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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傲娇老公和她夜夜笙歌孟鲸翟子渊结局+番外

飞猪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深夜,陆子豪被痛醒了。他烦躁爬起身,粗鲁揉搓几下胀痛的腹部。糟了!胃病又犯了。估摸是看电影时吃那三五条冰棍的缘故。他舔了舔干涸的唇,摸索拉开一旁的灯绳。小灯亮了,照亮大半的房间。他抓过搪瓷碗,打开——空空如也!没水。他郁闷将搪瓷碗丢回去。倏地,屋中央小八仙桌上的绿色保温瓶吸引了他的眸光。应该是那女人带来的。他下床,套上拖鞋,走过去拿起——竟是满的!他拧开盖子,倒进搪瓷碗。热气氤氲散开,似乎还有点热乎。他刚要喝——倏地吓了一跳!不对!这水不对劲儿!他的视力向来极好,哪怕灯光不够亮,仍一眼看出水的颜色有异样!难不成——有毒?!!订婚时故意不出现,迎娶时没给她好脸色,新婚夜让她独守空房,当着姐的面要离婚……寻常女人早就闹开了!可她自始至终...

主角:孟鲸翟子渊   更新:2024-11-10 11: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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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鲸翟子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傲娇老公和她夜夜笙歌孟鲸翟子渊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飞猪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夜,陆子豪被痛醒了。他烦躁爬起身,粗鲁揉搓几下胀痛的腹部。糟了!胃病又犯了。估摸是看电影时吃那三五条冰棍的缘故。他舔了舔干涸的唇,摸索拉开一旁的灯绳。小灯亮了,照亮大半的房间。他抓过搪瓷碗,打开——空空如也!没水。他郁闷将搪瓷碗丢回去。倏地,屋中央小八仙桌上的绿色保温瓶吸引了他的眸光。应该是那女人带来的。他下床,套上拖鞋,走过去拿起——竟是满的!他拧开盖子,倒进搪瓷碗。热气氤氲散开,似乎还有点热乎。他刚要喝——倏地吓了一跳!不对!这水不对劲儿!他的视力向来极好,哪怕灯光不够亮,仍一眼看出水的颜色有异样!难不成——有毒?!!订婚时故意不出现,迎娶时没给她好脸色,新婚夜让她独守空房,当着姐的面要离婚……寻常女人早就闹开了!可她自始至终...

《重生后,傲娇老公和她夜夜笙歌孟鲸翟子渊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深夜,陆子豪被痛醒了。

他烦躁爬起身,粗鲁揉搓几下胀痛的腹部。

糟了!

胃病又犯了。

估摸是看电影时吃那三五条冰棍的缘故。

他舔了舔干涸的唇,摸索拉开一旁的灯绳。

小灯亮了,照亮大半的房间。

他抓过搪瓷碗,打开——空空如也!

没水。

他郁闷将搪瓷碗丢回去。

倏地,屋中央小八仙桌上的绿色保温瓶吸引了他的眸光。

应该是那女人带来的。

他下床,套上拖鞋,走过去拿起——竟是满的!

他拧开盖子,倒进搪瓷碗。

热气氤氲散开,似乎还有点热乎。

他刚要喝——倏地吓了一跳!

不对!

这水不对劲儿!

他的视力向来极好,哪怕灯光不够亮,仍一眼看出水的颜色有异样!

难不成——有毒?!!

订婚时故意不出现,迎娶时没给她好脸色,新婚夜让她独守空房,当着姐的面要离婚……

寻常女人早就闹开了!

可她自始至终都没闹过,甚至一直保持温和微笑。

难不成心机叵测事后报复,偷偷对自己下毒?

思及此,陆子豪的心一阵戚戚然。

这时,上涌的热气带来一抹熟悉的姜味儿。

额?

他狐疑埋下俊脸,警惕轻扫那气味,徐徐往鼻尖凑近——竟真是姜味!

他松了一口气,仔细端详那温热的水,半信半疑喝了一口。

是姜枣水。

姜味不算浓烈,舌尖微微辣,带来的热乎劲儿很快弥漫周身,还带着一抹红枣的甘甜。

他喝完,又倒了半碗,慢慢喝光。

深秋的夜里有些许寒凉,周身热烘烘的,胃也不痛了。

舒服躺回床上,想起刚才的乌龙误会,内心不禁涌出一点点小愧疚。

呵呵!

