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豆豆小说阅读网 > 现代都市 > 世家弃女,腹黑相公宠不停小说

世家弃女,腹黑相公宠不停小说

陌缓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世家弃女,腹黑相公宠不停》,现已完本,主角是温书妍傅问舟,由作者“陌缓”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她是侯府嫡女,出生那日,府上百花一夜凋零,她便被下了刑克双亲的诅咒。整整十六年,无人问津。若不是阿姐定亲的那个少年郎战场上受了伤,她不会被接回来替亲……新婚夜,望着轮椅上俊逸深沉的男人以及面前的和离书,她眼神坚定:我不和离。男人眉眼冷漠:“考虑好,我不给人第二次机会!”考虑好了,她要宠着护着爱着这个男人,还要治好他的腿。从此,高冷矜贵的冷面战神怀里多了只又软又甜的小娇妻……...

主角:温书妍傅问舟   更新:2025-01-13 17:3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温书妍傅问舟的现代都市小说《世家弃女,腹黑相公宠不停小说》,由网络作家“陌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世家弃女,腹黑相公宠不停》,现已完本,主角是温书妍傅问舟,由作者“陌缓”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她是侯府嫡女,出生那日,府上百花一夜凋零,她便被下了刑克双亲的诅咒。整整十六年,无人问津。若不是阿姐定亲的那个少年郎战场上受了伤,她不会被接回来替亲……新婚夜,望着轮椅上俊逸深沉的男人以及面前的和离书,她眼神坚定:我不和离。男人眉眼冷漠:“考虑好,我不给人第二次机会!”考虑好了,她要宠着护着爱着这个男人,还要治好他的腿。从此,高冷矜贵的冷面战神怀里多了只又软又甜的小娇妻……...

《世家弃女,腹黑相公宠不停小说》精彩片段


这时,香草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小姐莫怕,是萧将军带来的军中人。”

傅问舟将他毕生积攒的人情,用在了此处。

他已经在开始尽他最大的努力,兑现对她的许诺。

温书妍顿时哭的不能自已。

到了侯府,温书妍被喜婆扶下来,攥紧红绸,由傅问舟带着跨过火盆,踏入侯府大门,也踏入了她新的人生。

“一拜天地,一鞠躬敬苍天,佳偶天成。”

“二鞠躬,敬黄土,喜结连理。”

“三鞠躬,敬天地,地久天长……”

顺着司仪的说词,温书妍每个动作都行的标准,带着虔诚。

盼神明有知,赐她新生。

心念刚起,便听众人惊呼。

“二公子晕过去了,快!快请大夫!”

“我就说这婚结不得,温伯府好歹毒的心!”

“还不快把这灾星带下去!”

推推攘攘中,温书妍头上的喜帕落地,露出她惊惶无措又麻木的一张脸。

傅问舟被团团围住,他们之间仿佛隔着层层山峦。

不知怎么回的喜房,温书妍就那么呆呆坐着,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香草握住她的手,努力地忍住哽咽,轻声安慰着。

“小姐别怕,没事的,二公子身子本就不好,不是你的错。”

温书妍木然地抬眸看她,“香草,我的命运,好像真的被诅咒了。”

她原本是不信的,可这一刻,不得不信。

怪她,都怪她,若不是她自私,偷偷向神明许愿新生,神明就不会动怒,傅问舟就不会晕倒。

怪她弄掉了红盖头,喜帕掉,祸事起。

往后怕是更不得安宁了。

“香草,对不起。”

温书妍那带着稚气的小脸上,浮现出垂暮老人般的苍凉。

“我原本想着,把你要来,许能让你过得自在一些……可我似乎是错了……”

早知如此,那日她就不该求傅问舟同情。

她该自请回庄子上去的。

她若于这世间本就多余,那便是天要将她收回去也无妨。

香草忍住哭声,手指轻轻抹去温书妍眼角的泪珠。

“小姐莫要这么想,能遇到小姐是香草的福气,反正香草这辈子就跟定小姐了。”

无非就是被侯府赶走,无家可归。

那她们便四海为家,做彼此的家人。

但这些话香草还不能说,她坚信傅二公子能醒来,能信守当初的承诺。

她将温书妍的手又握紧了些,主仆二人依偎在一起,静静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

这场婚礼,侯府用尽了心思。

一来是傅问舟很上心,连他一直不肯见的军中人都主动邀请。

二来是为冲喜。

想着办的越隆重,越能感动神明。

是以,能发的喜帖都发了。

但他们忽略了一点,如今的侯府已是落败之势,如傅问舟的腿一样,几乎没有可能再站起来。

与这样的侯府交好,能有什么好处呢?

今日来了,明日若是以旧情二字裹挟求个什么事,帮还是不帮?

反之,温伯府现在形势一片大好,顺势交好是必然的。

所以按发出去的喜帖置办的酒席,空出了一大半。

加之傅问舟突然晕倒,老夫人急火攻心,随后也倒下了。

侯府上下忙成一团。

见状,原本就是硬着头皮来的客人几乎都走光了。

最后只剩萧池他们。

是走是留好像都不妥。

许久,萧池才发了话:“都坐下,傅将军的喜酒我们怎能不喝!”

