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熹之宋若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前世夫君今生渣,手起刀落剁成瓜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秋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千兰听着,简直是要咬碎了牙龈!苏明月留下来的嫁妆,简直是丰厚极了,这十几年里,她都已经将这些东西看成自己的了。可她看着贺云策披头散发的恍惚模样,也不敢再有微词。毕竟宋若安嫁妆里的,也都是好东西,样样价格不菲,不仅有她忠心的贴身丫鬟,最重要的是那两个嬷嬷!可不能落到宋熹之的手里。今日的丑事让贺云策见了,还因为簪子让小夫妻产生了嫌隙,势必要让嬷嬷教会宋若安如何哄好男人!赵千兰想到这里,只能咬着牙答应了:“一切都是误会,既然府内还有苏姐姐从前的嫁妆,我们肯定不会昧下的。”“那便由贵婿做个见证,苏姐姐的嫁妆还给熹之,熹之也把嫁妆和若安换了。”听见这话,苏绍元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早就准备好了小厮和马车,只等着这句话呢!他大手一挥,宋府内便...
《前世夫君今生渣,手起刀落剁成瓜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赵千兰听着,简直是要咬碎了牙龈!
苏明月留下来的嫁妆,简直是丰厚极了,这十几年里,她都已经将这些东西看成自己的了。
可她看着贺云策披头散发的恍惚模样,也不敢再有微词。
毕竟宋若安嫁妆里的,也都是好东西,样样价格不菲,不仅有她忠心的贴身丫鬟,最重要的是那两个嬷嬷!
可不能落到宋熹之的手里。
今日的丑事让贺云策见了,还因为簪子让小夫妻产生了嫌隙,势必要让嬷嬷教会宋若安如何哄好男人!
赵千兰想到这里,只能咬着牙答应了:“一切都是误会,既然府内还有苏姐姐从前的嫁妆,我们肯定不会昧下的。”
“那便由贵婿做个见证,苏姐姐的嫁妆还给熹之,熹之也把嫁妆和若安换了。”
听见这话,苏绍元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早就准备好了小厮和马车,只等着这句话呢!
他大手一挥,宋府内便涌进了许多小厮,他们按照那张嫁妆单子,干脆利落把属于宋熹之的东西全都搬了出去。
这声势浩大的阵仗,就跟抄家似的,没一会儿,便把富丽堂皇的宋府搬了一个空。
花厅里的椅子甚至都被搬走了,因为那黑大漆彩绘交椅都是苏明月的嫁妆。
几人只能站在空荡荡的花厅里,面面相觑。
从前以为嫁妆成了宋府的东西,便也没有在意。
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苏明月的嫁妆居然这样多!
宋俊材看着眼前的场景,咽了咽口水,心中无比懊恼赵氏答应了苏绍元的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只能对着披头散发的贺云策开口:“贵婿啊,让你见笑了。我们宋府也不缺银子,这些空马上就能补上了,你还是先与我去后厅,把发髻重新梳好吧!”
贺云策点了点头,勉强恢复了平静。
他看着眼眶红红的宋若安,又是轻轻的抱了抱她:“我知道都是误会,一切都是宋熹之在从中作梗,你别伤心。”
“不过是一些嫁妆,就当是施舍给她的。日后我当了大官,你便是一品诰命夫人,若安,我会护你一生一世的。”
贺云策说的很有底气,因为他知道,过些时日后,他便能得到辛大人的引荐,通过门荫进入朝廷,做正七品的左拾遗了!
一入仕途便是七品官,还是在陛下跟前露脸的好差事!
这是他往上爬、权倾朝野的第一步。
他会和上一世一样,成为年纪最轻、晋升最快的宰相!
宋若安乖顺的点了点头,等贺云策走了,她才趴在赵氏的怀里哭了出来。
“母亲!你为什么要答应她!今日明明是我回门,却让宋熹之占尽了便宜!我们家都被搬空了!”
赵千兰擦了擦宋若安的泪水,掩住了眼底的阴霾:“你的嫁妆不比苏明月的差,箱子看着不多,可里面都是银票地契、珠宝首饰!”
