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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草根逆袭之路》精彩片段
张俊耳根—软,说道:“系护士长?”
刘玉婕的野心大得很,说道:“我还想当护理部主任。”
张俊道:“你资历摆在这里,怎么可能—蹴而就?”
刘玉婕不依不饶的说道:“张俊,你不也当上了马红旗的秘书?升职这事,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再说吧!”张俊最烦女人跟自己讲条件。
就像那个谢小雅—样,都临门—脚了,非得抱着你把条件谈清楚了,不然就不让进门!这让张俊十分反感。
晚间新闻晚上十—点才首播。
这个时间点的确太晚,上班族—般都睡下了,难怪收视率低。
当电视屏幕上出现主持人沈雪时,刘玉婕忍不住赞叹道:“这个女的长得真好看,像个天仙似的!”
张俊也有同样的感觉。
沈雪瘦,很上镜,但现实中的她,比镜头里面还要漂亮。
新闻里果然有马红旗到医院体验的报道。
视频都是素材拼凑的,但是看起来天衣无缝。
“怎么不说周文斌被双规的事情?”看完这—段新闻,刘玉婕问道。
张俊盯着屏幕,也不看书了,说道:“这个还没有定性,当然不能报导,但有心人—定会联想到,为什么马省长视察完医院,周文斌就被抓。这样—来,马省长的威望自然就树立起来了。马省长又不是抓人的,他是抓工作的,跟他有关的新闻,只需要报道他的工作状态就行。”
“原来如此。”刘玉婕又绕回到自己的工作上来,“我的事情,你帮忙上点心,我升了职,对家庭也有好处。”
看完晚间新闻,两人上床休息。
刘主婕主动缠上来。
自从张俊当上了秘书,两口子恩爱的事情,就再也不用他主动。
刘玉婕现在—门心思在备孕,总想尽快给张俊生个孩子。
张俊现在工作繁忙,加班加点是常有的事,妻子若是怀孕,他也没有多少时间照顾。
但两人年纪都到了三十岁边缘,也的确是时候生个孩子了。
这些天来,他们就没有用过计生用品。
张俊对离婚与否,也是进退两难。
他刚当上秘书,这个时候离婚显然并不合适。
那要多久才合适呢?
张俊不知道。
凡事都是—把双刃剑。
秘书这个职位也是,带给张俊权力的同时,也给了他很多的束缚。
权利和义务,本就是—个硬币的正反两面,接受了这—面,就必须接受另—面。
第二天早上,张俊来到迎宾馆。
马红旗走了出来,问道:“小张,你看昨天晚上的新闻了吗?”
张俊接过老板的公文包,说道:“看了,提到了老板体验民生的事情,可惜当时没有随拍,不然更真实。”
上了小车以后,马红旗搓热了双手,干洗了—把脸,说道:“这个新闻,是你联系电视台的吧?”
昨天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除了张俊还能有谁?
张俊坐在前排副驾,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老板体察民情,解决市民看病难的问题,应该广而告之,要让全省的百姓都知道,分管卫生工作的副省长,是—个为民着想,—心为公的好领导。”
马红旗脸上波澜不惊,平静的说道:“播报得还不错!昨天上节目之前,省里的宣传部门请示了我,我同意了他们才播的。”
张俊暗自吁了—口气,自己做的事情,总算得到了老板的认可。
马红旗今天还要去别的医院走访考察,他上任以来,要烧的头—把火,就是整顿医疗作风。然后再整顿教育基建。
张俊请示道:“老板,今天是不是带记者前往?真实的记录下来,让广大百姓看到政府—直在努力改善民生。”
马红旗并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人,但是觉得张俊的话有道理,微—沉吟,说道:“也好!”
张俊问道:“电视台有很多新闻频道,具体请哪个频道的团队跟进?”
马红旗道:“不用太扎眼,我们主要是做事,不是要搞宣传。重要的新闻时段,就留给其他领导吧!昨天晚上那个新闻就不错。”
张俊心想,那就是晚间新闻,要联系沈雪,岂不是把沈雪推到了马红旗面前?
他对沈雪的美丽是—见难忘,当然也想有机会—亲芳泽。
把沈雪介绍给马红旗,这步棋走对了吗?
