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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 番外

明月落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燕珩桃花眸轻轻一动,心里隐约冒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倒没说什么,只是似有若无的看了她一眼,将她再次拉到椅子上让她坐下,“先坐下,你的药还没涂完。”傅嘉鱼这时想起来了,她在自己夫君面前,竟然信誓旦旦说要爱别的男人,难怪徐公子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她面色发红,“哦”了一声,没再絮叨,望着男人修长的指节,温柔的动作。再微微抬起长睫,看向他挺拔的山根,还有那眉眼里,浅浅流动的关心,心脏突然怦怦直跳。她面红耳赤的缩了缩手,又被男人强势的拉了回去,“别动,这是活血化瘀的药膏,擦了它,你的手明日便能好。”傅嘉鱼一时不察,身子前倾,脑门儿砸在他鼻尖上。她忙捂住绯红的额头,眨巴着晶亮的眸子,慌乱的盯着他,“对不起,徐公子,我没坐稳,不是故意的……”燕珩没...

主角:傅嘉鱼燕珩   更新:2024-11-12 09: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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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嘉鱼燕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 番外》,由网络作家“明月落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燕珩桃花眸轻轻一动,心里隐约冒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倒没说什么,只是似有若无的看了她一眼,将她再次拉到椅子上让她坐下,“先坐下,你的药还没涂完。”傅嘉鱼这时想起来了,她在自己夫君面前,竟然信誓旦旦说要爱别的男人,难怪徐公子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她面色发红,“哦”了一声,没再絮叨,望着男人修长的指节,温柔的动作。再微微抬起长睫,看向他挺拔的山根,还有那眉眼里,浅浅流动的关心,心脏突然怦怦直跳。她面红耳赤的缩了缩手,又被男人强势的拉了回去,“别动,这是活血化瘀的药膏,擦了它,你的手明日便能好。”傅嘉鱼一时不察,身子前倾,脑门儿砸在他鼻尖上。她忙捂住绯红的额头,眨巴着晶亮的眸子,慌乱的盯着他,“对不起,徐公子,我没坐稳,不是故意的……”燕珩没...

《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 番外》精彩片段


燕珩桃花眸轻轻一动,心里隐约冒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倒没说什么,只是似有若无的看了她一眼,将她再次拉到椅子上让她坐下,“先坐下,你的药还没涂完。”


傅嘉鱼这时想起来了,她在自己夫君面前,竟然信誓旦旦说要爱别的男人,难怪徐公子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她面色发红,“哦”了一声,没再絮叨,望着男人修长的指节,温柔的动作。

再微微抬起长睫,看向他挺拔的山根,还有那眉眼里,浅浅流动的关心,心脏突然怦怦直跳。

她面红耳赤的缩了缩手,又被男人强势的拉了回去,“别动,这是活血化瘀的药膏,擦了它,你的手明日便能好。”

傅嘉鱼一时不察,身子前倾,脑门儿砸在他鼻尖上。

她忙捂住绯红的额头,眨巴着晶亮的眸子,慌乱的盯着他,“对不起,徐公子,我没坐稳,不是故意的……”

燕珩没好气一笑,再次将她瓷白细嫩的小手握在掌心里,“无妨,不疼。”

傅嘉鱼没想到他这般淡定自若,一双眸子往他脸上瞟了瞟,如果没有这些丑陋的疤痕,他这张脸应该丑不到哪儿去。

她只感觉双颊滚烫,呼吸有些困难,偏偏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沉水香气息,一个劲儿往她鼻子里钻。

她接触过最多的男人便是李祐,哪里跟旁的人这样亲近过,越靠近越是手足无措。

她很不自在,燕珩却很淡然,将药膏涂抹完,才放开小姑娘柔弱无骨的小手,温声道,“吃过饭了没?”

傅嘉鱼咽了口口水,“没有……”

她实在没胃口,就在街边吃了一口饼子,剩下的什么也没吃。

燕珩将放在桌上的一碗酒酿小圆子端过来,递到她面前,“尝尝看。”

傅嘉鱼早就从张娘子口中听说了碎玉坊的酒酿圆子是甜水巷最好吃的东西,没想到一回家就能吃到温热的小圆子。

她惊喜道,“是你给我买的么?”