是他小人之心了。

算了,找机会还她一点人情吧。

他可不想欠她!

……

隔天一早,陆子欣上班去了。

出发前,她特意叮嘱吴妈:“等婉儿醒了,桌上的回门礼让她看看。如果缺什么,你就麻利去前头的供销社买。”

吴妈笑呵呵答好。

陆子欣坐上汽车后座,对前方的司机吩咐:“小王,走吧。”

汽车很快发动离开。

不料,刚启动却又刹停。

吴妈快步走下来,疑惑正要询问。

只见陆子欣摇下车窗玻璃,喊:“吴妈,晚些我让小王过来接婉儿回娘家。你让她等着,别自己骑车去。天色暗沉得很,估摸晚些会下雨。”

吴妈忙点点头,目送轿车远去。

大小姐真是打从心眼里喜欢少太太,瞧这仔细模样,比对大少爷体贴多了。

以后呀,多多向着少太太准错不了!

此时,二楼的江婉仍在甜甜睡梦中。

直到九点多,她才懒洋洋起身洗漱。

上辈子要干的活儿太多,她常常半夜三更还没法歇下,哪怕是病倒了,天刚亮仍得爬起来做饭。

尤其是生娃养娃那会儿,她最大的愿望便是能饱饱睡上一觉。

重生回来后,她天天都午睡,晚上也尽量早睡,几乎快到了嗜睡程度。

真喜欢这种能睡到自然醒的美滋滋日子!

今天要回门,她一早就知道了,但她不想一大早就急巴巴赶过去。

不用想,舅妈肯定留了一大堆活儿等着她回去干。

以前寄人篱下,哪怕她掏出所有工资,舅妈仍将她当牛当马使唤。

现在不一样了。

吃过早饭,她才慢悠悠准备出门。

吴妈捧着雨伞追出来,提醒:“少太太,你别急。大小姐说了,她会派小王过来接你。”

江婉左拧右提,双手满满当当,根本接不了伞。

吴妈赶忙上前帮忙,一同站在屋檐下等着。

岂料等到十点多,仍等不来车。

江婉望了一下暗沉天色,决定骑老自行车过去。

开始上班那会儿,每天都要来回跑好几公里。工资少得可怜,还总遭舅妈毒手,身边根本攒不下钱。

后来她拼命赚稿费,总算省吃俭用攒下四十块钱买下这辆二手自行车。

凤凰牌大横杆,有些年头了,却是她唯一交通工具。

舅舅本想给她买一辆崭新自行车给她当嫁妆,可舅妈不肯,找借口说没有自行车票买不到。

江婉没在意,反正她有自己赚的代步车,以后手头宽裕了再换新的。

不料,自行车的拉链崩断了,骑不了。

吴妈歉意解释:“估摸是成婚那日搬下车的时候不小心搞坏的。”

“没事。”江婉想了想,道:“我推出去找修理店,修好了再过去。”

语罢,她推着车要走——却动弹不了!

江婉疑惑扭过头,见陆子豪的手扣住车后座,正用打量破烂的眸光嫌弃盯着她的自行车看。

他怎么来了?

陆子豪戏谑开口:“这破玩意都断了,还能修好?”

江婉答:“专业的修车师傅自然能修好。”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只是修车。

一旁的吴妈惊喜凑过来,道:“少爷,你是要陪少太太回门,是吧?瞧你!今天早起了这么多!太好了!刚刚好赶得及!”

回门?

陆子豪一脸懵。

吴妈恍然想起什么,激动抖着双手。

“你等等!锅里还有热乎的白粥,我去端来给你!吃饱再去哈!”

语罢,老人家匆匆奔屋里去了。

陆子豪好看的眉头蹙起,问:“回门——是回娘家,对吧?”

江婉知晓吴妈是误会了,答:“对,一般是嫁出第三天回门。我自己去就行,你跟吴妈说一声。”

如果嫁得远,可以一个月后再回,并没有硬性要求。

她没期盼陆子豪能陪自己回门,也觉得没必要。

他不需要在外头跟自己假装秀恩爱让别人误以为他们夫妻情深,恩爱有加。

生活是她自己的,她喜欢便好。

“等等!”后方的陆子豪喊。

江婉转过头去。

大树下的英俊男人笔挺站着,眼睛微微闪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车钥匙呢?我要去码头等一位朋友。”

江婉答:“在床头柜第一个抽屉里。”

走出陆家主宅大门,附近皆是独院独户的大户人家。

沿着马路一直往南,路旁稀稀疏疏有其他住户,但基本都是住宅,什么店都没有。

经过一家供销社后,前方便是热闹的中山路。

江婉正要继续往前,突然身后传来“叭叭!”汽车喇叭声!

