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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谁当白月光,我俩纯纯走剧情 全集

京墨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醒了?要上厕所吗?”姬星遥坐起身打了个哈欠,随意将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她没怀过孕,但是先前她在瑞平王府备孕了很久,对孕妇的常识比温沅还要多。孕妇膀胱受到婴儿挤压,因此如厕频率比—般人更高。“嗯。”温沅点点头。姬星遥立刻下床,熟练麻利的扶温沅起床。温沅意外地看着她,笑着说:“这是做过啊,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姬星遥跟着笑了起来:“哪个大户人家能请得起我,我好歹是瑞平王府正妃。”说到瑞平王府,两个人同时噤了声。赶在李嬷嬷敲门前,姬星遥戴上了人皮面具,摇身变成了温沅的贴身宫女。在门外徘徊的李嬷嬷—晚上没睡,她—个时辰前就在门口候着了,直到贵妃日常起身时间才敲门提醒。昨晚她被温沅赶出卧房后,心惊胆战地—路小跑来到肃和殿向皇帝汇报。“贵妃心...

主角:温沅李昭   更新:2024-11-12 17: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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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沅李昭的其他类型小说《这年头谁当白月光,我俩纯纯走剧情 全集》,由网络作家“京墨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醒了?要上厕所吗?”姬星遥坐起身打了个哈欠,随意将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她没怀过孕,但是先前她在瑞平王府备孕了很久,对孕妇的常识比温沅还要多。孕妇膀胱受到婴儿挤压,因此如厕频率比—般人更高。“嗯。”温沅点点头。姬星遥立刻下床,熟练麻利的扶温沅起床。温沅意外地看着她,笑着说:“这是做过啊,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姬星遥跟着笑了起来:“哪个大户人家能请得起我,我好歹是瑞平王府正妃。”说到瑞平王府,两个人同时噤了声。赶在李嬷嬷敲门前,姬星遥戴上了人皮面具,摇身变成了温沅的贴身宫女。在门外徘徊的李嬷嬷—晚上没睡,她—个时辰前就在门口候着了,直到贵妃日常起身时间才敲门提醒。昨晚她被温沅赶出卧房后,心惊胆战地—路小跑来到肃和殿向皇帝汇报。“贵妃心...

《这年头谁当白月光,我俩纯纯走剧情 全集》精彩片段


“醒了?要上厕所吗?” 姬星遥坐起身打了个哈欠,随意将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

她没怀过孕,但是先前她在瑞平王府备孕了很久,对孕妇的常识比温沅还要多。

孕妇膀胱受到婴儿挤压,因此如厕频率比—般人更高。

“嗯。” 温沅点点头。

姬星遥立刻下床,熟练麻利的扶温沅起床。

温沅意外地看着她,笑着说:“这是做过啊,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姬星遥跟着笑了起来:“哪个大户人家能请得起我,我好歹是瑞平王府正妃。”

说到瑞平王府,两个人同时噤了声。

赶在李嬷嬷敲门前,姬星遥戴上了人皮面具,摇身变成了温沅的贴身宫女。

在门外徘徊的李嬷嬷—晚上没睡,她—个时辰前就在门口候着了,直到贵妃日常起身时间才敲门提醒。

昨晚她被温沅赶出卧房后,心惊胆战地—路小跑来到肃和殿向皇帝汇报。

“贵妃心情如何?” 李昭正在批阅奏章,他头也没抬地问。

李嬷嬷斟酌着用词:“贵妃娘娘对灵儿姑娘极为满意,她比先前看着......”

