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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完整文本

霁妘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许清宜谢韫之是古代言情《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中出场的关键人物,“霁妘”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我穿成了甜宠文女配的对照组,她的老公英俊潇洒,我的老公是植物人,她的孩子个个亲生,我只有三个继子。这简直是天崩开局但是无所谓我会改变。看我把三个崽崽治得服服帖帖的,再把老公弄醒,一家人和和美美过好日子!...

主角:许清宜谢韫之   更新:2024-09-07 0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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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清宜谢韫之的现代都市小说《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完整文本》,由网络作家“霁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清宜谢韫之是古代言情《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中出场的关键人物,“霁妘”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我穿成了甜宠文女配的对照组,她的老公英俊潇洒,我的老公是植物人,她的孩子个个亲生,我只有三个继子。这简直是天崩开局但是无所谓我会改变。看我把三个崽崽治得服服帖帖的,再把老公弄醒,一家人和和美美过好日子!...

《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完整文本》精彩片段


珩哥儿很激动,自己要有老师了。

也很听话。

连忙像模像样地给沈知节行礼:“珩哥儿见过老师。”

“好。”沈知节按捺住激动,满意地颔首。

老师和学生对彼此都很满意,许清宜也很满意,接下来就是安顿的问题了。

“沈举人,铜锣巷距离平阳侯府到底远了些,你和你的家人,以后就搬到平阳侯府如何?”

这点许清宜还是能做主的,之前临哥儿的老师也是住在侯府。

直到临哥儿完成启蒙,到书院上学才离开。

提到这个,沈知节的脸色变了变:“家母……身体有恙……”

大户人家都很忌讳这个。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母亲能搬进平阳侯府居住。

所以打算问问看,能不能在侯府附近找个地方。

许清宜就等着这句,连忙追问道:“哦,是什么情况,请大夫看了吗?”

沈知节面露愧疚:“嗯,前些日子生了一场风寒,之后就一直咳嗽不止。”

都怪自己囊中羞涩买不起更好的药,否则母亲的病也不至于一拖再拖。

“原来如此。”许清宜道:“那沈举人就快点着手搬家吧,侯府内有医术高超的大夫,事不宜迟,我叫大夫给令慈瞧瞧。”

听见这话,沈知节不敢相信,呆了呆道:“在下的母亲,也能住进侯府吗?”

“当然。”许清宜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沈知节沉默片刻,随后深深给许清宜行了个礼:“多谢夫人,在下一定会好好教导小公子。”

许清宜点头。

又让嬷嬷把提前准备好的束脩六礼,给了沈知节。

“沈举人随时可上门来,届时和门房说一声即可。”

“多谢。”沈知节接过束脩礼,再一次说。

时近中午。

难得出来一趟,许清宜带着珩哥儿去酒楼吃饭,打算下午再去个地方。

珩哥儿第一次来酒楼,雀跃好动。

许清宜也不拘着他,让他在雅间内自由活动。

叫嬷嬷仔细注意着安全就是了。

“大哥……”珩哥儿站在椅子上往窗外看,忽然说道。

“大哥,大哥怎么了?”

许清宜以为孩子想大哥了。

结果回头却看见,珩哥儿的小手正指着窗外。

许清宜诧异,连忙走过去看。

只见巷子末端,确实有一个很像临哥儿的身影。

对方疾步而走,很快就拐个角不见了。

“那个是大哥吗?”许清宜不是很确定。

“是大哥。”珩哥儿声音清脆,十分笃定。

小孩子的视力比较好,不会看错的。

可是这就很奇怪了。

上学期间,临哥儿不在书院待着,跑出来瞎逛什么?

许清宜想了想,问身边的嬷嬷和丫鬟们:“你们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吗?”

丫鬟嬷嬷们面面相觑,都摇头,毕竟她们也不常出府,不知道很正常。

好在,一会儿酒楼里的伙计就来上菜。

“小二哥。”许清宜就指着窗外那条巷子的方向,问:“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吗?”

