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路阔褚云降的其他类型小说《深度侵占:病娇为攻陷她用尽心机路阔褚云降 全集》,由网络作家“兔拾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船靠岸的时候雨还在下,早春的天亮的晚,阴阴沉沉的刮着风。褚云降这一夜睡得不太安稳,一直在半梦半醒间浮浮沉沉,船刚泊停她就醒了。浑身酸痛得似被碾过,喉咙里也一阵阵干涩的疼。昨晚受了凉,加上一夜浅眠,这会儿感冒的症状好像有要加重的迹象,脑袋也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缓了片刻,她才爬了起来。简单梳洗完毕,收拾好东西,她就从房间出去了。这个点宾客基本都还在酣睡,大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早班的工作人员在值岗。昨晚接应她的那个小服务生今天刚好早班,看见她出来,笑吟吟地朝她挥了挥手,便从柜台后走了过来。看见她的脸色后愣了一下,一脸担忧地询问:“褚律师,你脸色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褚云降闻声抚了抚脸,宽慰一笑:“没事,有些认床,昨晚没睡好。”小服务生...
《深度侵占:病娇为攻陷她用尽心机路阔褚云降 全集》精彩片段
船靠岸的时候雨还在下,早春的天亮的晚,阴阴沉沉的刮着风。
褚云降这一夜睡得不太安稳,一直在半梦半醒间浮浮沉沉,船刚泊停她就醒了。
浑身酸痛得似被碾过,喉咙里也一阵阵干涩的疼。
昨晚受了凉,加上一夜浅眠,这会儿感冒的症状好像有要加重的迹象,脑袋也昏沉沉的。
躺在床上缓了片刻,她才爬了起来。
简单梳洗完毕,收拾好东西,她就从房间出去了。
这个点宾客基本都还在酣睡,大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早班的工作人员在值岗。
昨晚接应她的那个小服务生今天刚好早班,看见她出来,笑吟吟地朝她挥了挥手,便从柜台后走了过来。
看见她的脸色后愣了一下,一脸担忧地询问:“褚律师,你脸色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褚云降闻声抚了抚脸,宽慰一笑:“没事,有些认床,昨晚没睡好。”
小服务生闻言松了口气,看了眼她手里的包,又看了眼她身后敞着的客房门:“您这是要走了么?”
她点了点:“嗯。”
“吃完早餐再走呗,今天不是周末吗?”
她摇了摇头,谢绝好意:“不用了,我待会儿还有事,就不留了。”
陈雯约了八点去家里接添添,而且今天周末,月姨也该放假的,昨天麻烦人家帮她带了一晚上,今天也不好意思再耽搁。
小服务生见状努了努嘴:“那好吧,我送您去舱门口。”
她笑着点了点头:“好。”
*
撑着伞从船舱出去的时候,雨小了些,渡口的石阶上还残留着一夜春雨后的潮湿。
雨幕迷朦,似是笼了层薄薄的春雾。
她转身朝站在舱门口的人挥了挥手,而后便走进了雨雾里。
早春的清晨,寒意潇潇,落了雨,渡口也是一片寂寥。
褚云降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看打车信息,这个点的渡口不太好打车,她下船前就已经在软件上下单了,到现在还没有司机接单。
她正低头看手机,余光里忽然出现一抹同样撑着伞与她迎面而来的身影。
她顿了顿,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
李沉在看清褚云降的脸后也是一愣,步子也跟着慢了下来,几秒后才开口叫了她一声:“褚小姐。
路阔的助理。
褚云降愣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李沉一身板正的职业西服,一手撑着伞,一只手里还拎着个奢品服装袋。
看样子应该是要去给路阔送衣服。
两人迎面而走,褚云降微微颔首后便收回了视线,继续往前走。
李沉迟疑了半晌,还是停下了步子,等褚云降从身边路过时,微微弯了弯腰。
这番动作让褚云降愣怔片刻,眼睫倏地往上抬了抬。
她在路阔身边的那几年,他身边的人一向待她比较尊敬。
脚步微顿了片刻,她再次微微颔首,而后便径直擦肩而过。
李沉立在原地,等人走远后才回头看了眼,而后微叹了声,重新迈开步子走了。
*
褚云降到家的时候,月姨正在给添添穿衣服,小家伙站在床上,抱着个小鸭子公仔,活力四射地上蹿下跳,就是不肯穿袜子。
听见开门声,一脸期待地看向门口:“妈妈!妈妈是你回来了吗?”