“怎么?” 李昭抬起头。

帝王的视线很重,压得李嬷嬷缩了缩脑袋。

“娘娘比之前看着更鲜活了些。”

李嬷嬷的言下之意,李昭听懂了。

温沅自小樱死后,三魂七魄似被抽空了,无欲无求,麻木无神,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姬星遥死之前,温沅会因为立后之事,在肃和殿与李昭据理力争,声音大得能掀翻肃和殿的屋顶。

那是两人第—次争吵,李昭每每回想,依旧很心疼温沅。

可那时的温沅是活的,灵动的,有独立灵魂和追求的。

现在的她,丧失了所有灵气,包括自我意识。

随遇而安,随波逐流,只是黯淡无趣的活着。

李昭的视线重新回到奏折上,上面写着:请求皇上尽快封南疆公主阿米热为后。

南疆公主进入皇宫已有半年之余,为保边境安宁,封后大典必须提上日程。

“封后大典”。

李昭在这四个字上看了许久,在月色爬上树梢时,—个力透纸背的“准”字落在了奏折下方。

*

永和宫,从贵妃卧房门打开后,宫内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微妙的变化。

变化来自—个从未经过任何仪态举止训练的乡村丫头灵儿。

所有人都觉得她不过是运气好,得了贵妃娘娘的眼缘,用不了多久就会犯错误被赶出去。

可偏生这个灵儿灵得很。

宫中的规矩她样样精通,—丁点儿错都找不着。

她年纪不算小,但是因着进宫晚,对谁都笑眯眯的叫姐姐。

就算有人有心捉弄她,故意给她指出御膳房相反的方向,她也会甜滋滋的道谢,然后头—扭,—声不吭地朝着正确的方向走去。

宫女们捉弄她的机会并不多,因为贵妃娘娘离不开她。

以前总爱独自—个人待着的贵妃,突然转了性子,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灵儿在身边伺候。

此时,书房里,姬星遥正躺在摇椅上,吃着酪樱桃,边吃边吐槽太甜了。

“甜?我让她们重做—碗。”

“别别别,你知道的我不爱吃甜口,这个是特地做给你吃的,适合你的口味。”

听她这么—说,温沅久违的胃口大开,剩下的大半杯酪樱桃进了自己的肚子。

刚放下碗碟,温沅突然“哎呀” —声。

姬星遥脸色突变,从摇椅上跳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验尸,就要剖开姬星遥的身体,拉扯她的血肉,最后她将没有一个完整的尸身下葬。

“不行,不要,星遥怕疼,她受不了,受不了的。”李珩立马摇头。

姬星遥是将军之女,却无半点武将风范。从小娇生惯养,犯了错有哥哥姬元白帮她顶着,将军夫人更是爱女如命,连一针一线都不让她碰。

从小到大没吃过皮肉之苦,因此她最怕疼。

嫁给李珩的初夜,她疼得流了一夜的泪,李珩手足无措地像个孩子,笨拙地哄了她一夜。

后来,李珩生生忍了几个月都舍不得碰她。

真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也不知,怎么会走到如今阴阳两隔的境地。

温沅问:“瑞平王既然不同意验尸,那可同意仵作的话,星遥并不是生病,而是被你瑞平王府下毒害死的。”

仵作扑通跪倒,他知道自己被迫入了这局,断不可能干干净净脱身。

他自作主张说了实话,万一瑞平王追究起来,他的脑袋怕是保得住一时,保不了一世。

能不能活命,全凭瑞平王一句话。

不过此刻瑞平王的心思并不在仵作身上,他否认道:

“星遥病了许久,有太医给她诊疗过,说是风寒之症,需要静养。”

“你这话哄谁呢?我问你,太医何时进的王府?”

今日虽是晴天,依旧寒风刺骨。李珩被骤起的烈风裹了一层寒气,他讷讷道:“一年前。”

温沅冷笑:“既然星遥有风寒之症,那这一年为何太医没有复诊?”

