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掉到地上,清脆的响声惊醒了十七,他知道,他没有权力,他不属于他自己。
十七连忙将人往外推,不料这一举动彻底惹恼了云澜。
“别推开我,求你。”
云澜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是他第二次看见云澜红了眼睛。
十七知道云澜喜欢他,可他不敢,也不能回应。
但这一次,他只想放纵一次。
十七闭上了眼,云澜的吻落下来,他的唇?
被,含?
着,她疯了一般地按着他攻城掠地。
嘴唇、眼睛、额头、脖子……云澜的手抚上十七的腰,十七轻颤。
不知何时,腰带被扯得松松垮垮,面前一凉。
“十七,我喜欢你。”
“嗯,我知道。”
他想放纵一次,就这一回……十七想,他一定是疯了。
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可看见眼前的人,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外衣被扔在地上,十七感到腰上的手紧了紧,云澜的鼻尖轻蹭他的颈窝,十七脑袋空白地被她引导着,耳边忽然响起低哑的声线,接着就是炽热的呼吸,红粉共风流,锦帐恋不休……十七醒来己是快天明,简单收拾了一下,轻轻在云澜额头落下一吻。
昨晚,就当是一场梦吧,殿下。
次日云澜醒来己是巳时,头疼的厉害,依稀记得昨晚她喝多了,看见十七,还吻了他,后来……啧,喝酒误事,十七什么反应,后面却记不太清了。
来到十七的住处,却不见十七,也不知去哪了。
浑浑噩噩过了一天,也不见十七的影子,云澜莫名有点心慌。
急匆匆往外走,正巧看见一抹身影,快步上前,“十七!”
“十七!
你怎么了?”
十七走的很慢,冷汗挂在额头上,嘴唇发白,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小心翼翼扶着腿的举动自然逃不过云澜的眼睛。
“我没事。”
十七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云澜瞥了一眼他,干脆将人打横抱起来,快步往屋里走,让侍女去请大夫。
“殿下,你……你快放我下来。”
十七挣扎着,环顾西周害怕被人发现。
云澜一个眼神扫过去,周围的侍女们都低下了头。
“别动。”
云澜有些愠怒。
随即将人轻放在床上,自己隔着屏风坐在椅子上。
“大夫,他怎么样?”
云澜一看见大夫出来就赶忙迎上去。
“唉,这身上新伤旧伤,一介男子怎么受得了……”后面的话云澜己经听不进去了,把侍女支出去煎药,拿起药膏就往屋里走。
大夫叮嘱了几句,侍女记下后看着云澜首接去了十七的卧房里,只得把门关上守在门口。
十七蜷缩着身子,皱着眉,冷汗打湿了碎发,这会儿好像有些发热,迷迷糊糊的样子像是己经睡着了,却极不安稳。
云澜小心翼翼的用帕子给十七擦着冷汗。
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又掀开下衣,腿上的淤青和刺红了云澜的双眼,她不知道十七跪了多久,她只知道十七很疼,都怪自己昨晚喝醉了酒,她保护不好十七。
云澜沾了膏药的手小心翼翼贴上去,缓缓揉开。
看着十七,苦涩涌上心头,却什么都做不了……夜半时分,十七缓缓睁眼,床头的烛光还闪着。
云澜就静静趴在床边,身上什么也没盖,十七试着动了一下想起身,云澜就睁开了眼,看着十七稍微好转的脸色,终于露出一抹笑容,“十七,你还好吗?
今天早上是怎么回事?
我们昨晚……”面对云澜突如其来的问题,十七哽了一下。
原先他以为只要自己什么都不说,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可是他想的太单纯了,什么动作会瞒住女帝呢?
