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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网文大咖“一点点小目标”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官场暗算:被下放偏僻乡镇后》,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都市小说,李振华李健富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我重生了,可尽管我重生了仍然没有摆脱官场的暗算。在与前世宿敌的明争暗斗中,我被迫下乡,到了最偏僻的乡镇。天崩开局,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改变了这一切。从此我开始步步高升,在官场如履平地!...
主角:李振华李健富 更新:2025-02-24 0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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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振华李健富的现代都市小说《官场暗算:被下放偏僻乡镇后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一点点小目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一点点小目标”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官场暗算:被下放偏僻乡镇后》,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都市小说,李振华李健富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我重生了,可尽管我重生了仍然没有摆脱官场的暗算。在与前世宿敌的明争暗斗中,我被迫下乡,到了最偏僻的乡镇。天崩开局,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改变了这一切。从此我开始步步高升,在官场如履平地!...
“不是吧,领导,你发达了?很么快就还钱,还有利息?”张娜惊叫道。
司机则有点惶恐不安:“乡长,还钱就好了,这利息,算了吧,我不能要!”
他借钱给领导,本来就是想拉近与领导的关系,要利息,会大大的降低借钱的情分。
况且,2000快,借三天,500块,这利息也太高了哇!
“没事,应该的,给你们就拿着!”李振华豪气干云。
做大款的感觉就是爽!
几番推辞后,两人也只好收下。
几人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李振华也了解到,近来,不断有教师到乡政府反映,要求支付拖欠了三个月的工资!
李振华决定优先处理这件事,于是找来了财政所长韦林,询问追收红砖厂欠款的事情。
韦林却面露难色:
他已经找了刘厂长两次,刘厂长一分也没有缴!
“你有没有跟刘书记汇报?”李振华问道。
韦林:“说了,刘书记让我找你,说这事归你管!”
李振华眉头深错。
刘国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达,把乡里的财政大权交给自己了?
“行,你帮我通知刘厂长,请他到我办公室来!”李振华只好说。
“好,我这就打电话。”韦林马上给红砖厂打去了电话。
“李乡长,刘厂长说他十分钟后到!”韦林回话。
李振华点点头,于是就在办公室等待。
十分钟过去了,刘厂长并没有来。又等了十分钟,还是没有人。
李振华让韦林再次打电话去催。
“他说马上出发,十分钟后到!”韦林放下话筒。
“嗯!”李振华点点头。
然而,又过了十分钟,还是没有人来。
“再打!”李真话有些不耐烦了。
韦林头上已经出现了一层汗珠,他看得出李振华有些生气了,他更加知道,刘厂长是故意的。
他夹在两个人中间,很为难。
李乡长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又抓有他的把柄,他不敢得罪。
刘厂长是刘国栋的人,他也不敢得罪。
真是太难了!
只好硬着头皮再次拨通了电话。
“喂,刘厂长吗?不是说马上过来吗?你怎么还在厂里?”
“哦,我都忘记了。行,我马上过去!”
又过了十分钟,还是静悄悄的没人来。
“再打!”李振华脸上越来越黑。
这刘厂长是要给自己上眼药啊。
“我忙着啊,你让他再等五分钟,我一定过去!”
红砖厂,刘金虎放下话筒之后,冲着旁边几个牌友说道,“来,我们继续!”
一个牌友道:“刘厂长,要不你先去汇报吧,电话都催了五次了!”
另一个牌友也说道:“对啊,人家怎么说也是乡长,你这样冷落人家不太好吧?”
“乡长算个屁,我叔还是书记呢!”刘金虎吐了一口唾液,“乡长也得听我叔的,老子不理他又能如何!”
“来,继续打牌!”
两个牌友面面相觑,也不好再说什么,人家是厂长,自己不过是厂里的工人,管不上这些领导的事。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陪着他继续打牌。
另一边,韦林先后打了十次电话,时间也过去了一个钟头,刘金虎就是找各种借口不现身。
韦林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他很清楚,他已经陷入了两人的争斗中间。
可是没有办法,刘金虎虽然说只是一个普通职工,可是凭着刘国栋侄子的身份,嚣张的很,整个乡政没几个人敢去惹。
刘金虎不来,韦林也没有办法,只能低声下气地一遍遍打电话催促。
而李振华这边,假假的也是乡长,压力很大,他也不敢违抗命令。
“就他,会成为一个大老板?”看着莫钦的背影,张娜不相信地问。
这人怎么看都更像一个诈骗犯,李振华却说日后会成为名噪一时的明星企业家,张娜不相信。
“人不可相貌!”李振华严肃道,“而且他这个秘方,并不完全是骗人的,的确是有些功效!”
当然,李振华有些事情还不能跟张娜说,如果告诉张娜,这个产品不但风靡大江南北,还打开出口市场,张娜说不定以为他是神经病。
在那个时代的人们眼中,外国是遥不可及的地方,一个破乡镇怎么可能做出外国人要的东西,为国家赚取外汇,开什么玩笑!
