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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文章精选

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是作者“留”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花芷顾晏惜,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存亡之际,沉寂了15年的花芷不得不展露锋芒,出面撑起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抛头露面是常态,甚至带着弟妹背着棺材以绝户相逼,不好惹的名声传遍京城,她做好了家族反目成仇、背刺刀子的心里建设,也做好了青灯古佛、孤独终老的准备,独独没想到会有人出征前表白心意许我终身——奇了,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娶我?!...

主角:花芷顾晏惜   更新:2024-07-14 19: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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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花芷顾晏惜的现代都市小说《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文章精选》,由网络作家“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是作者“留”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花芷顾晏惜,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存亡之际,沉寂了15年的花芷不得不展露锋芒,出面撑起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抛头露面是常态,甚至带着弟妹背着棺材以绝户相逼,不好惹的名声传遍京城,她做好了家族反目成仇、背刺刀子的心里建设,也做好了青灯古佛、孤独终老的准备,独独没想到会有人出征前表白心意许我终身——奇了,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娶我?!...

《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文章精选》精彩片段


与此同时,花芷也来到了花家城外的别院。

为了出入方便,她让管家买了两匹矮脚马,家里女眷多,不能没有马车。

带的人也多,大丫鬟里就留下了迎春在家,二等丫鬟带了四人,徐管家还从前院挑了六个可靠的下人,他让自己的二儿子徐英也跟来了,也算放心。

这处别院看着不大,环境却非常好,竹林环绕,风一吹刷刷作响,这种大热的天行走其中竟也不觉得热。

四叔最喜欢呼朋引伴来这里饮酒作乐,四叔基本上会在这里度过半个夏天,之前也是在这里被带走,不知道当时四叔是醒着的还是醉着的,不过就算醉着也吓醒了吧。

想象了下那种场面花芷不厚道的笑了,笑完鼻子又有些酸,以四叔的秉性,恐怕就算一开始被吓了一跳也会很快适应过来,他早就说过,都是吃皇家的饭谁倒霉都有可能,这下,轮到花家了。

“小姐……”抱夏担心的看着自家小姐,心里也跟着难受,四老爷和小姐最要好了,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小姐,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吃苦头。

“我没事。”

别院的八个下人齐齐过来行礼,花芷虚扶了一下便进了院子,看得出来他们已经尽可能的将东西放回原位了,可他们再努力也不可能将这里恢复到最初的样子,那些搬走的东西他们变不出来。

看着那些空了的地方,花芷心底的涩意又起。

这就是皇权,皇帝一句话,午门血流成河,相比起来花家只是流放已经算幸运。

花芷往后院走去,便吩咐道:“徐英跟着,其他人各自去忙吧。”

“是。”

徐英出来的时候就被父亲嘱咐过了,二话不说的跟了上去。

这个别院花家人默认是花平阳玩乐的地方,平时其他人并不会过来,花芷却是随着四叔来过几次的,每次四叔都会得意的拍拍后院的一棵槐花树,在那周围走上一圈。

四叔以为她早忘了幼时的事,却不知道她连出生时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什么都记得,更不会忘记她三岁生日时,也还是个少年郎的四叔抱着她,神秘兮兮的在她耳边说他会给她攒一笔丰厚的嫁妆,比那什么十里红妆还要给她长脸。

在这个从嫁妆看在家是否受宠,从嫁妆决定进入婆家后会不会被看轻的时代,花芷知道这是一份多重的心意。

所以每每四叔拍那棵槐花树的时候她就知道四叔的秘密在树底下。

那里,埋着四叔为她准备的嫁妆。

花芷在树前站了片刻,上前两步在一个地方用脚尖点了点,“挖。”

这种事自然用不上几个女人,徐英从杂屋里找来锄头试探着往下挖,感觉下面有东西的时候就换了工具,慢慢的把上面的那层土弄掉,露出里面的大箱子。

在花芷的示意下,徐英把箱子搬了上来,在土坑里往旁边抠了抠,禀报道:“大姑娘,旁边还有,可要继续挖?”

