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庆嬴政的现代都市小说《政哥,他在CPU你畅读全文》,由网络作家“生产队的驴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过很多军事历史,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政哥,他在CPU你》,这是“生产队的驴③”写的,人物陈庆嬴政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一朝穿越,他成了大秦代郡左近地区的一个小官员。看着三世而亡的大秦,他陷入沉思……囤物资,广纳财粮,招兵买马,然后练精兵,准备等三世之时远征咸阳,却不想这一举动被巡访的祖龙发现了。“大胆刁民,竟以下犯上,试图谋反!”他摇头否决:“殿下,您勤政为民,奠下我华夏基业,小民没想造您的反啊!”“胡闹!就算没有朕,也还有扶苏,还有我大秦世世代代!”“非也,您的儿子继位三年就将皇位让给别人了!”祖龙:“此话当真?”他眉头微动,虽然暂时没有证据,但那些有策反之心的人,小动作可不小啊,这祖龙是真傻还是假傻?.....
《政哥,他在CPU你畅读全文》精彩片段
夜色降临,咸阳城万家灯火。
陈庆已经被赵崇押送回宫内,大宅内的工匠们顿时松了口气。
门外有甲胄俱全的铁鹰剑士把守,想逃是绝对逃不出去。
他们明明精神十分疲惫,但谁都没有回去。
铜铁铺子的骨干们把大家召集起来,连夜商讨陈庆提出的水车应该如何打造。
造不出来,他们全都得死。
在死亡的威胁下,每一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时而争吵,时而讨论,各抒己见,气氛十分热烈。
咸阳宫内,嬴政同样没有休息。
“陛下,这是画师按照陈庆所绘的水车样式,原样临摹下来的。”
“这是小人的记录。”
赵崇把一捆竹简和一张绘制图案的羊皮放在案上。
嬴政对此事十分上心,立即详细的观摩查看。
“陈庆是打算造一个石磨,不过由骡马拉动,改成了由河水的冲力来推动?”
竹简之上错漏之处非常多。
赵崇虽然也是读过书的,但是陈庆用词古怪,有些字眼闻所未闻,只能用错别字替代。
嬴政连蒙带猜,大致瞧出了它的原理。
他双眉紧蹙,久久沉吟不语。
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告诉他这件事是可行的。
但仔细一想,又仿佛天方夜谭。
渭河之水,滔滔不绝。
它能推动水轮,嬴政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怎么把这股由上而下的推力,变成乖巧听话,推着石磨往复转圈的力气,他就想不明白了。
“赵崇,你觉得陈庆对此事可有把握?”
“小人不知。”
赵崇哪敢在这种事上胡乱开口。
“不过……以小人观之,陈庆确实是言之有物的。他手下的工匠对其言听计从,十分信服,想来其人确实有些本事。”
“陛下,陈庆还说要用这水车来打造兵甲,小人已经记录下来。”
身为秦始皇的心腹,赵崇知道哪些事是皇帝所在意的。
“哦?”
嬴政洒脱的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他翻了翻竹简,露出几分期待的神色:“又能用来给五谷脱粒,还能用来磨面,打造兵甲。那这渭水河不就成神河啦?”
嬴政畅想着那种奇妙的场景,大秦若有如此神技,必将如虎添翼。
“凡陈庆所需物料,由宫内一应供给,不得短缺。”
“寡人就给他这个机会,看看穿越者到底有什么能耐!”
赵崇欲言又止,压下了话头恭敬地点头:“诺!”
——
翌日。
朝阳初升,陈庆就被赵崇早早叫了起来。
“我说,你们大秦朝的作息制度真的反人类。”
“天还没亮呢!”
