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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距离灭国还有七天?他坐吃等死了全局

文盲写小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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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崇祯唐通   更新:2025-04-06 05: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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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距离灭国还有七天?他坐吃等死了全局》精彩片段


“你们觉得,朕能守住京师吗?别说假话空话,说实话。”


王宝林舔着干裂的嘴唇,看向李若琏。

“说实话。”李若琏使劲朝王宝林眨眼。

心想你小子是老子带来的,千万别说错话,要是说错话万岁爷怪罪下来,我也得受牵连。

得到李若琏的指示后,王宝林认真的说道:“回万岁,够呛!”

李若琏两腿一软差点跪下。

“朕觉得也是。”崇祯毫不在意,他就想听实话。

“所以,朕现在有一件大事,你们愿不愿意干?”

“小人愿往!”

“小人也愿往!”

“可能有去无回,考虑清楚。”

王宝林稍微停顿片刻,非常认真的磕了个头,“陛下,小人年纪小读书少,但是明白一个道理,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魂。”

“此去刀山火海,有死而已!”

崇祯有些诧异,没料到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暗卫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不由得对王宝林多看了两眼。

王宝林刚过弱冠之年,下巴上的胡须虽然浓密,脸上却尚有一丝稚嫩之气。

眉目之间藏着一丝武将的英气。

从面相看,是个带兵打仗的好料子。

“读过书?”

“是,读过几年社学。”

社学是县衙创办的学校,再往上是府里的郡学和京师的国学。

明代与满清不同。

满清遍地文盲,明朝则普及了义务教育(名义上)。

规定适龄儿童必须到学校就读,否则会惩罚其父兄。到了弘治年间,朝廷屡次强令天下州府县设立社学,并规定十五岁以下的幼童必须到社学读书,而且不分贵贱贫富,一视同仁。

“嗯,朕的计划很难。此事若成,京师可守。此计若是不成,大明难保!”

王宝林和其他几人快速交流眼神,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慌张。

之前拍胸脯保证时,他们以为是一项见不得人的任务。但越听越不对劲,皇上的任务怕是比天还大。

王宝林急忙说道:“万...万岁,不知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事!我们虽然不怕死,却怕误了万岁的计划。”

崇祯摆手:“你们只管去,去了之后只需尽心尽力办事,若是不成,乃天命也。”

大殿内,气氛有些压抑。

王承恩和李若连看着崇祯帝,心中很是担忧。

大明在风雨中飘摇了十几年,皇上累了,大明也累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计策竟然让陛下说出这种话?

“小子们,陛下交代给你们的事,能不能完成?”李若琏拍着王宝林的肩膀大声问道。

“能!”三个年轻人跪在一排,声音无比坚定。

崇祯点点头,“好,很好。朕的计划是让你们去投靠李自成,明白朕的意思吗?”

“反间计?”王宝林错愕中带着些许兴奋。

“你有点聪明,却不够聪明。”

“万岁,小的...听不懂。”王宝林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不止王宝林,就连王承恩和李若琏这两个人精,也不知道皇上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朕不是让你去流贼那边搞谋反,而是让你去当流贼!”

王宝林僵在原地,后脊背发凉,“万...万岁,小人此生忠于大明,终于万岁,绝不会背叛投敌。”

其他两人人也纷纷跪地伏首,表达忠诚。

崇祯嘴角带着微笑,缓缓说道:“朕并非考验你们,而是让你们去当忠于朕的流贼。只要能待下去,就一直待在里面。平日里帮朕做点事,传递一些情报。时机一到,你们便是朕的内应,懂?”

王宝林张着嘴琢磨了一会,刚想点头,脸色露出为难之色。

“末将明白了!只是...。”



这件事一旦被做实,朝堂上晋党的势力会遭到毁灭性打击,带来的连锁反应是山西商人轻则一蹶不振,重则人死财空。

商号怎么挣钱?

一方面靠朝廷的免税政策,另一方面靠走私。

借着给朝廷运输的机会,将大量走私物品塞进商队之中,遇到检查便亮出朝廷的通关文牒,两个字:免检!

走私的物品有火器,火药,铁矿。

只要运到边关就能获得暴利!

他们一旦在朝中失势,附庸在他们麾下的商号特权也将随之消失。

没有特权就没法走私,更没办法获取暴利!

看着堂下跪着的这些人,崇祯心中渐冷。

党崇雅是晋党领袖!

建奴为什么能发展起来?

朝堂上有晋党,下面有晋商。

晋商在正常贸易之外暗中为建奴输送军需物资,同时让晋党成员提供朝廷内部情报,诬陷忠臣,排除异己,并借机大捞特捞。

历史上建奴入关后,顺治没忘记给他们立过赫赫功业的八大晋商,在紫禁城便殿设宴,亲自召见了他们,并赐给服饰。

只有八家吗?

非也,这只是贡献最大的八家!

陕西,山西,山东,浙江,徽州,湖广的商人都干过类似的事!

这些人,都得死!