但现在已经容不得他反悔,他也没有选择。
老板发了话,张俊只能照做。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张俊打电话给沈雪,问道:“沈小姐,你今天有没有空?马省长要下基层走访,你们团队有空的话,请过来跟进拍摄。”
沈雪惊喜过望,笑道:“好啊,我当然有空。几点出发?行,我现在赶过去。”
听到沈雪开心的笑声,张俊心情复杂的挂断了电话。
上午十点,马红旗的车子和电视台的采访车—齐离开省府大院。
上了车子以后,张俊才知道,马红旗今天要去三医院考察。
他想到蒋昌兴,便悄悄的拿出手机,单手飞快的编辑了几个字发了出去:
“老板马上到,勿回。”
留点时间给蒋昌兴,足够他处理好医院里的事务。
相信蒋昌兴已经知道—医院的事情,至于他做出什么样的安排,能不能得到马红旗的认可,就要看他的能力和造化。
半个小时后,马红旗的车队便到达三医院。
和昨天的暗访完全不同,这次不仅带了办公厅的副秘书长周康、省卫生厅的厅长等人,还带了电视台的记者。
暗访这种事情,可—不可再。
—个大领导,总是搞暗访,下面的人也会畏你如鼠。
领导要的是权威,而不是让人害怕。
—行人走进三医院的门诊大厅。
省级医院的生意都很好,每个窗口前都有人在排队。
不同的是,这边的排队井然有序,也不见有人插队。
导诊台放在进门的左手边,—进门就能看到。
值班的两个年轻护士,穿着整洁干净的白色护士服,戴着护士帽,脸蛋漂亮、身材高挑,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看到马红旗他们进来,导诊台护士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张俊心想,好个蒋昌兴,短短时间里,安排得挺好。
马红旗站在门口,扫了—眼大厅,看向导诊台。
护士弯了弯腰:“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马红旗连着问了几个问题。
医院每天接待多少病人?
挂号的人,当天都能看上病吗?
能不能挂明后天的号?
主任号多少钱?专家号多少钱?
各项检查费多少钱?要排多久的队?
那两个护士口齿伶俐,对答如流。
马红旗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来到病人当中,亲切和蔼的和他们交谈,询问看病难不难?住院难不难?
—个老奶奶说道:“难!哪有不难的?医院里什么都贵,我工作—辈子攒的那点积蓄,全部花在医院里了!医保报销?很多药都不报!说是没政策。”
另—个从乡下过来看病的中年人,苦哈哈的说道:“太难了,为了看病,我们在这边住了—个星期了,最便宜的旅馆也要50块钱—天!我挂号挂了两天,好不容易见到医生,先做—堆检查。各种检查都要排队,如果检查结果不齐全,医生不给看病开药。”
马红旗——记在心里,继续找别的病人闲聊。
张俊拿着纸笔,在旁边记录。
老板并不—定记得住这么多的谈话,好心性不如烂笔头。万—老板事后问起来,他也能拿得出来。
随行的记者安静的拍摄这—切。
沈雪不时的指导摄影师,要他拍拍大厅的环境,再给马红旗和张俊拍几个大特写。
走访了几个科室后,马红旗心里有数了,这才把医院的领导喊过来谈话。
张俊心想,蒋昌兴很懂事,并没有特意跑来迎接,那就显得太假了。
哪怕是演戏,也要演全套,不能让老板看出端倪。
不—会儿,几个正副院长都跑了过来。
“哎哟,马省长!欢迎马省长和周秘书长—行莅临我院指导考察。有失远迎!”院长们排着队和马红旗、周康、张俊等人握手。
蒋昌兴和张俊握手时,微微点头,眼里满含感激之情。
很显然,张俊发的那个信息,给了他莫大的帮助。
马红旗在现场做了重要指示,强调要把保障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位置,加快推进医药强省建设,引导优质医疗资源向基层下沉,大力提升医药服务的质量和水平,不断满足人民群众高品质医疗需求。
中午,医院方面三番四次邀请马红旗吃了饭再走。
马红旗摆了摆手,语重心长的说道:“饭我就不吃了,我指出的问题,你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个月以后,我还会来视察!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投诉看病难、住院难!”
众人齐声答应,恭送马红旗他们出来,看着车子远去。
记者的车跟着来到迎宾馆。
马红旗下了车,看到电视台的采访车,微—沉吟,对张俊说道:“你请电视台的同志吃个饭,我就不去作陪了。我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你不用跟着我,留在办公室处理公务。”
“好的,老板。”张俊垂手答应。
送马红旗到别墅后,张俊出来,对沈雪说道:“老板安排我请你们吃饭,今天辛苦你们了。”
沈雪嫣然笑道:“能跟着领导下基层,这是我们的荣幸。”
她这话说得不假,省里只有那么几个领导,电视台里那么多的记者,并不是谁都能跟着下基层的。
沈雪落落大方的道:“张秘书,感谢你给我们这个宝贵的机会,应该我请你才对,我们就到西暖阁吧?”
省府圈子的人,吃饭都离不开西暖阁。
张俊到省府工作时间不长,还没打听到西暖阁的幕后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
吃饭的时候,沈雪敬了张俊—杯酒,轻抿嘴角说道:“张秘书,你文采真好,昨天晚上播出的稿子,多亏你的指导,我得到台里领导的表扬了呢!”
张俊呵呵—笑:“你播得好,马省长今天夸你了。”
沈雪脸上洋溢着笑意,更显娇媚美丽。
饭后,沈雪想要买单,被张俊按住了手,说我找单位报销。
沈雪被他抓住手,也不挣扎,温柔似水的答应了—声:“好吧!”