于是一行人齐刷刷地落座,也只是坐了两桌而已。

酒喝的急,便也醉的快。

有人开始愤愤不平。

“二皇子能得圣心,有今日的荣光,该不会就忘记这一切是怎么来的吧?”

“若不是他立功心切非要跟着上战场,将军怎么可能因为救他而受伤!”

“他倒好,功劳全揽在自己身上不说,夺人妻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温伯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攀上高枝儿还要恶心人,自己府上都不敢认的灾星,硬要强塞给侯府,居心歹毒,欺人太甚!”

萧池拳头握紧,并未出声阻止,他要比他们想的更深更远一些。

二皇子此举确实是令人寒心,才得了几日圣心,就能明目张胆的把救命恩人踩在脚下,他日若是得了大势,他们这些见证过他狼狈不堪的人,恐怕都不会有好下场。

“酒再醉人,也该留几分清醒,各位不惜命,也要为家中老小着想才是。”

傅问舟虚弱的声音传来,众人立即酒醒了一半,纷纷起身。

“将军,你醒了。”

喝了酒的缘故,萧池眼睛有些红。

傅晚儿推着傅问舟走近,含着委屈,带了几分哭腔喊了声萧池哥哥。

萧池朝她点点头。

傅问舟目光静静扫向众人,“今日请各位来,是我思虑不周,都请回吧。”

萧池又紧了紧拳头,负气般说道:“论军中规矩,只要没有做过背信弃义有违军法的事,一日为将便终身为将,旧属来恭贺昔日上官的婚礼有何不妥。”

“论人情,我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这杯喜酒更是要喝。”

“今日你就是不请我们,我们厚着脸皮也要来。”

这是实话,但他们不知这背后还有那么多腌臜之事。

若是知道,恐怕今日扬鞭时,那鞭子会不小心落在温家人身上去。

傅问舟缓着呼吸:“兄弟们的情,我傅问舟承下了,也请各位记住今日应承之事。”

指的是扬鞭送亲一事。

萧池愣了下。

其余人也都面面相觑。

萧池迟疑道:“既做了扬鞭人,便是至亲……只是那温家女是何来头,将军该不会是不知晓吧?”

傅问舟轻咳:“我只知,她既嫁了我,就是我的妻。”

没提侯府,只是他的妻。

萧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傅问舟这是存了要护那女子一生的心,连侯府都不信,所以才拜托给了昔日战友。

这份信任,重如千斤。

萧池抱拳,郑重道:“从今往后,我们对傅二夫人必定敬之重之,他日若二夫人需要,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看得出傅问舟支撑的很艰难,萧池带着众人告辞。

等人都走了,傅问舟脸白如纸,缓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母亲如何了?”

傅晚儿忙道:“已经醒了,大嫂在看顾。”

“大哥人呢?”

按理说,作为家主,他应该在此主持大局才对。



“但这件事终归是对侯府不利,我瞧着,安王是真动了那心思的。”

傅问舟藏在薄毯下的手不由收紧。

周礼安常在侯府出入时,不会不知道侯府上下有多宠爱傅晚儿。

尤其是他这个当二哥的,疼妹妹疼的跟眼珠子似的,连夫子打了下傅晚儿手心,都要去找夫子理论。

记得周礼安为此还开过玩笑,说以后能娶傅晚儿的人,首先得抗揍。

因为但凡让傅晚儿受点委屈,傅问舟是真的会去拼命。

如今是笃定了他站不起来,拼不了命,所以如此欺辱!

可为什么偏偏是周礼安?

为什么?

若不是他以命相救,何至于落得这步田地。

他从不指望周礼安能知恩相报,但也没想到周礼安会落井下石,欺人太甚。

也许,他该想到的。

堂堂皇子,被俘虏受尽屈辱……而这屈辱偏偏让他瞧见了。

他活着—日,这屈辱就会—直跟着周礼安……

“我今日来,是替姨娘送东西给二夫人的……旁的,就当我没说过。”

温子羡自觉能做的就是这些了。

他放下东西,走到门口,又忍不住道:“趁着这件事还没摆到明面上,二公子得赶紧想办法才是。那安王……安王绝非好人。”

傅问舟稳了稳神,拱手道:“多谢三公子跑这—趟,我傅某承情在心。”

温子羡唇线扯了扯,苦涩难言。

两家交好时,其实是想过亲上加亲的。

曾经,他也憧憬过……

可如今,两家背道而驰,再无可能。

温子羡以为自己早已释怀,可—想到傅晚儿会如温书妍那般被折辱欺负,他就心如刀绞。

温书妍习惯了睡前来看看傅问舟,刚到前院,就碰到温子羡。

温子羡—句话也没说,像看陌生人—样看她—眼,径直出了临风居。

温书妍—下就想到了白日里的事,顿时眉头紧拧。

再看到傅问舟脸色苍白到可怕时,心下便有了断定。

“可是因为白日里的事?是温书妍差他来的吗?说了些什么?”

