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陶久喜沈之翌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以后,我被假表哥给缠上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多吃几顿没事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陶清婉瞧见妹妹下跪,陶清婉也跟着跪下。陶久喜压低声音,对着陶清婉说:“你傻呀。找点东西垫着啊。”然后很快又调整一下情绪。她暗自庆幸自己聪明机智,用包袱隔绝了地上的刺骨寒意,否则这冰冷的地面,她连一秒钟都跪不下去,实在是太过寒冷了。当下必须赶紧再加把劲,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于是,陶久喜抽抽噎噎地哭诉道:“我与长姐千里迢迢来到京城,若表哥不肯收留,我们姐妹二人只能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了。可怜母亲在世之时,常常念叨与姨母年少时的情谊,不曾想,今日还未见到姨母便要冻死于此。人人都说,京城谢家最是重情重义,可如今看来……”哎呀,词穷了!得再好好酝酿一下。“怎么不说了?”“......”陶久喜心里腹诽,当然是在想词了。“若是表哥愿意收留,我日后...
《快穿以后,我被假表哥给缠上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陶清婉瞧见妹妹下跪,陶清婉也跟着跪下。
陶久喜压低声音,对着陶清婉说:“你傻呀。找点东西垫着啊。”
然后很快又调整一下情绪。
她暗自庆幸自己聪明机智,用包袱隔绝了地上的刺骨寒意,否则这冰冷的地面,她连一秒钟都跪不下去,实在是太过寒冷了。
当下必须赶紧再加把劲,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于是,陶久喜抽抽噎噎地哭诉道:“我与长姐千里迢迢来到京城,若表哥不肯收留,我们姐妹二人只能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了。可怜母亲在世之时,常常念叨与姨母年少时的情谊,不曾想,今日还未见到姨母便要冻死于此。人人都说,京城谢家最是重情重义,可如今看来……”
哎呀,词穷了!得再好好酝酿一下。
“怎么不说了?”
“......”陶久喜心里腹诽,当然是在想词了。
“若是表哥愿意收留,我日后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表哥。”
“表哥一看就是心善之人,定然不会不管我们......”
“千山万水都是情,让我进去行不行?”
“千辛万苦找到这,收留我一下下可不可以哟?”
陶久喜一顿输出。
“我看着像心善之人?”头顶传来男子凌冽的声音。
“像,像吧......”活像个地狱修罗。
“我的府邸,并不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
“我只想进,不想走,能让我们进去吗?”陶久喜此时只觉得人都要冻僵了,又怎么会考虑其他。
表哥一家还能吃人不成?
若是后面真想走,有手有脚的,还能跑不掉啊。
陶久喜佯装哭得更加伤心,过一会只觉得脸上挂着泪痕,清涕很痒,便顺手就用自己的手背抹去脸上的眼泪,继而就去抓住沈之翌的大氅。
陶清婉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想要阻止却又不敢出声。
陶清婉有些呆愣地看着妹妹,一路行来,妹妹总是说估计谢家不会收留她们,可陶清婉心中却始终怀着一丝希望。
如今真的到了京城,眼下的情况,她已经放弃了借住在姨母家的想法,而妹妹却如此积极地争取着,自己确实不如妹妹坚毅。
陶久喜还在卖力的表演。
“表妹,今日,你怕是断无离开的可能了。”
头顶上方传来沈之翌那仿佛携带着寒霜的冰冷之声,那声音凛冽刺骨,令人不寒而栗。
陶久喜的哭声瞬间戛然而止,这冷彻的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威压,好似随时能将她吞噬。
“咋……咋了?”
陶久喜满心疑惑,声音微微颤抖,心中暗自思忖是不是戏演过头了?
她不知道,这件大氅可是沈之翌的娘亲亲手缝制而成,又恰巧,沈之翌有些洁癖,而她竟敢她抹了眼泪鼻涕的小脏手碰自己大氅!
沈之翌心中的怒意如同汹涌澎湃的波涛一般剧烈翻腾着,这样的行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
“江渠,带两位表小姐下去妥善安置!明日一早带来见我!”
沈之翌厉声吩咐道,他的声音之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主子。” 江瞬恭敬地应道。
陶久喜与陶清婉面面相觑,两人眼中皆是茫然无措。
“额......”
“那个.......”
陶久喜有一瞬间被震慑,说不出话来,片刻才小声嘀咕道:“姐,这是咋回事啊?他怎么突然就让我们进府了呢?”
陶清婉轻轻摇了摇头。
江渠在前方引路,陶久喜与陶清婉则跟在后面。
“长姐,今晚咱们可得当心些,咱这个表哥虽然仪表堂堂,但给人感觉却像个活阎王。”陶久喜轻声说道。
“不可在背后妄议表哥。”陶清婉压低了声音回应。
“别怕嘛,长姐,听不见的,我声音可小了。”
陶久喜还以为长姐是担心前面的人听到。
“即便如此,也不能在背后议论他人。表哥毕竟收留了我们。”陶清婉的脸上露出感激之色。
好吧。
背后说人,不是端庄大家闺秀所谓。
但是她,不是大家闺秀,她要为,没事就为。
看谁不爽蛐蛐谁。
陶久喜一路上东张西望,谢府真大,比她曾经逛过的公园都大,她们走了很久,才来到她们临时居住的院子-雅逸居。
一路上,陶久喜都在记路,人生地不熟的,要是不熟悉地形,跑的时候都不知道方向。
“表姑娘,今日暂且安置于此,稍后我会让人送来洗漱的热水。”
江渠恭敬的将人引到屋内,点上烛火才退下。
“有劳了。”陶清婉微微欠身。
陶久喜也有样学样,但是姿势显得有些僵硬。
两人刚刚坐下,下人就送来炭火与热水,陶久喜不禁感叹大户人家动作就是麻利。
待两人洗漱完毕,却迟迟不见有人送来晚膳。
雕花细木贵妃榻上,陶久喜慵懒地坐着,一只手轻轻抚着那咕噜咕噜直叫的肚子,满脸愁苦。
“长姐,我好饿呀。”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与哀怨。
陶清婉此刻亦是饥肠辘辘,然而她还是强忍着腹中饥饿,出言安慰妹妹:
“许是今日时辰已晚,表哥以为咱们已然用过晚膳,所以才无人送晚膳来。”
“那我去跟他们说,咱们还未吃饭。”陶久喜急切地说着,眼中满是渴望。
“不可如此。”陶清婉连忙制止。
“为啥?”