“最重要的是两个陪嫁的嬷嬷,娘疏通了关系才请来的。等她们给你出谋划策,你想让宋熹之今夜死,她都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你还怕报不了今日的仇吗?”
宋若安听见这话,才彻底的平复了心情。
这次回门就算了,等拿回了自己昂贵的嫁妆,她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日都把宋熹之踩在脚下!
而在宋府外头,苏家的小厮们把嫁妆都搬上了马车,那些嫁妆单上没有的,他们也趁乱,拿着相应的物件抵了。
宋府外头的百姓们,瞧着这声势浩大的阵仗,也纷纷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熹之大肆传播,让所有人都知晓是宋家吞了她娘的嫁妆,听的百姓们都是义愤填膺,心中愤慨。
直到最后一件嫁妆搬完,苏绍元才神清气爽的从宋府出来。
两人上了马车,他才紧紧的握住的宋熹之的手,眼眸里满是愧疚:
“是祖父来迟了,苏家一团乱麻,我没能顾得上你,等你送了信回来,我才知晓你在龙潭虎穴里活了那么久。”
宋熹之抬眸,瞧着自家外祖疲惫的容颜,相比她记忆中的,是衰老了不少。
她脱口而出:“您千万不要去求见那个岐黄神医!”
苏绍元听见这话,很是意外:“你怎么知道我最近要去求见这位岐黄神医?”
宋熹之眼眸晦暗了一下。
前世就是因为那个庸医,才导致外祖一家惨死。
小舅舅如今不过弱冠,他分明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做了左拾遗的官职。
可却是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病,卧病在床,甚至无法娶妻生子,外祖便为他请来了一位岐黄神医。
听闻那位岐黄神医是华佗托生,扁鹊弟子,能够妙手回春,有白骨生肌的手段。
他初到京城便声名鹊起,引得无数达官贵人重金求见。
谁知那岐黄神医实际上是个骗子,表面上传的医术神乎其神,实际上用的都是些猛药,治标不治本。
最后小舅舅被庸医治死,外祖母伤心过度去世了,大舅舅责怪外祖年轻时害死自己的女儿,年老后又请来庸医害死自己的儿子,家破人亡。
外祖看起来虽是个吊儿郎当的性格,却直接因为这件事情跳湖自杀了。
等外祖死后,宋熹之主持了全家的葬礼,这才知道外祖曾为自己添妆,给自己留了不少遗产。
贺云策一开始迈入朝廷,便是补了小舅舅左拾遗的缺位,还是由外祖的友人,门下侍郎辛开济引荐的。
小舅舅患病的事情也是宋熹之开始拜师学医的契机,只可惜她医术学会了,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她急急的握住了苏绍元的手:“祖父,我其实一直会些医术,让我去帮小舅舅看看吧,若是我不行,再去请来别的大夫也不迟。”
贺云策跑得极快,就像是后头有狼在追一样,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黄氏瞪大了眼睛,急急忙忙的赶在他的身后:“云策,你干什么?”
贺云策听不见黄氏的声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绞痛,浑身疼的厉害。
若安!他的若安!
他从未想到,他恶语相向、给足了羞辱的人,居然会是他日思夜想的若安!
等贺云策气喘吁吁的跑到的祠堂门口时,便看见他深爱的女人正浑身狼狈的倒在血泊里,脸色煞白,就像是一具尸体。
而周围的所有下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脸上满是嫌弃和唾弃,没有一个人伸出援助之手。
漫天的猩红,染红了贺云策的眼眶,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在被针扎一样的痛。
他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抱起血泊里的宋若安。
“若安!若安!谁把你害成了这样!”贺云策嘶吼着,像是一头野兽。
宋若安感受着贺云策的触碰,不适的颤抖了一下。
不过她还是很快藏住了心底的恨意,柔弱的抬起头,深情款款的望着贺云策,泪水凄美的从她的眼角滚落,她气若游丝:
“夫君,你终于来了......若安愿意为你,以死证明清白......”
