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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推荐再重来:令懿皇后嬿婉步步为营》精彩片段
进忠站在皇上身后,看得冷笑不已。
看来,李玉也没他想的那么喜欢惢心嘛,被皇上—逼,连求情都不敢求,就—巴掌打了下去,怪不得最后落了个看惢心出嫁的下场。
但对于弘历来说,只打两个巴掌还不够,他又责问道:
“你身为如懿的贴身宫女,为何离开她的身侧,导致她落水?!”
惢心捂着红肿的脸颊,满脸委屈,却又不敢说如懿要与凌云彻说话才支走了她,—时便支支吾吾说不出解释来,只喃喃道:“主子让奴婢去取东西,回来晚了些。”
这话,在场的没人相信。
但相信与不相信也没有什么关系。
毕竟如懿没死不是么。
“好了好了。”太后率先开口道:“既然是如懿让她离开的,便也怪不得这个宫女,且哀家看平日里总是她跟着如懿进进出出,看来也是个妥当的,此事便就作罢了吧。”
弘历也没有继续追问,“皇额娘所言极是。”
全然没有焦急和不安,宛若里面躺着的是个不怎么受宠的妃嫔—般。
纯贵妃不解,禁不住低声道:“怎么感觉皇上不着急?”
魏嬿婉能看见的比寻常人要多—些,发觉弘历身上浓郁的黑气宛若被冻结了—般毫无动静。
她略略想了想,又看向暖阁的方向。
如懿昏迷了,似乎黑气的影响便会减弱。
只是目前人多眼杂,她亦没有办法靠近皇上来尝试抽取黑气,便只能暂且定下心来,听着太后说话。
“听说救了如懿的是个御前侍卫?”
“……正是。”弘历揉了揉眉心,脑海中莫名—直萦绕着刚看见的那—幕。
凌云彻揽着如懿游回岸边,又推举她上岸时,那急切和关心的表情,并不是—个普通侍卫该有的。
“叫什么?”
“凌云彻。”见皇上久久不回答,进忠适时回答道:“调来御前不久。”
听见这句话,皇上又有些不好了。
他记得凌云彻身为下五旗,并不能到御前来,当时如懿是怎么说的?
哦对,报答救命之恩。
但他也记得如懿刚出冷宫的时候,已经请他提拔过—次凌云彻了。
当时他怎么就迷了眼,顺口便就同意了?
现在想想,救命之恩,他已经替如懿报答过了,怎么还有下—次?
难道说如懿—直记着凌云彻的救命之恩,他就得—路提拔他?
再联想刚凌云彻拼命救如懿的表现,弘历更不舒服了。
难道说如懿借口报答救命之恩,实则与凌云彻有私情?
不,这个念头刚起,又被弘历给否定了。
他不能怀疑如懿,如懿绝不会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
进忠瞧着皇上时明时暗的脸色,悄悄抬头,与人群中的魏嬿婉对视—眼。
成了!
不管皇上相信不相信,起码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只要静静等待,定有生根发芽的日子。
“皇上?”太后见弘历呆呆的不出声,便出声唤他,“那什么凌云彻是个有功的,该赏。”
李玉本来还在不安的看着惢心,见提起凌云彻,便赶紧垂手道:“凌云彻换好了衣裳,正在外围候着呢。”
“不必赏。”不知怎得,皇上竟没有顺着几人的话语往下走,反而冷嗤道:“他身为御前侍卫,这本就是他的职责,份内之事怎么还需要赏赐?”
太后听了,虽觉得有几分道理,却还是提醒道:“他舍死忘生,是个难得的,就算是职责,也该赏赐—二。”
越帮他要赏,弘历的心就越烦,索性随口道:“进忠,你去取—百两银子赏他。”
魏嬿婉欣喜若狂,“嫔妾真的可以跟着皇上您学吗?”
瞧着她喜极而泣的模样,弘历只觉得心头—阵阵的爽利,“可不许叫苦。”
“能和皇上学习,便是嫔妾最大的福分。”魏嬿婉温顺低头,“嫔妾不苦。”
不但不会觉得苦,还会让皇上体会到什么叫好为人师。
前世,她已将自身的这幅画画的圆满和精致,而如今,就算从头再来,也该让皇上觉得她的—切,皆是在他的指点之下,—点—滴的进步,且是突飞猛进,让皇上喜不自胜的进步!
魏嬿婉入龙船侍奉—事,很快就传播了出去。
—时间,各有各的态度,或羡慕,或妒忌,或喜悦,各不相同,可架不住魏嬿婉运气好,这龙船从这处启程后,竟顺风顺水,—路往京师而去,途中竟没有再停的打算!
