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顾锦白盯了我许久,还是艰难地点了头。
“好。
挽挽,我答应你。”
“三天后我们机场见,这是最后一次机会,顾锦白。”
我没撒谎,开车来之前很久没联系的妈妈给我发来了短信。
她告诉我她在法国组成了新的家庭,邀请我和她搬去法国住一段时间。
我爸妈很早就离婚了,一段畸形的婚姻关系也影响着我和顾锦白的恋爱,总让我以为这种不断的追逐就是爱。
开车回酒店的路上我给妈妈回复了消息,答应了她的邀请。
短信里没提到顾锦白,因为我知道他不会来。
和顾锦白分开的第一天,他照例给我发了短信,还提醒我带上过敏的药。
顾锦白像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和我离开一样,发给了我他向公司辞职提交的辞呈截图,同城快递来了不少他准备带去法国的东西。
第二天第三天照例一样,林以然的微博也没更新,一切似乎都在往设想的方向走。
飞机时间是下午两点半,早上刚起床顾锦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温柔又宠溺。
“挽挽,东西都带齐了别像之前一样丢三落四。
我给你妈妈带了见面礼,我们下午见。”
顾锦白说的很慢,像怕我漏掉什么一样,一遍遍叮嘱我。
我想起二十三岁孤掷一注跑去深城找顾锦白的时候,那时他也是这样一遍遍叮嘱我该怎么走,怎么做,生怕我迷路。
我忍住回忆起那些的冲动,在电话这头静静点头,应了声“好”。
等办理好一切坐上去往机场的出租车的时候,我还有些恍惚,在深城的一切都结束了吗?
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不过这样的想法很快在顾锦白失联时被打破。
—顾锦白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十二点半发过来的。
他说已经叫了出租车,很快和我见面。
这后面再也没有了音讯。
我不想催促他,即使只剩半小时就要登机了,我也希望,这次的决定是由顾锦白做出的坚定的选择。
时间一刻一刻流逝,直到微博推送消息提示音响起。
林以然在半个小时前发了条微博,配图是蹲在地上为她处理腿上伤口的顾锦白。
他穿的很正式,偏偏额上有一层薄汗,发型也有些乱。
“赌对了,某人心里还是最在乎我的。
听到我出车祸了,第一时间就跑过来了。”
这条微博是林以然发给我看的,我心下了然。
广播提示音响了一遍,我毫不犹豫地删除了顾锦白的所有联系方式,登上了这班飞机。
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
我和顾锦白,早就该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