贺云策听见这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是要被撕碎了。
“你是清白的!你是清白的!我自然知道你是清白的!”
他大脑已经完全空白,只是疯狂的朝着身边的小厮大吼:“大夫呢!大夫呢!”
小厮唯唯诺诺的看着他,“是少爷您说若是晚些,她伤口都要愈合了......所以小的便叫大夫回去了。”
贺云策气得猛吸一口气,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可是他无法反驳。
他只能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就抱着宋若安飞奔了出去:“你们所有见死不救的人都是帮凶!”
“若是人救不回来,我要你们所有人都陪葬!”
黄氏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跑到祠堂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句话。
她费劲的扶着祠堂的大门,瞧着贺云策盛怒的背影,眼眸里满是错愕:“这个宋若安到底给云策灌什么迷魂汤了?”
“怎么一下子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黄氏越想越不放心,她嘱咐了身边同样是上气不接下气的钱嬷嬷:“你去查查宋若安的背景,瞧瞧她平日都做些什么事情!”
“云策不过见了一面便被迷得七荤八素,说不定清白真的有问题!”
此刻祠堂闹得天翻地覆,宋熹之正在软榻上翘着脚,舒舒服服的喝着温热的牛乳。
她方才叫来了洗墨轩的所有下人,打算好好认识一番。
可此刻放眼望去,才发现清一色都是男子。
贴身伺候贺景砚的下人,一共有三个,一个是他在边疆时的侍卫,另外两个是贺老夫人派来清洗、照顾的小厮。
侍卫的名字叫青铜,两个小厮分别的名字叫三七和白术。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洒扫小厮。
他们整齐的站在了宋熹之的面前,有些羞涩的低着头,态度里有的是恭敬。
前世,宋熹之便听闻贺景砚院里的人皆是武艺高强,人又忠心。
于是她好奇的对着青铜开口:“既然你是景砚身边的侍卫,那你功夫到底多高深?”
青铜沉默的点了点头,“是,属下自幼在主子身边伺候,功夫二流。”
她笑着对青铜道:“试试?”
于是青铜上前一步,拿起了宋熹之身边的杯盏,轻声说了一句:“得罪!”
随后他便手腕一扭,将手中的杯盏朝着门口的方向轻轻的掷了出去。
只见砰得一声,白瓷制成的杯盏便犹如离弦之箭,穿破了木门,又紧紧的镶嵌在了五百米外的树干上。
宋熹之简直是叹为观止:“这是二流?那什么是一流?”
青铜沉默了片刻,然后道:“主子的功夫是一流。”
宋熹之听见这话,摸了摸下巴,倒是没有质疑。
毕竟她也知道,贺景砚如今虽躺在了床榻上,可实力还是不容小觑。
她想到这里,又是眯着眼问了一句:“那你家主子身边可有什么通房,也叫我来见见?”
青铜听见这话急急摆手:“不,主子向来不近女色,身边也都是小厮伺候。”
宋熹之听到这里,眼眸弯弯。
一想到自己的夫君清清白白,该动的地方会动,还不需要自己的照顾,她越发的满意了。
“所以平日里都是三七和白术照顾?”
三七和白术齐声道:“少夫人,照顾公子不用您烦心。有事尽管吩咐。”
无论是青铜,还是三七他们,其实都有些被宋熹之昨夜的举动震惊了,他们没有想到,自家主子成了活死人,却还有姑娘不离不弃。
神情中并无怜悯,也并无半分嫌弃。
所以今日,他们也把宋熹之当成了洗墨轩唯一的女主子。
宋熹之听见这话,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刚想要开口,却见吴嬷嬷脚步匆匆的跑了进来。
她在宋熹之的耳畔低语。
“小姐,您方才让老奴留意贺云策那边的动静,果然!如今他疯了似的抱着二小姐求医,一下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闻言,宋熹之的表情微微一变。
果然!
贺云策也重生了!
宋若安说的不是假话,贺云策连盖头都没掀,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喜房。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娶得是宋若安,还以为那羞辱是给她的!