看见那边,小二哥的脸色尴尬了一下。

但客人问话又不得不回答,便道:“回这位夫人,那边是勾栏瓦舍……”

这个答案一出,许清宜和身边的丫鬟嬷嬷们直接惊呆。

什么?

她们怀疑自己听错了,临哥儿逛勾栏瓦舍?

最吃惊的莫过于许清宜,她的未来状元好大儿,这么小就学会了逛勾栏瓦市?

这和她知道的临哥儿的人设太割裂了。

“少夫人,可能是个误会。”奶嬷嬷立刻道:“也有可能是看错了,那根本就不是临少爷。”

毕竟临哥儿再怎么说也才十二岁,大家都是倾向于不信。


侯府用膳的花厅。

一群主子带丫鬟浩浩荡荡,人多却不显得杂乱无章,人人都很有规矩。

临哥儿和禛哥儿早就到了,安安静静一丝不苟地坐在椅子上等待长辈们。

过了片刻,许清宜在老夫人到之前出现,进门就迎上秦氏冷淡的目光。

她寻思,迟到应该不至于吧?

再一想,只怕不是迟到的问题,是谢淮安还在跪祠堂?

四下里看了看,果然谢淮安不在。

侯爷也不在,据说进宫去为她和世子讨赐婚的圣旨。

也只有这样,她和世子的婚姻才能名正言顺。

许清宜选择在禛哥儿身边坐下。

禛哥儿偷偷看了她一眼。

珠圆玉润的小脸,掩不住喜意。

想跟母亲说话却又怕被祖母罚。

“珩哥儿呢?”秦氏皱眉问。

许清宜回答:“珩哥儿早上起得早,刚才回去吃完半餐睡下了。”

“这怎么行,太没规矩了。”秦氏说道。

她挤出一丝笑来:“清宜有所不知,侯府有侯府的规矩,是先太夫人留下的,先太夫人出身陇西李氏,最是重规矩。”

“原来如此。”许清宜微笑:“儿媳知道了,以后一定会向府里的各位看齐。”

秦氏以为她屈服了,这才笑起来。

“老夫人到!”

众人闻言,纷纷站起来,等老夫人入座才坐下。

老夫人也发现了珩哥儿不在,特意问了两句,得到解释便道:“无妨,孩子本就该睡就睡。”

老夫人动筷后,许清宜就不客气地吃起来,同时给两个哥儿夹夹菜。

禛哥儿看见碗里的肉,就像猫见了鱼,激动说道:“谢谢母亲。”

自从他胖起来,祖母就不许他吃肉。

他每顿都吃不饱,然后拼命吃点心零食

这样不但没有清减下去,还越来越胖了。

临哥儿看着自己碗里的肉,却皱起眉。

和二弟不同,他不喜欢吃肉。

犹豫了一下,便把肉夹给了二弟。

许清宜:“……”

这个未来小权臣好高冷啊,一点都不像个孩子。

不过也是,在古代十二岁已经算大人了。

只是临哥儿清瘦,还没抽条。

年龄看起来比禛哥儿还小。

“临哥儿,不吃肉是长不高的,你不会是想当矮冬瓜吧?”许清宜使出杀手锏。

临哥儿顿时脸色难看,长不高跟吃肉有关吗?

“别怀疑,是真的跟吃肉有关。”许清宜直接举例:“禛哥儿爱吃肉,你看他长得多高?”

说着,临哥儿的碗里又多了一块肉。

尽管他还是不想吃……

不过想到会长不高,脸色难看,就没有再次扔给二弟。

禛哥儿贼眉鼠眼,看见大哥吃了,还怪失望的呢!

要是都给他就好了。

他偷偷看了眼秦氏,埋头护着自己的碗,生怕秦氏不让他吃似的!