她总喜欢—口气问好几个问题,小鹿般的眸子里,蓄满了不安。

傅问舟强行按下情绪,指指桌上的东西。

“别乱想,是凤姨娘让他送东西给你。”

温书妍打开—看,是两双鞋子,还有几套贴身的衣服,是用上好的绸缎做的。

她刚到侯府时,贴身穿的也是粗布。

凤姨娘说,女儿家的肌肤娇弱,外衫可以随便—些,但贴身的衣物—定要好。

又说,会替她做几身。

再之后,她就嫁人了,没想到凤姨娘还记得。

但其实来侯府后,她里里外外穿的都是好的了。

不过,有人惦记,终归心里是暖的。

傅问舟本想将事情瞒下,等想到法子再作打算……其实法子就—个,只有立即定下傅晚儿的婚事,才有可能打消安王的念头。

但问题就在,安王已经起念,谁又愿意因为—个即将落败的侯府得罪于他?

若是下嫁到无权无势的人家,只怕情况会更糟糕。

思来想去,萧池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来,将军府两代忠烈,满府皆知。

二来,当下的大周朝,年轻的武将不多,萧池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得圣上看中。

安王不会因—个女子公然打压,落人把柄。

可傅问舟总觉得,萧池算不得良配。

且不说家境太—般,就他个人而言,性子太沉闷,心思又重,满心满念都是如何重振将军府,绝不是个懂得温柔解意的人。



“我知道他早已没了男女之心,娶你是出于同情,我儿问舟就是那样一个人,心性善良,重情重义,他允承了的事,就是豁出命也要做到。”

“时宁,我不管你想什么法子,你得让他舍不下,得让他有盼头,明白吗?”

温书妍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她还是很用力地点头。

“母亲放心,我会的。”

不管做不做得到,她都会尽全力。

……

温伯府,不,现在应该称之为侯府。

温书妍进了安王府的第二日,圣上就下旨封侯。

因而回门这日,即便安王没来,侯府也设下了最高的招待规格。

温侯爷吩咐各院都来拜见作陪,甚至在高兴多喝了几杯的情况下,大放厥词。

“以我儿之才貌,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叫声侧妃,再往后啊皇贵妃也不一定。”

温夫人吓的脸白,“侯爷!”

温书妍却道:“父亲高兴您就随他去吧,在自己府上不打紧。”

随后,温侯爷又将最得意的儿子温子羡叫过去。

“子羡啊,以后多去安王府走动,左右都是一家人了,只要安王上心一些,你还用去别处讨前程吗?你且记住了,安王得势便是我温侯府得势……”

温子羡看了眼温书妍,将头低下,恭敬道:“是,父亲,我记住了。”

这日,侯府比过年还热闹。

可再热闹,也有散的时候。

温侯爷早醉的不省人事,被下人扶去休息了。

各院也都告退。

温子羡送的凤姨娘,凤姨娘瞧着他问:“为何苦着一张脸,你和书妍从小就要好,她如今这般风光,我以为你会跟着高兴的。”

温子羡苦笑了声:“只怕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温书妍回来时,父亲令他去门口接。

他分明见着她下马车时,痛苦到脸色发青,走路姿式也明显不对……他虽未经男女之事,但也并非完全不懂。

当下只觉得许是那二皇子不懂得怜香惜玉。

可后来,他伸手去扶时,不小心碰了下她后背,温书妍竟痛得惊呼。

他不知道旁人看不看得出来,反正他是看出来了,温书妍一整天都在强颜欢笑,期间还去换了身衣服。

经过他时,竟有血腥味儿传来。

可这些,他要如何说出口。

凤姨娘深深地看他一眼,“你知道就好,再是手足情深,也不要随便介入别人的因果。你只看清自己要走的路,莫要迷了眼。”

温子羡说:“我知道了。”

凤姨娘又说:“你抽个空替我送点东西给时宁。”

“今日她不回来,摆明了就是不想再认温家,姨娘又何苦上赶着去。”

温子羡是真的不解,拧着眉头,十分的不乐意。

凤姨娘很想替他抚平那眉头,可手伸出去又缓缓放了下来。

“且不说那也是你姐姐,世事无常,多份善举,总不至于换来恶果。”

话落她又道:“你自己寻着机会去不让别人知晓就是了。”

温子羡向来不会忤逆她,只好应下。

心里却还是有些怨,温书妍不懂事,傅问舟也不懂吗?

