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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精选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

麦香芒种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是作者“麦香芒种”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武侠修真,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桑烟贺赢,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双洁、甜宠、0点准时更新】桑烟穿成了克夫命的美貌寡妇。夫家厌恨,娘家嫌弃,就在她自请去庄子咸鱼养老时,被病娇暴君给盯上了。彼时暴君身有怪病,一靠近女人就痛痒难耐、呕吐不止。是以二十六岁大龄还没宠幸过后妃,更别说延续皇嗣了。前朝后宫整天催生。民间百姓也在盼望小皇子。当他们知道暴君心悦桑烟这个克夫命的寡妇时,全国上下一片反对声音。后来全国都在跪求桑烟给病娇......

主角:桑烟贺赢   更新:2024-07-26 05: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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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烟贺赢的现代都市小说《文章精选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由网络作家“麦香芒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是作者“麦香芒种”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武侠修真,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桑烟贺赢,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双洁、甜宠、0点准时更新】桑烟穿成了克夫命的美貌寡妇。夫家厌恨,娘家嫌弃,就在她自请去庄子咸鱼养老时,被病娇暴君给盯上了。彼时暴君身有怪病,一靠近女人就痛痒难耐、呕吐不止。是以二十六岁大龄还没宠幸过后妃,更别说延续皇嗣了。前朝后宫整天催生。民间百姓也在盼望小皇子。当他们知道暴君心悦桑烟这个克夫命的寡妇时,全国上下一片反对声音。后来全国都在跪求桑烟给病娇......

《文章精选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精彩片段


王立朔自然不敢先皇帝一步说如何处置丽妃。

他只能看向皇帝,双手握拳,恭敬一拜:“还请皇上秉公执法!”

贺赢皱着眉,沉默不说话,显然在思考如何处置。

桑烟不想再有死伤,就说:“虽有口供,却无人证,不能轻易下决断。还需要查。”

其实皇宫里的事查到最后都是一笔糊涂账。

拿先前的刺杀来说,到现在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贺赢还在思考。

就在这时,小贵子进来传达:“皇上,宣娘娘来了。”

宣娆?

不是被打入冷宫了?

还是哪门子娘娘?

贺赢皱紧眉,神色不悦:“她来做什么?”

桑烟立刻想到了宣贵妃过来的原因——她是冷宫唯一活下来的人,定然知道些东西。

“快请她进来。”

她先皇帝一步下了令。

小贵子竟也听她的,立刻就去传唤了。

贺赢看到这里,笑了下,也没说什么。

也好,胆子被他养大了。

“妾身……咳咳咳……见过皇上。”

宣贵妃是被云俏搀扶进来的。

她一脸苍白,虚弱无力,还咳咳咳个不停。

贺赢看得不耐烦,直接问:“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宣贵妃说:“妾身是来为丽妃,咳咳咳,作证,她并没有跟伤害桑大小姐的人来往。”

丽妃等人那天被打入冷宫后,太后为了给皇帝面子,也没第一时间放人,而是让她们在冷宫待了几天,吃了几天苦,才放出去。

也就是这几天,丽妃跟那些人相处如何,她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贺赢想通关节,就问了:“你怎么知道她没有跟她们来往?”

宣贵妃回道:“丽妃性格高傲,进冷宫后,并未,咳咳咳,并未主动跟她们说过一句话。那些人,咳咳咳,多次欺负丽妃,丽妃躲进妾身这里。妾身可以作证,她跟那些人,咳咳咳,还有昨晚袭击桑大小姐的人并不熟识,更不会买通她们杀人。”

贺赢安静听完,眸色深沉,问道:“照你这么说,你对丽妃有恩,但丽妃出了冷宫,却没有对你多加照拂。甚至你重病,也没有施以援手。你为何还要帮她说话?”