秦氏冷眼瞥了母子三人一眼,没管。

从前不让禛哥儿吃肉,也不是真心为禛哥儿好。

她只是厌恶这个胖子,想为难对方罢了。

禛哥儿以为自己今天最多只能吃两块肉,没想到母亲源源不断地给他夹肉。

吃得他自己有负罪感起来。

“母亲,够了,”他舔舔嘴唇上的油光,小声道。

“吃饱了?”许清宜看着他。

禛哥儿没吃饱,内心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我太胖了,不能再吃肉。”

那就是还想吃?

“想吃就吃。”许清宜继续给他夹:“谁说太胖了就不能再吃肉,没事,吃饱了再减肥。”

禛哥儿嘴巴张成圆形。

第一次听这种说法,可是好有道理。

母亲说的就是对的,他开心点头:“嗯!”

临哥儿侧目,心里暗暗揣测,这个女人到底是真心对二弟好,还是居心不良?

许清宜当然是真心对禛哥儿好。

书里写得清清楚楚,禛哥儿就是吃不到肉,肚子里没有油水,才会拼命地吃零食点心。

古代的零食点心那么甜,再加上各种乳制品,吃了拘在屋里读书不运动,不胖才怪。

禛哥儿的胖也是老夫人的一块心病,见状忍不住开口:“清宜,禛哥儿的确不宜吃这么多肉,要适可而止。”

秦氏搭腔:“是啊,他才八岁,这样胖下去不得了。”

一听太祖母和祖母的话,禛哥儿的筷子都停了下来。

许清宜微笑解释:“祖母和母亲有所不知,禛哥儿并不是吃肉吃胖的。”

满桌子的人面露疑惑,这禛哥儿不是吃肉吃胖的,还能是吃什么吃胖的?

只听许清宜为他们解惑:“禛哥儿是吃零食点心吃胖的,还有各种甜味的牛乳豆乳。”

一旁的禛哥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许清宜,疑惑许清宜怎么知道他常吃这些?

也不是他爱吃,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可是不吃这些他肚子饿。

各位却不信,许清宜在说什么?

有人质疑:“吃零食点心还能吃胖人?”

“嗯。”许清宜开口:“少许吃不胖,大量就胖了。”

禛哥儿羞愧地低下头,忽然觉得自己很糟糕,怪不得不讨人喜欢……

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地往碗里掉。

“可是这也不怪禛哥儿。”许清宜摸摸禛哥儿的头:“禛哥儿在饭桌上吃不饱,私底下才会大量地吃点心零食。”

众人震惊,都觉得许清宜的话是无稽之谈。

他们侯府钟鸣鼎食,禛哥儿身为侯府的少爷怎么可能吃不饱?

许清宜:“油水足才能饱腹,禛哥儿这个年纪正在长身体,顿顿吃不到肉,一会儿就饿了,他又不敢去厨房要吃的,不吃点心吃什么?”

然后摸着禛哥儿的后背,问:“禛哥儿,是不是这样?”

禛哥儿点点头,竟然抽噎起来,然后演变成哇哇哭。

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再饿都没哭过,今天被母亲关心一下就想哭。

桌面上的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侯府的少爷还会被饿着。

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老夫人面色难看,因为这显得她对谢韫之的孩子不上心。

冤枉,她是真的没想到……

最早是秦氏不让禛哥儿吃肉的,说什么减缓发胖,他们也就同意了。

“明宗媳妇!”老夫人震怒了:“我让你照看韫之的孩子,你就是这么照看的!”

可怜她的韫之,她以后到了下面怎么有脸跟韫之交代!

秦氏真狡辩道:“禛哥儿这孩子也是的,饿了怎么不说呢?但凡他吱一声,侯府还能饿着他不成?”

“够了!”老夫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秦氏,你又在推卸责任,这是孩子的错吗?”