不,死亡对他们来说太仁慈。

抄家,男的千刀万剐,女的全部送入军中。

不过当务之急是擒贼擒王,先把卖国最多的晋党晋商灭了。

晋商有钱,拿到他们的钱朝廷才有免全国田赋的底气。

这些晋商总部虽然不在京师,但京师东边的通州是运河码头。商号为了做生意,大多把银子留在了京师。

至于其他商号,崇祯短期内没有动他们的想法。

朝廷的运输能力无法满z足边关需求,如果把所有商号都灭了,边军会乱!

他淡淡的问:“李阁老,你怎么看?”

众人齐齐看向李邦华。

李邦华拿着信问:“海柯,你真的与此事无关吗?”

“阁老明察,我从未与流贼通过书信。”

“可是这信中附着你写给刘宗敏的信,字迹也是出自你手,你又该作何解释?”

沈维炳后背发凉,他诧异的从李邦华手中拿过书信,仔细辨认起来。

那封信上的字迹确实与他的笔迹十分相似,但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到些许不同。

他举起信解释道:“诸位请看,这几个字的字迹与我的笔迹虽然相似,但细看之下有三处不同,也就是说,这封信是模仿的。”

有几个熟悉沈维炳的人看过后纷纷点头,细看之下确实有不同的地方。

李若琏悠悠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三两处不同是沈大人故意为之?好在东窗事发的时候撇清关系?”

“你...”沈维炳指着李若琏想爆粗口,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这家伙可是锦衣卫指挥使,惹不得。

“其他人怎么看?”崇祯看向其他人。

见东林党和晋党同时出事,其余各党纷纷驻足观看,一言不发。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安静,否则极易引火上身。

崇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冷笑着说道:“沈维炳,党崇雅你们先别急着否认,既然锦衣卫找到了账册,无论真假都必须查证。是黑是白,是忠是奸,一查便知。”

“此事关系重大,限锦衣卫两日内破案。”

“陛下,臣冤枉!”沈维炳欲哭无泪,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

以锦衣卫的做事风格,他很可能无法活着出来。



“陛下,臣以为可以。”

“那就好!”

放下小号手雷,崇祯把目光看向第二个。

第二个手雷与第一手雷同样大,区别是最外面一层纸的颜色不同。

范景文介绍道:“陛下,此乃二号手雷,从里往外依次是火药,硬纸,铅丸和铁砂,硬纸。重约五斤,捻信长五寸,点燃后五息左右爆炸。”

“嗯。”崇祯微微点头。

在只有黑火药的年代,要想威力大只能增加手雷火药填装量,相应的体积和重量也会增加。

“继续说,说完了再测试。”

“遵旨。”范景文后退半步把位置让给了汤若望。

“皇帝陛下,这分别是我制作的三号和四号手雷。三号手雷从里往外依次是火药,硬纸,铅丸,硬纸。四号手雷,从里往外依次是火药,硬纸,碎铁皮。它们的捻信长五寸,点燃后五息左右爆炸。”

崇祯轻轻点头。

三号和四号手雷只是尺寸上的放大,并无其他特殊之处。

没亮点也没毛病。

这个老外好像被自己的规则限制住了。

崇祯有些泄气的看向最后一个超大号手雷。

“陛下!”焦勖声音粗狂,给人一种憨憨的感觉。

“这是臣制作的五号手雷,臣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震天灭地雷!”

崇祯看着超大号的尺寸点了点头:“从分量看确实能震天灭地,就是不知有没有独特之处。”

“有,嘿嘿!”焦勖嘿嘿一笑,他拍着超大号手雷说道:“俺在手雷里面加了些佐料,最里面是火药,火药外面包了一层硬纸。硬纸外面放了四种东西,第一种是铅丸,第二种是砒霜,第三种是巴豆,第四种是辣椒面。”

“最外面是硬纸,捻信长十寸,点燃后十息后爆炸”

听完焦勖介绍后崇祯愣了好一会。

这厮外表粗犷给人一种憨憨的感觉,闲暇时还能写字出书一副书生气息。(《火攻契要》一书出自焦勖之手,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完整阐述火炮生产和使用的技术指南。)

没想到他制作的武器竟然如此阴狠毒辣。

辣椒面,砒霜,巴豆...

好家伙!

直接从热武器进化到生化武器。

这厮幸亏没有生活在二十世纪,否则妥妥的生化武器专家。

崇祯对焦勖的脑洞非常赞赏,他拍着对方的肩膀鼓励道:“焦员外郎果然是栋梁之材,朕心甚悦。”

夸完焦勖后崇祯转身继续对范景文和汤若望说道:“你们做的东西朕看了也很高兴。”

反正夸奖不要钱,崇祯毫不保留的对三人进行一番称赞。

“陛下过誉了,臣只是尽为臣之道而已。”范景文有些受宠若惊。

工部不同于其他部门,除了花钱就是花钱。平日里没少受到皇帝责备,这次被崇祯夸奖属实有些意外。

范景文年纪大,为官时间长,对衙门里的这点事门清的很。

试问工部有几个不贪的?

以前工部尚书张凤翔为例,他只当了不到一年的工部尚书,据说贪污的钱财已有数万之巨。

下面的侍郎能不贪吗?难道陛下不知道他们贪吗?