“皇上误会了。”

宣贵妃咳得直不起腰,面色惨白的可怕:“妾身,咳咳咳,不是为丽妃说话,而是为桑大小姐,咳咳咳,为她说话。如您所言,桑大小姐对妾身,咳咳咳咳,对妾身有恩。正因有恩,妾身才不能看……咳咳咳……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不然,桑大小姐还会有危险的。”

贺赢听到这里,便信了一大半。

但想到王立朔呈上的案宗,又道:“你在案宗里不是这么说的。”

宣贵妃在案宗里的证词是:久病昏厥,一无所知。

现在相当于翻了口供。

“皇上明察,妾身,咳咳咳——”

她咳得没完没了。

贺赢见她马上要憋死,忙让人递给她一杯茶。

宣贵妃道了谢,接过来,却也没喝,而是继续说:“慎刑司严刑酷法,咳咳咳,妾身害怕,不敢多言。”

贺赢料到这个原因,也不多问,挥手道:“朕知道了。你且下去休息吧。”

“是。”

宣贵妃被云俏扶着离开了。

她走之后,局面迎来转机。

贺赢知道轻易查不出什么,便直接下了决断:“丽妃言行无矩,妒忌成性,降为丽嫔,禁足三月,闭门思过。”

曲雪丽:“……”

她真的人在被窝睡,祸从天上来。

有苦难言不说。

还得谢恩:“谢皇上开恩。”

桑烟见此,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王立朔倒是还想说什么,但觑了眼皇帝的脸色,又改了口:“皇上英明。”

当臣子的,也要糊涂。

一场“闹剧”散了场。

权贵者安好无虞。

卑贱者送了二十三条人命。

桑烟等他们等离开后,还是请了辞:“皇上,您不觉得自从我进了宫,宫里就不太平了吗?兴许真是我的命格——”

“你的命格没有问题。便是你命硬,朕是天子,也压得住。”

贺赢看她满脸愁云惨淡,语气又放缓了些:“朕今日去了龙禅寺为你祈福,那一玄大师也是这么说的。朕压得住。”

桑烟反问:“皇上压得住我的命格,能压得住那些因我而起的躁动之心吗?”

“自然压得住。”

贺赢很自信,更心狠:“压不住,便杀个干净。”

桑烟:“……”

日。

根本跟他说不通。

她决定换个方式:“皇上,露水夫妻不好吗?”

贺赢摇头:“不好。朕不要一朝一夕,朕要长长久久。”

桑烟忍不住嗤笑:“皇上真贪心。”

贺赢叹气:“如果可以,朕想把这贪心分你一点。”

桑烟:“……”

她才不要贪心。

她只想咸鱼、躺平、摆烂。

可惜,只能是想想。

“皇上,贪心没好下场。”

“朕有没有好下场,就全看你了。”

“……”

桑烟说不过他,烦死了,摆手说:“皇上请回吧。我要睡了。”

贺赢辛苦一天,也累了,便招呼秋枝进来,好生照顾她,才离开了。

“皇上的腿——”

秋枝目送皇帝离去,忍不住嘀咕:“想是真的跪久了,走路都很僵硬。像是很疼的样子。也不知他可涂抹了止疼化淤的药。也没听说宣御医啊。”

桑烟:“……你别说了。”

她听得心里不好受了。

秋枝那几句话,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确实对他不好。

他去龙禅寺为自己祈福,跪了那么些时辰,回宫后,还惦记着她的身体,过来看她,而她却因为别的事,怪责他。

像是白眼狼。

专在窝里横。

唉。

她烦得很呀。

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

理所当然的起晚了。

一睁眼,就看桑弱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正直直瞅着自己。

怪吓人的。

她这是看自己多久了?

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桑烟坐起来,皱眉询问:“你怎么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她莫名的越来越不喜欢桑弱水。

但碍于原主跟她的关系还得周旋一二。

“姐姐说的什么话?没事就不能来看姐姐了?”

桑弱水说是这么说,却也直奔了主题:“我听姐姐为丽妃,不,现在是丽嫔了,为她求了情。姐姐为何救她?父亲被曲致压了那么多年,眼看着熬了出来,你怎么……”

她设想的是曲雪丽出事,祸及曲父,好给父亲腾位置。

结果全被桑烟给破坏了。

真是气死她了!

“姐姐真是仁慈善良、伟大无私呀。”

她压下不满,但语调不受控的阴阳怪气:“就是可惜了父亲,又要在曲致手下受气了。”

桑烟觉得桑弱水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也不惯着,直接说:“丽妃没有想杀我。她也不是幕后黑手。”

桑弱水听她这么说,都给气笑了:“姐姐真以为我是想抓幕后黑手?我是想让父亲借机爬上去。姐姐怎么就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呢。皇上没有追究下去,你还不懂吗?”

桑烟:“……”

懂什么?

她懵了:“你什么意思?”

