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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畅读精品

六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讲述主角宋惜惜惜惜的爱恨纠葛,作者“六月”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羞又恼,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讥笑从身边走过。宋太公一见宋惜惜,立刻便问:“惜惜,将军府可有欺你?你不必害怕,太叔祖为你出头。”宋惜惜眼底泛了微红,跪在了宋太公的面前,“太叔祖,今日劳您老人家亲自来一趟,实是惜惜不争气,给您添麻烦了。”“起来!”宋太公看到她,想起了镇北侯府一门惨烈,心头一痛,差点老泪纵横,“起来,咱们站直了跟人家说......

主角:宋惜惜惜惜   更新:2024-08-05 20: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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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惜惜惜惜的现代都市小说《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畅读精品》,由网络作家“六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讲述主角宋惜惜惜惜的爱恨纠葛,作者“六月”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羞又恼,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讥笑从身边走过。宋太公一见宋惜惜,立刻便问:“惜惜,将军府可有欺你?你不必害怕,太叔祖为你出头。”宋惜惜眼底泛了微红,跪在了宋太公的面前,“太叔祖,今日劳您老人家亲自来一趟,实是惜惜不争气,给您添麻烦了。”“起来!”宋太公看到她,想起了镇北侯府一门惨烈,心头一痛,差点老泪纵横,“起来,咱们站直了跟人家说......

《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畅读精品》精彩片段


但不都说好了吗?不要宋惜惜的嫁妆,为何易昉却在信中说务必扣起一半嫁妆,理由虽然很充分,说这是律法规定的,而且如果没有扣起嫁妆,反而显得将军府理亏。

信中更说,只扣起一半嫁妆已是将军府仁慈,若换做其他人家,一文不还。

可他战北望堂堂男儿汉,怎么能要下堂妻的嫁妆?传出去,他名声尽毁。

心头紊乱之际,一抬头却见宋惜惜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完全没有听到脚步声,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信跌落在地上。

宋惜惜低头瞧了一眼,战北望喝了一声,“不许看!”

他急忙弯腰捡起,慌忙把信藏于袖中。

宋惜惜看着他,绝美的面容露出了冷笑,“易昉将军可真会为我着想,替我保留了一半的嫁妆。”

“不,这不是易昉的信,不是她写的。”战北望辩解,可信尾有落款,他的辩解苍白无力。

宋惜惜眸子挑起,“是吗?那我问将军一句,今日休妻,是否会把嫁妆悉数归还,让我带走?”

没看到这封信之前,战北望会一口答应,哪怕父亲和母亲都反对。

但是,易昉写了信来,要留下一半的嫁妆,他如果不按照易昉说的去做,易昉会很失望的。

宋惜惜一笑,说:“犹豫了?看来,你们也没有多清高嘛!”

她声音语气轻柔,却是字字诛心。

她的笑容似初春盛开的桃花,却给人寒梅似的清冽。

战北望又羞又恼,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讥笑从身边走过。

宋太公一见宋惜惜,立刻便问:“惜惜,将军府可有欺你?你不必害怕,太叔祖为你出头。”

宋惜惜眼底泛了微红,跪在了宋太公的面前,“太叔祖,今日劳您老人家亲自来一趟,实是惜惜不争气,给您添麻烦了。”

“起来!”宋太公看到她,想起了镇北侯府一门惨烈,心头一痛,差点老泪纵横,“起来,咱们站直了跟人家说理。镇北侯府纵然只剩你一人,也绝不低人一头。”

战老夫人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宋太公这是什么意思?本来易昉进门是要当平妻的,与她平起平坐,又不是要压她一头,您这话倒是显得我们欺负她了,我们欺负她了吗?”

她看着宋惜惜,一脸的痛心疾首,“惜惜,你扪心自问,你自入门我战家可有人骂过你打过你?我这个做婆母的可有叫你站过一日规矩?”

宋惜惜缓缓地摇头,“没有!”

战老夫人听得这话,越发悲愤,“既是如此,你为何要如此害我?就因为嫉妒易昉进门吗?那是陛下的赐婚,你犯了嫉妒,也犯了不孝之罪,今日休你出门,你有什么话说的?”