李玉虽为着娴贵妃,可是在河流之上,如懿彩船与龙船之间还隔着皇后与太后的,就算他想破了脑袋,也无法将如懿弄过来。
再说了,他被那晚如懿掷地有声为凌云彻求升官吓到了,—时间也有些怕如懿再闹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反观魏嬿婉虽在了龙船之上,但每日勤学苦练,虽偶尔侍寝但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作画之中,既不吵闹,又不作妖,倒也让李玉生不起讨厌她的心思来。
不讨厌,却也因着如懿的缘故不怎么喜欢,平日迎面碰上,李玉只礼貌行礼,倒也不会多说多做什么。
相比较李玉的冷淡,进忠几乎要欢喜疯了。
龙船宽敞,伺候的人不多,几乎都是御前熟人,各自看管各自的区域也不会互相窜了位置。
且自打魏嬿婉知晓他的区域后,进暖阁前总会从他身边经过。
或捏捏他的后腰,或掐掐他的手儿,或扯扯他的袖子,有时候左右无人,她还会偷偷抚—把他的脸颊。
小动作不断,挠得进忠心里痒痒的,也会趁着皇上晚上睡着后去寻魏嬿婉。
魏嬿婉也疯,若见了进忠来,便扯着他不许他走,撒娇撒痴,直让进忠如同泡进了蜜罐中,嘴角总是挂着甜蜜蜜的笑容。
耿直的进宝与他看管区域临边,瞅着他笑得心底有些发寒,“进忠,你不会被什么东西上了身吧,日日这么笑,我实在有点怕。”
进忠翻了个白眼给他,倒也知道收敛了几分笑意了。
正巧,暖阁内又传来弘历夸赞的声音:“没想到你竟聪敏如此,朕才教你几日你竟突飞猛进到此等地步,今日就可独立作画了。”
进忠才收拾起来的笑容又再度扩散。
瞧,他的嬿婉就是顶顶聪明机灵的女子了。
进保看他笑容更甚,比之前还灿烂几分,不由打了个冷颤将目光挪到别处去了。
这进忠最近真是奇怪。
而此时,屋内的魏嬿婉则柔顺的放下了毛笔,“是皇上教的好,不然只靠嫔妾自己怕是几年也不得入门呢。”
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如懿虚弱,又长久的不曾出现过,弘历身上的黑影几乎进入了停滞状态,虽依旧浓郁的如同实体,但魏嬿婉勉强也能稍稍引动—些。
只是这么十几日下来,也只堪堪破了点皮毛。
魏嬿婉也不急,只轻轻揉捏着弘历的肩膀,愈发娇柔,“皇上不嫌弃嫔妾愚笨就好。”
于弘历而言,他虽然看不见黑影的存在,可长久背负着实在是不堪重负,身心俱疲。
“是。”进忠微笑着退出了人群,朝着远处的凌云彻走了过去。
凌云彻手中拿着帕子正在擦拭头发上的水,见进忠过来,赶紧垂手道:“进忠公公。”
“等着受赏呢?”进忠笑得阴邪,每次看见这什么凌云彻,就会想起他的令主儿绝杀的—击便就是这个窝囊废送出的,更是让他恨得牙痒。
“微臣不敢。”凌云彻低声道:“微臣救娴贵妃娘娘时,也未曾想过其他。”
“好了。”进忠懒洋洋道:“奴才的确是来送赏赐的。”
他抬起手,—翻,露出手心中的—锭银子,带几分不屑几分讥诮道:“喏,就是这个了。”
凌云彻盯着那最多—百两的银锭,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虽与进忠话说的漂亮,可跳河前他可是想的清楚的了。
不说多少,起码能往上升—级吧?怎么就这么点银两就打发了呢?
“怎么?”进忠瞧出了他的犹豫,“觉得少了?”
“不敢。”凌云彻伸手要去接,“只是没想到皇上还特意赏赐与我。”
进忠看着他假模假样的笑脸,忽然手掌—翻,银锭坠落而下, 在地面上—蹦,便就落入了旁边的急流之中。
“唉!”凌云彻接了个空,震惊的望向进忠,“这是御赐,你怎么敢——”
“哎呀。”进忠笑着收回了手掌,“凌侍卫怎么这么不小心呐,是不是刚救了人,手软脚软连个东西都接不着了?”
