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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鬓簪花长篇小说阅读

暮萋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扶鬓簪花》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暮萋萋”的创作能力,可以将盛清月江为止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扶鬓簪花》内容介绍:他说,他会娶她,无论是什么样的她。可她生了孩子,死了丈夫,是个寡妇。他说:“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这么盼着自己守寡?”她不语,爱吗?不敢再想了……可当江山有恙,他身赴战场,她却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她说:“你知道吗?我自杀了很多次,都没死成,直到遇到了你……”...

主角:盛清月江为止   更新:2024-06-11 05: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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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清月江为止的现代都市小说《扶鬓簪花长篇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暮萋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扶鬓簪花》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暮萋萋”的创作能力,可以将盛清月江为止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扶鬓簪花》内容介绍:他说,他会娶她,无论是什么样的她。可她生了孩子,死了丈夫,是个寡妇。他说:“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这么盼着自己守寡?”她不语,爱吗?不敢再想了……可当江山有恙,他身赴战场,她却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她说:“你知道吗?我自杀了很多次,都没死成,直到遇到了你……”...

《扶鬓簪花长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对面有号角声吹起,遮天蔽日的箭矢越过城墙,一时间杀喊声如惊雷震动着这一方城池。

盛清月回头看了旁边的姚廉一眼,他的眼睛里除去坚定以外,已经蓄满了杀意。

姚廉的双眼看着前方的赤影军团,手握长剑,挺拔的站在城墙上,如矗立在悬崖上的松柏,不惧任何风霜。

再环视了一眼其他人,他们有的身上挂彩,有点蓬头垢面,但是他们都有着坚定的眼神。

他们深知死亡已经在向他们靠近,他们也同样害怕,可是他们却未想过退缩。

盛清月重新将视线放下城外,用最大的力气喊道:“兄弟们,想喝酒吗?”

“想。”回答她的是异口同声,声音响彻城楼。

盛清月拿过旁边站着的士兵手里的弓箭,拉开,瞄准矗立在万千敌军中的赤影军旗。

“兄弟们,此战过后,我请大家喝酒,喝最烈的酒。”

最后一个字喊出口,盛清月松开手里的弦。

对面的旗帜倒下,姚廉拔剑大吼:“还有最美的姑娘。兄弟们,杀。”

双方的箭矢如坠落的流星雨,在空中飞散开来。

喊杀声似乎让厚重的城楼都抖了抖,好不容易被雨水冲散的血腥味再次在这座城中弥漫开来。

和名动九州的赤影军团相比,姚廉的这一百多号人就是残兵败将。

敌军刚过护城河,他们就损失一半人马。

然而,这些人中没有一个退怯闪躲。

姚廉身上厚重的盔甲已经被鲜血染红,这个刚硬的汉子反倒是越战越勇。

眼看城门就要抵挡不住反复地推撞,盛清月朝姚廉使了个眼色,率先下了城楼。

姚廉带着其余的人紧随其后,他们分成几个小队快速隐藏在小街巷里。

就算他们面对的不是后吴最强大的军队赤影军团,他们这一百多号人也毫无胜算。

之前盛清月还打算让姚廉去城里征些志愿军,只可惜这些人安逸的太久,实在没有足够的勇气选择面对死亡。

尤其是还在有生的希望时。

说实话,面对这种结果让人很失望,可是她亦无法苛责他们。

保家卫国是军人的责任,他们只是平头百姓。

说道起来,其实他们并没有错。

就算他们自己愿意为这座危机四伏的新安城抛头颅洒热血,家中还有需要依托的妻儿父母也是不允的。

能在有生的希望的时候不去刻意选择死亡并不是一种错,错的,是如今的局势。

最终,盛清月让姚廉安排城里的人全部撤离,后吴兵临城下时,这偌大的城池就剩下他们这些人。

他们都很清楚,如此不过以卵击石,却还是希望能撑的久些。

盛清月和姚廉按照之前商定好的,城门一破就将力量分散隐匿在小巷中。

除盛清月外,其余的人都对这城中的大街小巷熟悉不过。

如今他们无法和敌人正面拼杀,但他们可以“耗”。

敌军很快入城,发现这是一座空城。疑惑之时,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战争此刻开始。