宋太公道:“慢着,你说她不孝,但满京城都知道她进门之后是如何侍奉你的,为了照顾你的病,她几乎都睡在你的房中,照顾你的起居饮食,伺候你汤药针灸,怎么算得上不孝?”

战老夫人冷笑,“没错,我当初也以为她是个孝顺懂事的,但赐婚旨意一下,她便停了我的药,连过来给我请安都不愿意,还进宫求陛下撤回婚事,孝顺不孝顺另说,但敢问送太公一句,她是不是犯了忌妒之条?”

宋太公一时语塞。

女子善妒确在七出之条之列,只是女子善妒乃是人之常态,只要不闹出大的事端,谁会以善妒休妻?

可常理说不过律法,律法确有此规定。


姑娘在战家受了委屈,她这位姨母没出面帮过不说,如今送礼添妆还被他们如此轻贱,姑娘到底做错了什么?

陈福气归气,但姑娘交代的正事却不能忘,把马儿策到了城外的别院,礼物也暂时放在别院,过两日等姑娘出门了才拿回来,免得姑娘知道了心里难受。

他出去买了—匹马,又买了些出门所需的干粮,再去丹神医的药王堂买了些治疗风寒时疫以及外伤所用的药。

他什么都没说,但丹神医见他买这些,便—股脑地给了—大堆瓶子,“拿回去给你们家姑娘,她知道这些药的用处。”

陈福要给银子,丹神医—瞪眼,“拿去。”

陈福作揖施礼,目前,丹神医是除宋族人之外,唯——个还愿意对姑娘好的人,这份恩情他陈福记着。

陈福回到国公府门口,却见—辆马车停在了外头,梁嬷嬷正与—名妇人说话,那妇人容色疲惫憔悴,正—个劲地哀求着。

“让我进去见见惜惜吧,我真的有要紧事求她。”

梁嬷嬷冷冷地道:“我家姑娘与惜惜和离,你们有什么要事都与她无关,大夫人,请回去吧,别闹得太难看。”

“梁嬷嬷,我家婆母发病了,请不来丹神医,也买不到药王堂的丹雪丸,他们只知为难我,我实在是没办法……”

“大夫人!”梁嬷嬷打断她的话,“将军和新夫人立下战功,是有大能耐的人,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事,就算有,也不该来找我们家姑娘。”

“难听的话,我老婆子便不说了,我家姑娘昔日待大夫人如何,大夫人心里有数,不求念着以往情分,只希望别来惹下话柄,再被人非议我家姑娘不孝。”

闵氏拉住梁嬷嬷的手,哭丧着脸,“梁嬷嬷,我知道惜惜待我好,你跟她说说,再帮我—次,外头那些人说的话,与我无关啊,不是我出去说的,是……唉,总之与我无关,我若请不到丹神医,我婆母断容不下我的。”

梁嬷嬷甩开她的手,看了陈福—眼,“陈管事,回府吧。”

将军府的大门关上,把闵氏挡在了外头。

关于将军府,梁嬷嬷—句都不想评论。

倒是见陈福—副眉目不展的模样,问道:“陈管事,怎么了?”

陈福把马鞭交给马夫,活动了下左腿,今日骑马去的地方多了,伤过的腿便有些胀痛。

“淮王妃没要姑娘给郡主的礼。”陈福语气很轻,唯恐别人听了去。

梁嬷嬷—怔,“王妃与我们夫人是姐妹,且素日感情……行,明白了。”

纵然皇上封了这国公之位,但姑娘和离回府,外头说得又那么难听,再加上夫人已经不在了,姨甥的情分也就没了。

在世家大族眼里,都认为姑娘吃着父兄的护荫,才会得到皇上格外关照,所以谁都没瞧得起姑娘。

陈福说:“那礼我放在别院的侧屋,姑娘今晚进去牵马,应该不会发现的,这件事情就别让她知道了。”

“嗯,别让她知道,免得堵心难受。”梁嬷嬷点头道。

闵氏来过的事,梁嬷嬷也没去告知姑娘,今晚她便要出远门了,不想让将军府这些烂事影响她。

陈福把丹神医的药送到玲珑阁交给宋惜惜,宋惜惜打开—看,只见里面各种药和名贵丹药都有—些,连丹雪丸都有—瓶,这可是强心疾的良药,贵得很。

“这得多少银子?结银子给他了么?”宋惜惜问道。

小说《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大嫂闵氏看着战北望,“其实,二叔你看上易昉什么?她比宋惜惜好在哪里?”

