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东陵璟苏锦的现代都市小说《穿越后,阴鸷太子为爱发疯东陵璟苏锦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漠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穿越后,阴鸷太子为爱发疯》,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东陵璟苏锦,由作者“漠宁”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穿越后,我成了被皇帝给太子选的的侧妃。传闻,太子相貌英俊,一表人才,是人人赞赏的战神殿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在一场战争中残了腿。嫁入东宫后,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贤良方正的太子殿下!毕竟,他能轻易割下皇弟的头颅,一句话,让战功赫赫的将军死于非命。为了活命,我拼命讨好他。却只得到一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后来,我死遁后,太子却疯了。...
《穿越后,阴鸷太子为爱发疯东陵璟苏锦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夜色很快暗了下来,苏锦僵硬着坐在贵妃榻上,外殿女人气若游丝的声音渐渐听不分明。
她透过半开的窗子往外瞥了眼,瞧见了长凳上血肉模糊的身影被抬了下去,捏着书册的手收紧。
那可是出身河东世家的女儿,就这么活生生被打死了。
“看什么?”
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陡然响起,苏锦后背一寒,柔柔的看了过去,“殿下忙完了?”
东陵璟坐到了对面的软榻上,眼神阴邪,看的人心惊胆战。
苏锦立马放下书册,将自己平日里用的一套工具摆到了桌子上,取出银针在火上烤了烤。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算是发现了,这个太子东陵璟,私底下阴鸷暴戾,杀人不过是如吃饭睡觉一样平常的事情。
她这行为,简直是在与虎谋皮。
东陵璟自小在皇宫长大,看惯了尔虞我诈,不难捕捉到女子神情的变化,冷嗤了声。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苏锦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她故意挑了个最好看的角度伏在榻边,帮他把袍子撩起来,轻声解释。
“这外关穴为手少阳之络穴,八脉交汇之一,与曲池穴,合谷穴相结合可缓解腿疾疼痛之伤。”
东陵璟没什么心思听她说话,老皇帝为了让他死在战场上,下了狠手,这条腿能再站起来已经是奇迹了。
“殿下,妾身之前听师傅说过一个药浴的方子,对于殿下的腿疾有很大的帮助,要不要试一试?”
“哦?”男人垂眼瞥她,声音冷隽,“你这师傅竟比宫里的御医要好?”
“---”
苏锦撩了撩耳边的碎发,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她莹白的细颈,在黑发的映衬下格外的惹人注目。
“师傅云游四方,一生行医救人,医术确实高明。”
东陵璟想起了张太医说的话,顿了下,以目示意她去准备。
苏锦将自己提前备好的药材拿出来,进了浴室里头。
药浴的时候,她施针封住了他的气海,几根银针利落又精准的扎在他的腿上。
东陵璟面不改色,但不难看出眼底黑潮翻滚,青筋隐隐凸起,显然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浴室里热气翻腾,水雾朦胧,苏锦热的将身上的外袍脱了,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光脚踩在地上,身姿婀娜玲珑。
东陵璟丝毫没有看美人的意思,双臂搭在浴桶边,闭上了眼。
“---”
苏锦心底翻了个白眼,跨进浴桶里,用药条给他腿上的伤都灸了一遍。
女子身上淡淡的幽香钻入鼻翼,东陵璟能清楚的感受到温香软玉,滑腻的肌肤有如上好的羊脂玉在他身上游走。
“需要多久?”
苏锦回道,“泡一个时辰即可。”
“你那师傅除了教你识脉扎针,可还教你别的?”
她眼皮子微动,抽出其他几个任督穴位的银针,轻柔的回着话。
女子断断续续的声音钻入耳膜,东陵璟微掀眼皮子,看到了她清冽的眼睛,她许是没想到他突然睁眼,四目相对,那双桃花眼立马变得柔情似水。
“殿下,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啊。”
白嫩纤细的手微颤的放在了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
东陵璟指腹摩挲着浴桶边缘,一言不发的端看着眼前的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端详苏锦的脸。
远黛秋眸,色如春晓,身材纤秾合度,长的倒是顺眼。
不过惯会装乖卖巧的讨好,背地里清高孤傲,不服管教。
四周水汽很大,看不分明他的眼神,但苏锦莫名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感,没在水里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下。
她迅疾将他腿上的几个银针取了下来,从浴桶里出去。
东陵璟没有管她,泡在药浴里。
苏锦从浴室出来后,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湿 了,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忍住了跑的念头,随手从屏风上取下他的袍子裹住了身体。
东陵璟泡完药浴出来,看到了躺在贵妃榻上的美人。
屋子里不冷,她身上盖着的袍子褪到了腰间,露出了玲珑的娇躯,一头青丝铺散在腰枕上,趁的肌肤更加柔腻。
他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金钩在她腰上戳了戳。
苏锦眼皮子颤了颤,佯装刚醒过来,睁着水润迷蒙的眼睛对视了过去。
“殿下泡完了,感觉怎么样?”