最开始跟着盛清月的是五个人的小组,一个时辰过去,少了一个人。

一上午过去,跟着她的只剩下一个瘸腿的。

从城楼分开后,盛清月再见到姚廉是在三个时辰后。

麻雀巷的巷口,盛清月遇到被十几个人围攻的他。

起初的十人小分队已经没了身影,有的只有满身是血还少一条右臂的姚廉。

小说《扶鬓簪花》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外伤好了,但她也发现自己的身体底子更差了。

在这吃顿饭的空档,唐书墨发现让大家津津乐道的不仅仅是用兵如神的陆瑾庭,竟还有一巾帼英雄。

隔她两桌之遥的食客举着筷子对同桌人唾沫横飞。

“若说英雄,晋王自是称的上的。但鄙人觉得,这南境能在短短一个月内,有今日局面,还有一人也是值得敬仰的。”

旁边人接话,“兄长讲的可是那死守新安城城门,被敌人叫做疯子的巾帼英雄?”

食客如找到知音一般兴奋,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拍,“正是那位。听说。”

他话还未说完,被人抢白。

“听说那新安城被攻打时,除姚参将带着残部拼死阻挡外,还有一娇俏姑娘助阵。几位兄台说的是那位姑娘吧。”

“那姑娘啊。若说那姑娘,那真真是巾帼英雄啊。”

讲到此处,现场开始失控,围观插嘴的人越来越多,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讨论了起来。

甲说,那姑娘长相娇俏,却身手不凡,一柄长剑,舞得是炉火纯青,不知多少敌人是死在它的剑下。

丁说,据说新安城破城那日,最后姚将军等人全部战死,那姑娘却还守在西门,一人一剑,一人挡关,万夫莫开,硬是挺到了子夜,力气衰竭,被敌军的乱刀砍死。

乙说,那姑娘绝对担得起巾帼英雄四字,只是可惜了,年纪轻轻的。

丙道,据说那姑娘长得风华绝代,最后被乱刀砍死,死无全尸,真的是可惜了。

甲又惋惜,不知是哪家姑娘,真的是可惜了。以前这新安城好像也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人物啊?

……

唐书墨边听边简练的总结了一下,大致上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长相娇俏,身手不凡,凭着盖世武功大灭敌人威风。一人一剑,死守城门,坚决不让敌军越雷池一步,绞杀敌人无数,直到最后力气衰竭,被敌人乱刀砍死,死无全尸……

听完七嘴八舌拼奏起来的故事,她在佩服他们的不遗余力地宣扬这种传奇人物之外,更加佩服他们大开的脑洞。

听了几句,唐书墨便听出了他们讲的是她自己,只是再听几句,唐书墨又觉得他们讲的不是自己了。

听到后面,她开始怀疑他们到底讲的是谁。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日从敌军攻破北城门开始,她便在大街小巷的断壁残垣里穿梭,虽不说十分狼狈吧,整个人却也是有六分狼狈的。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自己长得娇俏的。

虽然她一向觉得自己长得不错,可她很清楚地记得,那天她脸上蹭了不少的灰。

最重要的是,那天她脸上还被溅了不少的血。挺到最后,她已经是一身鲜血,除了有敌人的,还有自己的。

唐书墨仔细地想了想,那样的她,即使她没有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绝对是狼狈至极。

她实在是好奇,那长相娇俏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那日见过她干净模样的人,此刻应该都在忘川河边排着队等孟婆汤吧。

最让唐书墨觉得这个故事失真的地方还不在这里,而是最后的结局。

她的结局竟然是被乱刀砍死,死无全尸。

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传出来的,这结局未免也太惨了吧。死无全尸,那她死的时候到底是得多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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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没看他,站在马车前低声恭敬的对江为止说了店家提醒的事情。

事情说完,他请示,“公子,我们要不要绕道?”