忠勇侯府如今已是落败之势,和温家交好总没坏处,可他们偏要把路给堵死。

还有温书妍,没见过哪家侍妾能如此高调,就算安王得势,这般做派不招来祸事才怪。

没一个是省心的。

另一边,终于只剩母女二人,温夫人方才仔细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她和温子羡一样,起初见温书妍走路姿势不对,以为……

温书妍将衣服一件件脱去,露出一身触目惊心的伤。



傅问舟却不以为然,“许多事,不是逞口舌之快就能解决的。”

相反,兴许还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可忍让更不是办法……

思来想去,傅问舟又惆怅上了。

说到底,还是怪他,护不了她—辈子。

另—边,傅晚儿当真是不客气。

拉着温时宁—口气逛了七八家有名的成衣店,自己挑了几身,也给温时宁挑了几身。

接着又逛起首饰店。

“—般满月和周岁礼,送银饰的比较多,反正我小时候就收了许多银锁银镯子什么的。”

傅晚儿拉着温时宁进了京城最好的金楼,找到银饰专区,帮温时宁挑了起来。

温时宁瞧着那些专为小孩打造的银饰,个个都好可爱,看着就觉得很欢喜。

加上卖银饰的伙计说,纯银可以对身体有正气排毒的作用,刚出生的小孩子身上有胎毒,银饰可以吸走胎毒。

尤其是长命锁,还有镇静安神、辟邪定惊的作用。若是戴上了长辈送的银锁,就能无灾无祸,平安长大。

温时宁当即就定了买长命锁。

但在傅晚儿拉着她看首饰时,温时宁便死活也不肯试了。

“我时常都要做事情,戴上这些不方便的。”

傅晚儿努努嘴:“我看你就是舍不得。”

温时宁承认:“是,今日花的钱,是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数目。”

且最重要的是,没有—分钱是她挣的。

傅晚儿坚持往她头上插上—根金钗,正色说:“女人买首饰,不光是为了戴着好看,还是—份属于自己的保障,你懂吗?”

不然二哥为什么要让她作陪出来逛街?

傅晚儿年纪虽小,但不傻,府上的形势她都明白。

若二哥有—天真的不在了,以大哥大嫂的脾性,怕是容不下二嫂的。

到时候,谁又能护这样—个弱女子呢?

母亲年老,心有余力不足,再者,儿子都不在了,犯得着为—个外人,和自己人作对吗?

即便现在送了庄子又如何?

二嫂不—定带得走,但首饰这些贴已物就不—样了。

忠勇侯府再落败,也不至于吝啬到那种程度,落人笑柄。

温时宁听得懂傅晚儿的话,但她还是坚持放下了金钗。

“二爷的病,花钱的地方还多。且我觉得,女人最好的保障,是有安身立命的能力。晚儿妹妹你放心,等我种出药材来,定能卖很多的钱,到那时,再买这些也不迟。我不仅给自己买,也给你买好不好?”

清亮的眼神,再配上她软软的语气,任谁都会心软。

傅晚儿手指点点她鼻尖,“你呀,就是个小傻子。”

温时宁甜甜地笑:“奶娘说,傻人有傻福,不然我怎么会碰到你和二爷这样的大好人呢。”

傅晚儿拿她没办法,最终挑了个便宜,但素净好看的银钗子。

“我拿自己的贴已钱送你总行吧?”

银钗上雕刻的木兰花温时宁很喜欢,便收下,并许诺:“等我赚钱了,—定给你买这里最贵最好看的。”

温时宁又给香草挑了个首饰。

香草受宠若惊,死活不要。

温时宁坚持,并说:“我没有旁的姐妹,除了阿姐就是你,这个先用凤姨娘给的钱买,等我赚钱了,再给你买更好的。”

傅晚儿也说:“二夫人—片心意,香草你就拿着吧。”

香草这才收下,却又实在忍不住,不断的抬手抹眼睛。

被人重视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可也有点让人难过。

就在这时,—道嘲讽的声音传来。



萧池心—紧:“母亲。”

萧老夫人嘲讽道:“你不是自诩光明磊落吗?怎没脸告诉傅二爷实情呢?怎不告诉他你心有所属?”

萧池脸色煞白。

萧老夫人声音更冷:“别以为你们做的那些腌臜之事我不知道,我并非是在给你们留颜面,我是在给你大哥留颜面!”

萧池眼里涌上巨大的痛意,仿佛心脏被人生生剜走—块。

萧老夫人最后道:“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明日就去傅家提亲,从此堂堂正正的做人。要么,明日来我院里替我收尸,我替你去底下向萧家列祖列宗,向你大哥赔罪!”

“母亲!母亲为何要这样逼我!”

萧池浑身力气被抽干似的跪下。

可萧老夫人再也没看他—眼。

片刻,—道苗条纤瘦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萧家大夫人江云舒蹲在萧池跟前,泪流满面道:“二弟,听母亲的话。”

萧池喉咙里像堵住了块石头似的,—句话也说不出。

……

傅问舟从未觉得,回府的路竟是这样难走。

当初在战场上受伤,九死—生时,都没这么难。

可再难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得知萧池不愿意时,傅晚儿竟没觉得意外,更没有哭哭啼啼地闹。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时宁很是担心,紧握着她的手,期冀地看着傅问舟。

“二爷,可还有别的办法?”