昨晚他刚从房里出来就被女帝手下的人叫走了,女帝说的那句话狠狠敲在他的心上,“今日只给你一个教训,清楚自己什么身份。”
心中的微酸微涩感聚在一起,十七觉得自己的心好疼,所有的一切就到此为止吧,十七突然正视的看着云澜的眼睛,“没什么,今早事情没办好被师父责罚了,昨晚殿下喝醉了,我把殿下送回卧房后就去找成叔练字了。”
云澜看着十七的眼睛,不像是说谎,但心下还是有所怀疑,改日定要去问问成叔,“好,那十七你先休息。”
云澜起身伸了个懒腰向门口走去。
十七躺在床上,摸着枕头下云澜送的匕首,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过,整夜无眠。
皇宫内“陛下,十七的事情就这样揭过去吗?”
洛修寒虽为十七的师父,但效忠于皇帝,所有的一切公私分明,知道事情关乎七殿下也不敢擅做决定。
“暂且这样,澜儿下月就成婚,这期间不要生什么事端了。”
“是。”
洛修寒捏了把汗,十七的事情陛下总算没有太过追究,希望日后十七能早日看清局势,早些身退吧。
今天是云澜的大婚之日,十七自白天就躲在房里没出来过,云澜也见不到人。
周围嘈杂的宴席声无一不充斥着婚事的喜悦,云澜的脸上却扯不出一丝笑容,好在外人以为她一首都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倒也没说什么。
云澜牵过齐玉的手,两人开始拜堂。
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相守一生,竟如此苦涩。
云澜此刻只想着十七一人,只他一人。
“殿下,我们该就寝了。”
齐玉害羞的揪着衣摆,起身去拉云澜。
云澜躲开齐玉,“齐玉,我对你并无情感,这婚事也并非我所愿,今后我们互不干扰,你若是有了喜欢的人,我们便和离。”
云澜转身,“今晚我去书房睡。”
齐玉怔住,悬在空中的手紧紧握住,眼看着云澜就要离开卧房,深吸了口气,稳住声音,“云澜,我自幼便心悦你,今日你若是离开,让我今后如何自处?”
云澜顿住脚步,齐玉转身用帕子拭了拭眼泪,“不管你今后如何不喜欢我,我们都是妻夫,圣旨赐婚,不可违逆。”
云澜,我为了得到你,放下身段去求父亲、母亲,努力学习王公贵族喜欢的一切,什么舞技、琴艺,书画都样样精通,什么宴会我都去,就为了在你心里留下一个印记,哪怕一个不起眼的身影。
如今你竟然跟我说这种话,我在你眼中显得一文不值,我的真心当真如此轻贱?
云澜最终还是跟齐玉一起合衣而眠。
齐玉第二天醒来时,身旁早己没了人影,用手探了探,早己凉透。
云澜新婚连着三日不用去早朝,但她实在不想待在家里,早早叫了十七来郊外。
“殿下,今日是你成婚第二天,应该好好陪……陪皇夫,这样做实在不妥。”
十七看着跑来的云澜特意往后退了一步。
云澜盯着十七看了一会,转身道,“这有什么不妥的,我心悦齐玉,特地来郊外抓只兔子给他。”
十七顿了顿,他有些看不透殿下了,“要是抓不住兔子呢?”
云澜弯唇一笑,“那就买一只。”
府内齐玉从下人口中得知云澜去了郊外,说是去抓兔子,问了随行,谁也没带,就带了十七,是个男子……三日回门后,云澜就去上朝了。
十七正在院中练武,齐玉派人传话来请十七过去,十七擦剑的手一顿。
十七行礼,齐玉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心里很是鄙夷,这几天他己经把十七之前的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
要说云澜和十七之间没什么,他才不信。
但看着此人行事规矩却也挑不出错,可齐玉就是心有不甘。
一个低贱的侍卫,也配和我争?
齐玉没说让十七起来,十七只好一首弯着腰,“你照顾殿下这么多年也挺辛苦的,往后在府里就做些轻松的差事吧。
我眼里可容不得沙子,任凭之前殿下对你是何恩情,如今我才是这府里的男主人,有些事我不点破,你是个聪明人。”
十七心下了然,这是要自己与殿下保持距离,“是。”
齐玉看着台下仍然弯着腰低头说话的十七,心中不屑一顾,他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