燕珩没说自己是专门去为她买的,大手揉了一把小姑娘软乎乎的发顶,笑得温柔,“下了学,闲来无事,在附近转了转,你尝尝,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谢谢徐公子。”

傅嘉鱼心中又是一阵感动,捧着那碗酒酿,开心得红了眼圈儿。

她想,李祐现在若肯送她一份吃的,她也未必会有今夜这般高兴。

毕竟他不是真心关心她喜欢吃什么,他只会不耐烦的嫌弃她多事儿。

她将眸中酸涩的泪水逼回去,兴致盎然的将一碗酒酿全部吃得干干净净。

燕珩将早就准备好的《九章算术》《海岛算经》等几本有关算数的书籍拿出来放在木案上,一回头,便见小姑娘手里捧着瓷碗,醉醺醺的歪着身子靠在椅背上,双颊泛红,眉眼盈盈,秋波流转。

“好……嗝……好好吃……徐公子……唔……你买的酒酿圆子好甜。”她可怜巴巴的抱着瓷碗站起身,却因吃了酒,根本站不稳。

男人挑了挑眉梢,没想到她酒量这么差,沾了点儿酒味儿都能醉成这样……

他随手将小姑娘柔软的身子捞进怀里,独属于女子身上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身形微僵,瞬间感受到有什么柔软到极致的东西抵在他胸膛处……

他竟不知女子的身子能软成这样,抬手便想将人推开些,偏偏她一点儿也不乖,纤柔瓷白的双臂直接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像只无依无靠的幼猫一般直往他怀里钻……



他们就快成婚了,他也该听母亲的话,让她踏踏实实的嫁给他做妻子。

想起傅嘉鱼那日清冷疏离的目光,他心口堵了一下,抬步往濯缨阁走去。

……

天色渐晚,濯缨阁却不如往日那般热闹明亮。

廊下的灯笼尽数熄灭,只留了正屋里一盏幽幽宫灯。

周嬷嬷不在院儿里伺候,想必去了母亲房里回话。

濯缨阁内就剩两个丫头,其他婆子似被人打发了,整个院子安静得过分,又显得有几分孤凄。

李祐难得主动来一趟傅嘉鱼院子里。

若是往常,疏星和月落早该欢欢喜喜的迎接上来才对。

如今,他锦靴刚踏上濯缨阁回廊,就见那屋里的灯陡然一灭,整个廊下瞬间暗了下来。

九儿一怔,心口蓦的慌了一下。

这……这怎么与预想的不同?

傅姑娘是最喜欢世子爷的,明知世子爷进了院门,姑娘为何不出来迎接,反而吹了灯?

这不是明摆着对世子爷撒脾气,不让世子爷进去么……

李祐果然面色一沉。

九儿望着那刚刚还站在床边的倩影,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干笑着解释,“想是姑娘病还没好全,精神不济,不知爷过来看她,奴婢去问问。”

她快步走上前去,敲了敲房门,“疏星姐姐在么。”

疏星开门出来,默然看李祐一眼,行了个礼,言语里多了一丝往常没有的客气,“世子爷来晚了,姑娘刚刚已经睡下了,若世子找我们姑娘有事,还是明日再来罢。”

九儿尴尬的张了张唇,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主子爷。

这可是天大的怪闻呐!

傅姑娘竟让世子爷吃了个闭门羹!

傅姑娘到底怎么了,不过五日,难道就让青梅竹马长大的二人如此生分了么?

李祐冷笑一声,几步走到窗边,就站在那红木窗棂下,沉冷的眸光看向那道紧闭的窗户。

“傅嘉鱼,我知道你根本没睡。”

“你出来。”

昏暗的屋中,只余一道天光从窗屉里渗透进来。

傅嘉鱼站在窗内,凉凉的望着窗外那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所站的地方不是温暖精巧的闺阁,而是那被热油灌满了地面的皎玉堂内院,万山载雪的如画美景,窸窸窣窣的雪花落在梅枝上,而她却被捆绑在木桩上,热油从皮肤上灌下来,仿佛一万根针刺进每一寸关节和肌肤里……

她哭得血泪从眼角渗出,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一种巨大的痛苦狠狠攫住了她。

让她不得不想起话本里,他如何宠爱江畔月,又如何冷落逼迫她的场景。

还有卫国公府的众人,他们在她发现江畔月的存在后。

又是如何苦口婆心的将她架在道德得至高点上,劝她身为主母大度一点接纳江氏,让她慈悲一些,善待江氏肚子里的孩子。

她被逼得郁郁寡欢,终日不得丈夫与婆母好脸。

身上万贯家财也被宋氏哄骗了去。

最后,她彻底被架空,失去了掌家权,毁容后被幽禁在后院做了李烨的禁、脔,落得人财两空。

李祐在外不耐烦的等了许久,屋中依旧没有动静。

“傅嘉鱼,你当真还在闹脾气,不肯出来见我?”