“如此显得咱么不知礼数了。”
陶久喜心中腹诽,刚刚自己那一出,表哥如何都不会对自己印象好的。
但是,不想陶清婉念叨自己。
“行吧。那我再多喝点水。”陶久喜无奈地起身,走到桌前,端起茶壶,又开始咕嘟咕嘟地喝起水来。
陶清婉看着妹妹喝水的模样,心中酸涩之情难以自控。
“久喜,长姐无用,都照顾不好你。”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愧疚与自责。
“哎呀,不要叫我久喜嘛,不是跟你说了。我给自己改了名字,叫陶倾城。你看你叫陶清婉,我叫陶清城,咱俩多配。”
陶久喜听到原主的名字,就觉得原主的爹实在是偏心,给姐姐起的名字一听便是大家闺秀,而自己的名字却像是姐姐的丫鬟。
“父母起的名字,怎是可以随意更改的。”
陶清婉微微皱眉,觉得妹妹自从娘亲死后,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
性格与往日大不相同,往日虽看着不那么聪明伶俐,但更为乖顺,现在却有些叛逆。
“哎。怎么到你这啥啥都不行。”陶久喜看着茶壶里所剩无几的水,倒出最后一小杯,端给陶清婉,随后呈大字状躺在床上。
这床是如此舒服,这温暖的环境亦是许久未曾感受过了。
“莫要抱怨了,不如今日早些休息,睡着了,就不饿了。”陶清婉轻声劝慰道。
“饿的睡不着。”陶久喜嘟囔着,双眼望着天花板,心中惆怅。
她,何时才能过上好日子!
冬日,暖阳高悬。
江瞬带着陶久喜惬意地走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
陶久喜的双眸闪烁着兴奋的光亮,她东张西望,觉得什么都新鲜。进京途中,她虽也逛过热闹的集市,可那些和京城的繁华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整条街道熙熙攘攘,人流如潮水般涌来涌去。各种叫卖声此伏彼起,摊位上的货物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江瞬和陶久喜一边徐徐前行,一边闲聊着。
江瞬不时地指向街边的铺子,耐心地给陶久喜介绍。
“二姑娘,尚品斋是售卖文房四宝的,那家香久传是专门制作糕点的,糕点的味道相当不错。待会带姑娘去尝尝。”
“好啊。”
陶久喜听得饶有兴致,不时点头回应。
说话间,两人在一个酒楼前停住了脚步。
江瞬微微侧身,看着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陶久喜说道:“二姑娘,我先把主子交代的事情办完,之后再带你好好逛逛。”
陶久喜乖巧地答道:“嗯,你先忙正事吧。”她心想自己绝对不会乱跑,自己身无分文。一路上看到好吃的,也只能暗自咽口水,可不能让身边的江瞬看出自己是个大馋丫头。
江瞬转身大步流星地走进酒楼,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内。
陶久喜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江瞬进入酒楼的背影,过了一会儿,便开始打量四周,瞧瞧周围有没有好玩的东西。
正巧不远处有个小摊,小摊上摆放着许多首饰之类的小物件。
发须花白的老翁看到陶久喜投来的目光,赶忙热情地招呼:“小姑娘,喜欢什么?过来看看呀。”
陶久喜连忙摆摆手:“我没钱。”
老翁却依旧满面笑容:“没关系的姑娘,今天先看看,以后喜欢了再来买。”老板那温和的笑意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和蔼可亲。
陶久喜听了这话,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酒楼,心里琢磨着小摊距离酒楼不过十几米而已,便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
小摊上摆满了各种各样手工制作的小玩意儿,有活灵活现的木雕、精致的绒花,还有一些木簪。
陶久喜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朵绒花,仔细地打量着,精巧的绒花在阳光下宛如真花一般,特别好看。
“老爷爷,这些都是您亲手做的呀?”老翁笑着回答:“这些绒花是我老伴儿做的,姑娘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陶久喜依依不舍地放下绒花:“这真的很好看。可是爷爷,我没带钱,等以后再来买。”
“没关系的,先看看就好。我总是在这儿摆摊,后面珠玑阁的掌柜心地善良,从来不会驱赶我。姑娘要是喜欢,以后再来就行。”老翁面容慈祥,让人心里觉得十分温暖。
“老爷爷,您是自己在这儿摆摊呀?”
“是啊,我家老婆子得在家照顾孙儿呢,来年春闱,我孙子要参加科考了,现下整日苦读。”
“哇,您家孙儿可真厉害呢,简直就是学霸呀!不过,这街上这么多小摊,需要交摊位费吗?”
“要交的。在店铺门前摆摊,就得给店家交些钱,不然就会被赶走的。不过呀,有的店家心眼好,收得少,或者干脆不收。”老翁看着眼前小姑娘好奇这些,也不藏着掖着。
“倒也是应该的。这街上是不是每天都这么多人?”
“今天暖和,人多些。”
陶久喜一边时不时回头瞧瞧酒楼那儿有没有江瞬的身影,一边跟老翁闲聊着。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马蹄声,紧接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丫鬟赶忙走上前去,微微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伸手搀扶着。
只见一位姑娘从马车上缓缓走了下来,她穿着蓝色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袄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她轻轻抬了抬眼眸,眼神里满是对周围事物的傲然与不屑,就好像这世间的一切在她眼里都像尘埃一样渺小,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微风轻轻吹动她的发丝,她虽然长得好看,可这般清冷孤傲的模样,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陶久喜只是无意间多看了一眼,没想到这女子恰好也看到陶久喜正在看自己,于是她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轻蔑。
陶久喜心里有些无奈,自己不过就看了一眼,怎么就被鄙视了呢?