秦氏被吓一跳,白着脸不敢再说话。

许清宜拿起筷子,慢悠悠继续吃饭,侯府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她喜欢什么就夹什么,吃着不错就给孩子们夹。

禛哥儿已经不哭了,平静下来后,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母亲。

感觉母亲真厉害,连祖母都不怕,还让祖母吃瘪。

临哥儿看见眼前的结果,眼底闪了闪。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已经看出来,许清宜和侯夫人不对付。

目前来看是护着他们兄弟几个的。

吃饱饭后,一桌子人用了些水果,又陪着长辈喝了半盏茶,这才各自散了。

今天吃饱饭的禛哥儿一脸满足,屁颠屁颠地跟着许清宜身后,母亲长母亲短。

“母亲,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母亲,我不吃点心就能瘦下来吗?”

正值初夏,阳光猛烈。

丫鬟在旁撑着伞。

许清宜便将汗津津的禛哥儿拉进伞下,笑道:“当然是真的了,再配合适当的运动,打打拳跑跑圈,禛哥儿就会瘦。”

就算现在不瘦,将来十四五岁抽条了也会瘦。

禛哥儿傻笑:“哦,那太好了。”

禛哥儿的小胖手被母亲拉着,开心不已。

他五岁进府,小时候对娘亲的记忆很模糊。

好像一直在赶路,吃不饱穿不暖。

只记得,曾经有道声音对自己说:“禛哥儿乖,以后到了侯府好好享福,要听话知道吗?”

可是后来,禛哥儿进了侯府,却从未觉得自己在享福。

就如同许清宜猜测的一样,他根本不敢把侯府的人当成自己的亲人,也不敢把侯府当成自己的家。

直到如今,禛哥儿有母亲了。

头一次体会到了有依靠的感觉。


老夫人不是一个苛刻的长辈,并不要求他们这些小辈们每日都去请安。

有心的话,隔三差五去就行了。

至于去婆婆侯夫人那里立规矩,也是不用的。

她现在这种情况,秦氏还想让她立规矩,恐怕是疯了吧。

所以综合种种,许清宜这个侯府新媳妇,就过上了睡到自然醒的美好生活。

不一会儿,丫鬟苏叶带回来一个消息,两眼放光地禀报道:“少夫人,侯爷一大早就押送跪了一夜的二爷去永安侯府请罪了,临走的时候还特地抽了两鞭子,见了血呢!”

她们都是看不惯杜缙云和谢淮安背叛自家主子的事,特别义愤填膺。

现在听到谢淮安倒霉,可不就是兴高采烈。

许清宜慢悠悠道:“二弟见了血,某些人恐怕又要挨巴掌了。”

她猜得还真没错,很快就听说侯夫人又去谢淮安的院子里找杜缙云出气了。

奶嬷嬷冷哼道:“不值得同情,做了这般背主的事,连道个歉都不肯来,只怕她觉得自己没错呢。”

是这样的,杜缙云觉得自己与谢淮安两情相悦,并没有对不起许清宜。

因为她本来就不是许清宜的丫鬟,根本从未将许清宜当成主子看待。

又何须道歉?

只是侯夫人下手实在太狠了,昨天今天的两巴掌,打得她双颊都肿了起来。

她想哭又不敢哭,怕哭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更难过的是,常嬷嬷去外面打听消息回来,迟疑地告诉她道:“少夫人的日子过得好着呢,不用去给长辈请安,听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杜缙云摸着自己还没显怀的肚子道:“这有什么,她就是眼皮子浅,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常嬷嬷又道:“听说老夫人很是宠爱少夫人,库房的东西任由少夫人挑选,啧啧,连侯夫人都要让少夫人三分,根本不敢让少夫人立规矩。”

杜缙云还想嘴硬,但摸摸自己红肿的脸颊,她承认自己的确嫉妒许清宜的处境。

她很郁闷,为什么?

明明侯夫人应当更恨许清宜,可偏偏许清宜就能拿捏住侯夫人?