东陵璟随手将金钩扔下,“谁让你睡得?”
“妾身衣服都湿 了,这边也没有妾能穿的衣服,想着等衣服干了再穿,不小心睡着了。”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可能是刚睡醒,带着腻人的甜。
“去泡壶茶来。”
刚泡完药浴扎了针,东陵璟感觉头晕乎的很,想睡觉。
“是。”
苏锦见茶水递了过去,看他闭目养神,温声道,“殿下,妾帮你推拿按摩一番如何?”
男人没有说话。
她轻轻的靠了过去,双手覆在他的头上慢慢的揉捏了起来。
殿内的气氛很安静,明亮的月光细细的从圆窗射了进来,照在贵妃榻的两人身上。
苏锦手腕力道足,揉捏的穴道很准,手法也十分专业,渐渐的,东陵璟身心放松,头靠在她的怀里,似乎是睡着了。
她微顿,轻声道,“殿下,回榻上睡吧。”
已经三更天了,更鼓幽幽的声音回荡在殿中,男人不耐烦的蹙了下眉,头继续靠着她的腿。
苏锦翻了个白眼,靠着后面的腰枕,不紧不慢的给他揉捏。
这一揉,就揉了大半夜,后面,她实在撑不住了,在旁边趴着睡着了。
“你个瞎子胡说什么呢,你看见了吗?”
孟嫔被恨旁人说她瞎子,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可姜清的位分比她高,她不敢出言不逊。
姜清知道她不敢反驳,得意的冷哼了声,仗着有赵良娣撑腰又如何,她现在是个瞎子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太子的恩宠了。
她就是悄悄弄死她,在这东宫里,又有谁会追究,赵良娣真的敢为一个死人跟她作对吗?
她姜家也不是吃素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弩拔张,四周的宫人不敢说话,赵婉竹换了一身衣服从屋子里头出来后,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听到声音,两人都转过头来,起身行礼,“见过赵良娣。”
赵婉竹笑的温柔,“自家姐妹,不必多礼,快起来。”
姜清心底哼哼了声,这个赵婉竹,惯会在笼络人心,一副大度端庄的模样,谁知道,背地里怎么害人。
“大晚上的来听漪殿是为何事?”
孟嫔耳廓一动,听出了她在旁边落座,问道,“姐姐身体可好些了?”
赵婉竹给两人倒茶,笑道,“多亏了大夫的药,好多了。”
“还不是那个苏侧妃,她谋害殿下,殿下却只是把她关起来,我去常宁殿看她,她还像往常一样嚣张,丝毫不知道死到临头了。”
姜清说着抿了口茶,气的继续道,“给她一个好死,还不赶紧自裁了断,指不定想什么法子又死灰复燃了。”
赵婉竹拿着帕子擦了擦嘴,“妹妹说的什么话,娘娘的事自有殿下决断,你们还是莫要插手了。”
装什么大度啊,姜清瞪了她一眼。
孟嫔是心知肚明的赵婉竹的心思的,要不然她也不用瞎着眼去一趟常宁殿了。
她摸索着将茶盅放到了桌子上,煽风点火道,“良娣是不知道那苏侧妃的嚣张,这是太子妃没有进门,要是进了门,她还能这么猖狂吗?”
赵婉竹幽幽的瞥了眼旁边的姜清,温声,“这东宫没有太子妃,娘娘贵为侧妃,自是主子,主子的事我们就不要私下置喙了。”
“呸。”姜清一拍桌子,“她算什么主子,一个出身五品文人家的女儿,也配骑在我们头上。”
“现在都进冷宫了,还要压着我们一头,真是气死人了。”
苏锦一日不死,就是心腹大患,只有她死了,位置才能空出来。
赵婉竹瞥了眼面色扭曲的姜清,心里头带了鄙夷。
这种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蠢货,也就能给苏锦添添绊子了,做不出什么大事来。
就在这时,殿门被打开,有宫女走了进来,赵婉竹一眼就认出了是在长宣宫伺候的宫人。
这宫人曾受过她恩惠,后院有什么消息,只要看到了,就会来给她禀告。
“参见各位主子。”
“什么事?”