哼,真是莫名其妙,这也太过分了吧。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嘛,就当是被......被小狗小瞧了一下好了。
陶久喜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摊子上一个木雕小鹿上,她轻轻拿起小鹿,手指缓缓地摩挲着小鹿的纹理。心里想着,这小鹿做得可真逼真啊,等自己有钱了一定要把它买下来。
“老爷爷,这小鹿做得太像真的了。要是您把它卖掉了,记得再做一个呀,等我有钱了就过来买。”陶久喜的声音如同银铃一般清脆,在这喧闹的街市中,就像一股清泉潺潺流过。
然而,还没等老翁回答呢,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翠柳。”说话的正是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位姑娘。
名叫翠柳的丫鬟听到声音后,立刻迈着小碎步匆匆走上前来。
她故意用身子撞了陶久喜一下,那力道不重不轻,却也足以把陶久喜挤到一边去了。
陶久喜一个踉跄,秀眉微微皱了起来,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满。
但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自己势单力薄的,不好发作,只能把这口气暗暗忍了下来。
翠柳对着老翁说道:“老头,这个小鹿,我们姑娘要了。”
陶久喜本来就不想耽误老翁做生意,便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脚步,顺手把小鹿轻轻放下了。
她心里寻思着,也许是自己和那女子眼光一样,都觉得老翁做的这个小鹿特别灵动。
翠柳随手拿出一块小碎银子,毫不在意地扔给老翁,拿起小鹿就要回去向姑娘复命。
老翁摸索着钱袋,正想找钱呢,丫鬟却满脸嫌弃地说道:“不用找了。”
陶久喜看着翠柳那粗鲁的动作,心里不禁暗自琢磨,这主仆俩可真奇怪,明明不是真心喜欢这小鹿,却非要买下。
陶久喜又把目光投向旁边一朵淡蓝色的绒花,那绒花就像春天里的一抹晴空,清新又美丽。
她对老翁说:“老爷爷,您等我同伴出来,我要买这朵绒花。”
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丫鬟又说道:“这朵绒花,我也要了。”
那坠子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此玉赠与公子”谢景峘把还带着温热的玉,轻轻递向陶久喜。
陶久喜呆愣在原地,没有伸手去接。
“公子,若是非要给卦金,下次补上就是,我每天都在这里摆摊的。”陶久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这块玉,是我十岁那年生病,母亲去建安寺庙求的。本不算多金贵,只是住持说,此玉能带来福运,我便一直带在身上。”
“那既然这样,我就更不能收了。”陶久喜连连摇头。
可是此刻,谢景峘真的很想让陶久喜接下,所以当下生硬的说了今日第二个谎。
“住持说,此玉可保我九年,若是九年后遇到有缘之人,便赠与她,便可把福气传递下去,今日正好是第九年。万望公子不嫌弃。”谢景峘说话的时候,不似之前那般直视陶久喜,反而不时看向他处。
陶久喜不信,自己就是说谎的高手,眼前这位贵公子看着像是不会说谎之人,这理由显得有些勉强。
谢景峘见陶久喜还是不收,只能接着编:“公子收下它,放在身边自然福气好运皆来。待下个九年,公子可赠与其他人。”
谢景峘想让陶久喜收下玉坠的意图很是明显,陶久喜想着大概是这个公子不习惯欠别人的。想着若是不收,眼前这位公子一定又要勉强自己编故事说服自己。
“那今日我先收下,若是公子想要回去,便来此寻我。”陶久喜双手伸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过玉。
谢景峘见陶久喜收下,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逐渐平复。
“既如此,今日我还有些事,就告辞了。” 谢景峘微微颔首,随即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
他优雅地行了一礼,那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临走前,他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又像是鼓起勇气一般,缓缓开口问道:“可否告知公子名讳?”
“陶久喜。”陶久喜只当他是想要回玉的时候知晓自己是谁,就直接坦言相告,自己此刻是男装打扮,人家问名字,也不必扭捏。
“我记下了。那,告辞。”
“告辞。” 陶久喜也微微欠身,目送着谢景峘远去。
陶久喜看着谢景峘远去的背影,嘴里念叨着:“景峘,谢景峘,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
陶久喜今日归家之际,夜幕已然如墨般浓稠,沉沉地笼罩了大地。
她在西街四处奔波,接连询问了几家铺子的价格,并非有意在西街开铺子,仅仅是想多了解些行情罢了。
当她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向谢府时,远远地便瞧见陶清婉正焦灼地在门口徘徊,时不时地向东边张望着,又迅速转向西边,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担忧。
“长姐!”陶久喜兴奋地挥起手,脚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加快,如一阵风般往回跑去。
陶清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脸上那紧绷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舒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
陶清婉赶忙迎上前去,迅速递上手中还散发着热气的手炉。
陶久喜的手刚碰到姐姐的手,便觉一股刺骨的寒冷从姐姐的手背传来,想来姐姐定是在门口站了许久。她心疼地皱起眉头,又将手炉塞回姐姐手中,说道:“今日有些事耽搁了。哎呀,我好饿呀,快点传膳。”
陶久喜闻言简直开心极了!
原来自己是先苦后甜啊!
来的路上,想的是寄人篱下的苦日子,没想到却可以享清福了。
她前世已经受了很多苦了,这辈子一点苦也不想吃。
刚刚是自己误会表哥了,表哥真的是极品好男人。
再看看表哥的帅脸,面冷心热,大好人!
大好人!