而自己却只能乖乖地任由侯夫人扇巴掌辱骂,她真的好恨。

“哎,少夫人眼下就这么风光了,等过些日子,怀上了世子的孩子。”常嬷嬷顿了一下,又啧啧两声道:“恐怕就一飞冲天,连圣上都要赏赐了。”

天下谁人不知,圣上待谢韫之情同半子。

世子出事后,半年内被追封了两次,眼下的品阶,已经是一品奉国大将军。

而圣上还承诺过,若是世子醒来,就再封超品镇国将军。

若是许清宜真的怀了世子的孩子,别说侯府的爵位了,恐怕爵位多得继承不过来呢。

杜缙云之前根本没概念,被常嬷嬷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原来谢韫之的身份地位这么高?

她的心都凉了,不,许清宜决不能怀上世子的孩子。如果许清宜怀上世子的孩子,谢淮安就不能承爵了。

杜缙云不能看着这件事发生。

许清宜这人心软善良,最是好哄了,杜缙云这么想着,连忙对常嬷嬷说:“帮我找一件旧衣服出来,我要去见少夫人。”

她过得越不好,许清宜就会越同情她。

片刻后,杜缙云顶着两个青紫红肿的巴掌印,楚楚可怜地来到了澹怀院求见。

一路上看见她的人,都带着异样的目光。她觉得很难堪,但是为了博取许清宜的同情,便咬咬牙忍了。


人还未曾走得很近,丫鬟嬷嬷们就感到一种压迫感。

她们不知道这叫什么。

只有懂的人才知道,这是上过战场的煞气。

更何况裴彻还不穿上衣,年轻的丫鬟们都躲到了马车后面去。

“你们找我?”裴彻停在一米开外,直接问。

奶嬷嬷到底是稳重些,点头道:“我家主子是平阳侯府的世子夫人。”

听到这里,裴彻还是面无表情的,他不关注这些贵人的头衔。

直到奶嬷嬷说出:“听闻裴先生曾在世子麾下效力,少夫人特地来问裴先生,是否愿意到平阳侯府当少爷们的武师?”

裴彻就懵了一下。

自己从军两载,只在那个人麾下效力过。

是那个人力排众议将他破格提上来,两年之内就升到了副都统。

也是那个人铁面无私,将他革职处罚。

往事似乎很遥远,又似乎只在昨天。

裴彻愣愣地问:“你家主子,姓谢?”

“正是。”奶嬷嬷回道。

那就是那个人了!

裴彻表情复杂,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感受。

“裴先生。”坐在马车里的许清宜开口:“世子一直很自责,觉得自己当初没处理好你的事。”

裴彻愕然。

这是谢将军的夫人吗?

最近谢韫之娶妻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他也听说了。

“世子一直希望你回到他麾下……”许清宜顿了一下,叹气:“只可惜世子还没来得及亲自来见你,就发生了不测。”

裴彻很吃惊,原来谢将军还想亲自来找自己?

“谢将军……他没怪我吗?”裴彻不敢置信。

他还以为谢将军,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了。

“当然没有了。”许清宜虽不是谢韫之本人,却十分笃定:“他很倚重你,欣赏你,这一点从未改变。”

只不过某人爱在心头口难开。

不是那种会谈心的人。

一对惺惺相惜的生死之交,差点就错过了。

裴彻张了张嘴唇,大抵是头顶的阳光太毒,晒得他眼眶有点红。

打铁要趁热,许清宜赶紧问:“裴先生,你愿意到侯府当武师吗?”

得知谢韫之还想用自己,裴彻没什么好犹豫的,立刻就道:“我愿意。”

许清宜满意地笑了,点头:“多谢,我替禛哥儿多谢你。”

许清宜对两位老师一视同仁。

给了束脩礼。

说了一句随时恭候大驾,打道回府。

京中的天气越来越热了,回到府里,大人小孩都出了一身汗。

“带珩哥儿去沐浴。”许清宜受不了了,将身上的无尾熊交给嬷嬷们,吩咐道。

随后寻思着,其他两个好大儿快下学了,要不做点什么东西给他们解解渴?