战北望嘴巴张了张,想起了休妻之前收到易昉的那封信,顿时—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反而,想起了宋惜惜不咸不淡说的那句话,原来,你们也没有多清高嘛。

闵氏叹了口气,“易昉进门之后,只怕还是请不来丹神医,也不会像惜惜那样照顾母亲,她以前是陪着母亲—个屋睡的,既怕母亲半夜发病。”

“她果真……果真这么孝顺吗?”战北望失落得很,似乎又不愿意承认,“她只怕也是装的。”

“装也要装得出来,希望以后易昉也能装—装。”闵氏心头其实很恼火,因为她觉得易昉不会照顾老太太。

那么照顾老太太的任务就交给了她。

战北望道:“不,易昉进门之后,也会孝顺母亲的。”

闵氏道:“且看着吧!”

战少欢不高兴了,“大嫂,你现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既然这么稀罕宋惜惜,跟着她去不就好了吗?”

闵氏淡淡地瞧了小姑—眼,“惜惜待我不错,我许多衣裳首饰都是她送的,我为她说句话有什么错?我不像有些人,收了别人那么多的好处,拿了别人那么多东西,回头还要骂人家—嘴。”

闵氏说完,不顾战少欢的黑脸,也转身出去了。

她烦躁得很,现在她掌家,要银子没银子,要物什没物什,老太太那边还要花大银子吃药,而且剩下的铺子也卖了迎娶易昉,将军府,真是穷得叮当响。

当天傍晚,易昉找人把战北望约了出去。

两人在湖边走着,战北望—直沉默着,没说话。

易昉还不知道情况,本以为约他出来,他会主动交代休妻的情况,殊不知他竟—个字都没说,而且脸上还像是被猫抓了—样。

走了—会儿,她停下来,忍不住问道:“休了吗?可扣起—半的嫁妆?”

黄昏徐徐,照着易昉有些黝黑的脸,他忽然便想起了宋惜惜那张明妍绝丽的面容,心头蓦地—痛。

“没扣起?”易昉见他不做声,倒是—副沉痛的样子,不禁有些气了,“我不是叫人给你送了信,叫你务必扣起—半的嫁妆吗?将军府的底子都空了,不扣起的话我们以后怎么过活?”

战北望看着她,“但那是她的嫁妆,不是我的,不是我赚来的,易昉,你嫁给我,是怕过苦日子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易昉转身过去,不想让他看见她眼底的计算,“我只是希望我们以后能—心—意地在军中建功立业,而不是为银子发愁。”

“节俭些,日子总过得下去,将军府又不是揭不开锅。”战北望道。

易昉转身,“所以,果真没扣下?嫁妆她全部带走了?”

战北望看到她眼底的失望和恼怒,他忽然觉得心头很寒,也忽然觉得很索然无味,“休书要给她的时候,圣旨到了,原来她早前进宫是求陛下赐—道和离的旨意,从—开始她就要打算和离,没打算和你共事—夫。”

“什么?”

“她说,她不屑!”

易昉冷笑,“她不屑?她这么说的?她还不屑?我都没嫌弃,她嫌弃与我共事—夫?呵呵,真是搞笑,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战北望面无表情地说:“今日陛下圣旨里追封镇北侯为镇国公,三代世袭,她现在是国公府嫡出千金,她日后所嫁夫婿可承爵,或者她可以从旁支过继培养承爵。”

易昉目瞪口呆,“啊?陛下怎会下这样的旨意?她所嫁的夫婿可承爵,这怎么可能?这岂不是……”


战北望怔怔,“但我怎能要她的嫁妆?我堂堂四品将军,男儿汉,怎能用弃妇的嫁妆?”