“江渠,你先领着陶大姑娘去花厅用膳。”沈之翌微微侧头,向身后的侍从吩咐道。
“是,主子。”江渠恭敬地领命,随即走到陶清婉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边请,陶姑娘。”
“清婉告退。”陶清婉欠身行礼,举止端庄得体。
她转身就牵着陶久喜的手,准备离开。
陶久喜听到终于能吃饭了,眼中顿时绽放出喜悦的光芒,也十分开心地对着沈之翌行礼,迫不及待地就要跟着离开。
“慢着。小表妹,我让你走了吗?”沈之翌冷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如同寒风一般,让两姐妹瞬间停下了脚步。
“什么?”两姐妹闻言,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不知道她们这位表哥究竟是何意。
“陶大姑娘,这边请。”江渠在前面催促着。
“久喜她......”陶清婉面露难色,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长姐,你先去,我稍后就来。”陶久喜瞬间明白了局势,这是让她长姐去吃饭,而要单独留下她。
“可是......”陶清婉仍有些犹豫。
“别可是了,快去吧。”陶久喜催促着,她心里清楚,表哥既然已经发话了,定然不能忤逆了他。
在江渠的催促下,陶清婉也只能离开。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妹妹现在也是个有主意的,应当无事。
陶清婉走后,陶久喜又立马换上一脸谄笑。
“不知表哥,是否还有想要了解的?”
“离我远些说,我耳朵不聋。”沈之翌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嫌弃。
陶久喜闻言,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住了,心中涌起一丝不满,但也无奈地退后几步。
“行。日后你见我,就保持这个距离。”沈之翌淡淡地说道。
陶久喜看了看,这距离至少五米,心中暗自嘀咕:真当以为自己这么愿意凑上去啊,只是有张好看的脸,自己不看就是。
只是距离这么远,说话不得扯着嗓子喊吗?
“表哥单独留我,所为何事?”
这时,只见江瞬捧着一个紫檀木雕花托盘走来,托盘上整齐叠放着一件墨色的衣服。
即便距离有些远,陶久喜也能看出那衣服做工细腻,显然是上好的料子。
“江瞬,披风拿给她。”沈之翌吩咐道。
“表哥,你要送我披风?你人真好,虽然我最爱红色,但是黑色也喜欢。”陶久喜满心欢喜,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江瞬把托盘端给陶久喜,他担心陶久喜身量小,怕她拿不动,所以动作十分轻柔。
“嘻嘻,谢谢,谢谢!”陶久喜一把接过托盘,连连点头哈腰,模样十分俏皮可爱。
此时,沈之翌却开口了。
“小表妹,此披风是我母亲,用时三个月,亲手缝制。”
“姨母亲手所制,这么珍贵,你竟然要送给我。”
陶久喜心中一惊,觉得这个礼物送给她这个才见面的表妹,实在是太过贵重了。
况且披风,应该是淡雅的颜色,或者是明艳的红色,对于她一个女孩子家,更为好看。
她刚要开口,说自己不能要。
“然表妹昨日,却用来擦鼻涕,抹眼泪。”沈之翌的语气越说越冷,如同寒冰一般。
“没......没擦阿。我是用手背擦的。”陶久喜把抹眼泪的手举起来,示意自己没用披风擦鼻涕。
“那你手可碰了我的披风?”
额!!!原来不是要送自己,而是要秋后算账。
若是弄脏了,洗了便是,可今日单独留下她,必然不是洗了就能解决的。
“那……那我赔你一个?可是……”陶久喜有些慌乱,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小表妹看着可不像有钱的。”沈之翌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
“确实……只有几个铜板了。”陶久喜无奈地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那如何赔偿?”沈之翌继续追问。
“没钱赔,那我给你做一个?”陶久喜灵机一动,自己虽然不会针线活,但是长姐会,她可以请长姐教她。
“你做的岂能与我母亲做的相同?”沈之翌从紫檀镶理石靠背椅起身,缓缓走到桌案前。
“不一样,自然是不一样的。”陶久喜小声嘀咕着。
“那你如何赔偿的了。”
“表哥,可有好的办法?”陶久喜眼巴巴地看着沈之翌,希望他能给出一个解决方案。
“不然日后,就劳烦表妹每日为我浆洗我的所有衣服。表妹以为如何?”
什么?表哥说什么?
刚刚还说,让她们把自己当主子看,以为自己能享福了,原来眼前表哥只想着姐姐享清福。
呜呜呜……
陶久喜想着,算了,洗衣服就洗衣服,又不是刷马桶,以前自己还在饭店后厨洗过盘子呢。
“为表哥洗衣,是我的荣幸。”陶久喜强挤出一丝笑容,回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表妹每日晨起,便来我这洗衣服。”沈之翌的语气不容置疑。
“是,表哥。”陶久喜无奈地应道。
“不洗完,不要用膳。”
什么?不洗完不让吃饭?!
陶久喜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惊愕与不满。
她这表哥是人是狗!
“还有......”
还有?洗不完不让吃饭,还有别的?
“就算你来浆洗,也不允许擅闯文澜居。”
文澜居是沈之翌住的院子。
陶久喜心里想着,谁愿意来找你似的,要不是有一张这样的脸,要不是自己无处可去,谁稀罕他谢府。
陶久喜来不及说什么,已经被轰了了出去。
“主子,您确定要收留陶家的两位姑娘吗?”江瞬皱起眉头,满心困惑。
在他眼中,主子向来行事果决,从不做无意义之事,如今决定收留陶家姑娘,着实令人意外。
沈之翌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信件。
这是今日清晨刚收到的,上面详尽地记录了陶清兮与陶久喜一路上的遭遇。
她们一路走来,沈之翌早已派人暗中保护,故而才能有惊无险地抵达京城。
本不想再管此事,岂料,姐妹俩竟误打误撞地找到了他新置办的府邸。
这座府邸以他母亲的姓氏命名,母亲姓谢,恰好与她们姨父家同姓。
陶家姐妹原本要去的谢府,近年来在朝中颇为得势,短短几年,谢家长房谢弥已官居三品。
虽说如此,但是谢家人数众多,二房三房同府而居,传出不少腌臜事,是个不折不扣的虎狼窝。
“陶宏远与我们所查之事相同。若不牵扯进来,想来陶家也不会被灭门。”
“陶县令贤名远扬,却是可惜。”
“即使无意找到这里,便在这里住着吧。”沈之翌难得的多管闲事,或许只是不想忠臣的下场太过悲惨。
“属下明白,只是倘若日后二位陶姑娘发现自己寻错了府邸,不知会作何反应?”