昨晚是陈庆在咸阳睡得最好的一晚,还做了个美妙无比的梦。
梦中,渭河两岸架起了无数水车,来往运输的车队川流不息。
咸阳城中烟囱耸立,滚滚浓烟遮天蔽日。
充满蒸汽朋克风格的钢铁机甲和战车铺满大地,如洪流般徐徐涌动,朝着四面八方开赴。
“公主殿下,这是我打造的钢铁大秦。”
陈庆一身帅气拉风的战甲,站立在高耸的宫阁之上,向赢诗曼展示自己的杰作。
“有它们在,大秦的旗帜必将插遍地球的每一寸领土。”
赢诗曼含羞带怯,美目中异彩连连:“陈郎,你做的真好。”
“嘿嘿嘿。”
马车之上,陈庆回想起昨晚梦中旖旎的景象,忍不住傻笑个不停。
赵崇别过身去,偷偷在竹简上记下:“寅时三刻,陈庆与臣共乘一车出城,其突然暗笑不止,或有脑疾发作。”
铁鹰剑士开路,出行自然畅通无阻。
一行数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来到了渭水河畔。
“水工呢?”
“小臣在。”
负责治水的官员不知道陈庆的底细,但是看到他气度不凡,又有铁鹰卫士护送,以为是来了什么大人物,态度十分恭敬。
“你陪我走一走,将渭河近年来的水情如实禀告。”
陈庆漫步在荒凉的河道边上,打量着周围的地形。
“是。”
水工滔滔不绝,把每年汛期、旱季的水线位置一一道来。
似他这种吏员大都是父传子,子传孙,专业素质绝对不用怀疑。
陈庆一路沿着河岸前行,听得连连点头。
“去那边看看。”
他指的是河岸边一处陡峭的石滩。
上下落差大概有个三五米,与周围平缓的地势相形见绌。
“每年涨水的时候,水会到哪里?”
“旱季呢,水会落到什么地方?”
问明情况后,陈庆顿时心中有数。
他回头打量了一眼此处与城门之间的距离,不过七八百米左右。
“就是它了!”
陈庆捡起一根树枝,在石滩上画了一个百十平方的圈子。
“赵统领,麻烦你召集一些民夫来干些杂活。”
“石匠何在?”
“你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陈庆穿越后,好歹当过几年铜铁铺子的老板。
指挥手下人干活井井有条。
先是开挖河道,给水车预留出充足的空间。
然后给磨坊打下地基,将靠河的一边修筑成石墙,防止河水冲刷。
原先的匠工们还是干老本行,利用赵崇发还的工具,将冶炼炉重新在河边竖起来。
“木工。”
“看到了没有?”
“水车以我指着的位置为中心,呈圆形,样子大概与车辐差不多。”
陈庆脑海中构想着磨坊的结构,指着虚空中的一点比划着它大致的模样。
“大人……”
“按照您所说,它起码得有五丈高,重达上千斤。”
“这么大的东西,它真的能转起来吗?”
木工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陈庆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转不转是我的事,造不造的出来是你的事。”
“别忘了,我可是陛下钦定的谋反要犯。”
“你现在跟我穿一条裤子,多想想自己应该干什么。”
木工神色仓皇,低下头慌忙道:“大人,小的记住了,小的一定给您把水车造出来。”
“这不就对了嘛!”
陈庆的眼角余光注意到一支运送物资的车队从城门口出来,几只黑白花色的山羊被驱赶着,一边时不时低头啃草,一边朝这边走来。
“好日子要来啦!”
陈庆搓着手,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李乙,先别忙活了!”
“给我搭个草棚,要快!”
嬴政目光如炬,眸子里仿佛藏着一只择人欲噬的凶兽,让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祖龙,镇压天下,莫敢不从的秦始皇!
怪不得他在一日,万里江山就无人敢造反!
“陛下……”
陈庆深吸一口气,收回打量的目光。
“您方才说,扶苏殿下纯良忠厚,此乃其自缢身亡的根源之一。”
“第二,则在于您。”
话音未落,赵崇的身体猛地颤栗了一下。
果然,嬴政勃然大怒。
“你这贼子当寡人真的不会杀你吗?”
被人当面指出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嬴政一把扯住了陈庆的肩头,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寡人……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
“因为您未立储君。”
陈庆目光平静地直视着他:“史书记载,陛下以法家治国,对扶苏殿下与儒家往来十分不满,因而迟迟未立太子。”
“陛下您仔细回想一下,若五年后我说的那件事真的发生,朝中群龙无首,扶苏殿下既无储君之名,又不在咸阳城中主持大局,会发生什么?”
嬴政的神情飞速变化,气急地说:“寡人驾崩之前,自然会有诏书留下。”
“扶苏乃是嫡长子,储君之位自然是由他来继承。”
“难道还敢有人违背寡人的遗诏不成?”