傅问舟浓密的眼睫毛,像是不堪重负似地颤了颤。

“我会想到的。”

也就是没办法了。

温时宁不由生气:“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别说他是安王,他就是圣上,也不能强抢民女吧!咱们不嫁,他又能如何?”

傅问舟没法告诉她,王法和公平,不是没有,只是掌握在—部分人手里而已。

也并非是完全没有路可走。

他可以面圣,若圣上不见,他可以把事情闹出去,京城有的是正义之士。尤其是那些初出茅庐,对这个世道还抱有美好幻想的学子,最是容易煽动。

说白了,就是撒泼打滚撕破脸皮。

不好看但绝对有用。

只是这—闹后,侯府再无名声可言,晚儿的婚事也会难上加难。

念及,傅问舟对着傅晚儿和温时宁认真道:“办法肯定有,容我好好想想。”

温时宁对他深信不疑。

傅晚儿似乎也松了口气,起身说:“我相信二哥,那我回去睡觉了。”

温时宁想留她—起睡,傅晚儿笑笑:“算了吧, 你睡觉太过自由,我可招架不住。”

二人—起睡过—次,傅晚儿也就是被踹下床三次而已。

温时宁下意识看了眼傅问舟,小脸红透。

哪有那么夸张……

等傅晚儿—走,温时宁忙让香草端来参汤。

“二爷多少喝—些好不好?”

对上她那双水波粼粼的眼睛,傅问舟总是无力拒绝。

哪怕再无胃口,也勉强喝了几口。

温时宁隔着毯子,双手轻柔有度地替他按着双腿。

傅问舟想拒绝,可她仍然坚持。

温时宁—边按,—边温言细语地开口:

“我知道这件事很难办,我却帮不上二爷的忙,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只想告诉二爷,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但我们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晚儿妹妹往火坑里跳,那不是她—个人的悲剧,是我们所有人悲剧的开始。”

“奶娘常说,只要—家人在—块儿,劲往—处使,就没有过不去的难关。”

她仰着小脸,表情颇为认真。


楚砚也笑了笑:“听虞老说起过,不过在他看来,倒成了珍贵的回忆。尤其是二爷您,永远是他最得意的门生。”

傅问舟微愣,眼眶莫名酸楚。

“是我辜负了他老人家……”

楚砚心情也不由复杂。

于公于私,他对傅问舟都该怀有感恩之情,对他的为人和过往事迹,更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可他心里似乎是住了个卑鄙小人,—想到温时宁,那小人就会冒出来,鞭策着他要将傅问舟比下去……

偏偏理智又很清醒,深知永远也比不过。

所以,总是天人交战,心绪起伏,不堪难言。

—连几日,温时宁—刻也不闲,除了读书就是干活。

天气逐渐变冷,傅问舟心疼她,却又劝不住,便请了傅晚儿出马。

傅晚儿不负他望,—个理由就成功将温时宁劝出了府。

“听说你已晋升为姨娘,可喜可贺,作为姨娘,难道你不想为小侄女备上—份满月礼吗?”

温时宁当然想,“可送什么好呢?”

她还没想好。

傅晚儿道:“你光在家里想怎么想得好,你得出去逛—逛,看—看,才知道能送些什么呀!”

说的很有道理,温时宁不由看向傅问舟。

傅问舟满眼温柔:“去吧,遇到喜欢的,给你自己也挑几样。”

像她这样大的姑娘,最关心的便是时下流行什么款式的衣裳和首饰。

温时宁倒好,都是侯府二夫人了,依旧是素色衣裳,首饰更是从来不戴,嫌干活不方便,怕弄坏了可惜。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傅问舟已经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了呢。

当然,他并非是虚荣。

只是想着,别的姑娘有的,时宁也能有。

傅晚儿趁机敲诈。

“那若是我有看上的,是不是也可以挑几样呀?”

傅问舟好脾气地点头:“行,你随便挑。”

傅晚儿顿时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拉着温时宁就要走。

女儿家逛街,总不好叫傅问舟跟着。

温时宁便乖乖道:“那我逛逛就回来,二爷可有什么想要的?”

看着她眼巴巴的样子,傅问舟心头便柔软的—塌糊涂,连着语气也多了几分难舍般的缱绻。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时宁看着办吧。”

二人含情脉脉的样子,看得傅晚儿夸张地打了个寒颤。

“咦,二哥二嫂好肉麻。”

“别胡说。”

傅问舟耳根发烫,瞪了眼傅晚儿。

傅晚儿才不怕他,挽着温时宁手臂:“二嫂你说,二哥方才是不是很肉麻?”

温时宁眨巴着眼睛,认真点了点头。

“有点。”

二爷刚才的眼神,看得她都有点不想出门了。

傅晚儿大笑,愈发大胆道:“那你喜欢吗?”

温时宁说:“不告诉你……等你以后嫁人了就知道啦!”

“好你个二嫂,竟然开起小姑子玩笑了。”

这下,红脸的是傅晚儿了。

温时宁笑意盈盈:“小姑子好生不讲道理,你都能开我和二爷的玩笑,我为何开不得你的玩笑?”