陛下显然是知道的,只是在工部任职的大多是人才,朝廷又是用人之际,只要不犯大错不贪大财,陛下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朕从内帑给你支取五十万两银子,安排工匠大批量制作手雷。滚木礌石之类的都要尽可能多的采买制作,以备守城。”

“遵旨!”范景文带头跪地,磕头领旨。

“起架,回宫!”



如果没有内阁首辅陪着,他万万不敢前来汇报。

现在他很庆幸当初站队时选择了李邦华。

崇祯来回走了两步,口中喃喃说道:“京师有坏人啊!”

李邦华,张忻和王庭梅认同的点了点头。

“先是刺杀朕,刺杀不成后又去刺杀朝廷命官。他们把这里当成什么了?刀下之俎吗?”

见崇祯怒气冲天,王庭梅磕头认罪:“陛下息怒,是臣失职让匪徒在京师作乱,臣回去后立刻全程搜捕,将匪徒捉拿归案。”

京师是他的一亩三分地,出了任何问题他都有责任。虽然崇祯没有当面怪罪的意思,但话中的责备已经不言而喻。

崇祯摆手示意王庭梅起身,随后问道:“你们怎么看?”

李邦华皱着眉说道:“臣以为凶手并非图财,也不是仇杀。”

“哦?说说看。”崇祯表面上毫无波澜,内心却有些期待。

这个李邦华能力不错,希望他能按照自己的计划推演下去。

“陈演和光时亨两人家中虽然富裕,却并非大富之人,凶手为了钱财而灭对方满门有些不合情理。”

“其次,二人在朝中虽有立敌,却不是深仇大恨,没有灭门的动机。”

李邦华说完这些后看刑部左侍郎张忻。

刑部尚书徐石麟正月时去往浙西练兵,刑部事务由左侍郎张忻负责。

张忻拱手施礼:“陛下,臣已去现场查验。现场非常混乱,根据脚印猜测凶手数量众多。大部分人是被一刀毙命,少数人被弓弩射中哽嗓而亡。刀口平滑,箭矢精准,非一般匪徒所为。”

“根据尸体伤痕判断凶手兵器有两种,弓弩,短刀。”

说完后,张忻看向王庭梅。

王庭梅做最后的补充:“臣让差役门走访左邻右舍,昨夜狂风大作,没听到什么动静。所以臣判断凶手是一伙训练有素,战力彪悍的匪徒。”

崇祯有些不耐烦的挥手:“朕不想听这些,只想知道此案和行刺朕的案件有没有关联?你们什么时候能破案?”

“臣等不知...”李邦华很是无奈的说道。

昨夜巡捕营,锦衣卫,东厂都被调到皇城附近驻守,别说线索,就连凶案他们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没有线索怎么破案?

“废物!全都是废物!”崇祯愤怒的握拳,砸了下桌子,“人被杀了,家也被抢干净了,竟然没有任何线索,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咚的一声,吓得王庭梅和张忻立刻下跪求饶。

“朕不管有没有线索,限你们两日内破案子,破不了案子全都回家种地去!”

见冲着怒气不见,李邦华佝偻的身躯再次下跪:“陛下息怒。此事事发突然,又恰逢京师戒严,三大营,巡捕营,东厂,锦衣卫都去皇城附近驻守,城中空虚才让贼人有机可乘。”

“既然顺天府没有线索,为了京师安稳,百官安心,不如让锦衣卫接手此案。锦衣卫中能人辈出,定可以早日破案。”

“请陛下恩准!”李邦华不动神色的将案件推了出去。

这种事能推则推,实在推不出去再说。

破案是功劳,破不了案就是罪过。王庭梅是他的人,顺天府尹这么重要的职位决不能出差错。

崇祯没说话,看向张忻和王庭梅。

两人巴不得把这块烫手山芋扔出去:“臣附议。”

“臣也附议。”

崇祯皱着眉重重的哼了一声:“废物,都是废物。既然你们想把案子甩给锦衣卫,那就让他们办吧。”

“谢陛下。”三人心中同时松了口气。



王承恩朝最近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急忙从外面端进一个托盘,上面放着文房四宝。

崇祯背着手,沉声说道:

“阎应元,直隶通州人,现任江阴县典史一职。”

“陈明遇,浙江上虞人,现任江阴县典史一职”

“冯厚敦,南直隶金坛人,现任江阴训导。”

“六百里加急,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京师。”

王承恩看着这些陌生的名字,卑微的官职,他脑子有点空。

“皇爷,他们三人是何身份?臣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该问的别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承恩吓得脸色铁青,跪在地上磕头请罪:“皇爷恕罪,臣这就安排人去办。”

“等等,只让阎应元一个人来就行了。”

“遵旨。”

“第二件事,给冯元飏回信,最迟明日午时与他在通州会和。”

“第三件事,把吴孟明,李若琏还有王之心都喊来,朕有事吩咐!”

“遵旨!”王承恩边往外走边在心里琢磨。

吴孟明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李若琏是指挥同知,他们分别是锦衣卫的一号和二号人物。

王之心是东厂提督。

皇爷找他们作甚?难道皇爷要杀人?

略微停顿后王承恩加快了脚步,杀人好啊!这帮误国误君臣子都该死。

可是流贼将至,此时杀官员不好吧?