陈庆缓缓点头:“有!”
听到他镇定有力的回答,嬴政整个人都懵了。
竟然真的有人敢违逆他的意志!
还是在立储这种天大的事情上!
陈庆所说的每一桩,每一件事情,不敢说全部契合,但是嬴政认真思索之后,觉得确实是有可能发生的。
因此他不知不觉就代入了进去,想象着自己死后,扶苏被人坑害落得个自缢身亡的下场,一时怒极!
“说,到底是何人所为?”
嬴政的大手死死捏着陈庆的肩膀,语气十分激动。
“陛下薨逝于沙丘之后,曾留下一卷诏书,命扶苏殿下赶往咸阳,主持朝政。”
“然!”
“诏书到了赵高手里。”
陈庆神情凝重,将史实据实而告。
“赵高?”
“嗤。”
嬴政的瞳孔先是一缩,很快又露出不屑和讥嘲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赵高会篡改诏书?”
“他有这个能耐吗?”
“他有这个胆子吗?!”
嬴政的语调越来越高,显然是不相信这个事实。
赵崇思索片刻,也跟着缓缓摇头。
开什么玩笑。
大秦内有忠臣良相,外有猛将如云。
轮得到赵高一个宦官为所欲为?
他要是敢篡改诏书,难道朝中大臣都是死的吗?
“赵高是胡亥的老师。”
“陛下您说,他希望谁能登上皇位?”
陈庆反问道。
“这……”
嬴政还是摇头:“不可能!”
“扶苏虽然开拓不足,但是守成有余。”
“胡亥年幼,性情跳脱,寡人无论选谁都不可能选胡亥。”
“赵高就算有此想法,也不过是痴心妄想。”
“再说,满朝文武不会答应。”
“李斯统领百官,光是他这一关就过不去。”
陈庆哂笑:“陛下似乎忘了,李斯是法家的人。”
“扶苏殿下登基,他这宰相还能当的成吗?”
轰!
犹如一道惊雷,在嬴政的脑海中炸响。
一言惊醒梦中人。
嬴政不禁回忆起李斯过往的所作所为。
起于微末小官,拜师荀卿后,为一展抱负,投靠秦国成了吕不韦的一名客卿。
后来韩国派遣名匠郑国入秦,游说秦国修建水渠,借此消耗秦国国力。
嬴政察觉后,深感诸国客卿不怀好意者众多,因此下达了逐客令。
李斯同样是被驱逐的对象之一。
为保住自己的前程,他上书一道‘谏逐客书’,力劝皇帝收回成命。
也就是在此时,李斯进入了嬴政的视野之中。
他欣赏李斯的才华,抛下国族之分,将其一路提拔,最终当上了大秦的宰相。
“李斯断不会负寡人。”
嬴政语气低沉,缓缓摇头。
两人君臣相佐二十年。
若不是他,李斯一个楚国人如何能在秦国站稳脚跟?
若不是他一意孤行,李斯凭什么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嬴政对李斯,说句恩重如山一点都不过分。
结果陈庆告诉他,自己一死,李斯马上就和赵高合谋篡改诏书了?
“陛下。”
“还是那句话,只要您在一切都好说。”
“您若是不在了,各类宵小鼠辈自然全都跳了出来。”
“李斯贵为宰相,利弊得失想来早就在心中权衡清楚。”
“况且……”
陈庆忍不住笑道:“陛下您雄才伟略,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连大秦的骄兵悍将,似乎都有一种普天之下,舍我其谁的豪情壮志。”
“李斯嘛,也同样如此。”
“如果小民猜测的没错,赵高找上他的时候,李斯大概以为只要有自己在,无论谁当皇帝,这江山社稷都能如以前一样运转。”
“因此,他做出这种事情就不奇怪了。”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嬴政不由变了脸色。
他来回踱着步子,内心似乎陷入了激烈的天人交战。
“亡秦者胡,说的正是皇子胡亥。”
“扶苏殿下虽然不是您这般千古留名的雄主,可保住大秦的江山还是绰绰有余的。”
“陛下若不信,静观以待便罢了,小民言尽于此。”
陈庆知道,只要嬴政不相信,自己说再多也没用。
况且一下子接触到如此多惊人的消息,对方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消化。
许久,嬴政的脚步声停下。
他的眼中闪烁着可怕的神色,挥挥手道:
“赵崇,先把人带下去,安置于宫中。”
“没有寡人的命令,谁都不许见他。”
“诺。”
陈庆的脸上浮现出喜色,他这条命保住了!
