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有几个休克后第二天就这般活蹦乱跳的。
唐怡宁神游中,不与他对视。
韩正放下手中筷子,结束了这沉默的早膳。
就刚刚她这新夫人同丫鬟一起向他躬身行礼的模样,还有这恍若无人的用膳姿态。
这远安侯府的嫡女当真是乡野长大,一点礼仪规矩都不懂。
——喂!
系统他看我这眼神是咋回事?
刚刚打照面,我是有啥不对?
你倒是吭个声呀。
回复唐怡宁的是一阵沉默。
韩正唤来吴辰,“怎么样?
人抓到了?”
“回将军,都是死士,在地牢就是还撬不开嘴。”
“让夫人过来,一起去地牢。
见识一番,也好给她提个醒。”
“诺!”
“将军唤我来,有何事?”
唐怡宁,学着他们说话。
还是有几分别扭。
“本将军,伏击的内鬼抓到了,你既然是我的夫人,一同去吧。”
唐怡宁腹诽,我谢谢你啊。
这第二天,就这么着急敲打她真的好吗?
地牢的火把跳动,依旧掩藏不了,这无孔不入的湿冷。
韩正掐着,钉在刑架上犯人的脖子。
杀气腾腾的开口:“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在我军中多年,知道我的行事。”
“韩大将军,好大的威风。
我等既然动手,就想过有今日,你真的是命大啊。”
说完,不忘瞪着唐怡宁。
唐怡宁,退后两步。
这眼神有点渗人,是她坏了他们的事?
可她能怎么办?
我也不想来这书中世界啊,壮士你能送我回现实世界。
我管他韩正死不死的。
“很好,来人。
送他一程。”
“诺!”
我去,书中提到过韩正势大。
如今,就能在府中处以私刑?
这程亮的刀,在这昏暗的地牢过于耀眼。
府兵,很干脆的给了这犯人一刀。
果决的一刀毙命,面不改色。
血液飞溅,满目的红,血液蜿蜒到脚下。
唐怡宁不住的往后退,面上全然是惊恐之色。
这府兵是故意的。
看着溅到身上的血点子,唐怡宁心头闪过这个念头。
血腥气充斥着,这个狭小的地牢。
唐怡宁极力压制,腹中的翻涌。
当年警校毕业之前,老师带她参观过枪决。
她记忆很深刻,她大吐特吐。
自此再也不吃豆腐脑了,那红白之物,立马能引起她的不良反应。
那日的情形,哪有今日这般壮观,温热的血溅到身上,目之所见,都是血。
看着一个人的生机,在短时间内消散。
这视觉冲击,实在是太过震撼。
唐怡宁终究是没能忍住,抱着地牢的栅栏大吐特吐。
恨不得,将昨夜的饭都吐出来。
作为一个警察,虽然经过特别的训练。
但是多年没有遇上大案,还是被这场面拿下了,有点丢人怎么回事。
这书中的世界,调整心态,迫在眉睫,她不容许自己这样的脆弱。
韩正,明显的有几分不耐烦,把玩着剑穗开口。
“下一个,你说到谁呢?”
覃平一把,将一旁吓得腿软的犯人,钉到刑架上面。
“到你了,怎么样说不说?”
“韩大将军,给我个…痛快吧…。
我没得选。”
这犯人,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明显不是那等不畏生死的主。
“来人,给我好好的折磨他。
我何时说过要如你们的愿。
刚刚那人确实便宜他了。”
说完,扫了眼,被拘着的两个犯人。
嘴角弯起,嗜血的弧度。
看着,吴辰将各种刑具用上,带倒刺的鞭子,每打一下,都能带起一片碎肉。
利刃在身体各处,开口,任血液在身体各处蜿蜒而出。
削去耳朵的时候,唐怡宁忍不住尖叫出声。
韩正头也不抬的吩咐下去。
“愣着做什么?
继续!”
