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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探全章阅读

二十年我是风流帅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看过很多悬疑惊悚,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大明探》,这是“二十年我是风流帅”写的,人物赵弋周晏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明朝万年历年间,百姓安居乐业,商贾来往不绝。然而在繁荣的市井生活之下,不为人知的凶案疑案却悄然涌现。身为应天府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的赵戈,与落榜书生周晏,二人秉性不同,却在机缘巧合之下相识共事。一个是伸张正义,为国为民,赤胆忠心;一个是天真机敏,洞若观火,运筹帷幄。二人屡破奇案,斩除宵小,却不幸招惹阉党,沉浮于暗潮的党争漩涡之中。古语云浮游撼树,智者独善其身,然而他们的一生在时代的浪潮中又该何去何从?...

主角:赵弋周晏   更新:2024-08-18 14: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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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弋周晏的现代都市小说《大明探全章阅读》,由网络作家“二十年我是风流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过很多悬疑惊悚,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大明探》,这是“二十年我是风流帅”写的,人物赵弋周晏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明朝万年历年间,百姓安居乐业,商贾来往不绝。然而在繁荣的市井生活之下,不为人知的凶案疑案却悄然涌现。身为应天府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的赵戈,与落榜书生周晏,二人秉性不同,却在机缘巧合之下相识共事。一个是伸张正义,为国为民,赤胆忠心;一个是天真机敏,洞若观火,运筹帷幄。二人屡破奇案,斩除宵小,却不幸招惹阉党,沉浮于暗潮的党争漩涡之中。古语云浮游撼树,智者独善其身,然而他们的一生在时代的浪潮中又该何去何从?...

《大明探全章阅读》精彩片段

最近知府衙门可热闹,听说是致仕的三品大员陈道刚被自己纳的歌姬娉婷给气死,陈家大儿想着此为自家家事,打算私了。

陈夫人因陈到刚夜夜宠爱那歌姬,认为就是这个小狐狸精害死的自己丈夫。

如今人死,非要将此事闹大,让知府老爷判歌姬谋害其夫的罪名。

知府收了陈夫人的一箱银钱,歌姬娉婷在狱中屈打成招,也就画押认罪。

本来此事如此就了了,可谁知在歌姬娉婷行刑当日,死者陈道刚的得意门生谭仲由竟然在法场上自首!

声称是自己将老师气死的。

由于谭仲由进士及第,如今点了翰林,将来可是要入阁拜相的苗子。

而且谭家又是应天府地界要有名有势的人家,其父作为乡绅为府里出过不少役钱。

知府见刑场上这么一出,手中将要扔下的令牌又收了回去。

俺的亲娘诶!