李珩回答不出。

传言瑞平王和王妃珠联璧合,鹣鲽情深。实际上,三年前两人就已分居,一年前王妃更是将瑞平王拦在瑶华苑外不肯入内,自此两人已有一年未见。

温沅步步紧逼:“听说瑞平王的侧妃出生于医学世家,想来对各种毒物很有了解。”

李珩剑眉紧锁:“贵妃娘娘,莫要冤枉好人。”

“好人?王妃大丧,她却穿着艳丽在王府四处招摇,若先皇后在此,怕不得轻则拶刑,重则贬奴。”

先皇后,对于李珩、李昭两兄弟来说,是毒妇般的存在。他们的生母高贵妃被打入冷宫后,在先皇后的折磨下,半疯半傻,最后投井自尽。

“先皇后手段过于残忍,贵妃娘娘宽宏大量,不会如她那般。”

李珩尊称温沅贵妃娘娘,无非是提醒她如今的地位,不可乱用私刑。

“若我今日非要个结果呢?”温沅寸步不让。

头顶的太阳渐渐隐去,瑶华苑一片阴霾。

一会儿,李珩说:“贵妃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面露愁容,似乎并不在意姬星遥是否中毒,而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温沅以为他要面子,当着一众奴仆还有陆陆续续前来吊唁的人,众目睽睽之下被问责,面子里子被扒光脸上无颜,便应了他。

两人来到瑶华苑后花园,那里立着一架秋千,是李珩亲手做的。

如今,秋千经过风吹霜打,木头上的漆已掉色,孤零零地随着风摇荡。

再次见到秋千,李珩也是感慨万千。

他摸了摸挂秋千的长绳,沉默不语。

温沅没心思等他伤春悲秋:“瑞平王,有话直说。”

李珩目光落在秋千上:“温沅,我与星遥走到今天这一步,并非都是我的错。”

温沅冷笑一声,男人,果然到死都不会承认自己错了。

“我十四岁那年出宫,不小心从山坡上摔了下去,被毒蛇咬伤了脚踝危在旦夕,是锦云恰好路过,救了我。”

自那以后,苏锦云就在他心里扎了根。

“苏锦云救了你一次,你铭记在心多年不忘,而星遥救了你数次,你却视若无睹。”

“并非如此,星遥她当然付出良多。”李珩从没否认过姬星遥为他作出的牺牲。

“你深陷泥潭之时,人人对你敬而远之,只有星遥,逆流而上陪你度过不堪的时光。敢问,那时候你的白月光苏锦云在做什么?卸磨杀驴,也没你这么利索吧。”

李珩被怼得哑口无言,良久,他说:

“星遥容不下锦云,处处刁难,我只是气不过,跟她吵了一次,她就将我驱之在瑶华苑外。”

“哼,”温沅冷哼:“所以这是你毒死她的理由?”

“皇嫂,你误会了,我怎会害她。”

“我只信仵作的话。”

“……”

“皇嫂,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其实我想问你,星遥她没有死,是不是?”

“星遥的尸身就在瑶华苑躺着,你这话从何而来?”

“因为,星遥她......她非常人。”李珩说这话时底气不足,毕竟跟姬星遥同床共枕五年的他,只偶有一次夜间,窥见了姬星遥不同常人的一面。

“此话怎讲?”

“她是不是回了现代?”

温沅心头一紧,面上却不显:“你在说什么?”

“她好像在做什么系统任务,完成了就可以回到现代。所以,我怀疑她没死。”

“我听不懂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星遥被你王府毒死,你这是准备搞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糊弄我吗?”

温沅心跳有些快,这是她第一次从这个朝代的人嘴里听见系统两个字。

一直很安静的系统突然出现:[警告警告,宿主身份一旦被揭穿,则要被强行退回原世界,所有奖励清零。宿主,你可记得,你和姬星遥在学校后山看流星,被一颗陨石砸中,当场灰飞烟灭。如果你在太丰王朝的身份暴露,回去后将无法获得重生奖励。]

我草!

温沅突然觉得日了狗了,怎么所有人都逮着她一只羊毛薅。

大仇还没未报,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温沅面上平静如水,心里早就乱成一团。

温沅:[星遥已经回到现实世界,对她有影响吗?]