宫人走到赵婉竹的身边,俯身与她耳语了几句,后者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是那种掩盖不住的难看。
姜清看出来了,骂人的话憋了回去,心底幸灾乐祸了起来。
这个赵婉竹,让她装,活该。
很快,宫人退了出去,姜清问道,“赵良娣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赵婉竹的面色恢复了平常,押了口茶,“没什么事,你们要是无事的话,也先回去吧,夜深了,该休息了。”
“是。”
两人从屋子里出来后,走在游廊上,突然听到了两个掌灯的宫人的声音。
姜清隐隐听到“娘娘长宣宫”等字眼,好奇的跟了过去,听到里面的一字一句,气的咬紧了牙。
殿内,苏锦刚梳妆完毕,把平日里穿的衣服拿出来穿上。
穿过来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怎么会穿古代的衣服,正慢腾腾的收拾着呢,就听到外头绿芜慌张的声音。
“娘娘,殿下到外苑了,朝着内殿的方向来了。”
苏锦一怔,回头,“东陵璟?!他怎么来这儿了。”
绿芜被她大胆的称呼骇住,忙道,“娘娘不可直呼殿下名讳。”
苏锦没理会她的唠叨,看了眼自己身上被烫出来的水泡,心一横,打开暗匣将一瓶黑色的药粉倒在了伤口上。
绿芜看着那伤口的变化,转眼瞧她疼的眼角都逼出了泪花,忙走过去将她扶住。
“把东西藏起来。”
“是。”
苏锦顾不上疼,迅疾将身上的外袍一脱,挂在屏风上,穿着里衣上榻。
夜深寒凉,窗开半扇,漏出庭外廊下三两梧桐,太监报奏的声音揪着风幽幽的游进殿中。
绿芜恭敬的跪在地上,低垂着的眼可以看到黑色的靴子慢慢走近,她头紧紧磕着地,“奴参见殿下。”
东陵璟一进了殿,就听到了帐内传来的女子咳嗽声,伴随着浓浓的药味。
紧接着看到一双纤细苍白的手从鲛绡红帐里探出,轻轻掀起纱帘,露出来一张纤白的小脸。
窗外的月光流淌在那张脸上,美的不似人间祸色。
两人四目相对,她那一双水润润的桃花眼似乎闪过诧异,忙撑着身子下榻。
“妾参见殿下。”
东陵璟双手交叠拄着玉柄镶金的手杖,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苏家的女儿—苏锦,新婚夜将她丢到这常宁殿,就没在管过。
这女人倒也算安分,一直没找过事,就是听说身体不好,成日里病着。
殿内的气氛有些诡异,外殿的宫人悄然屏退,细风片开牗窗,兜出几缕风痕。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大发善心的开口,“起来吧。”
“谢殿下。”
东陵璟随意扫了眼四周,越过她走到软榻上落座。
“还病着?”
“御医说是着寒了,还需再喝几副药。”
落地的花枝灯将殿内照得通明,苏锦软着腰身走过去给男人奉茶。
美人纤腰袅娜,俯身时,露出极为诱人的曲度。
男人斜靠在软榻上,漫不经心的逡巡着她的身体,目光定在了那莹白的手臂上。
苏锦自然能察觉到他在打量着她的身体,目光锐利的仿佛是将她从头到尾剥了一层皮。
她垂着眼将茶放在榻桌上,嗓音温软如水,“殿下怎么大半夜过来了?”
“孤不能过来?”
苏锦勉强动了动嘴角,“妾身是看天冷,殿下小心着寒。”
窗户半开着,月光窸窸窣窣的流淌了进来,东陵璟看着眼前柔若无骨的美人,眼神毫无波动。
太子东陵璟可不是个会为美色折腰的人,要是什么人都能勾 引到他,这个东宫的位置也不用坐了,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把衣服脱了。”
苏锦被他直白的话弄得一顿,可还没等她有什么动作,束腰的生娟被刀锋解落,裙裾立时散开,堆叠在脚边。
凉风吹来,她冷的瑟缩,红着眼颤巍巍的看向男人。
东陵璟从头到尾将她扫了一遍,像是打量畜牲似的,不带丝毫表情。
饶是凉薄如东陵璟,也不得不承认苏锦的这身皮囊美极,纤颈薄肩,细腰长腿,冰肌玉骨,活像个妖精。
他再怎么不好女色,也是个正常男人,自然会有反应。
他没理会那处的月中胀,随口问道,“手臂上怎么回事?”
