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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全局

游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里面女人的喘息和接吻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僵硬麻木地站在门口,死死掐住了掌心。身体太虚弱的缘故,此刻我感觉手脚冰凉,恶心的感觉在胃里翻腾。我听不下去,叩响了门。里面的动静戛然而止——我深吸一口气:“陆重,是我。”“谁啊?”出声的是那女人。陆重根本不想见我,跟那女人说,“让她滚出去。”我心下一坠,怕来不及见他一面,他就真的赶我走。一咬牙,我直接闯了进去。那女人刚刚从床上起来,发现我不请自入后,她杏眼圆瞪,惊呼一声,快速用真丝睡袍罩住自己雪白的胴体。我恨我的视线敏锐,看见了她后背留下的情欲痕迹。这是个很美的女人,身材高挑,曲线玲珑,目光流转间媚态十足。此刻她颇有敌意地瞧着我,目光疑惑地落在我的肚子上,一副女主人的风范,“不是让你滚么?”...

主角:陆重热门   更新:2024-11-11 15: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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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重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夜深露重全局》,由网络作家“游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里面女人的喘息和接吻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僵硬麻木地站在门口,死死掐住了掌心。身体太虚弱的缘故,此刻我感觉手脚冰凉,恶心的感觉在胃里翻腾。我听不下去,叩响了门。里面的动静戛然而止——我深吸一口气:“陆重,是我。”“谁啊?”出声的是那女人。陆重根本不想见我,跟那女人说,“让她滚出去。”我心下一坠,怕来不及见他一面,他就真的赶我走。一咬牙,我直接闯了进去。那女人刚刚从床上起来,发现我不请自入后,她杏眼圆瞪,惊呼一声,快速用真丝睡袍罩住自己雪白的胴体。我恨我的视线敏锐,看见了她后背留下的情欲痕迹。这是个很美的女人,身材高挑,曲线玲珑,目光流转间媚态十足。此刻她颇有敌意地瞧着我,目光疑惑地落在我的肚子上,一副女主人的风范,“不是让你滚么?”...

《夜深露重全局》精彩片段

里面女人的喘息和接吻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僵硬麻木地站在门口,死死掐住了掌心。

身体太虚弱的缘故,此刻我感觉手脚冰凉,恶心的感觉在胃里翻腾。

我听不下去,叩响了门。

里面的动静戛然而止——我深吸一口气:“陆重,是我。”

“谁啊?”

出声的是那女人。

陆重根本不想见我,跟那女人说,“让她滚出去。”

我心下一坠,怕来不及见他一面,他就真的赶我走。

一咬牙,我直接闯了进去。

那女人刚刚从床上起来,发现我不请自入后,她杏眼圆瞪,惊呼一声,快速用真丝睡袍罩住自己雪白的胴体。

我恨我的视线敏锐,看见了她后背留下的情欲痕迹。

这是个很美的女人,身材高挑,曲线玲珑,目光流转间媚态十足。

此刻她颇有敌意地瞧着我,目光疑惑地落在我的肚子上,一副女主人的风范,“不是让你滚么?”

“我是陆重的太太,现在该滚的是你。”

我没有动,也没有看她,而是盯着趴睡在床上的陆重。

被子盖在他腰间,露出精壮赤裸的上身,手臂和腰背上也有翻云覆雨留下的暧昧痕迹。

他很喜欢户外运动,练就了一身结实的肌肉,加上一米八好几的个子,以及从小身在豪门养出来的矜贵阅历赋予他的沉稳,几乎没有女人能抗拒他。

陆重冷笑一声。

见陆重对我如此冷漠,这位美人儿对我的态度愈发不屑:“就算你是陆太太又如何?

你还不明白吗,陆重不希望你来打扰我们,能不能别这么不识趣,赶紧滚好么?”

腹中传来胎动,似乎是在提醒我,要为了孩子着想。

我眼眶发烫,恳求道:“陆重,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能不能让她先出去?”