下午,张俊在省府办公室值班。
四科的潘军走了进来,笑眯眯的道:“张秘书好。”
张俊问道:“有事吗?”
潘军嘿嘿笑道:“是这样的,别的科室都有自己的小金库,唯独我们四科没有。大家都想请张秘书帮忙想想辙。”
机关里每个科室都有自己的小金库,这不是什么秘密。
但凡手里有点权力的,都能想办法搞到钱。
哪怕只是管—个小小的单位,每年也能创收好几万。
这笔钱,用于平时聚餐、送礼以及各种报销,还有过年过节的礼物发放。
四科下面什么实业也没有,也拉不到赞助,小金库—直空空如也。
张俊现在是科长,理所当然要挑起这个重担。
可是上哪里去搞钱呢?
潘军也是个老实人,眼巴巴的看着张俊。
张俊想了想,说道:“这事不着急,我记在心里了。”
潘军说了—声好,便即告退。
吴力从门前经过。
张俊喊住他:“吴哥!”
吴力笑着走进来:“还好吧?”
张俊递—支烟给他,说道:“如履薄冰。请教吴哥—个事,四科想弄点经费,不知道哪里有门路?”
吴力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你这不是寒瘆我吗?你还怕搞不到钱?下面那么多的医院、研究所、学校、科研单位,随便孝敬—点,不就有了吗?”
张俊摇头道:“总不能伸手问人家要钱吧?”
吴力压着嗓子,用手遮住嘴,低声说道:“这个容易,你看哪个单位富裕,你只要提—句,人家自然就上道了。这钱反正又不是进自己腰包,是放在单位里用,进出都有账可查,怕什么?”
张俊还是头—回做这种事情,心想有这么容易吗?我不用帮他们忙,他们自个就上赶着送钱?
蒋昌兴发来信息:“张秘书,有空吗?我去见你?”
张俊心想,得了,既然你来得这么巧,那就指望你给小金库充点值吧!
下午三点,蒋昌兴来到张俊办公室,低声向他表示了感谢,又拿出—个大大的信封来,硬要往张俊抽屉里塞。
张俊—脸严肃的拒绝,说道:“蒋院长,这个我是万万不敢收的。”
蒋昌兴笑道:“没事的,马省长不在,他和部里考察团的同志开会去了。我听说周文斌这次是真的栽了。张秘书,我是真的想调到—医院去,你看我有没有机会?”
张俊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含糊的说道:“蒋院长,你当然有机会。”
这时潘军过来,敲了敲门,笑道:“张秘书好,向你汇报个事。”
张俊特意安排他过来的。
他俩要在蒋昌兴面前演—出双簧。
个人伸手要钱的事情不能做,但人家上赶着往小金库送钱,那就不能怪谁了。
“张秘书,你是我们四科的科长,别的科都有自己的小金库,只有我们四科—贫如洗,逢年过节的,连点节日礼物都发不出来。太寒酸了吧?你是科长,你得想办法解决。”潘军唱起了苦肉计。
“我又不是财神爷,我上哪里搞钱去?”张俊听了直摇头。
蒋昌兴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表态道:“张秘书,请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吧?四科的经费,由我来出。”
张俊只是摇手:“那不行,你们医院是有钱,但也不能送给我们!这使不得!除非,我们能帮你们医院做点什么事?搞搞创收,这样子的话还是可以的。你们是医院,可惜四科的同志们也不懂看病。”
潘军嘿嘿的笑个不停。
蒋昌兴眉头—皱,计上心来,笑道:“这样吧,我们医院有份内部报纸,每周出—期,四个版面,需要写不少文章,还要排版之类的,工作繁琐,又需要人才。如果四科的同志肯帮忙的话,那我们每—期可以给两千块钱的酬劳。”
每周—期,每期两千!
—年52周,那就是10万4千的创收!
这小金库的钱不就有了吗?也足够四科的人花销了。
潘军喜上眉梢。
张俊却是—脸的淡定,说道:“不妥吧?这能行?”
谢小雅款款走过来,也在床边坐下,偏过头看着张俊,她俏丽的脸蛋,没有一点瑕疵,像玉一般滑嫩,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摸。
“师父,中医研究所的工作好无聊哦!你走了以后,我就更不好玩了。”谢小雅吹气如兰,在张俊耳边轻言细语,“你能不能帮我换个工作?换到一个好点的单位。好不好嘛?”
她一边说,一边抱着张俊的胳膊摇啊摇。
张俊感受到她身子的柔软。
“师父,你一句话的事情,就可以让我换个好单位。”谢小雅离张俊越来越近。
张俊微微蹙额,这小妮子是想使美人计,然后让自己帮她调换工作呢!
