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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全文浏览

烟霞侣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经典力作《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萧珩萧玥,由作者“烟霞侣”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她自小就是养崽深闺里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备受家族和京城达官贵人们的瞩目。姨母接她入京,本以为这是外出见识、大涨世面的康庄大路,却没想到是,暴君堂哥和她联手攻略朝堂、青梅竹马撒狗粮的另辟小路!太后:儿子可以不要,你就是我的亲女儿。暴君:皇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她:这个,我说了不算啊啊啊啊!!...

主角:萧珩萧玥   更新:2024-08-21 19: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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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珩萧玥的现代都市小说《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全文浏览》,由网络作家“烟霞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萧珩萧玥,由作者“烟霞侣”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她自小就是养崽深闺里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备受家族和京城达官贵人们的瞩目。姨母接她入京,本以为这是外出见识、大涨世面的康庄大路,却没想到是,暴君堂哥和她联手攻略朝堂、青梅竹马撒狗粮的另辟小路!太后:儿子可以不要,你就是我的亲女儿。暴君:皇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她:这个,我说了不算啊啊啊啊!!...

《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全文浏览》精彩片段


陈氏将信将疑:“那你何故为他说话?”

萧玥辩解说:“我不是为他说话,我只是就事论事。”

陈氏无奈地摇头:“你啊,都被你爹教坏了。”女儿说话的样子跟她父亲如出一辙。

萧玥抿嘴一笑,将头靠在阿娘肩头。

这一路魏肃就只远远的跟着萧家的车队,再也没有上前打扰他们,直到车队停在城门口等候入城,他才转而去魏家在京城的府邸。萧家是绵延了数百年的大世家,萧家第一位冀国公是有开国之功的,虽算不上最大的功臣,但因踏实肯干,在本朝太祖分封功臣的时候也得了一个国公之位,因此萧府坐落在京城最好的坊市。

而魏家是后起的寒门,也就是魏肃的祖父才开始发家,魏家所在的坊市等级就比萧家低了不少,府邸占地也小。魏肃看着自家的府邸,再想想萧家,轻笑了一声,萧家就是胜在有个好祖先,再过上几年,他们魏家也不会比萧家差。

陈氏紧绷的神经在魏肃离开后才放松下来,但随即想到马上去萧家拜见长辈她又发愁了,婆婆和太婆婆能看得上自己吗?陈氏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看着外面一成不变的景色,想起马上就要到萧家了,心头沉甸甸的,出门就遇上这种倒霉事,这是说明自己今天会不顺利吗?

陈氏忧心着萧家日后的生活,萧家也有一人正心神不定地等着陈氏和萧玥到来,那人在屋中一会坐下看着铜镜发呆,一会起身走到窗前张望,这坐立难安的模样,让正在看书的萧玦皱眉问:“阿琳你怎么了?”

萧琳见兄长眉头紧皱的模样,咬了咬下唇说:“我是想母亲和十娘何时回来?”

萧玦挑眉看着萧琳,她何时这么关心继母和十娘了?萧玦和萧琳是同父同母的胞妹,两人自小丧母,父亲外放数十年不回,虽说祖母怜惜他们,对他们疼爱有加,可兄妹俩从小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不少委屈,两人相依为命长大的,是故兄妹感情很好。

萧玦比萧琳年长,又是二房长辈们寄予厚望的嫡长子,萧玦自小是祖父亲自启蒙的,心智要比妹妹成熟许多,对妹妹也十分爱护,萧琳被他养得十分骄纵任性,她从来不掩饰自己对继母和十娘的厌恶,她恨不得她们永远别回来,又怎么会关心她们何时回来?萧玦放下书卷,深思地看着萧琳,说来阿琳这段时间性子似乎变了许多?她这是长大懂事了?

“阿兄你怎么了?”萧琳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阿兄这是看出什么来了?

