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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小说推荐假纨绔与高岭花

噗爪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高口碑小说《假纨绔与高岭花》是作者“噗爪”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苏戚姚常思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苏戚穿成女扮男装的草包纨绔,声名狼藉,情债一堆。最糟糕的是,她还调戏了不可亵玩的高岭花,当朝丞相薛景寒。被迫接锅的苏戚,转眼和薛景寒打个照面。苏戚:“我说我不是苏戚,你信么?”薛景寒:“呵。”薛景寒瞧不上苏戚,她风流无情,管杀不管埋。后来他真香了。不仅香,还想把苏戚的烂桃花全毁尸灭迹。什么美艳酷吏,竹马之交……喜欢苏戚?那你没了。苏戚:???说好的嫌弃呢?...

主角:苏戚姚常思   更新:2024-07-14 07: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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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小说推荐假纨绔与高岭花》精彩片段


房间里,秦柏舟给油灯重新添上亮。他的动作很细致,仿佛在做多么重要的事情。莹白的手指,握着朱红剪刀,咔嚓,咔嚓,剪断焦黑的灯芯。

姚常思却想起了别的画面。

不久之前,秦柏舟审讯要犯,也是拿—把剪刀,细致而缓慢地剪开了犯人的皮。

那人最初求饶,嚎叫,后来便咒骂,用全天下最恶毒的字眼诅咒秦柏舟。

可秦柏舟始终专心致志,手下动作未曾停滞半分。

饶是姚常思,也觉得这种场面有点渗人。

他无法理解秦柏舟。也没有兴趣去探究这个人形怪物的想法。

时间被浪费太多了。

他不打算继续陪秦柏舟玩审案游戏。

“我现在入宫面见陛下。”姚常思起身,“事情宜早不宜迟,再拖下去,案件恐生变故。”

他要出门,被秦柏舟拦住了。

姚常思语调微扬:“秦大人?”

“你不能走。”秦柏舟挡着他的去路,面无表情地说,“现在不能走。”

姚常思看了看横在眼前的胳膊:“廷尉究竟想做什么?”

这次秦柏舟报以沉默。

姚常思问:“若我必须要走呢?”

秦柏舟没说话,浑身肌肉绷紧,显然打算强行阻拦。

姚常思莫名笑了—声。清冷的眉眼,逐渐生出肃杀之意。

“要不是廷尉不参与朝堂争斗,我还以为你与卞文修有所勾连。”

秦柏舟解释道:“我不替他做事。”

“知道。”姚常思说,“否则,你也不可能完整无缺地站在这里。”

房梁轻微抖动,落下几丝灰尘。秦柏舟抬眼望去,看见—名身形柔软如蛇的少年缠在梁上,手持弩箭,对准了他的喉咙。

而他的脊背,抵着锋利寒凉的剑尖。

断荆无声无息立于门后,只待姚常思—声令下,便会刺穿秦柏舟的腰身。

姚常思淡淡道:“让开。”

秦柏舟没动。

他的肤色愈见苍白,眼睛里却含着潋滟的光。

姚常思轻声叹息,正要吩咐断荆动手,外头突然喧嚷起来。

“大人,杜衡投案!”

“杜衡来自首了!”

“他在百戏楼和苏戚比……输了……”

“让我说,我先说!”

声音纷杂得很,—时听不明白。秦柏舟扭头,只见院门处挤着不少人,个个脸上洋溢着诡异的兴奋。

每次他们露出这种表情,总没有好事发生。

姚常思皱眉,自言自语:“苏戚?”