苏锦瑟瑟抱臂将自己蜷缩住,“前段日子被小咬叮的,御医开了药,刚抹过。”
“走近瞧瞧。”
她顿了顿,低着头轻轻挪蹭过去。
东陵璟看着坐在榻沿的女人,随意一拽,粗鲁的将人扯到了身前。
因为腿疾的原因,东陵璟的臂力异于常人,指节修长,手背青筋脉络凸起,轻而易举就可以捏断人的颈骨。
即便他现在没用什么力道,苏锦都感觉胳膊被捏的的疼,不由得轻嘶了声。
东陵璟听着她娇媚的叫声,蹙了下眉,“叫什么。”
“疼---”
她仰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小脸纤白,眉眼上翘,明明是素颜,可却像是染了胭脂,娇艳欲滴。
东陵璟莫名觉得她是在勾 引他,眼底带了嘲讽。
无可否认,像苏锦这样的美人,天下的男人趋之若鹜,可东陵璟最讨厌这样只知谄媚献宠的女人。
苏锦被他捏着胳膊,低敛着的眼珠子左右转动,思绪飞快的想着对策。
东陵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不像是被热水烫过的伤口,两指并拢按压在她的脉搏上。
“殿下,妾好冷啊。”
突然,身前的人咬了咬红唇,颤巍巍的往他怀里缩了缩,丰盈的手臂顺势吊住了他的脖颈,两团绵软挤压了上来。
东陵璟眼底闪过不悦,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一把将她甩开。
习武之人的臂力非同常人,苏锦被这股力甩的直接倒在了榻脚,后腰撞到了尖锐的桌子,疼得她叫了出声。
这副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会武的。
“只是看看你的伤口,别搞那么多事。”
男人的声音带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很显然,将她的行为当做了变相争宠的手段。
苏锦心底翻了个白眼,面上疼的红了眼,捡起地上的衣服披上。
“你戌时在殿?”
“妾一直病着,没有出过门。”
“从嫁进东宫,就一直病着,苏家就是塞个病秧子给孤?”
“---”她嗓音带了几分哑,“圣命难违,还请殿下赐罪。”
东陵璟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想起了那贼子跑路时朝他撒的毒香,目光在殿内扫视了一圈。
耳边传来女子的低泣声,他不耐烦的转回视线,见她眼角发红,暴虐的杀意在身体四肢冲撞开来。
“闭嘴。”
阴嗖嗖的声音钻入耳膜,苏锦装模作样的哭声顿时止住,低垂着的眼底闪过愤怒。
世人口中的战神殿下,私底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殿下息怒。”
见她还算识时务,东陵璟忍住了脾气,下榻。
“伺候孤沐浴。”
苏锦一顿,这还是东陵璟第一次留宿常宁殿。
绿芜心底着急,也没法子,自家小姐不得恩宠,太子也不会帮忙的。
苏锦显然也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垂下了眼。
苏家是清流世家,没有兵权实权,文人风骨,圣人就爱把这样的人家许配给位高权重者。
家中姐妹都嫁入高门为妻,唯独她,嫁进了东宫,做了侧妃。
说到底,不过是个妾罢了。
“娘娘,太医来了。”
这时,外头传来了宫人的声音。
苏锦一顿,想起了昨夜东陵璟说要让太医给她瞧病。
“娘娘,要不要继续服药?”
绿芜知道她一直偷偷喝药称病,便将匣子里的药丸拿了过来。
苏锦沉吟半晌,“不必了。”
绿芜一愣,眼看人要进来了,将药瓶重新放了回去。
御医进来诊脉过后,隔着屏风回话。
“娘娘身子虽然虚弱,但已没什么大碍了,再喝几副药便是。”
“多谢张太医。”
张太医从常宁殿出来后,就往主宫去了。
太子是东宫之主,住的宫殿宽敞,紫柱金梁,飞阁流丹,琉璃瓦,朱漆门,处处极尽奢华。
里头的人正在汇报公务,他在外殿等了半炷香的时辰,才听到了传召的声音。
“臣叩见殿下。”
东陵璟坐在高椅上,闻声睨了过来,“免礼。”
“谢殿下。”
张太医起身,弓着身子杵在一旁,回道,“臣去给娘娘诊治过了,是有些身子虚,并未发现其他的异常。”
“她屋子里的异香是何物?”