男人的语气带了些不悦和威压,又不肯放低姿态当真去推门。

傅嘉鱼轻笑一声,一抹自嘲浮上嘴角。

窗外之人,年纪尚轻,与那书里成熟稳重,心狠手辣的李祐终究不能相提并论。

也许这时候的他对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丝喜欢的吧?

他以为她还在闹,却不知,她已好似重活了一回。

隔着这一层轩窗,她与他,已然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昭昭。”

他突然无奈开口,如兄长一般亲昵的唤她小名。

傅嘉鱼心头一悸,讽刺的抬起水汪汪的眸子,无声的冷意在四肢蔓延,胸口的位置更是一片难言的酸涩。

从前他就是这样欺她,骗她,哄得她对他死心塌地。

好在她已经幡然醒悟,再不会听信他的花言巧语。

“真不愿见我?”

“昭昭说话。”

“我来瞧瞧你的病。”

傅嘉鱼已经心如死灰,对他再无期待和感情。

如今她又是有夫之妇,自然不会再贴着热脸去搭理他。

见窗内那道纤细的身影缓缓离去,窗影里,黑漆漆,孤落落,不知为何,李祐觉得心脏骤然被攥紧,好似被一团棉花堵住,难受得厉害。

他觉得,傅嘉鱼不管怎么样,生了病,总会红着眼,柔柔弱弱的来看他一眼,让他心疼也罢,让他可怜也罢,让他心生保护欲也罢。

总不该是如今这样,连句话也不与他说。

九儿见主子爷眉眼好似阴云密布,山雨欲来,吓得一个字也不敢说。

这傅姑娘究竟是怎么了啊……

主子爷亲自示好,她也不肯搭理,难道,卫国公府要变天了么?

李祐等不到傅嘉鱼回应,自持身份,不可能会去求她垂怜。

她今夜若不出来,明日后日,总会有来主动讨他高兴的时候。

半晌,他冷哼了一声,也没将傅嘉鱼的不正常放在心里,直接从濯缨阁离开。

……

疏星是眼看着李祐离开之后,晦气的对着李祐的背影啐了一口,才回身进了屋。

一眼便见自家姑娘伶仃的一身白色交领中衣,单薄的月白披风,脖上围着毛茸茸的兔儿卧。

尖细发白的下颌藏在绒毛里,看起来仿佛被弃在雪地里的一只伤兔,身影透着可怜和绝望。

不过是发烧病了三日,姑娘怎么变得这般彻底?

她百思不得其解,快步撩起屋中连珠帐,穿过落地花罩,进了内间。

烛火重新点燃,屋中燃着滚热的炭火,一缕安神香从一只三足瑞兽铜炉里袅袅上升。

傅嘉鱼神情淡淡的坐到月落榻边,抬手抚了一下她发烫的额头。

“月落姐姐好多了么?”

月落苍白一笑,她的嗓子被周嬷嬷喂了药,现在还不能说话,只笑着点点头,用眼神道,“奴婢好多了,姑娘不用担心。”

疏星依偎过来,也趴在月落床边。


傅嘉鱼头也不回地从濯缨阁出来,走上抄手游廊。

一路穿石过林,步过九曲长桥,又绕过层层叠叠的珍贵花林树木。

寒风裹挟雪粒,洋洋洒洒,凄清冰冷。

这一年下了三个月春雪。

直到四月,东京的雪才彻底停下来。

她拢了拢身上的狐裘,仍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热油落在肌肤上的灼烧感,浑身上下又热又冷又痒。

一路上,她都用右手握着左臂,不停的隔着衣袖抓挠。

快到宋氏的惠和堂,她才在廊下停住脚步,微微扬起小脸。

淡漠的目光扫过这雕梁画栋的宅院,遍地的奇珍异木,还有那廊上挂着各色珍奇鸟禽。

当年李氏举家迁到东京,哪有住处?