美人儿见我无视她,恼怒地推了我一把,“听得懂人话吗?”

我怀孕以来,体重不增反降,此时滚圆的腹部更是让我难以维持平衡,一个踉跄,后背撞在了衣柜的棱角上。

我反应极快地扶住肚子,撑着衣柜。

心跳剧烈,我有些呼吸不畅。

见陆重无动于衷,美人儿更加肆无忌惮,冷笑看着我,忽然伸手扯住我的手臂往外赶,到门口时狠狠一推。

我反击的力道似是以卵击石,我情急之下,惊呼一声“陆重!”

后倒在地上。

腹中一阵宫缩,肚子猛地发紧,额头渗出细密冷汗。

忽然,陆重疾步出来,冷峻的脸上布满戾气,一把掐着美人儿的脖子,“谁准你动她的?”

美人儿一脸惊慌失措和不明所以。

分明是陆重授意她这么做的呀……陆重将她用力一甩,“滚出去!”

美人儿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泫然欲泣:“陆重,你……滚!”

陆重厉声道,“别让我说第三次!”

美人儿骇然,被他吓得面无人色,怔愣片刻,虽不甘心,还是抹了抹眼泪离去。


导语:我背叛了陆重,泄露了陆家的秘密,导致陆家家破人亡,陆重和我结婚后的每一天都是报复。

婚后,他在外桃色绯闻不断,纵容情人羞辱我,兄弟嘲讽我。

他明知我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却依然强迫我怀孕……因为他对我的报复是一尸两命。

直到医生宣布我的死讯后,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出现在陆重面前。

他才知道恨错了人。

————1.我怀孕之后陆重便把我安置在郊区的荒废别墅里,派人盯着我,限制我的出行。

这是怀孕的第七个月,腹中胎儿一天天长大,对我的心脏也造成日益严重的负荷。

我有先天性心脏病。

从出生起断断续续做过好几次手术才得以续命,即使如此,医生也断言我活不过二十岁。

更别提怀孕生子。

怀孕的过程,会使我的心脏情况急剧恶化,而最后无论是顺产,还是剖腹产,都会要了我的命。

原本我唯一的奢求,就是活着让孩子足月,平安出生。

只是现在,我已出现心力衰竭的初期症状,频繁的心悸,心绞痛和腹痛……我知道,我可能熬不到那天。

陆重一直都知道我身体的情况,却只让医生监视我的生命体征,不准实施任何治疗手段。

他想让我一尸两命。

这是他对我的报复。

因为我的父亲为了生意,联手陆家的死对头,导致陆家破产,陆重的父亲被陷害,在监狱突发重疾而亡。

陆重认为我是泄露陆家机密的元凶,因为那份秘密文件,只有我在他家时无意中看到过。

陆重消失了两年,再现身时是A市人人追捧的行业巨头,青年新贵。

而他东山再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娶我。

……然后折磨我。

婚房的密码没有变。

我扶着肚子进了别墅,乘了室内电梯上了二楼。

陆重一直不愿意见我,也不接电话,我让人传话给他,却迟迟没有回音。

我只好亲自来找他。

希望他能看在我肚子里他的孩子的份上,能够让人为我医治,让我多活上一些日子,让我们的孩子能够平安来到这个世上。

主卧的门虚掩着,她靠近,里面隐约传来声音——女人娇声道:“陆重,快起来啦!”

男人慵懒宠溺:“别闹,我再睡会儿。”

“你不是答应今天陪我去逛街的吗?”