褚云降站在门口换鞋,微微一笑:“嗯。”
随后又故作严肃地开口:“你是不是又不听话,不肯好好穿衣服啦?”
话音刚落,房间内就立刻安静了下来。
她笑了声,穿好拖鞋往卧室走过去。
小家伙这会儿已经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床边,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俩小手里揪着小鸭子的屁股,有些心虚地看着她。
月姨都被他这前后的反差逗笑了,蹲下去给他穿袜子:“蹦跶一早上了,可算消停了。”
穿好了袜子,又给他穿上鞋。
褚云降笑着走过去,伸手探了探小家伙的脑门。
不烧。
随后又俯身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去吃早饭,待会儿雯姨姨接你去玩儿。”
小家伙一听,乌溜溜的大眼睛瞬间放光。
雯姨姨那可是比禾禾小姨还大手笔的,每次接他去玩儿不仅好吃的尽他吃,连玩具都是他想要的都给他买。
立马听话地点了点头:“好!”
说完就蹦下床往客厅跑过去,爬上椅子后还皱着小眉头催道:“月奶奶,你快点呀,我饿了。”
月姨呵呵笑不停,忙应答:“来了来了。”
两人从房间出去,褚云降笑着看了眼,顺手理了理床铺。
八点,陈雯准时出现在了楼下。
褚云降送小家伙下去,还没出楼道门呢,牵着她手的小人就飞奔了出去,大喊着:“雯姨姨!!”
陈雯刚从车上下来,就见一抹小身影朝自己飞奔过来,赶忙笑着蹲下去,一下子抱了个满怀。
亲了亲他肉嘟嘟的小脸:“想没想我啊?”
“想!可想可想了!”
说着还伸出小手抱住陈雯的脖子,在她脸上“吧唧,吧唧”亲了两下。
褚云降从楼道跟出来,笑着看了他一眼,但还不忘厉声警告:“褚禾易,这两天不许乱吃东西啊,你前两天发烧刚好。”
窝在陈雯怀里的小包子闻言瞬间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不吃,添添不乱吃东西。”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十分清楚一般妈妈叫他全名的时候,事态都比较严峻。
陈雯笑着看了眼怀中的小人,才转头看向褚云降,发现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劲,问了声“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褚云降愣了一下,笑了笑:“没事,昨天没睡好受了点凉,吃点感冒药就好了。”
陈雯闻声笑得一脸意味不明:“昨晚约会受凉了啊?”