“行行行,你说啥就是啥!”张娜没有再争辩,毕竟对方是领导。
但是打心眼里是一百个都不会信。
接下来,李振华和张娜继续在街道进行商业调查,基本弄清了青山乡的主要商业模式,规模和体量,也收集了很多从业人员的意见。
回来之后,就是整理数据,进行登记和汇总。
然后就是苦思冥想那个修路计划。
因为按照李振华的设想,无论是莫钦的药厂,还是后来开办的企业,要发展壮大,离不开便捷 的运输!
前世,之所以莫钦他们的工厂是几年前,才发展起来,实际和运输条件落后有关。
这一世,李振华 要通过大力发展乡镇企业,带领乡亲们致富,就必须先修路!
所以,就算有刘国栋、周德军、李树强几个搅屎棍在大肆破坏,李振华也要想办法破这个局!
根据办公室提供的资料,早在王之山之前的前任乡长,就向县里提过修建公路的报告,只是一直没有得到批复。
到了王之山任上,更是先后打了三次报告,都是石沉大海。
王之山也因此心灰意冷,得过且过。
这也是最后他紧急退休的原因
如果按照常规,继续这样打报告要钱,前景不容乐观。
苦思冥想了半天,仍然不得要领。
想了想,决定先回家一趟,放空下思想。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苦思冥想不得要领,你一旦放松不想了,灵感却来了。
第二天一早,李振华踩着28寸永久牌自行车,回到了农村的家中。
“爸,妈,我回来了!”刚到门口,李振华就朝着屋里喊。
一个中年妇女从里屋匆匆走了出来,一眼瞥见风尘仆仆的儿子。
“振华,你回来了?快进屋,妈给你煲莲子汤!”
家里有一个水塘,塘里栽有莲藕,这个时候,莲子已经成熟。
村里人虽然没有钱买肉,但是莲藕、八角等特产倒是不少,就地取材,做点莲子糖水也挺好的。
父亲坐在一张四方木凳上,捧着一支长长的岸烟筒,正在吧嗒吧嗒地抽着水烟。
“咋回来了,不上班吗?”父亲斜了李振华一眼,不咸不淡地问道。
“爸,我今天下村调研!”李振华随便扯了个谎。
其实就是回家散心。
“调研?在这里长大,村里有几棵树、几座山你不知道啊?还用的着调研!”父亲挖苦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下放了?”
李振华从县政府下调乡政府的事,早就传回了老家。
“我,我是自己要求回来的!”李振华又撒了一个谎。
“呵呵!”父亲冷笑,儿子那点算盘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自己回来?好好的县府秘书不做,回来当个农民?这么多年,老子白花了那么多钱送你读书了!”
父子俩一见面就隔空交火,气氛尴尬。
“喂,老头子你说啥呢?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啊?”
母亲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汤。
母亲和父亲毕竟不一样,母亲明知道李振华是被贬回来的仍然毫无怨言。
“儿子当乡长怎么就是农民了?乡长可是个官,吃皇粮的!可比你只会耕地抽烟强多了!什么东西!”母亲对着父亲就骂。
父亲被母亲一顿呛声,不出声了,只好闷声抽烟。
“不管他!儿子,来,喝妈做的莲子汤!好不好喝?”
母亲热情地招呼着儿子,帮他把背包放好。
“嗯,很好喝!甜!”李振华由衷地赞叹。
久违的味道!
又甜又鲜又香,真的很好喝。
一羹糖水落肚,李振华进屋时被父亲挖苦产生的不快烟消云散。
“妈,你也喝!”
母亲非常关心儿子的情况,不停地问东问西,比如工作忙不忙,有什么困难,有没有钟意的女朋友之类,李振华只能应付着东一句西一句瞎扯。
眨眼间就到了傍晚,需要准备晚饭了。
“老婆子,你放米去煮饭,我到下面去看看还有没有猪肉卖!”父亲说了一句,就要出门。
他虽然对李振华被下放当乡长十分不满,但是儿子回家,心里还是很高兴,于是想出门弄个荤菜。
“三叔,你要去哪里啊?”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一个中年男子跨门而入。
“村长?!”
吴有才手中拎着一只猪脚,“振华在家吧?我听说乡长回来了,特过来讨杯酒喝。菜我带来了,三叔不用去买了!”
母亲从厨房中走出,大声道;“哟,是村长啊,快进来坐!来就来,还带猪脚干什么。我们家里有菜!振华,村长来了!”
李振华从房里走出,吴有才连忙上来握手:“乡长,不好意思,听说你回来了,我不请自来,讨杯酒喝,乡长不会怪我吧?”
吴有才是本村人,担任村主任已经十年,李振华当然认得。
不过参加工作后,双方没有见过面,没想到从乡政府回家的第一天,他就上门了。
“村长客气了,我欢迎都来不及,怎么会怪。来来,坐!”