“不是给了你卡么,自己去,我今天还有事,乖点。”

女人不肯,继续撒娇祈求,男人拿她没办法,只好答应陪她去逛街。

逛街……对于陆重这个待上市公司的一把手来说,时间是最奢侈的东西。

结婚之后,跟我待在同一个空间都令他感到厌恶,如果不是为了让我怀孕,不是为了羞辱我,他应该不会碰我一根头发。

更别说在床上,用如此宠溺的声音同我讲话……每次他都是粗暴地开始,然后果断地抽身走人。


据传,A市近海海域那场盛大的烟花,是陆重为了给那女人庆生,有人亲自看见陆重的超级游艇出海;社交网站上甚至流传出一段视频,陆重现身那女人的大学同学会,当着情敌的面,亲自说是顾挽歌的男友;甚至有过陆重夜里开着那辆拉风的柯尼塞格超跑追上那女人后,在路边将那女人圈在怀里,闷声求她别分手。

这无疑是一段霸总童话在现实上演。

然而事实是,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是顾家为了摆脱绝境,和陆家的仇家设的局。

夜里,我因为呼吸困难而无法入睡。

天明之际,我在一阵难以克制的猛烈咳嗽中清醒过来,喉中有什么温热濡湿的东西丝丝点点随着咳嗽涌了出来,沾在唇瓣上。

我伸手擦了擦嘴唇,摸到一些湿意,打开床头灯看了看,染红我指尖的,是血。

我不顾一切奔出房外,大声喊醒了家庭医生。

只是这个医生接到了陆重的授意,对我从来不是很上心,检查一下便道:“心衰而已,没什么大碍,注意休息,切忌情绪大起大落。”

“那……孩子呢?”

医生懒洋洋说:“也没什么大碍,还有胎动就不用担心。

具体的情况,等下一次产检再说。”

然后叮嘱保姆给我做些养神养胎的吃食。

医生离开卧室时还自言自语般嘲讽:“将死之人,对自己的身体还没点数么?

真是报应。”

报应……我出了会儿神,盯着垃圾桶里沾了血渍的纸巾,肚子忽地又发紧。

似乎是我的女儿在向我求救。

一股绝望向我奔袭而来。

我下定决心,为我的孩子再做一把最后的努力。

我再次离开别墅,去了顾家。

顾家父母正在吃早餐,看见我时,并没有惊喜的表情,而是蹙眉质问:“你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

陆重不是让你在别墅安胎,不要乱走吗?”

我开门见山说:“这个胎再安下去,我和孩子就要一尸两命了。”

顾氏夫妇二人冷漠道:“你再挺一挺吧,你身体不好,孩子本来就生不下来的。”

我的心凉了大半,却还是机械地将我准备好的说辞缓缓讲出来:“你们,能不能看在我帮了忙的份上,救救我的孩子……只要,再一个月就好了……”顾爸爸猛地将筷子拍在桌上打断我的话。

顾母指着我说:“你不要不知道好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孩子生下来,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让出顾太太的位置了?”

我面无表情地辩解:“我没有,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体,我和孩子只能活一个……”顾爸爸说:“那也不行!”

我掩饰着去眼中的憎恨,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两个人:“你们就不怕,我把真相全部说出来吗?”

“你敢!”

顾母噌地一下站起来,冷声哼笑,“你别忘了,你那养父母和你妹妹还在我们手里,你要是敢不听话,仔细他们的死活!

再说,你跟挽歌长得一模一样,你就算告诉了陆重真相,只要我们不承认,你觉得陆重凭什么相信你?”


房中只剩我和陆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对我的痛苦视若无睹,漠然问:“找我干什么?

我缓过那一阵宫缩和心悸,语气虚浮:“我……”我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我身体不太舒服,能不能让医生给我治疗,让我至少挺到八个月之后……白日做梦。”

他无情地打断我,语气毫无起伏。

我苦笑,明知是这个结果。

我没有力气站起来,只得去拉他的手,“医生说,这是个女孩……你能不能看在女儿的份上,救救她?

我知道你恨我,恨顾家……”我低下头,声音小下去,“但你女儿是无辜的……啊!”

