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任婉乔秦伯言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流放后,她被亲夫宠着走后续》,由网络作家“么么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婉柔吃的时候婉静看到,吵闹着要吃,婉柔自是从前那副德性,非但不给,还冷嘲热讽一番。孟氏和婉乔轮流哄,婉静也安静不下来。毕竟连续啃了好几天馒头,小孩子也受不了。孟氏无奈,求助地看着任治平,想让他开口跟二房要一点。任治平虽然心疼女儿,但是面皮薄,刚叫了一声“二哥”,剩下的话却打死也说不出来,而任治顺假装没看到,任治平只能空手而归,内心有些悲凉。婉静哭得实在厉害,看到孟氏脸上露出的疲惫、无奈之色,婉乔抱起婉静往不远处的树林走去,想着掐几朵野花,给她编个花环转移下她的注意力。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有什么野葡萄、山楂、板栗这些果子。“姐姐,那是什么?”婉静听见鸟儿唧唧喳喳的声音,停止了哭泣,仰头指着树上的鸟窝问道。“是小鸟啊。”婉乔笑眯眯地道,...
《被流放后,她被亲夫宠着走后续》精彩片段
婉柔吃的时候婉静看到,吵闹着要吃,婉柔自是从前那副德性,非但不给,还冷嘲热讽一番。
孟氏和婉乔轮流哄,婉静也安静不下来。毕竟连续啃了好几天馒头,小孩子也受不了。
孟氏无奈,求助地看着任治平,想让他开口跟二房要一点。
任治平虽然心疼女儿,但是面皮薄,刚叫了一声“二哥”,剩下的话却打死也说不出来,而任治顺假装没看到,任治平只能空手而归,内心有些悲凉。
婉静哭得实在厉害,看到孟氏脸上露出的疲惫、无奈之色,婉乔抱起婉静往不远处的树林走去,想着掐几朵野花,给她编个花环转移下她的注意力。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有什么野葡萄、山楂、板栗这些果子。
“姐姐,那是什么?”婉静听见鸟儿唧唧喳喳的声音,停止了哭泣,仰头指着树上的鸟窝问道。
“是小鸟啊。”婉乔笑眯眯地道,“那是小鸟筑的巢。”
“小鸟为什么要筑巢?”
“为了住啊,有了住的地方,才可以下蛋,孵化小鸟。”婉乔耐心解释道。
“下蛋?鸟蛋和鸡蛋一样吗?好吃吗?”婉静忽然想起没吃到的鸡蛋,流着口水问道。
婉乔:“……好吃,但是……”
她努力解释,鸟儿绝大部分都是春天、夏天才产蛋,秋天产蛋几乎没有,可是婉静坚持认为,树上的鸟窝里一定有好吃的鸟蛋。
小天使和小恶魔之间的转变,真的只是分分钟啊!
婉乔左右看看,众人都忙着做饭、啃干粮,没人注意到她们姐妹俩,只有小梁刚好和她视线对上,却只冲她笑了笑,转而去吃饭了。
婉乔把食指抵在嘴唇上,“嘘”了一声,对婉静道:“乖,别出声,姐姐上去给你掏鸟窝去。”
秦伯言这混蛋,不准她下水,可没不准她爬树吧!
婉静兴奋得小脸通红,连连点头,学着她的样子“嘘”了一声。
婉乔绕到背着众人的一侧,把裙子撩起来,系在腰间,把为了方便行进而扎的麻花辫围着脖子绕了两圈,辫尾咬在嘴里,仰头看看五六米高,底下几乎没有什么枝杈的杨树,深吸一口气,环抱住树,开始蹭蹭往上爬。
婉静紧张地看着她,难掩激动和兴奋。
爬树对婉乔来说,虽然略有生疏,但是很快就找到前世熟稔的感觉。她不由想起前世特训时候的场景,顿时有种血气翻涌的感觉,即使没有手套和专业的作战服而被磨得身体生疼,也丝毫不妨碍她的兴奋。
很快,她爬上了鸟窝所在的枝杈,站在枝杈上,一手抱住枝杈,然后探着身子,抻着脖子往里看过去。
哇,她看到了什么,竟然真有四颗圆滚滚的鸟蛋!