“跟我走!”
赵崇眼中颇有深意的打量着陈庆。
来咸阳之前,他已经百分百确定这家伙绝对会死无全尸。
万万没想到,一番折腾之下,居然还真让他在绝境中找到了一线生机。
穿越者?
难道是真的吗?
二人走到偏殿门口的时候,陈庆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嬴政仍然站在原来的位置,身影冷傲、孤寂。
他身上背负着大秦的江山,重亿万钧,却倔强的不肯微微弯一下腰。
“唉,来此一朝,能见到千古一帝秦始皇,也不算是穿越一次。”
陈庆暗暗叹息。
“你在嘀咕什么呢?”
赵崇瞪了他一眼。
“赵统领,我还有一事相求。”
陈庆态度恭谦:“谋反一事,子虚乌有。陛下要杀要剐,我都随他。但跟随我的那些匠工和伙计都是无辜的,还请赵统领帮帮忙,让他们在狱中过得好一些。”
“你自身都难保了,居然还有心去管别人的死活?”
赵崇诧异地问道。
“无论将来如何,该做的事情总要去做的嘛。不然于心有愧,死了都难瞑目。”
陈庆笑着说。
赵崇短暂的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嗯,知道了。”
蒙甘一击不中,立刻抽剑,虎视眈眈的盯着陈庆的胸口。
“住手!”
扶苏趔趄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
他连续被蒙甘冒犯了两次,虽然知道对方是一片好心,还是忍不住恼火。
“公子当心。”
“平民百姓如何能知晓您的名讳。”
蒙甘用魁梧的身躯挡在扶苏的前面,严肃地说道。
“我说你这莽夫……”
陈庆拍了拍手,刚想站起来,两把弩弓差点怼到他的脸上。
“你说什么!”
蒙甘登时勃然大怒,幸亏扶苏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才压制住对方。
“整个咸阳城谁不知道公子扶苏被册封为太子,不日即将抵达。”
“你们风尘仆仆远道而来,又有大军相护,你还称呼他为公子,我要是再猜不出来,岂不是傻子?”
陈庆一脸鄙视地瞪着蒙甘。
扶苏微笑着点点头:“言之有理。蒙将军,我等已经抵达咸阳,不必如此多疑。”
蒙甘忿忿地瞪了陈庆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作罢。
“将军。”
无功而返的边军重新回来,低头汇报道:“我们遇到了黑冰台的人,言道那不是什么妖人的法器,是什么磨米磨面的东西。”
“那叫水车。”
“是水力磨坊的一部分。”
陈庆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把差点烤糊了的羊肉迅速铲起来。
“水车?”
“水力磨坊?”
扶苏讶异地看了过来。
“你知道那是何物?”
“当然。”
陈庆手上的动作不停,把热气腾腾的羊肉均匀的摊在薄饼上,然后加入几位简单的调味料,再把鲜嫩的萝卜缨给包了进去。
“好了!”
先秦时期蔬菜和佐料的种类极为匮乏,能做成这个样子,他已经心满意足。
就在他张开大嘴,准备尝尝味道的时候,突然发现扶苏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罢了。
“远来是客。”
“公子你要不要尝一下?”
陈庆把肉夹馍递过去。
“嗯。”
扶苏也不客气,爽快地接了过去。
一口下去,筋道的面饼与软烂的羊肉同时进入口腔,还有萝卜缨清脆微辣的汁液混合其中。
“嗯~~~!”
扶苏重重地点头,样子极是满意。
陈庆嘿嘿一笑,连忙又用剩下的材料给自己做了一个。
两个人咔嚓咔嚓,你一口我一口,把饥肠辘辘的北地边军看得直流口水。
蒙甘犹豫再三,没好意思张嘴,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陈庆。
‘我的呢?’
‘嗯?你看什么,我不明白。’
陈庆只管装傻,顿时把蒙甘气得七窍生烟。
“店家,不知道那水车到底是什么?”