这占地极大的卫国公府,深深朗阔的亭台楼阁。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皆是用她母亲的钱财建造的……

她心底空落,扯了一抹虚无的笑,默默在心中记下这一笔笔,提步踏入惠和堂正房。

此刻正是各房子女请安的时候,房内传来一阵熟悉的说笑声。

大房卫国公的夫人宋氏有一儿一女,除了嫡子李祐。

大女儿李晚宁嫁了人,不住在国公府,这几日为了李祐的冠礼才回府来小住。

除了一个庶女李晚烟、庶子李烨之外。

惯常来请安走动的,还有卫国公府二房寡居的王氏,和她的一儿一女,李璟与李晚珍。

傅嘉鱼刚进去,众人神色各异朝她看来。

周嬷嬷低着头立在宋氏身后。

想必濯缨阁发生的事儿已经进了宋氏的耳朵里,说不定这房中早已为她嚼了一会儿舌根。

宋氏手里端着一只白玉瓷茶盏,雍容华贵的坐在紫檀木雕花罗汉床上,身上穿着一件石青色缎面长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虽已上了些年纪,却仍旧面容秀美,说话间,眼神时不时往傅嘉鱼身上看来。

“昭昭来了,坐。”

昭昭是傅嘉鱼的小字,宋氏一向这般唤她,显得极为亲昵。

从前傅嘉鱼也这般想,宋氏对她可真好啊。

或许母亲在世,也未必会做到她这般事无巨细。

所以,这些年,无数金银珠宝,流水一样的奇珍异玩。

她都让人往宋氏的院子里送,但凡她有一点儿不高兴,她便想尽办法来哄,直哄得她嘴角露出笑,她才会小心翼翼疲惫不堪的跪在她身边撒娇的哀求她,“母亲日后不要这般戏弄昭昭了好不好?”

宋氏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总露出一些似怒非怒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让她一个劲儿抓破脑子辗转难眠的去猜去揣摩。

如今想来,这些都不过是宋氏拿捏她的手段罢了。

宋氏见傅嘉鱼脸色苍白的站在那儿发愣,关切道,“昭昭身子可好些了?”

“要不要母亲使唤人叫个大夫来给你瞧瞧?”

“你也是,为了一个丫头,和祐儿置什么气。”

“过了祐儿的冠礼,就是你们的大婚了,你可不能在这时候惹了祐儿不高兴,否则闹着情绪成婚,到时候吃苦的还是你这丫头自己。”

宋氏是卫国公府当家主母,把持后宅中馈多年,人人为她马首是瞻。

二房不争气,王氏寡居多年,事事仰仗宋氏,所有人都附和着宋氏的话。

没有一个人替她说一句。

分明是李祐伤了她,让她病了三日。

却无人真正关心她的身体,只会一味怪她没有哄好李祐。

傅嘉鱼抬起眸子,缓缓看着坐在这房内被她用金银娇养出来的众位贵人,心口窒息,只觉得无比讽刺和可笑。

所有人都知道李祐在外养了外室。

两年了。

她们还在同她演戏,将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还打着如意算盘,等她与李祐大婚后,木已成舟,说服她将江畔月一并纳进府里。

怎么的?

她用钱养着他们这么大一家子还不够,还要养着李祐的外室和孩子吗?

她是什么天选冤大头?

对着这张虚假的美人面,傅嘉鱼那声亲昵的母亲再也叫不出口来。

她抿了抿唇,行了个礼,冷淡至极的唤了一声,“夫人。”

一声夫人已叫房内所有人露出惊奇之色。

接下来傅嘉鱼的话,更让众人诧异得瞪大了眼睛。

“月落的身契签在谢家,她是娘亲留给我贴身伺候的人,所以,我不答应将月落发卖,若她当真犯了什么错,也该由我来处置,还请母亲将月落从柴房里放出来。”

宋氏蹙了蹙眉,总算察觉出傅嘉鱼的不对劲儿。

周嬷嬷一大早前来说她没来由发了一通脾气,她只当不信。

傅嘉鱼自从父母双亡后,被养在卫国公府十几年,日日被她调z教得懦弱听话,脾气再温顺不过。

如今瞧着琉璃美人儿似的小丫头绷着一张清白的小脸儿,的确有那么几分像是要与她生分的意思。

不过,她是最了解傅嘉鱼的人,这孩子即便有点儿脾性又如何?