系统:[没有呢,她已经脱离系统世界,拿到了所有奖励,不会有任何惩罚哦~]

温沅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系统:[宿主,切记,一定保护好自己的马甲]

系统留下提醒后,隐身下线。

温沅正回想自己有没有在李昭面前露过马脚,那边李珩追问:

“你自幼跟她交好,我就想问一句,她是不是没死?”


“皇上,娘娘,喝粥吧。”

周公公打开食盒,哪怕离得有些远,粥的鲜香依旧可以飘到鼻尖。

温沅不想喝,便坐着没动。

李昭端了碗,在她身边坐下,舀了一勺吹凉后送到她嘴边。

“张嘴。”李昭声音不大,带着帝王的压迫感。

“不吃。”温沅梗着脖子,跟他作对。

两相生厌,何必假惺惺作出这番亲昵的姿态。

周公公原本眉梢带了喜色,见这一幕,喜色顿失,心里又替他们着急起来。

怎地又吵架?

温沅已经生了离开的心思,不愿再对李昭维持虚假的表象。

姬星遥爱李珩,可她不爱李昭。

怎么作死怎么来,最好李昭赏她一杯鹤顶红,一了百了。

忽地,温沅的下巴被人掐住。

她猝然抬眸,在李昭深如潭水的眸子里看见了一脸诧异的自己。

李昭没有多言,他含了一口粥,两指用力捏开温沅的嘴,嘴对嘴喂了进去。

“唔.....唔......”

咕噜,咕噜。

温沅来不及吞咽,嘴边留有些许粥渍,李昭抬起大拇指顺其自然地帮她擦掉。

“咳咳。”温沅面露绯色,待气喘匀,睨向李昭。

李昭眼底藏着戏谑,问她:“还喝吗?”

温沅明白李昭话里的意思,如果她自己不喝,那他继续喂。

抢过他手中的碗,温沅大口大口喝起来。

“慢点,小心烫。”

李昭没离开,立在旁边看她吃,见她吃得急,时不时出声提醒。

温沅没有理会,舌尖被烫得冒火也没停。

这么多年,不二粥铺的鸡丝粥口味没变,温沅却找不到以前着迷的感觉。

鸡丝粥,说到底不过是饱腹的食物,与她嫁给李昭第一年,用东宫仅剩的大米熬出的,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粥没区别。

以前为什么那么爱吃,大概是因为去不二粥铺,是他们在朝堂勾心斗角夹缝生存的空隙里,唯一可以暂时忘掉举步维艰的现状,只是单纯的夫妻之间喝一碗粥吧。

苦中作乐带来的那点甜,无论何时回想起来,依旧美好得如同梦境。

只可惜,共患难易,同享福难。

这句话,李昭李珩兄弟俩表现得淋漓尽致。

温沅喝完后,李昭又让周公公盛了一碗。

周公公碗还没端来,温沅突然干呕起来。

“呕。”

李昭神色突变,俯下身轻拍她的后背:“怎么了?难受?”

温沅胃里翻山倒海,酸水直泛,她拼命咽口水,缓了许久才压下去。

“周公公,倒水,不要太烫也不要太冷。”李昭冷声道。

周公公领命,出去寻热水。

李昭让温沅倚在自己怀里,轻轻给她擦去眼角溢出的泪水。

“怪我,怪我。”他在温沅耳边低声道歉。

等温沅呼吸平稳,李昭帮她抚后背的动作依旧没停。

他似是妥协,无奈地说:“不想喝就不喝,何必跟我争这口气,白白遭这趟罪。”

温沅心头的恶心还在,她不想说话,怕一开口又要吐。

若不是实在没力推开他,她才不愿意跟李昭如此亲密。

文礼阁是瑞平王平日办理公事的地方,今日王府大丧,又有府尹查案,平日井然有序的王府乱成一锅粥。

到处都是走动的小厮和丫鬟,夹杂着管家婆子的低声呵斥。

周公公找到膳房,让人沏茶。拎了茶壶刚出膳房,恰巧遇到准备复命的府尹。

“周公公。”府尹停下。

“府尹这是查完了?”周公公问。

“没有,不过已有一丝头绪。”

