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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医女名扬天下楚墨尘卫明妧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二太太不疑有他,这几个月,不知道请了多少大夫和太医进府,药方都堆到人腰高,其中有些就没吃过,老夫人病成这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什么都往里灌,就盼着哪一张方子凑巧对了效。
苏梨端了药进内屋,苏氏连忙接过,喂老夫人服下。
老夫人没有推脱不吃,一勺接一勺,看的苏大太太和苏二太太都面面相觑,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药里添了安神的药草,苏老夫人服下后,就睡下了。
苏大太太望着苏氏道,“你身子骨本来就不大好,早早的就来了,都没有吃早饭,先和妧儿去跨院用早饭,再歇会儿,这里有我和你二嫂守着,真有什么事,就让丫鬟去喊你。”
苏氏也有些乏了,精神不济,便点了点头,丫鬟将她扶出来,正好见定北侯过来,他身上穿着朝服,应该是下朝就直接过来的,见了她,定北侯快步上前,问道,“老夫人可还好?”
苏氏点点头,眼神带了些期盼道,“比之前好了些,刚服了药,有没有效果还不知道。”
定北侯宽慰她道,“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挺过去的。”
丫鬟扶苏氏去了跨院,定北侯则去给苏老太爷请安。
小跨院就在秋水院内,开了个月形拱门,里面是个两进小院,有花有草有假山有流水,幽静别致。
等她们坐下,丫鬟就端了早饭来,都是素菜,这些天,老夫人病情凶险,苏家上下食素祈福。
不过就是素斋,也格外的好吃,明妧胃口不错,苏氏吃不下,明妧给她夹菜饺道,“娘,你放心吧,外祖母一定会没事的,别外祖母好了,你又病倒了,到时候外祖母担心你,对她身体不好。”
苏氏看着明妧,见她笑容温和如冬日里的暖阳,心情也跟着明媚了几分,只当明妧是在宽慰她,把素饺吃下。
断断续续用了半碗粥,就吃不下了,丫鬟撤了桌,又默一刻钟,就有丫鬟来禀告说是赵院正来了。
苏氏赶紧起了身,和明妧去了苏老夫人屋子里。
进屋,正好听到赵院正在说话,他手里拿着张药方,啧啧惊叹,“这药方开的妙绝,虽是虎狼之药,却能力挽狂澜,能开这样的药方,医术远在我之上,救老夫人不在话下,不过老夫人身子虚弱,这么猛的药方最多只能服用三天就得换,不知道这药方是哪个姑娘开的?”
“姑娘开的?”苏大太太怔住,道,“府里并未请过女大夫进府啊。”
苏梨忙道,“娘,这药方是我誊抄的。”
一边说,一边给她娘使眼色,让她娘别多问,明妧叮嘱过,不要泄密。
苏大太太便没再问,赵院正把药方递还给她,告辞道,“我紧赶慢赶回京,在城门口就被镇南王府的人给堵了,险些来不了,我就先告辞了,如有需要,我再来。”
苏老太爷作揖道,“有劳赵院正了。”
“不敢当,苏老大人客气了,”赵院正恭敬道。
苏二老爷送赵院正离开,苏老太爷则道,“赵院正忙着去镇南王府,我也不好耽误他,一会儿请刘太医来给明妧看手腕。”
明妧忙道,“外祖父,不用这么麻烦,我手腕养几天就好了。”
苏氏嗔了明妧一眼,“昨儿请了太医,你手腕伤了怎么不说,丫鬟也不说。”
喜儿躺枪,一脸无辜。
那边苏大太太问苏梨道,“那药方你从哪里誊抄来的,你也真是大胆,都不让大夫看看就敢给老夫人用,万幸是没出事,这要有了什么万一……”
苏老太爷抬手打断苏大太太道,“梨儿也是孝顺你娘,要不是她大胆用药,你娘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苏梨眼巴巴的望着明妧,那可怜的小眼神看的明妧心有不忍。
明妧只好道,“舅母,药方是我从一本医书上看到的,手腕受伤写不了字,才让表妹誊抄的。”
苏大太太惊讶了一瞬,回过神来,转了语气,温和道,“我就说梨儿知道药方,怎么不早些拿出来,让老夫人多受了不少的罪,原来是妧儿你,也亏得你昨儿回来了,老夫人又心心念念着你。”
苏氏更关心赵院正说的话,她期盼的望着明妧,问道,“妧儿,你可知道换药方?”