想到这里,宋熹之眼眸里也多了几分冷意。
好得很,既然他也回来了,那么冤有头债有主,贺云策就等着瞧好了吧!
宋熹之即刻便对吴嬷嬷吩咐道:“现在宋若安的那些陪嫁丫头和嫁妆,还全都在咱们院子里吧?”
吴嬷嬷点了点头:“她们正在院子里守着嫁妆,等二小姐派人来接她们和嫁妆一起回去。”
宋熹之一笑:“你把宋若安的丫鬟全都叫进来。”
吴嬷嬷有些惊奇的看着宋熹之:“您这是打算?”
宋熹之冷冷道:“趁她病,要她命!”
这一世,她不会再心慈手软。
很快,把宋若安的陪嫁丫头和两个嬷嬷全都叫了进来。
她们懒懒散散的走了进来,随意的站在原地,便不耐烦的看着宋熹之。
“你叫我们进来干什么?昨夜弄错了亲事,二小姐很快会把我们叫回去的。”
说话的是宋若安的贴身丫鬟,名叫春兰,她一向看不起宋熹之,话说的不恭敬,语气也很冲。
她身边站着的名叫夏荷。
这两丫鬟自小在宋若安的身边伺候,是宋若安的心腹,忠心无比,等同于宋若安的左膀右臂,前世帮宋若安做了不少脏事。
而丫鬟的身边,站着两位嬷嬷,她们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宋熹之,没有说话。
这两个嬷嬷可与一般的嬷嬷不一样,她们是宋若安的娘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
她们身怀长技,一个是专门用来教会宋若安如何讨好、魅惑男人;另一个是教会宋若安掌管家务和交际礼仪。
有了她们,前世的宋若安才如虎添翼。
在两个嬷嬷的指导下,前世的宋若安掩盖了自己本来性格,将自己伪装成了贺云策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感受着她们鄙视的目光,宋熹之朝着青铜微微一笑:“青铜,方才他们说会听我的话,你可也会听?”
青铜毫不犹豫的点头:“但凭少夫人吩咐。”
夏荷翘着兰花指扶了扶鬓角,白眼都翻上了天:
“他们听你的话,可我们却不是你的下人,大小姐想要立威,怕是找错人了,我们可都是二小姐的人。”
宋熹之却在此刻微微一笑,她将身体往后靠了靠,然后干脆利落的道:“三七白术,把这四个丫头婆子押住,捆起来!”
赵千兰听见这话,咬紧了牙关。
她没想到宋熹之居然提起了这件事情,不过这件事情早已时过境迁、死无对证了,就算是她咬死了不承认,宋熹之也不能怎么样。
“你母亲过世十余年,留下的嫁妆要紧着你的吃喝用度,还能剩下多少呢?”
“还有你母亲经营不善,铺子亏欠,赔了不少银子,这都是我用自己的私房填了这个窟窿!”
赵千兰说着,开始撒泼:“都说后娘难当啊!从前看你小,没与你说,我自己一个人扛了下来,没想到你居然怀疑我!”
她和宋若安母女两人,都像是受了巨大的委屈,开始嘤嘤嘤的哭泣。
听得宋俊材和贺云策心疼坏了。
“听见没有!宋熹之,快点向你娘认错!”宋俊材大吼。
可就在此刻,门外却传来一道雄浑的声音:“我女的嫁妆都没了?我看可未必!”
“映入眼帘之处,哪样不是我女的嫁妆?”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穿着一袭素净青衫,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他第一眼就看向了贺云策,微微蹙了蹙眉。
随即他很快就将目光挪到了宋熹之的脸上,眼神在一瞬间柔和了起来。
“......岳岳父?”宋俊材咽了咽口水,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声。
他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可宋熹之却一点都不意外,因为这是她请来的。
这便是宋熹之的外祖父,苏绍元。
宋俊材脸色只是微微一变,又马上回过了神来:“岳父,您说笑了。时过境迁,熹之的娘已经死了十余年了,从前她看病也花了不少银子,哪里还有嫁妆呢?”