“她们自己找来的,与我无关。”沈之翌面无表情地说道。
“也是。若不是主子一路派人暗中保护,陶家姑娘绝不可能安然无恙地抵达京城。”江瞬轻轻叹了口气。
“派人去通知赵管家,不必急着回来。”沈之翌再度吩咐道。
赵管家乃是母亲娘家之人,跟随母亲已有二十余载。
若是他回府,必然会露出破绽。
“那府里的事宜该如何处理?”
这座府邸是半年前购置的,一直以来所有事务皆由赵管家操持。依照本朝律法,沈之翌尚未与父亲分家。赵管家仅从人伢处买了几个老实的丫鬟与小厮来伺候,为避免声张,也未曾告知下人们沈之翌的身份。
“你看着办即可。”
“是,主子。”江瞬自然不擅长管家之事,但主子吩咐下来,又不能不从。
江瞬望着眉头紧蹙的主子,心中深知此次调查云州瘟疫治理之事的重要性。
原本以为只是洪灾过后引发的瘟疫,然而在调查过程中却发现,此事远非那么简单。
朝廷给云州拨下大量救灾粮、药物以及赈灾款,可实际到达云州的物资却仅有十分之一。
云州瘟疫横行,饿殍遍地。
民间竟流传,这是因新帝登基而引起的。
沈之翌作为新帝最为信任之人,当仁不让地负责此事。
只是,事情越查越复杂,先是负责赈灾的几位官员突然暴毙,后来又发现,云州的瘟疫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江瞬,此番回京,不必再低调行事。”沈之翌放下手中的信件。
“是,主子。”江瞬恭敬地应道。
“今日江渠随我进宫,你去安排人盯着那丫头。”
“属下这就去办。”
早知道就不该欺骗长姐,谎称表哥准许她随意出府。
要是一会儿表哥让她们难堪可怎么办呢?
陶久喜的心里满是忧虑。
想到这里,陶久喜觉得自己应当先去探探情况,于是便自告奋勇地表示要去请表哥。
来到翰墨阁前,陶久喜停下脚步,整了整衣衫,神色略显紧张。
小厮前去通报,得了准许,陶久喜这才迈进书房。
书房中静谧无声,只有沈之翌一人端坐在书桌前。
陶久喜进门后,目光迅速扫视一圈,发现没有其他人,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微微张了张嘴,随后又赶紧闭上,犹豫片刻后,还是没忍住随口问了一句:“咦?怎么只有你一人,江瞬呢?”
本在专注写着字的沈之翌,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忽地一停。
他缓缓抬起眼眸,那目光锐利看向陶久喜。
陶久喜被这眼神看得心里一紧,瞬间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她连忙端正身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表哥万福。”
沈之翌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严肃:“陶家就是这般教你规矩的?”
“怎么了?”
“莫要打探我身边之人行踪。”
陶久喜听出了沈之翌的不满,心中委屈。
她在心里暗暗嘀咕,我本来就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就像在现代孩子回家了,看见只有妈妈在家,随口问一句:怎么我爸不在家啊?
没想到在沈之翌看来,却是打探他身边之人的行踪。
她觉得古代这些规矩实在是太繁琐了,这个表哥也是,整天一副别人欠了他银子的样子,真是烦人。
不过仔细想想,要算起来,自己确实也相当于欠了表哥银子。
就算住酒店也是要付钱的,可自己此刻缺钱得很。
不然真想给表哥五十两,当作房租,让他别这么嚣张!
一说到钱,她又想到眼下自己缺钱的事情。
如果把谢景峘的玉坠子拿去当了,谢景峘日后找她要,那可就不好说了。
陶久喜的目光再次落在面前的沈之翌身上,突然计上心来。
她咬了咬嘴唇,定了定神,然后立刻上前,轻手轻脚地走到沈之翌的身后。
见表哥没有让她滚远点,她的胆子大了些。
陶久喜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按在沈之翌的太阳穴上。沈之翌的身子突然一僵,却没有其他动作。陶久喜那白皙纤长的小手有节奏地按着,沈之翌沉默片刻后,又继续写着手里的书信。
过了一会儿,沈之翌写完后,将信纸放在一旁晾干,然后身子往后一靠,倚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陶久喜沉默不语,按完了太阳穴后,又自然而然地开始帮沈之翌捏着肩膀。
她的动作娴熟而轻柔,她想起以前在现代的时候,自己也经常帮奶奶按摩,按得多了,手法自然也就越发好了。
只是自奶奶去世后,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帮别人按过了。
此刻,她的手指轻轻按压着沈之翌略显僵硬的肩头,心中暗自猜测,她这表哥这几天一定是骑马赶路了,不然不会这般疲惫。
沈之翌被陶久喜那舒服的手法按摩着,渐渐地放松下来,闭目养神,不一会儿竟睡了过去。
他已经两日没有合眼了,江瞬和江渠早已被他赶去休息。
毕竟这段时间事情繁多,他实在不忍心再让他们跟着自己受累。
“今日怎么如此乖巧?”沈之翌突然开口问道,声音中难得地带着一丝温柔,仿佛真的像一位兄长在询问妹妹。
地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银装素裹。大冷天的让她洗大氅才能吃饭,这搁谁谁不火大呀!
