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婉君苏阑音的其他类型小说《家道中落?我娘首富慌什么陆婉君苏阑音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是心动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所以,她才以为不论是谁管家,她都能养尊处优地当老祖宗。而且她早就看陆婉君不顺眼,趁机夺了管家权给她立立威也好,省得这小贱人总仗着娘家有几个臭钱就在府里作威作福!她鄙夷道:“看到没?我大儿媳上进,二儿媳孝顺,谁都比你这个奸商家出来的贱妾强得多,永成当年真是了瞎了眼才把你娶进门!”“还总拿供我儿子读书的破事到处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要不是沾着我儿子的光,就凭你这卑贱之人如何能踏足这盛京繁华之地?”“从现在起,这苏家由我两个儿子的正妻做主,你若再敢嚣张,我就让你和你生的那三个废物儿子以及这个小贱蹄子滚出苏家!”陆婉君哪里能忍得了这种羞辱,当即要破口大骂。可还没张嘴就被苏阑音使劲挽住胳膊,只听她用极轻的声音从唇缝中挤出一个字。“晕...
《家道中落?我娘首富慌什么陆婉君苏阑音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所以,她才以为不论是谁管家,她都能养尊处优地当老祖宗。
而且她早就看陆婉君不顺眼,趁机夺了管家权给她立立威也好,省得这小贱人总仗着娘家有几个臭钱就在府里作威作福!
她鄙夷道:“看到没?我大儿媳上进,二儿媳孝顺,谁都比你这个奸商家出来的贱妾强得多,永成当年真是了瞎了眼才把你娶进门!”
“还总拿供我儿子读书的破事到处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要不是沾着我儿子的光,就凭你这卑贱之人如何能踏足这盛京繁华之地?”
“从现在起,这苏家由我两个儿子的正妻做主,你若再敢嚣张,我就让你和你生的那三个废物儿子以及这个小贱蹄子滚出苏家!”
陆婉君哪里能忍得了这种羞辱,当即要破口大骂。
可还没张嘴就被苏阑音使劲挽住胳膊,只听她用极轻的声音从唇缝中挤出一个字。
“晕!”
“呃?”
陆婉君不明所以。
“晕倒!”苏阑音压低嗓音重复一遍。
她心里正犹豫,却听到苏永成冷漠开口。
“陆婉君你可知错?看你把母亲气成了什么样?还有你教育出的这个逆女,简直可恶至极,来人,罚她们......”
苏永成话说了一半陆婉君便两眼一翻当场晕倒。
“娘!娘你怎么了?快来人啊,我娘被气得晕倒了......”
苏阑音神色慌张地大声呼叫,翠竹带着丫鬟迅速跑过来帮忙。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抬着陆婉君离开了万寿阁。
突然闹了这么一出,苏家人都愣住了,等反应过来,她们母女早已不见了踪影。
......
三日后,暮云阁。
陆婉君低着头,手里的金算盘拨得“啪啪”作响,神情严肃地盯着册子上每一项支出和进账。
苏阑音则靠在一旁的软榻上翻看医书。
她继承了外祖家的天分,生来便对气味敏感,任何香料对她而言只要闻一闻便可知几两几分有何功效。
可惜,上一世白白浪费了这天赋。
这一世,她不仅要懂调香,更要研究医术,将两者结合,好好发挥老天爷赏给她的技能。
门外响起脚步声,是翠竹来报:“姨娘、六姑娘,大房今日可热闹了。”
母女二人皆是头也不抬异口同声地问了句:“如何热闹?”
翠竹连忙回答:“那李兰香拿了银库钥匙后前前后后从账面上支走了三百多两,说是要买些补品给苏耀祖压压惊,老夫人一听是给金孙的便也没当回事儿,结果......噗哈哈哈......”
话没说完小丫头笑得前仰后合。
陆婉君停下手里的算盘抬眼看去,急切地问:“结果如何,你倒是说呀!”
翠竹捂着肚子说道:“结果柳如烟去查了账才知道银库里一共就三百多两银子,这个月还剩十多天,老夫人连买药的钱都没了哈哈哈......”