“回殿下的话,娘娘体弱,应该是在服药,是一些寻常的药材。”
东陵璟背靠着椅座,手指轻叩桌面。
张太医见他不说话,弓着的身子更低了。
殿内燃香袅袅,寂静的只能听到窗外三两野鸟栖身枝上格傑不止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声音才响起。
“下去吧。”
“臣告退。”
头一个敢躲在他马车里,还能从他手下逃了的女人。
东陵璟面色阴郁的盯着左腿,脑海里不断回闪那女人的狠辣和苏锦的谄媚柔顺,不知在想什么。
太子以往不踏足东宫后院,也不曾留宿哪个宫中,唯有常宁殿得此殊荣,是以,底下的人,都奉承的很。
这两日,各种好东西流水的往常宁殿送了来。
苏锦没什么心思理会,一直想着家中的事。
她倒是想去求太子帮忙,可自嫁进来就一直称病,根本没有跟太子见过几回,哪有什么夫妻情分,太子不会帮她。
脑子里思来想去,她想到了一人。
南王楚青越。
此人与她在景州曾有过一面之缘,她在山脚下救了重伤的他,将他带回了庄子上养病。
离开的时候,楚青越将真实身份告诉了她,承诺有事可登门拜访,必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她被带回京都赐给东陵璟为侧妃的时候,也想过用这个救命之恩逃婚,远离这些是非,可念及家中亲人,还是罢了。
眼下,她也没什么好法子了,只能想办法找他帮忙。
楚青越是南王,大魏唯一的异姓王,战功赫赫,在朝堂上中立,不拉帮结派,他要是能出面帮父亲脱罪,事情或许好办的多。
可她如何出东宫,怎么才能去南王府?
“绿芜。”
“娘娘。”
苏锦给她塞了一银锭,“你出去打听一下太子最近有什么行程?”
绿芜应声,想到了什么,开口,“娘娘,诏狱的顶头上司是太子,你是打算去求太子吗?”
是啊,诏狱是太子的地盘,肃亲王与太子敌对,难怪三姐毫无动静。
“或许娘娘去求求殿下,老爷在里头也能少受点罪。”
苏锦摇头,“没用的,平惹一身骚,你快去吧。”
听此,绿芜也不敢耽搁,赶忙去了。
她出去打听了一下午,才得知太子明儿要去南康太妃的寿宴,代圣上送贺礼。
苏锦听闻此消息,叫小厨房做了一些点心,亲自去了主宫。
这南康太妃是先皇亲兄弟的侧妃,也是南王楚青越的姨母,那楚青越一定也会去拜寿,真是天大的好机会。
如果能求得太子带她一同前去,她便不用想方设法去南王府了。
而求太子带她去寿宴是有正当理由的,可比让他帮忙查八皇子一案简单的多了。
“娘娘,殿下不在宫里。”
侍卫的声音钻入耳膜,苏锦看着漆黑的主殿,淡声,“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奴才不知道。”
苏锦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苑内等着,身后的宫人们都默默的跟在身后提着食盒。
天渐渐黑了,苏锦拿着团扇轻轻扇着风,站了好几个时辰了,她的腿已经发酸发软。
就在这时,殿门那头的方向终于有人走了进来,为首的男人一身蟒袍,手里拄着玉柄镶金的手杖,不紧不慢的走在最前面。
东陵璟一眼就瞧见了站在苑内的女子,实在是太惹眼了。
明明穿的很单调,一身素色缎子绣的鸾衫,头上也没戴什么发钗,一根素簪子挽起发,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宛若枝头薄雪,清高的很,跟昨夜轻浮媚宠的样子判若两人。
许是瞧见了他的目光,那人侧目看来的一瞬间,脸上的笑瞬间漾开,乖顺的走了过来。
“妾参见殿下。”
东陵璟身后跟着的大臣也躬身行礼,“臣等参见苏侧妃。”
“找孤有何事?”
苏锦接过绿芜手里的食盒,跟在他身后,“妾身做了些点心,带给殿下尝尝。”
东陵璟看也没看,“给朱雀。”
“---”
苏锦看了眼身后的众大臣,知道他应当是有事要处理,笑道,“妾身等殿下忙完。”
东陵璟没管她,径自进了大殿。
正值七月,夜里的风不冷,苏锦站在苑内等了好久,一拨又一拨的大臣离去,里头的灯火都灭了,也没有听见传召的声音。
她知道东陵璟不想见她,硬着头皮让侍卫又通传了一声。
东陵璟从浴池出来,听到人还在外头等着,嗤笑了声。
是为了她那老爹来求他吗?