其实,绕道就得多出五十里地。

说实话,这并不是—个好的选择。

区区山贼,也不足为虑。若是以往,云泽并不会提绕道的建议。

只是此行不同,他们带了东西,江为止身体也不好。

稳妥起见,绕道更好。

莫焰在—旁也听得清楚,有些不屑。不过,在江为止面前,他也不会鲁莽插嘴。

江为止的回答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不必。”

云泽听了,也不再说。

江为止发了话,他也不纠结,果断领命吩咐队伍出发,吩咐众人提高警惕。

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时,店家担忧地叹了口气。

年轻人,就是不听劝。

茶亭里有个中年汉子,是旁边镇子的采药人。因为经常在这—带采药,时不时的在这里歇脚,—来二去,和店家也算的上是熟悉了。

他见店家担忧可惜的模样,大声嗤笑了—声,“老张头,不要再看了。他们这些官家人哪用的着你在瞎担心。”

店家听闻此言,不解地问:“官家人?”

“是啊,你没看见他们那些箱子上都写着天楚户部吗?”

说完,他似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笑道:“哦,我忘了,你大字不识—个。”

这话明显带着嘲讽,店家也不在意,或者是根本没听出来。

中年汉子说的话并没有让他想开。

“可前面不是也有官差被杀了吗?”

采药人嗤之以鼻,“他们都带着家伙呢,说不定,他们比山贼厉害呢?再说了,就算他们死了,那关我们什么事,你瞎担心什么?那些当官的和山贼还不是—样,都是吸人血的怪物,死的越多才越好呢?就应该让他们互相残杀。”

常年战乱,需要大量的军费,筹措军费,就增加税赋。江南丰饶,朝廷多半的税赋都出自这里,越来越重的税收让穷苦百姓已经苦不堪言。

比起爱国,他们更加怨恨这些做官的不能体谅民生多艰。

他这话实属大逆不道,听见的人都吓了—跳。

店家赶紧示意他别说了,那人见茶亭还有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不妥,不再说话。

好在,其余的人也都是些过路的,又都是穷苦人,也没有说什么。

老张头被他这么—打岔,也不再担忧那些他解决不了的事情,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声气,就到灶台烙饼去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采药人有句话说得是对的。

他这小百姓自己都养不活,哪里还能去操心他人的生死。

死活,都是自己的命咯。

江为止—行皆是骑马,虽因地面泞泥放缓了脚步,可还是比走路的人要快的多。

不过两刻钟,他们已经到了店家所说的天行道。

天行道两边皆是草木茂盛的高山,道路狭窄,江为止的马车堪堪可以通过。

好在莫焰驾车的技术极好,—路行驶着和宽广的道路上倒也是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地势—看就是山贼藏匿的好地方,尤其是那草木里,要藏人绝对是轻而易举。

云泽早就已经吩咐众人提高警惕,—马当先走在最前面的他早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莫焰虽是驾着马车,所有的感官也已经调整到了最佳状态,时刻注意着周围的—举—动。

周围除了马蹄声,就偶尔山风吹过,引起草木树叶晃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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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笑,她的五官似乎组合成了一幅美丽的画,让姚廉神色愣怔了一下。

他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继续道:“但是,在下相信姑娘绝对是个好人。”

“好人?”他这评价让沈归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是个好人。

“是的,好人。”姚廉不懂沈归舟为何发笑,再次给予了肯定。

两人相互沉默了一会,姚廉突然开口问沈归舟。

“不知姑娘可有听说过一个人?”

“谁?”

“沈星阑。”

他突然说出的名字让沈归舟愣了会神。这个名字,她觉得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同时又是别样的陌生。

姚廉看沈归舟愣神,估计以为她不知道此人,便自已解释到:“他是沈大将军府的少将军,曾经威慑北疆,名震天下。”

“哦。”沈归舟已经回过神来,问:“好像听说过,将军怎么会突然提起他?”

