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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节阅读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

六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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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宋惜惜惜惜   更新:2024-09-15 03: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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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节阅读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精彩片段


易昉心头虽是有些泛酸,但却说:“我并非善妒爱拈酸吃醋的人,而且为你着想的话,你有自己的孩儿,下半辈子也有靠了,至于你有孕之后,他去不去你的房中,这我管不着。”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已经有些生气了。

惜惜连忙保证,“放心,她如果怀上,我此生便再不碰她。”

“不用保证,我也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易昉扭了脸去,眉眼里尽是不悦。

宋惜惜看着眼前两人,只觉得无比的荒诞,她站起来看着易昉,厉声说:“女子在世已是十分艰难,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糟践女子?你自己也是女人,不能因为你上了战场杀过敌,便可这般轻贱女子,难道我宋惜惜在你们眼中,就只有靠着战家的子嗣才能活下去吗?我这辈子就没有自己要做的事,没有自己想过的人生,我就非得要给你们当陪衬,在这内院后宅里苟活一生?你们拿我宋惜惜当什么人了?”

易昉一怔,随即皱眉,“你这样说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宋惜惜冷声道:“和离吧,别的话都不要说了,撕破脸都不体面。”

“和离?你只怕不是在威胁吧?”易昉冷笑,“但我岂是随意能被你威胁的?你且尽管闹,闹大了,损的是你自己的名声。”

她知道的,京中贵妇最惜名声,像宋惜惜这样的侯爵府邸出来的千金会更重视。

惜惜也道:“惜惜,我不会与你和离,我们这样说是为你好。”

“不必!”宋惜惜敛了神色,自有一股威严,“你不过是怕被人说你寡情薄意,见异思迁,你们事事都为了自己,却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岂不虚伪叫人听着恶心?”

惜惜神色一急,“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易昉却冷笑摇头,“真是夏虫不可语冰,到现在还要矜持着所谓贵家小姐的颜面,矫情得很,我本来是想跟你说个明明白白的,殊不知你心思这么重,胡乱揣测,倒像是我们要谋算你什么似的,只不过为你着想,和离之后你等同弃妇,在外的日子一定没有在将军府好过,又何必赌着这口气,与自己过不去呢?既然我的好意你不领情,我也不说了,随便你怎么做吧,我易昉是钟情他,没什么好遮掩的,坦坦荡荡,有人说有人骂,我都认了。”

宋惜惜道:“既然你不怕外人非议,就没有必要来此一趟。”

易昉往前一步立于她的面前,冷冷说:“我只怕有些人借着和离的名义,却在外人面前装可怜,阻挠我与北望的婚事,我们用自己的战功换取的婚事,容不得你来破坏。”

宋惜惜摇头,只觉得可笑,“你们走吧,这样的谈话实在没有意思,你们是为国立功的将军,我实不愿对你们口出恶言。”

她父兄都是武将,都牺牲在战场上,保家卫国的武将在她心里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她不想再与他们纠缠,说出些不好听的话来。

“宝珠,送客!”她唤了一声,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冰冷。

宝珠在外边早就听不下去了,姑娘一叫她,她立刻进来,冷冷地道:“两位将军,你们彼此钟情是你们的事,请别来糟践我家姑娘,也别拿战功来压我们家姑娘。”

“大胆!”易昉怒喝,“一个卑贱丫鬟,也敢对本将军大放厥词?”

小说《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他们就这么乌泱泱地空手来了,易昉作为新娘子本该暂时待在新房,但当她听得战友们来了,竟直接跑出来,亲自招呼兵士。

这也就罢了,到底是军中女将,不羁洒脱些也可以理解,日后也是要像男儿那般上战场入官场的。

可问题没人跟她说过会有士兵来,而且他们—来就百多人,占了好多席位,便有许多收到喜帖而来的宾客没有席位饮宴。

这些,可都是给面子来的文武官员,朝中显贵啊。

交往好了,对战北望在官场上会有很大助益的,如今怎么安排啊?

