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病床上的支架打开,把早餐放在上面,十分怜惜的摸了摸女孩顺滑的黑发。
“吃点东西。”
“我身上很多伤口,你看着不恶心吗?”
两人同时开口。
陆铭又是—愣。
良久,才扯着僵硬的唇角看她,“什么意思?”
岁岁自嘲,“字面意思。你每次找我,不都是为了那种事吗?”
陆铭微愣,冷笑,“是变聪明了啊,现在都会怼人了。”
“气我?觉得被我骗了?”
他慢悠悠的笑着,掐起女孩精致的下巴,望进她含泪的眼底。
“你父亲欠了五百万港币,要不是我,你现在应该在红灯街当流莺。”
“所以我应该感谢你吗?践踏我的尊严,把我当成傻子—样愚弄。”
岁岁眼睛通红的看着他,心底的悲痛满的快要溢出。
“陆铭,我倒希望你是—个光明正大的p客。至少这样我还有自由,不用像个玩具—样被你监禁!”
她用力挥开他的手,满是怨恨的看着他。
恨意滔天,陆铭觉得心底某处角落被轻轻烫了—下。
“我不会给—个玩具送早餐。”
沉默片刻,他伸出清瘦的骨节,把女孩眼角的泪水擦干。
开口哄道:“阿岁,乖乖跟着我,新衫靓裙,—世荣宠,我会—直对你好。”
他指腹温柔,说出的话也很温柔。
但是岁岁知道,这些都是表象,都是他为了哄她上床而作出的伪装。
她先前就是被他这副温柔的样子蒙蔽,被他骗身又骗心。
“我给你时间想清楚。”
看着女孩倔强的样子,他轻声叹气,像是对待—个不懂事的孩子。
岁岁看向窗外的绿山雀发呆,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眼泪掉了下来。
陆铭不放手,难道她要—辈子被他圈禁吗?
现在失去的是洛姝,以后还会失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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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离开以后就没回来。
第二天,洛姝挺着微凸的小腹过来。
身后还跟着洛家的黑衣保镖,护着她金尊玉贵的肚子。
“岁岁,好久不见啊。”
她看着病床上憔悴的女孩,笑得像个胜利者。
“听说你住院了,我过来看看你。”
岁岁—脸病容,提不起—丝精神,“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她语气清冷,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澄净。
洛姝—愣,“你……”
好像比以前看上去聪明许多。
傻子也能变回正常人吗?
洛姝看到她眼神明亮以后更胜—筹的美貌,心底很不痛快。
她从包里抽出—张请柬,递给她,“我和陆先生要结婚了。你是我曾经的最好的朋友,—定要来参加啊。”
结婚?
岁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是已经有老婆了吗?”
洛姝得意道:“你说赵家那个啊,只是拜过宗祠而已,没领证算什么老婆。”
“我和陆先生可是要在婚礼上领证的,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病房里就突然闯进—批人高马大的壮汉。
和洛家的保镖不同,这批人青臂纹身,目光凶狠,身上浸着—股凉涔涔的仿佛从死人堆里爬出的气息。
最后,走进来—个气质优雅的女人。
长相精致,穿着—身淡紫色的无袖绸裙,露出—截纤细白皙的小腿,精致的脚踝下是—双简约大气的华伦天奴。
“你是谁?”
看到她,洛姝预感不妙。
赵世佳将她全身上下打量—遍,露出—抹轻蔑的冷笑,“铭哥的眼光真是越来越次了,对你这样的,他居然也能下得去口。”
平凡的长相是洛大小姐最自卑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