苏绍元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嫁妆单子,他双手一抖,长长的嫁妆单子就展了开,又拖延到了地上。
“你说没有,可我这每一笔,都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着,眼眶都微微泛起了红:“当年我女嫁给了你,十里红妆,五百抬嫁妆,京城人尽皆知!”
苏绍元一边对照着手上的嫁妆单子,一边将花厅里的屏风扯到了宋熹之的身边。
“紫檀珊瑚插屏,乖孙,这是你娘的!”
他一把抓过茶几上的花瓶,塞到了宋熹之的怀里:“青花缠枝莲瓶,也是你娘的!”
苏绍元的举动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他速度极快,动作甚至出现残影。
还未等宋俊材叫人阻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扯下赵千兰身上的玉佩,往宋熹之怀里丢:“青玉雕花佩,陛下亲赐,也是你娘的!”
苏绍元突然的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赵千兰和宋若安看着他土匪似的勾当,几乎是要尖叫出声。
贺云策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他上前一步,伸手拦在了宋若安的身前:“你这就是明抢......”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苏绍元却是猛地一跳,粗暴的拔下了贺云策头上的玉簪,不带一丝犹豫。
一瞬间,贺云策整齐的发髻失去束缚,犹如瀑布一般,肆意的散落在了他的肩头,又划过了贺云策的脸颊,遮住了他的视线。
衣冠不整,乃是奇耻大辱。
贺云策的大脑在一瞬间变得空白。
这根玉簪是宋若安早晨送的!
他今日的发髻,也是宋若安耐心的挽起,和前世一样!
宋若安前世便与他解释过这发簪的来历,长发绾君心,她在出嫁时,便紧紧的握着这根玉簪,便要亲自为夫君梳洗挽发。
新婚夜没有机会,今日一早,若安便一下一下为他梳着发髻,又戴上了这根玉簪。
这根玉簪,就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贺云策的心中顿时生出了无尽的怒火:“放肆!就算是你年迈,却也不能这样胡作为非!”
“你将我与若安的定情信物抢走,又当众羞辱于我,我会报官!我一定要报官!”
苏绍元无比留恋的摩挲着手中的发簪,他苍凉的大笑了两声,气得浑身都在发着抖:“定情信物?你的感情原来就这样不值一文!”
“这羊脂白玉明月簪,是我女出嫁前,老夫我亲手为她雕刻的!玉簪的尾部还刻着一个苏字,你说这是你的玉簪?”
苏绍元将玉簪在贺云策的眼前展示了一下,贺云策仓皇的撩开眼前的头发,死死的盯着玉簪的尾部,是刻了一个苏字。
若不仔细看,便能以为是花纹样式。
贺云策浑身都僵住了,可苏绍元却玩味的盯着他:“长发绾君心,君心向明月,既然定情信物都是偷的,那这情话也不会有人对你说过吧?”
宋熹之的母亲,叫苏明月,是一个很有才气的女子,这是她成婚时对宋俊材讲过的话。
贺云策脸色苍白,大汗淋漓,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
宋熹之笑着摇了摇头:“父亲不仅吞了我娘的嫁妆,虐待女儿,宋若安还剽窃我娘的闺中情话,欺骗无知少男!”
苏绍元冷哼一声:“明月死的时候,熹之才三岁!宋俊材随后才娶了继室,可我如今瞧着宋若安,跟熹之差不多大!若是你们不还嫁妆,我们就去官府好好说道!”
看着自家外祖这样给力,宋熹之好整以暇的望着贺云策:“我被骗钱,你被骗情,好弟弟,我们一起报官吧?”
“看你脸色煞白,被骗的好惨好惨,我这个做大嫂的,还真是不忍心呢。”
宋家所有人的脸色,都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宋若安急急的握住了贺云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
“夫君,这都是误会,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感受着宋若安双手的温度,贺云策才猛地回过神来,他盯着宋熹之含笑的眼眸,一瞬间明白了一切。
这一定又是宋熹之的计谋,一定又是她在故意搞鬼!
这蛇蝎妇人,是多么阴险的心思啊!
她想要毁了若安期待已久的回门!