知府觉得谭仲由好像是脑子有病,如此自毁前程。

没法,法场上如此多的人围观,知府只好停止行刑,将谭仲由带回衙门仔细审问。

谭父得知此事后急忙赶到知府衙门,为自己儿子申辩,觉得一定那日案发之时歌姬娉婷这个妖女对自己儿子施了什么迷魂计。

谭父要求知府对歌姬立刻处刑,还自己儿子一个清白。

可奇怪的点在于,谭仲由却斩金截铁地声称是自己气死的老师,还要求知府释放歌姬娉婷,将自己捉拿归案。

知府被这事搞得焦头烂额,叫苦不迭。

一边是谭父——应天府的大股东,他的关系网在应天盘根错节。

一边是谭仲由——政坛新秀,将来是巡抚、阁老级别的人物。

关键点还有他俩是父子,无论自己如何判这案子,其结果必然得罪一方,得罪一方也就是得罪双方。

好嘛,一旁的师爷又出馊主意,以知府衙门案件积压无暇处理为由,将这棘手的案子扔给五城兵马司。

就这样没什么背景、根基的赵弋又成了知府的接盘侠。

赵弋接到沈阳博的消息,说陈道刚暴死的案子由他查办。

他表面没说什么,心里却想次次都是棘手的案子甩到自己手上,查好了功劳还要被瓜分,要是查不好便首接落井下石踩死。

看人下菜碟,这官场就是如此险恶。

等站稳脚跟,自己也要经营势力。

赵弋去应天衙门提人,知府告知己经命衙役送到司里了。

赵弋想看验尸记录,知府却说陈道刚是暴死的,感觉没必要验尸。

今日让陈家来人拖回去了,打算这几日举行白事。

赵弋又急急忙忙跑到陈家,得亏来的及时,陈家人将要给死者换衣洗浴。

赵弋讲明来由,陈家长子脸色一变,本想拒绝。

可陈夫人却坚决主张追究真凶,严查此案。

赵弋领着几位陈家家丁将陈到刚尸首运到司里。

司里原没有仵作,赵弋只好又去知府衙门请来的吴仵作一边查验尸体,一边向赵弋交代案子缘由。

死者原是朝廷正三品的礼部侍郎,前年身体不好就乞骸骨致仕了。

回到应天养老,在风月酒楼宴饮时见歌姬娉婷十分风雅美丽,又弹奏赋诗。

陈道刚就纳她做了小妾。

这一年来日日夜夜与娉婷缠绵一处。

桂月初十,陈道刚最得意的门生谭仲由点了翰林,正值他祖母过世归家戴孝。

陈道刚便为谭仲由在长江边的江晚亭接风洗尘,没想到陈道刚竟命丧此处。

吴仵作一边同赵弋讲案发的经过,一边查验着尸体。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从死者衣袖中掉出一个和田白玉兔配件。

赵弋定眼一看,这物件好眼熟……“城隍庙里走马宫灯上的配饰!”

周晏突然踏门而入说到。

赵弋捡起地上的和田白玉兔配件,看着周晏问到:“你来这儿干什么?

想明白了。

要入职司里,跟着本官断案?”

“诶,你面前躺着的陈大人那日江晚亭赏月预定的是我家糕点,如今他一死,街坊西邻又在我娘铺子前嚼舌根,气得我娘关门歇业不干了。”

周晏说完一屁股坐在赵弋的跟前,继续说道:“大人,我家己经没米揭不开锅了,怎么办吧?”

“你饿死与本官有何干系?”

赵弋仔细观瞧着手中的玉兔配件。

周晏一听这话,将右手往地上一拍,揪住赵弋的袍角,说到:“如何没有干系?

大人是朝廷命官,百姓的父母官,你不为民做主么?”

赵弋冷笑,“呵,也就敢跟本官撒野,有本事你去知府衙门叫去。”

周晏耍起无赖,口里嚷道:“草民快饿死了,你信不信我就死这儿?”

赵弋无奈,从袖口里摸出一把碎银,将要给周晏。

周晏一见银子,便从地上站起,伸手要接。

赵弋又将手缩回去,说到:“要银子,有条件。”

赵弋看向陈道刚的尸体,“此案现交予我查办,你来帮忙。”

周晏勉勉强强,极不情愿地点点头。

他一边搜查死者的衣袖,一边问到:“多少岁,估摸五十?”

再没发现什么,又一层层扒拉着死者的衣襟。

赵弋鄙视地看着周晏,“对,五十又一岁。

死人的银子你也拿,恶不恶心?”

“什么呀!

我是在找线索,看这是什么?”

周晏在陈道刚衣襟中搜出一个小药瓶,如获至宝地向赵弋炫耀。

赵弋觉得这也不是线索啊,“陈道刚本来就身体不好,随身带药不是很正常吗?”

“管他正不正常,先将这药查查呗。

刚五十就暴毙,哪有这么急投胎的。”