萧玦道:“不管母亲和十娘如何,你都不要担心,我会照顾你的。”萧玦性情沉默寡言,他能说这种话全是因为妹妹太不安了,他不明白为何继母和十娘如此不安,但不妨碍他安慰妹妹。

萧玦的话让萧琳眼眶一下红了,阿兄总是对她最好的,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阿兄都坚定地跟自己站在一起,她这世必然不重蹈前世覆辙,一定会跟陈氏、萧玥好好相处的,“阿兄放心吧,我会跟母亲和十娘好好相处的。”萧琳顿了顿道:“她们人很好的。”

她上辈子受了太多的苦,临终前她曾发誓要让所有人害自己的人付出代价,那些害自己的人里没有萧玥和陈氏,即使她年少时常找萧玥麻烦,还欺负过陈氏,她们都不曾跟自己计较过,甚至后来陈氏还求萧玥拉了自己一把,如果没有她,自己当真堕落到泥地里了。


“堂兄您先休息一会。”谢瑾是一路从平郡走来的,知道古代出门有多累,堂哥还是骑马赶路就更累了,“我一会让人送点心来。”

谢娆含笑望着温声细语关心自己身体的小姑娘,他是长兄,只有他照顾弟弟妹妹的时候,他这还是第一次受到弟妹的照顾,感觉还不错,他点头道:“好。”也不是说萧家弟妹们没有谢瑾贴心,而是对萧家别的孩子来说,大堂兄是无所不能的,他们习惯性仰视谢娆、听从他的指令,没人想到关心谢娆生活方面,他一直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谢瑾退出书房后,招来珊瑚吩咐让厨房立刻做些蒸碗给谢娆当点心,她估计谢娆要处理一会公务才用饭,一般点心凉了就不好吃了,蒸碗能一直温着,不怕凉了。

珊瑚连忙去庖厨吩咐,谢瑾则去内院等母亲醒来,一会谢娆应该会来给阿娘请安吧?

果然不出谢瑾所料,谢娆在书房稍事休息、洗漱过后,就又开始处理公务了,这一处理就处理了近一个时辰。这时他才有时间休息,谢瑾说要给他送点心的事,早被他抛在了脑后,他喝了一口温水,等着下人们送膳食。

管事奉上膳食后,又特地问了谢娆:“郎君,十娘子送来的点心你可要用?”这不是管事对谢瑾印象好,特地让她在谢娆面前露脸,而是谢娆对族里的弟妹都不错,尤其是堂妹们,堂妹们给他的点心或是荷包,谢娆基本都会尝几口,荷包也会意思意思地挂几天。

谢娆颔首说:“好,一起送上来。”谢娆想着小姑娘送来的点心无非是些甜腻腻的糕点,就当是哄小孩,尝一口就算。却没料到管事送上的点心居然都是咸口的,有炖得烂烂的小排骨、有做成各种奇奇怪怪样子的小包子,什么馅儿都有,即使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还是温热的,谢娆挟了一个尝了半口,味道居然非常不错。

谢娆微微挑眉,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位三婶是寒门出身,寒门也有传家的菜谱吗?也不是谢娆鄙视素未谋面的三婶,而是在世家垄断一切的时代,菜谱和书一样都只是世家的专利,要不寒门怎么会削尖脑袋想往世家门第钻?就是因为他们缺乏底蕴。

谢娆用过膳食之后,陈氏也午睡起来,听说谢娆居然来别院了,连忙让丫鬟去请谢娆。谢娆的父亲和萧清是堂兄弟,两房关系有些复杂,但这不代表陈氏可以怠慢谢娆。不提谢娆的官职,但他国公府长房长孙的身份就足够陈氏重视了。

谢瑾站在月洞门口亲自等候谢娆,谢娆已经梳洗过了,换了玄色深衣,深色衣服越发衬得他目若朗星、俊雅过人,谢瑾忍不住在心中赞同,这位堂兄要是生在现代,妥妥就是一位男神啊,不过就算在古代,他也是男神,而且还是这个时代的气运之子……

谢娆信步走来,见小姑娘仰头看着自己发呆,不由微微一笑,温声问:“十娘喜欢写字?”




萧清接到母亲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由摸了摸鼻子,对娘亲讪讪—笑,他急着给女儿说亲,防备的不是爹娘,是祖母。他可不想儿女重蹈自己覆辙,他是男子,娶个不喜欢的妻子,大不了就是放在后院不理会,可女儿不行,这事关女儿—辈子幸福。

樊太夫人漫不经心地瞥了陈氏和晏泓—眼,目光在扫过晏泓时顿了顿,她再看了看陈氏,难怪孙子长留平郡都不肯回来了,原来是沉溺在温柔乡,她冷哼—声,无视给自己行礼的陈氏和晏泓,偏头问孙子:“你怎么这会来了?今天又不是休沐日。”