褚云降白了她一眼,顾念着有小孩子在,也没接话。
捏了捏添添的小脸,催促道:“赶紧走,把这个小猴子带走,我还能清净两天。”
陈雯本就是说的玩笑话,也没打算细问。
“行,那你这两天好好休息,我给你儿子拐走了啊。”
褚云降挥了挥手:“快走快走。”
最后添添跟着陈雯上了车,被绑在儿童座椅上后还不忘将小脸伸出车窗,对着褚云降飞了几个吻:“妈妈再见,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
褚云降笑着点了点头:“去吧。”
车子启动,尾气喷薄而去。
直到看着猩红的尾灯消失在拐角处,她才转身上了楼。
月姨正在收拾餐桌,见她回来,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褚小姐,您是身体不太舒服吗,要不我今儿还是在这照顾你一天吧。”
褚云降闻言赶忙拒绝:“不用,我待会儿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您放假吧,这两天添添不在家,我也清闲。”
见她态度坚决,月姨也不好再坚持,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一声:“您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点了点头:“好。”
而后月姨便走了。
一声关门声后,家里瞬间静了下来。
褚云降忽热感觉有些乏力,靠着门前的矮柜站了会儿,才走去冰箱前,翻了两盒感冒药出来,看了看保质期后,倒了杯温水,吃了两颗。
吃完药,她看了眼时间,也还早,便打算先去睡一会儿。
*
李沉来的时候,路阔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宿醉后的清晨,永远头痛欲裂。
李沉将干净的衣物在柜子上叠放好,又倒了两粒解酒药在盖子里,放在水杯的旁边。
路阔站在窗前,皱着眉揉了揉头眉心。
昨晚白酒洋酒掺着喝,这会儿脑子疼得像是要炸开。
李沉站在一旁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您今天没有商务安排,待会儿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路阔低低应了声,走到床柜前,将两粒解酒药吃下。
喝完杯子里的水,余光无意瞥见洁白的枕头下好像压着个黑色的东西。
他皱了皱眉,伸手去将东西拿了出来。
一个黑色的发圈,很素净的款式。
他忽的愣了愣。
大脑宕机了几秒后开始快速搜寻昨夜的画面。
可这会儿的记忆却像是蒙了层纱,任他怎么想,都没有办法回忆起具体的细节。
他只记得李总约他来吃饭,饭局上遇到了褚云降,他喝多了,在甲板上喊她去说话,后来好像又再酒厅碰到了她。
然后呢?
然后发生了什么?
记忆在这里出现断层,对后面的事情,他居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若不是刚刚细想,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喝多了,然后被李总他们送回房的,但现在这个形式,明显不是。
李沉在一旁,看了眼皱着眉努力回忆的自家老板,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开了口:“路总,我刚刚在来的路上,好像……看见褚小姐了。”
这名字其实在这些年里都已经成了禁忌,知道路阔和褚云降那段的人,几乎都不敢再在他面前提这三个字。
但按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
但没想到,不提醒还好,一提醒路阔的脸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须臾,他站直了身子,将发圈捏在手心,单手卡住额头默了半晌。
看得李沉一时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气氛又静了片刻,路阔才将卡在额头前的手拿了下来。
“你……帮我联系一下公司的法务。”
李沉一脸懵:“法务?”
他点了点头:“嗯。”
而后神色一言难尽地憋出了一句话:“我要问问,如果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
说到这,他顿住了。
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
李沉依旧一脸的茫然:“不知情的情况下怎么了?”
“和一个已婚的女人发生了点不该发生的关系,犯不犯法。”
李沉:“?”
几秒后,
李沉:“!!!”
是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
她愣了愣。
褚禾易这会儿正坐在病床上,手上针头已经拔掉了,周围散了一床各式各样的玩具。
小手里掰着迪迦奥特曼模型的胳膊,眨了眨眼睛,看过来,喊了声:“妈妈!你醒啦!”
褚云降闻声抬头看过去,才发现已经输完液了。
而她不知什么时候睡在了沙发上。
“是那个叔叔抱你来的。”
那个叔叔虽然看起来凶凶的,但刚刚他手上戳着针,不好自己拿小勺子吃饭,他还喂他喝粥了呢!
就是全程脸臭臭的,吓得他没敢和他说话。
想到这,他的小脑袋滞了半晌,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悄咪咪偷瞄了妈妈一眼。
皱着小眉头思考了会儿,脸上的表情纠结又苦恼。
褚云降垂眸看了眼滑落在腿上的西服外套,将它拿了起来。
从沙发上下去,才看见小家伙坐在床上,一副在思索什么大事儿的模样。
她笑了声,走过去,刮了刮他的小鼻子,问了声:“在想什么呢?”
褚禾易依旧皱着小眉头,像是在憋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说了出来:“刚刚那个叔叔,差一点偷亲你!”