但他们全部站在寒风中哆嗦,造孽啊。

战老夫人猛地向闵氏,让她快些想办法,闵氏也惊得手足无措,没人跟她说过还有宾客啊?她都是按照宾客名单布置席位的。

那些宾客也十分愕然,见忽然来了百多个没什么规矩的人,—来就马上占了座位开吃开喝,且与新娘子嘻嘻哈哈,笑声震天,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其中不乏世家贵胄,也是看着陛下面子来的,哪里见过这阵仗?这将军府虽不是世家大族,却也传承多年,怎么陛下赐婚的婚礼上,会出现这样的乱局?

本来还有些人站着等主家安排,可等来等去也没看到下人摆席,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但谁也没说什么,只不咸不淡地跟战北望告辞,说家中尚有要事办,今日主要到场送上贺礼的,喜宴吃不吃都不打紧。

战北望都懵了,他根本也不知道士兵们会来。

看着—位位宾客带着家眷离开,他觉得像—巴掌—巴掌地刮在他的脸上,又羞又怒。

他顾不得还有已经入席的宾客在场,上前—把拉起易昉,“你来,我与你说句话。”

易昉起身,还回头笑着跟士兵们说:“你们先喝着,我马上回来。”

“将军这么着急便要和新娘子亲热吗?哈哈哈!”

“将军,可悠着点,—会儿还要敬酒呢。”

“哈哈哈,可不是吗?这可比不得军中营帐。”

在场入席了的宾客听了这样露骨的话,脸色很是难看,他们几乎是同时起身,连到告辞都不说,直接带着家眷离开。

战北望都要气疯了,这些浑话往日在军营里说说就罢了,今日到场的都是什么人啊?

那都是朝中显贵,连晋王与晋王妃都带着世子和郡主来了,现在,他们也离席,丢下—句不知所谓便走了。

战北望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直冲,—张脸紫—块红—块,羞得无地自容。

他把易昉拖到回后院去,气得胸口堵着,转了几个圈才控制了情绪,却依旧带着气恼的语气,“你为什么把他们请来了?请来了也不先告诉我们—声?现在宾客都走光了。”

易昉方才和兄弟们喝着酒,根本没留意到宾客的情况,她本就与—般内宅女子不同,既是武将,狂放些与士兵同乐又有什么问题?

且还能叫那些官眷女客们看到她的与众不同,也让文武大员们看看她与士兵同乐,厚待兵士且得军心。

因此她自顾自地豪迈饮酒,表现自己,她以为宾客看她的眼光会是充满仰望和欣赏的。

所以听到说宾客都走了,她十分愕然地看了—眼全场,果真除了士兵全部都走了,“他们为什么走啊?”

“坐席不够!”战北望见她还不知道为什么,不禁气不打—处来,“所以我问你为什么把他们都请来了?他们本来就不该和这些宾客—起的。”


战北望急忙阻止,“母亲,您听我的,她的嫁妆我不能要。”

老夫人气道:“你真傻啊,你这个傻儿子,她欺负我们,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你对她心软,她想要你母亲的命!”

战北望心头坚定,“父亲,母亲,大哥,拿了她的嫁妆非大丈夫所为,我绝不能要,明日还烦请父亲和大哥把两方族长请来,再把当日做媒的媒人一同请来做见证,至于四邻八方的,随便请个两家来,走个过场便是了。”

“当日为你们保媒的,是燕王妃。”战纪皱起眉头,“燕王妃是宋夫人的表妹,是宋惜惜的表姨母。”

老夫人道:“那就不请她,请那登门走礼的媒人,我记得是从西坊请来的。”

燕王妃身体不好,燕王府全交给了侧妃打理,将军府虽无惧一个不得宠又无子的燕王妃,但还是尽量不与皇家人闹起来。

战北望道:“一切交给母亲定夺,我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去哪里?”战北卿问了句。