周公公点点头:“府尹辛苦了。”

“此事颇为复杂,周公公,我先去给皇上复命,您慢走。”说完,府尹大步流星离去。

周公公手上有热水,走得慢,跟在府尹后抵达文礼阁。

见府尹正在书房候着,周公公赶紧沏了热茶给贵妃送去。

“皇上,茶来了。”

李昭用手背碰了碰杯壁,温度适宜,他垂下手臂,用眼神示意周公公让温沅喝水。

“娘娘,喝点水润润嗓子吧。”周公公恭敬地递上茶杯。

温沅不接,他便这么举动,一动也不动。

奴婢下人在封建社会没有人权,任凭主人打骂不敢反抗。

温沅待下人一向温和,很少发火,也不会为难他们。时常给他们奖赏,哪个奴婢家中有事,还能求贵妃娘娘开恩,告假出宫。

周公公敬重温沅,打心底希望她能做太丰王朝的皇后。

一个公公,哪怕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在立后这件事上,也只能保持缄默。

他在心中暗暗叹气,祈求陛下和贵妃能和和气气,莫要争吵伤了彼此。

周公公举着茶杯不一会儿,纤纤如嫩荑的手指将茶杯接了过去。

水温正好,温沅悉数喝下。

她心头还是难受,一杯茶下肚,好了些。

李昭不着痕迹地看她,见她苍白的脸色恢复了后才放开她。

“阿沅,府尹来了,我们一起去听听他怎么说。”李昭说。

温沅自然同意,两人来到书房。

“给皇上贵妃娘娘请安。”

李昭:“府尹请起,瑞平王府小厨房搜查情况如何?”

“回禀皇上,暂未发现异常,只是平日给王妃煎熬求子汤的李娘子,昨日突然告假回了老家,我已着人前去寻找。”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这李娘子早不告假晚不告假,偏偏是昨日。

“府尹,求子汤的药方可曾找到?”温沅问。

“不曾,小厨房的丫鬟说药方一向由李娘子保管。”

李昭食指有规律地敲击桌面,神色冷峻。

“把平日在瑞平王府膳房和小厨房的所有奴仆暂押后院,一一审问,一个都不许遗漏,还有,务必找到李娘子。”

“臣领命。”

府尹走后,文礼阁归于宁静。

宁静里蕴藏波涛暗涌。

温沅此时反而心绪平缓,有李昭往深入查,她不用心急,慢慢等就是。

李昭被禁东宫的一年,若是没有姬星遥相助,困在东宫的李昭和温沅估计早就饿死了。

姬星遥是他的救命恩人,李昭不会袖手旁观。

“周公公,唤瑞平王。”李昭下令。

“奴才这就去。”

不一会儿,李珩飞跑过来。


声音傲俏,口齿不如京城人清晰,夹着明显的南疆口音。

阿米热瞪着蓝色的眼睛,细长的食指居高临下地指着摘花的宫女。

她的声音不小,一时间,所有人皆向她看去。

温沅好整以暇地接过梅花枝,上头缀着几颗红梅,越是离得近香气越浓。

她鼻尖轻嗅,淡然道:“红梅艳丽,本宫偏觉黄梅娇美,再去给本宫摘些黄梅来。”

刚才摘花的宫女立马应下:“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温沅的做法无疑对着阿米热的脸啪啪扇了几下,她何时受过这等气:

“皇上说了,御花园的花为观赏之用,绝不可摘,贵妃娘娘这是在违背皇命吗?”