苏阑音并未惊讶,只淡淡一笑,抬眼问道:“柳如烟一向清高,怎么好端端地去查了银库账面?”
翠竹眼底闪过不屑:“切,她哪里是清高?分明是好吃懒做!不过是今日的燕窝少了半两,所以便质问了膳房的下人,这才得知府中没了银钱采买,所以查了银库的账。”
苏阑音了然,颔首道:“她那般不食人间烟火,就算吃不上燕窝想必也不打紧,翠竹,去私库取上好的血燕,给我娘补补身子。”
“是,奴婢这就去!”
小丫头蹦蹦跳跳地出了门,那背影欢快极了。
陆婉君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听到这个消息她非但没有畅快,反而只觉胸口堵得慌。
她担忧道:“音音,毕竟是一家人,总不能看着他们连饭都吃不上,传出去也有损苏家的脸面。”
苏阑音勾唇,眉眼间的从容带着无尽的淡漠。
她倚着扶手目光落在医书上,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娘,既然私库的钥匙现在归我管,就暂时不劳您费心了。”
“音音,娘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可老夫人每个月的补品和药材便需要几百两,更别提府中其他人的衣食住行,咱们总要顾全大局。”
闻言,苏阑音手指收紧,医书都被捏皱。
她知道,若不能让陆婉君歇了倒贴的心思,只怕还会走上前世的老路。
想到这里,她眼底闪过精光。
“娘,我爹又不是没有俸禄,您有没有想过他为何更垂爱大夫人?”
“我自然是想过。”陆婉君委屈地垂眸,“那柳如烟性子婉约,善解人意,又懂诗词歌赋,与你爹有更多的交流,不像我,满身铜臭,只懂经商持家,哪里比得上她小意温柔。”
原来这么多年苏永成的打击早已刻进了陆婉君的心底。
她甚至因为男人的不满而谴责自己,看轻自己!
所以,她不断地付出牺牲,以为用真心就能换回真心。
可惜她错得太离谱!
苏阑音深吸一口气,目光似冰。
“娘,您说得不对。我爹喜欢柳如烟并非完全是因为她温柔体贴。”
“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论样貌,我若精心装扮必不比她差!”
这一点陆婉君还是有些自信。
当年,她可是泉州数一数二的美人,家中门槛儿都要被提亲地踩扁了。
苏阑音耐着性子说道:“娘,我爹是有傲骨之人,他堂堂男儿,总是靠着您的嫁妆才能养活全家,心里怎能平衡?只怕每次见您,都觉得亏欠,当这份亏欠多到伤及他男子的尊严,他便不愿面对了。”
陆婉君顷刻间恍然大悟,不由委屈地红了眼眶。
“我、我从未想过是因为这样......”
“娘,大夫人是侯府千金,身份地位远在我爹之上,可她却在爹爹面前伏低做小、甜言软语,试问,我爹怎能不喜?”
“这......”陆婉君哑口无言。
苏阑音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爹在柳如烟身上找到了在您这里丢掉的尊严,自然更喜欢她,也更厌恶您。”
“音音,我也是一片好心......”
“可你的好心对我爹而言,犹如伤害他的利刃,传出去只会让人说他是吃软饭的,与锦衣玉食相比,我爹那般风骨之人,自然更在意名声。”
“若是您再次接手银库钥匙,用嫁妆补贴,岂不是又折损了他的文人风骨和男子气概?娘,您早就应该成全他和大夫人的假清高。”
陆婉君若有所思地点头:“你说得对,多做多错,这么多年柳如烟游手好闲反而独善其身,从今以后,也该她来做了。”
苏阑音满意地勾唇,她这一耳光算是没白挨!
“娘,您先休息,女儿回房看书了。”
“去吧,别看太久伤了眼睛。”
“是。”
苏阑音来到屋外,房门在她身后合上。
沐浴阳光的暖意让她身心舒畅。
站在台阶上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下人,她的手在袖子里慢慢收紧。
上一世,这群狗奴才们吃着她娘给的月银和打赏,却在背地里向柳如烟通风报信。
全都是吃里扒外的叛徒,一个都不能留!