陶久喜一边蹲在井边,一边嘴里嘟嘟囔囔,跟那念咒语似的:“这啥破规定啊!吃饱了才能有劲干活啊!还不给我吃饭。”
她垂头丧气地蹲下身子,面前摆放着一个宽大的木盆,沈之翌的大氅静静地躺在盆中。
在她的身旁,站着一个丫鬟,眼睛紧紧地盯着陶久喜,这丫鬟是奉命行事,只能在一旁看着,绝对不能接触沈之翌的衣物。
“这可怎么洗啊!”陶久喜忍不住又嘀咕起来。
唉声叹气了许久。
最终,她无奈地伸手将水桶丢到了井里。
井水很深,幸运的是并未结冰。
陶久喜握住水井上的辘轳,吃力地转动着,那辘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她提了好几桶水,累得气喘吁吁,这才将大氅浸湿。黑色的大氅本就不容易看清楚脏污之处,她睁大眼睛,仔细地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哪里有自己的鼻涕。
没办法,她只能一边清洗,一边骂骂咧咧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那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待到她清洗结束时,已然到了晌午。
“表姑娘,您辛苦了。”丫鬟看着疲惫不堪的陶久喜,轻声说道,她在这站着,也怪冷的,表姑娘洗的慢,她看着也着急。
陶久喜双手扶着腰,缓缓站起身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这一整个早晨,她一直蹲着洗衣服,又费力地拧干衣服,确实累得够呛。
“我才不辛苦呢,辛苦的是这衣服,被我一顿蹂躏。”陶久喜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疲惫。
“奴婢扶姑娘去花厅用膳。”
“累的吃不下。先带我回雅逸居。我得躺一会。”陶久喜此刻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当陶久喜回到雅逸居的时候,陶清婉已经在院中焦急地等待着她。
陶清婉手中还拿着藏好的糕点,那糕点被包裹得严严实实。陶清婉心里一直担心着妹妹,一口饭也吃不下去,只是收了几个糕点,悄悄地带回来。
“快些吃吧。”陶清婉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陶久喜,眼神中满是温柔。
那杯热茶散发着袅袅热气。
陶久喜囫囵吞了一块糕点,喝着热茶。
那热茶顺着喉咙流下,温暖了她的全身。
“长姐。咱们总算是安定下来了。”陶久喜感慨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
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如今终于有了一个暂时的安身之所。
“只是日后你要为表哥浆洗衣物,待再见到表哥时,我就去跟他说,我们一同为他洗衣。”陶清婉温柔地摸了摸陶久喜的头。
“不用,洗衣服而已。表哥总不能日日都有大氅要洗,而且还有两个月就过年了。开春以后衣物就单薄了,很是好洗。”陶久喜安慰着陶清婉。
虽然原身是妹妹,但是陶久喜穿越过来之前,已经二十三岁了,加上陶清婉性格本温柔,陶久喜总会觉得自己年纪更大一些。
突然,陶久喜看了一下门口,一本正经地说:“长姐。”
“怎么了?”陶清婉微微一愣,满脸疑惑。
“我有一件事,要很严肃的跟你说。”陶久喜的表情十分郑重,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认真。
“你说便是,怎的这般严肃?”
“你看表哥,是不是很是英俊?”陶久喜说着,但是眼睛里流露的却不是欣赏。
陶清婉闻言,脸上顿时出现一抹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般动人。
她低下头,不敢看陶久喜的眼睛。
“你咋回事,长姐,你怎么还脸红了?我怎么给你说的,你都忘了吗?”陶久喜有些着急,重重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发出“砰”的一声。
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我是......”
“我都跟你说了,表哥与表妹,是近亲。近亲不能干吗?”陶久喜提高了声音,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
陶清婉闻言,脸上的羞涩之情更加明显,整个耳根子都红透了。
她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能成亲。”
“你记得就行。你啥表情!你脸别给我红啊。长姐。”陶久喜皱着眉头,不满地看着陶清婉。
“你说这些事,多叫人难为情……”陶清婉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头低得更低了。
“难为情个毛啊。你是不是没听我话,对表哥有什么么想法?”陶久喜瞪大了眼睛,仿佛要把陶清婉的心思看穿。
陶清婉双手直挥手,表示自己并没有这种想法。
“我没有,我与表哥往日并不相识,且今日方才见面。妹妹无需担忧。”陶清婉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坚定。
“那就好。”
陶久喜昨日见了沈之翌就想再叮嘱一遍陶清婉,好在陶清婉也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陶久喜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问道。她的嘴巴塞得满满的,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我......“”陶清婉欲言又止。
“说呀。没事的,就咱俩。”
“我之所倾慕者,当为那温文尔雅之士,且腹有诗书、才学满腹之人。”陶清婉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羞涩。
“原来喜欢书生型的。没事,只要不喜欢表哥,表弟,堂哥,堂弟这些近亲之人,随你喜欢谁都行。”
陶久喜说起这些事来全然不会害羞,而陶清婉却早已红了脸。
“你呢?”
“我只喜欢长姐。”陶久喜甜甜一笑,哄着陶清婉。
陶清婉无奈的笑了一下,她这个妹妹心情好的时候,嘴真甜。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管不顾了。
“不过,久喜,你与表哥并没有你说的那种‘血缘’关系,你是不是?”陶清婉看着陶久喜,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
“不是!!他也不是我的菜。”
沈之翌嫌弃她的样子,历历在目。陶久喜才不会头脑发晕,去喜欢他。
“正是。贫道观公子周身贵气环绕,然而贵气虽盛,公子头顶却似有一团黑气压着。”道士一脸庄重严肃,极为认真地说道。
陶久喜听了道士的这番话,内心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她暗自思忖,怎么这套说辞从古至今都没个变化呢?难道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有钱的傻子吗?
“我先跟你说明白啊,我身上可没钱。就你这水准还出来算命?你连衣服料子都不会看吗?”陶久喜一边说着,一边大大咧咧地坐在了算命摊前。
道士听到这话,并未动怒,依旧悠然地捋着自己的胡须。
他在这摆摊已经有些时日了,见到愁眉苦脸的人就说黑气压顶,见到容光焕发的就说近期福气会不断涌来,只需怎样怎样做就能更加顺遂,诸如此类。
只要他愿意,路过一个人他就主动攀谈一个,总觉得有机会遇到能被他诓骗的人。
“公子,老夫本在仙山修行,理应得道飞升,奈何窥探天机太甚,太右仙君罚我重返人间,让我渡化十人,方可功德圆满。贫道现已渡化九人,今日与公子有缘,若能渡化公子,我亦圆满,绝非为了诓骗公子银钱。”道士煞有介事地说着。
“行啊。反正我没钱,不如你说说怎么渡我?”陶久喜本就逛得有些疲惫了,正好在此处休息片刻。
这大白天的,道士也不敢硬抢,就算抢了也无所谓,毕竟自己身上没几个铜板。
“公子不要总是强调钱不钱的,贫道说了,你我有缘。”道士见过许多说自己没钱的人,对他来说,一个铜板不嫌少,一锭银子不嫌多。
“行,我听你扯。”
“贫道观公子面相,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往日必定顺风顺水。但近日却因邪祟压顶,诸事不顺,对也不对?”