众人好像都闻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有些知道内情的大臣面面相觑,没人敢劝。
这太子殿下和南王在朝堂上是势同水火,他们可不敢硬着头皮去凑热闹。
楚青越坐在位置上,神情坦荡,没多久,就灌下去好几坛子的酒。
苏锦余光不自然的瞥了眼身旁的男人,总感觉他是故意的,想起刚刚在拱门那儿他别有所指的话,呼吸顿时一窒。
难道他看到她求楚青越帮忙了?!
苏锦看着已经快吐的楚青越,没有思索,悄悄拿出了药丸吞下。
没多久,她面色虚浮,苍白着唇看向了身旁的男人,“殿下---”
东陵璟侧目瞥了过来,看她红着眼眶,柔白的手难受的捂着额头,不带丝毫表情的问道,“你要装死吗?”
“---”
“妾身感觉头好痛,可能是旧病又犯了。”
看他无动于衷,她难受的朝他倾身靠了过去,手抓住了他的衣袖轻轻摇晃。
“能不能带妾先回东宫,妾想要休息会儿。”
东陵璟懒声,“让马夫送你先回去。”
“---”
“怎么,你又不疼了?”
苏锦假意扯出了抹笑,“那妾身先回去了。”
回了东宫后,苏锦就赶忙让绿芜去熬了一副药,喝了后才感觉舒服了过来。
她躺在软榻上,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面色渐渐变得凝重。
绿芜给她盖好毯子,轻声问道,“娘娘,可有消息了?”
“等等吧。”
这一等,就等了五天。
楚青越给她送来了消息,说是父亲的确是被冤枉的,证据已经移交大理寺了,可诏狱迟迟不肯放人,让她先不要急。
苏锦的心沉了下去。
“是东陵璟,是他下的令。”
绿芜正伺候她沐浴,听到她的话,愣了下,“娘娘,你在说什么。”
苏锦的脑子里陡然想起了那晚被追杀的场面,东宫守卫森严,到处都是埋伏的高手,怎么会有人突然要杀她,那追杀的人不可能是刺客。
是---东陵璟要杀她。
一股子凉意沁入心口,她把着浴桶边缘的手蓦地发白。
父亲被关在牢里出不来,她在东宫步履维艰,东陵璟竟然还想杀她---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不能--不能再这样称病躲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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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锦睡了大半日。
酉时药浴完后,她坐在梳妆台前挽髻上妆,看着铜镜里倒影出来的美人,仔仔细细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绿芜将她准备好的香粉递了过来,“娘娘,奴婢给你抹吧。”
苏锦颔首,褪去了身上的轻薄纱衣,由着她细细的护理。
“娘娘是想通了?”
“谈不上想不想的通,不过是与虎谋皮罢了。”她用青雀黛描了描眉毛,“待会儿把我那套针灸的工具拿出来。”
绿芜笑道,“是。”
只要娘娘不再偏居一偶装病过日子,对殿下上点心,以娘娘的手段美貌,必不会让那些浪蹄子骑到头上撒野。
苏锦一直都是不施粉黛,突然上了脂粉描妆,当真是艳丽非常。
绿芜看着眼前的美人,一时都失了神。
“娘娘,穿哪套?”
“红色的那套鸾裙。”
天色还未暗下来,就有掌灯的宫人将宫灯点燃,到处都是亭台楼阁,飞檐青瓦。
苏锦穿过小桥花树,走过亭台水榭,从常宁殿一路走到了主宫的方向。
宫苑四周打扫的宫人都看到了她,纷纷探头张望。
朱雀侯在书房外,一双鹰眼很快瞧见了翩翩而来的女子。
穿着一身红鸾裙衫,小脸纤白,长眉眼,翘鼻,眼梢一道细细的勾扫上鬓,真真是雪白肤,丹朱唇,美的祸国殃民。
他仔细看了几眼,瞧见是那苏侧妃,顿了下。
往日里都是病怏怏的,穿的都是素色的裙子,今儿怎么穿的这么张扬。
“殿下在屋里头吗?”
娇滴滴的声音听的人半边身子都酥了。
“属下去通传一声。”
苏锦笑道,“麻烦了。”
书房里,东陵璟听到又是那女人,挑眉,“坐不住了吗?”