话音未落,他一把丢开我的手,猛地钳住我的下巴,阴鸷的双眼溢出浓浓恨意,“顾挽歌,你是有多恬不知耻,才会说出这种话。

在你肚子里长大的种,也配做我陆重的孩子?”

我心中惊惧,再想碰他的手,却不敢。

他的话如利刃,刺进我心口的同时,连腹部也传来一阵绞痛。

忽地,他几乎是将我拖拽起来,进了书房,将我按在书桌上,让我正对着相框里的照片。

那一张一家五口的温馨合照。

陆重排行为二,本来有位大哥,还有个妹妹。

“想让我救你和你的种,你先问问我父母和兄妹答不答应。”

“我爸破产被陷害死在监狱,次日我哥开车带着我妈和我妹就出了车祸,你亲自去问问你爸妈,他们干过什么?”

“你和你的种两条贱命,加上你父母,都死不足惜!”

“我要的就是你们全家生不如死,你还妄想我救你?”

陆重掐着我的脖子,一字一顿说,“顾挽歌,我不可能让你死得太轻松。”

我双手死死按着桌面,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情急之下,“你知道的,我不会,我没有……不是我做的……”陆重沉吟片刻,“那你给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我……”陆重给了我机会,但我不能说。

他送了我一个字:“滚。”

陆重让人把我送回了郊区的别墅。

我跟陆重也是相爱过的,也许是被爱的人背叛,他才会恨得如此刻骨。

陆重曾是天之骄子,生性不羁,行事张狂,从来都是只有他整别人的份,没有谁敢玩弄他。

有点勇气的女人对他趋之若鹜,规矩女孩们对他望而却步。

他身边总是不缺女人的。

头回爱上一个女人,甚至许诺娶她,最后竟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有一段时间,A市的上流圈子里流传着一段谣言,说是陆重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让纨绔公子收了心,卯足了心思在那女人身上。