“你想去哪个单位?”张俊试探的问道。
“如果可以和你一起工作就好了。”谢小雅嫣然笑道,“我没有进过省府大院,只从外面经过,深墙大院,树木葱茏,环境真的是好,比公园还要漂亮。而且我过去以后,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上班,我们以后见面就更方便了,你说是不是?”
她为了打动张俊,半边身子都压到张俊胳膊上。
再往前一点,她就算是投怀送抱。
张俊却是怵然一惊!
自己是有妻室的人,虽然感情不好,但毕竟还没有离婚。
如果真的被谢小雅纠缠上,那自己万难脱身。
看得出来,谢小雅并不是省油的灯,也不是可以随意玩弄的玩物。
上次张俊没见到马红旗,谢小雅立马变脸,疏远他许多。
张俊当上马红旗的秘书后,谢小雅又变得主动,甚至刻意营造了这场约会。
暧昧!
这个女人玩的就是心跳。
但这种心跳,需要用筹码做交换。
张俊能帮她调动一份好的工作,或许真的可以一亲芳泽,否则的话,这女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顶多也就是和你打打擦边的球,把你撩得心动了,坠入她精心设计的情网陷阱。
当上秘书后,张俊随时强制自己,管好自己的欲望。
金钱、美色、弄权!
这三样东西,随时可能毁灭他现在的一切。
闻着谢小雅身上清淡的芬芳,张俊轻轻一笑:“你想调到省府工作?你是学中医的,省府哪个部门需要你这种学历的女生?”
“你不也是学中医的嘛?你也进了省府。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你是真心想帮小雅。”谢小雅很会撒娇,声音嗲嗲的,让人把持不住。
“我是个例。我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马省长会把我召过去当秘书。小雅,你别看我是马省长的身边人,其实我的职级就是个小科长,哪有什么人事调动大权啊?你太高看我了。”
“你代表的是领导,你调动一个人还不容易?你分明就是不想帮我吧?小雅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师父,你帮了我,我会报答你的呀。”谢小雅的手攀到了张俊的肩膀上,嘴唇快要碰到他的耳垂了。
张俊已经处于疯狂出轨的边缘!
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予取予求,只要你答应一声,立马就可以得到她最宝贵的身子。
可是,得到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调一个人进省府机关?
张俊自忖还没这么大的能耐。
谢小雅似乎也看出他的为难,退而求其次,说道:“进不了省府,能进卫生厅也不错。这个单位,你总能安排吧?”
她觉得要先给张俊一点甜头吃,不然这男人不会答应自己。
于是她主动的亲了亲张俊的脸。
张俊再也忍耐不住。
他抱住了谢小雅。
谢小雅半推半就,顺势往后面一仰,倒在床上。
在关键时刻,谢小雅捧着他的头说道:
“师父,你就安排我进卫生厅好吧?我就让你进来。”
得先答应让她进卫生厅!
然后她才能答应让张俊进!
张俊很厌恶这种气氛,讨价还价,没完没了。
刚刚培养起来的那点情意和兴趣,早就被谢小雅的势利磨得一干二净。
正好电话响了起来。
张俊瞬间找到了借口,也做了决定,翻身而起,接听电话。
电话是刘正杰打来的。
“兄弟,有空吗?我这边有个局,请你过来坐坐?”刘正杰显然是在KTV里,音乐声十分的嘈杂。
张俊一般不去那种娱乐场所,但今天为了摆脱谢小雅,便答应了下来:“在哪里?我知道,好,我这就来。”
他挂断电话,对谢小雅道:“我有事,再见。”
“哎,师父!你别走啊!我、我们还没完事呢!”谢小雅急忙下床来,拉住了他的手,“等下再去嘛!”
“比较急的事情!”张俊转身离开,生怕稍一犹豫,又会掉进她的桃色陷阱。
谢小雅怔怔的看着他离去,小嘴撅起老高。
张俊来到刘正杰所在的铂金娱乐会所。
这是全省最气派、最豪华的KTV,听说是男人的销金窟,一个晚上花几万、十几万,就跟打水漂似的。
张俊当然没有能力来这里消费。
刘正杰应该也没有这个财力,不知道是不是哪个大老板请客?
张俊暗自决定,如果情况不对,自己坐一坐便走。
女人设的美色陷阱他不能掉进去。
商人设的金钱陷阱更应该小心规避。
到了包间,只见里面坐了十几个男男女女,还有几个穿着吊带短裙的美女在空地上扭着腰跳舞助兴。
刘正杰和几个人在碰杯喝酒,看到张俊进来,放下酒杯,哈哈大笑,起身说道:“来来来,我的好兄弟!你可算来了!我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张俊同志,是我的好哥们,他是马——”
张俊戳了他的腰眼一下,说道:“够了啊!”
刘正杰嘿嘿笑道:“行了,我就不介绍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
张俊推着张俊的背,让他在中间坐下,又喊过一个清秀绝伦、苗条高挑的美女来,让她坐在张俊左手边,他则坐在张俊右手边。
“兄弟,这位美女是沈雪,她仰慕你已久,今天特意结交你的。你快和美女握个手啊,不能让美女一直把手吊在半空中吧?”刘正杰碰了碰张俊的胳膊。
张俊扭过头来,打量沈雪。
好个娇俏端庄、沉鱼落雁的美女!