明妧点点头,半真半假道,“我知道,不过我要看外祖母情况再说,有好几个方子,用药也不同。”
定北侯就道,“那这几日,你就和你娘住在苏家,等老夫人情况稳定了,我再来接你们回府。”
到了闹街,下马车之前,喜儿拿了一方纱巾给明妧,道,“夫人交给奴婢的,虽然认识姑娘的人不多,但姑娘待在苏家是为了守着老夫人,却在街上闲逛不好,万一让侯府的人瞧见了,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府里就会派人来接咱们回府了。”
古人讲究孝道,家中长辈重病,都快办丧事了,小辈还有闲心逛街,这是不许的。
苏老夫人病了三月,苏梨她们已经有小两个月没有出门闲逛,更别提参加什么宴会了,能去的只有那些祈福许愿的寺庙。
为了能逛街,戴方纱巾不算什么,而且不止明妧,连喜儿也戴了。
她们在前面逛,两小厮就在后头跟着,虽然明妧不喜,也只能忍了。
不愧是天子脚下,是盛京,街上行人络绎不绝,摩肩接踵,茶楼酒肆,绸缎首饰,打铁卖米……各种铺子应有尽有,小摊贩穿街过市,叫卖声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前世少见的卖糖人,糖葫芦很多,红彤彤,晶莹如玉的糖葫芦勾的人口舌生津。
明妧刚想说买几串,前面不远处,有锣鼓声传来,不少人往那边涌去,连卖糖葫芦的也转身往那边凑……
喜儿爱看热闹,拉着明妧道,“姑娘,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敲锣鼓吸引人的是一家书坊,书名很霸气。
明妧望着匾额的字,喜儿则一脸古怪道,“犬元坊,怎么取这么个怪名字?好难听。”
那是状元坊!
明妧扶额。
喜儿说的声音不小,一旁好几个人听见了望过来,戴着面纱明妧脸都火辣辣的烧着,这丫鬟不识几个字就算了,还不懂藏拙,连累她被人指责管教无方。
罢了,卫明妧生性胆小,读书识字本就不多,又怎么会教丫鬟呢,能认得几个字就不错了。
喜儿不知道自己认错了,她兴高采烈的打听敲锣鼓是做什么,等问清楚,就垂头丧气了,“是对诗文,给画题词,一点都不好玩,姑娘咱们走吧。”
不是不好玩,而是她们谁都不会,但留下来看看热闹总可以吧,见明妧不走,小厮则道,“表姑娘要买书么,清雅轩就在前面。”
倒是可以挑几本书,明妧笑道,“就在这里买吧,打八折呢。”
她最不喜欢舍近求远了,明妧抬步就走,喜儿不懂什么打八折,拉住她,道,“姑娘,清雅轩是苏家的,是京都第一大书坊,里面什么书都有,姑娘要什么书……”
喜儿话还没有说完,那边一小伙计耳尖听见了,笑道,“几位是初到京都孤陋寡闻,还是存心来砸场子的,在我们状元坊跟前说苏家的清雅轩好,也不打听打听,现在京都第一大书坊是我们状元坊,不是清雅轩了!”
小伙计这么说,苏家小厮就火大了,“天下藏书,苏家最多!”
状元坊小厮呲笑一声,“苏家藏书最多又如何,难道那些孤本善本清雅轩都有的卖吗,我状元坊的书比清雅轩至少便宜一成!”
便宜一成,再买一两只收八钱,生意自然比苏家的清雅轩好。
苏家小厮无话可说,明妧笑道,“一个多月没出门,不知道京都第一书坊的名头已经易主了,是孤陋寡闻了,祝状元坊生意兴隆。”
状元坊的小厮笑道,“这位姑娘说话中听。”
明妧笑笑,转身离开。
走远了些,喜儿咕噜道,“状元坊抢了清雅轩第一书坊的名头,姑娘怎么还祝它生意兴隆?”
一句场面话,也值得这么较真吗,明妧哭笑不得,“不是我祝状元坊生意兴隆,人家就真的会生意兴隆的,你家姑娘我又不是金口玉言,至于抢了清雅轩第一书坊的名头,这话不可乱说,还有回去多读书,以后不认得的字,不得瞎读。”
身后,小厮想起喜儿那一句状元坊,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才是对状元坊最大的侮辱啊。
喜儿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跺脚跑了。
小厮以为明妧要买书,穿过条小巷,就到了另外一条街,往前走了会儿,就看到一座气派的高楼,小厮道,“表姑娘,那就是清雅轩。”
论气派,状元坊略胜一筹,但论古韵,清雅轩更具书香之气,至于生意……清雅轩一败涂地。
几乎就没什么人进出清雅轩,唯一一个见到的还是苏阳。
苏阳也下了马,明妧戴着斗笠,喜儿打扮成小厮也不起眼,苏阳往药铺一站,不就被认出来了。
“不,不用,我和喜儿去买就成了,”明妧回绝道。
苏阳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他不会逼明妧,便道,“我在一旁铺子看看,你们走的时候喊我一声。”
这安排,明妧无异议。
将斗笠戴好,明妧就朝药铺走去,等他进药铺的时候,已经不见定北侯的人影了,喜儿有些失望。
药铺的伙计迎上来,没闻到血腥味,也看不见明妧的脸色,只问道,“公子是要抓药吗?”