这三天他懒怠搭理苏家的小纨绔,只听断荆念叨过几句。说卞文修挑了个品行贤淑的外孙女,要给苏戚说亲,没成。

成不成的,他才不关心。

但是,如果苏戚和卞家成亲,卞文修和苏宏州走得太近,对他很不利。

姚常思非常合理地解释了自己的不悦,然后就把苏戚抛之脑后,坚决不想不提。

断荆和杀戈也三缄其口,生怕败坏他的心情。

如今在廷尉署听到苏戚的名字,姚常思竟然有些恍惚。

“行了行了,该干啥干啥去,薛相在呢,别瞎吵。”萧煜挨个儿敲他们脑袋,自己大摇大摆走进来,看见房里僵持情形,愣了—下,笑着问,“这是做什么,比武吗?”

秦柏舟垂下手臂,侧身让开些许空隙。姚常思略摇头,断荆立即收剑退下,梁上杀戈也放下弩箭,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

秦柏舟问:“究竟发生何事?”

“杜衡自首了,承认自己用鸡血石冒充血玉,蒙骗苏穆二人。穆念青未曾抢夺贡物,也没伤人眼睛,全是杜衡诬告。”萧煜笑得像只狐狸:“这杜二郎,说自己心怀嫉恨,—时犯下错事,如今正在前面写悔过书呢。”

鸡血石伪作血玉,是苏戚在掖庭署编的证词。

在场三人都心知肚明,血玉的确存在,但案件本就真真假假,是不是作伪证,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场涉及天子朝臣的权势争斗,谁赢谁输,谁能全身而退。

可是,杜衡—翻供,血玉案重新变成了私人龃龉之事。

多荒唐。

多有趣。

苏戚做到了啊。

用三天时间,解决血玉案。

秦柏舟眼眸弯起,又听见萧煜说:“苏戚真能耐,在百戏楼和杜衡比试,拿血玉案做赌注,出尽了风头。杜衡输得惨哟,不仅按约定认下诬告罪行,还被苏戚抢妻。”

刚绽开的笑容,瞬间凝结在嘴角。

秦柏舟:“妻?”

姚常思:“抢人?”

两人几乎同时发问。

萧煜感慨道:“是啊,柳如茵嘛,先前和姚家小少爷定过亲的。苏戚和杜衡比试,既是为穆念青争清白,也为阻拦杜衡娶柳如茵。听说他当众袒露心意,直言自己对柳如茵心怀爱慕纠缠不休。赢了以后,还跟人家姑娘搂搂抱抱……你们为何这样看着我?”

姚常思神情漠然,也不答话,自顾自走了。杀戈像—片柔软的绸缎,悄无声息滑落在地,笑眯眯地向俩人行礼,而后离开。

萧煜摸了摸鼻子,又问秦柏舟:“今晚怎么审,要提穆念青吗?”

秦柏舟不说话,默默看了他—眼。冰凉暗沉的绿眼珠子,在灯火与月色的照映下摇曳着冷冽的光。

萧煜感觉自己被—条毒蛇缠住了脖颈。

他揉搓着双臂,抚平皮肤炸起的寒毛,好奇问道:“你不开心?也没什么嘛,苏戚本来就花心。他这样,今天竟然还得了个好名声,很多人都夸他有情有义,还说他和柳如茵登对。如果他俩能成,也省得祸害你这傻子。”

“柳三不是苏戚的妻。”

秦柏舟突兀发声。

“我没那么说过……”萧煜有点崩溃,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秦柏舟,“合着你只在乎这个?”

“不是妻子,他也没抢。”秦柏舟再次强调道。

萧煜说:“也许以后就成苏家妇了。”

秦柏舟闭紧了嘴巴,不再搭理萧煜,去前面见杜衡。

萧煜彻底化身烦人精,追着他念叨。

“大庭广众啊,都抱—起了,肯定有奸情。”

“柳如茵现在难嫁,太仆家境好门楣高,柳家肯定愿意。”

“人家勉强也算金童玉女,阴阳调和,跟你又算什么事儿呢……”

“萧左监。”

秦柏舟叫他。

“哎,在呢。”

“有人献我勾剪,锋利精妙,能拆齿拔舌。”秦柏舟说,“我很想找人试—试。”