想到这他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皇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操这份心干什么!

管好宫里的太监,看好九门就行了。

不多时,王承恩回到崇祯身边说道:“皇爷,吴指挥使,李同知,王提督,都在门外候着。”

“让他们进来。”

“是,定西伯唐通和杜之秩在门外求见,不知皇爷是否召见?”

崇祯一拍脑门,他竟然把这件事忘了,“让他们一起进来吧。”

“是。”

唐通已经被崇祯封为定西伯,他穿着红色的麒麟服,站在门外四处偷看。

当他看到吴孟明和王之心后,心里咯噔一下。

锦衣卫和东厂怎么也在?

他们要干什么?

短短瞬间,他把这辈子干过的坏事都回忆了一遍。

难道皇帝要对自己下手?

想到这,唐通后悔了。

后悔不该奉旨勤王,更不该进宫讨要封赏。

自崇祯登基以来官员的下场都很惨,带兵的文官武将更是惨上加惨。

崇祯二年,蓟辽总督袁崇焕奉旨勤王解了京师之围,次年被凌迟处死。

崇祯四年,蓟辽总督兼兵部尚书孙承宗被免职,十一年战死。

崇祯五年,兵部司务孙元化被治罪砍头。崇祯十四年,兵部右侍郎郑崇俭被治罪砍头。

崇祯十六年,兵部尚书孙传庭在一道道圣旨的催促下仓促迎战,兵败身亡。

还有卢象升,曹文诏...

有心想走,看着殿门两侧的锦衣卫唐通知道自己走不了。

他低着头跟在王承恩身后走进大殿,施礼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定西伯为何来此?”崇祯故意问道。

事已至此,唐通只能实话实说:“陛下,臣此次前来一是领取军饷,二是叩谢皇恩。”

他麾下的八千兵马缺了五个月的饷,作为勤王之师,多少得给点才行,否则极易引起兵变。

崇祯微微一笑:“你想要多少?”

唐通皱着眉大脑飞快运转。

他知道朝廷没钱。

既然没钱,崇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警告?

警告什么?

警告不要向朝廷要钱?

可如果没钱,这八千人吃什么喝什么?

唐通思考良久后,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说道:“臣需一万两白银。”

不等崇祯说话,奉旨监军的太监杜之秩怒斥道:“唐总兵,哦不对,是定西伯大人;现在朝廷缺钱缺粮,去哪儿弄一万两银子?”

“别说没有,就是有也不可能用在咱们身上。回去告诉手下的兄弟们,现在朝廷困难,忍一忍就过去了。”

说完这些话,杜之秩得意的抬起那张尖酸刻薄的脸,希望能得到崇祯的赞赏。

“杜监军,你没带过兵,不知道带兵的难,我说的一万两已经够少了。”唐通咬牙切齿的看着杜之秩,心中无比恼怒。

他搞不懂,大明朝这位皇帝为什么不信任他们这些武将?

每次出兵,总会派太监监军。

他们狗屁不懂,甚至都没听过炮声。坐在中军帐里胡乱指挥,能赢才怪!

崇祯看着杜之秩小丑般的表现,心中冷笑。

历史上就是这厮,在唐通准备迎战时派人打开城门投降了。

该死!

“杜之秩说的好啊!”崇祯面带微笑,“朕有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臣遵旨。”

“如果,朕是说如果定西伯私通流贼,你该当如何?”

崇祯的话,瞬间让唐通后背一凉。

自己在前线奋勇杀敌,皇帝却猜疑他私通流贼。

霎时间。

惊讶,难过,委屈,愤怒,后悔等各种复杂的心情在心中蔓延。

他知道,该来的猜忌终究还是来了。

早知道就该向刘泽清学习!

山东总兵刘泽清谎称坠马受伤不能奉旨勤王。

崇祯得知后不但没有怪罪,反而赏赐他几百两医药费。

天理何在?

杜之秩斜视唐通一眼,悠悠说道:“臣会用陛下赐的利剑,砍他的头。”

唐通跪地求饶:“陛下,臣冤枉!”

崇祯轻轻摆手:“定西伯不必喊冤,朕说的是假如,切莫在意。”

唐通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对杜之秩的恨意和崇祯的不满达到了顶峰。

崇祯身为皇帝,竟然不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

这大明,不保也罢!

崇祯继续问杜之秩:“如果你私通流贼,定西伯该怎么办?”

“我?”杜之秩愣了下,毕恭毕敬的说道:“奴婢忠于陛下,忠于大明!”

崇祯面无表情的说道:“朕说的是如果。”

杜之秩跪地叩首:“若奴婢私通流贼,就请定西伯砍下臣的头。”

“好!”崇祯拍手鼓掌,“既然承认了,定西伯还不赶快动手?”
???

唐通愣了。

杜之秩也愣了,他以为崇祯在开玩笑,脸上堆着笑容说道:“陛下说笑了,奴婢胆子小,经不起这种玩笑。”

“你也配?”崇祯面无表情。

看着崇祯那张严肃的脸,杜之秩慌了。

平日里深受皇帝信任,怎么也没料到会有杀身之祸。

他匍匐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陛下臣冤枉!臣忠于陛下,忠于大明,绝不敢做出违逆之事,望陛下明察!”