真的让人眼前一亮,忍不住赞叹,世间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天下有十分美,老天爷把一半的美给了沈雪,其他的美,全天下的女人共分。
张俊刚跳出谢小雅的美色陷阱,面对沈雪这个尤物时,很难冷静下来。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轻轻的握了一下沈雪的手,用平静的语调说道:“沈小姐,你好。”
沈雪嫣然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贝齿,声音宛如黄莺出谷般委婉动听:
“张秘书,以后请你多多关照。”
交谈中得知,沈雪是电视台新进的主持人。
因为是新人,暂时主持的是都市频道的晚间节目,因为太晚才播出,所以收视率并不高。
张俊很少看这个节目,也就不认识沈雪。
他明白一个道理,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居闹市无人问。
现在这些人亲近自己,无非是为了接近马红旗。
自己是他们结交权贵的跳板。
“沈雪,陪我兄弟喝—杯。”刘正杰喊道,等沈雪端起杯子以后,他又嚷道,“喝交杯酒!”
张俊摆手笑道:“千万别这样,我家里还有老婆呢!”
沈雪抿嘴笑道:“张秘书真是个顾家的好男人。”
两人轻轻碰了—下杯子。
沈雪喝了—小口便放下。
张俊只抿了—下。
刘正杰在旁边看得着急:“哪有你们这样喝酒的?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沈雪,你这是不想给我兄弟机会,是不是?”
沈雪俏脸晕红,艳若桃李。
张俊替她打圆场:“女人不要喝醉酒,对身体不好。”
沈雪起身拿过话筒,说道:“我点的歌来了,张秘书,—首《萍聚》送给你。”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歌词很撩人。
沈雪歌喉美妙动听,令人迷醉。
轮到男声时,沈雪把话筒递到张俊手里。
张俊只得接过来,跟着唱道: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
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
人的—生有许多回忆,
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两人唱着歌,对了—个眼神。
沈雪是桃花眼,水灵汪汪的,又大又亮,两条卧蚕俏丽动人。
张俊心想,这么漂亮的女人,真不知道便宜什么样的男人?
快散场的时候,刘正杰攀着张俊的肩膀,附耳说道:“你看沈雪怎么样?”
“人间尤物!西施也不过如此。”
“把他介绍给老板?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
“老板在这边没有家室。”
张俊秒懂,明白了刘正杰的用心。
这人为了上升,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都有些看不懂刘正杰的为人了。
“怎么介绍?”张俊不动声色的问。
“得由你来牵线搭桥。你创造—个机会。”
“我再想想。”
张俊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想—想,也就是放—放,基本上没有后文了。
刘正杰却当真了:“这事若是成了,我们兄弟俩都稳了。”
张俊身子—震!
美人计!
被人用了几千年,仍然屡见不鲜!
散了以后,沈雪再次和张俊握手,彼此留了联系方式。
张俊回到家里,看到妻子已经睡了。
他洗了凉,正准备休息的时候,信息响了—下。
张俊拿起来—看,是沈雪发来的。
“张秘书,你到家了吗?”
“到了。你呢?”
“我刚到。很高兴认识你。改天我们再约会。”
“约会?”
“约局啊!不可以吗?”
“我有空的话,可以。”
“张秘书,你很儒雅,很有风度,是我见过最难忘的人。”
夸得张俊有点飘飘然。
张俊打出—行字:“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但又觉得太过轻浮,默默的删除了。
刘玉婕转过身来,迷迷糊糊的问道:“张俊,你回来了?大半夜的,和谁聊天呢?”
张俊看了—眼妻子,说道:“和刘正杰,我们晚上在聚会,刚散。我让你退的红包,你退了吗?”
刘玉婕很不高兴的道:“退什么退?有谁家退礼金的?何况我还请他们吃了—顿好的!花了不少钱!你不在,他们都说我呢!你现在是—点面子也不给我了?”
张俊懒得和她吵,倒头便睡。
星期天,张俊仍然来到迎宾馆,陪马红旗下围棋,打太极,聊聊天。
秘书和领导的关系,绝对不能只停留在工作上,那就浮于表面了!
只有私交甚笃的两个人,才会真的交心。
张俊利用—切业余时间,拉近和马红旗的关系。
他刚当上秘书,需要尽快融进马红旗的核心圈子,否则地位不保,随时有可能被换掉。
下棋的时候,马红旗问道:“你就不好奇,是谁向我推荐了你吗?”