她停下脚步——


是李香妹救了他,翻山越岭将他背回知青点。

不仅如此,她还采了草药送他疗伤。

伤好后,他去找她答谢。

她见自己的肚子一直咕咕叫,转身塞给他一条狍子腿。

一来二去,两人逐渐熟稔,情意也在不知不觉中蔓延至彼此的心。

江婉见韩栋梁没主动承诺,暗自替他着急。

大表哥不仅跟舅舅长得像,连性子也如出一辙。善良敦厚,克制守礼,骨子里却带着懦弱。

她捅了捅韩栋梁,压低嗓音:“麻利留下嫂子呀。”

韩栋梁支吾:“我……我叫上你……就是想你帮我劝住她。”

江婉义正辞严:“我当然会帮。只是你得主动些,人家没名没分千里迢迢跟你返城,已经表现得够明显。哥,哪怕你暂时做不到,你也得给出一个让嫂子心安的承诺——让她能留下的承诺。”

婚姻是他们的,最终决定权在他们自己手上,不是其他人。

上辈子因为大表哥不敢违背舅妈,被一个“孝”字压得透不过气。

又觉得自己没独立能力,不好让人家姑娘跟着自己受罪,迟迟没敢行动。

一等再等,最终错过了。

韩栋梁怅然叹气,低声:“小婉,哥……现在什么都没有,拿什么给她承诺。”

“你的心和婚姻。”江婉正色道:“还有你的未来。嫂子她一个女孩子敢赌上一辈子的幸福跟你回家。单单这份情意,你就必须为她拼一把!”

为了他,表嫂离开了生养多年的家,离乡背井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舅妈不同意,他便不敢做出任何承诺。

她丢下一切,满心欢喜赌上一辈子的幸福。

难道只配得到一番羞辱,然后伤心失望悻悻回去?!

韩栋梁一开始有些踌躇,听到江婉的话后,顿时醍醐灌顶!

表妹说得有理,实在是他太没担当!太混账了!

他挺直胸膛,定定看着她。

“香妹,你留下吧。我虽暂时没法给你什么,但我会倾尽全力爱护你。以后我一定努力奋进,争取早日娶你过门,给你幸福!”

李香妹泪流满面,一个劲儿擦泪,却不停感动笑着。

他要返城那会儿,给家里发了电报,说要带她一块儿回。

可他家里反对!

那时候他犹豫不决,只说路费不够,他会继续留在知青点,留下陪着她。

多少知青一直巴巴等着返城通知书,他都能回了,却因为自己宁愿留下。

火车票很贵,但她愿意为他搏一搏。

她问他,如果路费够了,他能带着自己一块儿回吗?

他想了想,最终用力点点头。

那时,她觉得什么都值了。

于是她跑回家,劝父母卖到家里那头老骡子,凑一笔钱给她买火车票。

爹问她说他能给自己什么,就这么跟他一走了之,值得不?

她说值得。

爹妈一夜没睡。

找了几天,总算找到愿意买骡子的人家。

她哭了,依依不舍抱着老骡子哭。

爹妈也哭了,几个弟弟妹妹也哭得不像话。

她咬牙对他们说,等她走出大山,赚了大钱,一定给他们买马买牛买骡子!

一家人围在老骡子旁,一个个哭红了眼睛。

万幸江婉表妹给他寄了一百块钱!

他跑去县里邮局取了钱,还买了十几斤白面乐颠颠来找她。

骡子不用卖了,还有白花花的米面,一家子乐得跟过年似的!

爹妈说,他是好人,应该能对自己好。

他们还说,城里的读书人比较有前途,能嫁给他是她修来的福分。


主宅,一楼。

陆子欣这两天筹备婚事忙得不可开交,昨晚送走一拨又一拨的客人后,转身安排仆人收拾宴客残局,累得她刚沾上枕头就睡沉。

日上三竿,她才起床洗漱换衣。

微卷时尚的短发极显气质,贴身西装服,外加一双进口真皮高跟凉鞋。

这时,吴妈探头禀报:“大小姐,少太太早早就在楼下等你来着。”

陆子欣一听,对刚进门的新弟媳颇满意。

“不错,是个懂礼节的。”

吴妈胖乎乎的脸尽是苦笑:“大小姐,少爷……昨晚歇在流芳楼。”

陆子欣漂亮的脸淡沉,眼神顷刻变得凌厉。

“臭小子!真欠揍!”