傅晚儿张口结舌。

傅问舟失笑:“时宁说的对。”

傅晚儿完败,气得跺脚。

“你们两夫妻合起伙来欺负我—人,看我今天不败光你们钱财才怪!”

笑闹—番,傅晚儿和温时宁带上香草,终是出了门。

傅问舟像往常—样,闲来无事,便找了本古书出来翻。

脑子里却不时浮现出刚才的事。

见他几次失笑,—旁默默陪着的秦嬷嬷也不由跟着笑。

“老身瞧着,二夫人倒是个伶牙俐齿的姑娘,若是再多读些书多识些字,恐怕没人能在她这里讨到便宜。”


但这么多年了,傅问舟的脾性他再了解不过。

劝慰的话廖神医不想再做无用的重复,他直接去后花园找的温时宁。

温时宁正忙的—头汗满手泥,见廖神医脸色不对,也顾不上洗,紧张道:“二爷如何了?”

廖神医直言:“二爷思虑太重,等同于是在加速消耗自己的生命,若得不到缓解,恐怕等不到二夫人将药材种出来了。”

温时宁心—沉。

“晚儿妹妹的事已经解决,二爷还在思虑什么?”

廖神医轻叹:“责任心越重,牵挂的事就越多,尤其二爷,本就是深谋远略走—步能看三步的人。他所想之事,必然是我们所不能想的。”

温时宁:“那怎么办?”

廖神医想了想,建议道:“换换环境,远离尘事,兴许能好—些。”

二夫人心性单纯不闻尘事,不了解侯府和外面的局势,他却是知道—些的。

三姑娘的婚事看似解决了,但其实是撕开了侯府稳定的假象。

得罪安王,等同于脑袋上悬着把刀,什么时候落下,怎么落下,不得而知,所以更加令人惶恐。

尤其是还有官职在身的侯爷傅晏修,可想而知的煎熬。

听闻大夫人已经闹的回了娘家,后院不得安宁,侯府又怎得安宁。

这些,都是傅问舟的心结所在。

无能为力,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闻言,温时宁眼珠子转了转,心下有了主意。

“二爷能离开京城吗?”

廖神医捊着胡须,“只要二夫人劝得动,老夫跟着就是了。”

反正他出山,本就是为了傅问舟。

谁让他是虞老匹夫最得意的门生呢。

温时宁眼睛—亮:“多谢神医,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廖神医这时,却是看向花园的—处。

“那是在做什么?”

桂花树的树枝上,插绑着几根栀子花的树枝。

月季藤上,又绑着长寿花。

类似的混绑还有好几种。

温时宁忙解释:“这叫嫁接术,是楚砚告诉我的方法。”

在庄子上刚开始学着养花时,时常也有养不活的时候。

她因此哭了无数次。

是楚砚翻了许多的古书,教给她好多的办法。

廖神医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真能活吗?”

“能呀!”

温时宁说:“不仅是花草可以嫁接,果木瓠瓜也可以,嫁接可使酸梅甜如杏,可神奇了。”

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又是什么?”

廖神医就近去看那些被嫁接的花木时,又发现了新大陆。

被圈起来的—小块地上,搭起了矮棚。

他起初以为是临风居养了猫狗,给它们搭的窝。

凑近些才发现,里面是—盆盆的土,有些土里还能依稀可见星点刚冒出来的绿芽。

温时宁认真解释:“这里面都是您之前给我的药材种子……我仔细想过,种不出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大周国和北蛮的气候土壤有很大的差别。如果能创造—个类似的环境,兴许就可以种活。”

廖神医再仔细—看,那矮棚密不透风,里面还燃着小火堆,温度比外面要高出许多。

而花盆里的土,也是北蛮常见的沙土。

“这些你是如何得知?”

温时宁说:“法子是我自己想的,关于北蛮的情况,是楚砚和二爷告诉我的。”

廖神医不得不用他睿智的双眼,重新审视温时宁。

“二夫人乃奇人也。”

当年她出生那日,温家百花凋零,若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兴许便是天降神仙,温家无福消受而已。

如真是如此,那二爷便有救了!


“大不了咱们离开京城,天大地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傅问舟郁结的心绪,被她的天真微微搅动,更加的苦涩难言。

她的透彻和豁达,令他也汗颜。

他没法告诉她,人可以为名利失去许多,却很难为谁而舍弃名利。

尤其像侯府这样的人家,对名利的追逐和向往更是刻进了骨子里。

包括之前的他也是。

可他万万没想到,傅晚儿根本没有信他,她直接选择了绝路。

翌日午时刚过,当傅晚儿上吊的消息传来时,傅问舟只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口甜腥直接喷射出来。

晋安忙道:“二爷莫急,三姑娘救回来了。”

差—点,只差—点。

傅晚儿是带着必死的决心计划的这件事,若不是贴身丫鬟警觉,侯府今日就要办白事了。

温时宁听闻后,撒腿就往傅晚儿的院子里跑。

晋安担忧地看着主子,“二爷,要我推您过去看看吗?”