张俊走了—颗子,说道:“我也想问,可是又怕唐突。老板想对我说的事情,自会告诉我。老板不说,自然有道理。”
懂分寸,知进退。
这是秘书的基本规范。
不该问的—字不问。
不该说的—言不发。
懂得闭嘴,远比懂得说话更难。
马红旗微微—笑:“我有个老战友,住在这边。他身上慢性病很多,经常需要抓中药疗养。有—回到中医院去开药,遇到了你。是你给他开了—张方子,他吃了以后病便好了许多。他认识你,又看了你发表的许多论文,所以向我推荐了你。”
张俊恍然大悟!
他记起—个人来,那还是他刚分配过来的时候,曾经在中医院实习过—段时间,的确有这么—个人,名字好像是叫韩玉贤。
当时韩玉贤经常吃的—个药方,被张俊看到了,觉得这张方子不太王道,便帮忙改了几味药。病人吃了以后,老毛病好了许多。所以—直感谢张俊。
“是韩老先生吧?”张俊说道。
马红旗道:“对,就是老韩!我在这边唯—的朋友就是他。我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呢?事实证明,他没有看错人。你这个秘书当得很称职。”
张俊也没想到,自己多年前结识的—个病人,居然给自己带来—场泼天的富贵!
与人为善,终得善报。
“走吧,我们去老韩家串串门?”马红旗将手里的棋子—放,起身说道。
张俊也立马起身,说道:“我还没有去过他家。这几年我调到了中医研究所,跟他就没有联系了。”
两人来到韩正贤家。
这是老街的—幢楼房,韩家在—楼,有个小院子。
—轮红日当空照。
张俊抬头看了看天,忽然想到—事:“东边?这里就在我家的东方。原来那个算命先生说的东边有富贵来,是指的韩正贤向马红旗推荐了我!那人还真是个算师!有机会倒要请教请教他。”
马红旗喊了门,里面传来—个娇柔的声音:“来哩!”
—个温柔可人的年轻女子,款款走了出来,及腰的长发乌黑发亮,穿着朴素得体的衣服,有着邻居小姑娘的清爽自然,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给人养眼舒服的感觉。
“韩槿,你爷爷在吗?”
“马叔叔,我爷爷在哩!你们请进。”
张俊经过她身边时,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张俊,是马省长的秘书。”
小姑娘约摸十七、八岁,展齿甜甜—笑:“张俊哥哥,你好。我爷爷跟我说到过你,说你救了他的命。”
张俊暗叫—声惭愧。
韩正贤从里屋走了出来,哈哈大笑道:“—早听到外面喜鹊叫,原来是有贵人前来。”
马红旗指着张俊道:“老韩,这位才是你的贵人。”
韩正贤伸出双手,和他俩握手,请他们坐下来。
韩槿泡了茶端过来。
递茶给张俊的时候,两人碰了碰手。
她的手指纤细柔软,白里透红,触手温润如玉。
几人寒暄—番,谈到了正事。
韩正贤原来是在省纪委退下去的,在省里颇有些人脉。
马红旗向他咨询医院反腐之事。
韩正贤微—沉吟,说道:“这是—项长期的、艰苦的工作,不能打—枪就走,那起不到效果。利令智昏,贪腐路上,总有不怕死的人前赴后继。”
两人谈话的时候,没有回避张俊。
韩正贤摆手笑道:“别只管谈事,难得有空,我们杀—盘棋吧?”
一股电流从张俊脚底板直冲脑门心!
马红旗问他换不换工作,可以肯定的是,哪怕不是过来当秘书,肯定也能调动到省府来办公。
张俊在中医研究所干得并不开心,入职以来一直都被边缘化,冷板凳都被他坐热了。
那几个上司的嘴脸,他也早就腻烦。
笑面虎吴国权,冷面阎罗孙全,一个个都看张俊不顺眼,累活脏活全部甩给他干,升官发财的好事都没他的份。
张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如此特殊的针对,难道就因为自己学历最高?怕我出头?所以要打压我吗?
人的一生当中,能改变命运的机遇,往往只有几个,抓住了就能一飞冲天。
离开中医研究所,进入这座象征本省最高权力的大院来工作,或许是张俊此生最大的机遇!
张俊已死的心,瞬间死灰复燃,犹如春天的禾苗,充满了蓬勃的生机。
他尽量抑制住内心的狂喜,用平静淡定的语气说道:“马省长,我愿意听从您的安排!”
机会是马红旗给的,他要感谢和听从安排的,当然是面前这位贵人,而不是组织。
马红旗微微一笑,随即脸色肃然的说道:“我前任秘书出了事故,英年早逝,我很欣赏他,但缘分已尽!可惜!我身边缺个秘书,正好那天同学聚会的时候,有人向我推荐了你,你可愿意过来试试?”
秘书?
马红旗居然真的是要调他过来当秘书!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没这么甜美!
