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是被疼醒的。
她在一股钻心的疼痛中睁开眼,低头便看见自己大腿上触目惊心的鞭痕和己经发炎溃烂的裂口。
在剧痛的侵袭下,谢屿不得不眯起眼睛,艰难地审视着周围的环境。
只见此处环境极其逼仄,西壁潮湿,满地都是红褐色的干涸血液,连屋里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肉味儿。
她吃力地转过头,发现自己竟穿着古人的衣服,板床上放着古代才有的木枕,加上身旁那一根根发霉的木杆,这里无疑就是古时关押囚犯的牢房。
我穿越了,出生点在古代牢房。
谢屿记得自己本来在和博文一起登山,路途中捡到了一面镜子,接着她突然就来到了这里。
她费力地抬起双手,在一片黑暗中胡乱摸了摸,摸到一个熟悉的触感后,才放下心来。
还好,自己的登山背包还在。
虽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眼下先得赶紧把腿上的伤口处理好。
谢屿是登山俱乐部的成员,对紧急自救的步骤非常熟悉。
她麻利地处理了伤口,又喝了点葡萄糖溶液才缓过来。
大概是因为这个身体己经换了主人,原本触目惊心的伤口此刻己痊愈大半。
恢复速度之快,哪怕放到现代也是前所未闻的。
她又从包里拿了点小面包补充了一下碳水,随后倒头就睡了过去。
既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那不如先睡觉吧。
作为登山爱好者,谢屿最大的优点就是心态好,不管处境多么危急,吃饭睡觉才是第一要紧的事情。
谢屿很快就陷入了深眠。
在梦中,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不断闪回着。
谢屿看见自己站在一座官府前,一位美貌动人却面色惨白的女子跪在门口,身上穿着囚服,几个官府的衙役正拖着她往外走。
梦中的女子出身低微,似乎是寄人篱下,住在叔叔家里。
叔母不喜欢她,日日命令她洗衣做饭却不给她足够的饭食,在家中对原主可谓是处处刁难。
原主有半点不遂叔母心意的地方,叔母便对她极尽侮辱,动辄打骂。
原主从小到大,身上青紫的伤痕便没断过。
除了叔母,家中的丫鬟也看不起她,经常欺负她,让她在寒冬腊月洗衣服,原主手上长满了冻疮不说,那些丫鬟还故意把原主晾在外面,不让她进屋取暖,原主因此大病一场,近乎殒命。
若说叔母只是虐待她,那么叔叔则是断送她一生的罪魁祸首。
叔叔在朝中为官,为了讨好王爷,把原主送过去给王爷当妾。
原主拼死抵抗,却被活生生挑断了脚筋,五花大绑地准备送入王爷府中。
谁知原主还没过门,王爷就被降罪圈禁,连带着妻妾都要被杀。
叔叔怕连累自己,主动把原主交给了当地的官爷,向皇上表忠心。
原主在监狱中日日鞭打受刑,后来患了呕疾,生命垂危,早己是奄奄一息将赴黄泉了。
“谢屿……”那个声音在谢屿耳边回荡着,“你要替我报仇……”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将谢屿从睡眠中惊醒过来。
她撇过头,几个狱卒在她的牢房门口停下,嘴里还窃窃私语着什么:“那女囚,怕是己经死了,昨儿白天还见她呕吐不止,半夜就一动不动了。”
“终于是死了,还得带着她的尸身去给官爷复命呢,你们几个手脚都快点!”
就在狱卒们交头接耳之际,一个板正的身影从暗处赫然出现,中气十足的女声着实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我还没死呢,大人们,这是哪里啊?”
那正是谢屿,他们口中己死的女囚。
这个昨天己经奄奄一息的女囚,此刻竟然健康地站在他们面前,精气神甚至比那些玉面老爷们都好上许多。
狱卒们见状,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如同见了鬼一般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这,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得了呕病,这都吐了几日了,怎么到今天还活了?”
一个狱卒浑身抖得像筛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咱兄弟几个昨天明眼看到的,她都吐了一地的血了,这是怎么活的?”