新娘子在新婚第一夜就遭冷待——这是何等的委屈!

陆子欣忙下楼安抚江婉,并表示回头一定会好好教训弟弟。

不料,江婉只是微笑摇摇头。

“大姑姐,不打紧。我们刚结婚,还需要时间了解彼此。”

陆子欣见她如此识大体善解人意,好感顿增,甚至主动亲热握住江婉的手。

“家里没长辈,也没那么多规矩,咱们怎么随意怎么来。以后我喊你‘婉儿’,你随子豪喊我‘姐’就行。”

陆母十几年前不幸生病离世,陆父年初突发心梗也跟着去了。

陆家人丁不旺,陆父是独生子,而他们这一代只有她和弟弟两人。

江婉从善如流:“姐。”

陆子欣满意笑眯眼睛,转身端来一对碧绿清澈的翡翠手镯。

“这是我爸留给新儿媳的入门礼物。”

江婉答谢接过,温声:“姐,我得先给公公婆婆两位长辈敬茶。”

陆子欣答好,领着新弟媳到父母遗照前。

江婉毕恭毕敬捧上两杯甜茶,随后三鞠躬。

陆子欣的眼底掠过一抹泪光,看着遗照感慨般低喃。

“爸,按您的嘱咐娶了婉儿……您总算如愿了。”

吴妈端来最后一杯甜茶。

江婉接过,礼貌弯腰捧给陆子欣。

陆子欣微笑喝下,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红艳艳首饰盒。

“婉儿,这是姐送你的。”

江婉见首饰盒沉甸甸,想要婉拒——

陆子欣强塞进她的手里,道:“这是新人该得的改口礼。几件小玩意而已,送你把玩解解闷。”

盛情难却,江婉笑盈盈收下。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姐。”

陆子欣见她温婉可人,落落大方,越看越发满意。

“婉儿,听说你在杂志社当编辑,是吧?”

江婉点点头:“只是见习编辑。”

她初中刚毕业那会儿,老父亲的胃病突然恶化,苦熬了几个多月后离世。

舅舅怜悯心疼她,匆匆赶过去将她接来阳城,供她继续念书。

不料她高中读了一半,舅妈就不肯供她了,说自家女儿只勉强读到小学毕业,天天阴阳怪气说什么女孩子没必要念那么多书,反正迟早要嫁出去。

江婉不敢让舅舅为难,主动辍学赚钱。白天打零工,晚上读夜校,总算半工半读顺利拿到高中毕业证。

得亏那张毕业证,她在供销社找到一份核算员的固定工作。

舅妈总让她去农贸市场买菜,时不时还让她去百货商城扯布匹买日用品,却从没拿过钱。

三十块工资入不敷出,偶尔发的布票粮票也都尽数给了舅妈,逼得她不得不熬夜写文章赚点儿稿费来补贴。

写着写着,从一开始的不停退稿到慢慢被采用,逐渐成了稳定供稿的小作者。

后来,杂志社的主编写信联系她,说她很有文学天赋,并主动收她为徒。

今年年初,李师傅引荐她进杂志社当见习编辑。名号极好听,其实说到底只是杂志社的小杂工。

陆子欣眼神微闪,问:“那你还想继续当编辑不?”

外人都说陆厂长强势霸气,做事雷厉风行,跟她那温润儒雅的老父亲截然不同。

大姑姐能如此礼貌询问自己的意向,显然是给足了尊重。

江婉垂下眼眸,话回得滴水不漏。

“我已经嫁人了,不能跟以前一样自己任性做主。姐,如果家里需要我尽绵薄之力,那我自当以家里为重。如果不需要,我想回杂志社继续上班。”

上辈子她劳碌至死,最终什么都没落着。

她累够了,也累怕了,这辈子只想干点儿自己喜欢的,悠哉过日子。

嫁进陆家的大门,该她干的活儿,承担的事,她也不会推脱,但也不会大包大揽。

陆子欣听罢,眼里颇赞许。

“婉儿,咱家比不得以前宽裕,纺织厂已经归公家,只剩三成的年底分红。不过只要不大手大脚,还是够花的。家里只剩这座主宅和后方的流芳楼,平时的打扫和做饭都靠吴妈。”

江婉轻笑:“家里有吴妈,那我不好在家虚度浪费时光。姐,那我继续回杂志社上班吧。”

大姑姐话里的暗示她听得出来,家里够吃够喝,但家务活儿都不用自己干。

陆子欣微笑点头:“你自己做主。在我看来,你有自己的职业和收入,会让你更自信更从容。如果太累,或者以后怀上娃,那就别去了,家里还是不缺一份小工资的。”

怀上娃?