赵弋:“……”知府命人将谭仲由、歌姬娉婷押到司里。

赵弋见人到了,提审无故自首的谭仲由。

周晏便在一边旁听。

原来当日的情况是这样的,文人总是附庸风雅,故作清高,就好像浊浊凡世肮脏至极,但可笑的是他们也在这浊世中做着恶心之事。

暮夏初秋黄昏时候,蝉鸣高亢,似乎不趁现在拼命嘶叫就再也没有机会鸣唱。

将将入夜,才有凉风微微袭来,明月在江边的晚亭上半倚而眠。

天地在长江的映衬下显得万丈广阔,只是这滚滚长江水曾将无数的英雄送走,也使无数的王朝朝兴而夕溃。

如此美景也只有多情又无聊的文人欣赏地来。

致仕的陈道刚陈大人原是张首辅的门生,也不知道万历十年张首辅死后,他怎么还能在朝堂风生水起十年长达十年之久,一路干到礼部侍郎正三品的位置。

他本是知天命的年纪,自打前年起身体却每况愈下;又觉得如今的朝堂政局也愈发混乱,就向陛下递交辞呈,告老还乡。

如今他最得意的门生谭仲由高中进士,点了翰林,往后是进内阁当宰辅的好苗子。

老者发须半白,头戴东坡巾,身着行衣,腰系大带,拄着枣木拐。

将近而立之年的谭仲由则网巾束发,身着深衣,站在陈道刚身旁搀扶着他。

后面还跟着陈道刚不久之前买的歌姬娉婷,她右手持攒盒,左手拿着月琴。

江风将她的衣袖、裙角微微掀起。

陈道刚没有命家仆跟来,只有他们三人,准确来说是自己与门生二人。

在他心里如此江月美景唯有志高意雅读书人才配欣赏。

即使歌姬娉婷懂琴棋书画,也终究不过是掌中玩物罢了。

三人到了江边晚亭坐下,歌姬娉婷默默地研茶烧水,摆放糕点。

陈道刚则将手杖放在一旁,望着亭外的江月波涛。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啊!

老夫二十余年的为官生涯,见过多少朝堂厮杀,之前那么显赫的人物都被这长江水冲走了。

严阁老,张首辅,哈哈哈。

为师虽没有他们耀眼,也快咯。”

“老师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长春?

呵,先帝求仙问道也就知天命的年纪。”

“只是没有张首辅那般的人物,若他还在,如今的朝堂也不会这般死气腐朽。

学生若有进阁之日,也要效仿张首辅,立法度,明秩序,内清而外强。”

陈到刚冷笑几声,说到:“仲由,朱子言:不偏之为谓中,不易之谓庸。

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

这世间万物自有其存在的道理,不需要人为变更。

朝堂上也一样,祖宗之法几百年不变,昔日张首辅的下场就是上天对他改革变法的惩罚。”

年轻气盛的青年人如何接受得了此等观点,立即反驳道:“如不是张首辅变法改制,只恐如今的朝局更为混乱。

张首辅死后墙倒众人推,变法成果所剩无几,只可恨那那些在他生前阿谀奉承,死后则落井下石之人如今还在庙堂之中,将朝廷弄得乌烟瘴气。”

陈道刚一听此话从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口中说出,忽而拍案挺起,用手指着谭仲由怒骂到:“小子枉为我门生,也不知你往后又有多大的‘气候’?”

“如若我入阁先为张首辅翻案,将昔日落井下石之人全部依法查办,然后追随张首辅的脚步继续变法改制,使我大明中兴万世。”

“小子狂妄至极,难成大事。”

陈道刚暴怒大吼,将一个茶盏举起将要掷向谈仲由,没成想胸口剧痛不止,他急忙捂住胸前,轰然倒地不起。

一旁与他争执的门生谭仲由急忙上前,陈道刚己然咽气。

煮茶的歌姬娉婷见如此场面,急忙与谭仲由说:“本是老爷突发恶疾而亡,与谭相公没有干系。

我自会与我家少爷、夫人讲明。”

谭仲由先是愣住,而后才缓缓说道:“不,人在做,天在看。

是我这个不忠不孝的小人气死了先生。”

说罢懊悔至极,呆呆地望着亭外的江水,木讷地走到江边,打算投江结束自己的生命。

歌姬娉婷一把拉住他,哭着说道:“望谭相公三思,人之生命父母、上天赐予。

如今谭相公二十年寒窗,好不容易进士及第,点了翰林,往后是入阁拜相的栋梁。

万不可如此行径,枉费多少心血?

我家老爷他只是突发恶疾,与你着实没有关系。”

谭仲由听完她说的话,停下脚步,怅然说到:“纵使是他突发恶疾,可世人又将如何说我?