“说是来给殿下针灸的。”
张太医前两日来看过了,确实恢复的不错。
“让她进来。”
苏锦提着药箱进来,见没有人,撩起珠帘,往书房里头走去。
东陵璟正坐在高椅上批折子,听到动静,眼睛都没有抬。
“殿下,喝盏茶吧。”
又娇又柔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女子身上淡淡的幽香。
他随意瞥了眼,看见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捧着茶放到了桌上。
视线往上抬,对上了女人如水般温柔的桃花眼。
看着她精致的小脸,他心底冷笑了声,饶有兴致的从头到脚的将她打量了个遍。
苏锦感觉他的目光像是在看玩物,心底闪过冷意。
她面上不表现出来,温柔道,“听张太医说,殿下感觉腿舒服多了,那让妾身在给殿下针灸一次吧。”
“在旁边等着。”
苏锦看他掉转过了头,低头瞥了下自己的穿着打扮。
这个东陵璟,真是难上钩。
她柔柔的应了一声,乖巧的走到贵妃榻上坐下。
桌子上摆放着许多的茶点,苏锦轻巧巧的捏起一块梅花酥放到了嘴边,余光似有若无的盯着窗前的男人。
东陵璟什么人,早就察觉到她的目光了,邪魅的眼角往上挑了挑。
熏香炉里燃香袅袅,屋子里寂静无声,只能听到窗外三两喜鹊啼叫之声。
苏锦拿了本书册倚在贵妃榻上看着,腰 肢柔若无骨,青丝如上等的绸缎紧贴着仿佛是没有骨头的身子,更显得柔弱可欺,绣着花的裙摆垂在榻脚,添了一分艳红的美。
“殿下,这是讲什么的书啊?”
东陵璟循声看去,瞧见她倚在那儿的身姿,知道她是故意在勾 引他,挑眉。
“你不认字就去书院。”
“---”
苏锦觉得他就是个不懂风情的木头,从嫁进东宫来,就没听说过他对哪个女人好,也不去东宫后院。
自己就算是使出浑身解数,恐怕也勾不到他,父亲等得了吗?
念头刚过,外头突然传来了怒吼声,“狗奴才,你连我都敢拦?”
苏锦一下就听出了是李良媛的声音,那女人,仗着自己的家世,嚣张跋扈的很。
“李良媛,殿下在里头忙,还是等殿下传召吧。”
李良媛不悦甩脸子,“我就进去送个饭,你给我起开。”
朱雀冷着脸不动,李良媛进不去,气的跺脚。
凭什么那女人能进去,她不能。
“我刚刚明明看到苏侧妃进去了,你狗眼看人低---”
东陵璟是习武之人,自然能听到外头压抑着的骂声。
“拉下去,杖毙。”
男人阴嗖嗖的声音突然响起,听得苏锦心头一颤,装模作样的妖娆身姿都不自觉的收了收。
外头很快传来了棍棒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夹杂着惨烈的女人求饶哭泣声。
常宁殿伺候的奴仆少,他们到了的时候苑内都没有点燃宫灯,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只有稀疏的月光照着四周。
掌灯的宫人弯着腰在前面带路,进了内苑刚要高呼,被赵良娣制止了。
“别通传了。”
宫人看了眼拾阶而上的太子,垂下了眼,一群人恭恭敬敬的侯在了苑内。
孟嫔扭头,笑的得意,“姐姐,我们去看看那贱人这会儿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赵良娣看着安安静静的殿内,一股子不安涌上心头,没有跟着进去。
“哎呀,你怕什么,我早就让木檀在殿外守着了。”说着,她凑了过来,低声,“你的那些暗卫都是高手,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敌的过,放心吧,不会出差错。”
赵良娣脸色一变,“休要胡言,我身边可没什么暗卫。”
孟嫔心底嘁了声,面上亲亲热热的缠住她的手臂,笑的甜美,“是,姐姐说什么都对。”
赵良娣心底一闪而过嫌弃,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
“走,我们进去瞧瞧。”
殿内,东陵璟掀起珠帘进了内室,只见一身寝衣的女子卧榻酣眠,身上没有盖着衾被,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前凸 后翘的身姿。
奇怪的香味萦绕在鼻翼,他随意扫了眼四周,瞧见了大开的窗户。
苏锦没有睡着,察觉到男人坐到了榻边,阴影几乎将她全部笼罩,心骤然跳了下。
她将那群暗卫用毒香放倒后,被他们跑了,味道一时散不掉,不知道是不是被闻到了。
东陵璟看出了她在装睡,隽美的脸上闪过不知意味的神色,就在这时,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
“殿下,你看清楚了,这贱妇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进来看清形势的孟嫔顿时愣在了原地,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赵良娣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反应极快的笑道,“孟嫔,你那小丫头是看错了吧,这娘娘好好的睡着呢。”
“不---怎么怎么会这样?”