正想着便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扭头去看,是李嬷嬷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
“嬷嬷何事如此紧张?”
李嬷嬷面露焦急:“姑娘,不好了,不好了!铭哥儿被困在赌坊,说要咱们拿钱去赎人。”
闻言,苏阑音依旧冷静淡漠,并未有丝毫慌乱。
她想了想,上一世这个时候四哥哥苏晟铭确实已经染上了赌博。
但幸运的是,目前他只会玩骰子之类的小游戏,还没有入坑太深,输掉的钱也不多。
若能及时将他拉回来,或许能改变上一世他被做成人彘的悲惨命运。
想到这里苏阑音低声说道:“嬷嬷,你照顾好姨娘,我亲自去寻四哥。”
李嬷嬷蹙眉担忧地说道:“姑娘,您是女儿家,怎么能入赌坊那种腌臜之地?若被人传出去......”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苏阑音眸色坚定,心中早已有了数算。
李嬷嬷犹豫了一下急忙提道:“姑娘自己去太危险了,我记得后院有个身手不错的,让他陪着您去吧。”
“人可靠吗?”
“受过姨娘恩惠,是个忠诚老实的。”
“让他在后门等我。”
“是!”
苏阑音回房换了身男装便趁着无人离开了碎月轩。
她前脚刚走,一抹身影便朝着柳如烟所居的锦绣堂而去。
......
后门。
檐上挂着的灯笼散发出昏暗的光,夜风也格外凉。
苏阑音一袭深棕色男装低着头迈出门槛儿,一抬眼便看到站在灯影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
听到脚步声,男人转身正好对上苏阑音探究的视线。
只见他一身灰色的粗布麻衣,眉眼沉稳,五官英武中透着几分俊朗,整体长相颇为正派。
只是......她怎么觉得此人有些眼熟?
她想起来了,那日落水她差点儿溺死,幸好有人一把将她捞到了岸边。
迷糊中晃见的就是这张脸!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没有名字。”
男人声线低沉,说话时微微颔首,眉眼低垂。
“没有名字?”苏阑音有些讶异。
她隐约记得上一世曾远远瞧见此人在后院干杂活,却从未与他说过只言片语,所以并不知他连名字都没有。
“那旁人如何称呼你?”
“奴才是孤儿,十二岁逃难到盛京被陆姨娘收留,他们都唤奴才黑奴。”
苏阑音轻笑一声,淡淡问道:“既然如此,以后我便叫你阿默如何?”
“谢姑娘赐名。”阿默低头,语气诚恳。
“阿默,你身手如何?”她上下打量着他,眼底带着一丝探究。
阿默拱手,谦恭道:“奴才虽比不上武林高手,却也有一身蛮力,陆姨娘对奴才有恩,您是她的女儿,如遇危机,奴才必定以命相护。”
苏阑音挑眉,笑着道:“我这人不爱听什么花言巧语,向来只看行动。”
男人微怔,而后便低下头不再言语,像是用沉默代替一切。
“跟我走吧。”
她也不计较,大步流星朝着那间私人开的小赌坊走去。
上一世,苏永成与老夫人都嫌弃庶出的子女不成器,比不上嫡出才貌双全。
陆婉君不甘心自己的孩子被比下去,于是找了盛京最严厉先生来管教。
苏晟铭性子活泼,总有些调皮捣蛋,起初非常害怕先生打手板,也怕学不好让母亲伤心。
可后来,柳如烟给他安排了一个嗜赌成瘾的小厮做伴读。
每次他被先生训斥完面壁思过的时候,那小厮就在旁边说先生的坏话,怂恿他逃学、叛逆。
苏晟铭的耳根子软得离谱,旁人说什么便信什么,一来二去就被小厮带进了赌坊。
上一世苏阑音不是没劝过,可染上赌瘾的人,他就是软硬不吃。
无论你是威胁他,还是哀求他,表面上答应得再好,转身趁你不备便又去赌。
当他以为自己只是刚刚陷进去还有机会重新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是无可救药。
因为他没有机会翻盘。
这间小赌坊是苏晟铭悲惨命运的开端,也是推他坠入深渊的第一双手。
苏阑音站在门前冲着身旁阿默使了个眼色。
男人瞬间心领神会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砰!”