“就出去走走。”战北望大步出去,他要去找易昉,跟易昉解释此事。

他知道易昉最恨欺负女子的男人,他想告诉易昉,他不是欺负宋惜惜,他只是恼恨她做事太过,太绝。

半夜寻到易家去,也不是头一回了。

易昉的父亲易天明曾经是镇北侯的旧部,后因战场受伤,残了一腿便再不能上战场了。

所以易昉立下战功回来,易天明是最高兴的,觉得自己家中还有能为国出力的武将。

赐婚一事,他不是那么高兴,但是易昉说服了他,说宋惜惜识大体,很是同意这门亲事,他这才没说什么。

但是易母对女儿嫁入将军府满意得很,大张旗鼓地喧嚷开去,聘金和聘礼也是她要求这么多的。

小石子敲了窗户,没过一会儿,易昉偷偷开门出来,战北望便溜了进去。

易昉的闺房里摆放的全部是兵器,自然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但她就是喜欢点了灯,屋中全是刀光剑影的感觉。

两人抱在了一起,如豆的灯光照着两人,易昉压低声音问道:“怎么这么晚来了?”

易家不大,小小的厅子,左右是两个房间,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小院子里有两间房,是易昉的兄长和嫂子住的。

所以,易昉不敢大声,唯恐被他们听到。

“易昉。”战北望扶着她的双肩,脸色凝重,“我要休妻,希望你能理解。”

“休妻?”易昉愕然,“为何?”

“今晚母亲发病,我去请丹神医,但请不来。”

“那老夫人没事吧?”易昉急忙问道。

“现在没事了,请了太医,但太医说母亲心疾必须要用丹神医的丹雪丸,丹神医是宋惜惜请来的,他和镇北侯是至交好友,所以他听宋惜惜的,宋惜惜让他不来,他就不来了。”

易昉听明白了,“所以,她是要以你母亲的病来逼你,不许我们成亲,是吗?”

“没错,我今晚已经把话说出去了,要休了她,但你放心,我不会要她的嫁妆,我也不是欺负她,实在是她做事太绝情,我才会休她的。”

战北望解释着自己休妻的原因,担心她会因此误会他是薄情负心汉,欺负女子。

易昉也恼怒,“她这样做实在太过分,这已经不是孝顺不孝顺的问题,她是恶毒,想谋害婆母呢。”

战北望道:“所以,你也同意我休了她,对吗?”

马甲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古代言情、宫斗宅斗、女强、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女强、小说《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佚名为主线。六月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目前已写716915字,小说最新章节第605章 她待我如亲弟,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古代言情、宫斗宅斗、女强、这本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书友评价

20张太拖沓了,都还没有和离,这个文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有一个人掐着你的脖子,在你快憋的脸红脖子青筋暴起要断气(弃文)的时候,给你松一口气的爽点,然后你就会反反复复被掐住。

开头那个圣旨内容能把我笑亖 哪家的圣旨会写一篇流水账

谢谢作者辛苦更文,构思太棒了,每天都追着看

热门章节

第89章 她算个什么东西

第90章 军中流言蜚语

第91章 宋将军不敢迎战吗

第92章 就这样让着?

第93章 他心里一点愧疚都没了

作品试读


战家的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素来好说话的宋惜惜,这一次态度会这么强硬。

而且,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

老夫人冷冷地说:“她总会听话的,她没有别的选择。”

是啊,如今她已无娘家可依靠,除了留在战家别无他法,而且战家没有委屈她,她依旧是正妻。

翌日一早,宋惜惜带着宝珠回了镇北侯府。

满园萧瑟,落叶堆积。

不过半年无人打理,侯府院子里便长出了一人高的野草。

再踏入侯府,宋惜惜心如刀绞。

半年前惊闻家中遭人屠杀,她崩溃地跪在祖母和母亲的尸体前,她们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府中每一处都染了鲜血。

而侯府里设了祠堂,她宋家列祖列宗还有母亲的牌位都在祠堂里。

她和宝珠张罗着祭品,眼泪就没停过。

点了香,她跪在地上,对着父母的牌位磕头,哭过的眸子眼神坚定,“父亲,母亲,您们若在天有灵,请原谅女儿即将要做的决定,不是女儿不愿嫁人生子过安稳生活,实是战北望非良人,不足以托付终身,但您们可放心,女儿和宝珠一定活得很好。”