“明察?”崇祯冷笑着从王承恩手中接过冯元飏的密信,随手甩到地上:“你与流贼往来的信件早已被王承恩截获,这就是你私通流贼的铁证!”



“这不用你操心,老子有办法。”


“李二狗?”

“末将在!”一个高大健硕,双肩极宽的汉子催动战马向前快走两步。

“你带二十几个兄弟,拿上盾牌围在老子身边,老子走到哪你们就跟到哪。跟的时候机灵点,如果看到有人张弓搭箭,或者用鸟铳火铳朝老子瞄,别管老子在干什么,直接用盾牌护上来,听到没有?”

“末将领命!”李二狗指挥手下收敛盾牌。骑兵盾牌相对小巧,他们每人给自己准备两个。

准备完这些后,刘泽清心里的安全感顿时爆棚。

坠马受伤能骗崇祯一时,但也仅仅能骗一时。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借口,麾下一万五千兵马,主将受伤就不能作战了?

为什么不派副将进京勤王?

朝廷缺的是兵不是将。

惹恼了崇祯和朝廷,肯定没有好下场。

现在朝廷给他下旨,让他去铁门关护送太子南下,同时发放饷银。名义上是好事,实际上有可能是陷阱。

他必须深思细虑,将所有不利于自己的东西全都考虑进去。

天时地利,月光星象,甚至出发之前罕见的进行了沐浴更衣。

将所有事情都吩咐好之后,刘泽清重新回到马车内,躺在里面闭目养神。

不多时,队伍来到铁门关外。

刘泽清的马车在距离城门百余步的地方停下。

看着漫山遍野的骑兵,刘泽清冷冷一笑,吩咐道:“张远,去叫门。”

张远催动战马来到城门前:“在下张远,奉命传话!山东总兵刘泽清和五千骑兵就在身后,其余大军已在城南五里处扎营。刘总兵奉旨护送太子去往南京,请太子军中议事!”

黄蜚皱眉看向刘文耀,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压低声音问道:“刘都督,刘泽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请吗?分明是命令!如果太子不去,难道他还想造反不成?”

刘文耀借着月光往下看去,五千骑兵遍布山野。在火把的映照下可以看出,所有人都很严肃,似是如临大敌。

“刘泽清缺钱,既然圣旨上说太子带着军饷,他就不会放过这些钱。在他眼里,太子可以不要,钱不能不要。”

“如果不给钱,他会造反?”黄蜚有些不信的问。

“他不会造反,但是会攻城!”

说罢他上前一步扶着城墙的垛口说道:“本官乃左都督刘文耀,奉旨护送太子去往南京。既然刘总兵不便进城,那就让他来城门前议事。”

左都督刘文耀...正一品官职,属于明代武官最高的衔级。

刘泽清是总兵,正二品。

张远任守备一职,正五品,给刘文耀提鞋都不配。

这事他做不了主,拨马来到刘泽清马车旁,把话原封不动的传了回来。

刘泽清眯着眼睛想了想。

他此行第一目的是太子手里的钱,第二目的才是太子。能挟持太子最好,挟持不了就拿钱走人。

既然刘文耀妥协了,他也没必要坚持。

吩咐一声:“走,去会一会刘文耀。记住,尽量将马车往城门下赶。火炮和火铳太重,平射容易,向下射极难操作。只要躲在城门前,他们就没办法偷袭。”

“手铳威力小,咱们的盾牌能抗住。”

再次嘱咐之后,刘泽清的马车很快来到铁门关前,在距离城门三十步的地方停下。

他躬身蹲在马车里朝外喊:“属下刘泽清参见刘都督!不知太子在哪里?属下想拜上一拜。”

刘文耀轻轻啐了一口,刘泽清声音浑厚,声调高昂,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



成国公朱纯臣祖上是燕王朱棣麾下一名副千户,因功被封为成国公,世袭罔替。虽不是富可敌国,却也比大明国库的钱多了几十倍。

然而,朱纯臣没给崇祯希望,跪地说道:“臣...祖上世受皇恩,世袭一等公,虽家大业大,但流贼将至,已将家产分给奴仆,让他们逃命去了。现在府上存银不足五百,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这句话一出,皇极殿冷了下来。

朱纯臣的话很明显,他宁愿把钱给手下的奴仆,也不会给崇祯一分。

崇祯看着满朝文武,面如死灰:“众卿...说的可是实话?”

魏藻德十分老练的叩头说道:“京师三大营的士卒尚且缺八个月的饷,满朝文武缺的俸禄不比他们少。”

“筹饷一事,请万岁另想它法!”

“请万岁另想它法!”

呵呵!

崇祯朝吴孟明瞥了一眼,看到他点头后,转头看向文武百官,之前的阴霾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冷笑。

“如果众卿说谎,是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众臣暗笑不止。

欺君又如何?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崇祯敢杀人?