萧清说:“阿陈和阿宝第—次来京城,我怕她们不懂规矩,冒犯了您,特地陪她们过来,她们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千万别顾及我,尽管骂她们。”萧清袒护妻女袒护的光明正大的,偷偷摸摸的算什么袒护?他就要所有人都知道,妻子女儿是他重视的人。

萧清的话让樊太夫人脸—下僵住了,傻子都能听出萧清对妻女的偏袒,樊太夫人瞄了—眼跪在地上母女两人,冷冷道:“起来吧。”

陈氏听到太夫人冷漠的声音,心中暗暗忐忑,不过她还是顺从地起身,转而又对崔夫人行礼:“母亲。”

崔夫人见陈氏性子柔顺、容貌秀美,微微颔首道:“起来吧。”她虽受了婆母—辈子苛刻,可她本身不是苛刻的人,也不要求儿媳站规矩。以前的媳妇樊氏因性情行事和身份的缘故,让她没法子喜欢。陈氏虽出身寒门又无子,但光凭她能让儿子开心,就值得崔夫人善待她了。

陈氏见婆母笑容和蔼,心中微定,夫君说得果然没错,母亲真是—个和蔼的人。

晏泓对崔夫人的第—印象也很好,任何人跟樊太夫人比都是好的。

陈氏和晏泓给樊太夫人、崔夫人见礼完,萧玦、萧琳和萧九由下人乳母领着过来给陈氏见礼。萧清有二子三女,今天只有四个孩子,他次子是皇子伴读,平时不怎么回家。

三人同时先给陈氏见礼,萧玦和萧九同时被晏泓的容色所震惊,唯有萧琳见惯不惯,这会的十娘还没彻底长开,只能算漂亮,绝不是绝代佳人,等再过十年,她才是真正的绝代佳人。不然又怎么会让那位念念不忘,最后不惜让十娘夫妻母子分离,也要逼着她入宫呢?

萧琳心中微动,当初陛下没驾崩的时候,她们是宗室女,日子非常好过,那负心汉对自己也恭敬有加,后来陛下驾崩,他留下的基业几乎在几夕之间分崩离析,她们也从高高在上的宗室女,变成了亡国宗女,那负心汉才原形毕露。如果陛下没驾崩该有多好?他们—家子都能过得好。

“阿琳?”陈氏迟疑的声音响起。

萧琳抬眉,就见陈氏满脸忐忑地望着自己,萧琳浅浅—笑,“母亲。”她前世被小人蒙蔽,以为继母不是好人,父亲色令智昏,只想继母和晏泓,不顾自己和阿兄死活,可后来拼命救她的也只有父亲和继母……萧琳低下头,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将泪水逼回去,这辈子她—定要好好孝顺她们。

陈氏见婆母对自己和善,丈夫的儿女对自己恭敬有加,她乐得嘴都合不拢了,祖母不喜欢自己又如何?她又不可能让人人都喜欢自己,陈家富贵、陈氏出手豪爽,她心情—好,给大家的礼物都极好,而且还让人去酒楼请了大厨来府上做饭。京城什么酒楼饭菜好吃、哪个大厨有本事,陈家都给女儿打听好了。


十娘?戚枫怔了怔,想起小姑娘明亮灿烂的双眸,戚枫一口否决:“她不适合。”他跟戚衍接触时间不长,但他可以肯定这小丫头不愿意入宫,三叔也不会答应把自己的掌上明珠送到宫里。

他扬眉中年男子问:“樊太夫人跟你说了什么?”樊太夫人就是戚枫和戚衍的曾祖母樊氏,樊氏并不是戚枫的亲曾祖母,是故戚枫这一房都只称呼樊氏的诰命,并不称她为曾祖母。

这位中年男子是樊太夫人的侄孙,戚枫用人不拘身份,也没因为樊文是樊太夫人的侄孙就远着他。樊文虽是樊太夫人侄孙,但从来没想为了祖姑背叛郎君。

樊文说:“太夫人说十娘子年纪半大不小,还能耽搁几年,正适合送入宫里。”十娘子今年才十四岁,要说马上成亲也行,但再耽搁几年也没人说什么,世家大族嫁女都晚,十七八岁成亲不罕见,她有足够的时间等太子妃病逝。

戚枫淡声道:“这事由三叔做主。”戚枫对戚衍印象不错,也不忍心送这孩子入宫,不过要是三叔愿意他也不会阻止,毕竟她也不是自己亲妹妹。戚枫对裴彦说:“我寅时就走,你留下照顾三婶,待三婶身体好转,你就送她们入京。”戚枫行事面面俱到,既然都路过别院了,自然不会丢下三婶和堂妹不理会。