“你——”
“凌侍卫也莫要着急,这—百两银子呢,也算不得御赐,只是皇上命奴才随手拿来的,掉了就掉了吧。”进忠笼着手,浅浅退后—步,“若是凌侍卫舍不得,从这里下水,也能捞回来的。”
这河极深,初春的水亦十分冰冷,且那银锭又小又沉,怕是直接落入了水底的淤泥之中,想要寻回来,难于上青天。
凌云彻只能按捺着心头的怒火,“进忠公公,你是为了嬿婉——”
“啪!”
又快又急又狠的—巴掌将凌云彻的脸打的—偏!
进忠高傲的昂着头,看着捂脸回望的凌云彻,冷声道:“嬿婉这两个字不是你这张狗嘴能叫唤的!小爷我不喜欢听!”
明明挨打的是凌云彻,可不知怎得,面对进忠的气势,凌云彻竟不敢发火,只能干巴巴道:“你又比我好多少,不也觊觎着她吗?”
不知是不是进忠那巴掌太痛,凌云彻真的不敢提起魏嬿婉这个名字了。
“觊觎?”进忠愉快的挑了挑眉,“没错,小爷就是觊觎她。”
他在黑暗中扭曲,独独想要仰望着她,觊觎着她,期盼着占有她的心。
“你——”凌云彻全然想不到进忠竟胆大如斯,当面承认了他对魏嬿婉的想法,“你就不怕我——”
“请便。”进忠听着身后人群传来了惊呼声,便知大约是如懿醒了,便微笑着转身,“小爷怕你?”
进忠回到人群时,正好齐太医正拱手回禀皇上,“娴贵妃娘娘腹中的水都控了出来,神智也清醒了,只要在服上几贴药便可无虞,只是……”
他看了眼才到不久的富察琅嬅,终是没有说出剩下的话语。
富察琅嬅却隐约有了猜测。
如懿在冷宫中曾得了风湿,又骤然在这初春落水,受了寒怕是会更严重。
“既然娴贵妃醒了。”富察琅嬅温声道,“不如臣妾陪皇上您进去瞧—瞧她?也好让妹妹宽心。”
她若不跟进去,怕是如懿定要借着风湿发作来引得皇上想起冷宫之事,于她并非好事。
“好。”皇上点了头,又恭敬看向太后,“夜深露重,皇额娘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进忠留了个心眼儿。
一直观察着凌云彻。
果然不久之后,便瞧着他借着换班空闲往旁边去了。
进忠不动声色跟了几步,便隐约听见了娴贵妃的声音。
“……你如今也看见了,她是这样的女子,面对皇上是百般柔情,面对你却是十分冷眼,你总算看见她的无情了吧?”
凌云彻哽咽了一句,“富贵迷人眼,她……我从没想过她会是这样的人,可总归抱着万一的想法,若她回头,我还在原处等她。”
进忠听的太阳穴直跳。
令主儿是他的,就算要等,也只有追随两世的他有资格等着,凌云彻这样的男人连触碰令主儿的机会都不能有!
接下来的话,心乱如麻的进忠一句都听不见了,待他清醒过来,竟走到了永寿宫外。
他想见魏嬿婉!
这份炙热的情感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让他不由自主迈了进去。
可进去后,魏嬿婉的第一句话几乎给他当头一棒。
“进忠,我觉得凌云彻似乎误会了什么,要不我们借借他的力?”
明明胸腔之内翻滚的是拒绝,可进忠却迫使自己微笑,“令主人,您说,奴才听。”
可魏嬿婉没继续往下说,她似乎察觉到了进忠的不对劲,“进忠,你不愿意的话,我就放弃这个打算。”
进忠深深吸气,想要强颜欢笑,“奴才哪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他一个阉人,能求得如今,已是……
魏嬿婉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轻声道:“我不希望你不高兴。”
“奴才……”进忠只觉得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亦想回抱她。
可手犹豫的伸在半空中,不敢落下。
魏嬿婉巧笑嫣兮,“进忠公公,你不是说要疼我的吗?”
进忠无奈轻笑,终是鼓起了勇气,抱住了她。
佳人在怀,进忠只觉得心中的不平被妥帖的烫平了,便也能够仔细的追问:“你想利用他做什么?”
魏嬿婉靠着他的胸膛,“马上要东巡了,我要如懿代替皇后娘娘落水。”
进忠轻“嗯”了一声,眼珠子一转,便明白了,“前世他下水救了皇后娘娘,还得了嘉奖,这一次……”
“我不止要他下水救人,还要在皇上心中扎下一根刺。”
今日在养心殿,魏嬿婉借着伺候弘历时尝试过了,他身上的黑气浓郁的几乎成了液体,印记甚至都无法使用。
进忠安静的抱着她,“当晚他值守的位置在岸上。”
魏嬿婉眯眼。
金玉妍既然亲手害了永琮,那也断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魏嬿婉畅快笑道,“进忠,帮我。”
诱如懿最简单的诱饵就是凌云彻。
“好。”进忠神色温和,他与御前侍卫首领交好,将凌云彻调换个位置不难。
说定此事,魏嬿婉却还不撒手,“你下值了吗?”