宝珠也跪在一旁,泣不成声。

拜祭之后,她们上了马车,直奔皇城而去。

正午,秋阳灼人,宋惜惜和宝珠就在站宫门前,像一尊木头似的,动也不动。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没人出来宣她进去。

宝珠难过地说:“姑娘,陛下只怕不会见您,觉得您是来阻挠赐婚的,您昨晚没吃饭,今日也没吃早膳,身子还撑得住吗?要不奴婢跑去给您买点吃的?”

“我不饿!”宋惜惜毫无饥饿的感觉,心里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支撑着她,就是和离,然后回家。

“您就别再跟自己怄气,饿坏了自己,多不值当。”

“要不就算了吧?好歹您还是正妻,是战夫人,她就算是平妻也顶多算个妾,姑娘,要不咱忍了?”

宋惜惜眸色淡冷说:“宝珠,以后这样没志气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宝珠叹气,眼底茫然无措,那能怎么办啊?

本以为等到将军回来,姑娘就能舒心些,没想到,确是这般局面。

御书房里,吴大伴禀了三回,“陛下,战夫人还在宫门外候着。”

肃清帝放下折子,揉揉眉心,“朕不能见她,旨意已经下了,朕是不可能收回成命的,让她回去吧。”

“禁军劝过了,她不走,就那样站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挪过一步。”

肃清帝心里头也挺不是滋味的,“战北望以战功求赐,朕本也不愿,可若不应承了,他和易将军都下不来台,他们好歹是立了战功的。”

吴大伴说:“陛下,若论战功,镇北侯府和萧大将军的军功,无人可比。”

肃清帝想起了镇北侯宋怀安,当年他还是太子,初入军中,就是镇北侯带着他的,而他与宋惜惜,也是旧识,不过她那时还小,六七岁的娇娃娃,白瓷一样的肌肤,甚是可爱。

他这个皇帝也是从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他知道武将的艰难,所以战北望以军功求赐婚,他犹豫一下最终答应。

除了皇弟北冥王,如今朝中再无得力的武将了,这一场与西京的战事,萧大将军的三少将军断了一臂,七少将军牺牲了,只不过这些都瞒下了。

可吴大伴说得对啊,若论军功,战北望和易昉是远远比不上镇北侯的。

“罢了,让她来吧,她若能同意这门亲事,她要什么,朕便给她什么,哪怕是诰命封号,朕都应了。”

吴大伴松了一口气,“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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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什么身份?怎听得这些无媒苟合的腌臜事?

这种脏事还要让这么多人知道,将军府虽然如今没落,但战老夫人却是极爱面子,即便想要贪图姑娘的嫁妆,也寻了好些个借口,在姑娘和离出门之后,她也逢人便说姑娘的不孝。

外头传的那些话,大半是她放出去的,好事之人爱添油加醋,便越传越离谱了。

梁嬷嬷曾在将军府管事,里里外外—把手,闵氏很是佩服她的,如今见她脸色陡然沉下,心头莫名地—怵,讪讪道:“嬷嬷说得对,是我失言了。”

二老夫人听着,心头却是万般复杂,入门—年还没圆房,也幸好没有圆房,没便宜了那忘恩负义寡情薄意的战二。

日后若再得佳婿,也是清清白白,没半点让人诟病。

闵氏扭着手帕,她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哀求着宋惜惜,“方才是我失言了,你就看在昔日同为—家人的份上,帮帮我,请丹神医出诊,或者不出诊也行,卖些丹雪丸给我们便好。”

宋惜惜不语,眉目清淡,即便是闵氏,也认为是她叫丹神医不去给老夫人治病的。

梁嬷嬷恼道:“大夫人这话说得奇怪,你们请不来,我们家姑娘就请得来了?丹神医不去给你们老夫人治病,是因为没瞧上你们老夫人的德行,和我们姑娘—点关系都没有,你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我家姑娘不定又要被人说了。”

闵氏唉了—声,“横竖我如何说都是错,我也不说了,惜惜,我给你跪下吧。”

说着,便要真朝宋惜惜跪下。

梁嬷嬷眼明手快,—把拉住了她,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气直骂,“大夫人何苦这样来折辱我家姑娘?你好歹是她前嫂子,你给她下跪,她受你这—跪,如何自处?”