一声巨响,赌坊厚重的门板摔在地上,荡起一片灰尘。
“什么人?敢在老子的地盘上闹事?活腻了!”
一个满脸刀疤凶神恶煞的男人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同样体型彪悍的打手,个个都拎着棍子。
阿默站在那里没有丝毫退缩,冷峻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只是严严实实地挡在苏阑音面前。
直到被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推到身侧,眼底的冷肃才松动了些。
“六......少爷。”
他想劝说什么,欲言又止。
“无妨。”
苏阑音抬脚迈进去,没有半分怯懦,反倒比任何人都镇定自若。
她看向刀疤男,毫不畏惧对方凶狠的视线,冷声问道:“听说你们扣下了我四哥?”
“四哥?”
刀疤男眼底闪烁精光,手里的刀紧了又紧。
“你是说苏家四少爷?”
“对。”
“他欠了我银子!”刀疤男理直气壮。
“多少?”
“三十两。”
苏阑音神色淡然,环顾四周。
这些人一年的收入都远没有三十两,足以见得苏晟铭对他们而言,是多肥的一条鱼。
最终,她母亲被浸猪笼,死后还背负着淫乱的脏名,甚至不配入土为安,只能被烧为灰烬洒进河里。
而苏永成和柳如烟则成了世人眼中高风亮节、清风霁月的神仙眷侣。
今生,她不会再让母亲为了一群白眼狼牺牲奉献。
她倒要看看,没有娘亲,这苏家还能不能像前世一样风光无限!
......
碎月轩夜风拂动,暖阁内沉香袅袅。
珠帘后,少女单手撑着下颚斜倚在茶几上,另一只纤纤玉手捏着一柄金香匙,轻轻地在碧玉香炉中搅动。
洁白无瑕的底灰一层层被掀起又铺平,全程从容淡漠。
翠竹推门而入,看到自家姑娘时眼底闪过一瞬惊艳。
从前只觉得六姑娘眉清目秀,可如今看却突然多了几分深入骨髓的柔媚与脱俗,仿佛一下子便脱胎换骨。
“姑娘,您让我送的信已经交由信使。”
苏阑音低垂的眼帘微动,抬头露出一双摄人心魄的水眸,其中似有珠光闪烁,却平静无澜,清冷无比。
“几日?”
“大概七日便能送到泉州陆府。”
“七日......”
细嫩的指尖轻点,红唇一勾浅笑道:“幸好来得及。”
盛朝香料一直由她的外祖家垄断。
陆氏家族可是当今首屈一指的富商,家产无数,光是家里的奴仆就有几千人。
而且,陆氏家族几百年来一直对外贸易,不仅拥有着大量的船舶,甚至还有一艘载重二百多吨的货船。
所交易的檀香、降真香、龙诞香等将近十几种珍贵香料仅供皇室御用。
上一世,陆家今年新供的龙涎香出了纰漏,正是被人暗中做了手脚。
其中被加入了少许与龙涎香气味极其相似的劳丹脂。
宫中人人皆知皇帝最忌野客(蔷薇),而劳丹脂正是岩蔷薇属。
皇帝用了龙涎香导致瘾疹,大理寺彻查到底,最终所有证据指向陆家。
外祖父一家意图弑君被满门抄斩,就连舅舅家刚出生的婴孩都没能逃脱。
也幸好当年陆婉君为了嫁给苏永成与陆家断绝了关系,否则也要被连累。
外祖父虽恼怒母亲私定终身,可心里到底是惦记着这个女儿,那陪嫁几乎与郡主份例相同,只多不少。
陆家被灭门后陆婉君大病一场,从此身体就越发不如从前。
彻底失去娘家撑腰,陆家人对她的欺压更是肆无忌惮,甚至明目张胆地谋夺她的嫁妆!