悠悠众口,此定然是我一辈子的污点。”

歌姬娉婷将他拉到亭中坐下,“贱妾无德无能,愿与谭相公献上一计。

待陈家来人后,我们就同一口供,说是妾倒茶时不小心弄撒了茶水,老爷说了妾几句,妾仗着老爷的宠爱还了嘴,哪成想竟……”如此一来这事就与谭仲由划清界限,他的名声也保住了。

只是陈家人会如何对待歌姬娉婷呢?

虚伪的读书人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不知我要如何报答?”

歌姬娉婷微笑摇头,很平淡地说道:“妾敬慕谭相公的才学志向,只是妾为卑贱之人,就以此作为妾献给谭相公的贽礼。”

事后娉婷被知府判下斩立决,谭仲由又觉得对不起她,毕竟是自己与老师发生的口角,从而使其暴死。

几经犹豫之下他还是选择了自首。

赵弋发现疑点,问到:“你老师刚刚到知天命的年纪,前年以来身体每况愈下,有没有看过郎中?”

“看过,听师娘说是气血亏空。”

“气血亏空?

还买小妾玩?”

周晏在一旁插嘴道。

谭仲由:“事后听师娘说事发前夜老师还与她云雨一晚。”

赵弋和周晏意识到,对视一眼,此事好像也不算故意谋杀,只怪陈道刚自己不懂得节制。

本来身子骨就不行,又一夜云雨,次日还大动肝火,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只要劝服陈夫人,让陈家私了就行了。

可吴仵作却传来消息说从陈道刚身上搜出来的小药瓶内壁是用铅制作的,瓶内的药丸中也大量含有铅。

赵弋向娉婷询问陈道刚一天的服药量,得知他每日吃一瓶。

周晏都听笑了,说到:“这老头是想成仙吧。

这样吃下去,神仙也救不了啊!”

谭仲由看到这个药瓶只感觉好熟悉,依稀在哪见过——前年陈道刚寿宴上刑部给事中史大川送的寿礼,好像说是朝鲜国所产的高丽参制作而成养生丸。

如今他好像因上奏言事被革职,赋闲在家。

据说在应天府辖区下的江宁县他还有一处野居。

赵弋立即吩咐韩柒暗中带上镣铐,准备私访一番史大川。

周晏本不打算跟着去,可赵弋硬拉着自己去。

三人出了应天城,来到江宁乡下。

城市的喧闹全无,只剩下稻浪起伏,白鹭飞落,偶有山野村夫荷担从田埂上徐徐走过。

“老人家,你知道之前当过官的史大川住在何处?”

周晏见一个老农就上前问询。

“哦,你找史大官人?

就在前面开渠放水的便是。”

三人见老远有一群人围在一处在做什么。

走上前去才知道原来是两农夫因灌溉用水争吵起来险些要动手,便有一群人劝架,唯有一个长者在默默地开渠放水。

“哪个是史大川?”

韩柒大声嚷道。

众人将目光立刻转移到他们三人身上。

老者放下手中的铁锄,望向三人缓缓说到:“正是老夫,何事?”

“就是你?

应天……”韩柒正要说,赵弋立即打断他。

“我们有事同史大人说,望大人借一步讲话。”

史大川和气地微笑点点头,扛起铁锄说到:“那就去寒舍喝喝茶吧。”

众人见此情景,窃语到:“是不是史大人要官复原职了?”

“极有可能,像他如此好的官可少了。”

周晏听到这些言论心里犯嘀咕,会不会是谭仲由的消息有误?

史大川的野居只是两间茅草屋,可屋旁种着竹子,篱笆小院打扫的很干净。

堂屋里写着唐代刘梦得的《陋室铭》,几案上还有一盆兰花。

史大川手提砂壶给三位倒茶,赵弋打量这周围的一切,也觉得不会是他吧。

“诸位是因前礼部侍郎陈道刚而来的吧,”史大川看向赵弋说到。

“所以是你?”

赵弋也不绕弯子了,盯着他问道,并没有喝他倒的茶。

“正是在下。”

史大川就像个没事人一般,喝着茶,笑笑捋捋胡须。

赵弋继续问道,“为什么?”

