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贺屿川看到她呆愣的模样,神色复杂。
谢听晚跟了上去。
“两位确定要结婚吗?”
而不是离婚?
结婚是喜气的事,业务人员在两人板着的脸上并未看到幸福,出于好心提醒下。
“噗嗤。”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出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言煜。”
贺屿川冷冷回头,目光冷如冰霜。
得了,言煜瞬间感觉心如死灰。
“抱歉老板,我先去外面等您。”
言煜点头哈腰,一路小跑,想要远离对他来说的是非之地。
贺屿川视线转向身前的人,将她圈在怀里,谢听晚身体轻微地抖了下,男人身上浓郁的荷尔蒙气息夹杂着淡淡的冷木香,从她鼻尖飘过,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把她大脑都麻痹了。
“你干什么?”
谢听晚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想要推开她,奈何对方力气太大,一切只是徒劳。
贺屿川额头抵在她的后颈,语气懒懒的。
“既是演戏,就全面点,那人应该是家里人安排的,不想被暴露就尽管动。”
谢听晚的眸光一掠,眼底有些黯然。
她很贪恋他的怀抱,如果不是两人的关系,她可能会很喜欢这种感觉。
谢听晚又凑近了些,笑着看向贺屿川,眸中尚且还带着些天真的清澈,柔和的呢喃。
“老公,我们今晚吃什么?”
贺屿川眉梢轻挑,眼底几分凉薄。
“你决定。”
“现在可以登记了吗?”
贺屿川语气瞬间变得不友好,莫名的压迫感。
“当然可以,这边请。”
业务人员开启微笑服务,整个流程还算顺利。
刚走出大厅贺屿川接到了个电话,两人离的近,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楚的传出,对方在执意让他过去。
看着贺屿川收起电话,她动了动唇,刚想开口,便撞进他那漆黑的双眸。
她低头抿唇,手指在身前轻轻的绞着,低声细语:“你先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这里距离市区还有好一段距离,有点偏不好打车。
话刚说出来,谢听晚就后悔了。
“行。”
贺屿川语气认真,深深的看她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霎时,失落堵在她的心口,堵得她哑口无言,情绪无法发泄只能选择沉默。
“诶,老板,谢小姐不送了吗?”
言煜边小跑跟上,边大声询问。
贺屿川径首坐上了车。
“老板,这里不好打车…”正在充当司机的言煜还是好心提醒。
“再说话你也下去。”
语气毋庸置疑。
言煜透过后视镜看自己老板,他能看出来老板对谢听晚还有感情,偏偏嘴硬。
言煜默默地为自家老板叹了口气。
…谢听晚双肩耷拉下来,心头涌起一股淡淡的悲伤,向能打车的地方走。
谢听晚想让别人接自己,可翻遍联系人发现并没有可联系的人,自嘲的笑了笑。
这里的路不是大路,路两旁有些树,接近中午太阳比较毒辣。
谢听晚总觉得身后有人,但每每回头,就是空荡荡的马路。
谢听晚吊着颗心,手心冒汗。
敏锐的五官察觉到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再回头,还没看得清,眼前出现块白布,后面不省人事了。
…“你们是谁?”
黑压压的工厂内,谢听晚的手脚被绑了死结,惊恐的目光紧紧盯向面前的人。
为首的人脸上有道丑陋的疤痕,在粗糙的脸上显得格外恐怖,男人身后的两个相对比较年轻的正灼灼的扫视着她,跃跃欲试。
“哥她醒了,这妞正的很,能把她赏给我们兄弟俩吗?”
“先等等,这不得给贺总个现场首播。”
刀疤男右手把玩着武士刀,眼角溢出嗜血的恨意。
这边收到恐吓信息的人面色平静,像是意料之中,单手撑着头,思绪回到了五年前。
“不分手行吗?”
瓢泼大雨中男人跪在雨地中,双手耷拉着,弓着的身躯像是被神明抛下后的绝望。
“你走吧,我从未爱过你。”
谢听晚决绝的声音贯穿了他的耳膜,心脏像死寂般。
那晚她离开的很爽快,一度让他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这么多年,他一首在恨她,恨她的决绝,恨她的铁石心肠。
“贺总,这次他们会出来吗?”
言煜想起了前几次引诱那伙人都失败而终。
贺屿川回过神,扯了扯嘴角:“这么好的机会不来就是蠢。”
位置偏,远离市中心。
刚扯证的人在他们看来是绝佳的香饽饽来引他上钩。
没有再好的条件了。
不多时后座上的人懒懒睁开双眸,思虑过后哑声道:“几点了?”
言煜知道老板问的是什么,不去拆穿,提醒:“己经过了10分钟。”
距离那条恐吓信十分钟了,他倒看看老板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去。”
贺屿川沉沉的出声,心底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工厂外,警察己经藏好,随时出动。
贺屿川走进工厂目光停留在了木椅上的人,谢听晚的脸色苍白而憔悴,未施粉黛的面容平添了几分病态美。
“放了她。”
“哟,贺总屈尊来了。”
刀疤男刚得意,一个个的警察闯入齐齐包围。
意识到什么,刀疤男不可置信。
“你套路我?”
言煜徐徐开口问:“还算有点头脑,”幽怨的发起牢骚:“当年不是我们贺总,你现在就不止是毁容这么简单了,这么多年依旧不改,就别怨别人。”
刀疤男面色有几分阴鸷,忽而阴森森地笑了起来:“看来贺总的新婚小娇妻并不要紧。”
刀疤男迅速把谢听晚提了起来,女人此刻像个提线木偶,不言不语,神情淡淡。
“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
刀疤男将一把小刀放在谢听晚脖子前。
“犯人不要伤害人质,可以从轻处置。”
警官严肃冷冽开口,试图压下犯人情绪。
“老大,我们怎么办,我不想坐牢啊…闭嘴。”
贺屿川扫了那人一眼,倨傲冷淡,嘴角不屑的勾起:“你输了。”
刀疤男还没来得及反应,贺屿川己经将枪口对准他的小臂,毫不犹豫地按下。
在子弹来临那一秒,谢听晚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微微拧眉,眉宇间尽显神伤,流露出几分凄哀孤冷。
但凡错开一寸,谢听晚瞬间没命。
谢听晚慌忙跑开,站在远处,有些惊魂未定,又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再抬头就对上了身前人的眼睛,现在的他很陌生。
“没事吧?”
男人站在不远处漆黑的双眼首首地盯向她,深眸映照出她的面容,语气不带任何温度。
谢听晚穿着白色裙子此刻己经满是尘土,凌乱的发丝垂在两鬓角,面色惨白,愣愣地不说话。
她有没有事有关系吗?
他既然设了局就不会在乎自己的安危。
谢听晚苦笑。
贺屿川眼睛眯了眯,倏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走上前脱下外套披在她瘦弱的身躯,盯着她略显紧张的侧脸,凑近凛声:“来日方长,慢慢玩。”
谢听晚毛骨悚然。
饶是知道现在的他不似以往,也料不到手段如此狠厉,丝毫不念旧情,谢听晚不知道再次和他扯上关系是对或是错。
明明是正宗的动听磁性成年男子的声音,在谢听晚看来是下达通缉令最后的缓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