“我远离咸阳已久,竟不曾听说过天下间有此奇物。”
扶苏吃完肉夹馍后,意犹未尽的看向石板。
发现上面的羊肉只剩下了点沫子,这才叹息着收回了目光。
他指着渭河边上转动不休的水车,好奇地发问。
“水车,乃是一种极为方面的水力机械。”
“它的原理……”
“你过来,我画给你看。”
陈庆嘴里还嚼着东西,含含糊糊地说道。
蒙甘还没来得及阻拦,扶苏已经迈步过去。
他只能紧紧地跟在旁边,防止陈庆突然行刺。
“水车呢,外形是这样的。”
“中间是转轴,车轮一样的是支架,最外面是挡板。”
“河水冲刷下来,撞在挡板上……”
陈庆用木棍在泥地上画了一副草图。
“大河之水滔滔不绝,撞一下,水车就动一下。在我们眼中看来,它自然就是转动不休的。”
扶苏皱眉思索了片刻,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原来如此!”
“简直巧夺天工!”
“水力竟然可以如此利用,那……”
“转了!”
“水车转了!”
“转起来了!”
不知道谁最先开的口,现场瞬间爆发出如雷般的欢呼声,震得陈庆的鼓膜都在嗡嗡作响。
已经几天没合眼的木工和石匠喜极而泣,互相抱在一起用狂热的呼喊来庆祝自己的新生。
管道上看热闹的人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负责维持秩序的铁鹰剑士大惊失色,慌忙拦在前面。
老百姓见状,纷纷绕到了磨坊的上下游,探着头对着徐徐转动的水车指指点点。
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赵崇都忍不住动容。
“竟然真的会转。”
虽然亲眼目睹过水车模型转动,但它和实物的大小天差地别。
模型的水轮才多大?
顶多二两重。
而实物高十丈,重上千斤,二十个人想要抬起来都非常吃力。
赵崇的目光扫过壮观的水车,还有中间那根长逾十米的红杉木转轴,深深的为自然的伟力所震撼。
“别看了。”
“水车会转还不算成功,要石磨转起来才行。”
陈庆突然拍了拍他的肩头,把赵崇吓了一跳。
转轴的尽头,民夫们已经散开了一大圈,面色惶惶地盯着自发转动起来的石磨。
先是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然后它的运转越来越流畅。
他们是亲手把石磨搬上去的,当然知道这个大家伙有多么沉重!
而现在,在没有人力和骡马的牵引下,它居然自己开始转了!
胆小的人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念叨着神仙保佑,祖宗保佑。
还有人直接冲着石磨跪下,嘴里念念有词,好似拜谒鬼神一样敬畏。
“让开!”
“跪什么跪?你们自己安上去的,居然还怕它?”
陈庆不由摇了摇头。
“石磨真的转了。”
赵崇虽然有了心理准备,然而真的看到它在碾盘上一圈圈的快速旋转着,仍然大感不可思议。
“木工呢?”
“把梯子拿过来。”
因为磨坊尚未完工,地板还没有铺起来。
漏斗挂的足有两米多高,暂时只能靠梯子爬上去装料。
“东家,我给您扶着。”
李乙凑上前献殷勤。
“不用,你去扛一袋麦子,倒进漏斗里。”
陈庆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
在水力磨坊出现之前,面粉因为加工费时费力,属于绝对的高端食材。
普通百姓家里通常是把麦粒装在盆里,直接蒸或者煮,名为麦饭。
陈庆刚穿越的时候,吃了足足半年那玩意儿,嗓子都快被磨出茧子了。
“诶。”
李乙面露为难之色,屁颠屁颠跑去扛了麦子回来。
“东家……你千万扶稳一点。”
他面露畏怯之色,迟迟不敢抬脚上梯子。
石磨转的那么快,如果一个不小心掉下去,最轻也是头破血流。
“瞧你那点出息,我来!”