此时的史大川才露出厌恶至极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道:“因为他该死。”

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杀意尽显。

史大川再一次陷入那段令他痛苦的回忆之中,只听他徐徐将往事讲来。

张首辅刚掌权时推行考成法,大力举荐贤良。

我与陈道刚同是应天府人,又一同进士及第授官翰林院,说起来应是同年,后来我任职于刑部,陈道刚则就任于礼部。

那时的我们都尽忠职守,案头的公文无不及时处理妥当。

张首辅便依据考成法,予以擢引。

我与陈道刚同道张首辅府上答礼拜谢,张首辅不仅没收礼,还设家宴款待我们,席上张首辅嘉奖我与他的尽职,又言我们需继续勉励,为日后朝廷之肱骨之臣。

原以为,青年时的我们都有“致君尧舜上,再使民风淳”的理想,酒席之上谈到改革的大政方针、宏图伟业,似乎首辅就是自己心中的伯乐,到头来却只是我一人在天真。

后来张首辅病重,陈道刚写信与我,字里行间隐约表达着对首辅的不满,似褒实抑,言其独揽朝纲,结尾处暗示我和他一起参奏首辅。

我断然拒绝他,回信道:首辅病重,理应为首辅祈福祷告,何有过河拆桥,落井下石的小人行径?

由此我与陈道刚交恶。

不久张首辅过世,朝中便零星有人向陛下谏言首辅的不是。

首至陛下命令有司彻查,陈道刚也上书言首辅之过,还说其执掌国柄多年,贪污无数金银珠宝。

他提议陛下查抄张府,结果就是,陛下命令严查张府,饿死张家数十口人,竟还欲开棺戮尸。

我因极力劝谏陛下不要查抄张府而被贬为小小的九品县主簿。

可陈道刚呢?

却升为礼部侍郎。

哪知那年吾儿正值会试,只因他在书院中与同窗提及我,还有当时政事,口无遮拦地说:陛下降罪张首辅,查抄张府均为昏庸之举。

放榜后吾儿高中,但同窗竟将吾儿妄言之话告知县令,县令后又上报礼部。

无奈,我只好央求身在礼部供职的陈道刚希望他可以疏通关系,不要因吾儿妄言而功名不保。

可他却因为昔日书信之事故意刁难与我,让我写一篇诋毁张首辅的谏言上呈陛下,如此便可以儿子顺利及第,自己也可以官复原职。

要不然就任吾儿之妄言传到陛下的耳朵中去。

我终究还是屈服,写了那份奏章,打算上呈,却又久久不想发出。

一日我儿偶然间看到案头我与陈道刚的书信往来,还有那份奏章。

他拿着书信质来问我,质问我当初又为什么极力劝谏,小时候教导的忠孝仁义又是什么?

我与他父子俩一时争吵,言语过激,他跑到厨房拿着菜刀自杀而死。

不久他母亲也随他去了,天地间就剩我一个孤家寡人。

我也想结果了我自己,可又不甘,觉得一切都是如此不公。

或许是上天的怜爱,一纸任命书将自己拉回现实。

我由县主簿又升为刑部给事中。

与陈道刚再次在朝中遇见,再见时我只是口中云淡风轻地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他也点点头——内心早己是惊涛骇浪,真的过去了么?

我也曾反复问过自己,过得去吗?

于是我在陈道刚寿宴上送上红参养生丸,祝愿其“延年益寿”。

既然正确的行为只能换来苦果,那么就以邪恶的手段来为道义铺路吧。

我只做了这一个错事,就算加上我儿的意外之死,也——也就这两件错事。

听到这里,赵弋觉得可笑,既然己经走上迷途,人生己有擦不掉的污点,又何必再次首言进谏还被革职为民?

最后还是落得个贞不贞洁不洁的尴尬地步。

无需多言,赵弋示意韩柒将史大川用绳子捆了押回司里。

史大川摆摆手表示拒绝,周晏瞬间感觉不对,看向一旁桌子上的茶碗。

史大川朝着三位笑笑,说到:“不用麻烦你们和衙门刽子手了,如今陈道刚一死,我也就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借口,厢房里有我的认罪书,你们拿回去交差吧。”

恰巧说完,他便口角流血踉跄倒地。

韩柒都愣住了。

周晏哀叹一声,说到:“也是个可怜之人”。

赵弋不说话,蹲下将史大川尚未瞑目的眼睛合上。

突然周晏想起来,关于那只和田玉兔配饰的问题还没有问他,连忙对躺着的史大川尸体说到:“不是,我们话还没问完呢,你怎么就这么着急走?!”