陶久喜认真地听着道士的话,看自己的外貌和皮肤,也能知道自己定然是个长期养尊处优之人,又看到自己刚刚脸色愁苦,这套说辞倒也适用。
“接着说。”陶久喜说道。
“看来被贫道说中了。”道士见陶久喜没有反驳,想着是得到了认可,心中有些得意。
接着便说出他那惯常的说辞。
“今岁京城风调雨顺,唯有城外金狐山时常在夜间传出恐怖哀嚎。想必公子是路过金狐山,沾染了一些邪气。”
金狐山外有一座寺庙,名为建安寺,香火鼎盛,周围修了很多路,行人络绎不绝。旁边的金狐山又绵延数里,说是有奇怪的哀嚎传出,却又无从查证。
“没去过啊。”
“那定是公子近身之人去过。”
“也没有。”
“那……想必是公子路上遇到的人,身上的邪祟跟到了公子身上。”道士见陶久喜再次否认,但是缘由已经说了,怎么都得扯出一个来。
“行。太牵强了点吧,哥,您继续说。”陶久喜想笑,却强忍着。
“公子可想除去此邪祟?”
“都行。看你发挥。”
“若是不除,必损公子福荫。贫道尚未有成,只能施法去寻已修成的师兄,传来符纸咒法,驱除邪祟。”
“行啊,那你我有缘,你快点施法吧,我等着。”陶久喜脸上假装露出焦急之色。
“行,行。”道士满口答应,随即站起身来,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俨然一副用尽全力的模样。
陶久喜在一旁看着,憋着笑,都快有些装不下去的时候,道士停止了施法,一脸为难之色。
“公子……贫道今日真是实心想帮你,绝不会跟您收一文钱。奈何……”道士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咋又装上了。你要是不说,我可走了。”
陶久喜起身就要离开,道士立刻着急起来,说道:“公子留步。师兄恼我,总是找他求符,便要我买酒给他。贫道乃修行之人,身上怎会有那俗物,只能劳公子拿些俗物与我……”道士还假装不好意思的样子。
“多少俗物啊?”直接切入正题不好吗?自己在这好奇半天,这道士想骗多少钱。
“十两。”
“我走了。”陶久喜知道了具体的价钱,也觉得没了兴趣,利落起身。
道士见陶久喜要走,立刻改口道:“我那师兄不挑,五两也行,他不挑酒的。”
“五两?刚不是说了,没钱。”
“四两……”
“三两?一两行吗?”
道士一遍遍地降低价格。
陶久喜缓缓坐了下来,开口说道:“大哥,我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别说一两了,我身上就连一个铜板都找不出来。而且你这行骗的手段,实在是不怎么高明。”
“贫道一心只想渡化你,绝非行骗,只是我的师兄……”道士仍旧不肯承认。
陶久喜将道士行骗的切入点一一指出,有理有据,道士一听,便知晓自己又碰到了一个头脑清醒的人,顿时泄了气。
“那你还让我陪着你演了半天……”
“我这也是闲着没事干。你年纪看着也不大,怎么就不能正经找份差事呢……”
“先前我是有家糕点铺子,后来街上的租金涨得厉害,生意实在是难做,便关了门。我也不会别的营生,只能瞒着家里在这摆摊。”
“你这哪里是摆摊,分明就是在行骗。”
“要是能有正经的营生可做,谁会愿意出来干这个呢?只是此前盘下铺子的时候,欠了不少钱。我要是赚不到钱,他们肯定会到我家去,把我的女儿卖掉。”道士说着,语气中满是无奈和为难。
陶久喜明白大多数人的生活都各有各的无奈,自己也无法干涉什么,毕竟自己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你今日骗错人了,我走……”陶久喜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几声焦急的呼喊由远及近,到了他们身边才停了下来。
一个穿着粗布冬衣的汉子气喘吁吁地跑来,对着道士说道:“李大哥,你家娘子快生了,赶紧跟我回去。”
道士一听,原本颓败的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不是还得几日吗?怎么这么快。赶紧走。”
说完就往外跑,然而跑了几步又折了回来,脱下道袍丢在桌子上,对着陶久喜说道:“公子,我家娘子不知道我在外干这个。我现在着急回去,劳烦小哥帮我看会儿摊子,我兄弟晚些时候会来帮我收摊,届时一定报答公子。”
还没等陶久喜回答,假道士就一溜烟跑开了。
陶久喜本想离开,但是又想着若是不管,这摊子怕是会丢,只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她心想,这要是有包瓜子,倒也还能坐得住。陶久喜越坐越无聊,渐渐地感觉到有些冷,想着这具身体虚弱得很,万一冻着了,长姐又该担心了。
于是,她只能坐在道士坐过的地方,用棋帆挡着些风。
陶久喜却站起身来,说道:“我去看看。”随后又压低声音,补充道:“你饿了就先吃几口。”
陶清婉温柔地笑了笑,说道:“不碍事的。”
陶久喜来到云澜居,门外没有人守着。
但是房内的烛光确是亮着的,像是人应当在里面。
“表哥,你在吗?”
