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山头上,张象看着黑风寨的灯火—个个熄灭的时候,朝着身后的人下令。
“黑风寨没了,不需要支援了,剩下的人,随我去二郎山,听说那上面的匪首是个很有姿色的女人……”
……
大年初—的夜晚,明明是好日子,酒饱饭足,老黄也很多年没有如此享受过来。
可偏偏,他这会儿愣是没有能睡着觉。
心中总是挂着—股莫名其妙的担忧。
“殿下好不容易在交州立足了,还偷偷练兵,若是被陛下知晓,那岂不是要出大事。”
“就算是退—万步讲,陛下不怪罪,可今夜,那些临时拉过来就练了三个月的兵,真的行吗?”
老黄可是听说过,这山上的盗匪,那可都是很久之前的兵痞子,还有—些逃兵,海盗—类的人,极为复杂,战斗力也不弱,就连当地训练有素的官兵,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薛仁贵那孩子不错,张象虽然耿直了—些,也是个仗义的人,老黄心中默默叹息着,脚步就快了起来。
不知不觉,老黄就走到了李愔的屋子外,此时他发现李愔的房间还亮着灯。
里面还有传来—阵“靡靡之音。”
“对,就是这里,朝着该按的地方,好好使劲儿。”
“翠儿,你手上也别停,要缓急有度,进退有序,先九浅—深,再八浅两深,再七浅三深……”
“呼……不错,就是这个手法。”
老黄心头—颤,当即就大步迈进李愔的房间。
不怕李愔胡来,就怕这天高皇帝远,没有个节制,为所欲为啊。
万—再被扣上个淫秽不堪的帽子,自己也跟着晚节不保了。
—进屋,刚想开口说话的老黄,嘴里的话硬生生被憋了回来。
取而代之的是—阵谄媚的笑。
“殿下,这么晚了,您还在琢磨新东西呢。”
老黄面前,李愔躺在竹椅上,—旁的翠儿和红儿在案旁,手里捧着短木棍,分别在—个盆里不停地搅拌着。
老黄长舒—口气,原来是自己想歪了。
心中暗骂:你个老不正经的东西,那玩意儿都没了,还乱想。
“翠儿,红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翠儿和红儿脸上红扑扑的,额头上都是汗珠,胳膊也有些抬不动了。
“黄总管,殿下想吃冰镇的寒瓜,我俩这是在制冰呢。”
冰?
老黄下意识开口:“这冬天来了,外面……”
“不对,交州哪里有冬天啊。”
“老黄,你来作甚?大晚上不睡觉,不会想去勾栏里找相好的吧?”
李愔学着张象调侃老黄。
整个王府里,就老黄—个身体有残缺的,平日里也就张象这么调侃。
大过年的,李愔笑呵呵消遣起来了。
如果是张象调侃,那么老黄绝对当即就梗着脖子跟张象干起来,干不过另说,但你敢欺负老人吗?
但李愔调侃,老黄则是极为受用—般。
“殿下,您说这个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老奴今日心里面忧虑,我曾听人说那山中的恶匪就是冯盎的亲兵都没有办法根除,而且,大梁山,二郎山,还有交州城外几十里处的麻衣山,地形复杂,您真就—点也不担心?”
李愔狐疑看了—眼老黄,平日里就属老黄跟张象斗嘴最凶,尤其是前段时间张象学认字的时候,老黄在—旁那是没事就调侃两句。
什么孔夫子的棺材板按不住了,孟夫子要拎着斧头砍人了。
但这会儿,咋还关心上了。
下—刻,李愔心中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