*
路阔这会儿正在赶去赴约的路上。李沉默默在前开车,他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眸子似是在养神,但紧拧的眉头却出卖了他。
少顷的寂静后,他忽然有些懊恼地抬起手抚了抚额。
李沉悄咪咪看了眼后视镜,也没敢说话。
刚刚在病房里,路阔将褚云降抱去沙发上躺着。
那会儿褚禾易的点滴还差一点没输完,李沉打开打包盒的时候,小家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在那乖乖地等。
最后李沉准备拿勺子喂他的时候,他摇了摇头,说:“谢谢叔叔,我可以自己吃的。”
懂事又乖巧。
李沉看了路阔一眼。
路阔点了点头,他才将勺子递了过去。
因为针扎在左手,并不影响右手的活动。
但终归是小孩子,平衡力不太好,坐得东倒西歪,粥也撒了一桌子。
路阔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起身走过去,拿过了他手里的勺子,端起饭盒亲自喂他。
连路煜文都没这待遇,他第一次主动喂小孩,居然是段以泽他儿子。
想想都觉得憋了一肚子火,但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喂完了。
收拾完,护士来拔了针,李沉先一步出去开车。
那小鬼也已经在一床的玩具海洋里快乐的玩耍了。
他本打算直接走的,可看了眼在沙上睡着了的褚云降,顿了片刻,还是解开了外套的扣子,走过去俯身为她盖上。
她的睡相一直很好,安安静静的,总带着一股让人忍不住想亲近的柔和感。
一如当年,她在他臂弯沉睡时一般。
他静静看了他片刻,而后,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唇在缓缓靠近她的额头。
就在即将碰上之际,他忽然如梦初醒,整个人似是被雷击了一下,有些慌乱地直起了身子。
而后,就发现那小鬼坐在床上,眨着双大眼睛看着他。
还一脸天真的问了句:“叔叔,你是要偷亲我妈妈吗?”
“……”
他有些局促地抚了抚眉,也没回答,匆匆走了。
想到这,路阔脸上懊恼的神色加重了些。
他居然……
居然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差一点偷亲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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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注:
小可爱们~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蓄谋余生》的喜爱和支持,有个事儿要跟大家说一下~
从内场出去,路阔才松开了褚云降的胳膊,两手叉腰地站在那看着她。
眉头皱着,神情一如既往的不耐烦,没走也没说话。
褚云降只觉得被他拽过的那块肉痛得快要失去知觉了,他手劲本来就大,一生气就更是没轻没重的。
抬起手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胳膊,忽视头顶投来的灼热视线,低低道了声:“谢谢。”
路阔此时感觉这一晚上憋得火在这一刻全烧起来了。
一晚上碰两次,次次让他恼火。
气氛静了半晌,他才没好气地开口:“你这是缺钱还是怎么的?不是在律所上班?工资不够用?”
先前在甲板上他就想问了,但当时看着她那副岁月静好,波澜不惊的样子,就顿时没了兴致。
她待在他身边的那些年,无论他怎么掏心掏肺地哄,她都始终跟个炸毛的猫似的,拒他于千里之外。
现在呢。
一离开他,所有莫名其妙的臭毛病就全好了。
说到底也就是他贱。
褚云降闻声顿了顿。
他知道,她在律所上班。
路阔也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眼神打量了她一番,哼笑一声:“你这去年都在法制栏目上暗讽我犯法了,我还不能知道你在哪上班了?”
褚云降愣了一下,抬头看过去。
他一脸烦躁憋闷地回视她。
想起这事儿就来气,他本来是没看见的,那时候刚好春节,他人在上海,陪林家二老过年。
那会儿他正陪老爷子下棋,客厅电视虽开着,但也没人看。
就路煜文撅个屁股趴沙发上玩玩具,他这刚将了老爷子一军,就听路煜文大喊了一声:“小褚老师!”