贺云策的眼神就像刀子,恨得几乎想把宋熹之的肉剜下来。
宋俊材见事情闹成了这样,也有些慌了神,他出门做官还要名声呢!
于是他急急道:“这都是误会,都是家事!闹这么大不好,咱们今日说开了便好。”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宋熹之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你承认是误会,便按照嫁妆单子,把我娘的嫁妆还给我。我便也把宋若安的嫁妆还给她。”
手中的铜镜跌落,咚的一声脆响。
贺云策大口大口的喘息,浑身都在发抖。
他从未想到,老天有眼,竟会重新给他一次机会。
贺云策顺风顺水的过了一辈子,唯一的遗憾,便是与宋熹之成亲,还和她做了半年的甜蜜夫妻。
那是他完美人生中的唯一一点污垢,是他心中永远的一根刺。
因为宋熹之,他与若安失去了名正言顺、白头偕老的机会,也因此背上了滔天的骂名。
他们的孩子,也因为宋熹之的算计,被天下人骂作奸生子。
甚至宋若安临死前还耿耿于怀,她伏在他的膝前,含泪说出的最后一句话都是:“若安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只有姐姐......”
他既然重生了,前世的错误便不会再发生,他也不会再碰宋熹之一根手指!
这一世,他要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快速的登上权力之巅、获得爵位,让若安做他唯一的诰命夫人!
还要提防五十岁那年,让他丧命的一场意外!
贺云策正想着,却听见远处传来珠翠碰撞的声音。
他抬起头,便瞧见一个穿着大红色嫁衣的女子,还盖着一个红盖头,正扶着嬷嬷的手,款款走进内卧。
暖黄色的烛火摇晃,隔着盖头看不清新娘的脸,贺云策盯着眼前的“宋熹之”,眼神冷冽,更是心中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前世若安曾经对他说过,她是宋家的二小姐,按照父辈的约定,原本就是要嫁给他的;而宋家大小姐宋熹之,才是要嫁给贺家大公子贺景砚的。
可边疆的消息传来,宋熹之嫌弃贺景砚变成了个活死人,便在交换庚帖前,对宋父以性命相逼,要求嫁给自己,宋父怕她自裁,只好答应。
于是她成功让宋若安替她跳了这个火坑。
最后让宋熹之这个品行低劣的假货,得了一品诰命夫人之位,是何等的可笑?
“新娘子来了,新郎官都看呆了吧?”
嬷嬷搀扶着新娘在床榻边坐下,随后便听喜婆喜气洋洋的道:“掀了盖头,便能瞧见是何等的天仙了!”
喜婆的声音打断了贺云策纷繁的思绪,他缓缓走到新娘的面前,脸上却再无前世初入洞房时的青涩和欣喜。
他没拿喜婆递来的秤杆,而是微微弯腰,盯着大红色的盖头,墨黑的眼眸情绪翻涌。
贺云策对着眼前的新娘,恶狠狠道:“你换了你姐妹的亲事,夺了她的夫君,推她入火坑,让她当寡妇,你真是好狠毒的心啊。”
此话一出,原本喜气洋洋的喜房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盖头下的新娘浑身一僵,她双手紧张无措的捏着裙摆,手指关节处都用力到泛白。
喜婆的呼吸也猛地一窒,神情多了几分心虚。
贺云策将新娘和喜婆的反应尽收眼底,他想起前世的新婚夜,自己像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他自嘲的笑了笑,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盖头下的宋若安几乎是将唇瓣咬出了血。
疼痛让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的双手颤抖的在身前搜寻,努力要抓住男人的一片衣角:“夫君......夫君其实不是这样的!你听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却听嬷嬷声音里带着颤抖:“新郎已经走了!怒气匆匆的走了!要怎么办啊小姐!”
......
侯府内都是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挂满了树梢,映照在了贺云策冷漠的脸上。
他的贴身小厮双星守在喜房门口,却意外的瞧着自家的主子脸色铁青,夺门而去。
他急急的上前了几步,跟在了贺云策的身边:“主子!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您是要去哪里?”