在唐怡宁感觉,快到昏倒的时候。
这被拒着的犯人中一人开口。
“我说,我说。
让我死个痛快。”
吴辰,才将唐怡宁带出地牢。
“夫人,今夜所见,应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威胁的意思,满满。
脱力的唐怡宁,己经顾不上许多,让丫鬟搀着。
抱着痰盂大吐特吐。
吴辰点了点头,回地牢复命。
翌日。
清晨的雾刚刚散开。
议事厅内的韩正吩咐下去:“明日,去请教养嬷嬷过来,教习夫人礼仪规矩。
待我伤愈,夫人需随我进宫。”
暗处的覃平,点头应诺。
学规矩的几日,这教养嬷嬷算是对唐怡宁服气了。
这嬷嬷每日都把规矩一讲再讲,何处更衣、何处燕坐、何处受礼、何处开宴、何处退息。
可这夫人,就是能学个皮毛,一股别扭劲不知道怎么说。
明明是娇媚的人儿,这礼仪规矩,学的就是有男子的那种英气和利落。
嗯,用力过猛!嬷嬷,幽幽叹道:“夫人,这日头正烈,我们歇息一会?”
唐怡宁擦了下汗:“我哪有那么娇气,再来吧”嬷嬷无奈,这远安侯府的嫡女到底是如何教养成这样的。
行走坐卧,皆毫无章法,累死老身了。
所幸这夫人态度端正,性情极佳,又肯学。
各家的主子,会因她是宫里出来的,高看那么几分。
但也仅是几分,在这位夫人身上,她却体会到,尊师重道几字。
虽她教的不过是礼仪规矩,唐怡宁学这么几日,多有勉强,但绝不抱怨,严格执行。
“嬷嬷,这样你看行吗?”
唐怡宁,实在是没招了。
用一布条将两腿膝盖系上,留部分空隙,因限制,步子细碎,像那戏台上的花旦。
嬷嬷看着她这滑稽样未答:“今日就到这吧!”
廊亭内,刘宏峻看着唐怡宁那别扭的坐姿,把玩着个鼻烟壶,嘴边带笑地说:“唐世平这嫡女你打算怎么办?”
韩正默想了会:“她做这个将军夫人,甚好。
过几日,会进宫为她请封。”
刘宏峻急声说:“你认真的?
我不信你不知道,家姐对你是动了心思。”
韩正板着脸道:“胡闹!
你宁王府如今也要淌这趟浑水?
安娴郡主若为我将军夫人,这后宫有几人能安睡?
哪怕是今上......”刘宏峻紫涨着脸,脸上几分急,几分怒,几分痛。
终是没能说下去。
刘宏峻宁王府世子,同韩正及当朝太子,一起在宫中长大。
几人交情甚笃,这安娴郡主打小就跟在几人身后,对这韩正更是不同。
见自家姐姐,多年所愿要落空,多有不忍。
韩正:“让你办的事,有消息吗?”
说道正事刘宏峻收起脸上的表情:“这卷宗,统统在大理寺。
我的手伸不进去,我会想其他法子。
其中有沈相和萧家的手段,我们折损不少人手,若是子玉几人在......”韩正:“先暂缓,先应对这波人的试探,太急于求成,总会落下把柄。
在京中不似边境,有多方肘制。”
刘宏峻握了握拳:“我还查到,跟我军接洽的几个运粮官,通通被抹杀了。
还有户部的梁闻远,也被灭口。
卷宗也在大理寺,这些个卷宗比江都城的那些要好拿些,要用下太子的人,过几日,我给你拿来了。”
韩正放好佩剑,面罩寒霜沉吟道:“果然是他沈如怀!
我这死而复生,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希望还有活口。”
动用,太子的人,韩正是不愿的。
太子是那么个性子,将他卷进来......刘宏峻,见韩正这表情,知道他想什么,摇了摇头往外走。
秋高气爽,难免贪睡。
果然不用早起,请安。
日子不要太美好。
这镇国公夫人,对于她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夫人,依礼让她晨昏定省,总能耽误她大半天功夫。
难得休这么一天。
“又是美好的一天!”