皇上知道丽妃无辜,却也想着借机给父亲上位铺路?

桑弱水还气着,并不想给她解答,就说:“姐姐向来聪慧,自己好好想想吧。”

然后,站起身,就准备走——

殿外

裴暮阳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进来了。

那猫儿生了一双水蓝色的漂亮眼睛,滴溜溜转着,特别有灵气。

“喵呜喵呜——”

它叫了两声,突然跳出裴暮阳的怀抱,直奔桑烟而去。

桑烟有点怕猫的。

一是怕被它抓咬人;

二是怕——野生动物会传染细菌的啊!

“抓住它!”

“别让它过来!”

她惊叫着往床上躲。

还好半路被桑弱水抱了过去。

桑弱水还是喜欢这猫儿的,立刻就说:“姐姐,你好像怕猫,那不如送我吧。”

“不可!不可!主子不可送人啊!”

裴暮阳抢先拒绝了,解释道:“这猫是皇上从龙禅寺抱来的。据说此猫常年沐浴佛法,身上祥气围绕,能驱邪镇煞、带来福运的。”

“原来这猫这样贵重。”

桑弱水心里酸得难受,自嘲一笑:“皇上赏赐姐姐的好东西,我可不敢要呢。”

说完,直接把猫丢桑烟身上去了。


“忧思成疾,气血亏虚,又一时急火攻心,才晕厥过去,需要好生调养。”

御医的声音响在耳边。

桑烟醒了,又不想睁眼,索性就装睡了。

贺赢看出来了,故意说:“裴暮阳,你还愣着干什么?去拟旨。”

“不要!”

桑烟睁开眼,惊坐而起,看向贺赢:“臣女无意进宫,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说着,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就要下床跪着。

“不识好歹!”

贺赢看出她的心思,气怒之余,也生出几分怜惜:“先把她送回月桑殿!”

“谢皇上。臣女告退。”

桑烟毫不犹豫下了龙床,由着几个宫女扶着出了清宁殿。

殿外

有太监准备了步辇。

那是妃位以上者才能坐的。

桑烟不想坐,可贺赢就在身后盯着,也没办法,就坐了上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月桑殿。

御医也跟着,进殿后,就给了药单,让宫女去抓药、熬药。

桑弱水听到动静,也过来了,见桑烟病恹恹躺在床上,很是惊愕:她说她生病,本是作假,这怎的真病了?

“姐姐,你哪里不舒服?”

她上前询问,眼里是真的担忧——皇帝才说让她好生照顾桑烟,结果她就生了病。如果皇上怪罪?她不敢想下去。

桑烟并不跟她交心,也不想跟她多说。

如果不是她给皇帝传信,她早出宫了,哪有现在的事?

桑弱水见她沉默,猜测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很识趣地闭了嘴,去询问御医。

等听御医说了桑烟的病情,才放下心来,自责道:“原来是我给姐姐太多压力了。是妹妹的错。妹妹一时心急,惹了姐姐不悦,以后定然不会再犯了。姐姐千万保重自己,没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

桑烟对于她这些好听的场面话,并不领情:“我累了。”

她委婉赶人。

恰在这时,宫女端着药过来。

桑弱水见了,伸手接过来:“我喂姐姐喝药吧。等姐姐喝好药,我便离开,不打扰姐姐休息。”

桑烟为了让她早点走人,就很干脆,伸手道:“给我。我自己喝。”

“不急。还有些烫。”

桑弱水拿着勺子,搅拌几下,又吹了吹,等热度差不多,才递了过去。

桑烟接过药,一口气喝完了。

桑弱水说话算话,吩咐宫女好生伺候,便离开了。

桑烟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想的却是贺赢——他要封她为妃。虽然暂时熄了这个念头,但是,皇宫不能久留。

必须走。

还要走的出乎人意料。

于是,桑烟第二天,也没让人收拾东西,就带了秋枝,借着太后口谕,出了皇宫。

临走前,她让人传了一封信给贺赢,希望他能放过她。

*

贺赢是下朝后,收到桑烟信的。

那时,桑烟早离开了。

他打开她的信,里面字迹不多,就一首类似情诗的东西:

我爱你

爱到不自私的地步。

就像一个人

手里一只鸽子飞走了,

他从心里

祝福那鸽子的飞翔。

什么意思?

暗示他放手,才是爱她?