那女人的身份被曝光,她叫顾挽歌。

家中经营着一家濒临破产的地产公司,都说她接近陆重是别有用心,只是为了利用陆重,让陆家给顾家注资,挽救公司。

但陆重似乎并不在意。

甚至为了制造偶遇,不惜让多位上市公司老总作陪演戏,送项目给那女人家里即将破产的小公司;
“陆先生,这是病危通知书,以及剖宫产手术同意书。”
陆重手上全是血,签字时手上的血迹染在白纸上。
他道:“再等几小时,运送心脏过来的飞机就要起飞。”
医生摇头:“陆先生,恕我们无能为力。您太太本来就已经严重心脏衰竭,如果没有车祸,我们还能抢救大人。”
“但是您太太心脏骤停,已经无力回天,我们只能趁现在孩子还有生命迹象,尽力抢救胎儿。”
陆重没有听进去。
不过半小时,传来了顾挽歌的抢救无效,和孩子没有生命迹象正在抢救室的消息。
陆重平静地站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一动不动,仿佛木头,看着护士抱着浑身是胎脂和血迹的婴儿往新生儿重症监护跑去。
随后推出来的床被白布覆盖着,包裹着一个身体轮廓。
他视线定格在已经不再隆起的腹部。
“陆先生,节哀,”
陆重没有什么可哀的,他觉得自己应该遗憾,没能如愿像计划那样,让她生不如死。
她还是死得太轻松了,不是么?
他为了确认,撩开白布。
医生给她清理过,除了车祸造成伤口淤青,那张脸的神态恬静得像是睡着,就是苍白了些。
他用手背抚了抚她的脸颊,竟然还有残存的体温。
之后传来消息说,孩子抢救过来了。
但因为早产,以及母体孱弱和车祸,引发了一些并发症,需要在保温箱住上一段时间,并接受治疗。
陆重把葬礼和那个孩子的事都交给秘书处理,他则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忙着开会,商业谈判,应酬。
只是最近事多的缘故,他的睡眠出了点问题,酒精摄入量大增,否则无法入睡。
一闭上眼,脑中便会不受控制地响起一道声音:
“陆重……陆重。”
“叫我名字,陆重。”
“我叫叶声。”
“你想知道……我的秘密吗?”
他不让自己有闲下来的瞬间,也不让自己有清醒的时间。
顾挽歌死的第四天。
秘书打电话给他,让他赶紧去一趟医院,说顾挽歌要带孩子走。
陆重脑子轰地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赶到医院时,一群人正在新生儿重症监护室外争执不休。
有顾家的人,也有医务人员,还是陆重派来守在医院的保镖。
“让开!”陆重低斥一声,所有人噤若寒蝉,给他让出条道来。
穿过人群,陆重看到站在人群中的顾挽歌。
确切的说,是健康版本的顾挽歌。
一模一样的五官,但眼前这个人,面色红润,身材纤细窈窕,她泪眼婆娑,一眼万年般,忽然扑进他怀里:“陆重!”
一些真相蠢蠢欲动地挣扎着想要破土而出,将陆重的心脏撞得生疼。
“顾挽歌”说她身体本来就不好,生了一场大病,怕活不长了,所以狠心离开,但怕他受不了,所以找来自己从小领养出去的双胞胎妹妹叶声代替自己,却没想到叶声挑唆我的父母做出这样的事。
“叶声从小就嫉妒我,因为她命不好,我们家才把她过继给出去,从此她就恨上了我们家。是叶声想报复我们,想毁了股价,想让你恨我,才和陆家的世仇联手,将我爸爸妈妈也牵连其中。”
顾家父母也纷纷解释:“是啊陆重,如果不是听信了叶声的谗言,我们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陆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听着这些蹩脚的谎言。
这些人怎么敢,怎么敢把所有事情推到她身上?
顾挽歌许久不听他发话,心里发怵,泫然欲泣道:“陆重,你说说话呀,我是挽歌啊,你的挽歌……”
顾挽歌执起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脸,却忽然被陆重甩开。
他当众一把扯开她的衣服,露出她雪白的胸口。
叶声从小动过几次心脏手术,心口上有几道疤痕,因为岁月的流逝,她皮肤又白,在光线不清楚的地方几乎看不清楚。
但他无数次在黑夜中,用唇描摹过那些伤痕。
知道它们是什么颜色,什么形状。
面前这个顾挽歌的胸口上, 尽管极力复刻,但疤痕粗而厚,颜色偏深。
顾挽歌惊叫着去捂自己的胸口,却被陆重一把推开,他冷冷地瞪向她:“滚。”
顾挽歌委屈地看着他,还想上前,“陆重……”
陆重爆喝:“滚!”
等周围终于清净下来,陆重站在新生儿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幕墙外。
保温箱里鼻尖插着氧气管的女婴握着拳头酣然入睡,名牌上写着:顾挽歌之女。
也许是站了太久,陆重感觉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压弯了的脊背,他双手撑着玻璃,弓着背喉间溢出痛苦的低吼。
像丧偶孤狼的悲鸣。