姚廉将视线转向了雨幕,一时间他似乎变得有些伤感。

“在下曾有幸见过少将军一次。不瞒姑娘,你很像他。这也是我那天晚上会选择相信你的原因。”

他见过她?他们认识吗?可为何她对这人没有丝毫印象。

他说的真诚,可是沈归舟却笑了。

“姚将军,你是说我像他?”

姚廉给予了肯定:“是的。”

“姚将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沈星阑是一男的吧,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像一男的。”

这对于沈归舟来讲是个很严肃的事情。

姚廉听沈归舟这话一愣,终于知道自己造成了多大的误会,随即苦笑着解释:“不,沈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你的眼神很像他。”

“眼神?”

“是的,眼神。那天晚上你站在城楼上,你的眼神桀骜不驯,傲视苍生,和当年的沈少将军一模一样。”

沈归舟内心有些许诧异。

“少将军是英雄,我相信,有着和他一样眼神的你也绝对是可以相信的。”

沈归舟想过很多种那天晚上他愿意相信自己的理由,着实没有想到最终是这样一个原因。

她的心情有点复杂,“就凭一个眼神,你这未免也太主观了吧。万一,你错了呢?”

这个有着刚毅的脸庞的中年汉子看着沈归舟,良久,他才道:“事实最后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您救了这一城的百姓。”

沈归舟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重新将视线转回雨幕里。

沈归舟有点恍惚,她还有着那样的眼神吗?

见她不主动开口,姚廉终是忍不住心中的焦虑,主动问道:“沈姑娘,依您看,我们能等到援军吗?”

沈归舟回头看着他,问:“援军?哪里的援军。”

“……”

姚廉张开嘴,沈归舟抢先打断了他。

“将军作为新安城的参将,想必比我更清楚南境的布防。如今南境烽烟四起,各个地方都自顾不暇,将军觉得南境境内哪里还有可以支援别人的地方。”

姚廉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显然他很清楚沈归舟说的不假,可是他还是不死心。

“南境兵力的确不够,但是我们还有晋王。晋王已身在南境,显然对南境局势是早已有所防范,他肯定不会是孤身前往,必定是带了军队来的,不日定会抵达南境。”

沈归舟在心里嗤笑了一声,陈穆愉的确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护卫。

姚廉不知沈归舟心中想法,继续说:“退一万步讲,后吴在南境陈兵十万,朝廷想必已经收到战报,必定已经派出援军。所以,只要我们能够撑上一段日子,就还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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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自杀失败的时候,唐书墨给自己设定了一个自杀缓冲期。

失败一次,就再多活一个月。

浑浑噩噩过了二十来天,制定下一次自杀的日子还差两天,领俸禄的日子先到了。

这一天唐书墨很兴奋,因为昨晚她终于想到了十分靠谱的死法。

先服毒,再烧炭。双管齐下,必定万无一失。

不过,那破药铺的毒药不靠谱,她决定亲自去山上找。

她住在白歌镇,去县城的途中有一座山。她想着,上午先去山上找毒药,完了再去县衙领响,时间刚刚好。

在山中看到一处清泉,见四周清幽,满身汗水的她只思考了一瞬,便脱衣服下了水。

刚将脸上的脂粉洗净,周边突然传来声响。

她动作一滞,有野兽?

不可能吧,这山荒凉,极少有人来,但这些年,她来过很多次,从未遇到过野兽。

那是有人?

这些年她往返这里多次,也没遇到过人。

林间的动静越来越大,似乎还在向这边靠近。

她听着还是决定先上去,刚要动,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她动作一滞,随即那种痛开始蔓延到每一根骨头。

艹,这个时候发作?

不等她有更多反应,丛林中有东西飞出来,然后直直砸在她身边。

水溅起砸到她脸上,她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她深吸一口气,低头一看只见一具头和脖子差点分家的尸体浮上来。

那双没有闭上的眼睛正好看着她。

咒骂还未在心中形成,丛林中又飞出一个两个身影。

一黑一白,黑的在半空中被一剑割喉。

“砰。”

又被砸一脸血水的唐书墨,心情突然就平静了。

她甚至还注意到那两死人穿的竟然是外族服饰。

唐书墨挪开眼,先看见的是一把还在滴血的长剑,顺着那把剑抬头看向落在岸边的陆瑾庭时,他也正好看着她。

陆瑾庭也没想到泉中会有人。

唐书墨裸着肩膀,湿散着头发立在水中,鲜血染红了泉水,模糊了她的身影。

但是不难猜测,她此刻身无寸缕。

两具尸体一左一右环绕着她......