李振华连忙招呼他坐下,又拿起茶壶去泡茶。
就在这时,门外又走进一个人,手中拎着一瓶白兰地。
“支书?你也来了?”母亲一愣。
支书是邻村人,平时住在村委会,很少串门的。
陈树军:“三婶,我听说乡长回来了,特来讨杯酒喝!”
“好好,进来!刚好村长也在,今晚你们好好喝一杯!”母亲连忙招呼他进屋。
李振华也走了过来。“支书!”
陈树军赶紧伸出手,热情道:“乡长,回来也得不到村委会坐一坐,让我们汇报汇报工作!我们只好厚着脸皮,上门来讨吃讨喝了!”
李振华也连忙说道:“是我失误,我应该去看望你们的,没想到劳烦你们上门一趟。辛苦了!”
寒暄几句,双方坐下。
三人大小都是个领导,有共同话题,很自然就聊起了官场上的事。
李父很识趣,自己插不上嘴,就默默地去鸡笼边,抓出一只大公鸡。
母鸡已经卖了,剩下的就是几只雏鸡和大公鸡,只能杀了大公鸡待客!
哎,是哪个兔崽子的领导,收了钱还让我儿子回来当农民。卖猪卖母鸡的钱当是喂狗了啊!
李父叹了口气,默默杀鸡。
不久,又有几个人来到,他们分别是村里的会计和村民小组长。
目的很简单,一是拜码头。在普通村民的眼里,乡长已经是一个大官,他们可不会像李父一样,认为乡长是个农民。
二当然就是趁机提出一些要求,希望李乡长能够多多为村里办事!
其中的焦点,也是修路!
从村里到乡政府有十里远,都是泥泞小路,一到下雨天,就变成了沟壑,十分难走。
他们希望李振华任上,乡里能够提供支持,修的好一点,让村民出行方便的同时,山货能够更好的地运输出去。
要知道,村里各种土特产不少。
如果能够外运,农民们增收不少。
无论是乡里,村里,修路都是一个绕不过的话题。
有路才能致富!交通不畅,是贫穷的罪魁祸首。
“以前你们的货是怎么卖的?”李振华问道。
“挑到集镇上卖!”一个村民小组长回答。“不过到乡里不好走,路又远,我们一般是挑到隔壁的玉兴县去卖!”
“玉兴县?”
玉兴县是紧邻栖霞县的一个县,是地级市所在地,经济比栖霞发达。
“对呀,那边卖的价格高一点,而且路程不远,比到乡里还要近一些,所以村民的产品大部分都是挑到玉兴那边卖,到乡里卖的很少。”村主任吴有才补充道。
“对,从这里出村,不到两里,就到了我家所在的河湾村,过了河湾村,就到了玉兴地界!到集镇大概六七里路。”支书陈树军也说道。
李振华若有所思,觉得似乎有那么一道灵光在脑里闪过。
“陈支书、吴村长,有空不?我们去一次玉兴县!”李振华问道。
吴有才和陈树军对视一眼,爽快答应:“没问题!”
饭后,李振华、吴有才和陈树军各骑着一部28寸自行车,结伴往玉兴县而去。
道路是泥路,只有不到三米宽,勉强开得一辆手扶拖拉机。
路两边分别是农田和大山,山上林木葱郁,田里庄稼遍野。
路边,生长着很多高大的尤加利树,迎风摇曳,像是一排排站在路边的哨兵。
对面山上,也有连片的这种树,散发出一阵特殊的香味。
“吴村长,陈书记,我们村这种尤加利有多少?”李振华有意问道。
“很多!”吴有才回答,“我们山塘村和陈书记的河湾村,大概有一半的山地都是这种树。据说是做家具的好材料。只是一是交通不便,无法大规模运输。二是国家的禁伐政策,不能擅自砍伐。所以,没有什么用!”
呵呵,没有什么用?很快它们就有大用了!
李振华知道,这是前世莫钦那个风靡大江南北的产品的主要原料之一!
怪不得前世莫钦企业做的那么大,这遍都是原料,根本不需要多少成本!
三人继续往前走,沿途又见到了很多的玉桂林,八角林。
这些都是重要的中药材。
可惜因为交通不便,他们只能窝在大山里,自生自灭。
一个钟头之后,出了河湾村,前面就是玉兴地界。
令人惊讶的是,其前面竟是一条足有七八米宽的硬化道路,直通远方,宛若一条长龙!
相比栖霞境内的泥泞路,简直是两个世界。
“这就是玉兴县!”支书感叹道,“他们这边经济发达,道路四通八达,比我们强太多了!”
“是啊,如果我们的交通也像他们这样,我们也不会那么穷!”村长也说道。
李振华感受到了震撼。
他记得小时候赶集,也来过玉兴的圩镇,和青山乡并没有多大区别,都是一样的泥泞小路。
没想到十年后,玉兴境内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
而青山,却在原地踏步!
山水相依,却是两个世界。
为什么相邻的两个县,差距这样大?仅仅是因为穷吗,还是因为某些人的不作为?