贺赢反复看着这首小诗,都忘了追究她离开的事。

这也正合了桑烟的意。

她留下那句王小波的情诗,一是安抚贺赢,让他不那么生气,二是暗示贺赢,放她自由。

她出宫后,没回桑家,而是回了庄子。

虽然只在庄子住了几天,但她真的很喜欢这里。

山清水秀,满目绿色,连空气都透露着自由。

夜里还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桑烟睡不着。

忍不住想贺赢接下来的举措:那几句话能打消他的想法吗?他会放过她吗?

她想的心烦意乱,难以入眠。

雨下得更大了。

下人们纷纷出来搬院里的花花草草。

她听到动静,打开窗户,看他们在夜色里忙碌。

没一会,就都成了落汤鸡。

“秋枝,你让厨房的刘婆子给他们煮点姜汤,让他们务必喝了姜汤再睡。”

她是个关心下人的好主子。

秋枝听到了,立刻应了:“是。小姐。”

院里下人也听到了,纷纷感谢:“小姐真是菩萨心肠。/谢谢小姐。/小姐快把窗户关了,当心吹了风。/对对对,小姐身体娇贵,万一见风受寒,可就不好了。”

人与人之间,真心换真心。

桑烟对于他们质朴的关心,还是很动容的。

连烦闷都消散了不少。

“没事,我披了大氅了。”

她笑笑,却也领了情,关了窗户,躺床上睡了。

许是心情好了些,竟是渐渐睡去了。

同一时间

清宁殿

贺赢还在失眠。

他在宽大的龙床上翻来覆去,心浮气躁睡不着。

“来人!”

他到底还是爬

了起来,撩开了纱幔。

“皇上,奴才在。”

人未到,声先到。

裴暮阳推开殿门,匆匆走了进来。

殿里灯火也随之燃了起来,如同白昼。

“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裴暮阳听到皇帝的话,才留意到地上有个纸团。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桑烟留下的信。

这桑烟也是能耐,留下这么几句话,就敢私自离宫。

真真是恃宠而骄啊!

“皇上——”

裴暮阳把纸团递给皇帝,余光瞄着他的表情,看出他心情不快,便斟酌着语言说:“奴才看御花园的昙花像是要开了。要不,明天请桑大小姐入宫赏昙花?”

皇帝显然不舍得桑烟离开。

但桑烟既然离开,轻易不会回来。

除非皇帝下旨。

但皇帝下旨,就太惹眼了。

倒不是皇帝怕非议,而是皇帝在乎桑烟,不想她被非议。

那就只能委婉着来。

裴暮阳把皇帝的心思揣摩的很透彻。

但贺赢睨他一眼,没说话,只低头专心捋着纸团。

像是要恢复如初。

带着点珍惜的意味。

裴暮阳见了,觉得他可能不满意这个办法,顿了一会,又说:“皇上好久没微服私访了。据说都城有一茶馆,请了冯一乘先生去说书呢。”

冯一乘是御史大夫冯翼的嫡长孙。

他十七岁进士及第,又生得龙章凤姿,深得贺赢赏识,还入了翰林院当差。

但他不好功名,入职不久即辞官,一直在外游历。

多年来,他寻访名山大川,撰写无数诗歌、游记。

每每出书,都引人哄抢,更别说他去说书了。

“皇上,要不您寻个时间,带桑大小姐去听书?她心情郁郁,没准一听,就心境开阔了。”

裴暮阳绞尽脑汁取/悦帝心。

贺赢也确实被他取/悦到了——桑烟明显不喜欢皇宫,如今还有了心病,再让她进宫,怕是要加重心病,他没第一时间追究她离宫的事,也是基于这个原因,所以,想见她,还是在宫外见面的好。

“你这脑子啊——”

贺赢目露赞赏,笑道:“偶尔还有点用处。”

裴暮阳不贪功,立刻嘿嘿笑:“都是皇上教的好。”

贺赢没再说什么,收回目光,落在那满是褶皱的信上:她哪里是鸽子?分明是兔子。

跑的再快——

也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小太监小心翼翼捧着一串葡萄,回道:“御医说是什么伏气入体,得了热病,已经下不来床了。还好主子心善。那御医说,再拖下去,九成是没命了。”

桑烟听了,也很庆幸自己伸出了援助之手。

到底是一条人命啊。

“热病的话,你让内务府多送点冰去。另外,饮食方面,也不得懈怠。”

“是。”

小太监领命下去了。

桑烟继续吃葡萄。

无意一瞥,就见秋枝坐在对面,双手托着腮,一脸崇拜望着自己。

她不明所以,问了一句:“怎么了?”