苏阑音算算时间,正好重生在陆家出事的前一个月。
悲惨的命运还未开始,一切都来得及!
希望外祖父看到她的信能够扭转乾坤。
素手点燃莲花状的沉香,她轻轻盖好香炉,陆婉君也在这时走了进来。
“音音你怎么样了?可好些了?娘亲熬了姜汤你快喝一些,放心,没有什么人参鹿茸,都是些最简单的,你平日里总说不喜娘亲奢侈浪费,显得俗气,娘保证,以后一定改。”
她小心翼翼地将金玉打造的小碗放在桌上,眉眼间含着担忧,紧张到吞咽口水。
苏阑音抬眼看她,只觉得心中愧疚至极。
上一世,她在柳如烟的洗脑下只觉得陆氏穿金戴银品味庸俗,所以总是充满嫌恶。
此刻她才终于明白母亲这是恨不得把天下所有宝贝都送到她面前。
叹了口气苏阑音站起身对她深深鞠了一躬。
陆婉君满眼错愕,急忙上前扶她:“音音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娘,过去是女儿被人蒙蔽,总是疏远您,这些年让您受委屈了,从今以后女儿会替您分忧解难,再不让人欺负您。”
短短几句话却叫人心中如沐暖流,陆婉君受宠若惊,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虽有娘家给的资产傍身,可任劳任怨这么多年依旧没能得到苏家人的半分尊重。
婆母嫌她出身商贾上不得台面,夫君厌她满身铜臭不懂善解人意,就连几个孩子们都不愿意与她亲近。
这些年,她面上再佯装坚强,可内心依旧充满孤独,夜深人静时她早已泪流成河。
“音音长大了,终于体谅娘的不易......”
苏阑音帮她擦泪,心中盘算着要如何提醒她。
可思来想去重生之事太过虚妄,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能暴露。
想到这里她温柔试探:“娘,女儿眼看就要及笈,也该学着执掌中馈管理账册,不如......”
她本意是想帮陆婉君守住一部分嫁妆,却不料手心突然多了一枚沉甸甸的金钥匙。
“这是......”
“这是娘私库的钥匙,反正这些将来都是你的嫁妆,还不如早些交给你管。”
苏阑音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
有个土豪娘亲就是子女最大的底气!
她点头,含泪将钥匙揣进怀里。
“谢谢娘,我保证会好好掌管您留给我的东西,绝不让外人抢走!”
苏家那群白眼狼休想再瓜分她们陆家分文!
母女二人话音刚落,房门被人大力敲响。
“六姑娘,老夫人命您去万寿阁。”
陆婉君与苏阑音对视一眼,握紧了彼此的手,然后一同起身过去开门。
门外,宋嬷嬷看到她们母女二人站在一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面露不屑。
“陆姨娘也在啊,正好,老夫人说了让你一同过去,走吧。”
不用问,这是老太太要为了苏耀祖兴师问罪。
两人跟着宋嬷嬷来到万寿阁。
屋子里,老夫人靠坐在上位,怀里抱着裹了三层袄子的苏耀祖。
下首坐着的是苏永成、苏永财兄弟二人,身后是柳如烟和一脸愤愤不平的李兰香。
这家人聚在一起,个个都如狼似虎,像是恨不得要将她们母女二人生吞活剥了。
刚站定在正中央,老夫人便拍得梨花木的茶桌震震作响。
这些年她早已不复乡下时面黄肌瘦的穷酸模样,在陆婉君的尽心侍奉和金钱滋养下,变得富态龙钟。
可即便如此也改不掉骨子里的尖酸刻薄。
“还不跪下!”
陆婉君虽然强势,可对长辈却是逆来顺受,毕竟她爱苏永成入骨,自然会对他母亲敬重万分。
这么多年苏家只有这个恶婆婆能震得住她,所以当即便要屈膝下跪。
苏阑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并且小声道:“娘,错不在你我,为何要跪?”