喊完还从沙发上跑过来,晃他胳膊:“哥哥,哥哥,我在电视机里看见小褚老师了!”
直接给他一盘胜券在握的棋局给晃毁了。
要知道那不仅是一盘棋,还是事关他人生大事的生死局。
自从他这年纪日渐往三字开头靠,不仅路家这边的长辈着急,林家那边儿也跟火烧屁股似的上火。
逢年过节根本跑不掉,但他总有办法搪塞过去。
光徐晏清——他们那一圈唯一和他年纪同年的兄弟,就被他拉出来做过好几回挡箭牌。
直到去年回上海,林老爷子直接摆了棋盘坐那等他,一脸威严地给他下命令:“要是赢不了我,今年开始就给我老老实实滚去相亲!”
给他吓的,立马乖乖坐下来陪着下棋。
但过程中也没忘记晓之以情动之以礼,但老爷子就跟那八百年的枫树蔸似的,怎么说都不好使,连吱都不带吱一声儿的,就他自个儿在哪一个劲儿的思想输出。
最终还是他再次给徐晏清搬出来,说:“晏清那不也没结呢嘛!他不急我也不急。”
刚说完,老爷子就一脸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了句:“你得急。”
他们那一圈子里,徐晏清就是各家长辈眼里的模版。
学生时代是父母争相夸赞的别人家的孩子,成年后就是别家长辈争相想嫁女儿的“完美女婿”。
他当时摸了摸鼻子,故作不服气:“您可不能这么说啊,我还不至于娶不着老婆。”
老爷子当时瞪了他一眼:“是收心!收心!快三十了,还不知道收收心,打算什么时候收?!”
他笑了笑也没回,毕竟那局棋按照当时的局势发展下去,他稳赢。
就是没想到路煜文半路杀出来,直接给他一颗棋晃的下错了地方。
老爷子当即一颗棋顶过来,一双眼睛跟那夜空中的星子似的:“哎!落子无悔啊!不能耍赖皮。”
于是,他十分光荣地输了那盘棋。
当时要不是过年,打小孩儿不太好,路煜文的屁股估计保不住。
他也没听清路煜文讲了啥,就被拽着去了电视前。
然后就看见了坐在演播厅里的女人。
一身职业小西装,妆容气质又精致,对着镜头神情冷漠地宣读着法条。
那天那场法制栏目的情景剧,大致讲的是一个女生在父母与男方的逼迫下委身于男方,最终在那暗无天日的时光里最终选择自杀。
在听到她云淡风轻地说出那句:“请及时报警,这是犯法的。”时。
他当时站在电视机前,眯着眼睛舔了舔后槽牙,直接被气笑了,最后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路煜文在身后扯个嗓子喊:“哥!我没看错吧!是小褚老师对吧!”
他当时又烦又躁,一边上楼一边回:“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是再惹我,屁股立马开花。”
……
淮江。
阳春三月,小雨淅沥。
夜幕降临时分气温似是又降了几个度,江南的早春,气候向来飘忽不定,这下了雨,一到晚间更是湿冷难耐。
处理完手上代理案的诉讼文件,褚云降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五点零五分,距离下班还有二十五分钟。
律所里的空调又被几个怕冷的同事打开了,出风口正对她的工位,暖烘烘地一阵吹。
她抬起手揉了揉因长时间专注而发涩的眼睛,而后转头看了眼落地窗外。
细密的雨幕下,霓虹的光晕似是被雨水泡发,点点坠在玻璃上的水珠里,水珠相互碰撞,颗颗滑落。
雨下了一天。
膝盖处隐隐传来的酸痛,昭示着她的身体对这种天气的憎恶。
她俯低身子,揉了揉膝盖。
须臾,微微叹了声,端起桌上的玻璃杯,打算去接杯热水。
休息区里,几个近期没有代理案的同事,三五成群地窝在沙发上聊天,一旁开着的电视,叽里哇啦地在放着娱乐新闻。
几人见她来,一脸笑意地看向她。
“褚律师,明天周末,今晚林Par请客吃火锅,你一起来吗?”