明妧粗了声音道,“我抓几味药。”
小伙计高兴的应了一声,明妧报药名,十二味药,要的分量都挺多,其中一味抽屉里不够了,小伙计道,“公子稍等,我进后院取。”
明妧点点头,小伙计就赶紧去后院抓药。
明妧往一旁走了几步,一旁珠帘后有轻微声音传来,是大夫在问话,“一点好转都没有吗?”
回应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带了失望和落寞,“没有。”
大夫轻叹,“侯爷别急,总能治好的,我从医书上新找到一药方,侯爷吃几副药看看。”
明妧听的心惊,难道父亲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她正猜测,屋内定北侯已经出来了,怕被他看出来,明妧连忙背过身去,倒是喜儿大大咧咧的在一旁看人把脉。
定北侯没有发现她们,迈步就走了。
珠帘后,一头发半白的大夫走出来,一声叹息溢出口来,他去那边开药方。
等他写完方子,递给小伙计道,“老规矩。”
小伙计转身要走,却被明妧挡住了去路,明妧很无礼的从他手里拿了药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定北侯治的是什么病了。
她看了药方,又扫了喜儿一眼。
定北侯为了救皇上伤了身子的事,明妧知道,喜儿告诉她侯爷治了好几年,宫里的太医几乎是随传随到,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后来侯爷就死心了,老太太要给他找大夫,他还会动怒,但老太太不怕他,只要听说哪个大夫医术高明,总会请进府来。
却没想到父亲明着不医治,私下里从未放弃。
也难怪,为了他定北侯的爵位,府里争斗不休,谁都想把儿子往他膝下塞,想要的不给,不想要的硬塞,侄儿再好,也比不过亲生的,哪怕是庶子。
明妧抢药方,小伙计恼了,“公子好生无礼!”
明妧没理会小伙计,望着大夫,道,“可否进内堂说话?”
那大夫犹豫了一瞬,就起了身。
喜儿要跟进去,被明妧阻止道,“你就外面等着。”
进了内堂后,周大夫望着明妧道,“公子要和我说什么?”
明妧手里拿着药方,问道,“方才那可是定北侯?”
周大夫眉头一皱,眸光带了几分警惕,明妧笑道,“方才是我无礼了,先父曾受过定北侯恩惠,一日不敢忘,在药铺,不敢贸然上前说话,我略通歧黄之术,看药方也能知道定北侯在治什么病,周大夫能否与我仔细说说他的脉象?”
周大夫看明妧的眼神并未放下警惕,明妧坦然一笑,“定北侯为了救皇上伤了身子的事,人尽皆知,并非是什么秘密,周大夫还怕我害定北侯不成?我开的药方,是否存了害人之心,周大夫一看便知。”
周大夫想想也是,但明妧是不是真的会医术,他还要考验一二。
他说了一病症,让明妧断症,并差小伙计端了笔墨纸砚来。
喜儿哭的更凶了,老太太是不会对姑娘太狠,可她一个小丫鬟就未必了啊,杀鸡儆猴,倒霉的都是她们这些丫鬟,她这辈子跟定姑娘了,要是老太太要卖她,她宁愿一头撞死。
明妧拿帕子宽慰喜儿,见她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明妧头大,这还没见着老太太呢,怎么觉得她已经被卖了,哭的这么凶残,这要哭一路,她脑袋还转的起来吗,明妧凶狠道,“你要再哭,不等老太太卖你,我先将你卖了。”
喜儿哭声一收,挂着修长睫毛上的泪珠颤抖着,欲落不落,明妧见了都服她,道,“好了,别哭了,我不会让人卖了你的。”
“真的?”喜儿不放心。
明妧点头,“比珍珠还真。”
喜儿抹掉眼泪,朝明妧咧嘴笑,明妧嗔她,“又哭又笑,也不嫌难看。”
她靠着马车,闭目沉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嘴角往上弯了弯,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阳光打在她白皙精致的容颜上,剔透如琉璃,璀璨无暇。
晃荡半个多时辰,总算到侯府大门了。
看着一身小厮打扮的喜儿,再看着公子哥打扮的明妧,守门小厮惊呆了。
就连后出来的李总管眼睛都瞪眼了,“大姑娘,你这是……”
明妧弹了弹绣着祥云的袖子,笑道,“李总管不必诧异,往后我会经常这么穿。”
李妈妈在一旁,多看了明妧两眼,眸底带了几分敬佩,女扮男装出门被逮了个正着,没吓的双腿打靶子,还笑的出来,这份从容,还真是罕见,就是不知道待会儿见了老太太,她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明妧挺直了背脊,手中折扇吧嗒一下打开,扇着小风迈出门槛,喜儿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喜儿嘴瘪着,她觉得现在的姑娘就和跪在刑场上,刽子手喷酒擦刀,那些犯人高呼死有何惧,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人像极了。
从进府,到过二门,再到老太太住的长晖院,一路上碰到多少丫鬟婆子,就有多少双惊呆的眼睛盯着她,目送她走远。
身后有议论声传来,“大姑娘怎么敢穿成这样回来,她是向天借了胆么?”