“继续,慢着些用力气。”

“是。”

泥坑越挖越大,阵阵酒香扑鼻,花芷站在上边看着下面数排用红泥封着的大酒坛,左手用力抠住右手虎口,牙齿咬住舌尖,用痛意提醒自己此时绝对软弱不得。

在江南一带,有爱护女儿的人家会在女儿出生后埋下黄酒,到女儿出嫁时才会挖出来待客,所以这酒也叫女儿红。

她不知道四叔从哪里知道了这个典故,竟然埋了许多的酒在这老槐树下,要不是花家出事,明年她成婚时这些酒一挖出来不知道要羡煞多少女儿家,而她,大概会哭吧。

徐英以为这是四公子自己喝的,抬头正要询问这些酒如何处理,可一看到大姑娘此时的神情他识趣的闭了嘴。

片刻后,花芷蹲下身拂去箱子上的泥土,摸摸箱子边缘,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把箱盖掀开。

意料之中的,箱子里并非黄白之物,东西看起来也不是很多,五花八门的,有字画古玩,有宝石,甚至还有一对夜明珠。

默默的数了数,数量和她年岁相等,不多不少十五样,能让京中有名的平阳公子当宝贝收起来的恐怕无一不是无价之宝。

净了手,花芷拿起一卷字画打开,看着落款,视线久久没有移开。

她对字画并不感兴趣,平时也没有收藏的嗜好,可该知道的她都知道,比如这个无闻居士,往前推两个朝代的书法名家,他的吝啬和他的书法一样出名,相传为了不让人得到自己的作品,平时每每完成一幅作品,自己欣赏够了后就会烧掉,在外边流传的少许作品都是他赠予好友或者遇上了他拒绝不了的人,比如当朝皇帝。

因为少更显稀罕,无闻居士的作品一直是有价无市,多少收藏家求而不得,真不知道四叔是从哪里找到的。

小心的放回去,花芷拿起盒子里的一方砚台细细观察,果然在底下看到了一个刻印和两个印章,三人里一个是史书上有详细记载的人物,另两个也是千古流芳的大文豪……

再看一眼其它的,花芷想,在出嫁的时候把这些东西一样样摆出来,不知道多少人会红了眼,她不许个门第高的人家怕是都防不住贼人登门。

放下砚台,花芷合上箱盖,如果把这些东西变卖了,足够支撑花家几年的开销,还能有余力往北地送银子去,让祖父父亲等人能用钱换来轻松些的生活。

但是赚钱难吗?对花芷来说并不难,难的是怎么把赚到的钱有质量有好处的花出去,最后成为助力,让花家的男人一个不少的从北地回来。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份难得的心意她不想变卖,四叔做到了他说的,他真的在认认真真的给她攒一份风风光光的嫁妆,这些东西她要好好的收一辈子,便是她不成亲,这也是属于她的嫁妆!

“徐英,你带人亲自把这些酒送回去,路上小心些,一坛都不许少。”

“可大姑娘您还要去庄子上,小的怎敢先行回去。”

“这些酒,是我四叔埋了十多年要在我出嫁时用的。”花芷没有解释更多,徐英却瞬间明白了这些酒有多重要,低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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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当然是求之不得,在那里的是她的丈夫她的儿子,他们就是她的天,只要想着他们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吃尽苦头她心里就揪起来疼。

她原本是打算收拾一些厚衣裳出来让忠心的下人送去,她手里没多少银子,但挤一挤还是能挖出几百两来,送去也好先应应急,不管怎么样都要先熬过这一个冬天。

芷儿的提议正中下怀,但她从没想过要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跑这一趟。

“芷儿,你的孝心祖母知道,可你长到这么大连京中都没出过,北地距京城有两千余里,快马也得跑上十天八天,这又岂是你一个姑娘家承受得住的,你若有心,多给你祖父你爹他们多准备一点东西就是。”

花芷摇摇头,“我得去,祖父见着我才会真正对家里放心,心安了病痛都少,别人我都不担心,年轻身体上总要占几分便宜,可祖父已过天命之年,平日里又养得精细,我也需要亲眼见着他好心里才能安稳。”

“可是……”

“您的担心我知道,我骑术其实还不错,只是平时骑得少,找机会多练练就是了,其他的我心里有数。”