“是。”裴彦拱手应声。

戚枫同幕僚议了一会事便歇下了,他只休息了一个半时辰就起身,跟侍卫打了一套拳法后,寅时准时出发。等戚衍和陈氏醒来时,戚枫已经离开很久了,算着时间都快到京城了。

戚衍听说戚枫晚上只睡了一个半时辰,不由感慨果然成功不是凭空掉下来的,大堂兄一天只睡三个小时的情况应该是常见情况吧?戚衍心中感慨一番,又开始欣赏戚枫送来的《秋风赋》上,戚枫是后世出名的书法大家,戚衍前世就曾看过他不少书法拓印件,他传世的书法作品中并无这篇《秋风赋》。

但戚衍是知道《秋风赋》,这篇赋是戚枫名作的,旁人作赋都是秋兰、皎月,要不就是朝代名景,唯有戚枫以秋风为赋名,秋风肃杀,古人就算以秋天为赋也是不会以秋风为名,只有戚枫百无禁忌。后世史家点评这篇名赋是“反意昭然”,不过现在看来,大部分人都还没看出戚枫心怀大志。

戚衍一手支颐,偏头问珊瑚:“你说大堂兄为何要送我这个?”

珊瑚想了想猜测说:“让姑娘照着这篇赋写?”

戚衍哑然失笑:“怎么可能!”戚枫这是狂草,戚衍草书也会,但绝对写不出戚枫这种气势,也不是说戚衍水平不行,而是两人成长环境的差异造成了戚衍永远无法写出戚枫的风格,反之亦然。

珊瑚道:“那就是郎君给姑娘的奖励?”

戚衍没吭声,大堂兄不是要送她谢大家的手书了吗?为何再送一篇自己的手书?戚衍很聪明,可她再聪明都想不出戚枫如此隐晦的用意。


阿娘的话让林昀脸微微泛红,她也是站在后世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琢磨出这么多大家认为好吃的菜式,也是因为现在菜式做法还没有后世丰富,大部分还是炖煮为主,炒菜只刚刚发展,她有很多发展的空间。

林月没想那些菜式居然都是林昀自己琢磨出来的,他也夸奖道:“十娘真聪慧。”

“大堂哥过奖了。”林昀不敢居功,“我也是翻多了食谱才想出来的。”

陈氏对女儿说:“你这孩子!大郎君这么疼你,你怎么还叫他大堂哥?应该叫他大哥。”陈氏又对林月说:“大郎君,阿玥有个乳名叫宝娘,我跟你三叔从小叫到大,可是她总嫌这名字不好听,说是自己长大了,不许我们叫这种乳名,你说是不是还是孩子?”

林昀美眸微睁,阿娘她怎么把自己的乳名都说出来了。

林月眼底浮起浅浅的笑意,宝娘?也难怪三叔有三个女儿却独爱小女,他都觉得这小姑娘可爱,他附和道:“果然是个孩子。”

陈氏见林月居然接了自己的话,不由大喜,“阿宝,快叫大哥。”

林昀有些为难,但又不忍让阿娘失望,只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大哥。”她想林月总不至于因为这些小事同她们计较吧?林昀感觉即便是林月那些同父异母的妹妹都不一定喊过他大哥。

林月含笑应了一声,伸手揉了揉林昀的发顶,柔软的触感让他颇为满意,总算是得偿所愿了,看到小姑娘一双润泽水眸睁得大大的望着自己,他心情更不错了,多个妹妹也不错。

林月和陈氏差不多年纪,两人还是需要避讳的,林月稍稍跟陈氏说了几句后就离开了。陈氏也没留他久坐,和女儿感觉一样,她总觉得面对林月时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若不是想为女儿找个名分上的靠山,陈氏甚至都不敢跟林月寒暄这么久。

林昀在陈氏示意下送林月离开,她垂着头送林月走到月洞门前,林月对林昀说:“回去吧。”

林昀屈身道:“大堂兄慢走。”

林月莞尔:“怎么不叫大哥了?”

林昀抬头看着林月,她以为林月之前只是跟阿娘客套,就以她曾祖母和林月曾祖母的关系,两房怎么都不可能和睦相处吧?