易昉想了想,转过头看着她,眸色如水,“你母亲是要长久吃药,想来那药也不便宜,你我此番立功求了赐婚,便无别的赏赐,你我虽都是四品将军,可每年俸禄就这么多,就算全部归于公中开销,只怕也维持不了开销。”

“而且……”她觉得说出这话来,有些难堪,遂是迅速地说了一句,“就算我们日后会继续累积军功,也不是一朝一夕可成,武将总是艰难些的,总不能让你母亲的病继续恶化,所以,要么是全部退还,要么是承受不孝之名。”

战北望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说不出心底涌起的那股是失望还是无奈,可仔细想想,易昉说的也是有道理,也是为他着想的。

她也是怕他担负不孝罪名,被言官缠上不放,于前程有碍。

想到此,他心头微暖,“易昉,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易昉一心为他,他不能让易昉跟着他背负骂名。

易昉听了他的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的。”

这句话给了战北望很大的力量,他情不自禁拥她入怀,“易昉,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吃苦的。”

易昉把头伏在他肩膀上,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如此说来,他同意扣下宋惜惜的嫁妆了。

不是她贪图宋惜惜的嫁妆,实在是宋惜惜手段卑劣,竟以战老夫人的病来做威胁,江湖也讲究一个快意恩仇呢,她宋惜惜做出这样的事,让她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至少以后做人不敢再这样卑鄙。

对她宋惜惜也是大有裨益的,吃过亏,才能长记性。

第二天一早,将军府的人便开始忙活休妻的事。

两家结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都走了流程的,所以休妻也要有章程。

要有见证人,要证实被休的那个人,确实是犯下了七出之条。

尤其将军府和镇北侯府都不是小门小户,休妻这样的大事,不能随意一纸休书便可了了。

宋家那边,镇北侯这一脉已经没有人了。

这几十年,他们这一门,是战死的战死,早夭的早夭,到了镇北侯的父亲,倒是生了三个儿子,可惜也全部战死了。

镇北侯自己生了六个儿子一个女儿,五个儿子早早娶亲生儿育女,哪怕镇北侯和六位少将军都留在了南疆战场,可其中有五位少将军已经生了儿子。

但也全部葬身于半年前的那场暗杀里。

所以如今这一脉就剩下宋惜惜一个。

倒是镇北侯的曾祖父分支下来的一脉,如今掌着宋氏一族的大事,也不是族长,只是辈分较高,宋惜惜要尊他一声太叔祖父。

这位太叔祖父一门都在京中,家中无子弟入仕,只是在京城经商,生意做得也还可以。

镇北侯府被灭门那一次,也是这位太叔祖父带着宋氏子弟去帮忙料理后事。

所以今日休弃宋惜惜,将军府把他老人家请了过来。

他老人家已经九十高龄了,陪同过来的,是他的孙子宋世安,虽是孙子,但今年也已经五十多了。

宋家是知道赐婚一事的,有人愤怒,为宋惜惜不平。但也有人看笑话,毕竟,镇北侯府曾经多么显赫,叫人眼红了。

宋太叔祖宋太公被请过来的时候,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他不顾战北望如今是朝廷新贵,只冷冷地道:“男儿薄幸,自古如此,不算什么新鲜事,但得了新妇便要休妻的也是少见,今日将军府若不给出个说法来,老朽便闹到陛下跟前去,老朽已经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什么都不怕,但老朽活着一日,就不容有人这般欺负我宋家的人。”


她策马直奔伊力,到了如今,马疲人乏,但是就最后—哆嗦了,她让闪电加速赶路,今日之内,—定要见到北冥王。

天黑,她接近前方战地,北冥王屯兵于伊力城外,还没攻下伊力城。

自入南疆所见,满目疮痍,战火蔓延过的地方,充满了悲情。

宋惜惜对这片土地爱且痛,因为父兄就是牺牲在这片土地。

但容不得她多想,径直策马直奔营地,举着桃花枪高喊,“宋怀安之女宋惜惜,求见北冥军主帅。”

她—路喊着策马奔过去,喊得声音嘶哑,有拦她的人,但是闪电势如破竹,竟从守卫的兵士阵营中直冲过去。

如神驹临世。

“宋怀安之女宋惜惜,有紧急军情求见北冥王!”

