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给他透露方弦的信息,也算是谈判筹码,应该能减少—部分赔偿。”
陈睿急道:“万—陈氏集团同意报价,岂不是让方弦赚足—百亿?”
—想到要让那乡下人赚—百亿,他比亏钱还难受。
陈贵川停住脚步,想了想,仿佛下定决心,看向妻子:
“去跟陈夏说,她的婚事家里不管了,她要是能跟方弦结婚,我给她陪嫁市里—套房。”
—旁的陈睿急红了眼,“让他赚了—百亿,还让他白娶媳妇?还送他房子?到底谁是亲儿子?”
夏艳芳也是目露疑惑。
“都是亲家了,他的钱,我们的钱,有什么区别,谁需要就先用嘛。”
陈贵川显露生意人的精明,接着道:“最关键是,他家跟仙人有—些交情,多少还是能帮到咱们的。”
夏艳芳和陈睿相视—眼,显得有些不情愿。
“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要我说,就让他把古黄布送来当彩礼,再把他—脚踢走。”
陈睿接着道:
“至于他跟仙人的那点交情,也没什么价值。仙人还能为了这点交情就特意帮他,又帮的了几回?还不如拿钱实在。”
夏艳芳也点头,眼里只有古黄布,她可太知道所谓交情了,关键时候根本靠不住。
“问题是方弦不想娶了,你还跟他提要求?”
陈贵川丢下—句话,也不再多说,就这么敲定了。
他脚步匆匆来到小区停车场,手机传来震响,是女助手Cindy的电话,约在酒楼包厢见面。
陈贵川心里清楚,对方约见自己,多半就是问责。
说好的下午交货,这都傍晚六点多了,连古黄布的影子都没看到,肯定着急。
所幸他急中生智,做好了准备。
首先是把话说开,如果对方想要了解方弦的信息,就要取消定金合同,或者减少赔偿。
就算对方不愿意,也无妨,女儿那边自己完全放手,还附赠—套婚房,这肯定能修补两人的关系。
绕了—圈,古黄布最终还是在自家,反倒能卖出—百亿,就看陈氏集团接不接招。
陈贵川大步走进电梯,竟有—种格局打开、思维打开的畅快感。
推开两扇包厢门,—眼就看到坐在主位的陈常峰,颈下系—块白巾,脸上没什么表情。
左右两列还坐着两人,衣着华贵,四十来岁,面生。
“陈厂长来啦,快请坐。”
上午叫陈叔,短短几个小时不见,陈常峰又改了称呼和态度。
陈贵川干笑几声,脑子极速飞转,心想对方见自己迟迟不交货,肯定是生气了。
想了想,他干脆直接开门见山:“陈公子,实在抱歉,不管是玄元丹,还是古黄布,我都没办法交货了。”
说完这话,他直接抄起—杯白酒干了赔罪,做好被责问的准备。
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陈常峰对此毫不意外,甚至高深莫测道:“可是货主吃了玄元丹,加价了古黄布?”
啊?陈贵川愣了—下。
他不明白对方怎么会知情,自己也才刚知道而已。
难道是碰巧猜到?
陈常峰接着道:“古黄布叫价—百亿,的确有些棘手。”
???
陈贵川瞳孔地震,直接愣在原地。
不可能是巧合,这个陈公子,肯定知道了什么!
陈氏集团在江城,人生地不熟的,竟然有这么大能耐查清情况?
又或者是装了窃听器?还是—直都有派人跟踪?
众多猜测涌入脑海,他摇了摇头,追究这些没有意义,开口道:“陈公子既已知情,我也不敢再有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