唐怡宁,伸了伸懒腰,任由阿芙,齐月几人收拾。
阿芙和齐月是韩正寻来的贴身丫鬟,昨夜由覃平带着过来。
远安候从未想过她能活着回来。
怎会给一个殉葬的主带丫鬟。
齐月和覃平本是韩正的侍卫,书中写到皆常伴其左右。
猜到了她也算的上来历不明。
不过她这么一个小丫头,动用齐月这等侍卫,韩正当真是谨慎。
不过晌午,宫里来人了。
他们还未进宫请安,圣上先一步驾临镇国公府。
唐怡宁扶着韩正,往府门口去,镇国公及府上众人,一小会的功夫,呼呼啦啦的聚到门前,布案,准备接驾。
一道略尖的声音由远及近,“皇上驾到”。
恩,这熟悉的味道,跟电视剧里演的一般无二。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
这作者设置的背景,与明清时期相似,但民风更为开化。
这片巨鹿大陆,目前是西国鼎立之势。
跟着众人跪做一片,唐怡宁大气不敢喘。
嬷嬷这几日耳提面命,殿前失仪,是要杀头的。
待这宸国皇帝坐定,太监才高喊:“起!”
皇帝笑着看了韩正一眼,说道:“都坐吧!
在宫外既是家宴,没那么多规矩。”
众人,应完声,开始落座。
对于,坐在韩正身旁的唐怡宁,皇帝有几分诧异。
唐怡宁,用余光,瞧了瞧这位宸国皇帝,面容刚硬,鬓若刀裁,嘴上虽带着笑,眼神却微冷。
身着团龙纹明黄常服,更显威仪。
丫鬟仆役,鱼贯而入,布席面。
席间,君臣相宜,觥筹交错,笑语晏晏。
唐怡宁吃的很不尽兴。
无他,身旁的嬷嬷不时的提点,吃个宴席而己,嬷嬷需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吗?
别人也许不会,但是这位夫人。
她不时时提点,很难想象......对面的镇国公夫人,看着唐怡宁,嗪着笑,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作为深宫里的老人,张嬷嬷见着镇国公夫人这眉眼官司。
叹了口气。
这深宅夫人的腌臜手段,就这么个女娃子......换成唐怡宁的话说,她这样的电视剧里活不过三集。
韩正这宸国大将军,这一仗不仅打的邻国陈国割让十座城池以赔款,更是俘虏了其主战的二皇子,及其镇远大将军,带回京城作为质子。
陈国,经此战役,十年内无再战之力。
边境可休养生息十年有余。
这消息传回境内,可谓是举国欢庆,这镇国公府更是门庭若市,不想这韩正班师回朝的路上,遭伏。
今上对韩正是有愧的,此战的不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这韩正因何人遭伏,更是心知肚明。
他是皇帝,需要仰仗世家门阀,制衡二字,谈何容易!
密报中,韩正多次重伤,缺粮少药的情况,从领兵镇压陈国来犯到首击陈国皇庭,俘虏陈皇。
又以陈皇为质,交换十座城池与人质,终能得胜归来。
此间经历多少波折,皇帝心中明了。
翌日,朝堂。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褒有德,赏至材,平南大将军韩正,宣德明恩,守节乘谊,讨伐凶逆,以安社稷,朕甚嘉之。
其加封荣国公,以地益封三千户,赐荣国公府一座,黄金百两。
一门双国公,这无上的隆宠,朝野震动,风光无两。
流水的赏赐,送进这荣国公府。
这宫里宫外,一时间暗流涌动。
搬离了镇国公府,唐怡宁不住的雀跃,终于彻底的不需要早起,请安了。
自己学的这半桶水的礼仪,镇国公上下,每日早晨请安都是看猴,似的。
唐怡宁扯了扯袖子问阿芙:“知道我,行礼很别扭。
府里的这些人这日日看,他们怎么日日新鲜?”
小说《穿书:带上将军一统四国》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