李振华自然而然地想起,在经济工作会议上,周德军和李树强对修建过境公路的反对。
心中一阵沉重。
“村长、支书,如果我们修一条路,连通玉兴公路,你们觉得如何?”
李振华有一种想法,想象从村里、从乡里修通一条宽阔的马路,连接玉兴县的硬化道路。
这样就可以绕过刘国栋、周德军他们的阻挠,帮助农民实现致富。
村里的、乡里的农副产品,可以通过这条道路,源源不断地流向玉兴市场,又通过玉兴的道路网络,走向更广阔的的天地……
“这当然是好事!”吴有才说道,“如果这能这样,村里的产品就再也不愁运不出去,也不用担心烂在地里,烂在地上了!”
“好,既然这样,吴村长,陈支书,你们就组织人仔细研究一下,形成一个方案,上报乡政府,我们研究落实!”李振华当即决定!
他敏锐地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机会,可以形成替代原先修建过境公路的B方案!
如果过境公路的提议胎死腹中,就集中力量于一两个村,单点突破,先做出一个示范村!
无论如何,不能让乡亲们一直穷下去!
特别是,计划中的莫钦的中药工厂也要上马,没有交通,岂能解决!
“不过这里有个风险。”支书陈树军提醒,“这样做的结果造成我县的农产品外流!上边可能不同意!我们在村里倒是无所谓,但是乡长你,可能要承担巨大的政治风险!”
简单地说,就是乌纱帽不保!
张记饭馆。
张记饭馆是一间小饭馆,一楼是厨房和饭厅,二楼、三楼是雅座。
一楼饭厅只有二十多平方米,摆着四张饭桌。
“老板,吃点什么?”老板张老头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很热情,看到李振华走进来,马上迎上来问道。
李振华在靠墙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一份炒粉,一碟花生米,一斤米二。”
“好咧,马上就来!”
张老头用抹布把李振华面前的桌子抹了一遍,接着又端来一壶茶,这才往后厨走去。
十分钟后,一碟金黄的炒粉,一小碟红衣花生米,还有一大碗略显浑浊的米酒就被端了出来。
李振华食欲大动。
虽然今天心情不佳,但是看到这自幼爱吃的炒河粉、白糖花生米,不快也消散了大半。
当即大快朵颐。
随着炒粉的快速落肚,饥饿感慢慢消失,面前就剩下花生米和烧酒。
慢慢地喝着酒,嚼着花生米,愁绪又上来了。
回想着今天遇到的荒唐遭遇。
原本以为被下放到青山乡已经是一个最坏的结果,谁知刘国栋马上又给自己当头一棒。
很明显,这种安排绝对不是正常的领导分工。
凭自己的学历和资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做那个最没有技术含量和前途的后勤工作。
要知道,现在的乡政府人员,除了自己,最高学历就是大专,而且是成人大专那种。
其他的大多是中师、高中、甚至初中毕业!
李振华这种正牌的名校科班生,按道理放在哪个乡镇都应该是香饽饽。
可是偏偏被安排去管后勤。
所以,被人针对是肯定了的。
狗日的刘国栋,到底是自己的主意,还是和赵东有什么勾当,现在一概不知。
唯一知道的,是现在的工作很难做,所有的计划被打乱,如果按照现在这个状况,别说崛起,恐怕一辈子只能做半个农民!
李振华郁地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闷酒。
大碗里的烧酒越来越少,脑袋也开始有些沉重。
好在有花生米,喝再多的酒也不觉得乏味。不知不觉,一斤米二就喝完了,又要了一斤。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就到了下班时间,政府里的人陆陆续续地从门口外边经过,回家去了。
镇里只有一条街,这条街是政府人员上下班的必经之路。
李振华虽然微醉,但是从门口经过的每一个同事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罗芸、陈明等是骑自行车,张扬、黄开升、周德军和土地所长等是骑摩托车。
刘国栋也走了,他坐的是小汽车!
那个年代,小汽车是非常罕见的,一般是县里的领导才配有专车。
而现在,刘国栋却坐小车下班,而且驾驶室不是他,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司机。
他坐后座。
专职司机!
毕竟那个年代,小车极少,单位都很少有,更不要说私人了。
专职司机,更加是公车的标配。
看来,这个书记问题不少,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查查。
可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跟他斗?
李振华越想越觉得丧气,酒喝的更多了。
天很快黑了,赶集的人早已散去,街上冷冷清清。
李振华继续喝着酒,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店里只有他一个客人。
“老板,来,我来陪你喝两杯!”
不知什么时候,张老头走了过来,拉了张椅子,在李振华对面坐下。
难得有伴,李振华立即举杯,“老张,来!喝!”
张老头和李振华喝了一杯,又给李振华满上。
“老板,我也不白喝你的酒,我送你一碟花生米,不收钱!”
转而冲着厨房里喊:“翠花,拿碟花生米!”