温沅喝了口茶,气定神闲地丢给阿米热一个眼神:“不许采摘御花园的花,这句话皇上没跟本宫说过。只是陛下知本宫爱花,便让宫里的花匠每日挑选最新鲜的花枝,送到永和宫。本宫喜新厌旧,早晨摘的花到了中午就嫌花香淡了,午后必定要再摘新鲜的。”

“你撒谎。” 阿米热急了,疾声厉色出口反驳,“陛下可是亲口对我说的,他怎么会骗我。”

好一个亲口,温沅笑了。

确实,李昭成为太丰王朝的最高掌权者后,见他一面都算是祖上有光,更别提皇帝金口玉言的许诺。

从前李昭困在东宫无人问津,只有温沅愿意听他说话。

许是那几年他们说了这辈子也说不完的话,以致现在他们已经无话可说。

“阿米热公主,我家娘娘自是不可能撒谎,也没必要撒谎。娘娘掌管后宫多年,很多规矩是娘娘立的,远道而来的南疆客人,弄错了也正常。”

小樱维护温沅时天不怕地不怕,南疆公主又如何,在后宫没人能对娘娘不敬。

更何况,阿米热一到京城就要抢皇后之位,她是贵妃娘娘的敌人。

小樱绝不容忍后宫之主被人踩在头顶撒野。

突然,阿米热从腰间抽出一根长鞭,啪一下甩在小樱身上。

“啊。”小樱吃痛,被长鞭甩倒在地。

“小樱!” 温沅手中的梅花枝掉落,她腾地站起身。

“放肆!” 温沅真的生气了。

自她掌管后宫以来,一向温和贤良,宽容大度。

不过是因为她接受过人人平等的高等教育罢了,并不代表她真的人畜无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还一针。

“来人,把鞭子给我收过来。” 温沅沉静的声线下隐藏着滔天的怒气。

她扶起小樱,心疼地看着她脖子上鲜红的鞭印。

小樱虽是下人,温沅把她当半个妹妹,平日里吃穿用度是宫女中最好的,皮肤养得娇嫩细腻,稍稍用力就能留下痕迹。

如今洁白无瑕的皮肤被抽得鲜血淋漓,这一鞭跟打在温沅脸上没区别。

“是。”

宫女们自然也看不惯南疆人如此嚣张,得了贵妃娘娘的指令,个个撸起袖子就上。

有人眼疾手快抓住了长鞭的尾巴,用力拽了一把,把阿米热拽了个踉跄。

“你们敢!*%@@$#**&。” 阿米热的南疆语说得又快又急,她身后的南疆人一脸肃穆,立刻上前把阿米热围在中间。

南疆人生得高大,马背上的民族,从小喝马奶长大,身形高大,力气奇大。虽然人数上不占优势,仗着结实的体型,气势很唬人。

两拨人扭打在一起,不相上下,短时间里没能分出个胜负。

温沅一门心思在小樱身上,她解开小樱脖子处的盘扣,对着伤口轻轻呼气。

“疼不疼?我让人叫御医。” 温沅眉头拧成一座小山,小心翼翼撑开衣领,发现伤口又粗又长。

“娘娘,奴婢不疼,这南疆人太野蛮了,娘娘您小心点。” 小樱这时仍不忘护着温沅,拉着她后退几步,生怕温沅磕着碰着。

“别乱跑。” 温沅拉住她坐下:“坐着别动。”

温沅冷着脸时很吓人,小樱便不再动,僵着脖子坐下。

温沅:[系统,鞭子上有毒吗?]

系统:[没有。]

温沅放下心来。

心道回去后让御医送些凝肤膏来,以免留下疤痕。

莲华亭不大,两厢一动一静,像是被割裂开。

那头,揪头发的,家乡话骂人的,暗中下黑手的,吵吵闹闹像个菜市场。

这头,温沅全神贯注凝神观察伤口,用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血迹,连呼吸都是静的。

“啪。” 莲花亭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簌簌下落的雪地中站着隐怒的天子。

“住手!”

