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赖元元和周秉戌在客厅悠哉地煮着茶,眼睛还时不时瞅瞅电视。
周赖呢,负责收拾碗筷,然后进厨房清洗。
洗完,他双手湿漉漉地就出了厨房。
周秉戌正专心给赖元元修剪指甲。
周赖抄起茶几上的一杯茶,“咕嘟”一口灌下,苦得他眉头紧皱。
“啥破茶,苦死个人!”
说着,他吐出舌头,可紧接着又把茶咽了下去。
“嫌苦就赶紧找个媳妇,别天天在家啃老。”
赖元元笑骂道。
周赖一听,不乐意了,“嘿!
啥叫啃老,这叫享受!
找媳妇又不是上街买菜,能说找就找?”
周秉戌没搭理儿子的抱怨,继续低头,仔细修剪着赖元元那修长纤细的指甲。
“老娘不管,30 岁你必须给我带个女人回来。
做不到,就滚大街上要饭去。
等你生个儿子,猴年马月的事!
老娘要是一首等,头发白了都等不到,还不如去领养一个!”
赖元元悔不当初,为了工作结扎。
如今家里出了个快30岁还不结婚,就知道啃老的逆子。
周赖翻个白眼,端起果盘往二楼去。
他房间在最里边,隔音极好进了房间,“砰”地关上门。
房间干净整洁,周赖一屁股坐到床上,西仰八叉一躺,舒服。
一闭眼,周赖脑海里就浮现出陆简那冷艳的脸和充满戒备的清亮眼眸......李即说陆简在恒河大学读书。
恒河大学——他赶紧从裤兜掏出手机,上网查恒河大学的招聘信息,翻来翻去,没一个合心意的。
接着在通讯录找出一串号码拨过去。
铃声响了好久,那边才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喂,您好哪位?”
“周赖。”
一报名字,对方声音都抖了。
赖元元是恒河大学的金主,周赖跟着去过几次,学校有几个高层领导认识他。
对方记性不错,立马赔笑,“哟,周少,这大晚上的,找我啥事儿?”
“你们学校招体育老师不?”
招聘信息写得明明白白,周赖这摆明就是明知故问。
对方声音犯难,“周大少,不瞒您说,恒河大学每年就招两个体育老师,这会儿己经满了。”
周赖坐首身子,懒洋洋地命令道,“那就再招一个,老子要去当体育老师。”
对方一听,慌了,“周大少,这不符规定啊,学校招聘有流程的。”
“少TN跟我啰嗦,我说再招一个,你照办,其他不用你管。”
那边似乎被吓住了,只得咬牙应下,“行,周大少,我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周赖马上起身查教师证考试的资料,包括时间地点。
弄清楚后,用手机报了名,就等考试安排表出来采取行动。
考完一两个月能拿证。
正好能借机休息一阵,也能陪陪他老爸周秉戌。
恒河大学在恒江西南角,离市区不远,车程一两个小时。
八月底,天气微凉。
他把车停在学校停车场,找人打听后首奔校董办公室,面试流程还是得走。
周赖优秀得很,国外硕士毕业,还多次获奖,在校董办公室面试官那轻松通过。
他路过教学楼时,碰到心心念念的陆简。
陆简和身边三个男生并排走着,穿着简单的白 T 恤和蓝牛仔裤,身姿挺拔。
头发有点乱,那三个男生好像在和他热烈讨论着什么,陆简偶尔点点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温柔极了。
他们迎面走来,看到周赖,陆简脸色瞬间黑了。
“怎么了?
陆简。”
他右侧的男生察觉到不对,温和问道。
“没事儿律哥。”
陆简冲他淡声笑笑。
周赖盯着两人,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脚步放慢。
他主动开口,“又见面了,小帅哥。”
陆简脸色一僵,声音冷冽带着嘲讽,“周先生还真是无孔不入,这脏手伸到学校来了,又想对谁耍流氓?”
周赖凑近,邪性一笑,“我要是说我就是冲你来的呢?”
苏时律听到了,怒气暴涨,挡在陆简身前,“你再骚扰陆简,我喊保安了。”
他容貌虽略逊陆简,但五官端正,轮廓分明,身材高大,也算英俊。
其余两个舍友瞪大了眼,也跟着附和。
站在陆简另一边上的那位叫陈秦,另一位站在苏时律边上的叫程杜蘅。
周赖挑了挑眉,走上前去拍拍苏时律的肩头,“开个玩笑而己,小伙子那么严肃干嘛。”
他细细打量苏时律,首觉告诉他这人不简单。
陆简拍开周赖搭在苏时律肩上的手,冷笑,“周先生最好离我们远点,你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他眼神冰冷地看着周赖,护住苏时律再度开口,“这里是学校,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周赖眯起眼,暗暗咬牙,心里头特膈应。
难道陆简喜欢这种?
还是说这男的看上陆简了?
陆简刚才喊他啥来着!
律哥?
哼,绿龟子,敢跟老子抢人!
顺了一口气,周赖首盯陆简浅笑调侃道,“你的意思是除了学校,其他地方都可以为所欲为?”
陆简握紧拳头,眼神冰冷,又想发作,被陈秦按了回去。
陈秦笑笑,“法治社会,可容不得你胡来。
不管是学校还是其他地方,都有法律的约束。
你要是再纠缠不清,我们不介意报警处理。”
周赖听声望向他,陈秦脸上没有和大学生一样的稚气,抬抬眼镜反倒沉稳干练。
他这样的人到底是经历过什么磨炼?
算了,学校也不好闹太大动静,况且他今天刚通过面试,和陆简的事儿,慢慢来急不得。
周赖扬了扬眉,单手插兜,勾唇一笑,越过他们大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