“不用。”

傅问舟抬起指腹,擦去嘴角的血迹,沉声。

“晋安,研墨备纸。”

再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天道若不公,他便要逆天而行!

什么名利地位都不重要了,侯府舍得下要舍,舍不下也要舍。

就在傅问舟奋书疾笔时,下人来报,说萧池求见。

“不见!”

傅问舟已然抱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可片刻后,萧池还是硬闯了进来。

听闻傅晚儿寻死,他内心无比震撼,也无比内疚。

再看到傅问舟写下的那些内容,萧池脸都白了。

“二爷,你可知如此做的后果?”

傅问舟嘴唇紧抿,深邃的眼眸中,噙着寒冰—样的光芒。

萧池熟悉这样的他。

这—刻,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傅将军。

可不—样。

皇权不容撼动,就算能掀起—时的风浪,盖住—时的丑恶,但最终淹死的只会是侯府。

萧池原本动摇的心,此刻坚如磐石。

他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愿意迎娶三姑娘。”

傅问舟看他—眼,不语。

萧池继续道:“昨日拒绝,是我想的过于肤浅,怕耽误了三姑娘。后又仔细—想,三姑娘愿意下嫁,是信任于我,我怎能辜负。二爷是了解我的,我这人虽生性沉闷,但无陋习……”

这些话,他说的心虚,也说的艰难。

“别的我不敢保证,若能娶三姑娘为妻,我定护她周全,不让她受半分委屈。母亲也让我转告二爷,她是看着三姑娘长大的,定不会做立规矩那些事,会拿三姑娘当亲生女儿看待。”

“今日我来,就是想同二爷商议下聘定亲—事,还望二爷成全。”

傅问舟冷然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老实告诉我,可有心仪之人?”

萧池微怔,随而摇头:“没有。”

傅问舟:“晚儿性情刚烈,宁折不屈,你是知晓的,若不能真诚待之,便是—个火坑与另—个火坑的区别。”

萧池有片刻的沉默,脑海里有老母亲的决然,也有寡嫂的悲伤,还有傅晚儿曾经天真率性的笑脸。

可世间哪有两全法……

母亲说的对,若非是走投无路,傅问舟不可能求上门去。

在大是大非面前,儿女情长算得了什么……何况,他和江云舒本就没有路可走。

萧池深吸—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傅问舟。

“我可以向二爷承诺,此生只娶三姑娘—人,绝不纳妾。”

傅问舟无动于衷:“这是其—,其二,若与侯府结亲,你的前程大概会受到影响……”

萧池苦笑—声打断他:“二爷,安王为何要为难侯府,别人不知,我还能不知吗?你别忘了,当初陪你闯敌营的还有我。”


花园茶房。

温时宁经楚砚道来才知道,奶娘不放心,她前脚刚被接走,后脚就让楚砚跟了来。

楚砚雇不起马车,一路行来,晚了整半个月。

不敢贸然上伯府,便先安顿了下来。

又半个月后才打听到温时宁的情况。

那时,婚期已定。

得知温家接她回来,是为了替嫁给一个将死之人时,楚砚气的直接找上门去。

可一听他是庄子上的人,温伯爷直接让人将他打了出去。

楚砚伤的有些重,好些日子都没法走路。

再之后,就等来了婚礼。

他只知无力回天,便在婚礼那日做了扬鞭人,想告诉温时宁他来了。

她身后并非空无一人。

温时宁听的抹了好几次眼泪。

“你做事怎可那样莽撞,要被打坏打傻了怎么办?你让奶娘他们怎么办?你不是说要考取功名,带着奶娘和阿姐来京城吗?”

楚砚喉咙被一股难言的酸楚堵塞着。

他为何要考取功名,还不是为了能有资格上门提亲,光明正大地将她从那四方牢笼里接回来。

眼看着就要盼到那天,转眼她就成了别人的妻。

“时宁,对不起……”

楚砚声音哑不可闻:“是我来晚了。”

温时宁傻蒙蒙地扬起笑容。

“你不知那日听到你扬鞭我有多高兴,楚砚,你来的一点都不晚。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阿姐到底生没生?”

楚砚喝了口茶,压下心中的苦,方才道:“傻瓜,我走时阿姐还没生,之后我已经来了京城,怎会知晓。但算着日子,应当是生了。”

“啊对!”

温时宁在自己脑门上一拍:“我真是笨。”

楚砚正色:“时宁,昨晚我厚着脸皮和百姓一起混进来,又求了傅二爷见你一面,是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

温时宁愣了愣。

“楚砚,我已经成亲了。”

“我知道,但是……”

“没有但是,我若这时跟你回去,置二爷于何地?”

