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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动声色后撤一步，与润寻拉开距离。
许是察觉到我的异常，润寻试探着开口，“怎么了，星澜，难道不喜欢这件裙子？”
我嘴角勾起一抹娇羞的笑意，定定地看着他，眼里却闪过一丝恨意。
前世他与璃月那般亲密的模样，定是早就勾搭到一起了，却还在我面前虚情假意蒙骗我。
成年礼上更是狠心诬陷，害我百口莫辩，我断然没有理由放过他。
“怎么会呢，润寻亲自为我打造的，我自然喜欢，只是……”
“只是什么？”
润寻心急地追问。
“明日我就要在整个鲛人族面前展示鲛珠，可星澜想让你做第一个看见鲛珠的人……”
我红着脸小声说着，润寻顿时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说好。
我气沉丹田，将血红的鲛珠从口中缓缓吐出，悬浮在润寻眼前。
他眼底难掩惊艳之色，竟一时看愣了神。
我悠悠开口，“润寻哥哥，它看起来很喜欢你呢，你可以摸摸它吗？”
润寻听我如此说，毫无防备地伸出手。
可就在他触及鲛珠的瞬间，发出一声惨叫，看向我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星澜，你为什么……”
还未等他挣扎，整个人就已化作一滩血水。
血鲛珠贪婪地吸着血，散发出妖冶的红光，最后餍足地被我纳入口中。
我用心头血养了千年的血鲛珠，嗜血难驯，因此我从不轻易示人，生怕伤害到无辜之人。
但润寻，背叛了我们千年的情分，死有余辜。
我擦了擦被润寻吻过的额头，看了眼璀璨夺目的衣裙，一把火将它烧成灰烬。
此时，门外响起一道关切的声音。
“星澜，你没事吧，父王听见你房中似乎有动静发生，实在担心。”
我推开门，父王一脸担忧地上下打量我。
我看着鬓角斑白的父王，与天下所有疼爱子女的父亲一般。
实在难以将眼前这个慈爱的父亲与前世无情砍断我尾巴的那个人联系到一起。
其实父王对我很好，可我很早就感觉到，这种好与他对璃月的好不一样。
他说我是鲛人族未来的希望，让我刻苦修炼，即便我生辰那日都不能停歇。
而璃月却可以在他的庇护下，活的潇洒恣意，即便修为低下，也无人敢置喙。
我每每听闻父王又带着璃月去人间玩耍，内心便羡慕不已，有时也忍不住求父王带我一起去。
可他总以耽误修炼为由，严厉呵斥。
我以为只要我乖乖听话，孕育出鲛珠，满足父王对我的期望，父王也会对我像对璃月那样。
可当我被润寻污蔑成小偷，孤立无援时，父王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他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反而赐了我断尾剖丹的责罚。
他眼里满是轻蔑和厌恶，甚至转头将我血淋淋的内丹送给璃月补身体。
他定是对我失望了。
这一次，我定要让他知道，我没有欺骗他，璃月才是偷了鲛珠的那个。
我压下鼻尖的酸涩，“我没事，父王，不过是不小心打翻了茶盏罢了，婢女已经收拾妥当。”
父王点了点头，又从怀里拿出一枚丹药，喂到我嘴边。
“星澜，明日便是你向族人展示鲛珠的大日子，父王知道孕育鲛珠不易，特意上九重天讨了这枚丹药给你补补身子，保证明日万无一失！”
我浑身一震，前世父王也给我送了丹药，我受宠若惊，当着他的面一口吞下。
鲛珠改认璃月为主，会不会是这丹药的缘故？
我心中闪过一丝怀疑，却还是张嘴，含下那枚丹药。
父王满意地笑了笑，与我互道晚安后便离开了，自然没有看见他转身的瞬间，我将口中之物吐了个干净。
虽只是怀疑，可前世的经历太过惨痛，我绝不能冒险。
可若此事当真与父王有关，我又当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