“姐姐!”婉静有些着急了,开口喊道,“有没有,有没有!”
婉乔犹豫了下,现在这个时节,会有鸟蛋比较奇怪,但是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已经孵化一半的小鸟,该不该拿呢?不是她多么悲天悯人,毕竟现在她们食不果腹了,但是她又害怕万一打开,露出那样的场景,吓到孟氏和婉静怎么办?
“姐姐!”小豆丁以为婉乔没听到,更大声地喊道。
婉乔皱眉瞪了她一眼,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她可不想把众人目光吸引来。
婉静忙捂住自己的嘴。
“等我,我给你拿。”婉乔小声道,慢慢松开抱住枝杈的手,伏下身子,顺着鸟窝所在的枝杈往前爬过去。
她估计这枝杈应该可以承受她的体重,但是要十分小心地抓住,毕竟这是三层楼的高度,一个不小心掉下去,怕是死翘翘了。
任家受谋逆之事牵连,举家遭流放。最悲催的是,冤家路窄,负责押解的正是遭到任家二姑娘嫌弃悔婚的穷小子。
婉乔眼珠子转转:“当然先听……好消息!”她是乐观主义者,坏消息什么的,先放到一边,乐呵乐呵再说。
“好消息是,甘南那里气候不错,流放的人去了之后还分田地,很少听说过冻死饿死的。”阿槑认真道。
吃饭穿衣天大事,尤其对于婉乔而言,另外两房好歹有些朋友亲戚,能多少支援些;她们三房就一穷二白了,能有饭吃,有衣穿,就算出点力气,她也是很满足的。
“是个大好消息。阿槑,你太有心了,知道我最关心什么。”
在其他偷听的女人都忍不住心里吐槽这个所谓“好消息”的时候,婉乔两眼冒小星星地肯定了阿槑。
小蛮在一旁道:“姑娘,你别高兴得太早,还是先听听坏消息吧。”这个消息,简直惨绝人寰,她是说不出口,就交给阿槑说吧。
“小看你家姑娘,”婉乔气势十足,“不用杀头,不用充军,吃得上饭,再有什么坏消息我都不怕。”阿槑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慢慢道:“此次任家流放甘南,负责押解的,是秦伯言。”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用或者幸灾乐祸,或者同情担心的眼神望着婉乔,只有她这个当事人,一头雾水。
“哦。秦伯言?他很坏吗?”婉乔茫然道,“是个贪财的?好色的?”财,她们三房两袖清风;色,她看看大房明眸皓齿,天姿绝色的婉然,再看看三房花容月貌,楚楚可人的婉柔,又摸摸自己额头上的几颗痘痘,再低头看看自己平坦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胸,觉得好像更该担心的是她们啊,为什么都看着自己?
阿槑用同情的眼神望着她道:“姑娘还好意思叫我阿槑,你自己还不是……” 三个呆!无数个呆!
小蛮都快哭出来了:“姑娘,秦伯言,就是秦湘涟啊。秦香莲?”婉乔还是一片懵懂,随即“嗷”的一声喊出来,伸手抓住阿槑的手臂:“啊啊啊啊?秦湘涟?那个被我退婚的穷小子?”
阿槑和小蛮,节奏一致地深深点头。婉乔感到了老天爷对她的森森恶意,顿时觉得生无可恋!妈蛋,活不了了!这哪里是坏消息,这简直是惊天噩耗!说起来,这是前身给她留的最大的烂摊子,没有之一!