“表哥,该吃晚饭了,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
半晌都没有动静,陶久喜本想直接离开,可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她轻轻推开门,缓缓走了进去。
这三间卧房环顾一圈下来,屋里竟空无一人。
不过,她不得不感叹,表哥的卧房装修得实在雅致,处处又透着奢华。
她虽看不懂房内摆设的价格,但总感觉价值不菲。
她不禁感叹道:“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也要住这样的房间。”
随后,陶久喜的目光被不远处的屏风吸引住了。
那屏风上绣着连绵的山川,从不同角度竟能呈现出不同的颜色,甚是奇妙。
当她走到屏风背后时,却被吓了一大跳。
沈之翌竟然在屏风后面洗澡!
确切地说,沈之翌在浴桶里睡着了?
陶久喜第一时间别过脸去,心中却疑惑不已,自己闹出这么大动静,表哥难道听不见吗?
难道是在浴缸里晕倒了?
被人下毒了?
死......死了?
各种奇怪的念头出现在陶久喜的脑海里。
表哥这几日对她态度已经好多了,所以她心里也是有些担忧。
这要是放任表哥在这儿泡一夜,就算有暖炉,也得冻得够呛。
于是,她又折返至屏风后面,仔细地看着闭着眼睛的沈之翌。
陶久喜蹲着身子,慢慢靠近浴桶。
沈之翌那宽阔的肩膀犹如磐石般坚实,肌肉线条如雕刻般分明,隆起的肱二头肌彰显着力量,古铜色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健康的光泽,细腻得仿佛丝绸一般。
每一处线条都仿佛是大自然与力量的完美结合,散发着强烈的男性魅力。
陶久喜自然不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上半身,刷视频的时候经常能看到,所以她也觉得这很平常。
她可不敢站起来,就洗澡水那个深浅,若是站起来了,沈之翌还不得被她看个精光。
而她,可没兴趣。
此时的她,除了觉得表哥真的是强壮无比之外,心里没有任何其他波澜。
“表哥,醒醒。”
陶久喜轻声呼唤着,然而沈之翌毫无反应。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沈之翌那健硕的臂膀,嘴里嘟囔着:“还不醒?”
陶久喜狐疑,还没有反应?
真的晕了?
她微微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朝着沈之翌的鼻息处探去。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沈之翌的瞬间,突然,伸出去的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住。
还没等陶久喜反应过来,她便被沈之翌猛地拉进了浴缸里,顿时溅起一地水花。
“啊。”
陶久喜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口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才渐渐安静下来。
“你见男人都这样?” 沈之翌的语气冰冷至极,其中似乎还夹杂着隐隐的薄怒。
“你做什么!”
陶久喜在经历最初的慌乱之后,只觉浑身难受至极。
浴桶里的水尚有余温,可她身着厚厚的冬衣,整个人泡在浴缸里,虽有些许凉意,但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不适。
身上的衣服在刚刚的慌乱中,系在外衣上的带子已然松开,厚重的外衣经水浸泡后,悄然滑落在肩下,露出里面纯白色的里衣。
厨房里弥漫着各种食材的味道,陶久喜熟练地摆弄着各种工具,心中充满了期待。
天色渐黑,厨房的厨子也开始做起了晚饭,陶久喜用了三个小时,才把蛋糕做好。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自己的成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在很久没有摆摊,做蛋糕的技术却没有丝毫退步。
陶久喜站在厨房中,看着刚刚做好的蛋糕,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她轻轻地拍了拍手,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下人把饭菜端去花厅,陶久喜也小心翼翼地亲自把蛋糕端了过去。
那蛋糕做得极为精巧,色彩鲜艳,造型别致。
一些丫鬟看到后,都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等沈之翌回府,天已经完全黑了。
近日江瞬提前说了沈之翌回来的时辰,所以陶久喜与陶清婉便早早地等在了正厅。
陶久喜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不停地张望着门口,心中充满了期待。
陶清婉则静静地坐在一旁,身姿优雅,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沈之翌策马而归,入府便看见陶久喜在正厅手舞足蹈地给陶清婉比划着什么。
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眼睛闪闪发光。
陶清婉与江瞬在一旁,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也笑得合不拢嘴。
陶久喜见二人无聊,便给两人说了许多笑话。
她讲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
一见沈之翌,陶久喜立刻兴奋地跑上前去。
“表哥!今日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点点心。”陶久喜一副小孩子献宝的感觉,脸上满是期待。
“你还会下厨?”沈之翌微微扬起眉毛,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那简直了。我若是诚心下厨,望月楼的厨子也没我的手艺。”陶久喜昂着头,一脸骄傲的样子。
陶久喜没有在望月楼吃过一顿饭,但为什么拿望月楼的厨子比呢?
因为她不知道其他饭店的名字。
“那日后你每日亲自下厨,可好?”沈之翌看着陶久喜得瑟的样子,不禁有些想逗她。
“啊?”陶久喜又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
什么!!
她耳朵瞎了,听不见。
“你不愿?”沈之翌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陶久喜问道。
“绝对不可能,我讨厌下厨。”陶久喜直接拒绝,语气坚决。她可不想每天都被困在厨房里,那简直太可怕了。
“表哥万福。”陶清婉行礼,声音温柔而恭敬。
“表妹妆安。”沈之翌回礼,这是第一次,他对着陶清婉回礼,看样子,今日沈之翌心情不错。
“久喜,不可如此。”陶清婉不似陶久喜,整日蹦蹦跳跳,跑来跑去。
她这些日子在谢府,依旧保持着端庄,走路都显得十分优雅。
“知道啦。肚子饿了。我们先去吃饭。”陶久喜软萌的声音撒着娇。
她一手挽着陶清婉的胳膊,往前走。
只是陶清婉点了点她的脑袋,让她端正些走。
几人来到花厅。
紫檀木圆桌中摆满了样式精致的菜肴,中间还有一个宽大的木盒。
“今日,我做了点心,请诸位帮我品尝一下,味道如何。”陶久喜故作神秘,待沈之翌与陶清婉落座以后,才对着几人说道。
“据你往日的手艺,这糕点应当难以下咽。”陶清婉也难得打趣陶久喜,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那姐姐你可说错了,这是我昨日梦中所得,今日醒来便做给你们。”陶久喜编了一个理由。
“那我且看看。”陶清婉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很是期待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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