秋枝笑说:“小姐越发有后宫之主的派头了。”

桑烟脸色一变,厉声道:“秋枝,慎言。”

秋枝一捂嘴,低头说:“是。”

桑烟又警告:“后宫之主是皇后,是太后,我们不过是借住之客。再说这种没分寸的话,你就回庄子吧。”

秋枝吓得跪在地上:“主子息怒。我错了。”

桑烟见此,也没胃口吃葡萄了。

她摆手让她起来,自己懒洋洋躺床上咸鱼去了。

午睡一个时辰。

醒来看着外面刺眼的眼光,偶感岁月悠悠漫长。

不过,倒也清静。

只可惜,清静的时间很短。

晚上时

贺赢传她一起吃了晚膳。

还提及了冷宫宣氏之事:“你不要对她心软。宣氏如此,罪有应得。”

他的语气冷漠无情。

桑烟听得心头一凉,忍不住说:“或许有一天,等皇上对我兴趣尽失,也会这样对我。”

很多时候,看一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值得托付终身,要看他对别的女人的态度。

而贺赢似乎对女性天然缺乏怜恤。

像桑弱水,像兰嫔,像丽妃,还有如今的宣氏,他都可以轻易舍弃。

贺赢听桑烟那么说,就知道她想到自己身上了。

“你不是她。干不出她干的蠢事。何必庸人自扰?”

他说完,顿了一会,又补充:“如果你担心,我可以给你免罪诏书。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不涉及谋反,都会平安无事的。”

桑烟嗤笑:“皇上真的厌弃一个人,便是免罪诏书,又如何?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多了去了。”

先前她只是被传失宠,过得什么日子,她可永世难忘。

他虽然不是罪魁祸首,但也在纵容。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信任我。”

贺赢叹气,看着她说:“我拿你没办法的。”

桑烟心情复杂,垂下眼眸,默默用膳。

心中有事,自然食不知味。

她喝下一碗鱼汤,便没了胃口,看着他,低声喃喃:“冷宫妾,颜色如花命如叶。”

贺赢:“……”

这话听着实在萧索可怜。

“罢了。”

他问:“你想如何?”

桑烟说:“何苦冷宫折辱人?放逐出宫,还她自由多好?我得不到的,或许别人可以。”

贺赢听了,反问:“我成全你。你能成全我吗?”

桑烟没有回应。

他们之前又步入了僵局。

贺赢也没了胃口,放下象牙筷说:“从没有人活着走出冷宫。我能做的,只是善待她。”

桑烟并不强求他放人出宫,点了头,道了句:“谢谢。”

贺赢苦笑:“你看,你对所有人心软,唯独对我心硬。”

桑烟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诚恳地说:“对不起。”

她或许真的如他所言,仗着他的宠爱,窝里横。

“皇上对我很好,我是知道的。”

这话就有些示好了。

贺赢听得心情美妙,立刻喜笑颜开:“你知道便好。便是先帝,也没得我一点好。”

那你还好意思说?

桑烟敷衍地点头笑:“嗯嗯。我的荣幸。”

贺赢拿起筷子,给她夹了块肉片,让她多吃点。

桑烟象征性地吃了点,就告辞离开。

贺赢没阻拦。

他明天要去龙禅寺祈福,今晚要提前把奏折处理了。

“都撤下吧。”

他挥手一说,立刻有小太监鱼贯入内,把满桌饭菜撤了下去。

裴暮阳又端了茶水给他漱口。

还有太监端了水,给他洗手。

贺赢简单洗漱后,坐到了桌案前,拿起了一本奏折。

他快速审阅,拿笔写下批阅。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笔触一顿,看向裴暮阳,冷了脸说:“以后别让乱七八糟的人求到她面前。朕不想看到她的注意力在别人身上。”

裴暮阳:“……”

就很懵。

至于吗?

皇帝的占有欲还真的是……莫名有点同情桑烟,是怎么回事?