“六姑娘您千万别怪奴婢,毕竟这人往高处走,奴婢也不愿永远在您身边当个二等丫鬟,还不能嫁给自己心仪之人。”
她说完,苏阑音还没反应一旁的翠竹便冲上去直接甩了丽雯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个贱蹄子,竟敢背叛姑娘?我打死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这些年姑娘待我们如亲姐妹一样,你虽是二等丫鬟,可吃穿用度哪里比大户人家的小姐差?你手上的镯子,头上的簪子,哪样不是姑娘赏的,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
翠竹痛心疾首,眼底带着悲愤的泪光。
可丽雯却不为所动,反而捂着脸满眼恨意地瞪着她。
“我只是想过更好的生活,我有什么错!六姑娘再如何也只是个庶女罢了,身边只能有一个一等丫鬟,而五姑娘不同,她是嫡女,如今有她为我撑腰,我也没什么好怕你们的!”
说着她从地上站了起来,眼底带着不屑。
“你......”
翠竹还想说什么却被苏阑音冷声打断。
“好了,不要再说了。”
“姑娘......”翠竹眼底带着不甘与愤怒,却也只能闭嘴。
苏阑音纤细的指尖一下一下点在扶手上,眸色晦暗不明。
上一世丽雯想要嫁给管家的儿子阿诚,可她知那人心术不正,便各种阻拦。
没想到丽雯竟因此怀恨在心,帮着苏澜芯里应外合谋害她性命。
这一世,她再也不会介入他人因果替其背业,也该让丽雯如愿以偿,走上她原本的命途。
她神色淡漠,甚至在眼底找不出任何遭人背叛的恼怒情绪,冷静得让人难以置信。
“你们还有谁想走?”
苏阑音语气平静,连看都没看丽雯一眼,仿佛她是什么垃圾一般,无足轻重。
等了一会儿确定无人再站出来,她才继续发话。
“主仆一场,好聚好散,翠竹,将这个月的月银发给他们。”
翠竹咬咬牙,心里再不情愿,自家姑娘发话也只能听从。
领了月银的下人们欢天喜地地离开了碎月轩,仿佛是逃离了什么魔窟一般。
刚才还满满当当的院子里,如今只剩下两个丫鬟和三个小厮,都是入府时就在碎月轩伺候的,应该受过她娘的恩惠。
苏阑音仔细分辨,确定没有柳如烟的人才说道:“留下的人月银翻倍,以后都到内院伺候,但如果你们存了二心,被我抓到,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们生不如死!”
五人连忙跪下磕头:“奴才们定誓死效忠!”
她满意点头,说道:“起来吧,李嬷嬷,下午让人牙子过来。”
“是。”李嬷嬷颔首。
“你们都退下,阿默留下。”
苏阑音慢条斯理地品茶,眉眼尽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冷意。
阿默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
放下茶盏,她用帕子轻轻擦拭唇瓣,这才开口。
“阿默,我有件事交代你去办。”
阿默垂首,恭恭敬敬:“奴才全听姑娘命令。”
“从今日起我便安排你做我四哥的随从,十日内,你要想办法成为他最信任的奴才,可否能做到?”
阿默顿了一瞬很快便回应:“奴才能做到!”
“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赏。”
“奴才为姑娘办事,不求赏赐。”
苏阑音冷笑一声,眼底寒雾朦胧:“呵,不求赏赐的人,我可不敢用。”
阿默一怔,头低得更深。
“是!”
......
入夜。
碎月轩少了许多下人,因此格外寂静。
寒风呼啸,窗槛被吹得有些咯吱作响,扰得陆婉君心神不宁。
“咳咳咳......”
苏阑音正坐在一旁调香,听到母亲咳嗽,捏着香匙的细白指尖顿了顿,抬头看过去,眼底闪过担忧。
“娘怎么咳嗽得更厉害了?李嬷嬷,去请神医过府......”