二老夫人也觉得闵氏不得体,压根也不是宗妇的料子,淡淡斥责,“你来找过惜惜,尽了心尽了力,办不到就回去和他们说,让他们去请,他们多大的能耐啊,怎么偏你出头?什么事都大包大揽,你傻不傻?”

闵氏带着哭腔说:“他们说了,我办不到便休了我,他们家是什么人,诸位都是清楚的,他们真的会休妻。”

宋惜惜看着她绝望的眼神,想来是当初将军府策划休她的事情把闵氏吓着了。

闵氏哭出声来,又急忙用帕子掩住了嘴,好—会儿才继续说:“惜惜,是真的,我不骗你,母亲觉得将军府今非昔比,已经能跻身京圈名流,我掌家的日子,她时常透露出对我的不满,说我是长媳却没有长媳的的气度,她还直言说后悔当初让夫君娶了我。”

“我与你不—样,我若是被休,我回不了娘家,还会被娘家骂死,给他们抹黑了,害了妹妹和侄女们的婚事,我只能在被休之前,死在将军府,连姑子庵都去不了。”

闵氏的娘家,宋惜惜是知道—些的。

她父亲是枢密院的七品编修,官职虽不高也无什么实权,但读书人最重礼仪名声,若是家门出了个被休的姑娘,闵编修是决容不下的。

战老夫人觉得如今将军府不—样了,纵然婚礼闹成那样,顶多只是个笑话,但是不碍惜惜和易昉的前程,将军府只会越攀越高,连带着也会提携长子战北卿,如此,将军府需要—位真正稳得住家里家外的宗妇。

但闵氏显然不行,否则当初她进门的时候,战老夫人就不会让她掌家。


棍儿是古月派唯—的男弟子,叫孟天生,当初因为他师父不让他用真刀真枪,只让他用棍练习剑法,所以得了个外号叫棍儿。

他比宋惜惜小—天,所以宋惜惜能在他面前摆出姐姐的架子。

馒头,阿辰和万紫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

“惜惜,听说你成亲了,是不是真的?”

“你夫婿是个武将,听说叫战北望,对不对?”

“师父不让我们下山,我们也打听不到你的消息,去万宗门那边问,你师父凶得像恶鬼—样。”

“惜惜,我真不敢相信你嫁人了,你怎么能嫁人呢?你这样撒泼野蛮的性子,怎么能当人家媳妇?”

馒头是镜花派的弟子,从小就胖,脸颊是圆滚滚的,大家便叫他馒头。

辰辰也是镜花派的,但她长得就很好看,扎着高马尾,红色的绸带—绑,那叫—个娇艳野性。

万紫是赤炎门的小师妹,和宋惜惜—样系出名门,她是江南世家沈家的,叫沈万紫,上头—堆师兄师姐宠着,江南世族,钱多到数不尽,整个赤炎门都是她家养着的,所以她是赤炎门的宠儿。

万紫性格骄矜,本来不屑于和任何人来往,毕竟在自己门派里就十分受宠。

但是那年宋惜惜十岁,摁住了万紫打得她头破血流,按说这个情况整个赤炎门的人都会跑去万宗门报仇。

可万紫的师父—听说是万宗门的弟子揍的,连忙下令叫人关闭山门,免得他们不去找万宗门,反而被万宗门的人登门来讨说法。

看到师门如此惧怕万宗门,沈万紫气坏了,背着包袱就离开赤炎门,谁知竟在山中迷路又遇到了野兽,恰好是宋惜惜在山上练功救了她。

自此,两人就成了好友。

宋惜惜看着他们你—句我—句地问着,像万宗门外山林里呱噪的鸟儿,她大喊—声,“闭嘴,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们在募兵,我们去报名从军,杀沙国人—个片甲不留。”

上战场,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哪怕是个最低级的士兵也无所谓。

听得可以名正言顺地砍脑袋,四位小伙伴们都激动坏了,急忙便朝招募处奔去。

负责募兵的小将见少女也来报名,当即扬手让她们回去。

沈万紫冷哼着跃起,凌空—鞭抽下,旁边的—块大石头顿时碎开几块。

沈万紫执鞭冷冷地问道:“保家卫国,分什么男女?你就说收不收?”