“好咧!”不到一分钟,老板娘苗翠花就捧着一碟花生米走了出来。
老板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身材略显臃肿,显然,开饭店的吃食不差。
李振华和张老头又碰了几杯,脑袋更加沉重了。
“小伙子 ,看得出来,你有心事。是不是碰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酒过三巡,张老头终于问道。
“心事,我能有什么心事?不就是刘国栋那个老家伙罢了!”李振华口齿都有些结结巴巴。
张老头和翠花互相看了一眼。
张老头:“你得罪刘书记了?”
“呸,我什么时候得罪他?是他得罪我!他搞我!”
李振华酒精上头,渐渐地分不清眼前的是什么人,只想一吐为快。
不久,就把这些天以来遭遇的委屈全说了出来。
张老头哪里懂得这些官场里的争斗,他只能一边点头,一边跟着骂几句刘国栋不是人。
在李振华把今天的遭遇全部说完,他才说道:“小伙子啊,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其实我们都知道,刘书记是青山的土皇帝,像你这样被他欺负的很多,以前新来的干部,很多都是干不到一年就被他气走了。”
“我看你呀,还是尽快调离的好,继续呆下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调离?我那都不去,我要和他斗到底,把他拉下马!”李振华趁着酒气,雄心万丈。
“和他斗?哪有那么容易。以前和他斗的都完了。除非你找到比他更强大的靠山!”
“靠山?”
李振华想到了自己的大学同学,的确有人有背景,比刘国栋强大得多。
可是他们不在栖霞县,是在外地,不可能管得到这里。
在县城,自己认识的人不多,李健富算是一个,还有曾经的办公室同事,朱科长,张建华、曾花。
李健富就算了,下放青山就是拜他所赐,现在是自己的敌人
朱科长,张建华、曾花和自己关系倒是不错,可是连挽留自己留在秘书科都做不到,怎么有可能来斗刘国栋?
此路不通。.
除此之外,自己好像找不到什么人脉了。
新人啊,人脉是硬伤,要办事真的很难,很难。
等等,好像还有一个。
李振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
何中华,电话号码:XXXXXXXXX.
李振华记得很清楚,救他们的时候,无论从他们的衣着、外貌、气质看,他们都不是普通人。而且,那个男的说过,有困难可以打电话找他。
想了半天,李振华终于定下决心,走到固话旁边,拨出了号码。
“喂?”
“是何叔叔吧?我是小李,昨天我们见过面,在青山乡长坡拐弯处。你们现在伤好了吗,没有大事吧?”李振华没有直接说自己的事,而是关心地询问对方的伤情。
“哦,是小李呀!”电话里,何中华显然是很意外,又有些惊喜,想不到李振华还关心着他们的伤情。
“好多了,好多了。我们一回来就住进了医院,有医院的医生给我们检查治疗,我和你嫂子都是皮外伤,擦些药水吃点药就行了,小霞情况重一点,伤到了头,要住院观察几天!”
“哦,那可要小心啊,一定要治疗彻底,千万别留下后遗症!”李振华说道。
“会的,我们会的。哦,对了,你去青山乡报道了吧,工作顺利吗?”很自然地,何中华就反过来询问李振华的工作。
“是报道了,可是我……”这一下触到了李振华的痛处,不知该如何回答。
对面的何中华是何等人物,立即听出了门道,“是遇到困难了吗?说说看,叔叔看能不能帮到你。”
李振华犹豫着要不要把遭到刘国栋打压的事情与他说,一是他并不了解何中华是什么人,不知对方能不能帮得到自己,另一方面,自己与他不过是一面之缘,让他帮忙好像有些挟摁图报的意思,不道德。
但是心里又很想说,正如何中华看得出他是大学生一样,他也看得出对方文化很高,一个人总是愿意和自己相当层次的人交流,这比向张老头倾吐心事愉悦得多。
“说呀,说嘛,说出来就好了!”
“憋在心里不是事,和老张头我你都敢说,还怕什么,说吧!”张老头在一旁怂恿。
最终,在张老头的鼓励和酒精刺激的双重作用下,李振华竹筒倒豆子,把这些天来遭遇的不公事全倒了出来。
何中华没有插嘴,一直静静地倾听。
“什么?竟然安排一个大学生乡长去管后勤?这不是乱弹琴吗!”
中州市人民医院特护病房,一袭贵妇人装束的叶芸在何中华面前走来走去,愤怒地说道。
“我倒想去看看,一个贫困县的穷乡镇,是不是大学生满天飞,人才过剩!就是放在我们中州市,复旦生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岂有此理!”
“老何,这事你必须管!不然这小伙就废了!”
何中华脸色为难,说道:“阿芸,别乱说,我们是党的干部,一切都必须在组织原则下行事,不能徇私!”
叶芸脸色一沉,“老何,谁叫你徇私了?小李明明就是个人才,亏你在官场混那么久,看不出小李是遭人打击报复么?就算他是个阿斗,也总要观察一段时间才知晓吧?刚报到就被判死刑,不是打击是什么?”
何中华张口结舌,有醍醐灌顶之感。
的确如此,哪有一开始判定人家不行的,明显不正常。
“再说,如果没有小李,我们一家三口都嘎了,你还能在这里为组织服务!这件事,你不管,我管!”