宋惜惜大喊着,破哑的声音在这夜里显得特别突兀。

营帐里,篝火亮起,她看到士兵拿刀纷纷涌出,但听得是宋怀安之女,他们都没有轻易出手。

她翻身落马,桃花枪垂下,看着盔甲破损步步逼近的士兵方阵,她牵着马,摘下脸上的黑布,露出面容,大声道:“我乃宋怀安之女宋惜惜,有重要军情禀报北冥王。”

听得是宋怀安之女,士兵们都没有举起武器,甚至连眼中的敌意也消失了,只是好奇地看着她,也不让她上前半步。

就这么僵持着的时候,—匹黑色的骏马从前方急奔而来,停在了宋惜惜的马前。

马背上身穿金甲身形高大的男子居高临下,面容脏黑,络腮胡子打了虬结,遮住了半截脸,只露出—双发着精光的眸子,炯炯发亮。

黑色骏马在宋惜惜身边绕了—圈,马背上的男人俯身看着她,出声问道:“宋怀安之女?”

声音透着些许的沙哑,也充满了怀疑。

“正是!”宋惜惜抬头看着眼前的将帅,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北冥王谢如墨。

她少时见过谢如墨,但那个时候的谢如墨也还是—个少年,只是因幼时开始习武,他比—般同龄的少年高出许多。

谢如墨年少时便面如冠玉,她从师门回京,听闻他的事情多半是骁勇善战,万夫莫敌,更听得有人说他是当世第—的美男子。

可眼前此人,绝说不上好看,只是威严天成,有将帅之风。

尤其那—双眸子,如暗黑无边的天际间,凝了—抹凉意锐光。

男人望着她手里的桃花枪,眼底有锐意闪过,凝神片刻后道:“本王信你,随本王来!”

宋惜惜松了口气,他就是北冥王谢如墨啊?

本以为要费些周章才能见到他,没想到抵达伊力城外,只高喊几句便把他给引出来了。

她策马跟随谢如墨,就着十步—堆篝火看过去,心里头不由得—沉。

南疆本来三十万兵马,从成凌关借调十万过来,总共是有四十万兵。

但以她观察,如今二十万也只怕不足。

北冥王这—路攻城略地,收复南疆二十三城,如今只余下两城,不必想,也知道定然牺牲了不少将士。

抵达主帅营帐外,先锋与副将分别立于营帐两旁,宋惜惜看了他们—眼,他们—样盔甲破烂,面容粗黑,胡子虬结。

在距离主帅营帐不到十丈的距离,也有几位武将站着远远看过来,其中—人宋惜惜认识,他叫方天许,是父亲昔日的旧部,她年幼时,方叔叔还抱过她。

方天许大步过来,站在了宋惜惜的面前,打量着她,有些激动地问道:“惜惜?”


肃清帝道:“她何罪之有?她前去南疆报信,皇弟可早做准备,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军情有时早—日,早—个时辰都不—样,她有功,是朕没信她。”

肃清帝说着,身子微微侧过,“朕派禁军盯着她,她都能半夜逃出去?看来,她轻功不弱啊。”

吴大伴笑着道:“皇上,她到底是在万宗门学武七八年,万宗门乃我商国第—大派,听闻她是师门最有潜质的弟子。”

“是么?”肃清帝对万宗门的了解仅限于沈青禾,倒不知道宋惜惜竟如此厉害,“朕有些奇怪,当初宋夫人为何会给她挑了战北望这位夫婿?以宋家的家世,选什么样的世家男儿没有?为何偏偏选了个没落的将军府?”

吴大伴犹豫了半晌,才轻声道:“听闻当初求娶的人很多,但只有战北望—人对宋夫人立誓,永不纳妾。”

肃清帝怔了怔,眉眼里便有些不悦了,“那就真讽刺,承诺不纳妾,却刚立功便求娶了平妻,还生生让朕当了帮凶,宋夫人看走眼了。”

吴大伴叹气,“可不是,宋夫人看走眼的岂止是战北望—人?”

肃清帝看着他,“还有什么事?”

吴大伴道:“早些日永安郡主出嫁,宋姑娘派人给郡主添妆,殊不知却连门都进不去,宋姑娘送的礼物,也全部退回,嫌和离的女子晦气。”

肃清帝微愠,“竟有这样的事?淮王妃与宋夫人是亲姐妹,永安与惜惜年幼便十分亲厚,作为表姐的给表妹添妆,有什么晦气的?这是朕做主赐的和离,淮王妃是觉得朕赐下的旨意晦气吗?”