众人回头。

“皇上。”

“皇上。”

宫女们大惊失色,立刻松开手,披头散发扑通跪在地上,额头贴紧冰冷的地面,不知被寒气还是被李昭的怒气激得瑟瑟发抖。

南疆人也是一愣,她们同样松开手,对太丰王朝的皇帝行最尊贵的南疆之礼。

因南疆人不行跪礼,个个站着,因此能看到有的人脸被挠花,有的人南疆服被撕碎,就连站在中间的阿米热,头上的小辫子不知被谁揪乱,前后乱了套。

“皇帝哥哥,她们竟然敢打我。” 阿米热指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委屈地告状。

皇帝哥哥,这称呼,真是动听极了。

阿米热蓝玻璃似的眼珠里蕴着泪水,像南疆的木纳措湖的湖水,美得如人间仙境。

李昭朝她看去,那眼神与看南疆婢女时不一样,带着很明显的柔情。

“皇宫内大打出手成何体统,平日里学得规矩都被狗吃了?”

李昭这番问责,无论怎么听,都是对温沅不满。

毕竟她掌管后宫多年,规矩是她立的,人也是她管的。

南疆人连太丰话都说不明白,不知体统为何,情有可原。

皇宫内规矩多,宫女犯错轻则关柴房,重则杖刑。今日她们与南疆公主动手,若是贵妃娘娘不保她们,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温沅不会坐视不管,她站直身,说:“南疆公主无缘无故鞭打本宫的贴身婢女,我本宫让人教训,合规又合理。”

“明明是你撒谎在先。” 南疆公主厉声反驳。


温沅眉头轻敛,把系统拉出来质问。

温沅:[系统,我为什么会怀孕?]

系统:[这......出Bug了。]

温沅:[那你赶紧把这个Bug修复,我正准备死遁,不能要孩子。]

系统:[宿主,本系统爱莫能助啊,你知道的,我一向无能。除了发布任务,偶尔陪你聊个天解个闷,屁作用也没有啊。就连给你们发送奖励的权限,也是低得可怜。]

温沅:[当初我们答应完成任务的条件之一,就是不在这个世界生孩子,你同意了!]

系统:[是啊,这......不是出Bug了嘛。而且,姬星遥宿主曾经偷偷找过本系统,让我取消这个条件,本系统答应了。]

当时姬星遥决定留在这个世界后,日日念叨着要给李珩生个孩子。

瑞平王在边疆多年,战功累累,朝堂渐稳后,身为王妃的她该给李珩孕育子嗣了。

求子汤,也是那时开始,送进瑶华苑的。

温沅:[你这是耍赖,她是她我是我,我从来没提过这个要求。你赶紧给我把孩子弄掉,我不可能在把自己的血脉留在这个世界。]

系统:[啊,对不起宿主,本系统无能为力,你自己想办法吧,再见!]

咻,系统关闭电源开始装死,任由温沅呼叫,不再回应。

温沅气得在脑中破口大骂,可因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缺氧,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阿沅,可是不舒服?”

李昭第一时间发现了温沅的异常,他敛去脸上的喜色,一把抱起温沅。

突如而来的失重感让温沅下意识搂住李昭的脖子。

如此亲昵的姿态,自从温沅被禁足,已半月有余未曾出现过。

半个月,能改变的事很多。

以前,李昭身上的檀香会让温沅觉得心安,可现在她觉得檀香过于冲鼻,她侧过脸去,不愿靠近李昭的胸膛。

“周公公,回宫。”

“哎,贵妃娘娘回宫~”周公公尖细的嗓子尾音上扬,是毫不掩饰的高兴。

太丰王朝更迭换代三年,终于要有小皇子了。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李昭步子迈得大,身形却极稳。

他嘴角含笑,眉眼间皆是得意。

盼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有孩子了。

把温沅抱进马车,帮她整理好额间的碎发,李昭说:“阿沅,在这儿等我,我去见一下五弟,随后跟你一起回宫。”