说干就干,许清宜撸起袖子去了厨房。

不过不是为了开伙。

她只是要了冰块,新鲜的水果,蜂蜜,准备做水果冰沙。

刨冰沙是门技术活。

最后还是交给了专业人士。

成品做出来,珩哥儿也洗好澡了,许清宜先拿给他吃,喂了一勺问:“好吃吗?”

珩哥儿的眼睛都亮了几度:“好吃!”

一边伸手过来拿许清宜手中的冰碗。

“不行,你不能吃这么多。”

许清宜说着,先自己三口两口炫了一半。

再把剩下的一小半给了珩哥儿。

珩哥儿有一点失落,不过他是个乖孩子,深知有得吃就不错了。

“谢谢母亲。”他凑过来亲了一口许清宜的脸颊。

这是这两天新养成的习惯。

许清宜早上起来和睡觉前,都会亲亲小朋友。

似乎珩哥儿很喜欢这种表达喜爱的方式。

“不客气。”许清宜勾起嘴角,原来养了个乖儿子是这种感觉。


气氛顷刻间变得很诡异。

过了几秒,嬷嬷才赶紧上前收拾杯盏的残骸。

“熙宁,怎么这么不小心?”

薛贵妃淡淡瞥了—眼熙宁公主,心疼中却透着喜闻乐见。

她的女儿陷得太深了,必须—剂猛药来治。

而许清宜和谢韫之的圆房,就是那剂猛药。

只见熙宁公主脸色苍白,死死咬着嘴唇。

似乎疼痛得要死过去。

很显然,薛贵妃的目的达到了。

“好好好,你是个好的,尽早为韫之开枝散叶。”薛贵妃笑得越发开心,随手从手腕上脱下—对儿水头很足的翡翠镯子,便叫嬷嬷送到许清宜手里:“收着吧。”

“多谢贵妃娘娘赏赐。”许清宜起身行礼。

“自家亲戚,客气什么?”薛贵妃嘴上这么说,其实很满意许清宜的识趣。

说到底,她并不把许清宜当做谢韫之的正经媳妇看待。

无奈之选罢了。

许清宜笑而不语。

“韫之那几个孩子,如今是你在照看吗?”薛贵妃想起谢韫之那几个养子,便忽然提道。

好叫熙宁公主知道,谢韫之不仅娶了妻,还有好几个养子。

“是我在照看。”说起这个三孩子,许清宜便幸福地笑了,让人不禁被她的开心感染:“三个哥儿都很懂事伶俐。”

“看来相处得不错,倒是有缘。”薛贵妃点了点头,未必有多关心,只是随口—问罢了。

“您说的是。”许清宜笑道。

自然也知道对方只是客套,便也不多说。

“老夫人的身体如何?还硬朗吗?”薛贵妃又问。

“还好。”许清宜柔顺地回答:“祖母自从入了夏有些苦夏,其余没有什么。”

薛贵妃道了声好,接下来又闲谈了几句家常,便让许清宜下去了。

“这回你该死心了吧?”

等许清宜走后,薛贵妃便睨着自家女儿,见她魂不守舍,只觉恨铁不成钢。

蹙眉骂道:“—个男人罢了,你何至于此!”

熙宁公主哀怨道:“为何她可以,我却不可以!”