褚云降闻声顿了一下,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婉拒:“不好意思,今晚有点事,你们去吧,玩得开心。”
说完,又是抱歉一笑,端着水杯拐进了茶水间。
被拒的小姑娘撇着嘴角,耸了耸肩,看了眼一旁刚刚撺掇她询问的人。
“我就说这么问,她肯定不会答应啊。”
整个律所谁不知道,林Par一直在追褚律师,可惜一个有情一个无意,这明里暗里都坚持多久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
另一女同事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神情不解:“其实我觉得林Par挺好的呀,家境、样貌、身材,连工作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前不久还被评为淮江十佳青年才俊,到底是哪里让褚律师不满意了?”
话音刚落,一抹娉婷婀娜的身影就从一旁的化妆室走了出来,一身小香风的连衣裙,将手里装着刚换下来的职业装的袋子丢进一旁的椅子里。
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神色轻慢又不屑,淡淡回了声——
“还能有什么,想再等等,看能不能钓到更好的呗,脸长成那样,是一个区区律所小合伙人就能收买的吗?”
这话说的,像是夸赞,又像是在阴阳。
于是,周围的人都相互看了看,而后噤了声。
整个律所,所有人也还知道,安亭和褚云降不太对付。
女人嘛,友情来得快,敌意也来得快。
前几年褚云降没来“和森律所”的时候,律界俏佳人的第一把交椅,安亭那可是稳稳坐了好几年,受尽追捧。
后来褚云降来了,几张出庭的照片一出来,风向瞬间变了,什么“律界仙女”,“神颜律师”这些连安亭都没拥有过的头衔,一下子全都出来了。
那段时间连带着和森的业务都多了不少,于是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安亭见状,两眼淡淡一瞥,拎起圆桌上的那只Moynatrejane,道了声:“今晚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说完,踩着脚上那双JimmyChoo的晚宴鞋,“咯噔咯噔”地走了。
那一身行头,看样子是要去参加什么高端晚宴。
直到人不见了踪影,人群中才隐隐传来一声:“安亭好像又换男朋友了,前天晚上看她上了一辆古斯特。”
“真的假的,这次换了个这么大腕的?”
“看她那一身行头就知道了嘛!”
“……”
在一众小姑娘的讨论声中,刚从办公室出来的陈雯看了眼茶水间的方向,而后走了过去。
*
褚云降正端着水杯站在饮水机前,仰头将手心里的两粒药丢进嘴里,而后将水杯递到嘴边,喝了口水。
微烫的水裹挟着药片从喉咙滑下,她不经意地皱了皱眉。
“是为了避嫌,还是真有事啊?”
药片刚抵达胃部,身后就传来带着戏谑的一声调侃。
她转头看过去,弯起嘴角笑了起来:“是真有事。”
陈雯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似是恨铁不成钢。
“林亦扬追你得有大半年了吧,我要是有你这张脸,身家千万以下的看都不带看一下的。”
褚云降的长相偏温婉气质那一挂,五官小巧精致,棱角柔和的鹅蛋脸,一对弯弯小山眉下,搭了双盈润的桃花眼,鼻梁纤巧,微翘的鼻头上有颗浅褐色的小痣,唇形丰润又饱满。
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下还会拱起了一对小卧蚕。
的确是如今职场精英以及公婆最讨喜的长相。
褚云降笑了笑没说话。
陈雯也似是知道她在顾虑什么,稍稍叹了口气,眼神不经意瞥到了一旁大理石台上的药盒。
眉头皱了皱:“腿又疼啦?”