双生子,同卵不同命。
我的姐姐,生来便被捧在手心长大,而我从在子宫里的时候,就是弱胎,甚至被检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
而顾母曾流产,体质也不易孕,减胎有风险,医生说我生下来也不易存活,让我的母亲生下来让我自然死亡。
我亲奶奶迷信。
因为在顾母怀上双胞胎之后,父亲公司项目频频受阻,员工三五不时闹一闹。
双胞胎出生后,我因为身体不好还住在保温箱,奶奶去庙里求签,高人解签说我八字不详,会克顾家的气运,轻则家财散尽,重则家破人亡。
做生意的人多少信这些。
我刚出了保温箱,便被顾家管家遗弃在了郊区的路边,管家亲眼看着我的养父将我抱回家中。
我养父母心善,又因为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收养了我。
即便后来查出我有先天病,哪怕他们后来生了亲生女儿,也从未放弃过我。
我养父母拿出所有的积蓄为我治病,让我在有爱的家庭里长大,视我如己出,我妹妹至今不知道我是被领养的。
直到四年前,我刚大学毕业。
顾氏夫妇找到了我,用我的养父母和妹妹威胁我。
白天,和陆重在一起的是真正的顾挽歌。
夜里,我是一个扮演着顾挽歌的影子。
那时我已经二十一岁,在这世上多活了一年,已经是赚到,已经没什么遗憾。
只是我没想到,我会在那两百多个夜里,真正爱上陆重。
和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陆重。
他带我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穿梭,让我亲身体验什么叫富贵迷人眼,给我人人艳羡的偏爱,在每个耳鬓厮磨的夜里,吻我心口的伤痕,在我耳边喃喃,说喜欢我,爱我。
可如今,他多看我一眼,都是对我施舍。
我有时候不禁想,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为什么要让我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受一遍爱情的苦。
电话响起来。
竟是陆重主动打来。
“在哪儿?”
“我……”我既不敢撒谎,也不敢如实说。
他讨厌我和顾家父母接触,我每去一次顾家,都会惹得他发怒。
我这次也是没办法。
电话那头传来他冰冷的声线:“不是想让我救你么?到‘天字街’来。”
天字街,本市最神秘的顶级会所,会员制,百万入会费,必须熟人引荐制,需验资,能入内者非富即贵。
从前陆重也常带我去。
再一次到熟悉的包间,里面的都是一些眼熟的人,是他的兄弟朋友。
只是现在他们的眼中,也无一不流露着对我的厌恶和嘲讽。
“哟,白眼儿狼来了。”
“有的人脸皮真的够厚,还敢出现在我们眼前。”
“陆重,你是怎么能忍的?允许这臭婊子待在你身边。”
“婊子都比她强,谁会给钱上一个大肚婆哈哈哈哈。”
陆重突然一个眼刀过去,目光森寒。
那人被他眼神唬住,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找补道:“陆重,你难不成还心疼她,不许我们说?我们可是为你抱不平啊……”
陆重冷嗤,新开了一瓶烈酒,“拼酒来么?谁先喝光,谁就可以玩她。”
他拎着酒瓶,喝了一口,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勾起森冷的笑看着我。
一股惊惧使我血液倒流,我想我现在的脸色现在一定惨白。
因为他话音刚落,整个屋子的男人,一双双眼冒着野兽般饥渴的绿光,朝我看来。
我急急后退,不……陆重,你不会的……
背后的门忽然被人关上,我无路可逃。
不知是谁大喝一声:“喝!”
“陆重,你说话算话啊。”
“当然。”
我只觉得可笑,方才极其瞧不起我的男人们,纷纷为了我开始竞争,一人一瓶烈酒往喉咙里灌。
灯光炫目,包间里酒气蔓延开来。
陆重并未参与,他只是幽幽地用一双漆黑的眸子凉凉地看着我。
很快,方才骂我是“婊子都比我强”的男人第一个喝完,将酒瓶狠狠往桌上一砸,“她是我的了!”