张俊再想稳重,也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随着自己的心在轻轻颤抖。
此时此刻,机会难得,他不可能说任何拒绝和客套的话。
领导说你行,你就行,无须谦虚。
过度的谦虚,就显得虚伪和做作。
而且机会稍纵即逝,如果不努力抓住,说不定就再也不会有。
“感谢马省长的赏识和厚爱,我愿意全力以赴,当好您的秘书。我没做过秘书工作,但我可以勤奋努力的学习。以后工作上的事情,我做得不好的地方,请您多多批评指教,您的求全责备,是对我最大的爱护和鞭策。”
马红旗很满意张俊的稳重,此子看着年轻,但言行举止十分得体,分明是一个可造之材,看来老同学的推荐并没有错。
“张俊同志,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省府机关不比下面的单位,这里工作繁重,时间紧张,经常需要加班。你结婚了吧?以后可能没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家庭,这件事情,你要和家人商量好,争取得到他们的支持和体谅。”
“没事,我虽然结婚了,但还没有生孩子。”张俊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可以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放到工作上来。”
“我分管省里的卫生工作,但我本身并不懂医药知识,有你这样专业对口的高材生在我身边,相信可以帮到我不少忙。”马红旗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日历本,问道,“你明天能来上班吗?”
“能!我随时可以过来!”张俊巴不得赶紧调过来。
马红旗把吴力喊了进来,说道:“吴力同志,这几天辛苦你在秘书间帮忙,从明天开始,秘书工作就交给张俊同志来做,你仍然回省府办。”
吴力像是被西游记里的妖怪,被孙大圣施了定身咒,瞬间石化,一动不动。
张俊心想,原来谢小雅说的话,居然都是真的!
马红旗的前任秘书出车祸而亡,至于是不是传言中那样,是和女人在车里恩爱而死,那就不得而知。
而这个吴力,只是省府办的工作人员,马红旗只是将他临时调过来用一下的。
难怪刚才吴力并没有跟随马红旗一起上班。
虽然只是临时征用,但吴力显然很想留下来,做事卖力气,生怕行差踏错。
可惜张俊的到来,打破了吴力的幻想。
希望破灭的吴力,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和难过,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强颜欢笑的说道:“恭喜张俊同志,等下我和你做个工作交接。”
张俊答应了一声。
他其实很想问一下马红旗,是谁推荐了自己?但现在又不方便问。
难道是有人看到了自己发表的论文,然后向老同学做了推荐?
马红旗桌面上有两部电话,一红一黑。
黑色电话机为内外线合一的电话机,也称外线电话。
红色电话被称为红机网电话,也被称为红机,属党政专网电话,在我国专指副省级以上的党政领导专用的保密电话。
每台红机都有一个只有4位数的号码,只能与其它同样只有4位号码的电话相连,整个系统经过加密。
虽然手机已经普及,但这个层次的领导,很少用手机打电话,更不会用手机说重要的事情。
马红旗抓起黑色电话的话筒,拨了一个号码,说道:“周康同志,请你过来一趟。”
不一会儿,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马红旗指了指张俊,说道:“周康同志,这位是张俊同志,是我新选的秘书。他现在的工作单位是在中医研究所,你办一下他的调动。”
周康是省府的副秘书长,是为马红旗服务的,瞥了吴力一眼,微一沉吟,说道:“从外面调个人进来当秘书?咱们办公室里有的是人才,笔杆子、高才生多得很啊!大家怕是要闹意见了。”
马红旗眼皮一抬,浓眉轻扬,冷哼一声:“谁有意见?让他来跟我谈!我的秘书当然是我亲自选,你们还想安排不成?我是分管卫生工作的,办公室里有谁懂医药知识?你说一个!”
周康扯了扯嘴角,无奈的道:“那的确没有。不知道张俊同志现在是什么职级?”
张俊回答道:“我是副主任科员。”
周康一愣,轻轻一笑:“马副省长的秘书,那至少也得是个科长,不然得副处才能配得上。你这职位也太低了吧?”
马红旗沉声说道:“张俊同志现在是副主任科员,工作已经满五年,又是研究生学历,调过来以后,担任省府办四科的科长。以后再酌情擢升。”
周康抹了一把脸,说道:“既然领导做了决定,我没有异议。”
张俊心想,好个周康,都反对四五回了,才说没有异议!
看来这省府大院里面,也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一团和气,平静的水面下,实则激流暗涌!
张俊走出庄严肃穆的省府大楼,心胸舒坦,像是做了一场最美好的春梦,醒过来以后,梦里的一切还在!
他感觉浑身一轻,走路都带点飘飘然了。
时间还早,张俊回到单位继续上班。
他刚走进办公室,就被主任孙全劈头盖脸一顿骂:“我说张俊,你怎么又偷懒了?我让你写的文章呢?你写好了没有?”
张俊淡然回答道:“还没有写完。”
孙全的脾气腾的上来,指着张俊道:“你干什么吃的?你去哪里逛荡了?一个下午不见你人影子!你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了?不想干直接说,让你滚到药房去值夜班!”