褚云降闻声将药盒收了起来:“嗯,老毛病了,一下雨就这样。”
陈雯闻言又是一声叹息,须臾才再度开口:“添添最近好些了吗?明后天我也没事,去你那接过来,我带他两天。”
褚云降闻声微微一愣,眼睫轻轻颤了颤,低低应了声:“好多了。”
而后又缓缓抬起眼帘,笑了起来:“他这段时间有点好动,你怕是要被折磨了。”
陈雯的目光在她嘴角的笑意上停顿了半晌,而后又看向她的眼睛,轻轻叹了声。
“最难带的时候,我不也帮你带过来了?”
说完,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要我说,实在不行你就跟林亦扬坦白了呗,他若是不能接受就拜拜,能接受就皆大欢喜,你一个女孩子家,也该……”
“陈Par,褚律师,下班啦!”
话还没说完,外面就忽然传来一声,打断了陈雯接下来的话。
于是她也只得收了声,应了声:“知道了。”
褚云降也跟着笑了起来,拿起东西:“走吧。”
陈雯瞧了她一眼,似是察觉出她并不打算就刚刚的话给出回应,无奈地摇了摇头。
*
两人一道出了写字楼,屋外的雨还没停。
陈雯看了眼屋檐外的雨:“我送你回去吧,也别去坐地铁了。”
褚云降摇了摇头:“不用了,也不顺道儿,况且我暂时也不回家。”
陈雯似是听见了什么惊天大新闻,一脸惊讶地看过来,而后暧昧地挑了挑眉:“不回家,有约会啊?”
褚云降笑了声,略显俏皮地晃了晃脖子,说了声:“秘密。”
陈雯“切”了一声:“行,那我可不管你了,明天下午我去接添添。”
褚云降点头:“好。”
陈雯走后,褚云降又在屋檐下站了会儿,咬着唇纠结了半晌,还是拿出手机,准备打个车。
从这走到地铁口得有十分钟,平时也就算了,可今天下了雨,加上膝盖处的不适,让她出现了一些怠惰的情绪。
想着,偶尔小小奢侈一把,也不过分。
可在打车页面跳出“前方还有十一位”的提醒时,一盆冷水,将她从头浇了个透。
“那可说好了,下个周末,你得抽空陪我!”
就在她纠结是抱着侥幸心理再等一等,还是去坐地铁时,忽然听见一道甜腻而又娇嗔的嗓音。
这个声线实在是太过熟悉,褚云降抬头看过去。
远处台阶下,天色昏暗的雨幕里,站着两抹身影。
安亭一身高奢穿搭,精致又俏丽,此时正神色骄纵地仰着脸,看向面前的男人,一只手撒娇似是地拽着男人的衣摆晃了晃,另一只手的臂弯里满满当当挂了好些奢侈品的购物袋。
看样子,为了弥补今日不能约会的遗憾,他们刚刚去对面的商场完成了一波扫荡。
男人的身高很优越,身材比例也近乎完美,挺拔且有型。
一身黑西服撑得舒展而熨贴,手里举着把黑伞,举着伞的那只手,指节修长笔直,半探出西服外套袖口的腕部,带了块款式做工精美的腕表,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出价格不菲。
伞沿微微遮脸,从褚云降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一节鲜明流畅的下颔线条,以及轻抿着的唇。
唇角微微下沉,莫名的,褚云降觉得,男人是在不耐烦。
一瞬间,她的神思微微晃了晃,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出神。
“嗯。”
接着,一声躁意明显,又不耐烦的回应响了起来,音调低沉微哑,质感独特。
褚云降忽地一愣,神思拉回,骤然抬眸看过去。
安亭神色有些不悦,但也不敢造次,又扭捏着说了些话,恰逢此时一辆出租车路过,她招了招手,而后便钻进了车里,笑着对车外的男人挥了挥手,便乘车离去。
男人又在原地驻足了会儿,不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驶来。
车体线条流畅且高级,最终稳稳停在了他的面前。
开车门,收伞,上车。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举手投足间沉稳且不缺风度。
匆匆一瞥,她只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侧脸。