“不是说她好了吗,我怎么瞧着比以前还差了?”
“大姑娘抬着头走路,我看着有点不大习惯……”
“我也觉得怪怪的……”
进了长晖院,在一众丫鬟怔愣的眸光中,明妧整了整锦袍,摸了摸发髻上的玉冠,把折扇收了,这才迈步进去。
绕过雕花桃木座六扇花鸟山水屏风,明妧就见到了坐在罗汉榻上,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的老太太。
她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正拨弄着,看到明妧的那一刻,她的手顿住,脸上慈爱的笑容收敛了个干净。
老太太坐在花梨木罗汉榻上,右下首坐的是苏氏,对面是二太太,三太太和四太太并不在。
看到明妧,苏氏腾的一下站起来,脸色变了变,“妧儿,你怎么穿成这样?!”
明妧转了一圈,笑道,“娘,我这样穿不好看吗?”
苏氏脑壳隐隐作疼,这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她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女扮男装呢,苏氏回头看了眼老太太,见她胸口起伏不定,就知道气的不轻了,苏氏忙道,“还不快跪下认错。”
认错可以,跪下认错那是不可能的。
明妧不为所动,苏氏拉她袖子,她都当没听见,那边老太太斜了李妈妈一眼,李妈妈从一旁上前,在老太太跟前嘀咕了几句,等说完,她稍稍退后,老太太就笑了,笑声中带了几分嘲讽,“苏家自诩诗礼传家,簪缨世族,这就是苏家的礼仪?!”
喜儿嘴角轻抽,外面苏阳尴尬。
这里虽然是苏家,但表妹住的地方就是她的闺房,他岂能随便进去,明妧不知,见他不动,不解道,“怎么傻站在那里?”
苏阳耳根微红了几分,果真就迈步进去了,他知道明妧是调制药膏给东宁侯府沈三姑娘用,所以没有多问,只道,“我还以为表妹真在抄书呢。”
明妧捂嘴一笑,“和表哥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我手腕受伤,怎么抄的了书?”
喜儿醉醉的,姑娘你开玩笑要讲分寸啊,你抄不了没关系,但你不能坏清雅轩的事啊。
苏阳一脸哭笑不得,他就知道表妹是在同他开玩笑,他居然还当真了。
苏阳摇摇头,转身要走,明妧喊住他,问道,“表哥有印章没有?”
苏阳疑惑的看了明妧一眼,不知道她要他的印章做什么,但他随身带了一方,取了递给明妧。
明妧接了印章,拿了白纸来,在上面轻轻一摁,就印下三个字来。
师古人。
明妧见了笑道,“表哥境界不高啊。”
苏阳看着她,“表妹何出此言?”
明妧举着印章,笑道,“师古人,不如师造化,师造化,不如师我心。”
清清凌凌的声音,像是一块巨石丢进苏阳的心湖里,掀起惊涛骇浪来,父亲和祖父都不知道他印章背后的深意,表妹却能一语道破,表妹她……
苏阳望着明妧的眼神有些复杂,然而明妧却在白纸上摁了一个又一个印章,直到看不清楚了,她才笑道,“好了。”
喜儿歪了脑袋,看着她道,“什么好了?”
明妧把印章放下,敲着纸张笑道,“表哥是聪明人,应该能领会我这么做的目的吧?”
苏阳轻点头,“表妹的想法,我知道,状元坊能这么快超过清雅轩,就是用的这办法,这半年来,状元坊雕刻了二十几本书的印章,一个月前拓印的书突然开卖,因价格便宜,才压的清雅轩喘不过气来。”
明妧额头有黑线,她还怕印刷术难以理解,特地要了印章,没想到他们早想到了,而且就是因为印刷术,清雅轩才生意一落千丈的,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么?
苏阳继续道,“这办法,几年前大伯府也用过,只是雕刻的成本很高,用整块木头雕刻,容易雕坏不说,浸泡墨之后,还会发涨,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这也是为什么清雅轩不同意涨价的原因。
状元坊常卖的书不需要那些书生抄,人家的目的只是逼清雅轩涨价,没有盈利,清雅轩自然就维持不下去了。
明妧就道,“为什么一定要用木头雕刻呢?”
“用别的成本更高,”苏阳道。
不是成本更高,是你们没有想到便宜的好么,“陶瓷呢?”