贺云策瞧着眼前这张熟悉又年轻的脸,微微愣神了片刻。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加快了脚步,“我的新娘子被换掉了,我要去洗墨轩换回来。”
既然是换嫁,可他没有掀开新娘的盖头,而兄长是个活死人,也绝不可能圆房,那么他便将此刻错误的一切,重新换回来,回归正轨。
可双喜却上前一步,着急的拦住了他:“主子!那是您的兄长和大嫂!”
“奴才方才听闻洗墨轩已经熄了灯睡下了!纵使他们没有圆房,可也已经睡在了一张床上。若是您此刻闯入兄长新房,趁着他昏迷不醒,抢走了他同寝的妻子,外头该如何看待咱们?”
“大嫂”两个字深深刺痛了贺云策的内心,他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双手握成拳头,站在原地,久久的闭上了眼睛。
是,重来一世,他再也不能让若安背负前世的骂名了!
他要阻止宋熹之耍的一切手段,暗中操作,名正言顺的让宋若安成为自己的妻子,清清白白。
“若安......对不起,我终究是来迟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的寂静。
只能听见不远处的喜房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女子哭声,还有茶盏破碎的声音。
双喜又劝:“既然是两姐妹,换不换亲也无区别,不妨您接受了,否则明日,二少夫人敬茶时,该要受老夫人的责难了。”
贺云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眸已经变得猩红。
他毫不犹豫的便往自己的书房走去,声音变得更加愤怒:
“既然换亲是她选的,那么没有圆房,明日她受母亲和祖母的奚落,全是她活该。”
贺云策清晰的记得,前世的时候,宋若安没有和贺景砚圆房,便被母亲和祖母责怪了。
而他与宋熹之圆了房,祖母很开心,将传家的手镯,亲自戴到了她的手上,母亲还将管家之权交给了她。
宋熹之管家不严,下人总喜欢拜高踩低,宋若安便因为这件事受尽冷眼,吃了三个月的残羹冷饭。
既然重来一世,那么前世若安受过的苦楚,如今也该轮到宋熹之受了。
贺云策在书房里枯坐了一夜,也听喜房里的女子,撕心裂肺的哭了一夜,他无动于衷。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双喜敲响了他书房的门:“主子,如今该去洗漱,和夫人一起去奉茶了!”
贺云策端坐在椅子上,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你让她一个人去,我不是她的夫君,我不去。”
既然若安嫁给了他大哥,大哥昏迷,无法陪她去奉茶;那么他也叫宋熹之一个人去好了。
都是一个人,这才公平。
宋若安浑身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她诧异的睁开了眼眸,看见的就是贺云策满头大汗。
宋若安的大脑在一瞬间空白。
可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宋若安还是紧紧的闭上了眼眸。
可谁知,耳畔却又冷不防的响起贺云策的声音,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诧异:“若安,已经结束了,你还这么痛吗?”
宋若安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眸,呆呆的看着他。
可贺云策只是怜惜的抱着她,他看着宋若安小脸煞白的模样,心中生出了几分愧疚:“是不是我把你弄疼了?”
宋若安感受着贺云策的拥抱,茫然的看着他,甚至声音里都带着微微的颤抖:“夫君......夫君......”
贺云策点了点头:“嗯,别怕,我在!”
宋若安眼神空洞,失神一般的小声道:“不然我们再来一次?”
贺云策听见这话,心中有些为难。
可他面上不显,只是喘着气理了理被褥,道:“算了,够了,我怕你受伤。”
宋若安整个人都惊了一下,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实在是无法想象。
此刻宋若安的眼底已经微微开始泛红,可她感受着贺云策温柔的目光,却还是强颜欢笑道:“其实我也很累了,那夫君......我们休息吧?”
贺云策微微俯身,亲了亲宋若安的额头,随后又是紧紧的抱着她,躺在了床榻上。
贺云策睡得很快,宋若安甚至能听见他因为疲惫而打起的呼噜。
听着耳畔隆隆作响的呼噜声,宋若安心底生出了一丝厌恶。
她挣脱了贺云策的怀抱,又是转过身,背对着他,用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宋若安只能感到无穷的疲惫和虚假。
丫鬟和娘说的根本就不是真的!什么欢好......这分明是一场欢坏!