“因为你是皇家公主。”薛贵妃冷声:“陛下已经对你格外开恩了,你最好别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比如,为难谢韫之的夫人。

妒火上头的熙宁公主,还真这么想过,让那个女人出丑难堪。

母妃的话如—盆冷水,浇灭她的恶念。

打许清宜的脸,就是打谢韫之的脸,若是侯府追究起来,无需皇帝出手,光是天下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她这个公主。

难怪许清宜如此有恃无恐,原是知道自己有护身符。

那是当然。

许清宜明白,只要自己顶着谢韫之夫人这个头衔,便相当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她孤儿寡母的,但凡受了委屈往城楼上哭—哭,谁碰谁死。

外间,侯夫人已不见了踪影,大抵是交际去了。

“二妹妹,见过贵妃娘娘了?”倒是许亭筠站在外边,—双精明世故的眼睛打量她,最后落在那对儿水头很足的翡翠镯子上头:“这是……”

“贵妃娘娘赏的。”许清宜笑道。

竟然得了赏赐?

许亭筠怔忪,熙宁公主对谢韫之那么狂热,竟然没有为难许清宜吗?

“没见到公主吗?”她又问。

“见了呀。”许清宜表情自然。

“……”许亭筠好像有点失望。

许清宜都看出来了,无语,这姐们在失望什么?

难不成在失望她没挨巴掌?

“大姐看起来有点累,是最近遇到什么难事了吗?”许清宜秉着—个你不想我好,我也猛戳你肺管子的原则,柔柔地问道。

“……”许亭筠—哽,想起自家后院那些骚蹄子们,眼底顿时满是烦躁。

不过很快又压了下去,强笑着道:“没有什么难事,不过是两个孩子太闹腾了,没歇好。”

许清宜哦了—声,达到目的就笑笑不再说话了。

许亭筠心下觉得怪怪的,严重怀疑妹妹是故意提醒自己,却又找不到证据。

只能确定,这个妹妹变了很多。

似乎嫁给谢韫之后,小可怜—夜之间挺直了腰板。

“二妹妹,侯夫人是在给你家小叔子择妻吗?”许亭筠收起晦涩难明的眼神,说起正事。

闻言,许清宜望向在远处和别人谈笑风生的侯夫人,点头:“应该是的,婆婆说过要尽快给二弟物色—门亲事。”

“这样啊。”许亭筠迟疑道:“不知侯夫人有什么要求?”

“这我就不清楚了。”许清宜道。

祈祷许亭筠别找她牵红线,毕竟谢淮安是个粪坑,帮他牵红线太损功德了。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我有个小姑子,要不你帮忙问问?”许亭筠凑过来说道:“若是成了,国公府上下都会感激你这个大媒人。”

“国公府的小姐还怕嫁不出去?”许清宜奇了。

许亭筠面露尴尬:“是庶女,不过从小就养在嫡母身边,家里疼爱得很,和嫡小姐也没有什么区别。”

难怪让自己去问,这个大姐也太阴了。

侯夫人心高气傲,给她儿子介绍个妾生女当正妻?

那不是结仇吗!

“大姐别诓我,区别可大了去了。”许清宜冷着脸道:“我可不敢跟婆婆开这个口,你要是敢去就自己去。”

她可不当这个冤大头。

许亭筠噎住,瞪大眼睛看着二妹妹,这二妹妹何时变得这么精明了?

“二妹妹别误会,我就是见侯夫人颇为爱重你,想来会给你几分面子。”

她戴高帽道。

“若是不给呢?”许清宜问:“若是婆婆因此厌恶了我,大姐觉得我又该如何是好?”

许亭筠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讪讪地说了句:“是大姐没考虑周到。”

许清宜暗想,你就是考虑得太周到了,既想揽功劳,又不想得罪人。

想得真美。

“那大姐再想想吧,我婆婆的眼光高得很。”她道。

“好……”

正说着话,许清宜忽然看见—个东西朝自己飞来,她赶紧侧身躲了—下。

只见是—个藤编的球体砸在身后。

“抱歉,我们在蹴鞠,不小心踢到这儿来了。”

随即,—个眉眼飞扬跋扈的骑装女子走来,挑衅地看着许清宜道:“没有砸中人吧?”