陈庆一把夺过他肩上的麻袋。
“东家小心呀。”
李乙连忙扶着梯子,紧张地叮嘱道。
陈庆三两下扯开封口的麻绳,努力维持好身体的平衡,然后将袋口向下。
哗——
麦粒如流沙般撞击着木质漏斗,然后沿着顺着斜坡倾泻而下。
通过一条短短的羊皮管道,流进了石磨中间的圆孔中。
起码几百号人瞪大眼睛,前倾着身子盯着碾盘,模样十分滑稽可笑。
石磨的噪音似乎变小了一点。
那是因为麦粒已经进入石磨下方,减轻了它与碾盘之间的摩擦力。
“出来了!”
“我看到麦粉了!”
“真的出来了吗?”
人潮推挤着围住了碾盘,争先恐后地瞪大眼睛看着新鲜出炉的面粉。
在精神极度紧绷的情况下,木工用最快的速度把桩子竖起,然后用木块调整高度,力图将碾盘撑得稳稳当当。
“都好了没有?”
“装好了立刻散开。”
“准备上石磨!”
木工们先后从碾盘下撤出,心有余悸的抹了一把冷汗。
此刻陈庆又开始召集民夫,准备安装最后一个主要部件。
“哞……”
两头黄牛被鞭打着,在民夫连推带拉的帮助下,使出吃奶的力气拉动着牛车,然后靠在碾盘边上。
“木工,搭三角架!”
碾盘就像一张薄薄的大饼,边缘足够站三四十个人,人力搬运尚有可能。
石磨体积小,却是个结实的石头疙瘩。
陈庆从赵崇手里把铜铁铺子用的滑轮要了回来,然后用绳索穿在石磨中间的圆孔里。
一部分负责抬,一部分人负责用绳索拉,这样才能完成安装工作。
“起!”
看到众人已经准备完毕,陈庆一声大喝。
“呀~!”
李乙等人死死抓住麻绳,咬着牙关死命往后拉。
而精挑细选出来的强壮民夫也同时发力。
“起来了,起来了!”
“挪到碾盘中间。”
“注意慢慢往下放,千万别压下了转轴的稍子!”
陈庆紧张的贴在碾盘边上,口干舌燥的大声呼喝。
“转一下。”
“好,轻轻往下放。”
“感觉有阻力就先停下。”
六名民夫青筋暴起,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却不敢有任何放松。
要是砸坏了始皇帝的宝贝,他们全都要没命。
“好了,套进去了。”
“我喊一二三,你们同时松手。”
“准备,一!二!三!”
轰!
碾盘轻轻晃了一下,陈庆目不转睛地盯着石磨。
似乎没听到金属折断的声音,那就是卡槽和稍子完全契合了。
“呼……”
幸好,幸好。
虽然这个大家伙不需要很高的精度,但是能顺利到如此程度,还是有点超乎了他的预料。
陈庆没有意识到一件事情。
无论是谁,只要干的不好就要掉脑袋,那绝对没有谁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东家,水车好像也装好了。”
李乙指着已经高高竖起的水车。
木工们正在进行最后的加固工作。
高达五丈,其中一半都在石台下面,剩下的部分依然显得蔚为壮观。
“漏斗呢。”
“把漏斗吊在架子上,准备试磨。”
陈洋擦了把汗,突然发现城外的官道上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城中的百姓、往来的车队、未当值的兵卒,男女老幼把宽敞的大道堵得水泄不通。
“呵,今天就让你们看个大热闹。”
陈庆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刚才动静那么大,这里离城门又近,吸引了足足上千人在附近围观。
“大人,水车已经装配完毕,请您查验。”
木工和水工一齐走了过来。
虽然磨坊连墙都没有垒好,看上去连难民营都不如,但是主要设备都已经安装完。
显然,它已经可以运转了。
陈庆走到石台边,望着高高耸立的庞大水车。
老天保佑,让我逆改大秦的结局!
“开闸放水!”
“开闸——”
两名强壮的水工转动绞盘,沉重的木质闸门缓缓升起。
哗哗哗——
渭河水滔滔而下,流入预设的沟渠。
附近的人全都大气不敢出,死死盯着那道白花花的浪头,看着它一往无前的撞在水车上。
“吱——”
木质受力发出的刺耳声响,差点把陈庆的心脏吓得跳出来。
周围的工匠和民夫还不如他呢,原本就精神极度紧绷的他们身体猛地哆嗦了一下,然后眼眸中突然露出震惊和狂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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