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仔细一看，碗里盛着的竟是平时用来喂猪的玉米糠，而且还被淡黄色的液体浸泡着，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袁碧芳顿时火冒三丈，怒斥道：“你这是做的什么玩意儿？
早饭呢？
你做的早饭在哪里？”
颜碟指着那些碗，平静地说：“那不就是吗？
你眼瞎看不见？”
袁碧芳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这就是你做的早饭？
这糠怎么能吃？
还有，这碗里的是什么水？”
颜碟微微一笑，说：“能吃啊，怎么不能吃？
不要日子好过了点，就忘了勤俭节约，那糠猪都能吃，你们也能吃，毕竟你们连猪都不如。”
“还有，那不是什么水，是你们屋里尿壶里倒出来的尿，还是新鲜的，以后我每天早上都可以给你们准备一份。”
上辈子，有一次颜碟不小心打碎了家里的一摞碗，被他们饿了几天，只让吃糠。
怎么，糠不能吃？
袁碧芳被颜碟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花了五千块买来的新媳妇竟然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袁碧芳初是一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难道他们李家娶了个神经病回来？
买这个媳妇之前明明多方打听，从未听说过这姑娘有任何精神问题啊。
然而眼前的情景，却让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怒火瞬间在袁碧芳胸中燃烧起来，她气得暴跳如雷，一把抓起墙角的扫把，气势汹汹地朝颜碟冲去：“我花了那么多钱，难道就买回来个疯子！
你竟然敢用尿泡糠给我们当早饭，真是反了天了！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打死你了，老娘再去颜家找你那缺德的爹算账去！”
颜碟冷静地观察着袁碧芳的动作，然后迅速出手，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扫把。
失去支撑的袁碧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对付五十多岁的袁碧芳，颜碟自问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上辈子，袁碧芳之所以能对她肆意欺凌，无非是因为有李华林和李云志这两个男人在背后撑腰，再加上那个未出嫁的小姑子李华玉的煽风点火，才让颜碟不是她的对手。
上辈子袁碧芳赐给她的那些抓痕、针孔和鞭痕，至今仍是她心中无法抹去的痛。
这一世，颜碟决定要一一还回去。
袁碧芳被颜碟扯倒在地，一时之间竟无法起身。
颜碟蹲下身来，狠狠地扯着她的头发，朝她脸上吐了几口口水，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呵……你这个死老太婆，你以为我像你两个前儿媳一样好欺负啊！”
袁碧芳满脸惊恐，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李小静，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叫你爸来帮忙啊！”
她想到了还在睡觉的儿子。
她儿子高大壮实，又正值三十多岁的年龄，对付颜碟这瘦弱的身板，简首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
李小静原本站在一旁，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也被吓傻了。
听到奶奶喊她，才如梦初醒般匆忙跑进房间去叫李华林。
不一会儿，李小静又返回了院子，但此时她呆呆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嘴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继子李文、李武和小姑子李华玉也被这阵喧闹声吵醒，纷纷从房屋出来。
李文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满地抱怨道：“大早上的，吵什么呢？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武和李华玉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打着哈欠，慢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然而，当几人看到院子里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袁碧芳时，他们顿时清醒了过来。
李文不停念叨：“我的天，反了，反了！”
他们赶紧跑过来帮忙，但就在这时，颜碟突然拿出那把锋利的杀猪刀，在空中胡乱挥舞，口中威胁道：“来呀，来一个我杀一个！”
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人吓得连连后退，大声尖叫起来。
袁碧芳焦急地问李小静：“你爸呢？
怎么还不起来？
再不起来这个家就要翻天了！”
李小静此时己经吓得魂飞魄散，她吞吞吐吐地说道：“爸……他，他……流了好多血……”李华玉听到这里，赶紧跑进李华林的房间。
不一会儿，她也慌张地跑了出来，喘着粗气说：“李文、李武，快，快去帮忙，你们爸他……”袁碧芳焦急地追问李华玉：“你哥怎么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华玉脸色吓得青一块紫一块：“我哥……他躺在血里……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没等李华玉把话说完，袁碧芳便惊慌失措地爬起身来，冲向李华林的房间。
一进门，眼前的一幕让她瞬间呆若木鸡，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李华林被五花大绑地躺在床上，西肢被烂布巾紧紧包裹，那些布巾己被鲜血染透，整个床上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的嘴被枕巾塞得严严实实，脸色苍白如雪，整个人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似乎己经放弃了挣扎。
看到他们进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后又开始发出呜呜的声音。
袁碧芳见状，心如刀绞，连滚带爬地扑向李华林，声泪俱下：“儿啊，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那个疯女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她的声音颤抖而凄厉。
李文和李武站在一旁，被眼前的场景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他们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心中的恐惧和震惊无以言表。
李华玉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李华林嘴里的枕巾取了出来，又用刀割断了他身上的绳子。
由于枕巾塞得太久，李华林的嘴部己经有些肿胀和变形，他艰难地喘着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袁碧芳见状，心如刀绞，她痛哭着大声呼喊：“快，快，快去把你爸叫回来！”
李华玉焦急地问道：“我爸在哪儿啊？”
袁碧芳望着李华林那被烂布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西肢。
心想，她儿子很可能是废了。
她一时间有些眩晕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在，在杏花村陆家杀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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