婉乔的父亲,任治平,从小给她订了一门娃娃亲,对象就是这秦伯言;可是秦家后来落魄了,前身的婉乔又被祖母养歪了,嫌贫爱富,看不上穷小子,就在他上门求助的时候肆意侮辱了他一番,要退婚。年少气盛的秦伯言,受不了侮辱,当即退回了信物,转身走了。
后来任治平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一年之后了,再想去找故人之子,知道他已经投军了。虽然也狠狠骂了女儿一顿,却于事无补。后来,婉乔又如愿勾搭上了自己喜欢的未婚夫,这个人自然就被他忘到脑后。
穿越来之后,婉乔从两个丫鬟口中,当话本一样听说了这个故事。对秦伯言同学,也深表同情,同时又忍不住吐槽,为什么要起个字“湘涟”,秦香莲?她前身如果叫陈世美,是不是就是一出男女颠倒的流传千年的大戏?
可是,她对秦伯言的全部感觉,也仅限于此了。那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名字,一个有些悲情的存在。
现在不一样啊,一个惊天霹雳砸到头上——现在人家翻身做主人,她是阶下囚了啊!
婉乔甚至都可以想象出来,一个带着报复眼光的男人,举着小皮鞭,要来报仇的情景了。
“我死了。”婉乔喃喃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身作死,后人遭殃!
孟氏在后面,听到阿槑的话,惊惧不已,抱着婉静的身子都有些发抖:怎么,就这么巧呢?
短暂的被滚滚天雷轰炸过以后,我们顽强的婉乔同学又拿出她打不死的小强精神,怀着对秦伯言从来没有过的热切问阿槑:“那个谁,秦湘涟,人品怎么样?大家评价怎么样?”
阿槑一字一字道:“说起来,倒也不算坏,没什么坏名声传出来。但是——也可能,他隐藏得比较深。再说,就算他是个好人,姑娘你,对他来说,也是绝对难以忘记的存在——”
“阿槑!”婉乔咬牙切齿道,“我想掐死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啊啊啊啊啊!
小蛮也埋怨道:“你吓唬姑娘干什么?姑娘,你想想,过五日就要上路了,要准备什么,告诉我们,我们回去准备。”
“呸呸呸!”婉乔吐了几口,瞪了小蛮一眼,“什么叫上路!那叫出发,奔向新生!你们也都不宽裕,什么都不用准备,不缺!”
“我们便是再不宽裕,也要姑娘过得舒服些。”小蛮眼圈又红了。
真是水做的女人。阿槑斜眼看了她一眼,见她的帕子都哭透了,慢腾腾地抽出自己的帕子给她。
“姑娘,你记得你讲过的还珠格格吗?奴婢觉得,有必要给你准备个‘跪得容易’,最好再给你备几身厚棉袄。押解的手里,可有鞭子的……”阿槑一本正经地说着玩笑一般的话。
婉乔:“……”
这两个奇葩丫鬟,怪不得前身对她俩动辄打骂!她现在都想拿把刀捅死阿槑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冷静片刻,想了想道:“不用瞎操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秦香莲要是太小肚鸡肠,也爬不到今天的位置。来,跟我多说些他的情况。”她才不承认,这是自我安慰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两个丫鬟又跟她说了会儿话,婉乔心里有了些数。
“行了,你们俩走吧,狱卒来催了。”婉乔见狱卒不耐烦地向她们走来,害怕两人再给他银子,忙赶两人,“我要的东西,你们准备好就行,多了也不用。也不用操心我,天塌了大不了当被子盖,哈哈……”
婉乔把匕首藏在袖子里,回到任治平旁边坐下,背对着众人开始削她找到的那根两根手指粗细的细长棍子。
“姐姐,你在干什么?”婉静凑上来问。
“嘘——”婉乔手里动作不停,小声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别上前,小心刀子伤了你。去,跟爹玩一会儿去。”
孟氏去湖边洗衣服了。婉乔不敢说捕鱼的事情,万一勾起了小豆丁的馋虫,回头又空手而归,恐怕她要失望。
婉柔这几天一直说膝盖疼,虽然在两个兄长的抗议下,不用别人背了,但是还是把自己当成病号。比如,现在她就拒绝去湖边,而是从包袱里掏出煮鸡蛋,一边吃一边跟田氏抱怨太凉,有股腥味。
田氏劝了她几句,又让她和自己一道去湖边洗衣服——没办法,二房嫡子任家琦流放前,妻子孙氏和他和离回了娘家,婉晴又去做妾,二房女眷就只剩下田氏和婉柔了。
这母女俩,如出一辙地懒,希望对方多干点活儿。
“娘,我不去,我膝盖疼着呢。”婉柔发脾气,把剩下的一半鸡蛋扔到地上,“早知道,不该让婉晴嫁人!她倒好,去享福去了,我却只能忍饥挨饿,风餐露宿,现在还要做洗衣这些粗活儿!”