老夫人还是不赞成,只是忍了好一会的咳嗽实在忍不住了,只得先歇了话头用帕子捂着嘴低低的咳,花芷看得出来祖母在忍着,想要上前给祖母顺顺背,被苏嬷嬷抢先一步占了地方,像是没发现她想上前一般弯下腰去给老夫人顺背。

花芷若有所思的在两人之间扫了一眼,并不多言。

等咳嗽声停了,看祖母精神萎靡了许多,花芷起身告辞,“祖母您先好好歇着,这事不着急,以后再说。”

“也好,你要注意点身体,别累坏了。”

“是。”

出了院子,花芷侧耳和迎春交待了两句,迎春会意,转身离开。

回头看向大樟树笼罩下的院子,就像它的主人,院子竟透出几分颓败来,花芷心想,她可以赚到银子,也可以恩威并施让家里人拧成一股绳,可她要如何留住一个人的性命?

她是要不那么能干,让祖母舍不得放不下,还是再能干一点,让她能放心的去见列祖列宗?

“芷儿。”

花芷回头,看到四婶由丫鬟扶着慢慢踱着步子过来。

“四婶这是来给祖母请安?祖母有些不舒坦,歇着了。”

“这个点请的哪门子安,就是散散步,攒点力气好生孩子。”屏退丫鬟,吴氏担心的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花芷上前扶着四婶继续往前走,丫鬟远远跟在后面。

“一些琐碎小事,怎么觉着肚子又大了许多?”

“再有一个月都要生了,不大我才要担心。”吴氏指着不远处游廊上的长椅,示意花芷过去,“别转移话题,这段时间看你处理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能让你变脸的不会是小事,别的忙我帮不上,给你出出主意总是能做到。”

花芷让自己的丫鬟也都退远些,坐到四婶身边摸着她的肚子低声道:“祖母的身体情况不太好。”

吴氏脸色一变,往周围扫了一眼,同样低声问,“楚大夫说的?到底什么个情况?”

“在我去庄子上之前楚大夫就给过我准话,心结加上年纪大了,总归是不大好,不然我为什么要把所有事都接过来,做个帮手不也好。”

“你可真是,怎么能把这事瞒得这么紧,要些什么药材你说,昨天我娘派人过来了,给我送了些银子和药材,先紧着婆婆这里用。”

吴家来人花芷是知道的,姻亲里目前为止也就朱家和吴家的人登了门,“那都是给你生产的时候备着的,不能动,我外祖母那边早就给了话,需要什么只要递句话去就会送过来,今儿我去见了楚大夫,楚大夫重新给开了张方子,上面有些药材虽然珍贵以前花家却也是不缺的,朱家自然也都有,我已经让林嬷嬷去找我外祖母了。”

吴氏抓着她的手拍了拍,“还是你稳得住,我这心里慌得不行。”

都死过一遭的人了,哪还那么容易慌,花芷苦笑,“这事出我口入你耳,不要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家里会出乱子。”

“我懂,放心。”吴氏叹气,“你还是赶紧把花家抓在手里吧,要真有个万一也不至于……嗨,看我说的这都什么话。”

“我知道,你就别操心这些心了,还有一个月生?”

“算着差不多这个时间,怎么?”

花芷又摸了摸她肚子,“我打算去一趟北地,本来时间还没定,现在倒是可以定下来了,四叔要是知道你安安全全的生了孩子肯定高兴。”

吴氏也算了解这侄女是什么性子,知道她这话说出口就真是做好打算了,谁劝也没用,可一个姑娘家跑那么远……

“你真想好了?先不说离着这么远,一个月后天已经冷了,你从没吃过这种苦头,能受得住?”