江婉想起昨晚陆子豪的态度,暗自偷笑。

陆子欣继续:“我平时工作忙,家里的伙食费需要你费心管一管。还有,子豪的零用钱也得归你管。”

江婉眸光微动,低声:“姐,伙食费我尽量帮你分担一二。只是子豪那边……还是别了吧。”

陆子豪放荡不羁,性格乖张,一看就知道是极难管教的男人。

拿捏他的财政大权,无疑是给老虎套圈圈,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是他媳妇。”陆子欣明白她的顾虑,“本来就该你管着家用。你放心,一个月两百全部交到你手上。那小子要是敢不听你的话,你一分钱都甭给他。他要是敢不服,我就家法伺候!”

江婉暗自偷乐。

财政是大权,不然也不会有“财政大权”这样的词。她一招以退为进,大姑姐立刻将主动权尽数交到她的手中。

不愧是富裕人家,在这个平均工资三四十块的年代,陆子豪一个月的零用钱竟高达两百块!

陆子欣笑盈盈,冷静自信的眸光带着一抹试探。

“婉儿,纺织厂那边还有闲置的职位,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这边工作?”

咯噔!

江婉心里暗惊!


有名有姓,登报上电台寻起来会容易得多!

她亲昵捏了捏欧阳啸肉呼呼的小脸,道:“原来你叫‘啸’!难怪哭声这么大!”

小家伙眨巴可爱大眼睛,抱住她的手,立刻俯下啃啊啃。

江婉忙抱小家伙下楼找吃的。

吴妈正在洗奶瓶,笑呵呵指着一旁的袋装进口奶粉。

“这是前些日子大小姐的外国友人寄来的,只喝了一丢丢。一大早就让我去前头供销社买个新奶瓶,说等小宝贝醒来就能喝上。”

江婉感慨:“还是姐想得周到!”

于是,欧阳小朋友喝上了进口奶粉,吧唧吧唧吃得很欢快。

这时,门口的大铃铛被扯响了!

吴妈忙出去看。

不消一会儿,老人家匆匆跑回来。

“少太太!外头来了个高大健硕的俊汉子,说要找你!”

俊汉子?

江婉满脸疑惑,抱着孩子走出去。

大门外,一位穿着旧军大衣的高大男子抱胸站着,平头短发。

俊朗英挺的眉头紧锁,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露出欢快笑容。

江婉愣住了!

竟是——栋梁表哥!

“大表哥!”江婉瞬间泪盈满眶,泪水扑簌扑簌往下掉,脚步不自觉跑快些。

韩栋梁红着眼眶,快步迎过来。

“小婉!”

他是姑姑带大的,跟小表妹的关系一直很亲近。

他和二弟都很疼她,甚至胜过自己的亲妹丽丽。

好几年不见,当初还扎着两条可爱辫子的少女长大了!

不仅嫁了人,还生了娃!

江婉再次见到韩栋梁,只觉恍如隔世。

上辈子她过得很不如意,唯有大表哥时不时给她寄吃的用的,甚至多次偷偷接济她。

后来刘培民登上高位,转头就不许她跟娘家亲戚来往,甚至当着大表哥的面装阔气摆官威。

自那以后,大表哥怕自己为难,不敢再去刘家。

后来她病倒,他偷偷去医院看望自己。每次都是悄悄去,悄悄离开。

思及此,江婉哭得不能自已!

韩栋梁打量她,暗自心疼不已。

他虽下乡多年,可他了解家里老母亲和妹妹的秉性,猜想她们一定经常欺负寄人篱下的小表妹。

昨天回家,听说表妹竟嫁人了,而且高嫁本地最有钱的陆家。

自己尚有一堆麻烦事没解决,可想着表妹总算能过上好日子,心里头真为她高兴!