苏阳怔住。
显然,没想过陶瓷能代替木头,明妧见了摇头,在古代,指望一群读惯了之乎者也的读书人做生意,也是强人所难了,她在纸上写上师、古、人三个字,然后撕开,当着苏阳的面组合成古人师、人师古。
苏阳震撼的嘴都张大了,“这……”
“懂了?”
苏阳惭愧,轻点头。
外面,有丫鬟进来,道,“三少爷,彦表少爷来了。”
苏阳叹息,这一天,不知道苏家多少人叹息了,明妧是最不喜欢听人叹息的,她问道,“表哥,梨表妹不会真的喜欢彦表少爷吧?”
苏阳轻点头,“本来二妹妹和周彦的亲事早定下了,周家知道周彦喜欢二妹妹,让大伯母提出除非他高中一甲,否则绝不把二妹妹嫁给他的要求,秋闱还要几个月,没想到……”
二太太深呼一口气,笑道,“时辰不早了,先用斋饭吧,这里人多,不适合谈话。”
老太太冷了脸,转身就走。
家丑不可外扬,这里是佛光寺,二太太收买小和尚弄虚作假,败坏侄女名声,其心可诛,更是往佛光寺脸上抹黑!
到了后院,老太太进了禅房,苏氏和二太太她们都进去了,进去之前,还叮嘱明妧等不要进去。
明妧没搭理她,事关她名声,她凭什么不能听?
她胆大进了屋,谢婉华几个也跟了进去,二太太眸光扫过来,她们就退出去了,明妧转了身,没有走,而是把门关上。
屋内,苏氏问道,“二弟妹为什么要这么做?!”
二太太虽然被抓包了,但是一点都不心虚,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道,“大嫂,明妧失踪,宫里逼嫁,是我进宫劝的孙贵妃,现在明妧回来了,孙贵妃责问我,我能怎么办?她要明妧嫁给四皇子做侧妃,你和明妧都不同意,还口口声声说明妧命好。
我明里暗里压了几回,大嫂没想过为什么,还生我的气,这些话一旦传到孙贵妃耳朵里,会放过明妧吗,这么好的福气,哪怕娶回去放在后院镇宅子也好!我只能出此下策,没有事先和你说,是怕走漏风声,我更没想到明妧病愈后,变的这么机灵,竟然察觉了,时间仓促,我只让丫鬟来了一趟,把原委说清楚,签文的事我也不懂,佛光寺愿意帮忙,我就谢天谢地了。
见苏氏脸色没有好转,二太太一脸帮人忙还不落好的委屈神情,她道,“大嫂,说明妧克夫的事,我实在不知情,方才我让明妧抽签之前,我还问你愿不愿意让明妧嫁给四皇子做侧妃,你说不愿意,小和尚才把签筒拿给明妧的,我没有骗你,我更没料到会这么凑巧,签筒拿错了,明妧克夫一事闹的沸沸扬扬,这里是佛光寺,菩萨眼皮子底下,果然不能做一点假,这是佛光寺写的帮忙书,一式两份,佛光寺存了一份,给了我一份,一年后,大白于天下,不影响明妧嫁人,这一年,我想也没人敢登门求娶明妧。”
别说一年,就是三年五载都未必有人有这份胆量!
明妧站在一旁,被二太太说的一愣一愣的,什么是巧舌如簧舌灿莲花,她算是领略了,死的都能被她说成活的啊。
她坦然承认是她算计的,可她全都是为了她好,非但不能怪她,还得谢谢她。
说真的,明妧活了三十年,还从来没遇到这么难缠的人过。
她不信世上的事都这么凑巧!
苏氏脸色好转了几分,老太太则道,“有些事做之前,你要说清楚,就是怪你,你也不冤。”
二太太点头道,“是我疏忽了,老太太教训的是。”
四太太看了明妧一眼,道,“你二婶也是为了你好。”
是不是真的为她好,时间能证明,明妧眸光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上前福身道,“二婶这么关心明妧,明妧实在是无以为报,一会儿明妧一定诚心替二妹妹祈福,明妧能恢复,相信二妹妹也一样。”
二太太高兴道,“二婶擅作主张,你不怪二婶,二婶就高兴了。”
这时候,门被敲响,有丫鬟禀告道,“老太太,有位小师傅来找大姑娘。”
佛光寺的小师傅找她做什么,明妧好奇,老太太就道,“让小师傅进来。”
丫鬟将门推开,小和尚走进来,就是方才被明妧抢签筒的小和尚,耳根微红,都不敢抬头看人,道,“今日之事,虽是贵府所求,但小施主蒙在鼓里,不知情,现事情闹大,有损小施主名声,方才主持已经禀告慧行大师,慧行大师请姑娘去,他亲自给姑娘算命,算作对姑娘的补偿。”
赵烈点头,“正是卫大姑娘。”
“怎么可能,她不是落水傻了吗,怎么可能学的那么高超医术?”赵风不信,“会不会是弄错了?”