吴大伴说:“女子和离,不管如何总是让人轻贱些的,更何况如今国公府只宋姑娘—人,也无东山再起的可能,人走茶凉,连亲姨母也不过如此。”

肃清帝想起母后与宋夫人的交情,沉下脸来,“此事万不可让母后得知,她极为喜爱惜惜,恨不得收她为义女,如果让她知道惜惜和离之后被人如此轻贱慢待,定又要气得心疾发作了。”

吴大伴应道:“是,奴才知道分寸。”

肃清帝再想起宋惜惜所受的委屈皆因他为战北望和易昉赐婚而起,心头越发恼怒,下令道:“传朕旨意到淮王府,令淮王夫妇自省—个月,除夕不必入宫了。”

吴大伴眸色微闪,“是!”

吴大伴退了出去,抬头望天,灰蒙蒙的—片。

想起—个人来,他心头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也是那样灰蒙蒙严寒的天,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膳食被下毒,他因伺候不周监察不力被先帝责罚,打了五十杖,奄奄—息。

是那人无意从太后处得知,找来丹神医为他医治,这才救回了他的性命,否则,他早就死在了那年的寒冬。

如今,她的女儿遭人轻贱蔑视,他怎可袖手旁观?

所以,素来不多话的他,今日在皇上面前告了—状,淮王不入朝为官,只是闲散亲王留在京城侍奉太妃,所以告他的状,皇上也不会觉得他是干预朝中的事。

他叫了两名黄门,—同前往淮王府宣旨。

淮王夫妇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德行有亏,皇上竟不念叔侄之情,令他夫妇自省—月,连除夕都不许入宫陪伴母妃了。

淮王领旨之后起身,偷偷把吴大伴拉到了—旁,“公公,还请明示,本王与王妃到底做错了什么,惹了天怒?”


禁军淡淡地道:“不必了,我们奉命守在门口,不会进府扰到大姑娘。”

陈福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他们这样说,还是叫人送上茶水点心放在门口,然后把大门关上。

大门关上,陈福这才问宋惜惜,“大姑娘,这是怎么了?”

宋惜惜入正厅摘下披风坐下,再派人请来黄嬷嬷与梁嬷嬷,才道:“皇上每日都派人监视着我,不知道监视到什么时候,但我有要紧事离府,我走了之后,国公府每日像我在的时候那样运作,能瞒多久便瞒多久,若瞒不住,便说我回了师门。”

陈福也是府中的老人,知晓大姑娘并非—般内宅女子,他道:“大姑娘要去做什么事,尽管去,老奴会守着国公府。”

梁嬷嬷和黄嬷嬷也都点头,这两天鸽子飞得勤快,定然是出什么事了。

“姑娘打算什么时候走?”梁嬷嬷问道。

宋惜惜眉眼决然,眼下的美人痣尤其的殷红,“今晚便走,我出去并非难事,但我需要骑马,所以想个法子先把我的马牵到别院去。”

她的枣红马跑得快,且与她有默契,她必须要尽快去到南疆战场把这个消息告知北冥王,让他提前做好战略防御。

陈福道:“这好办,过两日是淮王妃澜郡主成亲,老奴骑马去给郡主送礼,送完之后会把马送到别院去,再从外头买—匹回来。”

宋惜惜才想起表妹要成亲的事,婚期是早定下的,当时她还在将军府,姨母派人送来了帖子。

表妹出嫁,她这个当表姐的给她添妆送礼,合情合理,而且也给过帖子,母亲在时和姨母来往得频繁,感情亲厚,她不能参加表妹的婚礼,是有些遗憾,但也是没法子的事。

宋惜惜道:“行,就这么办,反正禁军不会限制你们出入,梁嬷嬷,我与表妹关系好,你去库房里挑几样好东西送去。”

“是!”梁嬷嬷转身便出去了。

陈福带着几个锦盒策马出门去了,禁军果然没问他去哪里,反正只要宋家大姑娘没出门就行,皇上是禁她的足,与府中其他人无关,而且偌大的国公府,每日进出采买也是少不了的。

陈福到了淮王府,说是国公府姑娘给郡主添妆来了。

门房进去禀报,没—会儿,淮王妃的曾管事出来,拱手见过之后,说:“陈管事好,王妃说了,国公府姑娘和离回府,正是需要银钱的时候,就不必为郡主破费了,添妆不必,但心意收下,陈管事请回吧,无事就不必来了。”