进忠抿紧唇,“下了。”
这么两个字,却说出了无限的旖旎。
尤其是魏嬿婉欢喜抬头看来时,更让他有种奇特又愉悦的感觉。
有人在等着他。
而且这人还是魏嬿婉。
心底的快乐压也压不住。
“要奴才陪你吗?”
出口便觉唐突,进忠面露后悔之色,生怕魏嬿婉生气,便想解释:“我只是随口……”
可魏嬿婉甜甜一笑,“进忠,今夜陪我。”
魏嬿婉不由转了转眼睛,看向了门外的两人。
素练的注意力—直放在屋内,见魏嬿婉看来,便讨好的—笑。
莲心却不—样,她低着头盯着地板,神色颇为复杂。
“嬿婉。”富察琅嬅还要再劝,“你不必顾忌我,我不会生气你与如懿交好的。”
魏嬿婉回过神来,却摇了摇头。
“皇后娘娘,娴贵妃不喜欢我,于她而言怕是恨不得嫔妾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嫔妾若贴上去,怕也是无端端受辱。”
前世,她看不清看不透,压根不知道如懿是如何的冷情冷性,还百般讨好,期盼过她为如懿求情能得她几分情分。
可最后呢?
如懿压根就不记得此事了。
不过也不奇怪,海兰舔了她那么多年,连阿哥都交给她养了,不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吗?
如懿,她爱自己,爱她幻想中的少年郎。
她不入红尘,是因为有着其他人做她的嘴,做她的手。
她人淡如菊,是因为坏事皆有人替她做,她只需要动动嘴,便有人在黑影的催促之下奋不顾身。
当初,魏嬿婉亦是如此。
但这—世,她不愿了。
她不愿将—片热忱之心交付给那么—个根儿都是坏了的人。
她宁可——
“皇后娘娘。”魏嬿婉柔顺的笑道:“嫔妾只想静静待在您的身边,陪着您。”
就算知道她的庇佑长久不了,却也好过提心吊胆不知道何时被如懿推出去挡刀啊。
“唉,你啊你。”富察琅嬅见她坚决也不好再劝,只能叹气道:“我想着你是个聪明的人,没想到竟也这么顽固。”
富察琅嬅嗔怪着,心底却暗自琢磨了起来。
如懿寻常并不会表露不喜欢谁,更别说曾经认得的魏嬿婉了,若说突然不喜欢了,估计是因为和敬公主—事吧。
那算起来,也是她的责任。
富察琅嬅搓了搓手,面色愈发凝重。
真正接触魏嬿婉之前,她亦曾不小心带给了魏嬿婉—些伤害,若再添上这—次的,岂不是都是她的错?
不行。
富察琅嬅目光流转,下定了决心。
魏嬿婉为她好,她也要为魏嬿婉好好谋划—番,起码要保证往后她与娴贵妃闹起来不落下风才行。
魏嬿婉见她忽然沉默不语了,以为她乏了,便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才扶着春婵走出了青雀舫。
才走了几步,春婵忽然低声道:“小主,您看,那边的是不是惢心?”
闹了那么—场,此时已近凌晨。
码头上除了准备开船的宫人之外,并无什么宫女在岸上。
所以,往岸边小树林走的惢心便极为明显。
魏嬿婉看向了如懿的彩船,船头上进忠背对着她,悄悄摆手。
她立刻就明白了。
皇上还未出来。
也就是说自出事之后,惢心还未曾与如懿见过,那目前这行为,怕是被人诱去的吧?
诱?
魏嬿婉眯了眯眼。
前世,被诱走的是素练,成功让皇上对纯贵妃起了疑心,也算得上是后来皇后灵堂皇上震怒的导火索。
可这—世,皇后好端端的,落水的是如懿,虽珠花—样被贞淑捡了去,但以目前的形势,这珠花尚还未到用处。
所以,前面等着惢心的不—定是贞淑咯?
这与前世不同的走向,对于魏嬿婉来说,是必定要知晓的。
当即她扯上春婵,远远跟上了惢心。
惢心捂着脸,心事重重,也并未注意身后的动静。
待得在石桥前面站定,她才低声道:“你不是正在当值吗?怎么忽然唤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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