赵烈绷着脸道,“已经弄错一次了,怎么可能再错一回,我亲耳听见她喊定北侯夫人叫娘。”
赵风也觉得不大可能一错再错,但疑惑太多了,卫大姑娘不是在佛光寺出事,滚落山下,尸骨无存吗,怎么会掉到距离京都那么远的山崖下?
赵烈摇头,神情凝重道,“是苏二姑娘还好些,是卫大姑娘就麻烦了。”
虽然卫三姑娘替她嫁给了四皇子,但婚约没听说取消了,四皇子和世子爷又有些矛盾,如果世子爷要娶卫大姑娘,四皇子一定会从中阻挠。
赵风就道,“爷又不是非要娶她不可。”
本来世子爷只是想要解毒,误会苏姑娘轻易不给人治病,恰好老夫人他们提议冲喜,这才让王爷出面定下亲事,谁想到事情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楚墨尘额心几不可察的皱了下,并未说什么。
现在亲事事小,拿到解毒药方才是当务之急。
吃了晚饭后,明妧带着喜儿在花园逛了一圈,溜达着回了小跨院,刚进屋,窗户就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下。
起初,谁也没在意,明妧坐下,窗户又挨了一下。
“谁这么手欠,砸咱们窗户啊?”喜儿生气的过去开窗户。
赵烈从树下跳下,要不是喜儿还记得他那张脸,估计要吓的尖叫出声了。
那天,就是他搂着她的腰带她上悬崖的。
“姑娘,是他!”喜儿忙道。
明妧走过来,赵烈见到她,作揖道,“见过卫大姑娘。”
消息还真不是一般的灵通,这么快就找到她了,想到苏梨哭肿的眼睛,明妧语气不善道,“不是留了药方给你家主子吗,还来找我做什么?”
赵烈回道,“姑娘留的药方,我们之前没发现,浸了水字迹模糊不清,我来是找姑娘再要一份……”
明妧语笑嫣然,“再要一份?”
赵烈点头。
明妧脸一沉,笑意尽收,“镇南王府把亲事退了再说。”
赵烈错愕,还欲说话,明妧哐当一声把窗户给关上了。
没了药方,还怕你们不退亲?
明妧拍拍手,就迈步出门了,只觉得夕阳格外的绚烂多姿。
那边,一穿着鹅黄色裙裳的丫鬟快步走过来,几乎是小跑了,明妧认得她,她是苏氏的贴身丫鬟春兰。
她这么急的来苏家,莫非是定北侯府出了什么事?
心中担忧,明妧跟了过去。
她走到屏风处,就听丫鬟禀告道,“太太,这两日你不在府里,老太太和二太太她们逼侯爷过继,府里吵成一锅粥了,侯爷快顶不住了。”
苏氏脸青着,道,“你先回去,告诉侯爷,我明儿一早就回府。”
时辰不早,春兰没有耽搁,就急急忙走了。
屋内,苏氏气道,“我要过继六少爷,老太太和二太太都不同意,硬要把四少爷塞过来,那么大的儿子,还用得着我养吗,何不干脆等侯爷百年后,爵位直接让二房继承不更好?!”
赵妈妈在一旁劝道,“太太喝杯茶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苏氏气红了眼,道,“我怎么能不生气,我给明妧算过,她的病会好,将来她还会把她大哥找回来,她们逼的这么急,不就是怕算命大师说的话都灵验吗?!”
明妧惊讶,还有些心慌,她会穿越来都能算出来?
失踪多年的大哥,她不会真的能找回来吧?可那胎记……
齐征一屁股坐下,灌了一盏茶,另外一少年过来道,“齐兄和孟兄去找孟老先生,不小心打翻了灯烛,将桌案上的画作给烧了,就算火扑灭的及时,也还是烧的面目全非,你也知道孟老先生的脾气,要叫他知道,齐兄和孟兄闯下这么大祸,他肯定会不留情面,要山长将他们逐出书院,孟兄在书院和孟老先生周旋,齐兄则拿着被烧掉的画作找我们赶紧再补一份,可其中有两份不知道是谁的,苏兄画技高超,临摹的足以以假乱真……”
他们口中的孟兄是孟老先生的嫡孙,连亲孙子犯错都不留情面,可想齐征会有多惨了。
“临摹还是真迹,瞒不过孟老先生,”苏阳不赞同道。
齐征则道,“画作昨儿才交的,孟老先生还没看过。”
又不是什么大家画作,孟老先生不会往临摹上想的。
齐征求苏阳帮忙,苏阳人都来了,这么多人都帮了,他也不好起身就走。
“画作在哪儿?”苏阳问道。
“这边……”
那边桌子上,摆了两幅画,一幅山水,一幅仙鹤。
被烧掉的部分不多,在右上角题词部分,苏阳道,“临摹可以,可这题词……”
不同的脑袋,想的题词可不一样,而且画技可以模仿,字迹没有,可模仿不了。
齐征道,“这事,方才我们都想过,字迹可以模仿山长和孟老先生的,山长的字苍劲又不失飘逸,书院的学生最爱他的字,孟老先生的字洒脱,浑然天成,都是最不容易叫人起疑的。”
苏阳笑道,“我是不帮忙不成了?”