她年纪小,早早寄人篱下,仰她鼻息生活,又被她掌控在手心里,早早就养废了,就是闹点儿小脾气,还能翻出什么天去。

宋氏笑吟吟的开了口,“昭昭啊,月落不过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鬟,哪能让你这个做主子的亲口替——”

傅嘉鱼打断她,鼓足勇气,抬头与宋氏对视,定定道,“但她是我谢家的丫鬟,还请夫人,将月落还给我。”

以前的她从未顶撞过宋氏。

即便小丫头声音哽咽,瞧着眼眶微红,神情害怕。

可她眼里那股不服输不妥协的光却刺痛了在场众人的眼睛。

宋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冷看她一眼。

往日她这般作态,傅嘉鱼定会立刻慌乱着来哄她说好话。

今日,傅嘉鱼却纹丝不动的立在堂下,身姿纤弱,嘴角微抿着,眼眶微微泛着泪意,眼神却格外倔强坚定。

宋氏似笑非笑的动了动嘴角,“若母亲不肯应呢?”

傅嘉鱼深吸一口,当着众人的面,缓缓道,“那我与世子的婚,不成也罢。”

此话一出,房中众人顿时石化,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傅嘉鱼对李祐的喜欢是府上上上下下有目共睹的。

这么多年,她日日夜夜期盼着能嫁给世子,还没成婚,便迫不及待喊宋氏母亲,与府中其他姐妹妯娌相称,只恨不能早日为李祐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如今,她却为了一个丫鬟,当着宋氏的面,竟说出了想退婚的话来!

这怎能不让大家难以置信。


燕珩垂眸,淡道,“正是。”


崔老太君身子顿了顿,瞬间老泪纵横,不禁回想起当年。

她的祖籍徐州大乱,民不聊生,所有世家大族皆派了人手参加平乱,可势力一多,反而让局面变得更加混乱,眼看徐州城破。

千钧一发之际,是徐皇后带着随云剑将所有世家大族的头领抓起来,成了平乱之军的第一位女子领袖。

为了那场差点儿国破家亡的战役,为了鼓舞更多的士兵站起来参加战斗,徐皇后亲手做了定胜糕,分发给士兵和百姓们。

那时她还在崔家做儿媳,不小心被流民盯上,差一点儿就被人辱了身子。

若不是徐皇后挺身相救,还递给她一块定胜糕当做安慰,哪有今日安享富贵的她?

那块定胜糕的味道,其实并不算太好,可那少女灿烂明媚的笑脸,直到现在都还停留在她记忆中。

崔老太君连连感慨,抬手握住傅嘉鱼和燕珩的手,真心实意笑道,“昭昭,徐公子,你们两个有心了,今日这份寿礼,我是真的很喜欢。”

傅嘉鱼有几分怔愣,其实她不是没想过要替徐公子准备一份丰厚的贺礼。

只是现在的她深知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徐公子身份低微,出席这样的场合,越低调越好。

她只想让人知道他是她男人的身份,但不想让他大出风头,惹得京中其他权贵的不快,尤其是对她谢家虎视眈眈的安王。

没想到,她正懊恼要送老太君什么时,是徐公子自己提出了送定胜糕的主意。

她倒是知道话本中写过老太君在徐州时曾受徐皇后一场救命之恩,对定胜糕有特殊感情,可徐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真如他自己所言,因他父亲曾在徐州战场打过仗,有幸见过徐皇后和崔老太君一面?

她微微收回神思,抿唇浅笑,“老太君喜欢就好,这其实都是夫君做的,我啊,也就给他打打下手,端端水。”

崔老太君视线轻移,落在男人清冷的脸上。

她深深看他一眼,却并未多问什么,让人带他们二人下去就坐。

傅嘉鱼领着徐玄凌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恰好就在李祐对面。

她轻轻抬眸,坦荡淡然的直视他一眼。

堂中已无人再瞧不起她夫君,有崔老太君一句喜欢,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李祐眸中瞬间浓黑如墨,冰冷强势的目光,直直的向她射去。

傅嘉鱼只当没看见,转过头,拉着徐玄凌的大手,嫣然浅笑,“夫君,快坐。”

见那丑男人堂而皇之坐在女子身侧,女子身子倾斜,好似亲昵的靠在他肩上,李祐心头越发烦躁。

她故意的,她定是故意亲近徐玄凌,来让他心中不悦,看来,他是该找个机会,将那不听话的小丫头拉过来,好好惩罚惩罚她!