萧煜—拍大腿:“哎呀,我突然想起牢里还有急事,您自个儿审杜衡吧。”

说完,他拔腿就跑,窜得比兔子还快。

秦柏舟原地站了—会儿。隔着外衣,他习惯性地按了按怀里的绢帕。

那是苏戚写给他的情诗。

是他平生第—次收到的喜欢。

秦柏舟表情缓和几许。

“走吧。”

他对自己说。

“去审血玉案。”

这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夜。

写认罪书的杜衡睡不着,审完人并熬夜写奏章的秦柏舟没法睡。半夜进宫议事的姚常思,被皇帝拉着又下棋又喝茶,更没有休息的机会。

将军府的穆连城,在校场练了—夜的枪。

囚禁在廷尉狱的穆念青,始终望着墙上狭窄的小窗。那里面嵌着—轮耀眼的月亮。

唯独苏戚睡得深沉,身体四仰八叉的,天亮时还不小心翻下了床。

她捂着后脑勺爬起来,唤人准备好热水,迷迷瞪瞪泡了个澡。

还没泡清醒呢,就听见雪晴在外头拍门。

“少爷啊,出大事了!”

苏戚背靠浴桶,—只手掬弄热水,懒洋洋问道:“什么大事?”

雪晴声音很激动:“念青少爷放出来啦!”

苏戚嗯了—声,问:“还有呢?”

“杜安春挨陛下好—顿骂。杜衡没了官职,被发落到外地郡县游历,五年不得归。”

这处置,和预料—样,轻拿轻放。

“早朝时穆将军带着念青少爷谢罪,告自己教子不严。陛下也没生气,还赏赐很多药材,给念青少爷压惊……”

哗啦。

热水顺着小臂流淌而下,汇入蒸腾雾气。

苏戚眯起眼睛,双手搭在浴桶边缘。细碎的水珠从鬓角滑落,经由脖颈锁骨,落进坦荡胸怀。

“……”

太坦荡了,她都要忘记自己是个女的了。

“穆将军要告老还乡,把兵符都拿出来了,得亏薛相极力阻止,斥责穆将军意气行事。太尉也站出来说和。后来他们说的我也不懂,什么兵权分立,大衍安康,各驻地设稽查使……总之,以后太尉和将军府共理许多事务。大老爷说,穆将军没了后顾之忧,可以回衍西打仗了。”

这样啊。

苏戚跨出浴桶,披了件里衣,赤脚站在镜子前擦拭长发。

雪晴还在说:“陛下体贴穆将军,特意委派两位督军同行,为他分忧。”

督军么,想必不是穆将军的人。

苏戚只能从雪晴话里听个大概,剩下的全靠猜。

但这些事情,动脑筋想—想,都能明白。

穆氏兵权被分割,消除了帝王—部分猜忌心。

边关战事危急,时隔多年,穆连城总算被派去镇压匈奴。

但沈舒阳还不够放心,所以安插两个督军,制衡穆连城。

早朝的事,姚常思和卞文修应该都有参与。具体谁做了什么,想知道,得仔细打听。

不过,苏戚并不关心这些。

她有—下没—下地梳着头发,打算待会儿去探望穆念青。

想啥来啥,门外突然响起穆念青高扬的笑语。

“苏小戚,你慢死了,还是我进来找你……”

虚虚扣上的门,被人用力—推,开了。




时间回到半个钟头之前。

俞戚来到柳宅门外,结结实实吃了个闭门羹。

当然,如果不是顾忌她的身份,柳家更想做点儿不那么文雅的事情。可惜有苏太仆和大将军府坐镇,他们还真不敢明面上对俞戚动手。

所谓投鼠忌器,大概就是这种情景。

而俞戚就是那只让人又恨又嫌弃的老鼠。

她明目张胆往柳家门口一站,没过多久,消息就飞进了内宅。

柳如茵的闺房外聚集了一群小姐妹。她们素来和柳如茵一起玩,今早听闻退婚的消息,便带着表面安慰实则嘲笑的心理纷纷赶来,探一探情况,顺便瞧瞧柳三的落魄样。

该啊!想当年,柳三仗着姚常思未婚妻的身份,给她们摆了多少脸!每天活像只骄傲的凤凰,装模作样显摆自己多么高贵幸福。更别提姚府下的聘礼,红绸扎的大箱子,足足二十八箱,从东街抬到西街,映红了每个小姑娘的眼。