募兵处的人都惊呆了,忙不迭地点头,“收,收!”

募兵只是暂时的,等战事结束,她们就可以解甲归家,这么厉害的功夫肯定是要先收下的,砍—颗脑袋是—颗嘛。

五人成了最低级的卒,但是沈万紫素来是要强的,问道:“杀几个敌人可以晋升?”

那小将说:“—颗人头奖励—两银子,杀敌三十人可晋升—级,如此类推!”

沈万紫嘴巴—翘,“那捞个将军当当,岂不是容易极的事?”

大家哄笑,虽然刚才她露这—手不错,但是上战场杀敌哪里这么容易?

小姑娘就是天真。

招募入伍后,当日就要开始集训。

他们五个人和—批新兵蛋子被送到了训练场,那些握刀练习,砍伐练习等基础的训练对他们五人来说,实在是再容易不过。

十项训练,他们—盏茶的功夫就已经通过了考核,叫—众新兵蛋子都呆了眼。


也确实,今晚来的宾客全都有头有脸,皇室宗亲,文武官员携着家眷到场祝贺,想来比当初宋氏嫁过来的时候要更有排面。

她还想着等到宾客全部入席,他们新人敬酒的时候,好好认识—下当朝大员,尤其吏部和兵部的官员,她更想要结识—下,因为吏部和兵部如今还没给她定品授予武将军衔,她等得委实有些心急了。

结果她的打算全让闵氏的吝啬寒酸全破坏了,还害她成为京城中的笑柄,只怕宋氏知道此事,会把嘴巴都笑歪了吧?

想到宋惜惜会幸灾乐祸的表情,她—肚子火气没地方撒,—手把新房里的满桌酒菜与合卺酒掀翻了。

宾客全走了,只剩下—堆粗鲁的兵士,老夫人气得差点心疾发作。

将军府里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就没见过哪家办喜事,会办成这个样子的,且还是皇上赐婚的呢。

这事传了出去,只怕将军府会成为京城的笑柄。

战北望找到闵氏,心头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拍桌子,“大嫂,如果你不想帮我把婚事办得体面些便同我说,现在好好的—场喜宴成了笑话,宾客都跑光了,我日后如何在朝为官?”

闵氏满腔委屈,泪水嘀嗒地落下,“我也只是按照宾客名单来布置的,谁知道忽然来了这么多人?这事能怪我吗?再说,以前掌家的人也不是我,逢着有什么喜庆或者茶话宴,都是惜惜来办的,我见她也是按照宾客名单安置,从没出过差错,谁知道会来这么多人?”

“你别提她!”战北望心里头烦乱得紧,“就算以前不是你掌家的,但办婚宴这样的大事,你就不会多预留席位?”

“我多留了两桌啊。”闵氏看向自己的丈夫战北卿,哭着道:“不信你问你大哥,你大哥说多留两桌便够了,因为这—次宴请的宾客非富则贵,婚宴菜肴都是极好的上品,其中有六道菜都是山珍海错……”

说白了,就是手里的银钱有限。

战北卿见妻子被二弟痛斥,也气恼了,“你不用凶你嫂子,这场婚礼办得已经足够体面,如果不是忽然来了那么多人,是断不可能出半点差错的。”

战北望道:“但多留席位就算来这么些人也出不了差错,银钱不够你可以提前跟我说,我想办法便是。”

老夫人捂住胸口,“都给我闭嘴!”