大明朝要完了,只要留得性命在,李自成来到北京,他们还是朝臣。

“万岁!”魏藻德再次叩首,“臣等为国为民操劳半生,不敢欺骗,望万岁体恤我等一片忠心。”

“首辅大人说的好。”崇祯啪啪鼓掌。

其他人顿时松了口气,以为躲过一劫时,却见崇祯帝嘴角带着一股邪魅的笑容。

“好啊!好!”崇祯猛地一拍龙书案,“众卿既然说的都是实话,如果朕发现有人说谎,别怪朕不客气。”

几个人先是一愣,随后继续沉默。放狠话而已,三岁小孩子都会的东西。

“吴孟明!”崇祯脸色寒冷至极。

“臣...在!”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吴梦明胆子大的很,但是今天,看着崇祯皇帝的表情,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后背发凉。

“朕刚才说的话都记下了?”

“记...记下了!”

“你亲自带队去户部王正治府上去搜,如果搜出的现银超过一百两,不用禀告朕,直接籍没家产。财产清点完毕后送往户部,家眷押到镇抚司听候发落。”

前一刻还在得意的大臣,听到崇祯的话后马上变了脸。

尤其是王正治,他顿时慌了,堂堂户部左侍郎,朝廷三品大员,家里怎么可能不超过一百两银子?

他那么说只是卖惨而已。

可朝堂上那么多人卖惨,为什么只搜他家?

王正治先是看向魏藻德,见对方没有反应,立刻思索对策。

片刻后,他冷静下来,叩首施礼道:“万岁,臣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竟然要被抄家。”

“请万岁明示!”

王正治清楚的很,如果崇祯在没有罪名的前提下抄家拿人,那么朝堂上的众臣能用唾沫把他淹死。

想治罪,可以。

理由必须充分。

这是政治游戏的基本规则,就算皇帝也不能违背。

否则朝堂会失控,皇帝会成为史官笔下的昏君,承担千古骂名。

而崇祯自登基以来最在乎的就是名声!

崇祯冷冷一笑,不等他说话,左都御史李邦华出列说道:“陛下,臣弹劾户部左侍郎王正治,其罪有二。”

“一,贪腐之罪;王正治他祖上家境贫困,为官十七年,家产却超过十万,那些钱必是贪腐而来。”

“二,结党之罪;与内阁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妖言乱政。”

“请陛下治他的罪!”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在李邦华的带领下,都察院的人跪倒一片,纷纷要求惩治王正治。

王正治脸色极其难看,他没料到李邦华竟然主动发起攻击。都知道他是内阁首辅魏藻德的心腹,此时弹劾他的意图已经不言而喻。

不等他反驳,却见崇祯微微一笑,说道:“李御史言重了。”

???

王正治和李邦华同时一愣。

王正治被崇祯整的不会了,前一刻还要治自己的罪,后一刻就变卦?

李邦华更是懵逼,陛下亲口说抄没王正治的家产,怎么又改口言重了?

难道说给王正治安排的罪名不合理?

崇祯面带微笑着说道:“王侍郎说他府上现银不超百两,如果是真的,说明他是个大大的清官,忠臣。”

王正治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崇祯继续说:“如果搜出来的现银超过了一百两两,只有两种可能。”

“一,那些钱不是王侍郎的。有可能是偷的,也可能是抢的,不管怎么来的,肯定都是不义之财。”

“二,王侍郎故意欺骗朕,犯了欺君之罪。”

“王正治,你自己说,是一,还是二?”

大殿内,鸦雀无声,众人齐刷刷看向王正治。

“一...二...臣的意思是,不不不,臣...”

王正治整个人都傻了,他万万没想到崇祯竟然有这么大的脑回路。

如果他回答一,按照大明律必死无疑。

回答二,凌迟处死都算开恩。

怎么办?死局!

见事态已经无法挽回,王正治决定用阳谋,你崇祯不是想用大臣的家产充作军饷吗?

那就挑明了说!

他跪在地上乞求道:“臣冤枉。若是陛下缺钱,臣愿捐出全部家产以做军饷!请陛下看在臣忠心耿耿的份上,看在臣为大明操劳半生的份上,饶了臣的家人!”

说话的同时,王正治眼泪和鼻涕同时留下,给人一种很惨的感觉。

满朝文武嫌弃的看了一眼王正治,随后同时看向崇祯,眼神里写满了询问。

崇祯可以搞钱,但不能通过这种方式搞钱。

这是原则性的问题。

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王正治。

崇祯冷哼一声,他背过双手不懈的说道:“就凭你也想资助朝廷?你也配!”

“朝廷是缺钱,但内帑还有两百万两银子,朕岂会沦落到靠抄家来补充国库!”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所有人,包括王承恩都傻了。

二百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崇祯十五年以来从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魏藻德怕此事有诈,急忙询问:“陛下,若内帑有钱,何不早早拿出来使用,也不至于让朝廷如此窘迫。”

崇祯微微一笑:“朕知道你们心中有虑,这二百万两银子朕此前也不知道,是昨夜梦中祖父皇帝托梦告诉朕的。”


不消片刻,这道口谕便被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勋贵们顿时炸锅了!

“什么?四辆马车!人都坐不开,东西往哪儿放?”