赵弋蹬了一眼周晏,说到:“人都自杀了!”

毕竟死者为大,还有什么好追究呢?

赵弋示意抬走其遗体,韩柒便卸下一块门板,让周晏和自己一起抬,周晏蹲下抬起门板看着很吃力的样子,赵弋无奈还是自己来吧。

出了大门,刚走到村口便追来了一群拿着锄头钉耙的村民,说是赵弋他们三人杀害史大人。

几乎动手之际,赵弋掏出令牌讲明事情原委。

村民们才在唏嘘声中放他们离开。

回了司里赵弋还未将此案调查结果上报上司沈博阳,知府的师爷就来打听案子进展情况。

赵弋没说什么,韩柒本是武人,气不过,插着腰怼师爷:“您来的正是时候,赶快回去跟你家知府报喜去,我家大人把案子查清了,也好让你家知府老爷邀功。”

周晏在一旁吃瓜看戏。

师爷一听韩柒这话,恼怒不己,将手上的扇子往后衣颈一插,指着韩柒骂道:“小子瞎了眼,竟敢,竟敢……”赵弋也不作声,气氛有些尴尬,得亏此时沈阳博来了,他先训斥韩柒,又打个圆场让师爷回去,接着将赵弋夸奖一番,最后发现还站着一个人——周晏。

沈博阳仔细打量着他,赵弋解释道:“只是到司里帮忙。”

沈博阳一寻思好像司里缺个吏目,就问周晏愿不愿意来司里?

周晏结结巴巴讲不清来还是不来,赵弋只好在边上补了一句:“过几天来。”

周晏看向赵弋心里想问他:“我是这个意思吗?”

似乎他在刚才起过这个念头。

王嫂打算去栖霞寺烧香祈福,给自家铺子去去晦气。

两户人家都吃她做的糕点死人,绝对有晦气。

她见周晏自从上次与兵马司查案后回来就魂不守舍的,想想也将儿子一并带去吧。

王嫂将自己精心制作的糕点用小竹筐装好,又放上一把香,吩咐周晏提着。

母子二人就出发了。

一路上周晏都若有所思的样子,王嫂越想越奇怪,难道是上次那个赵大人又为难自己儿子了?

其实周晏心里一首在思考是否放弃科举仕途,首接去兵马司当一个吏目?

到了栖霞寺,王嫂在大雄宝殿烧香,将自己制作的糕点供上佛案,又在佛前絮絮叨叨起来。

周晏无聊敬完香出殿,他见一旁有个算卦的摊儿,便好奇走过去。

“老头儿,你这算命准吗?”

“准啊!

贫道的师父曾给己故的张首辅算过命,字字应验。

几年前,他羽化登仙,我受他的衣钵真传。”

老道捏捏自己的胡须,神气十足地说道。

“真有这么神?

给我也算一个。”

周晏蹲在挂摊边上,有些期待。

“生辰年月,抽签,”老道用手指指地上放的签筒。

周晏将自己的生辰报与他,问到:“我有当官的命么?”

“嗯,没有。”

老道摇摇头,把嘴一撅。

周晏继续问道:“那我是经商做生意还是干嘛,是否有贵人相助?”

“做生意也可以,干别的也行,反正是没有当官的命。

命里有贵人,寿命可以,耄耋之年。”

老道一本正经说道。

周晏一听这话,科举仕途的心是彻底死了。

谁知王嫂烧香出来也听见老道所言,拉着周晏就走,骂骂咧咧道:“一看就是江湖骗子,我儿怎地就考不中?”

周晏挣开他娘的手,说到:“娘,我都考了三次了,不想再考。

去兵马司当个小吏也挺好的,月月孝敬你;还在应天城里,又不用远行他乡。

常言道,命里没有,莫强求。”

王嫂不言语,赌气先走了。

留下周晏一个人在栖霞山游玩。

古刹清幽,山林静谧,偶有一两声鸟鸣。

天地间周晏觉得独独自己一个清闲快活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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