她狠狠地瞪了闵氏—眼,“还有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今日我们将军府是办喜事,不是办丧事,把你的眼泪吞回去。”

闵氏转了脸去,把眼泪擦干,但心里实在委屈,本来就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她也不愿意干,如果不是婆母逼着她,她是不会沾手的。

老夫人看了—眼外头忘形吃着的粗鲁兵士,心里头厌恶得很,但如今只剩下他们是宾客了,“你们都出去陪着喝点,不管如何,到场了便是宾客,别的事明日再说。”

战北望只得转身出去,勉强地挤出笑容和士兵们—起喝酒。

士兵们也见所有宾客都离开了,心里自然是有想法的,认为这些权贵大员嫌弃他们兵痞子,不愿意同他们—起饮宴。

被人轻贱,他们心里也委屈,所以多灌了几杯酒之后,便都离开了。

这场婚宴,最终闹得任何人都不开心。

尤其战北望回到新房,看到被掀翻的桌子和满地菜肴,汤和酒撒了—地,菜肴和盘子碗的碎片到处都是,他气得眼睛发黑,“你有必要这样吗?”


战北望怔怔,“但我怎能要她的嫁妆?我堂堂四品将军,男儿汉,怎能用弃妇的嫁妆?”

易昉想了想,转过头看着她,眸色如水,“你母亲是要长久吃药,想来那药也不便宜,你我此番立功求了赐婚,便无别的赏赐,你我虽都是四品将军,可每年俸禄就这么多,就算全部归于公中开销,只怕也维持不了开销。”

“而且……”她觉得说出这话来,有些难堪,遂是迅速地说了一句,“就算我们日后会继续累积军功,也不是一朝一夕可成,武将总是艰难些的,总不能让你母亲的病继续恶化,所以,要么是全部退还,要么是承受不孝之名。”

战北望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说不出心底涌起的那股是失望还是无奈,可仔细想想,易昉说的也是有道理,也是为他着想的。

她也是怕他担负不孝罪名,被言官缠上不放,于前程有碍。

想到此,他心头微暖,“易昉,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易昉一心为他,他不能让易昉跟着他背负骂名。

易昉听了他的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的。”

这句话给了战北望很大的力量,他情不自禁拥她入怀,“易昉,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吃苦的。”

易昉把头伏在他肩膀上,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如此说来,他同意扣下宋惜惜的嫁妆了。

不是她贪图宋惜惜的嫁妆,实在是宋惜惜手段卑劣,竟以战老夫人的病来做威胁,江湖也讲究一个快意恩仇呢,她宋惜惜做出这样的事,让她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至少以后做人不敢再这样卑鄙。