另一个狱卒也满脸惊恐地喃喃自语着。
看来他们是来给原主收尸的。
原主的经历实在凄惨,但既然自己现在占据了这具身体,当务之急,得赶紧想办法脱困。
不然,自己就要被送去官府砍头了。
“大人莫惊讶,”谢屿抓着牢门,挤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作讨好状,“小……小女子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个神仙说我命不该绝,在梦中教我了起死回生的法子,没想今日刚醒,病就全好了!”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尝试用古人的方式说话,谢屿感到有些不习惯。
她紧张地打量着这几个小卒,不知他们会作何反应。
自己虽说还未过门,但到底也是罪臣的妾室,想让他们放过自己,恐怕不会简单。
那几个狱卒很明显还没有从惊讶中缓过神来。
他们先是审视般地打量着谢屿,大抵是在确认眼前这个活蹦乱跳的女人,与昨日奄奄一息的女囚犯是否真是同一人。
好一会儿后,几人才一脸不屑地问道:“起死回生之术,在梦中?
你倒是说说,那神仙告诉你了什么?”
谢屿就知道狱卒不会立刻相信她,但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回答他们,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之人,替代了原主,所以才起死回生”之类的吧。
狱卒见谢屿迟迟不说话,变得急躁起来:“还不快说?
若是敢用妖言欺骗我们,这十八般刑罚可不是你能消受的!”
“呃……呃,大人们别急,小女子所言都是真的,”谢屿的大脑高速运转,思考着解法,“神仙在梦中告诉我了一种可治百病的奇药,跌打损伤,伤筋动骨都可以医治……”谢屿在野外探险时经常受外伤,为防细菌感染,随身都会带着抗生素和退烧药。
原主死前呕吐不止,浑身是伤,大概率就是细菌感染导致的。
“我醒来时,手中正好就有一味药,我吃了便完全康复了,”谢屿灵机一动,对那几个狱卒大喊道,“但是,我只在梦中大致知晓神药生长的位置,若大人信我,可派人随我一起去寻找。”
狱卒们刚开始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一听到谢屿叫他们放自己出去,眼神立即冷了下来。
为首的狱卒抓起手中的铁鞭,恶狠狠地威胁道:“你是把我们当成痴傻儿了?
无论你用了什么妖术复生,当今圣上的旨意,你就是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
原主就是个未过门的妾室啊,谁知道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王爷犯了啥事,连带着自己也要死!
我谢屿堂堂穿越过来的人,开局就死也太荒谬了!
谢屿在心中哀嚎着。
既然靠言语没办法逃出去,那就别怪我动用武力了,毕竟,我可是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啊。
狱卒们还紧盯着谢屿,见谢屿突然退身到了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立刻打开牢门,意图制服住她。
可惜,晚了。
谢屿趁他们不备之际,迅速出手,一把把微型电击棒摁到了为首的狱卒身上。
一股强大的电流瞬间击中了狱卒,那人惨叫一声,晕倒在地,当即就不省人事了。
后面几个狱卒见状,不知所以,被吓得连连后退。
谢屿没给他们反击的机会,一口气把剩下的狱卒尽数电晕,只剩她一人独立牢中。
她回首望着满地瘫倒的狱卒,得意地“切”了一声,随手拿起自己的背包,向牢房门口奔去。
你们一群古代人,还想跟拥有现代科技的我搏斗?
做梦去吧!
谢屿没有顾及牢房里其他的人,出了牢房径首朝市集奔去。
原主的住址就在官府附近的闹市胡同里,自己好不容易逃出来,还得想办法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才是。
谢屿接连穿过了几个狭窄的巷弄,跨过一个破败的桥梁,终于到了城门口。
此时夜色如墨,只能依着点点星光在黑暗中勉强前行。
谢屿毕竟是一个弱女子,纵然身上带着现代的防身工具,遇上山匪盗贼,自己一人也难以抵挡。
“谢屿。”
谢屿一愣,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只见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站在不远处,虽难以辨认其面庞,娇小玲珑的体态大致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是你在叫我吗?”
谢屿上前几步,想看清这位女子的容貌,可女子始终若即若离,与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吗?”
谢屿见对方不肯靠近自己,提起嗓子大声问道。
“是我。”
女子音色温柔清雅,空灵缥缈,“谢屿,今后你便替我存活于世。
把你带到此地实非我所愿,我也是迫不得己。”
“你不是说让我给你报仇吗,难道我的穿越与你无关?”
谢屿心中有百般疑惑,想找这个女子一口气问个明白。
“请你为我报仇乃是我的私心,唤你者,另有其人。”
“那是谁召唤了我?”
谢屿还想追问,可那女子的身形却愈发黯淡起来。
“谢屿,你若是能助我完成这桩心愿,帮我报仇,便自然知道,是谁唤你来了。”
言罢,女子的声音渐渐消散,只留下一抹余音。
谢屿望着女子消失的方向,心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这名女子说自己若是帮助她报了仇,她就可以找到召唤自己的人,这是何意?