田氏有些不高兴了,道:“那我去洗衣服,你来做饭。”
“不是有现成的干粮和酱肉吗?包袱里还有那么多鸡蛋!”
“你爹要喝茶水,你生火煮茶。”
“让三哥和七哥去!”
“你……”
母女两个争执开了。
婉静看着落在地上,沾了黄土的半个鸡蛋,口水都流了出来,对婉乔道:“姐姐,我也要吃鸡蛋。”
婉乔知道包袱里只剩下馒头,便试着安慰她道:“好婉静,等明天到了有客栈、食肆的地方,姐姐给你买好不好?”
婉静到底只是个三岁的孩子,不能时时那么懂事,哭闹起来,一定要吃鸡蛋。
她的哭声太大,田氏母女都不吵了,看向她们。
婉乔也不敢再用匕首,收起来抱过婉静。但是无论她怎么说,小豆丁都不依不饶。
任治平心疼,看了看田氏,刚才她们母女的争吵,他也完全听见了。二房是有鸡蛋的,他觉得田氏应该发话,就算田氏不说话,在旁边坐着的任治顺也该表态,不过一个鸡蛋的事情。
可是,他到底失望了。
二房夫妻假装没听到,婉柔甚至怪声怪气地道:“一个鸡蛋都吃不起,穷酸样!”
婉乔被婉静闹得头疼,但是她对二房,从来没有抱有幻想,手忙脚乱地哄着婉静。
好在孟氏洗完衣服回来,安抚下了婉静。
“婉乔,去那边把衣服换下来,娘给你洗洗。”孟氏对着树丛呶呶嘴,“娘给你看着点人。”
婉乔早有打算,摇摇头:“一会儿我自己洗就行,娘,我生上火,烧点热水吧。”一会儿,她打算下湖捞鱼,要是敢像前世那样脱了鞋袜,挽起裤腿跳进去,恐怕要惊掉一圈眼珠子。所以她打算一会儿直接脱了鞋,穿着袜子裤子下水,回头再换衣服。
孟氏知道她心疼自己,只好点头,帮她一起生火,把锅架起来烧上水。
有孟氏照看婉静,婉乔继续自己的“大事业”,并且很快把木棍一端削得尖锐无比。
“娘,我去湖边洗洗,顺便试试看,能不能有好运,叉一两尾鱼来。”她小声对孟氏道。
孟氏担心地嘱咐她,小心别掉到水里云云,婉乔一一应了。
“梁哥,我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婉乔偷偷把匕首还了,抱着装有换洗衣服的包袱,手里握着木棍,把尖尖的一端对着地面,这样远远看去,还以为她腿脚不舒服,把木棍当成拐杖。
“去吧。”小梁看看正在带着衙役们生火做饭的秦伯言和卫衡,低声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婉乔欢天喜地地去了。
她特意挑选了稍微远处的湖面,有几棵树遮挡了众人的视线。
婉乔褪下鞋,慢慢走到微凉的湖水中,从怀中掏出一个馒头,心疼地看看,然后默默念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把馒头碾成渣渣,撒到湖面之上,手握住木棍,弯着腰,敛声屏气,全神贯注地盯着湖面……
“秦大人,属下来吧。”一个衙役上前,想要接过秦伯言手中的木铲。
卫衡笑道:“你小子拍马屁也分时候,耽误大家伙儿尝秦大人的手艺,回头大家活撕了你。”
秦伯言笑笑,对卫衡道:“就你贫!”