“从通知南迁到现在只有半天时间,府里好多东西都没收拾。陛下说每户只能用四辆马车,这些东西怎么办?”

“不行,绝对不行!”

“我去找陛下理论!”

很快,一众勋贵来到崇祯面前讨要说法。

英国公张世泽站在最面前,其余人分列身后。

五位一等公,能向皇帝求情的只有这位英国公了。

魏国公徐文爵在金陵驻守,黔国公沐天波在云南驻守。定国公徐允祯有刺杀皇帝的嫌疑,去不了南京。成国公朱纯臣被下狱,也去不了南京。

不等他们说话,崇祯率先开口:“诸位,你们此行是逃命不是出游,带这么多家财上路不怕兵士们哗变抢钱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崇祯说的不无道理,负责护送的是锦衣卫和东厂厂卫,这些人素来贪婪,谁敢保证他们中途不会哗变?

身怀巨贾本就是让人眼红,搞不好杀人夺财。

“再者,车队臃肿行进缓慢。现流贼已占据河间一带,他们只需派出一队轻骑星夜朝山东进发,若是被他们追上,汝等是何下场还用朕说吗?”崇祯表情严肃的说道。

“太子是大明的未来,朕不能让你们耽误太子行程。”

众人沉默。

嘉定伯周奎上前一步:“陛下,能否通融一下?”

崇祯盯着周奎,心中渐冷。

他的这位老岳父实在可恨,不但极度贪财,而且吝啬至极。

崇祯十六年冬,皇帝号召百官捐款帮助剿贼。既然捐钱就要找个榜样,于是崇祯让太监去找周奎借钱。

结果周奎贪财如命,宁死不捐。

周皇后见事情无法收场,于是将卖首饰的五千两银子交给周奎让他捐出去,以壮皇家脸面。

万万没想到,周奎竟然只捐了三千两。

里外里净赚两千两!

其他勋贵、大臣见状纷纷相仿,最后只募得十几万银子。

李自成进京后周奎被抓,先是杀了他的妻儿,随后又严刑拷打,最后交出了五十二万两白银,其他家产折银数十万,可见一斑!

崇祯在南迁的名单上看到这个名字时本想划掉,但转念一想此举正好引蛇出洞。

他藏银子的地方极其隐秘,一般人根本找不到。

不如趁南迁的机会一网打尽!

“超出数量者留在京师,与朕共御流贼!”崇祯再次声明观点。

勋贵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了主意。

如果留下,一旦京师失守,他们这些勋贵无论投降与否,下场会非常惨。

不死也得扒一层皮。

想走,这些钱就得留下。

要钱还是要命?

周奎第一个说话:“陛下,老臣愿留在京师与陛下共抗流贼!”

崇祯微微一笑:“国丈真乃朝廷的中流砥柱,朕心甚慰。”

英国公张世泽拱手施礼道:“陛下,臣也愿留在京师。”

“好,甚好!”

有了他们两个带头,勋贵和大臣们纷纷表态。

有的宁愿留下家产也要走,有舍不得家产选择留下。

崇祯心中冷笑不止,这些人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留在京师就能保住家产吗?

答案是否定的!

崇祯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台下火光闪烁中黑压压的人群,他高声说道:“此行山高路远,诸位要竭尽全力保护太子安全。朕以天子之名向诸位承诺,到达南京后,所有人官升一级,赏三个月的俸银。”


王之心愣了下,由于片刻后脸色恢复如初,他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咱家想知道陛下当着你的面,提到过定国公吗?”


他怕李若连误会,急忙解释:“指挥使大人莫要误会,咱家只想知道陛下是否怀疑过定国公,并非打探陛下言行!”

“刺客的尸体在定国公府上被发现,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咱家手下的人拿着画像找了半个京师,也没人辨认出身份。按理说,定国公嫌疑最大。”

“可陛下为什么不将他拘押审问,反而只让厂卫包围府邸?”

“王提督的意思是?”

王之心认真的说道:“咱家以为,陛下早已认定了朱纯臣是刺杀他的凶手,只是找不到证据。咱们都是给陛下办事的,有些时候不能认死理。”

“朱纯臣就是凶手!吴梦明是帮凶!”

李若琏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王之心胆子太大了,竟然当着他的面把诬陷的过程说了出来。

他要干什么?

王之心毫不在乎,他站起身说道:“咱家把这些告诉你不为别的,只是想和指挥使大人通个气。”

“这是咱家的做事风格,也是东厂的做事风格。跟着东厂走,咱家保证你荣华富贵。”

李若琏心中冷笑,皇上把那些任务交给他,已经说明东厂不在锦衣卫之上了。

他微笑着摇头:“王提督,吴指挥使之前跟着你们东厂走,下场好像有点惨,成了朱纯臣的帮凶!”

王之心一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不过他毫不在乎,转回身一脸认真的说道:“你觉得陛下是信任你们这帮无能的锦衣卫,还是信我们这些内臣?”

“你可以不跟着东厂走,但后果自负!”

说罢,王之心高傲的转过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出去。

李若琏捏紧双拳,盯着他的背影动了杀机。

......