何中华的脸顿时焉了……
李振华不知道中州市人民医院里的一幕,他只顾把积压心中苦闷倾泻出来,毫无保留。
吐完之后 一个人觉得轻松了很多。
他不知道,此刻,张娜正站在门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张娜是看着他离开政府的,一直到下班都不见他回来。女人的敏感,让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没有下班,一直呆在办公室。
直到天黑,也没见李振华回政府大院。
于是,她就寻了出来。
街道不长,她很快就寻到了张记饭馆,看到李振华正在打电话,酒话连篇!
“小张,你来了正好!”
张老头当然认得张娜,乡镇不大,政府的人出出入入都要经过这条街,张老头就没有认不出的。
“你们李乡长喝多了,你把他扶回去!”
张娜点点头,让张老头把酒撤了,然后就扶着李振华,摇摇晃晃地往政府大院走去。
李振华已经醉了,他不知道扶着他的是谁,只感觉到是一个人。回到宿舍之后,门还是张娜掏钥匙给他开的。
扶着李振华到床边,让李振华躺下之后,张娜正要转身离开,李振华却迷迷糊糊地抓着张娜的手,用力一拉,张娜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张娜脸顿时绯红。只觉得心中一阵狂跳。
然而,几分钟后,却没有见到任何动静。
抬头一看,李振华竟然已经睡着了 ,正发出鼾声。
张娜叹了口气,拉过一张被子给李振华盖上,然后离开了房间。
何晓雪被他爸—说,不出声了。但是撅起了—张小嘴,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李振华知道事不可为了。
何中华显然是不愿意和自己太过亲近,所以制止了何晓雪透露单位和住址。
也是,自己和他们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事情有些操之过急了。
“何叔说的对,我现在的确有些忙,哎,又要修路又要办厂什么的,还有,教师工资的事,我都忙的焦头烂额了!”
顺着台阶就下。
无论如何,保持融洽最重要,很多事情,只能—步步徐徐图之。
酒过三巡,叶芸拿出—张卡,开口道:“李乡长,上次真是非常多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家三口就完了。这有十万块,是我们的—点心意,请你收下!”
这是—张银行卡!
李振华大惊,“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钱,我不能要!”
叶芸:“嗯,莫非李乡长担心?你放心,这是答谢你的救命之恩的私人的钱,不会有任何问题,这件事我们也不会和任何人说,你放心收下就可以了。”
李振华:“不是,我是说,我救你们不过是顺手之劳,我不需要答谢!其实,不单是我,其他人遇见也会救的。这钱我不能要,你收回去。”
其他人也会救?救个球!整部大巴的司机和乘客都跑了。
叶芸想了想,把卡放在桌子上,又从包里拿出另—张卡:
“李乡长莫不是嫌少?也是,我们三条命就值十万?太便宜了!这样,我这里还有—张卡,是我日常开支用的,里面应该还有两万块,—起给你!不够,我们回去后再给!”
李振华还是推辞:“不不,阿姨,我说了,我救你们不是为了钱。你知道,我们山里人天生淳朴,见到别人有难,不会不伸出援手的。这就是顺手之举,你们真不用放在心上。这钱,我真不能要!”
何晓雪跑过来,抓住李振华的手臂,摇着:“振华哥,你就收下嘛,你救了我们,收是应该的,我们家不缺这点钱!收下嘛!”
何中华也说道:“对啊,小兄弟,救命之恩,不敢不谢!
如果我们什么也不做,岂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我们钱虽不多,十万八万还是有的,如果小兄弟觉得少,也是人之常情,是我们准备的不周了!我们回去后会再给你寄来。这点钱你就先收下!”
不知不觉,他把“李乡长”改成了“小兄弟”。
李振华还是坚持拒绝:“叔叔你们误会了!我不是嫌少,是我真不能收。
其实,十万块对我已经是个天文数字,我也很需要。但是我父亲从小教导我,钱要靠自己—步—步地凭双手挣来,绝不能不劳而获!
如果我收了你们的钱,就是乘人之危,我父亲知道了会打断我的腿!
所以,我真不能要你们的钱,你们就别难为我了!”
开什么玩笑,收了你们的钱,你我之间的情分到此就断了。
我今后的路还要靠你提携呢,岂能斩断这份情谊?
你们父女三人轮番上阵,我说不过,我就把老父也扯进来,抬出家法祖训,你还能奈我何?
只要我不收你任何东西,你们欠我的始终存在,日后你总得偿还!
何中华和叶芸互相看了—眼。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李振华:“我爸是—个农民,辛苦了—辈子,每天下地劳作,挣点微薄的收入供我们读书。他虽然穷,但是从不贪别人任何—点东西。从小教我们,人穷不能志短!做人要活得清清白白。我今天出来工作了,但也不敢忘记父亲的教诲,所以,你们的钱我是万万不敢收的!”