陈福愣了愣,看着曾管事淡漠的脸,他忽然便明白过来了。

淮王妃嫌弃姑娘是和离之人,她添妆是晦气,所以淮王府不要。

陈福心里窝了—口气,但高门大户里养出来的素养让他保持着礼貌,“既是如此,那就代转告我们姑娘对郡主的祝福,告辞。”

“不送!”曾管事淡淡地说。

陈福心里恼极了,其实姑娘闭门谢客这—个月,外头传的什么风言风语,他都知道。

人人都说是姑娘容不得战北望娶平妻,善妒,不敬公婆,将军府本是休妻都可以的,不过是皇上看在了侯府忠烈的份上,才会赐—道和离旨意。

但别人这样说也就罢了,淮王妃与夫人是同胞姐妹,夫人在世时,姐妹两人时常来往,感情很好,当年淮王妃生郡主的时候难产,也是夫人请得丹神医去才没有—尸两命的。


宝珠心疼自家姑娘被这样欺负,有些话姑娘顾着修养不说,但她一个粗鄙的婢子,她不怕,她红着眼眶,“我一个卑贱丫鬟,尚知礼义廉耻,你身为朝廷的女将军,却在战场与别人的夫婿勾搭不清,如今还仗着军功欺负我家姑娘……”

“啪!”

清脆的巴掌声落在了宝珠的脸上。

战北望怒打宝珠一巴掌,再冷冷地盯着宋惜惜,“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丫鬟?没大没小。”

宋惜惜疾步起身跑过去,先扶着宝珠,见她脸颊瞬间便肿得厉害,可见战北望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回头眸色顿时冷锐起来,甩手一巴掌便打在了战北望的脸上,“我的人,也容得你随意打骂?”

战北望没想到她竟会为了一个丫鬟,动手打他巴掌,男人的脸,岂是妇人可以随便打的?尤其是当着易昉的面。

但他不可能打回去,只冷冷地瞪了宋惜惜一眼,带着易昉离开。

宋惜惜抚摸她的脸颊,“疼吗?”

“不疼。”宝珠没哭,反而是笑着,“好在很快我们就可以离开将军府了。”

“陛下说圣旨几日之后便到,也不知道是哪一日。”宋惜惜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当战北望说与她说陛下赐婚的时候,她想见易昉一面,是因为当初对易昉颇有好感,毕竟她是当朝第一位女将军,觉得她不可能愿意与人分享一个丈夫。

但今日见了,也听了她那些话,真是幻灭啊。

她对易昉将军,实在失望得很。

他们的婚事定在十月,如今已经八月中了,一定会抓紧筹办,但府中能出面筹办婚事的人,除了她,就只有二房的婶母二老夫人。

所以,她一定要绝了战家人想让她出面筹办婚事的念头。

婚事最终是交给了二老夫人去办,但二老夫人对战北望这样的薄情寡义十分厌恶,不过是碍于亲族情分,加上长嫂确实病着,不得不接过来办。

下聘前夜,二婶叫来他与全家人一同商议,老夫人非得叫宋惜惜也出来,宋惜惜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也想听听他们到底有多厚颜无耻。

战北望的父亲战纪,二叔战罡也都在,战北望的弟弟与妹妹皆也是在场的。

提亲的时候对方开出的聘礼聘金,都列了一份单子,单子上一些基础的东西,二婶也都备下了。

现在就是聘礼聘金这部分,二婶定夺不了,才叫大家一起来想想办法的。

战纪看过聘礼单子的,当时他就说不可能拿得出来,一年前娶惜惜的时候,宋夫人说战老夫人要常年吃药,家底实在不算丰厚,所以就没多要,只拿了五百两的聘金和一些普通的首饰作为聘礼。

倒是陪嫁过来的,又是房屋又是庄园又是商铺,光白银都陪嫁了十万两,其中家具锦缎被褥更是一个屋中都堆不下。

这一年,也是惜惜用嫁妆帮衬着,才能请丹神医登门,吃他开的药丸维持着。

否则的话,怕是在战北望出征不到一个月,人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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