林月何等敏锐,一下就看出了林昀的迟疑,他笑着摇头:“小孩子不要想这么多。”说着又揉了揉她软茸茸的小脑袋,“你那些小点心不错,回头再送些过来。”林月是金尊玉贵长大的,出门在外时他什么苦都能受,但有享受他也不会拒绝。他此番外出大部分时候都是吃干粮凉水,好容易回到津县,有人能满足自己口腹之欲,他也不会委屈自己。他明日寅时就要出发,带些点心路上也不用啃干粮了。

林昀没想林月还问自己要吃的,她有些不明白,他刚刚不是已经用过膳食了吗?怎么晚上还要吃?林昀对林月不熟悉,但她莫名地认定林月不应该是注重口腹之欲的人,他平时生活应该非常养生。当然这些都是小事,林昀也没怎么在意:“大哥喜欢那些点心,我这里管够。”


霍炎、霍芷是堂兄妹,萧家虽讲究礼数,但一般也没有堂妹给堂兄请安的,只是霍芷身份不同,不能把他当成普通的堂兄。霍芷生母城阳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同母胞妹,城阳公主早逝,太后怜惜外孙年幼失恃,将他接到宫中亲自抚养。

后来太后薨逝,霍芷由舅舅皇帝亲自抚养,备受皇帝疼爱。今年不过二十六岁已经是大理寺卿,从三品的大员,按照大楚官场惯例,三品是官员的顶级品阶了。一品、二品都是虚职,且大多是死后追封的。她父亲外放了二十多年,也才刚调回京城当四品官。若无别的机缘,他基本这辈子也就四品了,不可能再升职了。

就这样的成就,还是靠了萧家这座大山,要是换成寒门弟子,就算年纪轻轻考上了进士科,一辈子也顶天当个七品县官。也就是说大堂兄在二十出头的年纪,成就已经超过了绝对多数人一辈子都奋斗不到的成就……难怪她爹提起大堂兄时总带着一种溢于言表的骄傲,比提起自己亲儿子骄傲多了。

大管事为难地说:“大郎君,三女君和十娘子也暂歇在这里呢。三女君舟车劳顿,身体不适,三爷让女君在这里休养。”萧家这栋别院占地不大,只有一个主院。

“哦?三婶和十妹也在吗?”霍芷眉头微挑,翻身下马,他身后的侍从立刻上前替他解开斗笠和斗篷。今年热得早,端午不到,大家都已换上夏衫了,但霍芷骑行时还是穿着斗笠和斗篷,主要为了挡风沙。因是出门办公,霍芷只穿着轻便的青衫,可简陋的衣衫反而让他冠玉般的脸越发地俊美。

连续奔波了数十天,霍芷身后的随从皆是满身风尘,唯有霍芷一人依然风采卓然,他意态从容往书房走去,“我在书房休息一晚即可。你去内院问问,三婶身体可好些了。”霍芷是想让管事去探探内院口风,如果三婶方便,他也能去请安。

萧清是在任上续娶陈氏的,两人成亲多年,萧清一直没带妻女回京过,是以霍芷从来没见过陈氏。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别院遇上三婶和十妹,不过两人住在女眷内院,自己在外院休息一宿就离开,也不碍着什么。

管事见霍芷往外院书房走去,一开始没在意,突然他的衣服被人从身后拉了一下,他回头就见儿子对他挤眉弄眼,张嘴无声地说了三个字“十姑娘”,他蓦地想起十姑娘这几天一直在外书房抄经,他连忙赶上大郎君,“郎——”

他的话还没说完,霍芷已经停下了,书房外的一棵芭蕉树下,一名美貌至极的粉衫少女亭亭站立,见他走来,少女上前一步,抬手行礼道:“大堂兄。”少女的声音清柔,午后的暖阳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她的脸上,让她肌肤透出了一种似玉的光泽,长长的睫毛犹如一双轻轻颤动的蝶翼,半遮盖了那双仿佛含了一汪清水的黑眸。


而且很有可能在樊氏难产后,樊太夫人再次插手了父亲的婚事,不然以父亲的为人,怎么会在樊氏—死就续娶?这不合常理。

不提他和樊氏感情如何,就单从自己名声考虑,他最少也要等—年妻孝过了以后再续娶。不然难免担个好色薄情的名声,而官员在官场行走,最要紧的就是名声,名声关系官员考评的,跟前途息息相关,谁都想法设法维护自己名声,而不是故意破坏。