“谁也不是生下来就能承受苦痛,没得选择的时候逼上一逼,只要没死也就受住了。”

“可你并不是没有选择。”

花芷不多做解释,只是道:“你把要带给四叔的东西收拾收拾,别太多,我最多带四个人同去。”

吴氏本想再说一说她,可一牵扯上自己的丈夫她心里那点不忍就显得无关紧要了,没有多做挣扎就由着对丈夫的牵挂占了上风,她知道自己自私,可世人谁不自私?她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罢了。

气氛突然就有些不尴不尬起来,花芷不忍心让一个大肚婆受心理折磨,勾了抹笑意道:“祖父才是真正一辈子没吃过苦头的人,我要不去看看日夜都要不安稳。”

看到迎春过来了,花芷趁势起身,“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过去了。”

“赶紧去吧,我也马上回了。”

花芷福了一福告退离开,吴氏看着她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她自私了,希望以后别因着这事生了嫌隙才好。

这么一想吴氏又笑了,看她多贪心,既不把人当回事,还盼着别人把她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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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慢悠悠的道:“芷儿自小受老太爷教导,学识也还过得去,到时先生若觉得她差着些再让她退位让贤便是。”

穆先生收回心神,道:“这是花家事,教的也是花家子孙,在下无权置喙,花家觉得好便是好的。”

这样的态度已经超出了花芷的预料,她原以为穆先生最少也会质疑两句,却不想他心胸这般宽广。

花芷俯了俯身,“花家子弟能学得穆先生三分就将受用不尽。”

“大姑娘谬赞,在下愧不敢当。”

老夫人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领着多余的人回转了后院,花芷送走祖母后便道,“柏林,你带着大家先过去。”

“是,长姐。”

看着大大小小的孩子走远,花芷看向穆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退后两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穆先生,小女想和您商量一下弟弟们分班的事。”

穆先生明白的点头,“大姑娘想如何分?”

“按之前那样分自是不能了,小女就想着不如做一次考核,不拘年纪大小,学识进度不相上下的为一班,分成两个班,您看如何?”

“大姑娘好心思。”无需多想穆先生就觉得这主意好,六岁才进学的孩子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不可能和九岁十岁那些相比,要是放到一起教他们肯定跟不上,可要是照顾他们,又耽误了大些的孩子,自是分开教更好。

曾经受过与这里完全不同教育的花芷笑笑,“如何安排授课等成绩出来再做思量。”

“依大姑娘的意思。”

当天两人就出了一套题出来,四书十三经凡是他们学过的都有涉及,穆先生还是头一回见着这种一锅乱炖的考法,觉得颇有意思,对大姑娘做先生这事有了点儿底。

最后成绩出来,大班的以花柏林为首共有十五人,小班九人。

让孩子们先行散学,两人就授课做了划分,花家的孩子四岁启蒙时就已经熟读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等等这些,六岁进学后学的就是论语,花家诗书传家,底子都打得不错。

穆先生是经过科考的文人,有举人功名在身,当年会来京城就是赴考的,没成想出了事,若不是花老太爷惜才保下他,世上怕是早没了他这个人。

虽然没有继续往上考,可那一身的本事是实打实的,花芷将高深一些的都划给了他,自己只领了论语、幼学琼林、三礼以及尚书,除了尚书是大班要学的外其他三门都是小班的,且主要都是学做人,比起那些学识,她更看重这个。

穆先生并无异议,实际上他原以为全部都得需要他兜着。

走的时候,花芷从抱夏手里接过一个盖着红绸的篮子递过去,“往后就要麻烦先生了。”

穆先生痛快的接了过去,向着花芷微微一礼,花芷回了一礼,两人道别。

晃晃悠悠的马车上,穆先生掀了红绸,看着里面的东西面露讶色,再打开红封一看倒有些后悔自己接得太利落了,这份礼比起之前在花家时可还要重上几分,他本就是为报恩而来,花家实不必如此!

回想这半日的相处,穆先生陷入深思,之前还未发现,花老夫人莫不是要把家交给大姑娘来当不成?一个深宅大院养出来的大家小姐,担得起这份信任?