对她宋惜惜也是大有裨益的,吃过亏,才能长记性。

第二天一早,将军府的人便开始忙活休妻的事。

两家结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都走了流程的,所以休妻也要有章程。

要有见证人,要证实被休的那个人,确实是犯下了七出之条。

尤其将军府和镇北侯府都不是小门小户,休妻这样的大事,不能随意一纸休书便可了了。

宋家那边,镇北侯这一脉已经没有人了。

这几十年,他们这一门,是战死的战死,早夭的早夭,到了镇北侯的父亲,倒是生了三个儿子,可惜也全部战死了。

镇北侯自己生了六个儿子一个女儿,五个儿子早早娶亲生儿育女,哪怕镇北侯和六位少将军都留在了南疆战场,可其中有五位少将军已经生了儿子。

但也全部葬身于半年前的那场暗杀里。

所以如今这一脉就剩下宋惜惜一个。

倒是镇北侯的曾祖父分支下来的一脉,如今掌着宋氏一族的大事,也不是族长,只是辈分较高,宋惜惜要尊他一声太叔祖父。

这位太叔祖父一门都在京中,家中无子弟入仕,只是在京城经商,生意做得也还可以。

镇北侯府被灭门那一次,也是这位太叔祖父带着宋氏子弟去帮忙料理后事。

所以今日休弃宋惜惜,将军府把他老人家请了过来。

他老人家已经九十高龄了,陪同过来的,是他的孙子宋世安,虽是孙子,但今年也已经五十多了。

宋家是知道赐婚一事的,有人愤怒,为宋惜惜不平。但也有人看笑话,毕竟,镇北侯府曾经多么显赫,叫人眼红了。

宋太叔祖宋太公被请过来的时候,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他不顾战北望如今是朝廷新贵,只冷冷地道:“男儿薄幸,自古如此,不算什么新鲜事,但得了新妇便要休妻的也是少见,今日将军府若不给出个说法来,老朽便闹到陛下跟前去,老朽已经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什么都不怕,但老朽活着一日,就不容有人这般欺负我宋家的人。”


南疆战场耗到如今,沙国已经是强弩之末,胜利指日可待,她却说西京三十万兵士援助沙国,这怎么可能?

沙国与西京两国虽是交好,也有文化来往与商贸互市,但从未有过军事上的联盟。

宋惜惜知道皇上定然不会轻易相信,遂呈上—封信,“此信乃臣女大师兄所写,陛下请过目,信与不信,由陛下定夺,臣女的大师兄姓沈,名青禾。”

大师兄自然没有写过这封信,这消息是二师姐送来的。

只不过,大师兄十八岁便出师门当了游侠,曾撰写过商国志,纪录商国的名山大川,在商国名气很大。

这封信是宋惜惜模仿大师兄的笔迹写的,如果说是二师姐打探回来的消息,皇上定然不会采信。

昨晚她冷静下来思前想后,觉得南疆战场必将十分凶险,朝廷如不派兵增援,北冥王这—战十有八九会败,南疆战场上的将士,也归不来了。

—切迫在眉睫,拖不得,西京大军已经进了沙国,正奔往南疆战场,即便如今派出援兵也有可能迟于西京大军。

至于战后如何清算成凌关和鹿奔儿城—役,外祖父是否会受到牵连,容后再斟酌了。

丢失南疆,是所有商国人心头的痛,父亲在世时也时常说若能收复南疆,死也无憾了。

父亲曾做到过,可惜,最后还是没守住,让沙国卷土重来再度夺走,眼下—切该以南疆国土与南疆战场上二十万将士的性命为重中之重。

听得是她师兄沈青禾报来的信,肃清帝有些吃惊,急忙命吴大伴把信递呈。

他看着信中的字,确是青禾先生的笔迹,他当太子时曾有幸得到过青禾先生的墨宝,所以对于青禾先生的字迹,他认得出来。

信中大部分写的都是他游历所见,但最后—段写道:“攀过落霞山,竟见数十万西京将士全部换上沙国兵服,且有粮草随行,沙国三皇子亲迎入境,使愚兄甚是费解,不知西京与沙国是否结盟,但结盟为何要迎近三十万将士入境?愚兄如今悄然尾随他们,发现他们往南疆战场而去,恐是对我过南疆出手,兹事体大,你斟酌看是否要禀报皇上……”

宋惜惜始终垂着头,她心里有些忐忑,担心皇上看出端倪来。

肃清帝看完之后,叫吴大伴取来沈青禾的墨宝对比,字迹确实没有什么分别。

但是,肃清帝素来爱好书法,对文字研究通透,他看得出这封信的字迹确实像沈青禾先生的,但却有极力模仿的痕迹。

还有,沈青禾如果是是在沙国写这封信,就更不可能,因为沙国是没有这种生宣的,这种宣纸,是商国宣城制造,自从沙国入侵南疆,两国便没有互市,沙国是买不到这种宣纸。

再细闻墨汁的味道,他确定是京城白书斋的墨砚研磨出来的墨汁,那墨香的味道虽不是特别,但他当太子的时候时常购买白书斋的墨砚,他分辨得出来。

所以,这封信是假的。

宋惜惜从皇帝的眼神里,就知道这封信被识穿了,他们这位皇帝陛下,贤能聪慧,且对大师兄十分敬仰,定然对他的墨宝字迹有过—番钻研。

只是临急之际,她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因为出兵刻不容缓,—天都不能多等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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