他的视线过于灼热,温沅不着痕迹地避开,朝他点了点头。

李昭离开后,温沅打开窗帘,唤小樱过来。

“娘娘,有哪里不舒服吗?”小樱脸上皆是关切,她不是周公公,比起对对太丰王朝小皇子的期待,她只担心自家娘娘的身体。

温沅撑在窗棱上,探出半个身子看了看周围。

“娘娘小心。”小樱伸出双手在温沅身下做出托举的动作,生怕她跌倒。

温沅顾不得许多,趁着现在没人,她吩咐道:“你去药铺抓一副下胎药,切记,不要让人发现。”

小樱听闻,脸色唰的一下变成苍白,她瞪大双眼惊恐地摇头:“不可,娘娘,不可啊。”

温沅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能低声催促:“快去,皇上要来了,再不去,就没机会了。”

小樱一向听温沅的话,可她刚才的话太骇人了。

这是谋害皇室子嗣,诛九族的大罪,小樱怎敢让温沅承担。

而且,下胎药伤身,娘娘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怀了孩子,万一伤了身体根基怎么办。

“小樱,本宫的话你是不是不听?”

时间紧迫,温沅没办法,只能冷下脸逼小樱一把。

“娘娘,我......”小樱手足无措地捏着衣角,一张小脸纠结得皱成一团。

“快去!”温沅怒斥,小樱吓得一哆嗦,无奈跑出王府。

吼完小樱,温沅手心渗出一层汗,她不由自主地摸着小腹。

那里平坦光滑,与平日没有两样。

可现在告诉她,里面有一条小生命,真是不可思议。

她放下窗帘,倚在软绵绵的靠背上,闭上眼,静静等待。

文礼阁,太医正在忙着给李珩包扎。

先前的白布因为李珩的挣扎和不配合早就被鲜血浸透,太医只得拆开重新上药包扎。

因失血过多,李珩很虚弱,此时,他怔怔地看着屋顶,不反抗也没任何反应。

李昭等太医包扎完,屏退了所有人。

“五弟,阿沅有身孕了。”

李珩无神的眼珠傀儡似的慢慢转动,视线移到李昭身上后,毫无神采的眼球突然被注入一丝希冀。

“真的吗,恭喜皇兄。”

他扯了扯嘴角,眼底的希冀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惜,我永远不会有星遥的孩子。”

“阿珩,好好活下去,你是朕儿子的皇叔,等他长大后,我教他识文断字,你教他骑马射箭。星遥若还在,一定会喜欢他。”

提到姬星遥,李珩麻木的表情变得痛苦。

“是啊,星遥喜欢孩子,她很喜欢......孩子。”

李昭拍拍他的肩膀:“振作起来,太丰王朝需要你,朕需要你。”

“......”

李珩最终没有应下皇兄的话。

李昭离开文礼阁时,在瑞平王府留了暗卫,时刻监视瑞平王的一举一动。

一旦瑞平王再有自伤之举,暗卫必要阻拦,不然提头来见。

李昭回到马车发现温沅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坐在温沅身边,为了让她睡得舒服些,他双腿做枕,高大的身躯挤在马车边,保持别扭的姿态直到永和宫。

晃晃悠悠的马车停下,温沅从睡梦中醒来。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梦里她陪一个光屁股的小孩玩儿,一会儿在溪边戏水,一会儿在胡同里捉猫猫。

“娘亲,娘亲,快来,你快来抓我呀。”

温沅跟在他后面不停地追,想要看清小孩的脸。

可直到梦醒,也没看清。只知道他小小一个,胖滚滚的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一口一个娘亲脆生生的,可爱得不得了。

她不愿醒来,想再看看小孩的脸,可马车停了,再装下去没意思。

温沅随李昭下车,进宫门时,她看向小樱。

小樱慌乱得眼神到处瞥,温沅就知道了,药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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