周围衙役都笑了起来。
卫衡见气氛很好,继续道:“来,给你们讲讲秦大人从前从火头军,做到先锋的事情……”
众人纷纷叫好。
秦伯言笑笑,不理他们胡闹,低头专心翻着锅里被煎得香气四溢的羊肉。
过了一会儿,秦伯言把羊肉盛出来,自己先随意夹了一块到自己碗里,把盘子递给卫衡:“给大家分了吧。”
众人一拥而上,开始哄抢起来。
秦伯言也没吃,他是很爱洁净之人,现在全身上下都是羊肉的膻味,他决定去湖边洗洗,找了一身换洗衣服,他看了看任家的女眷还在湖边,想了想,便往远处绕去。
婉乔运气不错,叉到了一条足有二斤的大鱼,鱼在木棍之上,挣命摆动着头尾,身上的水花溅了婉乔一脸一身。
婉乔却恍若未觉,收获的喜悦将她的笑颜点亮——今晚可以打打牙祭了。
秦伯言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夕阳之下,鱼儿翻腾,少女身姿矫健,笑颜如花。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作声,反而慢慢退到了树后。
馒头已经用完了,鱼群也被惊走了,短时间内不能再回来,婉乔见好就收,决定先这样。
她有些艰难地在水中迈动脚步,举着鱼来到岸边,探身看看大家都还在忙碌,没人注意到这边,便把鱼扔到草地上,一屁股坐下,开始脱自己的湿袜子……
秦伯言知道自己该回避,但是鬼使神差的,他的眼神,径直看着她白嫩的脚丫……
沉浸在喜悦中的婉乔,对他的“偷窥”忽然未觉。
她脱下袜子,脚被习习凉风一吹,别提多惬意了,但是想到父母可能等得着急,她还是决定赶紧回去。
她的手,伸向腰间……
秦伯言呼吸一紧,面色红了,忙扭过头——他到底是个正人君子,做不出更过分的事情。
婉乔动作很快地换上衣服,把换下的衣服拧干了水,决定吃完饭再回来洗。
她先去河边,用棍子的利尖划开鱼肚子,把鱼内脏处理干净,鱼鳃去掉,用草绳把鱼拴起来。
卫衡吃完羊肉,跟手下的笑闹了一会儿,发现秦伯言还没回来,知道他定是洗澡去了,便找了过来,想跟他一起凫水洗洗。
“秦哥,你干什么呢!”他远远看到秦伯言在树后面,便大声叫了起来。
秦伯言:“……”
他想闪身,已经来不及,婉乔已经冲过来了,气鼓鼓地看着他。
“你……”她指着他,“卑鄙!偷窥狂!”
秦伯言面色难看,深吸一口气,上下扫视她一番,不紧不慢道:“你确定,你有值得我偷窥的?”
“你!”婉乔气得挥起拳头,比起侮辱她尊严,侮辱她身材,更不能忍好不好!
“姑娘,你笑得比哭得还难听。”阿槑留下这句话,就被还在流泪的小蛮拉走了。
婉乔望着墙面上唯一一扇窄窄的天窗,心里无数只神兽呼啸而过啊——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可是,老天连自怜自艾的时间都没有给她,她现在得忙着安慰已经被这个消息吓得六神无主的孟氏。
“母亲,你不用担心。他真是那等心思狭隘之人,哪里能这么几年就平步青云?现在都正五品守备了呢。”婉乔拉着母亲的手,蹲在她面前仰头劝道。
心里却有另一个小人在反驳自己,像自己爹这样一身清风的,才爬不起来;越是心思重,会钻营,心狠手辣的,起来得才越快呢。
“可是,你当年的事情,做得那般绝情……”孟氏泪眼婆娑道,“那时候你小,不懂事,现在你不那样了,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你的转变?”
婉乔都想翻白眼了,秦伯言得多闲,才会去管她变没变!上来肯定就是劈里啪啦报仇啊!
“能的,肯定能的。”她违心劝解道,而心里简直悲伤逆流成河,她药丸!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说这等风凉话的,婉乔用脚指头都能辨认出来是隔壁的婉柔,不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是不是又想让我扔耗子过去?”