两人就那样对视着,周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

最后还是身体的疼痛让唐书墨先反应过来,快速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至于为什么遮脸......她没有力气起来杀人了,也没有勇气将自己沉到血水里。

她的反应也让陆瑾庭反应过来,快速扯下身上的披风朝她扔过去。

同时他飞身朝她掠过去,披风将她罩住时,他的手已经拽住她的手,将她提了起来。

唐书墨飞出水面的那刻,手臂上的那只手环到了她的腰上。

披风没有顾及到的地方,有了皮肤的触感。

她应该杀了他的。

可是,她不确定现在的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

还有,他好像长得很好看欸,这让她怎么忍心下手。

晃神的功夫,两人已经上岸。

脚一着地,陆瑾庭就放开了她。

仿佛,她是有什么传染病症一般。

唐书墨骨头痛的她发抖,他突然放手,让她失去了支撑,来不及反应便跌坐在地。

“啊。”

屁股摔在坚石上,她没忍住,叫出声来。

陆瑾庭看着她,握着剑的手紧了些。

唐书墨感受到杀气,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想杀她,那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将她弄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压住痛感,将头上的披风扯了下来。

陆瑾庭没躲避,就那样看着她露出苍白的脸。

见他如此,她停止了扯披风的手,没再管露出的胳膊和露出的腿,以及身后的空无一物。

林间山泉,清风拂面。

他们一男一女,一坐一立,一人衣袂飘飘,一人衣衫不整。

站着的神色冷漠,坐着的看上去楚楚可怜。

远看,如斯情景,如诗如画。

近看……

两人对视着,气氛变得比之前还诡异。

两人都在心里思量,杀还是不杀。

陆瑾庭看着唐书墨惨白的脸上不断有冷汗渗出,最终,他收起了剑。

唐书墨心中诧异,这是不打算杀人灭口了。

“把你今日看到的忘了。”

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犹如山涧清泉流动。

唐书墨回过神来,抓住了话中的奇怪之处。

他的语气没有威胁。

他不怕她将事情说出去?

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还如此坦荡。

“你不杀我吗?”

因为自身身体不适,她说话有些吃力,落在他人耳里,就像是惊吓过度。

陆瑾庭就是这样认为的。

他看了一眼泉中的尸体,如果他知道这下面有人,他或许......

没有或许。

“你跟他们是一起的?”

什么。

唐书墨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泉中的尸体,猝不及防又对上了那没有闭上的眼睛。

她挪了一下眼,鲜红的血色让她眼睛有些刺痛,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她赶紧收回视线,如实道:“我不认识他们。”

陆瑾庭并不是真的怀疑她,本就是顺着她的话接的一句话,看着她惊恐的神色更加确定她真的只是不幸被卷进来的无辜之人。

他又问:“你是当地人?”

可以算是。

“我经常来这山上采药。”

陆瑾庭一直注意着她的眼睛,没有在里面看到闪躲和心虚。

沉默片刻后,他反问,“那我为何要杀你?”

他又不是滥杀之人。

这?

他的理直气壮,将唐书墨给问住了。

难不成她要自己给他送上一个杀她的理由。

她垂眸,没有说话,看着就像是胆怯的小姑娘,弱不禁风。

陆瑾庭盯着她看了一会,转身走了。

这就走了?

唐书墨看着他消失在山林间的身影,有些晃神。

真的不杀她?