陆婉君连忙阻拦:“我无碍,这么晚了千万别去打扰薛神医,以往老夫人的病已经够麻烦他了。”
苏阑音无奈地与李嬷嬷对视一眼,而后摇了摇头。
“那便明日吧,嬷嬷去吩咐厨房熬些血燕给娘补补身子。”
“是,老奴这就去。”
陆婉君又忍不住开口:“今年血燕价格贵,私库也没剩下多少,还是留着给你们吃吧,娘身子不打紧。”
她就是这样,对旁人一向大方,可到自己身上却抠抠搜搜。
苏阑音也是上辈子偶然在苏澜芯嘴里得知,这种人叫做“不配得感”。
因常常被周围人否定、贬低,没有得到关爱,潜移默化中产生“自己不配”的心理。
想到这里,她心痛如绞,上一世,母亲在苏家从未被好好爱过。
这一世,她要尽全力弥补!
苏阑音站起身,语气坚决,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娘,吃完了再买,怕什么?以后好东西都是您的,您吃完了剩下的看心情再给旁人。”
陆婉君蹙眉:“血燕名贵,把银子省下来......”
“省下来干什么?贴补白眼狼吗?就算真花完了,你女儿我以后也会赚回来的,难道娘不信我?”
“你是我的亲骨肉,我自然是相信你将来会出人头地,可是......”
“没有可是,李嬷嬷听我的,把血燕拿出来,煮上五份,给三位哥哥也送去补补。”
“是。”李嬷嬷点头,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咱们不用贴补苏家这个穷坑,省下的银子够姨娘吃八辈子血燕呢。”
说完,她便去私库取燕窝了。
陆婉君还想说什么,看到女儿态度坚决也只好乖乖听话。
......
明珠阁。
柳如烟身旁的宋嬷嬷看着送来的燕窝不由皱起眉头。
“今日的燕窝怕是连三克都不足,膳房怎么搞的?”
小丫鬟低着头恭谨回道:“如今府中开销缩减,厨房说燕窝只剩下这么些了。”
“混账!依我看,保不齐是那帮狗奴才们中饱私囊!”宋嬷嬷气愤不已。
柳如烟眸底闪过不悦,但面上依旧淡然。
“罢了,许是下人们吃嘴,就随他们去吧。”
“那怎么行?都克扣到当家主母的头上了,若不严惩,只怕以后越发蹬鼻子上脸,您等着,老奴这就去膳房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说罢便立刻端着那一碗燕窝怒气冲冲地出了门直奔膳房而去。
柳如烟看着她背影消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
她永远不需要出头,因为身边有的是人帮她争!
“婉君,我高中进士遭人嫉恨,又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已经得罪了太多人,我倒是无畏生死,可你才刚刚有孕,万一他们伤你可如何是好?”
“如今,我们只有依靠永安侯的势力,算我求你,让柳如烟以正妻身份进门,我对天发誓,与她只是逢场作戏,我心中永远只爱你一人!”
......
往事历历在目,可眼前人却已面目全非。
陆婉君对他失望彻底,心中郁结难消。
她不甘心,愤怒地反问:“二十年了,我跟着你到底享了什么福?反倒是我用自己的嫁妆倒贴你们苏家,要不是我......”
“闭嘴!”
苏永成恼羞成怒,他厉声喝止,打断了陆婉君的话,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些话就仿佛是一把刀子,狠狠戳在他最痛的地方。
他怒不可遏,眼底的恨意几乎疯狂,抬手指着陆婉君的鼻子质问。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吃软饭吗?外人看不起我就算了,为什么连你也要看不起我?”
“更何况我从未求过你倒贴,是你心甘情愿、自作主张,我以为你是真心待我,却没想到连你也和外人一样轻视我羞辱我!”
陆婉君没想到他会倒打一耙,顿时手足无措。
“我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只是想告诉你,这些年我为你做了那么多......”
苏阑音知道,母亲一直都是纸老虎,说最绝的话,办最软的事儿,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被苏永成拿捏成这样。
但是她没想到,苏永成竟然能够轻易操控陆婉君的情绪。
他随便两句话,就能让她从愤怒转为愧疚,就像是被人给摄了魂一般。
算了,娘亲窝囊又愚钝,最后还是得靠她这个女儿才行。
话说回来,苏永成这个狗东西,软饭硬吃,真是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
见陆婉君道歉,苏永成心知她还有利用的价值,于是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他上前一步仍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我知道你为我做了许多,可这么多年我让你掌管苏家,你知不知道外人怎么说?他们说我宠妾灭妻!为了你,我承受了多少压力!”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见她神色动摇,苏永成继续说道:“兰香年轻,又出身贫苦,还要管教耀祖,整日忙得心力交瘁哪有功夫管家?既然你已经认错,那这银库钥匙还是交给你......”