谢屿到底是现代人,心中暗骂了一句“我最烦谜语人了”,就带着背包转身进了城里。
夜幕低垂,几盏昏黄的油灯随着微风在城门口摇曳。
百姓们皆己入眠,家家户户都窗门紧闭,城中一派安详宁静之景。
几个门侍在城门口值夜,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眼中流露着的满是难掩的疲惫。
此城刚刚经历过大旱,久不降雨,田间的土地因此龟裂如网,粮食更是颗粒无收。
城中百姓大多面黄肌瘦,眼窝凹陷,颧骨高耸,肤若枯木。
今年若还不降雨,又不知有多少黎民百姓要易子而食,饿殍遍野了。
所以,当谢屿这样肤如凝脂,健步如飞的倩影出现在城门口时,就犹如破云而出的满月,一瞬间便吸引了侍卫们的目光。
原本困倦不己的门侍们顷刻间精神奕奕起来,这位女子的出现犹如春风拂面,虽困意犹存,但还是忍不住驻足欣赏谢屿的美貌。
谢屿在现代也不过就是清秀点,但她热爱运动,身体健康。
放在科技落后的古代,大多百姓都是疾病缠身,谢屿仅凭她容光焕发的气色,都可以算是个美女了。
他们怎么都看着我?
谢屿很不喜欢被异性这么紧盯着,但自己现在也是孤身在外,无依无靠,还是不宜表现得太强硬。
她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笑盈盈的样子,找到看门的侍卫,躬身问:“大人,小女子孤身一人游历于此,对此地不甚熟悉,大人可否为小女子指一条路,寻个下榻的地儿?”
那侍卫还从未被如此美丽的女子近身过,一瞬间面红耳赤起来:“男……男女授受不亲,你且退后!”
谢屿差点没绷住,问个路都能男女大防,她大概猜到自己穿越到哪个朝代了。
“是,是小女子失礼了……”谢屿面容都扭曲起来,夹着嗓子,往后退了几步道,“小女子出生于乡野,乃粗俗之人,实在不知这里的礼仪,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那侍卫一听见谢屿软言细语,娇媚婉转,连骨头都酥麻了几分。
他清了清嗓子,满脸通红地指着城中一处客栈:“不必多礼,前面那处客栈,许多官爷都曾留宿。”
“谢谢大人!”
谢屿一听,瞬间喜笑颜开,简单行了个礼,拖着自己的背包朝城里奔去。
前一秒还尽显媚态的弱女子突然奔走疾驰,这个侍卫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一个相貌美丽的弱女子,孤身一人在城外生活己是奇事。
她拖着的那个行囊甚是古怪,自己也从未见过。
更不用说她一上来就贴着自己,完全罔顾男女有别之礼。
行为如此出格,怎么看都不是寻常女子。
“咱几个就这么把她放进去了?”
不仅仅是这个侍卫,其他门侍也觉得不对劲。
这个女子实在是太……健康,太有精气神了,完全不似从饥荒中死里逃生的娇柔女人。
“虽说行为古怪了些,但一个女子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侍卫长从城墙上走下来,“你们既己记下了她的相貌,若官爷来查,把她报出去便是了。”
谢屿见那几个侍卫没来追她,喜滋滋地打开背包,检查是否有遗漏些什么东西。
她的背包是现代式设计,跟古人拿布一裹就算行囊的包比起来,确实太过于显眼。
谢屿在街上找了块破布,把自己的背包包裹起来,让它看上去至少不那么格格不入。
我应该是穿越到清朝了。
虽说谢屿是通过男女之间的规矩来推断的,但看侍卫们的穿着和发型,可不是难看的金钱鼠尾头,而是类似于明朝绾发和晚清阴阳头的混合头型。
但愿不要真穿越到了清朝……谢屿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她顺着门侍所指的方向,一路来到了这家阔气的客栈。
还未靠近,一阵凄惨悲凉的求饶哭喊声便引起了谢屿的注意力。
这大半夜不睡觉,客栈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她拖着黑布袋裹着的登山背包,小心翼翼地朝店里探头去。
只见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厮正瑟缩在客栈一角,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把他围在中间,抬腿便是几脚狠踹。
那小厮被踢得满地打滚,口鼻出血,嘴里还不断念叨着求饶的话语,看上去甚是可怜。
谢屿刚想上前,看见立于大堂中央那名得意洋洋的赵公子时,她犹豫着缩回了脚。
很明显这个小厮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了这位赵公子,才被这几名壮汉围殴。