谢瑾和陈氏在萧清书房简单地洗漱打扮,然后由萧清领着去内院拜见樊太夫人和崔夫人。萧家乃官宦世家,传承数百年,在本朝家中又—直有人担任重臣,国公府在数代人不断翻新下,装饰得奢华无比,即便是供人避雨走路的游廊,顶部都描绘着精美的图案。

也是谢瑾前世见多了各色园林,国公府只能算其中精致,但不是最精致奢华的,才没有露出惊叹的表情。陈氏则已经完全看呆了,她娘家也是平郡大户,家中宅邸甚至比萧家还要广阔,但论底蕴装饰却还比不上萧家半分。陈氏知道萧家是世宦世卿的人家,可没来京城之前,她没切实地体会。现在看到了萧家,她更崇拜夫君,在这样的门第长大,难怪夫婿什么都好。

陈氏水眸盈盈地望着萧清,萧清只当妻子担心,他望了望四周,趁着没人,将妻子搂在怀里柔声说:“—会到了祖母那里,你什么都不要说,即使祖母给你委屈,你也暂时忍忍。”

萧清不是那种愚孝的逼着妻子受长辈委屈的人,可他祖母那脾气,跟她讲不通道理,她辈分又高,长房素来看不上她,都没法子跟她认真计较,阿陈因身份缘故就更吃亏了。与其跟她对着干,还不如虚与委蛇,应付过去就算了。

陈氏乖巧地点头:“夫君放心,我会好好孝顺长辈的。”

—看陈氏这模样,萧清就知晓妻子没领悟自己意思,再看着女儿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不由轻笑—声,他喜欢阿陈,但幸好阿宝不像阿陈,不然就让人太操心了。

樊太夫人听说陈氏和她生的丫头回来了,本来想晾—晾她们,但是哪里想到孙子居然会跟她们—起过来,只能沉着脸让三人进来。樊太夫人指着孙子孝顺自己,所以平时在家她万事都是以萧清为尊。见孙子同陈氏相携进来,她眉头紧皱,心里越发厌恶陈氏,真是个狐媚子!以后—定要好好让她学习为妻之道。

樊太夫人耷拉着脸让三人入内,只是当谢瑾跟在父母身后入内时,堂屋里的众人都觉得眼前—亮,崔夫人本来是—脸淡然,可当她看清自己最小的孙女时,她不由微微动容,儿子回来时便跟自己炫耀过,说十娘容貌出色,她当时—笑而过。

美人她见多了,十娘再漂亮也只是小孩子,能有多漂亮?崔氏猜因这孩子是他养大的,他格外偏爱,所以才会这么夸女儿。可她没想到儿子居然这次半点没夸耀,十娘容貌的确十分出众,崔氏活了这么久,都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小女郎。

崔夫人目光淡淡地瞥了儿子—眼,难怪这小子回来就嚷着要给女儿说亲,这是怕他们卖孙女?崔夫人嘴角微哂,他何时如此幼稚了?就小丫头这容貌,他还妄想让孙女嫁个普通人家?他不怕女儿将来怪他?


君骁茫然地问:“既然是外祖母给你的,那您自己收好就是,为什么给我?”她又不缺钱,再说她缺钱不会问爹要吗?干嘛要阿娘的私房?

陈氏白了女儿一眼,“你这孩子怎么突然不开窍了?你姐姐今年都十六了,你爹肯定是急着给她订亲,她成亲时我难道不给添妆?你要我这些好东西给她?”

陈氏对萧清跟原配、妾室生的那些儿女都没意见,那些孩子娶妻嫁人时候她也愿意补贴他们,但补贴归补贴,她不会把压箱底的宝贝给他们,毕竟他们母亲的嫁妆,阿玥是得不到半分的。

陈氏有多少私房,萧清都了解,也不是萧清觊觎妻子私房,而是陈氏藏不住话,见到夫婿就忍不住把所有的话都说了,陈氏甚至陪嫁的商铺都是萧清打理的。

在平郡只有他们一家三口,陈氏也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可到了京城,夫君不是她一个人的夫婿,也不是阿玥一个人的父亲,向来天真单纯的陈氏也学会藏私房了。

她会提前给女儿,是因为她对自己没信心,自觉如果给女儿的私房藏在自己手上,早晚会被夫婿发现。夫君偏疼阿玥,不一定会在意,可陈氏也不想在夫妻之间留下隔阂。

反正这些玩意迟早要给阿玥的,早给晚给也没区别,陈氏就趁着今天这机会,全部整理出来给女儿了,“这些都是你外祖外婆给你的私房,你可要好好藏着,千万不能乱用了。”

君骁这才明白陈氏的意思,“那我先替您收着,您要的时候问我要。”她倒是觉得阿娘这么做是对的,父亲别的孩子也不是阿娘生、阿娘养的,将来也不会让他们来照顾阿娘,凭什么要阿娘补贴他们?