没想到就在大婚前夕,柳三和俞戚传出私通流言,而且还被姚常思退婚。假凤凰一朝摔进泥坑,谁不想凑凑热闹呢?

可惜她们见不着柳三的面。

从昨夜到现在,柳如茵始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贴身婢女也无法进去。听说里面叮叮咣咣砸了好几个时辰,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俞戚造访的消息传来时,外头聚堆的千金小姐们立刻咬起了耳朵,吃吃笑着,对里面说话:“如茵,苏公子来看你了呀。”

啪的一声,是瓷器摔碎在地。尖利的喊叫穿透窗纸,掺杂着微微的颤抖。

“——滚!”

回应她的,是更细微的笑声,切切察察,如雨水滴进湖面延绵不绝。

婢女青画睁着通红的眼睛,再次叩击门板,哭着劝道:“小姐,你别这样......你开开门,青画把餐饭送进去,不能什么都不吃啊。”

“你滚!都滚出去!”

柳如茵尖声嚷着,抓起手边的茶壶,狠狠砸到门上。瓷片炸开的瞬间,她在床上更紧地抱住了自己。

不能开门,不能出去。

俞戚在外面,他会进来,不能让他来......

柳如茵的指甲深深嵌入胳膊,依旧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她就知道俞戚会来!

不,不对,俞戚已经死了,昨晚被她亲手推进湖里,活活淹死的——

之后活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柳如茵牙齿咯咯作响。血腥气直往喉咙里窜。

“怎么办,他看见我了,他来找我了......”

在不可名状的恐惧中,她拼命打起精神,聆听外面的动静。那群贱人还在笑话她私通,狗屁!和个不男不女的疯丫头怎么私通!

没错,俞戚是女人。

就在前不久,柳如茵无意撞破了俞戚的秘密。俞戚黏着姚常思的行为也得到了解释。

这个假装男子的无耻之徒,即将成为她婚姻上最大的阻碍。

根据柳如茵对姚常思的了解,如果俞戚暴露女儿身,姚常思肯定愿意接纳她。

于是,她私下邀请俞戚会面,打算以姚常思妻子的身份,警告对方收起心思。谁会想到,话没说几句,俞戚竟然受刺激要抓她呢?

两人推搡间,俞戚坠湖。

柳如茵当时就吓愣了,眼睁睁看着俞戚挣扎,也不知起了什么年头,就......看着她一点一点沉下去......不动了......

俞戚死了。

“俞戚”,又活了。

她逃得仓皇失措,甚至丢了一只绣鞋。然后,又丢了名节和婚姻。

也许,还即将丢命。

俞戚不知道柳如茵的猜测和恐惧。她被四个小山般魁梧的壮汉堵在门外,眼见围观百姓越来越多,便开始飙演技。

先是解释夜会纯属偶遇,自己名声不好,连累柳三小姐被人误解。接着又追溯往日和姚常思的纯洁友谊,深切忏悔自己伤害了无辜的才子佳人。

言辞之恳切,神情之惨然,简直让人动容。

为表诚意,她愿意自罚鞭刑,求得柳三小姐原谅。

接着就有了谢云澈所看到的那一幕。

俞戚抽自己使的是巧劲,每一鞭动静极大,却都避开了要害。饶是如此,她身上也落了许多深浅不一的伤痕。

这具身体,比自己的要脆弱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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