那人叫秦远扬,他满身酒气,跌跌撞撞地朝我走来。
我不住地后退,朝陆重投去的求救的眼神。
他从始至终只是看戏一般旁观,似乎已经默认让我今夜成为秦远扬的“玩物”。
我不顾一切朝陆重奔过去,却被秦远扬半路截住。
他力气惊人,扯着我的手,打了个酒嗝,“不懂规矩是不是?你已经被输给老子了,虽然是个孕妇……但好歹姿色很不错。”
他眼神大喇喇地移到我胸口上,蓦地扣住我的后颈,在我耳畔说:“小爷看上你很久了……啊!”
他身上的的酒味让我恶心,我挣扎间用力咬了他一口,“恶心!”
秦远扬怒从心起,将我扯着往外拉,嘴里污言秽语不断,“我他妈干你是给你面子,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背叛男人的贱货,破鞋,你自以为清高什么?”
我的脚步零碎踉跄,几乎跌地的瞬间,有人从后搂住我的腰。
紧接着秦远扬被人从酒瓶击中后脑勺,陆重扔开碎酒瓶,一脚将秦远扬踹在墙边。
秦远扬恼羞成怒:“陆重!你他妈说话不算话!我就说你还对这女人有旧情,连家仇都能抛到脑后……”
陆重上前,一脚踩在他胸口,“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我心跳如鼓。
果然……难道……陆重对我并非无情?
陆重拽着我进了附近的房间。
他将我摔在门板上,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知道他周身散发的冷厉往我想要逃。
黑暗中,他如同一只蛰伏的愤怒的凶兽,带着酒气的鼻息呼洒在我颈间。
他也喝了不少酒。
“陆重……”
“你真有本事啊,大着肚子都能勾引男人。”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只知道他在生气,很生气。
下一秒,他开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身体重重的压在我身上,灼烫的吻落在我的颈间、胸口……
我死死咬住牙,尽力护着肚子,无果,我只好拽着他的衬衫,颤颤地伸手抚摸他的脖颈。
他身体猛地一震,动作顿住。
曾经,许多个缠绵的夜里,我恨不得天不要亮,眷恋地抚摸他的脖颈脸庞,紧紧地拥住他。
“陆重……别这样,你会伤到孩子的……”
我因为紧张,以及刚才在包间里的拉扯,身体出现不适,讲话都引得心口发疼。
他缓缓抬眼,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我看见他额头青筋暴起,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恨。
忽地,他别开眼,一把将我摔在床上。
我没有逃掉,也没有唤醒他的理智。
当我衣衫尽褪,雪白滚圆的肚子暴露在空气中,他失神地看了两秒,眉心难耐地绞紧,蓦地将我翻过身。
我心甘情愿咽下心口涌出的苦楚,承受着他疯狂的掠夺。
如果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这就是我最后的日子了吧……
我想让他记住我,记住这个“顾挽歌”。
我颤抖着搂着他,像曾经那样抚摸他,缠着他,吻他的下巴,“陆重……陆重……”
企盼能这样在他生命中留下一些痕迹。
甚至妄想有朝一日他发现真相……
还是不了吧,他失去父母兄妹活在仇恨中已经很苦了。
朦胧中我觉得难受,似乎一把石子塞在我的胸口,硌得好疼好疼。
咳嗽声刺破黑夜的宁静。
喉间有什么东西上涌,憋得慌,我轻启双唇,一股熟悉的濡热随着咳嗽溢出来。
我疼得蜷缩起来,意识朦胧,好想睡觉,好冷,我本能地张着嘴呼吸新鲜空气,这样会好受一些。
脑子里一瞬间闪过许许多多的美好的画面,从小时候到现在,每一帧都如此鲜活。
我置身其中,有些分不清身在何时何地。
偶然间听到有人在叫我。
“顾挽歌……顾挽歌!”
熟悉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陆重,是陆重。
我转身,冬日冰冷的夜里,陆重从车上下来,穿过人来人往的街头,凌厉不羁的眉眼噙着淡淡笑意,勾着唇角朝我走,将我拥入怀抱。
好温暖,好温暖……
“陆重……”我念念不舍地叫着他的名字,双手回抱着他。
“我在。”