陈氏笑着摇头,都送给她了,难道还会要回来不成?她这闺女什么都好,就是对家事不太上心,当姑娘这么做还行,等将来嫁人要是还如此就要吃亏了,她还是嫁个能管事的寒门弟子好。陈氏现在心里只有裴彦,这么俊俏能干的少年郎君可不多。

内院里下人收拾了大半天,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将行李收拾妥协,只剩下几件当夜入睡要用的被褥床垫。这些也好收拾,明日早点起来放箱子里就是了。

大家忙了一天都累了,也没心思用哺食,君骁让厨娘下了一锅面,大家随便应付了一顿就睡下了。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大家就都起来了,等用过早膳、收拾好余下的物品,车队正式出发时也才辰时。

这速度让裴彦很是诧异,他都已经做好了要到下午才能离开的准备,没想她们速度居然这么快。从陈郡君和十娘子行事,就可以看出萧别驾一定是行事稳妥之人。

难怪国公府这些年大房和二房闹得不可开交,世子和郎君同萧别驾的关系却不错,萧别驾这次能回京,也是因为郎君在其中出力。

裴彦随着车队起身,也翻身上马,而君骁则上了马车就将发髻散开,将长发松松地梳了一条马尾,整个人半躺在铺满了被褥和软垫的车厢里。珊瑚也散了头发坐在君骁身边,“姑娘要喝水吗?”

“不了。”君骁摇头,她半靠在车厢壁上,透过车窗外的缝隙看着窗外的景色,她对拿出针线准备做袜子的珊瑚说:“你也别做针线活了,小心晃晕了。”


魏肃倒没准备为难萧家女儿,他跟惜尘是男人之间的私怨,牵连女孩子算什么?他只是好奇车里女孩的身份,萧家还有女儿能让惜尘用裴彦来护送?裴彦是惜尘的心腹,惜尘同父异母的妹妹都没资格让惜尘派裴彦护送。

魏肃怀疑这位不是萧家姐妹,是惜尘藏在外面的金屋。魏肃一下兴奋起来,这厮向来道貌岸然,以正人君子自诩,同为陛下的外甥,一样都有妾室子女,他就是好色纨绔的败家子,惜尘却是君子典范!为了这事阿娘没少骂过他。

魏肃怎么都不服气!自己都那么大了,还没娶妻,纳妾生子不是正常的吗?惜尘那厮妻子在世的时候都纳妾,怎么就没人说他好色?魏肃认为他是装得太好了,一直想抓他把柄抓不住,这次被他抓住把柄了吧!看他还怎么装君子!

魏肃动作迅速地翻身下马,掀起了马车的车帘。他动作太快,裴彦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车帘掀开。车帘掀开瞬间,魏肃和裴彦同时感觉眼前一亮,一名粉衫少女坐于车厢之中,魏肃掀帘时少女也抬头朝他们望来。

她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眉目间还带着几分稚气,却已经显露出那令人惊叹的绝色容颜,车厢内的光线本来昏暗无比,可这小少女好像会微微发光一样,让人觉得满室生辉。当魏肃掀起车帘时,少女流转生辉的美眸微微睁大,略显惊慌之态。

魏肃向来无法无天,可正对上少女清澄见底的黑眸时,生平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太子孟浪,若不是裴彦还在,他落不下脸面,他肯定早跟这受惊小佳人赔礼道歉了。魏肃看到少女的第一眼时,就确定她绝对不可能是惜尘的金屋。

裴彦先前对君骁只是惊鸿一瞥,这次是面对面的相见,即使他先前已经见过君骁,都再次被她容色惊艳,他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一句话:“耀乎白日初出照屋梁,皎若明月舒其光。”

裴彦看似风流俊雅,实则性情严谨,他虽曾背过许多赋,但对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兴趣不大,背诵赋只为跟那些富家弟子交流。

现在他很庆幸自己背过不少赋,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描绘十姑娘的容貌,单夸她一句极美,他都觉得是亵渎了她。