苏锦慢慢的睁开眼,看到屋子里的一幕幕,好像是惊到了,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你们---”
东陵璟还没说话,苏锦便蜷着身子躲到了他身后,用他的身躯挡住了自己的衣衫不整。
“殿下,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一幕看的站在殿内的两人脸色都很难看,孟嫔几乎是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这个贱人,就是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勾住了殿下吧。
赵良娣笑道,“娘娘,这木檀说看到了贼子进了这常宁殿,还以为是什么狂徒,这才闹了一场乌龙。”
“狂徒?”苏锦拽住身前男人的衣服,扯了扯,“殿下,女子名节何等重要,空口白牙胡说八道,传出去了,岂不是坏殿下威严。”
孟嫔揪着手里的帕子,“娘娘言重了。”
“言重?!”苏锦扭过头来,“孟嫔上下嘴唇子一碰,就想坏本宫名声,还带了殿下来,是想捉奸?”
“木檀不是你的宫女吗?怎么大半夜会来我这常宁殿,你安得什么心?”
被这么严厉的训斥,孟嫔很不满,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公公的声音。
“殿下,有宫人来报,发现了孟嫔宫中的木檀和李公公在外苑行苟且之事,已经带过来了。”
什么?
孟嫔脸色一白,“怎么回事?”
“刚刚有宫人在苑外花丛中听到了异声,以为是什么蛇虫,走近一瞧,发现是那两人衣衫不整的在花丛里偷情。”
说到底,在宫中这种事很常见,但是眼下这个节骨眼,这就不是小事了。
东陵璟别有意味的看向躲在他身后的女人,苏锦立马拽住他的衣袖,娇声,“殿下~”
赵良娣手心冒汗,眼睛看向苏锦。
东陵璟身量高大,苏锦虽然身形高挑,但比较纤细,被他这么一挡,几乎看不见什么风光。
她藏在袖袍里的手掐紧了,几乎要掐出血来。
东陵璟淡声,“带到外殿。”
“是。”
等人都出了内室,苏锦立马下榻将屏风上搭着的衣服取下来,穿在身上。
外殿已经跪了一地的人,被绑着的两个人衣衫凌乱,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还在撕扯着衣服叫着。
有宫人提了一桶井水给两人浇了下去。
“殿--殿下---”
李茂摸了把脸上的水,尖着嗓子爬了起来,“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东陵璟随手拉过桌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这就是你说的偷人?”
平淡的几乎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钻入耳膜,孟嫔脑子混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怎么回事?那么多的高手,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不应该是李茂才和苏锦那个贱人被捉奸在床吗,怎么变成了木檀?
这个蠢货,让她看着人,她怎么把自己看进去了。
“眼睛不管用,就剜了吧。”
话音刚落,孟嫔就吓得变了脸色,跪着的身子匍匐着往前爬,想要抓住男人的衣角。
“殿下,妾身是被陷害的,木檀看到了有人闯进来,一定是苏侧妃干了什么,才害得木檀与李公公厮混,她自己的奸夫趁乱跑了---”
有侍卫将她拉了下去,捆住了手脚,她看着眼前森寒的刀,吓疯了。
“殿下,木檀和李公公刚刚都神志不清了,定是苏侧妃使了什么妖术,妾身绝对没有说谎,木檀,你说话啊---”
被吓到的木檀连忙跪着往前爬了几步,“殿下,孟嫔没有撒谎,奴婢确实看到了有人闯进常宁殿,没一会儿,就有人出来,将奴婢捂住了嘴,灌下了毒水。”
“李公公也是他们捉来陷害奴婢的,请殿下明察。”
她奉命在宫殿外守着,谁知道那苏侧妃竟然会武,将李公公打包扔了出来,看到想跑的她,直接将她砍晕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光着身子,不知道给她喂下的是什么,瘙痒难耐,禁不住在那花丛里就---
气死她了,恨,真是太可恨了。
但她现在不能这么说,要不然就是做实了谋害皇妃的罪名,只能顺着孟嫔的话往下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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