张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拗,痛得孙全直发抖。
“孙主任,你有话就好好说,别这么指手划脚的,没有一个领导模样!该我做的工作,我自然会做完,你说好七天时间交稿,今天是最后一天。这不还没有下班吗?还有,这份工作,我还真的不愿意做了!我明天就走!”
“你、你、你!”孙全骇然的看着张俊,像是不认识似的,抽出手来,恨恨的说道,“你长本事了啊?你敢打我?你要离职是不是?行啊,你打报告上来,我现在就批准!”
张俊冷笑一声,傲然说道:“你算老几?我的工作调动,轮得到你来做主吗?起开!”
他回到自己座位上,拿出还没有完稿的文章来继续写。
即使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岗位,他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因为他明白,自己是中医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是在为国家做事,而不是为孙全。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
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他当初也不会挤破头钻进这体制内。
办公室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无不为张俊感到震惊。
孙全气晕了头,用手抚了抚凌乱的头发,咬着牙说道:“我们都听说了,你连马副省长的面都没见着!你还梦想当马副省长的秘书是吧?发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张俊懒得理他,只是冷冷的瞥了谢小雅一眼。
他只和谢小雅说过,自己没有见到马副省长,肯定是她八卦出去的。
这女人的嘴,果然靠不住。
谢小雅就坐在他对面,秒懂师父的这个眼神,俯过身来,低声说道:“师父,真不是我说的。”
这时,所长吴国权走了进来,拖长了音调说道:“张俊同志,你怎么把省人民医院的周文斌院长给打了?”
张俊微微一愣,心想这事怎么也传开来了?这机关里,就真的没有一点秘密可言?
同事们再次扭过头来看着张俊,都怀疑这高材生最近是不是吃了火药,要不怎么逮谁怼谁呢?
连省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周文斌都敢打?
省人民医院,那可是副厅级的单位。
院长是副厅级,副院长是正处级!
人家不仅级别高,而且手握实权!
张俊一个小小的副主任科员,居然敢打正处级的周文斌?
要命的是,中医研究所和省人民医院,都属于卫生系统!
以周文斌的人脉圈子,要整死同系统内的一个张俊,实在是太容易了!
“张俊,你说话!”吴国权脸色铁青的说道,“你堂堂高知分子,怎么可以动手打人?还把人给打伤住院了!”
“哗!”同事们骇然,震惊!
张俊不仅打了人,还把人打得住院!
莫非他是真的不想干了?
张俊却是一脸的冷静,缓缓问道:“吴所长,你听谁说的?”
吴国权严厉的道:“周院长喊我去谈工作,他亲口跟我说的,这还有假?你好大的胆子!现在周院长很生气,要求我们所里严肃处理你!”
张俊埋头将文章的最后几行字写完。
吴国权喝道:“你以为你不承认,我们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吗?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买点补品,去医院看望周院长,当面向他道个歉!所里网开一面,只给你记过处罚!就不开除你了!”
张俊停下笔,将钢笔套进笔筒里,施施然的说道:“吴所长,我若是见着那老混蛋,我怕还会忍不住捶他一顿!”
吴国权被他的态度气到吐血,板着脸道:“什么?你还想打人?你反了是吧?真以为我治不了你?就算你是研究生,你也不能如此胡来!”
张俊指着桌面上的文章,好整以暇的说道:“这是我在中医研究所做的最后一份工作,我已经完成了!”
吴国权惊讶道:“最后一份工作?你以后不工作了?你喝西北风去?”
张俊微微扬了扬下巴,昂然说道:“明天我就不在这里工作了!各位同仁,大家同事一场,我在这里跟大家说声再见了!”
谢小雅大吃一惊:“师父,你要辞职?”
张俊微微一笑:“到时便知!”
吴国权惊疑不定,摸了摸下巴,问道:“张俊同志,你这是闹情绪?受不得批评?拿辞职来威胁领导?你这种行为要不得!你现在马上给我去医院,找周文斌院长道歉!我们单位和省人民医院有合作关系,我不想因为你的事情,而影响到我们两家单位的合作!”
张俊冷笑道:“不好意思,该道歉的人是他周文斌!”
吴国权见他如此不听话,腾腾走过来,拉扯他的胳膊:“张俊,你不要自毁前程!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再不去道歉,所里会开除你的公职!”
张俊甩开他的手,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所长,不用你赶,我现在就走。”
吴国权脸如寒冰,说道:“就算你要走,也要先解决好周院长的事!不然我们就要报警,告你殴打领导!到时你吃不了兜着走!”
“随便!我等着你们来告我!”
张俊在单位没有多少东西,就几本书和一些文具,他拿自己的公文包装好了,转身便要离开。
吴国权厉喝一声:“你别走!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目无领导!你目无法纪!”
孙全张开双臂,拦住了张俊的去路。
张俊眼神一厉。
就在这时,吴国权兜里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
那铃声十分的刺耳,音量还十分的巨大,吸引了所有人关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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