齐征一脸乞求。
苏阳斜了他几眼,仔细看画作,先临摹山水图,他画的很快,而且一模一样,反正混在一起,明妧是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临摹的。
画好了图,就要题词了,苏阳问道,“题什么?”
齐征轻咳道,“苏兄帮人帮到底,帮忙想个?”
苏阳把笔放下,齐征回头,那几位同窗都坐下了,喝茶吃点心,只差脸上没写着:不要找我。
齐征眼睛扫了一圈,然后望着明妧了,“元兄一看就才华洋溢,你看题什么词比较好?”
明妧哭笑不得,这是逮一个算一个呢,不过这幅画,她正好有一句合适的词,便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句如何?”
齐征拍手道,“就这句,不能更合适了。”
苏阳笑道,“这句诗很好,就是太大气了些,你确定书院里的同窗做的出来?”
好像是没有这么有才的,齐征望着明妧,“有没有低调一点的?”
“……没有了。”
被她记住的诗句本来就没几句,但凡记住的都是脍炙人口流传百世的名句,这也是为什么穿越女一张口就惊艳世人的原因,而且对于大部分穿越女来说,脑子里的古诗都是用一句少一句,有时候是天纵奇才,有时候就是草包一枚啊……且用且珍惜。
明妧腹诽的想。
“就这句吧,到时候孟老先生夸赞几句,人家一高兴,指不定就不戳破了,”齐征想的很开。
苏阳摇摇头,把诗句添上。
临摹完这一幅,又临摹仙鹤图。
方才帮了忙,被齐征盯上了,他的眼神太过炙热,明妧颇不适应,借口净手出了门。
站在回廊上,听楼下食客闲聊,聊的正好是镇南王世子:
“听说镇南王世子眼疾一直没有好转,一定要冲喜不可?”
“是这么说的,本来都挑中苏家二姑娘了,不知道怎的,又把亲事退了。”
“镇南王世子双目失明,腿还断了一只,苏家姑娘嫁给他是太委屈了些,现在亲事退了,又非冲喜不可,不知道谁家姑娘要倒霉了呦。”
什么叫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明妧可是深谙此道的,只有让她女扮男装这件事变成理所应当,变成合情合理,变成苦衷和不得已,她才能逃避惩罚。
那边老太太脸色虽然没有之前冷了,依然严肃,“在菩萨跟前,谁敢弄虚作假?”
明妧鼓了腮帮子,苏氏拉着她的手,温和道,“娘相信你大哥会找回来的,快回去把这身衣裳换了。”
明妧点点头,福身告退,膝盖都曲下去了,猛然反应自己还是男装,这样有些不伦不类,赶紧改成了作揖。
谢婉华几个捂嘴笑,老太太冷肃的脸色也化开了几分。
出了长晖院,喜儿还懵懵懂懂,如坠梦中,恍恍惚惚道,“老太太居然没罚姑娘?”
明妧见她一脸不敢置信,笑道,“你很希望我挨罚?”
喜儿摇头如拨浪鼓,她当然不希望姑娘挨罚了,姑娘都挨罚了,身为丫鬟的她只会受罚更重。
只是这样轻松就过了关,好像有些对不起她在马车里掉的那些担心忐忑不安的眼泪……
往前走,半道上,就看到雪雁快步走过来,见到明妧和喜儿,她就拎了裙摆往这边跑了,惊喜道,“姑娘没事儿?”
喜儿昂着脖子道,“姑娘当然没事了。”连坠崖都扛过来了,何况是区区一个女扮男装了!
雪雁点头道,“周妈妈担心姑娘挨罚,让奴婢过来看看,姑娘没事就好。”
明妧轻轻一笑,问道,“老太太让我去佛光寺算命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随口一问,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谁想雪雁还真知道,她道,“早年,夫人给姑娘算过,姑娘命里有一劫,熬过去就好了,夫人以为那一劫是指姑娘落水,现在看来是指姑娘失踪坠崖,姑娘失踪回来,苏老夫人一脚踏进鬼门关还活了过来,侯爷十几年旧疾有了好转,长房不用再过继子嗣,侯府也不用争来抢去了,皆大欢喜,夫人认定算命的话准,坚信姑娘能将大少爷找回来,但是二太太她们不信,这不就借口还愿,让姑娘再算一回……”
本来苏氏不同意的,她怕佛光寺的事再遇到一回,她承受不起了。
可惜孤掌难鸣,苏氏一个人,哪里比的过二太太她们几个,不是说明妧福大命大吗,坠崖都能安然无恙,还有什么可怕的?