夜里,我因为呼吸困难而无法入睡。
天明之际,我在一阵难以克制的猛烈咳嗽中清醒过来,喉中有什么温热濡湿的东西丝丝点点随着咳嗽涌了出来,沾在唇瓣上。
我伸手擦了擦嘴唇,摸到一些湿意,打开床头灯看了看,染红我指尖的,是血。
我不顾一切奔出房外,大声喊醒了家庭医生。
只是这个医生接到了陆重的授意,对我从来不是很上心,检查一下便道:“心衰而已,没什么大碍,注意休息,切忌情绪大起大落。”
“那……孩子呢?”
医生懒洋洋说:“也没什么大碍,还有胎动就不用担心。具体的情况,等下一次产检再说。”
然后叮嘱保姆给我做些养神养胎的吃食。
医生离开卧室时还自言自语般嘲讽:“将死之人,对自己的身体还没点数么?真是报应。”
报应……
我出了会儿神,盯着垃圾桶里沾了血渍的纸巾,肚子忽地又发紧。
似乎是我的女儿在向我求救。
一股绝望向我奔袭而来。
我下定决心,为我的孩子再做一把最后的努力。
我再次离开别墅,去了顾家。
顾家父母正在吃早餐,看见我时,并没有惊喜的表情,而是蹙眉质问:“你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陆重不是让你在别墅安胎,不要乱走吗?”
我开门见山说:“这个胎再安下去,我和孩子就要一尸两命了。”
顾氏夫妇二人冷漠道:“你再挺一挺吧,你身体不好,孩子本来就生不下来的。”
我的心凉了大半,却还是机械地将我准备好的说辞缓缓讲出来:“你们,能不能看在我帮了忙的份上,救救我的孩子……只要,再一个月就好了……”
顾爸爸猛地将筷子拍在桌上打断我的话。
顾母指着我说:“你不要不知道好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孩子生下来,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让出顾太太的位置了?”
我面无表情地辩解:“我没有,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体,我和孩子只能活一个……”
顾爸爸说:“那也不行!”
我掩饰着去眼中的憎恨,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两个人:“你们就不怕,我把真相全部说出来吗?”
“你敢!”顾母噌地一下站起来,冷声哼笑,“你别忘了,你那养父母和你妹妹还在我们手里,你要是敢不听话,仔细他们的死活!再说,你跟挽歌长得一模一样,你就算告诉了陆重真相,只要我们不承认,你觉得陆重凭什么相信你?”
“都怪你命不好,天生带病,你在死前能发挥了你的价值,也算是这辈子没白活。”
“只要乖乖听我们的,你的养父母和妹妹下辈子一定不愁吃喝。”
“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顾家和挽歌。”
“等你死后,挽歌会回来接替你。”
我的眼前逐渐模糊,他们的声音也变得遥远。
是啊,这个世界只能有一个顾挽歌。
只能是我的双胞胎姐姐,那个真正背叛了陆重的人。

陆重让人把我送回了郊区的别墅。
我跟陆重也是相爱过的,也许是被爱的人背叛,他才会恨得如此刻骨。
陆重曾是天之骄子,生性不羁,行事张狂,从来都是只有他整别人的份,没有谁敢玩弄他。
有点勇气的女人对他趋之若鹜,规矩女孩们对他望而却步。
他身边总是不缺女人的。
头回爱上一个女人,甚至许诺娶她,最后竟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有一段时间,A市的上流圈子里流传着一段谣言,说是陆重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让纨绔公子收了心,卯足了心思在那女人身上。
那女人的身份被曝光,她叫顾挽歌。
家中经营着一家濒临破产的地产公司,都说她接近陆重是别有用心,只是为了利用陆重,让陆家给顾家注资,挽救公司。
但陆重似乎并不在意。
甚至为了制造偶遇,不惜让多位上市公司老总作陪演戏,送项目给那女人家里即将破产的小公司;
据传,A市近海海域那场盛大的烟花,是陆重为了给那女人庆生,有人亲自看见陆重的超级游艇出海;
社交网站上甚至流传出一段视频,陆重现身那女人的大学同学会,当着情敌的面,亲自说是顾挽歌的男友;
甚至有过陆重夜里开着那辆拉风的柯尼塞格超跑追上那女人后,在路边将那女人圈在怀里,闷声求她别分手。
这无疑是一段霸总童话在现实上演。
然而事实是,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是顾家为了摆脱绝境,和陆家的仇家设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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