*

桑烟回了偏殿。

她洗漱后,就睡了觉。

夜里又做了梦。

关于闺蜜宣娆的。

宣这个姓氏还是很少见的。

宣娆总说自己祖上是贵族。

上学时,她们看古装剧上瘾,就喜欢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

宣娆喜欢做梦,就披着床单,翘着兰花指,扮演贵妃娘娘。

她也的确适合扮演贵妃娘娘。

她从小就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

雪白的皮肤,灵气逼人的眼睛,修长曼妙的身段,等长大一些,那些男孩子都喜欢围绕着她转。

只她忘了,美人如果没有一定的智慧,那美丽就是原罪。

她高中时,身边男孩子太多,根本无心学习。

高考后,成绩不好,上了个专科,然后跟个有钱的校霸谈起了恋爱。

但对方只是玩玩。

后来她未婚先孕,又不敢去医院流、产,就自己在破旧出租房里蹦跳绳,最后孩子蹦掉了,身子也受损,学业也受了影响。

人生的好牌从此打烂。

但她确实很漂亮。

十八九岁的年纪,似乎怎样胡来,都有机会改正。

她重新谈了恋爱,这次不再是有钱的少爷,而是贫穷励志的高材生。

对方确实对她好,大学一毕业,就跟她结了婚。

最初那几年,她是真的幸福啊。

可她年少无知做的事,并没有远去,而是像一颗潜伏在人生里的炸、弹,嘣的一声响,就把她的人生炸了个粉碎。

起初只是吵架。

后来发展成冷战、出/轨、家/暴。

最后互相毁灭。

桑烟又回到了那满是鲜血的案发现场。

她拼命按住宣娆手腕的血管,尖叫着:“坚持住!宣娆,你还有孩子!你不能死!”

但宣娆死了。

她静静躺在她怀里,无声无息,面容很憔悴,却安详而美丽。

“宣娆!宣娆,不要——”

她惊叫着坐起来,从噩梦里惊醒,浑身冷汗淋漓。

秋枝听到动静,点着灯过来,揉着眼睛问:“小姐,你怎么喊了宣贵妃的名字?”

“什么?”

桑烟瞪大了眼睛:“宣贵妃也叫宣娆吗?”

是她的闺蜜宣娆吗?

她来了这里,宣娆会不会……

她不敢想下去,掀开被子,就下了床,往外跑。

因为太急切,连鞋子都忘了穿。

“小姐,你去那里?”

秋枝拎着鞋子,追上来。

“冷宫!”

她要去求证一件事。

她在这个世界太寂寞了!


贺赢自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甚至觉得男尊女卑是很正常的事。

桑烟见他不说话,就知他无法对此共情,不由得自嘲一笑:“什么三从四德?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如此种种,都是对女性思想的扼杀。皇上,我讨厌这样的天下。”

她说到这里,对上皇帝的目光,语气第一次变得尖锐:“您看,我就是这样一个叛逆反骨、大逆不道的人。甚至不容于世。”

因为明知不容于世,所以独善其身、隐居避世。

偏他一次次来打破她的和平。

贺赢思忖着她的话,虽然不算认同,却也没有反驳,而是纵容:“你该知道,朕是天下之主,只要你在朕身边,没有什么不容于世的。”

桑烟:“……”

他是暗示——他会包容、理解她的思想吗?

“朕自从见你,便知你跟其他女子不一样。你看朕的眼神,除了偶尔的畏惧,总是明澈干净的。朕在权力中心,从没看过这样的眼神。”

他在剖白自己的心,语气深沉而温柔。

桑烟的心又不受控地乱跳了——世间最有权势的男人的偏爱,杀伤力真的太大了。

哪怕她一再警告自己,一再严防死守,还是会有片刻的心动。

“许是皇上看得少了。”

桑烟故意曲解皇帝的真心。

贺赢有些不悦,却也没发作,而是无奈地笑了:“你便自欺欺人吧。无妨,朕不急。”

“啪啪啪——”

楼下骤然响起一片鼓掌声。

原来冯一乘说到那采花贼被千金兄长扒了衣裳,暴露了男儿身。

“哈哈哈,真是恶人自有恶人收!”

“能被千金的兄长看上,想来是个漂亮混蛋,还自学了医术,可见还很聪明,可惜,聪明不用在正道上。”

“说的对!这么聪明,做点什么不好,非要干这种丧天良的事!”

“所以说啊,其心不正,所动悉邪!”

