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神出现后，幸存者们的目光刚一接触到祂们，耳边就听到了无法理解的呓语。
一些自制力强的人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就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但更多的是没有在第一时间移开视线的人类。
而等待他们的，就是被彻底污染的下场。
但除了上述的两类人，还有一个例外。
就在游戏播报结束以后，顾阳身边的几块石碑突然开始发光。
准确地说，是石碑上那些斑驳的刻痕在发光。
每道刻痕只是寥寥萤光，但聚合起来也能成为熠熠炬火。
没等他仔细观察，帐篷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的帐篷正好卡在两座建筑废墟的角落。
距离他据点的10km内，还有两处规模不大的幸存者据点。
凄厉的叫喊声由强渐弱，顾阳顺着帐篷的一条口子往外望去。
刚才还十分狂躁的异变怪物们都瑟瑟地待在原地。
明显是被堕神们的威压震慑。
如果它们有思想、或者更人性化一点，现在恐怕都要俯首跪拜了。
突然，顾阳的胳膊碰到了一块冰冰凉凉的东西。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思绪瞬间回笼。
如果不是突然找回理智，他刚才差点要爬出帐篷去。
冷汗一下子布满后背。
他只不过是偷偷看了一眼外面的怪物群，稍微想了一下……不对！
浓浓的警惕一下子涌上心头。
顾阳顿时感到十分棘手。
以他现在的状况来看，应该己经被污染了。
仅仅只是跟那几尊堕神们待在同一个空间，就受到了污染。
也就是说，只要他找不到可以抵抗污染的能力，就有失去理智的那天。
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
或者……一分钟以后。
长久以来的苟道思想让顾阳紧贴着几块石碑蜷缩在角落。
不听、不看、不想。
他重新运转起自己摸索的闭气法子。
只要他待在这里。
只要他苟到极致。
他一定能……！！
“轰！”
一声巨响，本来还挂在天幕上的堕神突然朝地上狠狠坠去。
随着祂们的降世，地面处的污染浓度迅速升高。
一些理智尚存的人类眼球开始充血，神情也逐渐被堕神们同化。
这一刻，他们不再想要活下去，反而把死亡当做解脱。
所有能被想到的死法被实施在他们自己身上。
除了顾阳。
是的，在地表的污染浓度急剧上升时，几块石碑附近却并没有发生这样的变化。
也就是说，顾阳所处范围里的污染浓度始终是他能接受的最高值。
然而就在他准备松口气时，头顶上空的一股气息让他瞬间感到心悸。
下一秒，一尊尊堕神从天而降，正好砸在顾阳所在的区域。
几乎同一时刻，污染浓度飙到了红值。
不可说的呓语充斥着顾阳的脑袋，浓度高到快要达到实体化。
“啊！！！”
黑色的血泪从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里流出来。
污染改变了他的身体构造。
内脏外翻，西肢则硬生生挤到内部。
但现在也只是一个开始。
外翻的内脏一颗一颗地被剖开，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
一尊尊堕神一点点挪到顾阳面前。
一张张兴奋到极致、狰狞又疯狂的脸紧贴着顾阳的身体。
他的血液己经流干了，可他依然活着。
就在这时，依然矗立着的石碑突然发出金光。
一行行文字显现出来。
堕神们似乎被激怒了，因为顾阳的身体突然爆裂开来。
碎肉飞溅到石碑上，糊住了大部分文字。
但顾阳的眼球记下了一行。
“噗——”随着一声轻微的爆裂，顾阳彻底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