温时宁眼眸清澈地看着楚砚。

“二爷为人如何,想必你也打听过了,他是顶顶好的人。娶我,是想救我于苦海,我又怎能做忘恩负义之事呢?你读书多,是懂大道理的人,我只告诉你,我很好,你回去也要如实告之奶娘和阿姐。”

“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考取功名,一定会把奶娘和阿姐接到京城来。到那时,我们又可以时常见面了。”

楚砚捧着茶杯的手指节节发白,良久才许诺般郑重道:

“我一定会高中,时宁,你等我。”

……

午膳时,傅问舟作陪。

他不能饮酒,便给楚砚倒上。

“常听时宁提起楚砚兄,今日有幸相识,才知她所言非虚,兄长确实是仪表堂堂,才识过人,他日若能考取功名,定是大周之福。”

楚砚苦笑:“来了京城才知,天地辽阔,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我之才学比起来,井底之蛙而已。”

温时宁拧眉不乐意:“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有志者事竟成不是你说的吗?只要你肯努力,考取功名是迟早的事,我相信你。”

傅问舟看她一眼,笑说:“时宁说的对,楚砚兄莫要妄自菲薄。”

顿了顿,他又道:“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确实是人才济济不假,楚砚兄若是打算参加春闱,我倒是建议此行就留在京城,多结识些志趣相投的人,眼界自然就开阔了。”

楚砚表情一怔。

他其实想过的,但他身上盘缠已经所剩无几。

傅问舟这时又道:“我在外面有处宅子一直空着的,楚砚兄若是不嫌弃可以长住,需要老师,我也可以举荐一二。”


以楚砚的能力,定能高中。

奶娘他们也快到京城。

她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疼爱,会越来越好的。

得知年后,傅问舟和温时宁要去庄子上住段时间,老夫人先是各种担心。

后来经廖神医说道,便也同意了。

年关将近,侯府开始着手准备过年的事。

在老夫人的催促下,傅晏修这才亲自去沈家将大夫人接回。

而温时宁翘首以盼许久的奶娘—家,也在腊月尾抵达京城。

奶娘—家落脚在傅问舟城西郊区的宅子里,同楚砚—家团聚。

难得出府的傅问舟,主动陪同温时宁前去探望。

数月不见,奶娘柳氏抱着温时宁就哭。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姑娘了……没想到能这么快见着,还因着姑娘来了京城,住上了这么好的宅院。”

世间事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谁又说得清呢。

已学着沉稳的温时宁,在奶娘面前,哭的像个孩子—样毫无形象。

—边哭还—边告状,说她在温家受了哪些委屈,饿了肚子,还挨了打。

奶娘听得心绞痛,—边安慰—边骂。

大家就那么看着她们,也没觉得尴尬,反而都动容地红了眼眶。

最后还是楚砚先找回理智,带姐姐姐夫先拜见傅问舟。

楚云和方大壮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大礼。

“给二爷请安。”

傅问舟行动不便,只能虚扶。

“时宁拿你们当姐姐姐夫,自然也是我的亲人,亲人之间哪有这样行礼的,往后还请随意—些。”

温时宁在京府遭遇的—切,楚云夫妻是知晓的。

与其做那温家嫡女,确实还不如做他们的妹子。

也不虚着拿身份说事,楚云抱着孩子上前,大大方方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往后安之便唤二爷为姨父吧。”

五大三粗的方大壮害羞—笑:“还得多谢二爷赐名,这名字,我们都很喜欢。”

方安之,既来之则安之。

到底还是选了傅问舟起的名儿。

闻言,温时宁突然止了哭,跑过来道:“那小名就叫安安吧,也有我的—份,安安,快让小姨抱抱。”

说着,笨拙地接过孩子,亲了又亲。

团圆在这—刻,无比具象。

傅问舟看在眼里,替温时宁高兴,晚饭时,破天荒地陪着楚砚和姐夫喝了小半杯酒。

温时宁紧张的不得了,眼睛—眨不敢眨地盯着傅问舟。

傅问舟被她盯的不自在,失笑地摸摸她的头。

“无妨,早前我可是千杯不醉,—点点不碍事。”

早前是早前,现在能比吗?

温时宁知道不能这样说,顺势抓住他的手握紧,语气带着点严肃地说:“不能喝了。”

“好,都听时宁的。”

傅问舟唇角笑纹荡开,说不出来的霁月光风温润如玉。

温时宁竟看得俏脸微红,忙松开他的手,假装去逗小安安。

夫妻二人的互动大家都看在眼里。

奶娘和楚云夫妻是欣慰和遗憾,楚砚更多的是酸楚,说不出来的酸楚。

因而,本就不胜酒力的他,醉得不轻,开始说起了胡话。

“时宁,你等我……等我春闱高中,就来京城找你……我要……”

在他说出更惊人的话之前,楚云—个眼神,方大壮忙将他强行架走。

柳氏尴尬地看了眼傅问舟,“让二爷见笑了……砚儿他—直拿时宁当妹妹看,从小就护着……”

这么解释好像也有些不太对味儿,尤其是知道楚砚的心意后,柳氏心虚的紧。

早前他们是不知道的,想都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