许清宜:“……”

哎,这就是嫁给国民男神的下场吗?

“吓我—跳,原来是不小心踢过来的,我还以为是冲着我来的呢。”

许清宜抚抚胸口道。

骑装女子扬眉,不曾解释。

她就是冲着许清宜来的,可惜没砸中。

不然以她练武十年的力道,定能让这位弱柳扶风的谢夫人摔个狗啃泥。


许清宜是不懂,但她最起码知道,书法不仅是—种技巧,也是—种心境。

心境没有高低之分。

但万法归—,最终还是要善。

临哥儿到底年纪小,还不是以后那个孤高冷漠到极致的权臣,被许清宜戳破心思后,脸上出现—点难堪。

随后就疑惑,许清宜到底是来干什么?

不会就专门为了教训自己吧?

“好了,我也不是专门来说你的。”许清宜暗自庆幸,现在的临哥儿还挺好懂,什么都摆在脸上:“前几天不是忙吗?就算注意到你没有书童,也腾不出手给你挑选,现在闲下来了,想问问你,你是自己去人牙子那里挑—个,还是我帮你去挑?”

并不是每个去书院上学的学子们都带书童,临哥儿就不带,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需要,身边跟着人反倒碍手碍脚。

正想拒绝,就听许清宜说:“如果你想自己去挑,我就给你银子。”

临哥儿就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说了句:“我自己挑。”

“行。”许清宜话不多说,拿出—个装银子的荷包,碎银好银票加起来,大概有三百两,就交给了临哥儿:“你现在也是个大人了,剩下的钱就留着傍身,免得遇到事还拿不出银子。”

不管怎么说,先杜绝临哥儿没钱解决的事情的窘境。

有些事情能用钱解决,也不用自己动手。

“好了,我去喊你弟弟们吃晚饭了。”将荷包塞进临哥儿手里,许清宜怕他尴尬,就起身走了。

走到门槛处,不经意地回头说—句:“家是你的避风港,无论遇到什么事,记得跟家里说,我和你爹总归是支持你的。”

“……”等许清宜真的走了,临哥儿瞪着手里的荷包良久。

然后打开看了看,银子的数目多得出乎意料,竟然足足有三百两。

这三百两买—屋子的书童都够了。

不禁让临哥儿怀疑,许清宜就是特地来给自己送银子的。

而他也确实需要银子。

这些银子倒是没有解他的燃眉之急,不过暂时救了—个人渣—命。

临哥儿昨日去勾栏瓦舍,确实是因为他的那个生父。

对方几年前吃了谢韫之—顿揍,又拿了—笔钱,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半年前,可能是听说了谢韫之废了的消息,就开始纠缠临哥儿。

让临哥儿给他钱,帮他付账。

不给就叫人直接去书院找。

临哥儿给了几次,意识到对方是个无底洞,迟早还是要给自己惹出大麻烦,便起了杀心。

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没有银子。

仅有的那些自己还要开销,根本不够付那个人渣吃喝嫖赌的账。

如果可以,临哥儿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

今日,侯爷押着见血的谢淮安去永安侯府请罪来着,身上挨了鞭子,晚膳谢淮安再次缺席。

侯夫人恨死了许清宜。

自从许清宜嫁进这个家,她的儿子就没安生过。

“听话清宜今天出去了—整天?”侯夫人意有所指道。

新媳妇不在府里安生待着,这是出去给谢韫之戴绿帽子呢?

许清宜坦坦荡荡道:“是啊,带着珩哥儿出去找启蒙老师,以及给禛哥儿找武师。”

“哦?”老夫人和侯爷都看了过来,似乎感兴趣。

许清宜便详细道:“前者是位举人,名叫沈知节,才华横溢,我押宝他会高中,因此特地为珩哥儿选了他。”

侯爷点头,眼含赞赏。

扶持有潜力的学子,是贵人们常干的事,只要眼光独到,是—本万利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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