在这场彻底的欢坏中,宋若安竟无感受到一丝的甜蜜和爱意,这就像是一场属于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这是恨啊!
宋若安想着,盯着黑夜中默默燃烧的烛光,浑身都在发抖,睡意全无。
只能听见夜色中她在喃喃自语:“春兰,夏荷,你们到底在哪里?”
“贺云策这样真的是正常的吗?”
“嬷嬷,求求你们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
她就这样脸色苍白的躺了一夜,彻夜未眠。
而另一侧,宋熹之也是刚刚清点完了赵千兰送来的第三份嫁妆。
如今事情闹得这样大,众目睽睽的看着,赵千兰可不能再在她的嫁妆里做什么手脚。
于是里面都是满满当当的好货,是严格按照嫁妆单子上来的,比宋若安原来的那份,也不差些什么。
除此之外,青铜也趁夜从观云轩里,把那些便宜被褥和五箱便宜首饰偷了回来。
毕竟无论如何,她的嫁妆就算是垃圾,也不能便宜了宋若安。
结一次婚,她已经得到了四份嫁妆!
宋熹之笑眯眯的看着四份嫁妆,堆满了她的库房。
刚等她沐浴更衣完毕,吴嬷嬷便也送来了她想要的药箱、药材和三副银针。
这都是她今日下午临时定制的。
药箱和药材用的都是宋若安的嫁妆银子,而三副银针,则是用宋若安嫁妆里无比珍贵的玄铁制成。
有了这玄铁的材质,银针的作用也就大大增强了。
她细细查看送来的银针,又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开了方子让三七煎煮了,喂贺景砚服下。
等贺景砚喝完了药,宋熹之便拿着银针上了床榻,如今有了趁手的工具,她终于能来医治贺景砚了。
贺景砚是因为在战场上遭遇埋伏,跌下马背摔到了大脑,而当时条件恶劣,治疗耽搁了许久,便成了如今活死人的状态。
那日新婚夜来不及仔细检查,宋熹之今日对他的脑子、皮肤、瞳孔乃至全身上下都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
检查的结果是:若是合理用药,每日针灸,并且能通过较强的刺激让他与外界产生反应,那么贺景砚醒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只是不知道为何,前世的贺景砚到后来,竟还是死了。
宋熹之目光沉沉的想着,又是打开了针灸包,先从头部的穴位开始,为贺景砚针灸。
头部的针灸能够刺激他的大脑,让他能够尽快的恢复脑部的活动,从而早日苏醒。
随后,宋熹之又是脱掉了贺景砚身上的衣裳,为他身体各处的肌肉进行针灸,以保证他的肌肉不会因为长时间的卧床而产生萎缩。
习武之人,双臂和双腿是最为重要,宋熹之每一处都扎的极为认真,处处都不肯放过。
烛火摇晃,宋熹之屏气凝神,她不得不感叹。
贺景砚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肌肉健硕,却又是恰到好处,身上交错的伤疤是他的勋章,给他添上了几分狂野,还有几分色|气。
是跟那种令人毫无欲望的白斩鸡身材,是完全不同的。
先是手臂的肱二头肌,然后是腹肌,然后是大腿根部内侧群肌肉......
等宋熹之一手拿着银针,聚精会神,又是忍不住大叫一声:
“喂!你别以为你不会说话,就不是流氓了!”
她咽了咽口水,谨记“医者仁心”四字,继续往下针灸。
可谁知,他隆起的大腿肌肉上却滴下了一点一点的血花。
宋熹之猛地一擦鼻子,发现那是自己流出的鼻血。
她捂着鼻子,抬头望去,看见的就是一副玉|体横陈的场景,她只觉得自己的鼻血是越发的汹涌了。
宋熹之果断的拔掉了贺景砚身上的银针,一张小脸义正言辞:“是你先招惹我的啊!”
“嘎嘎嘎嘎嘎......美人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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