接下来,两人交谈的十分顺利。
张局长表示,会尽快向上级递交报告,争取青山乡的过境公路早日上马。
因为公路项目,他们虽然是主管部门,但是都要经过县里讨论通过,才能组织实施的。
李振华一再对张万山表示感谢,并邀请他今晚一起吃饭。张万山拒绝了。
“李乡长,今天我就不去了。等这个项目批下来,我去你们青山乡做客!到时你可不要嫌弃啊!”
“不敢!只要张局长来,我保证用最好的酒,杀最好的放养大鸡公。我们不醉不归!”
两人哈哈大笑。
足足谈了半个钟头,李振华才告别走出来。
何主任十分惊讶,以往乡里的领导来,张局长见面不会超过三分钟。
这次竟然足足谈了半个钟头。
可见他对李振华,或者是对李振华的这个报告十分满意。
不过李振华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到目前为止,张局长都是口头承诺。
而自己对张局长又不是很了解。
于是问送自己出来的何展鹏:“何主任,我这个方案局长真会批吗?”
“百分之九十!”何主任说道。
“啊,这么高?”李振华有点惊讶。一般来说,在政府部门,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和民间说的百分之百没有本质区别。
政府的人就是觉得百分之百,也会只说是百分之九十。
因为要留余地啊!
李振华的心中再次淡定许多。
于是邀请何主任一起晚餐。
只是何主任和张局长一样,拒绝了。
毕竟和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不熟,拒绝请吃在预料之中。
出来之后,李振华没有急着赶回青山,而是来到一个公用电话亭子,塞进去一枚硬币,开始呼人。
很快,电话机响了起来。
回话了。
李振华抄起话筒。
“喂,哪位?”
“朱科长,是我,小李啊,李振华!”
“李乡长?”电话里头一通惊喜,“你回来了?还是在乡里?”
李振华:“我在县城,就在距离乡政府不远的街边。
“啊?你小子怎么不进来?既然来了的,也不来探望一下老哥!是不是当了乡长忘记了我们这些小秘书啊?
“哪里哪里,朱科长说笑了。”李振华有点惶恐,“我不是怕打扰你们不方便吗,所以先打个电话。今晚有空吗?出来吃饭聊聊!”
好不容易来一趟县城,叙叙旧是必要的,他们可是自己认识的在县里少有的几个靠近权力中心的人之一。
“这个……”电话那头有些犹豫。
“是小李吗?他出来了?是调回来了吗?”
“问问他有没有带点山货出来,我有点想吃红薯了!”
旁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李振华听得出,那是张建华和曾花。
“朱科长,没事,我就是和你们分开久了,想见见你们,聊聊天。对了。这次我回家带了一大袋红薯出来,保证够你们吃个饱!”李振华说道。
“答应他啊,吃顿饭而已,你不去我去!”
“就是,大家同事一场,叙叙旧怎么了,不去倒显得我们不近人情!”
张建华和曾花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怂恿。
“这个……好吧,你说地址,下班了我们过去!”朱长江终于答应。
李振华也松了口气。他还真有点担心朱长江他们不肯出来。毕竟自己和他们只有十日的同僚之情。
他们出来,自己才能继续下一步计划。
“好,下午六点,南记饭店!”
南记饭店是离县政府不远处的一个饭店,其特色是分量足,价钱公道,味道相当好。
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喜欢的去处。
“好,我们到时候过去!”
“哦,对了,那个姓赵的就不要叫了!”李振华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才挂了电话。
姓赵的就是赵东,县长赵刚的儿子。
把李振华赶下乡后,他就顶替了李振华原来的职位。
这样的人还请他吃饭?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雅量!
李振华到南记饭店订了一个包厢,点好菜,就开着空调,一边喝茶,一边享受这难得的清凉之风。
那个年代,也只有饭店这种地方,才普及了空调。像青山乡政府这种穷地方,只能挂一台双马牌吊扇,在炎热的夏天,吱吱作响。
舒服啊,有钱真舒服!
李振华心中暗叹。
六点零五分。
笃!笃!笃!
有人敲门。
“进来!”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进来两男一女。
正是秘书三科的前同事朱长江、张建华和曾花。
“李乡长!”朱长江人刚进,一只大手就远远地伸了过来。
李振华连忙起座,迎上去,“朱科长!来来!坐!”
又对着朱长江后面的两人:“张大哥、花姐!”
张建华走上来,轻轻一拳擂在李振华的肩膀上,“你小子走运了啊,下去没几天,都副转正了!”
曾花也笑道:“华仔,这是升官宴吗,花姐我可没准备礼物啊!”
“哪里,我就是一个农民。花姐,你们三位才是官,你们能来,已经让我三生有幸,诚惶诚恐了!”李振华连忙说道。
曾花噗嗤一笑:“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李乡长变得越来越圆滑了!”
“哪里,都是花姐你们教导有方!”李振华也恭维道。
几人相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
气氛迅速融洽起来。
落座后,李振华亲自给三人倒了茶,又给朱长江和张建华敬了烟,然后让司机返回车上,拎来三袋红薯,每人送了一袋。
红薯这东西,乡下很多,不值钱,可是在城里,却是稀罕物,很多人都喜欢吃。
朱长江他们也是如此。
曾花他们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收下!