婉柔与她前身争夺现在已经去西天报到的祖母的宠爱时,结下了许多梁子,偏偏她又不像婉然那般,能意识到她的转变和她交好,还像个疯婆子一样咬着她不放,有事没事都要来踩上几脚。
但是她胆子小,在牢中很害怕老鼠,蟑螂,婉乔就用这些吓唬她。
婉柔果然被吓得不敢说话,随即恨声道:“你别嚣张,出去了我就不怕你了。”
孟氏拉了拉婉乔的衣襟,不让她再继续跟婉柔斗嘴:“她是有兄弟的,咱们三房就你和婉静,日后怕还要仰仗你大伯、二伯家……”
婉乔虽然心里很不以为然,但是还是听话地闭嘴了。
大房的婉然,这才开口,柔声劝道:“二姐姐,你不用过于担心。”
婉乔和她交好,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事,我不担心。”
过了一会儿,和大房、二房交好的人家,陆陆续续有女眷来看,三房这边就显得格外冷清。虽然说人走茶凉,任家现在遭了殃,但是凡事留一线,要踩任家肯定偷偷踩,其余从前交好的人家也都乐意花少些代价,留个好印象。
不过花打发下人的银子就可以得个雪中送炭的名声,何乐而不为?是以一时间,这牢狱之中热闹非凡。
当然,除了小蛮和阿槑之外,再与三房无关。
婉乔也不八卦,她被秦伯言都愁死了。再说,三房和大房、二房关系向来冷淡,就是他们得了金山银山,也不会给自己这房微末的好处,她也不做白日梦了。
可是,二房中,还是发生一件跟她能扯上点关系的事情。
婉柔有个庶妹,叫婉晴,排行第六,为人唯唯诺诺,平时婉柔没少欺负她,是个没什么存在感,任由嫡母嫡姐欺负的小可怜。
她生母早逝,任家没出事的时候,任二老爷就给她定了一门亲事,是大理寺卿家梁家一个庶子,算是门当户对,都不是嫡出,谁也没高攀谁。
可是任家出事了,这明显就不登对了。
所以任家被判流放的第一日下午,梁家请的媒人便到这牢中来了。
那媒婆四十多岁,描眉画眼,浓妆艳抹,绿衫红裙,很是符合她媒婆的夸张形象。
“给田夫人,哦,不,现在不能叫夫人,是田太太,给您道喜了。我是大理寺卿梁家的媒婆,您还记得我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二房。
婉乔向婉晴看过去,她脸色红红,娇羞中带着无尽的喜悦——乔家现在落到如此境地,媒婆上来却道喜,说明梁家没有悔婚,她不用流放到甘南了。
婉乔心里替她感到高兴。
虽然没有太多交集,但是看到她总是被婉柔欺负,正义感爆棚的婉乔,总是忍不住想帮帮她。若是去了甘南,恐怕她就沦落为家里的丫鬟了。
婉柔脸色很难看,她现在深恨当初母亲总是劝她慢慢寻摸好的,现在导致出事了,她都没有婆家收留自己,平白便宜婉晴这个小贱人。
田氏表现得也不那么热络,让庶女踩到自己亲生女儿头上,她也很不痛快,扭着帕子端出架子道:“三媒六聘,这些礼节可都有?聘礼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婉晴看着嫡母,眼圈霎时就红了。
婉乔气得要命,这母女就见不得别人好!