他话还没说完,陆婉君便伸手去拿钥匙,苏阑音见状立刻挡在中间开口打断。
“爹,您看不出我娘病了吗?她如此虚弱您怎么忍心让她继续操劳?大夫人年长,又出身名门,两个儿女也都长大无需管教,她应当能担管家重任,更何况,这苏府本就应该由她这个主母执掌中馈,所以这银库钥匙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苏永成脸黑如墨,眼神狠戾,气得抬手指着她的鼻子。
“你个缺管少教的庶女还有没有规矩?我与你娘说话,你两次三番插嘴,看来我真该好好管教你一番!”
说完,他便扬手落下一巴掌,狠狠打在了苏阑音的脸上。
“啪!”
苏阑音应声倒地,被打得脸颊红肿嘴角都渗出了血。
陆婉君瞬间清醒过来,立刻冲下床去查看女儿的伤势。
“音音你怎么样了?快让娘看看......”
苏阑音脸色惨白,嘴角挂着血,一双凤眸蓄满了泪水却坚强的不愿落下,强撑起一抹笑容。
“娘,你别担心,我没事的,你也别怪爹爹,他只是更在意嫡姐罢了。”
这句话直接戳痛了陆婉君,让她心疼又愤怒,刚刚被洗脑出来的愧疚也烟消云散。
她转身,怒火中烧:“苏永成你浑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的女儿!她只是担心我的身体,有什么错?对苏澜芯你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可音音呢,你竟然打她?”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苏家两个女儿仅相差一岁,可取名时一个澜芯一个阑音便早已分明前者才是真正的掌上明珠。
“若不是你将她惯成这个德性,我怎么会打她?连父亲都不尊重的庶女,以后嫁出去也是丢苏家的脸面,哪里比得上澜芯知书达理!”
“你!”陆婉君被气得险些喘不上气,她红着眼愤恨道,“好,既然我处处不如柳如烟,我的女儿也处处不如苏澜芯,那以后便让她们母女执掌中馈吧!”
“你、你以为这苏家离了你真就不行了吗?我告诉你,让你执掌中馈是看你可怜,既然你不识抬举甘心做一个什么权利都没有的妾室,那便随你!哼!”
苏永成被气得拂袖离去,他前脚一走,陆婉君便抱着苏阑音失声痛哭,释放着内心的委屈。
“音音,娘该怎么办......”
苏阑音用力抱紧她,语气坚定:“娘,你还有音音,还有哥哥们。”
方才那一巴掌她可以躲,但没必要。
若不让陆婉君对苏永成死心,她怎么能彻底放下呢?
毕竟是二十年的夫妻,付出越多,越难割舍。
苏阑音感慨,幸好娘亲没有继续管家,否则经历这么一遭又回到原点,她的努力不全白费了吗?
陆婉君不想让女儿担心,于是擦干泪水,故作坚强:“音音长大了越发孝顺懂事,是你爹没眼光,你千万别因为他的贬低而伤心。”
“那娘呢?这么多年被他们全家责骂、贬低、排斥,您的心伤得还不够深吗?”
“我......”
陆婉君一时间如鲠在喉。
没有哪个女人不在意夫君的嫌恶厌弃,她做梦都想得到全家人的认可。
“音音,可他到底是我夫君,更是你们几个的父亲。”
苏阑音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语气无比温柔。
“娘,我只要您就够了,有他没他,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么多年,你做得够多了,以后有我在,您就好好享清福吧。”
“可是你能行吗?娘不是看轻你,只是担心你太累了。”
“怎么会累呢?我只管你和哥哥们,苏家那群白眼狼我才不管呢,您看看李兰香才管家几日就让我爹生出这么多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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