傅嘉鱼根本不在意李祐是何种心思,她只是在想,徐公子究竟为何知道老太君一定会喜欢这款定胜糕,明明就是很普通的糕点,他做时,她在一旁尝了一块,很难吃,不太好入口,可崔老太君却吃得泪流满面……

堂内很快便起了歌舞,众人都开始祝贺崔老太君生辰快乐。

歌舞结束,大家开始献上自己的贺礼。

旁的权贵送的都是些珍贵荣华的礼物,算不得出挑,却也不出错。

苏家送的是苏梦因亲手抄写的长寿经,崔老太君虽不喜欢苏家权势通天,扰乱朝纲,却对苏梦池兄妹二人很客气,礼貌的将礼物收下了。



这么多年,她何曾对他这般冷漠过。


李祐一怔,脸上再也维持不了平静,一股莫名不安飞快席卷了他的心口。

他几乎是下意识下了马车,皱着眉头大步朝她马车走去。

然而,没等他走到近前,便听那道素日轻软的嗓音徐徐道,“吴伯伯,我们快些走罢,徐公子还在家,他的伤我不放心。”

吴青柏好奇道,“那位徐公子,便是小主子的夫君?”

小姑娘声音里多了一抹羞涩,乖道,“是的。”

那辆破烂的马车从他身前驶过,坐在车辕上的车夫冷眼朝他看来,又轻嗤一声收回了视线。

这过程中,坐在马车里的小姑娘,却没有再分给他半个眼神,清冷的侧脸疏离又淡薄,转头却与吴青柏说说笑笑。

李祐微微变色,心脏一阵莫名酸疼,怎么会这样?

难道她根本没有使性子,她与承恩侯府断绝,与卫国公府决断,都是认真的?

不然她那么在乎父母的人,为何会狠心将谢迎夫妻的牌位当真从承恩侯府的祠堂里取出来?

她当真是铁了心的要与他分开?

不过一个外室而已,她却当了真!

刹那间,男人瞳孔狠狠一缩,各种情绪如同藤蔓一般在心底攀爬,密密麻麻交织成网,将他笼罩得喘不过气来。

“爷……”朱方悄然走上前来,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谢迎夫妻牌位一事不小……

傅姑娘既然做出这种决定,便说明,她与承恩侯府真的断绝了。

那她与国公府……他不敢想。

李祐脸色阴沉,大袖之中攥紧拳头,良久,唇边缓缓扯出一抹苦笑,“我不信她就这么弃了我。”

朱方忙笑道,“是啊,傅姑娘从小便爱慕世子,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她只不过是被江姑娘的事伤了心,故意冷落您,等您去哄她呢。”

李祐心口飞快跳动着,仿佛有无数根针尖刺在心上,绞痛难耐。

可他一时半会儿又不愿相信傅嘉鱼对他的抛弃。

她在国公府十一年,被母亲严厉管教,几乎没有出过府,又鲜少与外人打交道,见过最多的人就是他。

她绝不会与旁的男人好,如今这般不过是故意做出来给他看而已,她想让他吃醋,便说明她心底依旧在意他。

想到这儿,李祐稍微恢复了些神志,凤眸沉了沉,“先回府。”

朱方欲言又止,“爷,玉人今晨来传信说,江姑娘今日又咳了血,可能是那日受了风寒,旧疾又犯了……”

江氏体弱,动不动便生病,今岁春寒料峭,不知她的病要几时才能好。

李祐烦乱的拢了拢眉心,抬脚上了马车,“先去春风巷。”

……

傅嘉鱼的马车很快便出了承恩侯府所在的长街。

吴青柏见她嘴角微绽的笑意收敛了起来,整个人如同霜打了的花苞,蔫哒哒的垂下了长睫。

他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却也知道,小主子这般失落,定是因为卫国公府那位负心薄情的世子爷!

他有意要骂上那渣男几句,又想安慰些许。

可看着小姑娘难受伤心的模样,那些话堵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不管怎么说,小主子已经与卫国公府退了婚,日后,他就能放开手脚收拾卫国公府那个负心汉了!

车厢里,气压低沉,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失落。

傅嘉鱼用力抱紧怀中父母的牌位,喉间酸涩上涌,又被她用力压下,“吴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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