不过一个敢出头做先生的女子,想来应该也有些许不同。

***

午歇的花芷被伤口痒醒了,刚要隔着衣裳挠一挠就被快步过来的迎春熟练的抓住了手,然后轻轻的在伤口处轻轻的按了按,缓解过这一阵。

瞌睡完全醒了,花芷也不在床上赖着,“派人去告诉陈良一声,我要去趟绿苔巷。”

“是。”

迎春出去张罗,念秋找了套衣裳过来侍候小姐更衣,等收拾好刘香已经准备好了洗漱水,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花芷以前只路过绿苔巷,真正来还是头一次,坐在马车上围着那边几条街数条巷子转了转,对比之下她买下的这条巷子真是最破落最没人气的。

几间铺子半开了门,从外边看着里面乱得很,显然正在收拾准备搬离。

花芷也不去打扰,让马车直接驶到巷尾,掀起帘子看着二十五个铺子里最大的这间,“陈良。”

“小的在。”

“把这个铺子拆了,该办什么手续就去办,只要不留下麻烦不用怕花钱,大钱都花了,不差那些。”

陈良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大姑娘的意思,那间铺子堵住了巷子的路,让这条巷子成了一条死巷,只要把那个铺子拆了,让巷子连通内河,这条巷子就活了!

花那么多银子买下来的铺子却只为了拆,陈良佩服大姑娘的魄力,不是每个人都有大姑娘这个眼力和魄力,所以绿苔巷年复一年的败落。

“小的一定办好。”

花芷又给他一个名单,“这些人目前还在拂冬那学习,学成后他们每人管一个铺子,你总管所有铺面,我记得你是识字的。”

“是,蒙老爷看中,学了几个字。”

“在铺面开张之前抽空去跨院跟着念秋学一学做账,这二十五个铺面的支出入账,一月、一季、一年的利润分别都要清清楚楚一眼就明,我要的不是推一下动一下的管事,而是能替我分忧,小事上完全有能力自主的管事,你可明白?”

陈良明白字面上的意思,却又不是很明白大姑娘能允许他自主到什么程度,花家虽善待下人,但要是有下人敢替主子做主那也是万万容不下的,大姑娘如今却说要他小事上自主……

深吸一口气,陈良问,“小的愚笨,想请问大姑娘大小事该如何划分。”

“你能力范围内能解决的就是小事,解决不了的就是大事。”花芷很满意他会主动询问,这其实就已经不是推一下动一下了,而是在动脑,“凡是在我面前听用的人,我都会给他一次犯错的机会,但我希望这样的机会你们一辈子都用不上。”

“是,小的不敢让大姑娘失望。”

徐杰、左飞、刘月明、陈良,花芷轻轻吐出一口气,摊子暂时算是铺开了。


港口是否热闹决定着一个城市是否繁荣,如今的大庆朝虽然和全盛时期没得比却也还算国富民丰,作为大庆朝的最中心,京城的港口自然更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花芷没有特意穿男装,却也没有着大家小姐的装扮,借了身迎春的衣服穿着又在脸上动了点手脚就大大方方的混迹在人群中。

跟在身边的念秋和徐杰急出一脑门子汗,拼了命的把人护在中间,生怕被人磕着碰着。

花芷先是在码头上转了转,随着号子声吆喝声看着上船下船的货物或人,看着那些衣衫破旧弯了脊梁扛着沉重货物的伙计艰难谋生,管事模样的人趾高气扬的抬着下巴催促,心底一片平静。

她不是改变不了这种状况,而是不能,不管在哪里,人都要适应规则,而不是妄想去改变规则,因为规则牵扯的不止是掌权者的利益,还有那一整个时代。

有些事如果贸然做了,得益的是掌握着资本的人,本就穷苦的百姓的生存会更艰难,除非,她是那个决定规则的人,是那个掌握着蛋糕如何分的人。

而她从不曾想过要成为那样的人,所以这些年不出门,不听不看,也就不知道,固守在那一方小天地里心安理得。

“小姐,船在那边。”徐杰指着不远处一艘大船道。

花芷看过去,那确实是条大船,比旁边两条船加在一起还大,环顾整个港口,最大的船怕就是那艘了,这会那船附近的岸上已经有扛货的伙计杵着扁担和拽着脖子等着,对他们来说吃水这么深,肯定是单大活。

三人走近,徐杰犹豫着问,“大姑娘可要上船?今儿无风,船吃水又深,当是不会晃。”