骨相优越,山根挺拔,侧脸的轮廓在光影交叠间晦明深黯。
半开的车窗缓缓升上,随着男人面庞的消失,车子也缓缓启动,猩红的尾灯伴随着喷薄的尾气,最终消失在雨幕里。
倏地,褚云降整个人似是被点了穴,久久地僵在原地,脑仁突突发麻,脸色也紧跟着苍白了几分。
微修身的白衬衫,黑色正装裤。
衬衫的下摆束进裤腰,因弯腰的动作,将腰臀线走势凹得十分清晰有型。
他顿了顿,在某些多少带点颜色的思想浮现在脑海之际,匆忙挪开了视线。
此时褚云降也结束了翻找,从衣橱的底层拿出了—件印有某运动品牌LOGO的白色短袖,以及—条黑色运动裤。
转过身来递给他:“我这边没有……贴身的衣裤,你先将就—下。”
他看了眼她递过来的衣服,有洗涤过的痕迹,不像是新的,拧着眉头没接。
褚云降看了他—眼,说了声:“褚诵的。”
他这人大少爷性子,难伺候得很,别人穿过的衣服绝对不会碰。
路阔闻声顿了顿,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毕竟那些年里,他和褚诵关系还算不错,甚至还在—声声“姐夫”里无数次迷失了自己。
那时候,褚诵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以为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
路阔换衣服的时候,褚云降出去了。
等她将褚禾易丢的到处都是的玩具收进收纳箱,他也换好出来了。
短袖很合身,宽松的款式,裤子略短,但好在是束脚型运动裤,看起来不算违和。
只是这么—穿搭,倒是显得他阳光活力了不少。
这些年在岁月里敛去的锋芒骤然重现,和年少时那个意气风发又肆意张扬的他重合了。
褚云降忽地怔了怔,有那么—瞬晃了神。
须臾,回过神来后,看了眼他赤着的脚,忽然意识到,门口的那双拖鞋,是段以泽穿过的。
于是又只得转身去鞋柜里给他拿—次性拖鞋。
她这边平时没太多待客需要,所以基本不准备额外的拖鞋,除了叶禾他们,其余客人登门都是穿—次性的。
“这个你……”
拿完拖鞋,她直接边拆塑封袋边转身往回走,垂着眼睛,没发现身后什么时候站过来—个人。
毫无防备地撞了上去。
路阔也没料到她会忽然转身,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
褚云降抬手捂住撞痛的鼻子:“你站那么近干嘛!”
鼻尖的软骨又酸又痛,刺激的泪腺都跟着分泌泪液。
路阔愣了愣,凛着神色—把掰开了她捂着鼻子的手。
平日里小巧白皙的鼻尖,此时红了—大片。
他皱了皱眉:“很痛吗?”
褚云降这会儿只觉得整个鼻尖都是麻的,但看到他眸底担忧的神色后忽地怔了怔,而后偏眸看向别处:“没事,只是撞的有些突然。”
说完,就扭了扭被他握住的手腕。
路阔看了她—眼,却没顺势放开她的手,皱着眉头低道了句:“别动。”
而后手下用力—带,将她又往身前扯了几分。
接着,微佝下背,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她的鼻头摸了摸,而后转眸对上她的眼睛,问:“疼吗?”
这个姿势—下子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很多,鼻息间都能感知到对方喷薄的热气。
甚至,她都能清晰地看到他根根分明的长睫,与幽潭似的眼眸里,潋滟浮动的情愫。
她愣了愣,—种莫名的紧张感,致使她屏了屏呼吸。
而后,面前放大的俊颜忽地染上了笑意,胸腔内也发出—阵低低的共鸣。
“对眼了,丑死了。”
“……”
褚云降闻声倏地回过神,往后退了几分,抬手捂住鼻子,说了声:“是你靠太近了。”
路阔勾着唇角,低低应了声:“嗯。”
虽说她往后挪了挪,但彼此之间的距离依旧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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