乾清宫。

崇祯让人去司礼监将这几天的题本,奏本全都拿来。

题本不多只有寥寥数十本,奏本的数量直接攀升到上百之多。

明朝所有奏疏先送至内阁,内阁大臣阅览后,写出内容大概,既“引黄”。随后阁臣用小票写出奏疏的应对方案,既票拟。

紧接着大臣会将“引黄”和“票拟”贴在奏疏上,呈递给皇帝。皇帝会在大臣“票拟”的奏章上用红笔“批朱”。在明朝的中后期,朱批大部分都有秉笔太监来“批红”,皇帝只要语音发话即可。

同意的“批红”,不同意的退回内阁让其修改叫“改票”,不知道如何处理,但是感觉内阁给的意见不满意,暂时留下来不处理的叫做“留中”。

第一次当皇帝的崇祯连当然不会放过批红的权利,他拿着红毛笔一本本翻看。

王承恩站在旁边负责传递奏疏。

批完题本后,崇祯拿起奏本。

第一本就是替成国公求情的,说什么成国公祖上劳苦功高,看在当年与成祖皇帝南征北战的份上绕过他。

第二本还是求情的。

第三本...第四本...一百多本都是求情的。

魏藻德已死,现在被关押的人有成国公朱纯臣,前兵部尚书张缙彦,前户部左侍郎王正治。

奏本中给朱纯臣求情的最多,其次是张缙彦,最少的是王正治。

内阁的票拟意见基本都出自李邦华一人之手。

票拟权本来是内阁大臣集体拟票,再交给皇帝。但是到了明朝中后期,拟票的权力落到首辅手里。



作为天下第一家,孔府在明末仅祭田就多达两千六百顷地,折合成亩是二十六万亩!


祭田是国家拨给的土地,免交一切赋税。

除了祭田,孔府还有学田和自行购置的田产,以及历代衍圣公夫人陪嫁时带来的脂粉地。

全部加起来将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当然这只是田产,其他财产更是数不胜数!

他不敢多想,只拿一千万两就行,剩下的先存着,不够花了再说。

至于抢钱的办法他早就想好了:流贼!

乱世之中,兵匪不分家,换上大顺军的衣服谁能想到他们是官军?

想清楚这些,崇祯忍不住在心中暗笑。

免一年田赋带来的两千万两亏空全部搞定,甚至有很多结余!

他沉吟片刻后问道:“沈维炳和党崇雅审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他二人已经招供,证据也已做实。只是...”

“有什么说什么。”

“是,只是臣怕他二人会翻供,秋决时在现场喊冤。”

崇祯撇了一眼李若琏,“谁说朕要等到秋决时在做决断?你立刻将这二人私通流贼建奴的证据公之于众,先在言论上占据高地。其次,抄家,家眷押往诏狱。”

“遵旨,臣告退。”

“等等,朕让你找的奸商找到了吗?”

李若琏急忙下跪请罪,皇上交代的事没有主动汇报,这也是罪。

“陛下恕罪,臣这几日忙于审讯一事,只在城中找到两三个有名的奸商,现已押在诏狱。”

“算了...你看着处理吧,这些人朕用不到了。”

“臣告退!”

时间很快来到夜晚。

坤宁宫内,周皇后看着一脸愁容的崇祯很是担忧。

自从换了内阁首辅以来,皇上就很少真心的笑过。

他太累了,身为皇后必须替皇上解忧。

不多时,周皇后将亲手熬好的银耳羹端到崇祯面前,吹了吹热气,轻声细语的说道:“陛下连日操劳,这是臣妾亲手熬的银耳羹,请陛下品尝。”

崇祯接过银耳羹放到桌子上,搂着周皇后的腰脸上愁容不减。

见崇祯不说话,周皇后再次端起银耳羹,拿起汤勺:“陛下累了,何不品完这银耳羹与臣妾一起早些歇息。”

崇祯缓缓摇头。

片刻后,他才说道:“梓童,明天慈烺就要到达铁门关了。如果水师总兵黄蜚不能砍了刘泽清的脑袋,太子就会有危险。”

“朕,不放心啊!”

清晨,皇极殿。

“今儿不早朝,各位都请回吧!内阁请随咱家前往乾清宫,陛下有旨意。”

百官听罢纷纷叹气。

得,白起了个大早儿!

来到殿门外,王承恩回头发现内阁的队伍里多了一个人。

“王府尹,陛下说了今儿个不早朝,回衙门去吧,这坚壁清野的差事可都指着户部和你们顺天府衙了。”

顺天府尹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愁眉苦脸的说道:“王公公,本官有急事求见陛下,劳烦通禀一声。”

王承恩皱了皱眉,点头说道:“那就请王府尹跟着咱家走,有句丑话说在前面,陛下今儿早起来就不开心,王府尹自求多福。”

“多谢王公公。”

王承恩在前面一瘸一拐的走着,其他几人在后面慢慢跟随。

皇极殿后面是中极殿,中极殿后面是建极殿,建极殿后面才是皇帝日常休息办公的乾清宫。

来到乾清宫门外,王承恩进去通报。

片刻后,按照皇帝的旨意将所有人都召进殿门。

王庭梅扫视一圈,发现锦衣卫的李若琏和东厂的王之心也在,顿时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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