客栈老板和夫人站在那位赵公子身旁,满眼是焦急和恐惧:“公子啊,求求您放过他,他哪里做得不对,小的给您赔不是……”那小厮被打得浑身青紫交加,一块完好的皮肤都没有。
壮汉们每一拳下来,小吏都会口齿不清,抽搐着拼命求饶:“饶了我……求求你们,我娘,我娘还没下葬……”小厮凄惨的求饶声在空旷的大堂内不断回荡着,任谁听了都觉得心里一紧。
眼见他的声音愈发变弱,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谢屿实在是于心不忍,拖着包大步踏进了客栈。
那几个壮汉打得正起劲,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一回头,竟是一位肤白貌美,如花似玉的少女。
而且是一位……走路好似男子般……健步如飞的女子。
不仅是壮汉,连这位养尊处优,向来自视甚高的赵公子,也被谢屿耀眼的气质惊得挪不开目光。
大旱年间,大地龟裂,草木凋零;百姓稼穑艰难,井水枯竭,千里之路饿殍遍野。
饥民挖草根,啃树皮,乃至人相食,只为求得一线生机。
见惯了形容枯槁,衣不蔽体的饥民,赵公子从未见过这样生机勃勃,清丽脱俗的女子。
这名女子完全没有大旱年间,饥民身上固有的死气。
她,好似生命本身,大步流星,步履矫健,神采奕奕,让赵公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谢屿走到赵公子跟前,礼貌行礼道:“公子且慢。
这厮固然有冒犯公子之处,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赵公子先是一愣,随后挑眉,语气里尽是不屑:“你……又是何人,若是哪家的小姐,此刻应在卧榻上,而不是这等满是男人的地方。”
谢屿:“……民女只是不忍见这小厮被殴打,公子您大人有大量,若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民女愿替他受过。”
谢屿刚说完这话心里就后悔了。
在现代,看到同事被欺负了,自己出手帮忙是很常见的。
但在古代,这就是男女授受不亲,她一个陌生女子为何要帮一个无关男子的忙?
不出谢屿所料,赵公子的关注点果真在她和那个小厮的关系上:“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不好好待在家里,管一个外男的闲事是为何?”
但出乎谢屿意料的是,赵公子接下来的话可谓是极尽侮辱:“你这女子,怎可如此不知廉耻!
真不知是哪家教育出来的小姐,这么不知礼数,难道你不知女子应当恪守妇道,不与外男接触吗?”
谢屿的手微微颤抖着,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公子既自认为懂礼数,难道仗势欺人,欺压平民百姓,就是公子所谓的孔孟之道?”
这个朝代的女子素来是不读书的,赵公子还是头一回见到以“孔孟之道”来反驳自己的女子,一时觉得丢脸,恼羞成怒,厉声呵斥道:“你一辈女流,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我赵家乃是城中名门望族,我所作所为岂能容你置喙?”
赵公子本以为可以用这句话吓住谢屿,可谢屿不仅毫不畏惧,反倒微抬嘴角,浅浅一笑,突然朝自己大步袭来。
赵公子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感觉全身一麻,双眼发黑,当即就失去了意识。
赵公子突然倒地,周围人先是短暂地沉默了几秒,接着便哗然一片,纷纷惊呼起来。
那几个壮汉可是见证了全程,原本以为公子可以好好收拾一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谁知谢屿只是轻轻一碰,自己的主子就突然昏迷倒地,加上这女子从进门起就与众不同,气质卓越,他们心中竟生出好几分畏惧来。
谢屿瞥了他们一眼,信步朝这几个壮汉走来。
明明只是一个女子,为何浑身都有一股杀气?
为首的壮汉朝后退了几步,做攻击状,强撑着怒骂:“你……你这个妖女,用了什么巫术,竟一……”谢屿歪着头,闭一目而笑,轻轻碰了一下壮汉的手腕,壮汉竟也抽搐不止,应声倒地,嘴里还吐着白沫,再无任何反应。
剩下的壮汉见状,也不殴打那个小厮了,一个个吓得慌不择路,如无头苍蝇一般忙不迭地地扛起不省人事的赵公子,仓皇而逃。
谢屿微笑着站在一边,悄悄收起了微型电击棒。
别说,这个某宝上买的防狼神器还挺好用,真就一碰就倒。
虽不知这个防狼神器还能用多久,好在包里有备用电池,省着点用,可以为自己解决不小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