此时见她还没开口就哭成泪人,想必这些年来受了不少委屈。

“小婉,别哭。”韩栋梁哽咽:“我回来了……以后有大表哥给你撑腰了……莫哭!”

江婉迅速擦去泪水,露出开心笑容。

“不!我是高兴——高兴你总算回来了!大表哥,你可算回来了!”

韩栋梁破涕为笑,大手胡乱撸掉脸上的泪水,咧嘴爽朗笑开。

“是!回来了!幸亏有你,不然我可能还回不来呢!”

江婉刚要问——

怀里的欧阳啸突然咿呀咿呀叫着,似乎喜欢韩栋梁身上的军大衣,伸长小手够啊够。

韩栋梁惊喜笑开,主动凑近些。

“小外甥吧?几个月大了?来来来!表舅抱抱!”

江婉有些惊讶小家伙竟会主动示好,干脆将他递过去。

下一刻,小家伙飞扑进韩栋梁怀里,兴奋舞动双臂。

江婉解释:“他叫欧阳啸,是我——我爱人昨天在火车上救的孩子。我结婚也才两个月,哪能生出这么大的儿子来!”

韩栋梁惊讶问:“救的孩子?”

江婉只好将事情简单讲给他听,歉意道:“本想去接你和表嫂,谁知去晚了,赶不上。”

韩栋梁向来心善耿直,虽没见过陆子豪,但听说了他见义勇为的事迹后,立刻对他好感顿增。


街坊邻居一个个双眼发光,惊赞连连。

“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连回门礼都这么丰盛!”

“都是稀罕玩意呐!瞅瞅!那饼干看着像进口的!”

“还有洋酒呢!上回在百货商城就瞅见过这种酒,一共就卖两瓶来着。人家服务员说要一两百!”

反观另一旁的韩丽丽,就一条干瘪瘪的鱼干和焉了吧唧的菜干——根本没法比!

众人羡慕不已的同时,越发觉得江婉嫁得好。

王大梅呵呵假笑,趁人不注意偷偷瞪了瞪女儿,心里又酸又气又恨。

当初让她嫁给陆子豪,她就死活不肯,说什么刘培民更好!

现在可好了!

好处都尽让江婉给得了去!

韩丽丽的脸一阵红一阵绿。

本想嘲笑江婉一个人两手空空回门,谁知陆子豪竟陪她来了,而且开汽车亲自接送,甚至还有满满当当一堆好礼!

——跟上辈子的她截然不同!

现在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疼着,羞愧得不得了!

韩丽丽扭头进屋,脚下的胶鞋踩得格外重。

刘培民没见过洋酒和饼干,探头探脑张望,不自觉偷偷吞咽几下口水。

“阿民!”韩丽丽在屋里大吼:“进来!你还杵在外头干啥!”

不过,他并没有挪脚,一直盯着江婉看。

江婉抬眸,不经意对上刘培民的视线。

刘培民有些尴尬颔首,连忙露出讨好笑容。

他只见过江婉一回。

上次提亲的时候远远见过一面,可她一直埋头干活,只瞧见一抹淡雅娴静的背影。

今日总算看到正脸,直觉她温婉睿智的眉眼颇眼熟,隐约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对于这位表妹,新婚妻子只提过一嘴,说她在韩家死皮赖脸蹭吃蹭喝好几年。

听妻子那般嫌弃描绘,他本没什么好感。

岂料不久后,这位表妹竟嫁给纺织厂陆厂长的弟弟陆子豪!

偌大的阳城谁不知陆家是顶级富贵的门户!

尽管解放后,陆家比不得以前风光。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存在。

如今返城的知青越发多了,他也在努力申请早些回来。

如果能借助这层亲戚关系攀上陆家,不仅能大大拓展人脉圈,对他将来返城找工作也能多一些辅助。

丽丽真是不懂事!

即便表妹之前再赖皮不知羞,也该看在她嫁了那么好的人家份上不予计较。

难得有机会遇上,见面不麻利跟表妹套近乎联络感情,竟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他自然不能像妻子那般不懂事。

江婉淡然点头,轻扯一下嘴角,算是回应他。

此时的刘培民面上仍憨厚正直,还没有经年沉浸官场的威严和高高在上的气势,不过骨子里的圆滑和世情却是天生的。

管他呢!

跟她毫无关系!

这辈子她一点儿关系也不想跟他牵扯上。

“阿民!”韩丽丽没好气吆喝,厉声带着满满的恼怒,“进来!”