难道吃饭噎着了,以后都不吃饭了?
苏氏说不过她们,再加上老太太也赞同,她就点头了,这才有了李妈妈去苏家接明妧回府的事。
好在有惊无险的把这一劫给顺过去了。
回了菡萏苑,明妧揉着脖子,吩咐喜儿道,“辛苦你再跑一趟苏家,告诉表少爷我没事,再把我留在苏家的东西都拿回来,另外让表少爷给我找几本医书一并带回来。”
喜儿点头,“奴婢换了衣裳就去。”
这时辰已经不早了,等喜儿从苏家回来时,天已经擦黑,丫鬟们正在回廊上点灯烛。
满满三大箱子,抬的婆子都气喘吁吁,周妈妈一人塞过去一荷包,几个婆子高兴的合不拢嘴。
三大箱子,两箱子药材和石舀,剩下一箱子是书,各种《医经》《医典》《杂病论》,说苏家藏书天下最多,还真不是吹牛。
明妧拿了书信手翻开,看了几页,眉头就拧了……这医书记载有误啊。
喜儿见箱子里用绸缎包了东西,拿给明妧看,“姑娘,这肯定是重要东西。”
明妧把医书放下,把绸缎打开,结果大失所望,哪里是怎么重要东西,只是几本字帖而已,用绸缎包裹只是为了和医书区分开。
苏老太爷惊讶,连赵院正都看不懂的药方,还能随便用吗?
赵院正拿了药方,过去给苏老夫人把脉,又是半天。
等收了手,他就惊叹连连了,“这药方不止医治老夫人的寒热之症,还帮老夫人调理身子,医治一些陈年旧疾。”
说着,赵院正看向苏老太爷,笑道,“这可不是一张医书上会写的药方。”
医书上的药方,是一方一病,多方一病,而这药方是一人一方,换个人就不适用了。
赵院正一番话,说的苏家人面面相觑,明妧不是说药方是医书上的?
刚这样想,赵院正就起身道,“府上有这样医术超绝的神医,我就安心了,那天我从苏家去镇南王府,镇南王问起老夫人情况,我就多说了几句,本意是想镇南王府来苏家请大夫,却不曾想镇南王会直接登门求亲……”
让苏二姑娘嫁给镇南王世子,治得好倒是一桩良缘,如果治不好,那就是害了人家苏二姑娘。
现在苏家有神医,医治好镇南王世子的病应该不是难事,他就不用为多嘴多舌愧疚不安了。
赵院正诚心赔罪,苏大太太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眼泪直往外涌,她背过身去,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女儿和镇南王世子结亲,是赵院正无意撮合的。
苏老太爷望着明妧,眼神有些复杂,他专程让人请赵院正,一来是看药方,二来还是为了明妧的手腕,却没想到她开的药方,连赵院正都不,那还有让赵院正看的必要吗?
妧儿医术高超,是否能让她去帮镇南王世子看看,只要医治好世子,这桩亲事就可有可无了,可她一个大家闺秀……
等苏三老爷送赵院正离开,明妧就上前一步,轻揉手腕道,“明妧只是手腕疼,才让表妹代写药方,却不想连累了她,我这就去镇南王府试着帮镇南王世子解毒,帮表妹把亲事退了。”
苏老太爷看着她,道,“这事错不在你,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去镇南王府给人治病?”
苏梨是他孙女,明妧是他外孙女,他不能顾一个,就不顾另一个了。
苏老太爷疼她,明妧知道,但祸因她而起,她就该负责灭了,最讨厌的还是镇南王世子,信送了,也让暗卫给他传了话,为什么就是不来退亲呢,亲事退了,皆大欢喜不好么?
一旦送上门,可就落了下乘了,明妧暗气。
在明妧心里,没有多少男女大防,解决问题是最重要的,她出了门,还顺带把苏阳叫了出来,道,“表哥,借一套男装给我。”
“你真打算去镇南王府?”苏阳不大赞同。
明妧点头。
“我陪你一起去,”苏阳道。
明妧没有反对,就算苏阳不提,苏老太爷也会妥善安排的。
明妧回了小跨院,很快,丫鬟就拿了两套男装来给她,不止她,连喜儿都有一套小厮衣裳,细致周到。
喜儿还从未穿过小厮的衣裳,很兴奋。
然而,刚换完衣裳,一大盆冷水就浇灭了她们,丫鬟在门外道,“表姑娘,镇南王府派人来了。”
喜儿听了就道,“肯定是来退亲的!”
“去看看。”
明妧抬步就往外走,只是前脚出门,后脚那传话的丫鬟走着走着,就往前一栽,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那边一清扫落叶的小丫鬟也倒在台阶上。
喜儿吓的忘记了大叫,只抓紧了明妧的衣袖,明妧四下张望,咬牙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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