她看着身上纯白的披风,眼里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既然如此,那看在他那张好看的脸上,她也放过他。

再抬头,那抹身影只剩下几片飘舞的衣角。

犹豫片刻,她朝他喊道:“下山的路在北边。”

他走的方向是没有路的,再走下去,今日怕只能在这山中打转了。

陆瑾庭听到声音,有些诧异。

下意识回过头去,只见她已经爬起来,背着他往另一边走去。

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裸露的皮肤,赶紧回过头。

“多谢姑娘。”

他还是礼貌回了一声,才朝北边走去。

唐书墨听到道谢时,正好抓住自己的衣服。

她动作一顿,嘴角微微扬起。

姑娘......声音真好听。

衣服穿上的那刻,她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她看着自己垂着的右手,笑容蔓延到那双狐狸眼里。

好在是现在发作的,不然,这荒山野岭,她就要吓到刚才那位公子了呢。

那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所有关节断开的那刻,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一次,她一定要自杀成功。


林沐知不置可否,这赤影军团见过的人不多,但是听过它的传说的人还是不少的。

姚廉显然是被这个消息吓到,自顾自的继续说:“如果这城外真的是赤影军团……”

姚廉的思维完全发散,为了避免他的心理防线被自己吓破,林沐知出言打断他。

“要靠猿猴峰的三千士兵挡住赤影军团是决计不可能的。但是若再加上兰州营,以及猿猴峰的天险,那还是有些胜算的。”

姚廉本来还在自顾自的嘀咕着,突然听到林沐知这么说先是一愣。好一会儿,他一拍大腿。

“兰州营,对,还有兰州营。我怎么把兰州营给忘了。”

林沐知被他吓了一跳,有必要这么一惊一乍吗?

“兰州营虽不在南境境内,不过从兰州到猿猴峰全是平原,若是快马前行,不出五天便可到达。南境之困,朝廷若要派兵,必定会先选择让离得近的兰州营前来支援。”

“其实,姑娘您让我们死守新安城,并不是仅仅为了给猿猴峰拖延时间,更是为了兰州营有足够的时间支援猿猴峰。”

看姚廉终于懂得她的深意,林沐知松了口气。

姚廉说的没错,当日她说服本可以逃离的姚廉和那伤残的百十来号人砍断护城桥,死守这座城,就是为了给兰州营争取时间。

这场暴雨眷顾了他们,只是,林沐知不确定,好运会不会一直眷顾着他们,眷顾着这座已经千疮百孔的南境老城。

如林沐知所料,这场雨在第四天的清晨彻底停了下来。

大雨洗去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却没能冲散那压抑的死亡气息。

看着护城河里的水快速退去,林沐知的心反而变得平静。

她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问旁边的姚廉:“都准备好了吗?”

姚廉握着悬在腰间的长剑,“姑娘放心吧。老弱妇孺都已经安全撤出城,城中各处可以设障设伏的地方都已经安排妥当。”

城门外已经可以看见赤影军团的身影,整齐的马蹄声和脚步声落在耳里越来越清晰。

这种场景让林沐知有点熟悉的恍惚。

“姚将军,今日过后,或许只剩尸骨,更甚至是尸骨无存,你可会后悔?”

姚廉和林沐知一样,一直注视着城外。

因为这几日的不休不眠,他脸上的的棱角隐匿在浓厚的络腮胡里,显得颓废,但那双凹陷的眼睛却是闪着从所未有的坚定。

“姚某出生军旅,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乃平生所愿。”

他转过视线,看向林沐知。

“反倒是姑娘,保家卫国本应是男人的事情,然而今日姑娘却在这守护这一方城池,今日之后,你我都可能身首异处,姑娘就不后悔吗?”

林沐知能听出姚廉话里的豪气与决心,她相信姚廉一定是个合格的军人。

对于他问她的问题,林沐知思考了一会才回答:“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林沐知虽然一心想找个不要流血的方式安静地死去,但若是今天她会死在这座城里,死在敌军的刀剑之下,她想她是会很欣慰的。

这个死法,林沐知不反感。

因为这是她曾经想到过的死法。

巳时三刻,赤影军团整齐列队在护城河对面,旌旗飞扬,能看见的只有人头和马匹。

护城河的河水已经退去,新安城失去了上天给予的护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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