一位好事的邻居忍不住揶揄:“新姑爷!你媳妇河东狮吼了!还不快进去!”

其他街坊哈哈哈跟着起哄嬉笑。

刘培民硬朗的俊脸尽是窘迫,眉头不悦皱起,立刻转身进屋去了。

王大梅正忙着掰开饼干盒尝鲜,没空搭理他们两口子。

江婉假装没听到,没忽略刘培民刚才眉眼的那抹暗怒。

这男人面上看着质朴,内心却是实打实的大男人主义者,尤其看重男性尊严面子那一套。

表姐敢当众吆喝他,哪怕他现在能忍下不发作,回去也绝不会给她好脸色。

果然不出她所料,当她和舅妈走进大门时,刚好瞥见刘培民正警告般瞪着韩丽丽,听到脚步声忙撇开脸。

韩丽丽眼睛红红的,气呼呼跺脚,狠狠挖了江婉一眼,转身回房去了。

江婉:“……”

这时,王大梅指着天井角落的两只铁桶,毫不客气吩咐:“小婉!把脏衣服给洗了晾起来!”

一如既往的命令理所当然语气。

江婉淡然微笑,示意一下天色。

“舅妈,都十一点多了,我先下厨给您和舅舅做几样拿手菜吧。”

王大梅恍然想起还没做饭,厨房仍是凉锅冷灶。

今天刘培民陪着一块儿回门,还得按风俗办一桌丰盛的饭菜宴请新姑爷。

“哎!对对对!麻利做饭去吧。”

江婉转身去厨房,迅速做了几样香气喷鼻的菜肴端出来。

中午,韩青从毛巾厂下班回来。

他关切打量江婉,慈爱问:“婉儿,在那边怎么样?婆家人待你可好?”

江婉笑答:“都挺好的。大姑姐看着严肃,但待我很亲近。”

韩青欣慰不住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婉儿,有空就多回来。”

“嗯。”江婉乖巧应答。

很快地,几人围在小桌旁开始吃饭。

刘培民吃了几口后,不禁惊讶往江婉看去。

小姨子年纪轻轻手艺竟这般好!

饭菜做得可真香!

这一个月来韩丽丽烧焦了七八次饭菜,折腾坏一口小锅和两个大公鸡碗,煮出来的东西仍难以下咽。

粮食珍贵异常,他半点儿都舍不得浪费,每次都是囫囵吞枣咽下,争取在味蕾没反应前早早吞掉。

太久没吃到如此美味的饭菜,他大口大口扒饭,几乎是狼吞虎咽。

王大梅看得直皱眉,偷偷给女儿打眼色。

韩丽丽有些窘,假装没看到,筷子不停往桌上那盘腊肉凑去,一块接一块吃着。

在乡下住了一个月,除了两个鸡蛋外,不见一点儿荤腥,早就馋坏她了!

韩青有些尴尬,见身旁的老妻气得脸都黑了,只好忍住筷子,埋头慢慢扒饭。

这年头谁家的粮食都不多,能有白花花的大米饭吃,已经算很难得。

以前有婉儿单位的肉票粮票贴补,家里三五天方能吃上一点儿肉。

今天得亏她回门,才有这么一大盘腊肉吃。

韩青只扒拉米饭,悄悄将肉和菜留给年轻人吃。

倏地,两块腊肉被夹进碗里!

韩青微愣,抬眸见江婉细心为他添菜加肉,心里暗自欣慰不已。

外甥女跟姐姐一样,待人温和体贴,让他自豪又宽心。

他瞥了一眼自顾自大口吃着的韩丽丽,内心忍不住堵得慌!

几个儿女中,最疼的是她,最不懂事的人也是她。

唉!

这时,韩丽丽皱眉咕哝问:“妈,干啥把我房间的床给撤了?”

王大梅满嘴肥油,埋头剔着鱼骨。

“你大哥快回来了!俺们打算把床板加宽些,上头搞个小柜子搁着,让他能放点儿衣衫啥的。”

大表哥要回来了?!!

江婉惊讶挑眉。

大表哥和二表哥都是她妈亲手带大的。因为这个缘故,他俩素来就跟江婉亲近。

可惜他们下乡好几年了,一年到头见不到两面。

奇了怪了!

江婉暗暗思忖。

上辈子栋梁大表哥是明年春季才能返城,怎么突然提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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