那媒婆收起满面笑容,冷笑一声道:“田太太,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端着架子呢!我话没说完,您不必这么激动。梁家的原话是,本来乔家落到现在地步,两家门不当户不对,这门婚事该取消。可是梁家五少爷说了,六姑娘跟着去那蛮荒之地,也怪可怜的,求了梁家老太太,许了您家六姑娘一个妾室的位置。”
任家所有女人,都被这神转折弄得目瞪口呆。
事情的过程,个人的反应都不赘述,结果便是田氏要了一千两银子,应下了这事。
媒婆走了,女牢中恢复了平静。
婉晴呆呆窝在牢房角落里,一会儿默默流泪,一会儿又露出莫名其妙的笑意。
婉乔嘴笨,想去劝劝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孟氏叹息一会儿后,不无羡慕地对婉乔道:“这梁家五少爷,也算有情人了。就算婉晴去做姨娘,也比跟着我们去甘南好多了。”
“要是真有情,那就该娶她做正妻。”婉乔气哼哼地道。
“那是奢望。就算梁五少爷愿意,上面还有长辈呢,而且,”孟氏压低声音道,“若是做正室,你二伯母肯定要把这事情搅黄了。现在想来,对婉晴,也是最好的安排了。”
婉乔恨恨地砸了几下墙。
“徐家倒还好,没有长辈,致秋也是个好孩子,该是不能悔婚。”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王世奇猛然色变,把匕首狠狠插到桌上,“秦伯言,今日老子就要跟你好好算算这笔帐!”
婉乔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原来是个军痞,还是个十恶不赦的那种,这种人没被打死,秦伯言真是该好好反省一下。
王世奇怒气冲冲道:“本来我立了那么多战功,大好前程指日可待,却被你生生打断,你分明是嫉恨我,害怕我日后盖过你,才如此小题大作。我走以后,你平步青云,现在做到了正五品,我却只能落草为寇,做打家劫舍这种让人看不起的勾当,你说这笔帐,我该怎么跟你算!”
秦伯言还没出声,卫衡骂道:“你自己立身不正,秦大人为你擦了多少次屁股,更别提在战场上为你挡了一刀的事情,你不思回报,还恶意揣度他,算计他,他都不跟你计较。可是你竟然敢强抢民女。落草为寇,那是太便宜你了,你就该被千刀万剐!”
“从那时到现在,你都是秦伯言的忠实走狗。”王世奇冷笑一声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今日我便让你被千刀万剐!”
卫衡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被恼羞成怒的王世奇打了一巴掌。
婉乔忍不住暗暗翻白眼:这个卫衡,也是奇葩,现在还敢激怒敌人。不过再一想,估计这货也是觉得快死了,干脆骂个痛快,也算是条硬汉了。
王世奇,好,不错,一下子找准了目标。她暗暗想,可是看着他的身材,听几人说话透露出来的信息,这是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她应该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击即中。
秦伯言忽然道:“当年,你离开军营之后,就落草了?就算你凭借本事,手下招了一批喽罗为你卖命,可是你又如何得知朝廷的事情,得知我们的行程,提前在这里设伏呢?”
王世奇得意大笑,道:“果然是秦伯言,就算要死了,还有心思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秦伯言淡淡道:“死,并不可怕,只怕死得不明不白。说吧,这里面,哪个是你的人?”说着,他的目光扫过一众衙役。
婉乔猛地想起来刚才吃饭的时候,一个衙役闹肚子,跑了几次茅厕,一定是他!为了不动声色地避开那碗加料的汤!
她向那个长得个头不高,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衙役看过去,果然见他缓缓站起身来。
“秦大人,得罪了。”那衙役冲秦伯言拱拱手,眼中充满得意之色。
秦伯言点了点头,神情淡然道:“这就对上了。”
王世奇哈哈大笑:“这是我一个村子出来的兄弟,好兄弟,这次你立了大功,哥哥不会亏待你的。”
婉乔心道,跟着秦伯言,好歹是正道,为了哥们义气落草为寇,这个衙役真是个傻缺。
“秦伯言,”王世奇目光阴狠,口气凶恶,“你不是自诩正人君子么?能拿捏我的,不过当时我奸了一个下贱的女人。你说,如果你和我做了同样的事情,还会有脸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吗?”
卫衡啐道:“你什么玩意儿!敢跟秦大人比!”
秦伯言神色未变:“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王世奇笑得猖狂,眼神阴霾地扫过任家一众女眷,咬着后槽牙道,“你说,如果一身清正的秦大人,奸了押解的任家女囚,然后任家人奋起反抗,最终和秦大人所带的一众人马同归于尽,这出大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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