……

茶客们纷纷表达自己的看法。

桑烟也感慨:“这人是个高智商犯罪分子。可惜了。”

贺赢听了,意味深长地笑了:“朕看到案宗时,也是这么想,你瞧,咱们想法也是相同的。”

桑烟:“……”

狗皇帝真的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撩她的机会!

可惜呀!

她心如磐石,不为所动,还故意泼了冷水:“不,我是说,不把这种反面案例全国通报,引以为戒,可惜了。”

贺赢看穿她的心思,还是意味深长地笑:“不用可惜。朕亦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不过,不是全国通报,而是下发各州,让州官们多加盘查、严防此类犯罪。至于通报百姓,为免宵小之徒效仿,引起更大的恐慌跟混乱,就搁置了。”

这就跟现代的作案方式不公示差不多。

“……皇上英明。”

桑烟恭维一句,又说:“但那些受害者呢?她们贞洁、名誉受损,除了那些自戕的,还有些人在苟且偷生吧?皇上有做抚恤吗?您说是去年发生的,那现在弥补还来得及。”

贺赢想了想,道:“如果你坚持,朕回去便下旨。”

桑烟:“……”

他这是暗示——他可以看在她面儿上,去抚恤那些受害者。

她不想承这个情,就说:“皇上是明君,理当爱民如子。女性处于弱势,皇上为君父,应该加倍爱护。”

她给皇帝戴高帽儿。

贺赢不以为然,冷笑道:“你之前说的不错,朕近女色而不适,是心病。可你知道是什么心病吗?倘若你知道,就不会跟朕说这些了。”

桑烟:“……”

她该顺着他的话问——皇上是何心病?

但走近皇帝内心,只意味着纠缠加深。

这不符合她的本意。

“臣女僭越了。”

她后退到了安全线内。

贺赢看着她,眼神复杂,为她没有追问下去。

桑烟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楼下。

冯一乘还在说着故事进展,到了精彩处,又是一阵响亮的鼓掌声。

贺赢不喜欢她的注意力在别的男人身上,就起了话题:“朕其实昨日就出宫来寻你了。不想,你不在桑府。还以为你逃跑了。还好你没有。不然,朕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桑烟:“……”

威胁!

妥妥的威胁!

她的心揪起来,忙说:“臣女自请去了庄子。”

“自请?这倒跟朕听来的不同。”

贺赢心情不好,语气渐冷:“你父母赶你去庄子,对你不怜不恤,委实可恨,你可要朕——”

桑烟见他维护自己,虽有所触动,但也不想横生枝节:“皇上今天能跟臣女巧遇,想也查了臣女很多事,那应该知道臣女在庄子上过的清闲自在。臣女喜欢庄子上的生活。也确实是自请而去。”

贺赢听她这么说,心情五味杂陈:他喜欢她不慕名利,又恼恨她不慕名利。如果她有野心,如果她的野心是他,那他们现在是什么光景呢?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良久,他低语一句。

桑烟听到了,心里一咯噔:“皇上——”

上天的赐予,你不接受,反而会受到上天的怪罪。

皇帝这是在威胁她啊!

贺赢解开绢纱,看着狰狞的伤口,漫不经心的口吻:“何事?”

桑烟弱弱道:“上天是慈悲的。”

贺赢轻笑,瞥她一眼,目光沉肃:“那就不要辜负上天的慈悲。”

桑烟:“……”

一时无言以对。

她拿了手帕,递给了他。

贺赢没接,而是伸出手:“为朕包扎。”

桑烟下意识提醒:“皇上,您不得近女色。”

贺赢:“……”

他的动作僵在那里。

好一会,才接了手帕,自顾自包扎了。

“其实,朕并不怕因为你发病,只朕发病的样子实在丑陋可怖,朕不想吓着你。”

他一边包扎,一边说。

这种无意的温柔总是动人心的。

桑烟想着之前她想碰他,还被他威胁乱棍打死呢。

等等——

不能想了!

这狗皇帝太会撩人了!

“皇上刚说心病,想来知道自己发病的真正原因,应该跟御医言明,不要讳疾忌医。”

她是随口一说。

结果,又说到了危险的话题。

“不是什么人都能听朕说心病的。”

皇帝的语气很沉重,看她的眼神却温柔而坚定:“但桑烟,朕给你这个机会。所以,你想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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