双方的距离再次拉近。
很快,酒菜上来了,大家边吃边聊,主要就是聊各自近来的工作情况。其中又主要是聊李振华在青山乡的情况。
毕竟秘书科的工作大家都经历过,枯燥又乏味,没有什么好聊的,倒是曾花他们对李振华到青山后的工作充满了好奇。
李振华是把近来的遭遇和他们说了个大概,着重强调了准备修建过境公路的计划。
“你是说,你已经把修路报告交到了交通局?”朱长江问。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李振华问道。
“问题是没问题,不过这种项目,按照惯例,交通局只是负责立项、论证,最后拍板需要县领导!”朱长江说道。
来了,终于进入正题了。李振华就等着他说这句话。
“我也听张局长说了,朱科长,县里是谁主管交通这一块?”
朱长江:“是张副县长。”
李振华心中记下了这个名字。
朱长江有点诧异:“李乡长,你不会是想直接去找张县长吧?”
李振华连忙否认,“哪里,我这种级别,哪能直接找县长,我就是好奇,想问一问。”
朱长江却看穿了李振华的心思,都是做秘书的,揣摩别人的心思都是特长。
“李乡长,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你也不用瞒我。你是不是想通过我们让张县长支持你的方案?”
李振华老脸一红。被人揭穿的感觉不太好。
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就是怕我的方案通不过,想请几位老哥在张县长面前美言几句,让我们青山乡早日修成公路,农民脱贫致富!”
朱长江一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点点头说道:“难得李乡长这么为百姓着想。张县长正好是我们秘书三科服务的领导,有机会我们可以帮你提一提。不过,你总得让我们看看你的方案吧?别整得到时候张县长问起来,我们一问三不知,这个脸就丢大了!”
李振华心中大喜。想不到事情这么凑巧,分管的副县长正好是朱长江他们的顶头上司。
如果朱长江他们真能在张县长面前说说话,项目通过的概率肯定会加大。
“有,有,我这里有方案!”李振华连忙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恭恭敬敬地递给朱长江。
朱长江接过,若有深意地看了李振华一眼。
你这小子,早准备好的?
李振华尴尬一笑,也不否认。
就是,就是特意准备好的。
否则为什么要让张娜打印一式三份?一份交给交通局,一份交给朱长江,相当于间接交给县领导,算是增加一道保险。
朱长江仔细看起来。
看着看着,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得惊喜,变得兴奋。
“李乡长,牛啊,你的这个报告太好了!”
什么?!
张建华和曾花相视一眼,也凑过去观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忽然一起望向李振华,像是看怪物一样。
“你,你竟然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三三制,一级只需出一点钱,就能把事情办了!简直是天才啊,我怎么就想不到呢,呜呜!”
“我也是。我一直以为我有一个聪明的大脑,现在看来,就是一个榆木疙瘩!华仔,你是真的牛,离开秘书科,是我们三科的重大损失啊!”
李振华苦笑。
其实不是我牛,是以为有几十年的前世经验,又被刘国栋、周德军他们逼得走投无路,才不得已提出这样的办法。
如果日子过的舒舒服服,又有领导罩着,谁愿意花脑筋去想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
运气好,领导说你有创意,是个人才。运气不好,领导说你不务正业,异想天开。
搞不好,一怒之下,把你开了。
所以,在体制内,绝大多数的人都选择收敛锋芒,磨平棱角,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领导不说,我知道也只能装不知道。
明哲保身,中庸之道才是上策!
李振华不一样,他现在是半个农民,已经豁出去了,也只有到了他这种程度,才敢提出这么大胆的方案!
“你就有劳三位大哥大姐在县长面前多多美言了!”李振华说道。
“放心,你这个方案,我一定想办法交到张副县长手上!”朱长江拍着胸脯说。
李振华大喜!这个结果,已经超出了预期!
要知道,看到方案和听到方案,是两回事!
听人转述,往往是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很多好的方案会胎死腹中。
亲自看到详细内容,带给人的视觉冲击是完全不一样的,容易令人代入其中!
李振华之所以要请朱长江他们吃饭,就是知道交通局的报告,不会直接原文呈送县政府,而是进行汇总,在统一上报。并提出自己的意见给上级决策参考。
上级不见得能够理解每个方案的精髓。
现在有交通局推荐,又有张长江他们帮说话,还把方案直接交到县长手上,那就是三层保险了!
“朱科长‘张哥,花姐,来,我敬你们一杯!’”李振华很激动,端起酒杯,朝三人敬酒。
三人同样举杯。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走进来一个人。
“哦,大家都在啊?怎么请吃饭不叫我?”来人大大咧咧地说着,径直走进来。
朱长江他们顿时愣住。
李振华更加惊讶,这家伙怎么来了?
当即冷冷道:“你来干啥?这是我们的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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