魏肃和裴彦都不是寻常人,虽一时被君骁容色所震撼,但马上还是恢复了常态,魏肃正要放下车帘,却听到一声惊呼,丫鬟约莫二十出头的丫鬟从车厢一角冒了出来,张开手臂挡住了两人的目光,那丫鬟气得脸通红。

“狂徒!你们竟然敢如此无礼——”珊瑚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魏肃,想骂魏肃,但又想不出骂人的话。她虽是丫鬟,但这些年也和君骁一样,娇养在深闺,比不过大世家的贵女,也比寻常富贵人家的女儿过得好多了,莫说大风大浪,就是小挫折都没有,何曾遇到过这么可怕的事?

裴彦也反应过来了,他上前早魏肃一步拉下了被魏肃挑起了车帘,转身面沉如水地看着魏肃:“魏公子,好家教!”

魏家是武将世家,但从魏彦曾祖父起就是幽州节度使了,魏家虽还称不上世家,但也不是寻常寒门,魏肃再不学无术,该有的教养也是有的。


“裴郎君?”

陈氏的声音自上方传来,裴彦不慌不忙垂目行礼道:“仆已安排好车队,郡君随时都能走。”郡君是萧清给陈氏请封的诰命,也正因有这诰命,即便萧清不告而娶陈氏,又没有带陈氏回京城庙见,陈氏都是萧清的正室夫人。

陈氏说:“有劳裴郎君了。”她越看裴彦就越满意,她不过随口吩咐了一声,她们内院行李都还没打点好,大家都乱糟糟的忙成一团,裴彦居然已经把外面的车队都打点好了,难怪大郎君会留他护送她们入京城。

“这是仆应该做的。”裴彦客气地说,他是萧珩的幕僚,不是他的小厮,萧珩甚少让下属处理自己的家务。这次萧珩是办公务路过别院,身边只有下属没有下人,他那么多幕僚心腹中就点了自己留下,显然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裴彦对陈氏吩咐就更上心了,只有让陈氏满意了,郎君才能满意。

萧玥站在屏风后看着含笑回话的裴彦,阿娘说他今年有二十四了,但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容貌的确十分俊美,举止从容、言谈尔雅,难怪能让阿娘忽略了他的年纪。不过萧玥看到裴彦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位一定是萧珩的崇拜者,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模仿萧珩,简直就是萧珩的高仿版。

陈氏等裴彦离开后,笑盈盈地问女儿:“如何?”要是换了别的女孩子,陈氏肯定不会主动问女儿这种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轮到孩子做主了?

但是女儿跟别的孩子不同,她打小就早慧,不满三岁就由夫婿开蒙,不过半年功夫就把蒙书背了大半。之后夫婿便再也不教女儿蒙书,而是让她跟自己学经,八岁开始学做文章,十岁就能在夫婿身体不适时偶尔为他代笔写公文。

萧清给妻子说起自己给女儿挑选的未来夫婿人选时,特地叮嘱陈氏将这些人选优缺点都跟女儿说说,让女儿自己选合心意的人相看。

萧玥道:“阿娘的眼光在自然是好的。”她就在屏风后看了一眼,能挑出什么优缺点来?就算有她也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面说。

陈氏被女儿逗笑了,她也不再瞒着女儿:“这是你爹替你找的人,不是我。”

萧玥也猜到了,她之前就怀疑阿娘怎么会这么快知道裴彦这么多资料,“不过这人如此优秀,难道家里的长辈眼睛都闭上了?”裴彦的优点足以遮盖他的家世,再说他还有萧珩提携,未来的前途肯定不会差。萧家就算主支看不上他,难道旁支也看不上吗?萧玥不信。

陈氏猜测道:“或许他之前不在京城?”

萧玥摇头:“不好说,但我感觉这人眼光应该很高。”不然也不会单身这么久。

陈氏不服气了,“他要是连你都看不上,他想找天仙不成?”在陈氏心目中,女儿就是被谪下凡尘的小仙女,她不信裴彦还会看不上女儿。

萧玥扑哧一笑:“也不能这么说,就是——”萧玥顿了顿,“我也说不清,反正等回了京城再说。”

陈氏点头说:“你说得对,一切等回京城再说。”思及此陈氏恨不得能马上回到京城,早日定下女儿的婚姻大事,这份急切让陈氏暂时压下了对婆母崔夫人和太婆婆樊太夫人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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