“上去。”花芷率先走上舢板。

徐杰原本还担心大姑娘会怕,毕竟下边就是水,虽是浅水区,但是哪家的姑娘不怕掉水里?那可不止是会不会淹着的问题了。

这样的担心也就是一瞬,看着大姑娘走得如履平地比他还要稳,他除了赶紧追上去都不敢去回想自己第一次上船是什么个表现。

船上的人,在看到徐杰领着人上船时就都走到甲板上来等着了,待看清是两个姑娘家低声嚼了好一阵舌根,不过真等几人上了船便都一个个闭上嘴,说不定这就是京城中人的行事呢?他们都还有银子没结清呢,还是别惹事的好。

“这是我们府里的管事姑娘,待她验过货后便会结账,还请各位行个方便,在外面稍等片刻。”

意思就是让他们别跟着去吧?这辈子头一回来京城的一众人对望了一眼就纷纷点头。

下到船舱,放眼望去全是黄澄澄的柑橘,花芷围着转了转,时不时挑一个出来剥了吃上一瓣,十个里倒也有七八个甜的,剩下的两三个即便有点酸也是本身的酸味,倒也能让人接受。

看大姑娘一直不说话,徐杰心下忐忑,没话找话道:“货上船之前小的都挑着检查了,蒂把都是绿色的,下树时间不长,水路风大,每天舱门都打开对着吹,现在虽然比不得才上船那会,但应该也还算得上新鲜。”

“是不错。”花芷拍拍手,看向神情不安的徐杰,“既然知道事情办好了还有何惧,我还会挑你的理不成。”

“小的不敢……”

“没怪你,事情办好了就是办好了,没人会挑你的刺,我没有那么难侍候,去租些板车,城南那个庄子你识路吗?”

“是,小的去过两次。”

“都送去那里。”

“是。”徐杰转身刚走两步,又听得身后大姑娘吩咐,“看看码头上有多少散车,不够再去车行租。”

“是,小的明白。”

念秋捂着嘴笑,“小姐就是心善,也都心善得冷冷淡淡的。”

“你这心善的要求也太低了。”花芷哂笑一声,“去给他们结账吧。”

“是。”

念秋去结账,花芷却又下了船,在码头上慢悠悠的晃着。

世间百态,在这码头上就能看足,她如同一个过客游走其中,却不沾染上半丝喜怒哀乐。

又一艘船靠岸,见是一艘普通客船她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往一个飘散着海腥味的地方走去,这辈子她还没吃过海味呢。

客船甲板上,世子注视着那道悠闲自在的身影,待船停稳才收回视线,低声吩咐,“一组去胡家,二组随我走。”

“是。”

最后再居高临下的看了眼那个方向,那人已经钻进了人堆里,丝毫不在意加诸于女人身上的那些个规矩,肆意得无所顾忌。

这是仗着码头上无人认识她?世子翻身上马,想起她多年来连门都不出,恐怕不止是码头,就是走在城中街上怕也没什么人认得出,更不用说她还遮掩了容貌。

世子又想到了那个雨夜,那张冷艳到近乎凌厉的脸。

念秋找到自家小姐把她从人群里拉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哭了,小姐如果带着这身味回去不用其他主子发火,迎春就得收拾她!

“我让老板包了些海味,去付钱。”

“这么难闻的东西哪里能进得了门……”

“他们会不让我进门?”

念秋哑了声,谁有这个胆子不让主子进门,更何况现在家里还是小姐当家,可这东西实在是……

打发了眼泪汪汪的大丫鬟,花芷闻了闻衣袖,味也不大,走一走就散了。

京城位属北方,对于肉的追捧远胜过鱼,权贵之家也就是养身惜身的人才会多吃上几口,对很多人来说鱼就是用来熬汤喝的。

至于这些从极南之地运过来的海味干货,一般也就穷苦百姓会买上一些回去改善口味,没有市场也就没人做这买卖,偶尔才有船会顺便带上一些,今天运气好碰上了花芷自然不会放过,要是有新鲜的海鱼就好了,想想就馋。

念秋抱着一大包东西尽可能的远远伸着,哭丧着脸道:“小姐,这也太多了。”

“到时候做好了别吃。”

念秋哪敢怀疑小姐对于吃食上的天分,拂冬那一手本事可都是在小姐的调·教下磨练出来的,那这东西就应该是真的可以吃?

念秋一脸纠结,却将不吃两个字死死按在肚子里,咳,她得先试试味道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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